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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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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留名,这是一个军士或百姓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正在慢慢变成现实。虽然赶不上青史垂迹,但能让子孙后代感到自豪骄傲,为亲人眷属脸上增光,无疑比漠漠无闻地死于荒檄要好上千万倍了。
善后和抚恤固然要消耗很大的财力、物力,但却是近、现代军队所必须具有的。不能使将士心无旁鹜,又怎能焕发出更英勇的斗志?靠抢掠和烧杀吗,朱永兴可不是要建立一支“兽军”部队。
杨彦迪在蒙自呆了两天,朱永兴与其长谈了三回。不光是海战的事情,他还把自己的想法和规划讲解给杨彦迪听。
吾以诚待人,奈何人不以诚应?相对于文人那些弯弯绕的心思,朱永兴倒是更喜欢武将的直爽。而且,只有通过接触,通过言谈,他才能更好地琢磨和把握杨彦迪的思维和习惯。
杨彦迪走了,黄进留下了。朱永兴力争把隐患控制在自己手中,让黄进当个有名无兵的教官,应该是最保险的办法。
虽然把杨彦迪打发走了,可朱永兴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人,让他头痛不已、却又不能轻易降罪的家伙。
民间有潮州七贤之称,官身则是礼、兵二部尚书,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郭之奇,实在是一个固执的忠臣。但如何对待,却又得拿捏好分寸,轻了重了,都不适宜。
“殿下。”郭之奇并不看朱永兴拧眉抚额的模样,字正腔圆地说道:“官员如何录用,朝廷早有定制。若是殿下只凭好恶提拔任用,朝廷法度何在?如今局势稍稳,当开科取士,广揽人才。”
朱永兴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在吾看来,朝廷根基未固,朝不保夕,这些事情是不是应该缓行啊?”
“殿下此言差矣!”郭之奇直言不讳的说道:“形势纵然会有反复,但也要表现出姿态。开科取士一来可以彰显朝廷兴复之信心,二来则读书者有出仕之望。而从逆之念自息。永历初年,清顺治便开科取士,吸引了很多北方的汉族读书人,笼络人心。”
传统的东西,无论好坏,若要一夜铲除,只能搞得更糟。科举制已经存在千百年,自有其合理性所在。武断地斥之为工具。培养奴才而压抑人才,并不妥当。中国知识分子参政议政的积极性和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就是由科举制度培养出来的。
朱永兴陷入沉思,说白了,科举是悬于天下读书人鼻子前面的一块陷饼,是诱使天下读书人与政府合作的香饵。告诉天下人,由布衣而为卿相是通过读书就可以实现的梦想。让读书人那种以天下为已任、读书以报效国家的崇高理想有了制度的保证。
“殿下聪慧,世所罕见。”郭之奇继续说道:“国人极重宗族,科举成功,表面上是一人之事,背后则是一代甚至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家族是一个共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科举带来的荣耀也不是一人,而是家族的共同荣耀。”
“这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朱永兴苦笑着说道。
“男儿独患无名尔,将相谁云有种哉!”郭之奇笑了笑,说道:“金榜题名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朝廷开科取士,可收南人之心。”
朱永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郭先生言之有理。那个,要吾信奉佛教也是收买人心喽,滇人多信佛,此举必有深意。”
“其实也非要殿下入佛门,只要敬佛寺,礼僧人,印佛经,则可矣!”郭之奇说道。
“这个嘛,容吾细思。”朱永兴想了想,说道:“开科取士嘛,可行,但此时暂不宜。可定明年年初,也好让消息广为传播,让有才之人早作准备。”
郭之奇还没有走的意思,朱永兴只好装模作样地翻看文件,偷眼瞟着这个老夫子。
“殿下,滥封爵位,实为后患。”郭之奇又旧事重提,再次进谏,“中兴大明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战事纷繁,军将立功机会亦多,有功则封,待到日后赏无可赏,又该如何处置?”
唉,还是儒家的那种思想。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这个逻辑本身就是错的,使武将在因功升到一定官爵后,心怀惴惴,明哲保身。但中国历史偏偏就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韩信、英布、岳飞等等,可都是血的教训啊!由不得人们不信,由不得不凛惧小心。
这个老家伙,也是怕我借此收买人心,日后让朝廷难做吧?朱永兴对此颇感无奈,但却不代表要听从郭之奇的劝谏,他敷衍着,虚应着,终于暂时将这个老夫子打发走了。
………………
穿越者的一个通病便是自恃有着比古人多了几百年或上千年的知识而产生的优越感,在他们心中,总是认为自己比古人强,比古人眼界开阔。所以,大多数的穿越者总是想站在权力的巅峰,认为只有这样才最安全,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力挽狂澜,才能给国家、人民带来莫大的好处。
朱永兴也不能免俗,在他眼里,永历是个懦弱、无能的皇帝,依靠他无法建立一个高效、坚强的领导核心,无法绝地求生,无法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如果让永历来亲政,恐怕很快刚刚聚集起来人气、民心便会消耗殆尽,那些有利的政策法规也会无疾而终。往大里说,抗清大业,重振华夏将一事无成;往小里讲,清军若胜,自己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郭之奇的执着进谏,给朱永兴敲响了警钟。尽管此时要面对清军可能的进攻,但他却被搅乱了心思,想得越远,越觉得难办。
人的思绪便是这样,越拘泥于某事,便想得越宽,就象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飞快的破土而出,迅速舒展开藤蔓,将朱永兴的心弄得千缠百绕,乱成一团。
越想越郁结,越想这后果越严重,连吃进嘴里的饭也食不甘味。他索性一推饭碗,长出了一口气,想将心中的烦闷一下子吐出。
梦珠见朱永兴回来后便脸色发阴,也不说话,很少见他这个样子,连饭也只吃了两口,知道他肯定碰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便开口轻声说道:“殿下,人生不如意十之,可这饭总得吃呀,这是妾身亲手做的肉汤,您尝尝好不好喝。”
朱永兴苦笑着点了点头,梦珠虽然善解人意,可这事情特殊,还真不好对她说。
“嗯,这汤不错,是什么东西煮的。”朱永兴喝了两口,随口问道。
“一只小鸟,是龙儿用网捉来的。”梦珠笑道:“她就是闲不住,还老惦记着殿下答应的镜子什么时候能送来呢?若不是您说工坊有毒,她早就跑去看了。”
“水银是真的有毒。”朱永兴又随便吃了几口,摇头道:“吃饱了,吾想随便走走。”
“妾身也吃饱了,陪着殿下好吗?”梦珠也放下了碗筷,笑着说道。
…………

第六十九章 软实力
随便走走,自然不能远去游山玩水,朱永兴和梦珠带上护卫,便去了城中的南湖。。
南湖最初是雨水汇合成的小泽,又名草湖。明代将其开掘成湖,在湖中堆积成三座土山,以神话中的蓬 莱、方丈、瀛洲三仙山命名。这里竹秀林幽,鸟语花香,亭台楼阁隐于翠绿丛中。而且,这里终年杨柳依依,四季碧波粼粼,景致很美。当地的文人学士常喜欢到这里吟诗作赋,发奋苦读,故又称 “学海”。云南过桥米线的故事便起源于这里。
朱永兴和梦珠在湖边信步游览,侍卫们则远远的散开警戒。湖水温柔恬静的流淌,似乎在唱着一首和谐的歌曲。岸边的花木,高的、矮的、各种颜色的,又增加了无限的画意。
朱永兴找了块石头坐下,望着湖水发呆。微风徐来,袭人衣襟,山野的气息使他的心绪平稳许多,他努力使自己什么也不想,只是偶尔拾起根树枝或石块,投到水面上,撒下一圈圈的圆晕,把胆怯的小鱼儿惊走。
以前朱永兴有这样一个观点,觉得一个国家的好坏在于皇帝,皇帝是个贤明的君主,这个国家就能好;如果是个昏君,国家想好是不可能的。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还是过于稚嫩了。做皇帝的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美女成群的生活,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是一个关在美丽笼子里的金丝鸟。
同时,皇帝是孤独的,有哪个臣子能把皇帝作为朋友一样的对待,每个人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因为只有皇帝手中掌管着生杀大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多的谎言,太多的欺骗,更要命的是,就算你想改变这样的状态,凭借皇帝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伴君如伴虎”,是的,大家可能都猜不透皇帝在想什么,可是反过来呢,大家都在想皇帝想什么,而皇帝怎么能了解身边这些整天陪伴他的臣子心里在想什么呢,如果你是皇帝,你不知道身边这么多人,都在想什么,是不是有更大的惶恐不安呢?
历史上总是说“忠言逆耳”,可是皇帝从何判断哪些是忠言呢,每天有那么多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一句谎言说十遍也就成了真话。皇帝也是人啊,他不是神人可以辨别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而更多的被命运推上皇帝宝座的皇帝们又能如何呢?命运让他们当上了皇帝,太多的谎言粉饰了这个世界,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国家没有什么问题,大家都能过上好曰子。那个在荒年问灾民为什么不吃肉丸子的昏庸皇帝,被世人嘲笑了几百年,可是他真的错了吗?他能问这句话,说明他还很善良,换个皇帝甚至更不当回事,只要自己过的好就行了。
可恨的人必有可悲处;值得羡慕的人也必有其羡慕的理由。皇帝拥有佳丽三千;他却感受不到真实的爱情;皇帝拥有无上权势,却得不到别人的真诚相待;皇帝金口玉言,却不能口不择言,要小心谨慎,以防别人把他的一句戏言揣摩变味;皇帝的举动不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种种条条框框使他只能戴着假面具整天故作威严。
平凡的人,拥有真挚的感情,真诚的朋友,真实的感觉,对于朱永兴来说,这些都是还能拥有的宝贵的东西,曰后或许就是奢望了。
而郭之奇的执着进谏,也让朱永兴意识到即便是皇帝,即便是英明的皇帝,也未必能够治理好国家。毕竟,皇帝是一个人,不可能事必躬亲,不可能允毛蒜皮的事情都揽过来管理,他还是要依靠下面的官员。
也就是说,靠英明的皇帝,是人治,漏洞难免;只有制度和法律,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国家的稳定。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法治,在现在也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法治。但却可以强调“以法治国”、“依法办事”的治国方式、制度及其运行机制,再逐渐由这种形式意义上的法治向实质意义上的法治逐渐过渡。
而且,这种法治的思想并不需要独创,而是可以借鉴法家的思想,稍加改进便可以实行。阻力呢,自然会来自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这也是朱永兴一直感到难办的地方。
但是,不破不立,小破小立,大破大立。朱永兴意识到目前或许是个好时机,打着兴利除弊、中兴大明的旗帜,很多麻烦会迎刃而解,等到形成了习惯,建立了框架,曰后想改也就是不是那么简单了。
尽管现阶段应该以军事为主,但法治和制度的建设也不应该放松。因为没有肯实任事,刚直不阿的臣下,中兴不过是一句空话,朱永兴还没自大到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
说实话,他把自己的作用定位于一面旗帜,一个稍显蹩脚的引路人,借助于对历史知识的了解,装神弄鬼般的进行作弊,等到历史偏离得太多,先知先觉终会消失,一个重新开始的篇章便需要一个团体或一个先进制度来谱写。
这并不是很遥远的事情,如果万一控制永历和小朝廷的计划和努力失败,这便是朱永兴所留的后手,可以使局势不致于完全失控。
从历史研究的观点来看:南明之灭亡并不令人感到意外,昏庸的皇帝,肆虐的歼臣,跋扈的将领,无能的督师,明朝的遗毒如党争、苛政、文人领兵都被完好无损继承下来,甚至还有所发扬光大,那么延续着明朝的灭亡之路走向覆灭也就顺理成章了。
自己要改变的是什么?就是这些弊端,现在虽然偏处一隅,却也有好处。大浪淘沙,荡涤污垢,能坚持到最后的多数都是忠贞之士,尽管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毛病,但却很少影响大局。而且人数少,也就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令人头痛的党争。
太阳很大,天空很蓝,空气很新鲜,思路慢慢捋顺的朱永兴心情在变好。
……………
“殿下,下官觉得只让张煌言所部南来似有不妥,是不是也对延平王略提一下,让他亦派出一些军队前来保护朝廷。”刚回到玉皇阁,长史易成便拿着几份文件来汇报。
朱永兴皱着眉头想了想,笑着说道:“吾确实疏忽了,这好象有挖人墙角之嫌,虽然张煌言等浙东武装与延平王不相统属,可延平王知道了,难免不快。就再补充一下,如果足以抵御清军进攻金、厦,希望延平王也能派点水师来助阵,肯与不肯,那就无关紧要了。”
“下官已经拟好草稿,请殿下过目。”易成将书信的书稿递与朱永兴。
朱永兴看过之后,点了点头,算是把稿子定了下来。随后又处理其他公务,一篇文章映入了朱永兴的眼帘,提起了他的兴趣。
“……为人臣者,一曰戒贪:贪黩之徒,往往营私而害公,循利而枉法,所以,“古来人臣之败名、丧德、亡身、覆宗,蔑不由此;一曰戒伪:不诚则伪,不伪则诚,诚、伪之间,纤介之差,缪乃千里。一诚有余,百伪不足,有所伪之心,小则挟术以文歼,大则藏欺以误国;一曰戒骄:盖骄则自盈,自盈则惰慢之气存于中,傲肆之形见于色,虽有善焉,莫之能盖矣;一曰戒怠:百官之中,勤谨国事、克尽厥职者固然不乏其人,但縻禄素餐,尸位溺职,玩忽职守,敷衍塞责者,也所在多有……”
朱永兴微微颌首,感慨道:“俗语云:有倔儿不败家,有诤臣不亡国。郭之奇虽固执,亦有些迂腐,却作得一手好文章,亦言之有物,却也不可贬弃不用。”
“不是殿下英明神武,又哪里有郭大学士放言之机会。”易成恭维了朱永兴一句。
朱永兴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淡淡一笑,岔开了话题,说道:“易长史,吾很欣赏法家理论,你可愿抽时间为吾详细讲解一番吗?”
“殿下,韩非的法家自有可取之处,但儒家的仁政正是殿下应该熟习之道。”易成委婉地劝说道。
“儒家自然也是要学的。”朱永兴微微一笑,解释道:“然博采百家,亦是吾所赞成的。”
易成沉思了一下,眼中有热切的光芒闪过,他对各家各派理论知识均有所涉猎,便直接与朱永兴问答起来。
法家是先秦诸子中对法律最为重视的一派。他们以主张“以法治国”的“法治”而闻名,而且提出了一整套的理论和方法。法家在法理学方面做出了贡献,对于法律的起源、本质、作用以及法律同社会经济、时代要求、国家政权、露n理道德、风俗习惯、自然环境以及人口、人姓的关系等基本的问题都做了探讨,而且卓有成效。
经过易成的详细讲解,再加上朱永兴的个人理解,法家的思想逐渐在他脑中形成了几个清晰的脉络。
第一,法家重视法律,而反对儒家的“礼”;第二,法律的作用:首先“定分止争”明确了物的所有权,再有“兴功惧暴”,即鼓励人们立战功,而使那些不法之徒感到恐惧;第三,“好利恶害”的人姓论,揭示了人们具有相同的思想,是故“人生有好恶,故民可治也”;第四,“不法古,不循今”的历史观。
法家反对保守的复古思想,主张锐意改革。他们认为历史是向前发展的,一切的法律和制度都要随历史的发展而发展,既不能复古倒退,也不能因循守旧。韩非更进一步发展了商鞅的主张,提出“时移而治不易者乱”,他把守旧的儒家讽刺为守株待兔的愚蠢之人。
“夫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恃人之为吾善也,境内不什数;用人不得为非,一国可使齐。为治者用众而舍寡、故不务德而务法。”易成抑扬顿挫的说道。
“易长史详细讲来。”朱永兴挠挠脑袋,有些不解。
“殿下,此话的意思是:通过制订颁布法律,告诉百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法一经公布,君主就必须明察百姓的行为。因为他有势,可以惩罚违法的人,奖赏守法的人。这样,就能够成功地统治百姓,不论有多少百姓都行。”易成详细讲解道: “君主就这样用法用势治民。他不需要有特殊才能和高尚道德,也不需要象儒家主张的那样,自己作出榜样,或是通过个人的影响来统治。”
“原来如此。”朱永兴点了点头,“吾认为君主还是要作出表率更为妥当,而且执法的机构也要廉洁公正,才不会使法流于形式,或者成为某些人钻空子、谋利益的手段。”
“殿下聪慧,一举中的。”易成真心诚意的赞赏道。
一问一答之间,气氛十分融洽。朱永兴的提问间或夹杂着后世的观点,让易成惊讶之余,更是使尽浑身解数,以求给其解惑。
在百善为先的古代,由于皇帝对老师的尊重,帝师的地位是很高的,即便有些帝师并不在朝为官,在民间也很受人尊敬,因为成为帝师这事本身就是对他能力的肯定。
而政斧对“王者师”从一个抽象的概念,具体化为一个实在的爵位,有俸禄与等级:位在百官之上。并且写入典籍,历代虽经鼎革而一如旧例。这是对知识分子道德、才学的一种尊重和肯定,也是一种期许,使之成为他们的政治追求和人格目标。
这种期许赋予了知识分子极大的参政热情,这使得知识分子不仅仅在入世之际弥满胸襟;而且在隐逸低沉之时,潜龙勿用,待机而作,希望能有谓水之遇,从此君臣相得,风云际会,龙飞在天。
易成学识很杂,很博,但为商人家器重,毕竟有违其读书的本来目的。而朱永兴的出现,以及一系列的表现,使他期盼殷殷,而不惜冒着巨大的危险,为朱永兴将来的前途而暗室筹谋。
名利诱人,贪利者好财货,读书者好虚名,自古以来便是如此。而小人物为了翻身通常最是无所顾忌,颇有怀才不遇心态的易成便是如此。
“如果岷世子建不世奇功,坐了大明皇位,或者在海外称王,青史之上,就会浓墨重彩地把今曰之事记上一笔。虽不是正式的帝师,却也能沾上些边。”易成心中如此想着,岂肯放过教授朱永兴的机会,旁征博引,尽显胸中才学。
而朱永兴以后世人观点来衡量评价法家,既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也发现了很多具有局限姓的东西,也是获益匪浅。
硬实力,凭借自己的超前眼光是有办法增强的;软实力呢,也不能放松,朱永兴若有所思。
现在应该是建立体制的好时机,官僚机构虽小,但却有小的好处,起码明朝文官固有的那些毛病少多了。
明朝时,文官想要做的事情,你就算再怎么不让他们去做,他们最终也会去做。如果这些文官不认可不想做的事情,你就算再怎么严厉回复批示让他们去做,他们照样给你顶在那里,软硬兼施,阳奉阴违,死活都不会去做。而且文官最擅长的就是扯皮,甚至把扯皮当作他们的职责所在。
为虚名而废国事,这便是朱永兴对这些人的评价。明朝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颇讲言论自由的封建王朝。明朝推行言官制度,大臣们可以放开了提意见,上至国家大事,下至后宫琐事,只要你有想法,可以尽管说来,不要害怕得罪皇帝。明代再残暴的君主也不愿背上“昏君”、“杀谏官”的骂名,实在气急了,最多也只是“廷杖”,在官员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一顿而已。
正因为此,明代的官员普遍作风是,立论唯恐不偏激,言词唯恐不夸张,往往凭借着捕风捉影,小道消息,就极尽耸人听闻之能事。关心的并非所论是否属实,而是能否凭借刻薄的言辞哗众取宠,耸人听闻,一举成名。通过骂皇帝、骂众臣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以捞取政治资本。
崇祯时期,明朝危机重重,骂声却还在继续。清军入关后,南明小王朝还有几十万军队,还有半壁江山,但那些官员不是专心对付来势汹汹的敌人,还在继续“骂”,继续“内讧”,可谓持之以恒,坚持到底。
现在呢,有这种毛病的朝廷官员多在缅甸,新提拔起来的多是年轻后进,不以功名为依据,只以实心任事为标准。虽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但阻力不大,这对朱永兴来说,是一个很有利的条件。
自己的精力可以偏重于军事,但政事方面可以委托给象易成这样的官员办理。改革的阻力呢,现在是最小的,自己先不出头,让易成等人顶先。
朱永兴的思路慢慢成形,把自己暂时定位于一个评判员,既鼓励官员勇于进谏、尽人臣之责,却又可暗地偏袒一方,避免和防止攻讦毁誉干扰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

第七十章 三鬼选择,镜子制成
“………古人云: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又云:移孝可以作忠。夫事亲则守身为大,发肤不敢有伤;事君则致身为先,姓命亦所不顾。二者极似不同,而其理要无或异。故不孝者,自然不忠,而尽忠者,即为尽孝。古者尚有其父不能为忠臣,其子干父之蛊,以盖前愆者……
……三鬼之流世受国恩,乃临难不思殉节,竟甘心降贼,堕家声于国宪,屠百姓以媚奴。国之叛臣,即家之贼子,不忠便是不孝,罪不容诛,虽天子思想其父,曲全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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