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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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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络须汉子颇为惊讶,提着长戟策马上前,在刘存五步之外勒住马,上下打量全身装束怪异散发出危险气势的刘存,暴戾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刘存脚下的陆战鞋上,手中长戟一摆大声吼道:“上去几个,把他脚下的靴子给我脱下来!”
数名喽啰略微犹豫便冲向刘存,其中两个企图把砍刀架在刘存脖子上,另两个先后将手中削尖的长木棍刺向刘存腰腹。
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刘存不但没有退步,反而塌步上前,疾进中双膝微曲上身侧转,挥向他脖子处的两把铁刀砍了个空。
不等几个喽啰反应过来,刘存的左手已夺过从自己腰侧刺过的尖头木棒,右拳重重击打在另一名喽啰的喉结处,紧接着顺势飞出左脚,“啪”的一声踹在正前方持刀喽啰的心口,持刀喽啰在胸骨断裂声中横飞出去,刘存手中的木棒已经闪电般脱手而出,带着风声飞向前方马上的络须汉子。
一片惊呼声中,马上的络须汉子近乎本能地抬起手中长戟,只听“咣”的一声巨响,络须汉子手中的长戟被木棒撞飞,敦实的身躯随即从受惊跃起的马背上一头栽下。
没等一群喽啰看清怎么回事,刘存飞速掠过前蹄腾空的青马左侧,飞出一脚重重踢在狼狈爬起的络须汉子的后脑下方,络须汉子来不及叫喊一声便倒飞出去。
快速移动中的刘存不再管络须汉子的死活,顺势侧移避开落下的马蹄,抓起地上的长戟巍然屹立,单手持戟遥指周围已经吓傻的黄巾喽啰,幽深的眼睛寒芒闪动,全身上下散发出震人心魄的杀气。
五十余名魂飞胆丧的黄巾喽啰早已僵在原地,恐惧地望着如同杀神般的刘存,距离刘存最近的敦实喽啰在长戟遥指之下突然瘫倒,跌坐地上凄声求饶,四面的刀枪落地声随之响成一片,所以喽啰全都匍匐在雪地之中。
本以为还有番恶战的刘存吃惊不已,他望一眼躺在雪地上的三具尸体,再转向那匹原地转圈躁动不安却没跑掉的青马,好一会儿才大吼一声:“滚!”
瑟瑟发抖的喽啰们抬起头,惊愕地注视手握长戟走向青马的刘存,看到刘存没有任何为难自己众人的意思,相互对视片刻连忙爬起来,没命地逃向北面两里外的官道。
刘存扔掉长戟抓住马嚼子,伸手轻抚连连喷气骚动不安的青马脖子,好一阵才让青马安静下来,回过头时,却发现还有两名衣衫褴褛的黄巾喽啰还跪在地上。
刘存将马拉到门口绑好缰绳,望一眼狂奔远去的数十余名黄巾喽啰,走到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两个喽啰前,这才发现两个喽啰看起来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上,身体单薄骨节突兀,衣衫褴褛手足开裂,蜡黄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为何还不走?”刘存冷冷问道。
两个喽啰闻声抖的更厉害,其中一个膝行两步,再次匍匐在雪地上,硬着头皮凄然回答:“小的跑不动了。”
刘存愣了,看到从屋里怯生生走出的少年和蔺家小娘,想了想只好说道:“起来吧,把地上尸体的衣服和鞋子都剥下来。”
两个喽啰连声答应,爬起来时发现刘存已经攀着少年的肩膀进入残破的泥墙门口,两个喽啰相视一眼,齐齐跑向自己头领的尸体,蹲下来飞快地扒衣服脱鞋子,嘴里还不停嘀咕:“好在身子还暖,要是僵了就费劲了。”
重新回到稻草上的蔺氏盯着默默喝水的刘存,咬咬发白的嘴唇低声提醒:“恩公,恐怕逃回去的黄巾还要来。”
刘存微微点头:“此地距离东武城和东面的吕乡估计都在十五里以上,两个时辰之内黄巾来不了,咱们有时间,等外面两人把衣服鞋子送进来,你和孩子尽快穿上,凑合着对付吧,完了离开这里。”
坐在墙角的蔺氏望向门口,却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知道刘存为何如此放心地让两个黄巾喽啰在外面折腾,想了想很不放心:“恩公,等会儿往哪里走啊?”
刘存放下喝干的小陶碗:“往南,后面林子里有条小道,顺着小道走,应该能避开官道上可能出现的黄巾,走一步是一步吧。”
不一会儿,两个中年黄巾喽啰各抱一堆衣衫进来,其中一位还将搜到的数十枚五铢钱和一小袋食盐放到刘存身边,弯腰鞠躬之后再次出去捡回刀枪。
少年此时已经不害怕了,跟在两名喽啰身后出去,跑到青马边上捡起长戟,费力地竖起来,抬头望向头顶黑黝黝的戟尖和弯月状侧刃叹道:“好沉啊!恐怕得有五十斤啊!”
蓄着稀疏山羊胡子的喽啰忍不住说道:“大家都说有五十斤,只有刚死去的齐头领能舞得动。”
少年再次打量手中漆黑的戟杆和上方的戟头,想起刚才刘存单手持戟环指众喽罗的英姿,禁不住豪气大生地炫耀起来:“你们那头领算啥玩意?还不是死在我大叔手里?刚才我见我大叔单手就能轻松舞动这支长戟,要是他用双手的话,肯定能舞得如车轮一般!”
山羊胡子的喽啰愣住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只好沮丧地走向另一个等在一旁的同伴,抱着几把铁刀垂着脑袋走向小屋。
少年对着长戟啧啧赞叹良久,猛然发现身边没人了,连忙拖着沉重长戟赶回小屋,进去后发现两个喽啰已跪坐在火堆旁喝水了,墙角的蔺家小娘正把一件陈旧的羊皮褂子包在孩子身上,少年只好放下长戟,悄悄跪坐在仔细打量几把铁刀的刘存身边,颇为兴奋地问道:
“叔,你知道一只手端起来的长戟多少斤吗?”
刘存扫一眼横在地上的木杆铁头长戟:“估计二十斤出头吧。”
少年立刻瞪圆了眼睛:“何止?都说五十斤啊!不信你问问他们。”
两个喽啰连忙说绝不止二十斤,至少也有五十斤。
刘存愣了好一会,恍然想起关二爷那柄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按照公制计算约为二十公斤左右,这个重量对于从小练武体格强健的刘存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不再解释,挑选出来的两把铁刀扔到两名喽啰身边,沉下脸严肃告诫:
“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我,我也不赶你们,该怎么做希望你们自己明白。带上这两把刀,剩下的破烂全扔了,喝完水找两捆草料挂马背上,然后一起离开这地方,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我估计围攻周边各县的黄巾军很快会到,为了避过从南面和东北面过来的黄巾军,我们只能往东走,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两名已经解下缠头黄巾的喽啰连忙俯下身,恭恭敬敬地向刘存致礼,随后捡起铁刀快步走出屋子。
少年紧张地望着刘存,突然抓起地上的长戟尾端塞进刘存手里:“叔,我也要和你一起走!”
刘存看看手中不知用什么木头制成的坚韧戟杆,随手放到一边,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摸了摸少年乱哄哄的脑袋:“那就一起走吧,反正你我都没家了,做个伴也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沮丧地垂下脑袋:“我没名字,也没人给我取名字,小时候我头上长疮,有人笑话我是赖子。”
“那你姓什么总该记得吧?”刘存问道。
少年再次摇头:“从来没人叫过我的姓,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刘存心中颇为感慨:“如果你不见外,跟我一样姓刘,怎么样?”
少年不可置信地望着刘存,全身发抖嘴唇剧烈哆嗦起来。
刘存以为他不愿意,猜想他心里有什么苦衷,只好摇摇头站起来:“算了,我只是想让你有个名字,一路上有什么事叫你方便些,既然你不愿意,我就叫你小子吧。”
“不!我愿意,我愿意!”
少年突然哭喊起来,手脚并用后退半步,向着惊愕的刘存连连磕头,小脑门重重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刘存立刻明白过来,一把将少年扯起来:“你这是干嘛?别哭了,收拾一下怎么走。”
少年呜咽点头,等刘存一出去他随即软绵绵跪在地上,捂住小脸哭泣不已,站在门口的两名喽啰唏嘘不已。
收拾停当的蔺氏缓缓走过去,扶起少年默默替他擦去满脸的鼻涕眼泪,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少年走出去。
刘存已经固定好马背上的两捆干草料,回过身从蔺氏身边抱起孩子,对羞涩的小女孩笑了笑,转向蔺氏问道:“会骑马吗?”
看到蔺氏连连摇头,刘存再转向泪痕未干的少年:“会骑马吗,小子?”
少年飞快擦去脸上的泪痕,微微挺起单薄的胸膛:“没骑过马,骑过牛。”
刘存拉着他大步出到青马旁:“骑过牛就行,等会儿你和蔺家小姐抱着小·妞妞骑马走,多看着点,慢慢来不着急,估计走出几里地就会习惯的。”
半个时辰后,马背上全身包裹在厚麻衣里的蔺氏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她轻轻拉动蒙在头上的厚麻衣,抖开上面厚厚的雪花,转头看向身后抱着自己沉睡女儿的兴奋少年,想起上马时刘存那有力而又小心的一举,整颗心再次怦怦直跳。
不知不觉间,她的目光悄悄投向侧后方与另一名喽啰边走边谈的刘存,随即竖起耳朵倾听两人的对话,无奈两人的对话声很低,加上寒风劲吹雪花纷飞,刘存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觉得隐约传来的浑厚嗓音是那么地令人愉快,叫人安心。
刘存一行在蜿蜒小道上走走停停,遇到被雪覆盖的复杂路段,刘存都会用手中长戟仔细查探才走,所以直到天色渐暗,才走出三十余里,转出林中小道来到山脚岔道口时,马匹和众人都累得不行。
好在雪也停了,刘存登上道旁的矮坡,遥望前方荒无人烟的斑驳原野和高山,再环视左右白雪皑皑的山峦,很快看到右前方半里处的石壁下,有个避风的山洞,山东侧边挂着一帘洁白的冰凌,显然是一道被冻住的小瀑布。
又累又饿的众人再次动起来,两名投效的喽啰一人拔出腰刀探路,一人小心牵马小心前行,很快来到石壁下只有三丈多深的洞口,两人巡查之后回到刘存身边,庆幸地说洞里干燥也够宽敞,只是没吃的恐怕对付不了。
刘存将马上的三人扶下来,解开马背上的两捆草料扔进洞里,对来到身边的两名喽啰吩咐道:“尽量多弄些干柴回来,今晚我们就在这洞里过夜了。”
两名喽啰相视一眼,年纪大的那位上前半步低声建议:“主上,这地方没水没粮的,恐怕呆不住啊!”
“这不是水吗?”
刘存指向结了冰小瀑布,然后遥指东面白皑皑的延绵山峰:“看到前面最左边那座山峰没有?如果我没记错,上面是当年齐国修建的烽火台,拐过烽火台下的山脚有条河通向大海,天气好的话,能清楚地看到东南面的大珠山,距离琅琊台也就几十里,那地方虽然偏僻了些,但是濒临大海溪流纵横,山上应该有很多山药和野物,吃的容易找也安全些,咱们循着小道慢慢走,最多两天时间就能走到。”
“可眼下什么吃的都没了啊!”
蓄着山羊胡子的喽啰满脸愁苦,他们两个之所以脱离黄巾,一是不愿离开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二是被刘存强悍的勇力所折服,觉得应该离开前途艰险朝不保夕的黄巾,追随刘存也许能活得长久些。
刘存不耐烦地挥挥手:“少废话,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两个喽啰连忙弯腰低头,倒退数步相视一眼,垂头丧气地走向后方的林子。
刚走出十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击打声,两名喽啰吓得猛然回头,惊愕地看到那匹青马已经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巍然屹立站在青马旁的刘存满脸痛苦,呆呆注视着逐渐失去生机的马匹,又看看自己手中几乎断裂的长戟,突然大叫一声,将手中长戟奋力扔进前下方黑乎乎的山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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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铁山脚下

次日上午,漫天的雪花越下越大,天地间迷迷蒙蒙混沌一片。
出外巡察的刘存回到洞口,抖落满身雪花快步入内,到火堆旁蹲下揉搓冻僵的双手,向望着自己的众人低声说道:“到处都被积雪盖住了,看样子还得下雪,只有左面山脚下那条小路依稀看得出模样。”
“主上,大雪天走山道很危险,要不咱们等雪停了再走?反正现在还有很多马肉,省着点够吃半个月。”
方脸隆鼻的喽啰低声建议,此人看起来面相沧桑,却只有三十六岁,他和留着把山羊胡子的年长喽啰一样都姓吕,家在东武城西面三十多里大山下的高泽村,昨晚填饱肚子闲谈后刘存才知道,他和被自己打死的那个姓齐的黄巾头目竟是同村人。
让刘存想不到的是,死在自己手上的黄巾头叫齐智,是个以高强武功和仗义疏财名震四方的狠人,数年来多次获得大贤良师的召见和夸赞,在整个琅琊国和西边的泰山郡享有很高威望。
更令刘存震惊的是,高泽村全村都是太平道信徒,此次全村男女老少和周边十几个村子在齐智的鼓动下,背上所有家当,缠上明黄色头巾,毅然烧毁了自己的房子,以显示坚定不移的证道之心,然后扶老携幼倾巢而出,蜂拥北上东武城聚义。
然而,到了东武城他们才发现,所有的一切与太平道十余年来所说的美好生活迥然不同,沿途的杀戮和燃烧的东武城吓坏了很多人,可事已至此,数百村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在众多黄巾士卒的裹挟之下进驻琅琊申渠帅的大营,与数以万计的各地村民挤在一起,齐智因为脾气暴烈,与渠帅申樵不和,不但没能独领一军,反而被无情打压,最后只能领着村里的数十青壮,受命警戒东武城东南方向,负责接引四方聚义的黄巾同道,鬼使神差之下撞到了逃亡的刘存手里。
如今,两名只有姓没有名的喽啰看到刘存杀马的壮举后,震撼之余彻底敬服了,自愿成为刘存的家奴。令两人感激的是,刘存并没有让他们改掉原有姓氏,只是给两人分别取个名字,满脸皱纹身形消瘦的山羊胡子如今叫吕平,年轻几岁长着四方脸膛的叫吕安。
此外,生命力超强的懵懂少年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刘振,这是另一个世界里刘存侄子的名字。
听完吕安的话,刘存沉思片刻微微摇头:“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不能久留,要是再下两天大雪,恐怕咱们就被困在此处寸步难行,在四面通风的山野停久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很容易生病,所以咱们要趁着还能看到路,尽快离开这里。”
一直没说话的吕平低声说出自己的意见:“主上,右手边的山道看不见了,只能走左手边的小道,可依照山势来看,往左走很费力,山道两边全是大山和密林,恐怕三五天内翻不过铁山啊!”
刘存点点头:“以现在山道状况和下雪的势头看,要走到山外有官道的地方,恐怕要三天才行,但不管如何咱们都必须往前走,翻过铁山就能看到大海,那地方远比遍地积雪的大山里暖和,而且容易弄到吃的东西,至少不用再为盐发愁,没有盐咱们大人还能顶十天半月,可女人和孩子顶不住啊!”
吕安淡淡的双眉微微一震:“主上,你的意思是说,以后咱们要在海边煮盐为生?”
“煮盐?难道你们吃的盐是煮出来的?”刘存惊讶不已。
吕平连连点头,吕平也连声称是。
蔺氏看到刘存望过来,微微点头低声解释:“自古以来,琅琊和东海两郡都是我大汉盛产海盐的地方,沿海每五十里,设盐官督查,按律令每户每月缴纳五百斤煮盐,直至前年九月,海上刮起狂风巨浪,延续十日肆虐不停,从青州至徐州沿海,数千里良田与数万盐户均遭大灾,巨树折断,房屋垮塌,几乎所有煮盐器物被大浪吞噬,海盐价格随之成倍上涨,至今价格都没下来,听说海边盐民死的死,逃的逃,房屋炉灶已十不存一,至今没有恢复过来。”
刘存沉思片刻:“每户盐民每月产盐多少?”
蔺家小娘略微迟疑:“婢子没见过,只是听说若是风调雨顺,五口一家的盐民一月能煮盐六百斤左右,家里若无壮劳力砍柴煮海,恐怕到不了五百斤,日子过得极为凄凉,不少人家为此卖儿卖女,妻离子散。”
刘存听完目瞪口呆,想了想干脆避开这问题,招呼大家快点把烤马肉吃了,然后立刻上路。
时至中午,纷飞雪花终于放缓,刘存一行走走停停行程二十余里,蔺氏的四岁女儿一直被布袋拴在刘存宽厚暖和的怀里,每次停下歇息,她都会悄悄睁开那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睛,偷偷望向刘存和跟在身边的母亲,小脸上现出丝丝笑意与满足。
傍晚时分,精疲力竭的刘存一行越过两座山梁和四条冰封的小河,在一座废弃矿坑旁幸运地找到一座残留的木屋。
吕平和刘振进入木屋立刻解下背上懂得硬邦邦的马肉,拿出火镰火绒,又找来木材和树枝升起篝火,吕安同样解下背上冻得硬邦邦的大块马肉,四处寻找烧水的陶缸陶罐,忙碌近两个时辰,大家才喝上缓和的马肉汤,吃饱之后全都倒在火堆旁呼呼沉睡。
凌晨时分,刘存被蔺氏的痛苦呻·吟所惊醒,他迟疑片刻凑近查探,发现脸色赤红的蔺氏发起了高烧,连忙找来根布带出去包来块冰,小心地放置在蔺家小娘的额头上,待冰块融化后再次更换,一直忙到天亮蔺氏才悠悠清醒过来,但仍旧烧得厉害,全身无力爬不起来,更别谈继续上路了。
无奈之下,刘存只能决定留在此地休息几天,随后独自爬上木屋后的高山四处眺望。
下午时分,短胡茬上结满冰渣的刘存提着一捆小树根回来,探望晕沉沉无法睁眼的蔺家小娘之后,捡起颗黑炭走到门口,在门板上画出几道线条,然后用手指丈量,时不时添加新的线条。
煮完马肉的吕家兄弟不敢上去打扰刘存,更不知道刘存画在门板上如同鬼画符的线条和怪异符号是什么,只好跪坐火边悄悄咬着耳朵议论:主上画出的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是否出自道家?
用过一餐野菜根加马肉汤,刘存将陶罐里剩下的马肉捞出来,把陶罐端出去倒掉汤水,抓起积雪不停搓洗,然后装满白雪回到屋里架到火上,用砍刀将自己弄回来的草药慢慢剁碎,放进陶罐里慢慢煮熬。
蒸汽茵茵的小屋药香四溢,刘存毫不在意吕家兄弟惊奇的目光,吩咐刘振陪伴妞妞睡觉,给蔺氏喂下一碗汤药之后,从门外拿回洗净晾晒的布巾扔进汤药里,缓缓蹲在烧得神志不清的蔺氏身边,犹豫良久俯身说了句什么,便利索地脱掉她的上衣,捞起陶罐中的布巾稍稍挤水,开始擦拭蔺氏烧得通红的身子和脖子。
次日上午,吕家兄弟惊愕地发现,原本他们认为快要死掉的蔺氏已经清醒过来,不但能接过刘存递上的药汤自己喝下去,完了还能抬起手轻轻梳理女儿的乱发。
吕家兄弟望向刘存的眼神充满无以言语的钦佩,发现自己的主上非常神秘,似乎满身技艺无所不能。
吕家兄弟本是山村小民,见识不多也没有什么城府,但数日的相处使得他们心里非常明白,追随刘存绝对没错,在危难之际,刘存对一个无意邂逅身无分文的普通女子都这么有情义,今后对他们两个也绝不会差到哪去。
两天之后,蔺氏终于痊愈,太阳也从灰蒙蒙的厚重云层间偶尔露个脸,胡子拉渣双眼满血丝的刘存决定继续上路。
此后四天,他们越过了七条大大小小的冰封河面,拐过两片宽阔的密林,翻过三道高岗,终于登上最后一道遍布桧柏和松树的山坳。
站在两山之间的参天桧柏下,所有人都被前方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震撼了。
艳阳下,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充满了生机,脚下和两侧山峦上掩苍翠延绵的莽林,寂静中能听到鸟儿的啼鸣,包括蔺氏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唯独衣衫褴褛的刘存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兴奋的刘存拉过目瞪口呆的刘振,指向东南方向十余里外屹立在大海边沿苍苍茫茫的大山笑道:“那就是大珠山,虽然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山上到处是大树,山下方圆十几里全是河流沼泽,但这确实是大珠山,比我记忆中的漂亮百倍!再看前面一望无边的大海,还有咱们脚下这座延绵百里满是矿产和野兽的铁山,今后再也不会缺吃的了,等安顿下来,我会带着你们山脚下盖起宽大舒适的房子,领你们到海边开盐田,不需要砍柴不需要铁锅煮海水,只需几把木头耙子和几块用石头砌起的盐田,每个月就能获得成千上万斤雪白的海盐,我还会领着你们造船,挂上船帆轻松前往沿海各地,只要度过开始这段艰难日子,咱们今后再也不用忍受饥饿和恐惧了!”
“叔,你小时候来过这?”第一次看到大海被震得微微发抖的刘振问道。
刘存一愣,接着哈哈一笑:“算是吧,看到山下那条冰封的大河没有?那地方我记得叫做胶南,哈哈!”
听了刘存豪情万丈而且新奇无比的感慨,边上的吕家兄弟面面相觑,无法想象刘存所说的这一切能否实现。
抱着女儿的蔺氏呆呆望着刘存,秀眼里满是憧憬敬慕,如今的刘存在她心里已变得无比重要,她相信刘存的每一句话,相信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却温和细腻的男人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叔,你快看,那!山脚下那片大树林中间,河湾北面,快看啊!”刘振指着东南方向袅袅升腾的几股青烟大喊起来。
刘存细细望去,不一会便接过蔺家小娘怀里的小·妞妞:“山脚下有人家,距离咱们最多五里,下了山越过下面那条小河就能到,去看看有几户人家,请他们收留咱们。”
众人兴奋地跟随刘存快步下山,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背靠大山建在河湾处的小寨子,惊愕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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