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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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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初来之时,两人为何借口养病避去那偏远之地,就是为了防那院中的暗箭。可眼下这桩,更是令人坐立不安,这可是灭门大事。若非残存此世的两母子。命丧他乡,卢府老少只怕终是难逃一劫!

正待屋内两人沉默不语之际,却听得外面蔺管事回禀道。说是府中大管事特来请安。一听此桩,那旁二奶奶已是脱口而出:“这般时辰又来寻相公你说话,只怕事有不顺。”

事实,也的确如此。才刚跨入书房,昔日颇有气势的大管事。犹如一夜之间便苍老了十载。鬓发间丝丝银白,更是格外的扎眼。就连方才跨进屋内的脚步。也是再不复往日那等堪比青壮的矫健之态。

看在卢二爷眼中,已是为之一震,不免率先急切问道:“可是不曾寻访到?”

重重一叹,作势便要跪倒一旁,却被随后而入的蔺管事生生托将起来。此刻却听得上面那位二爷,已是低声劝道:“大管事切莫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只是那假借卢府之名,敛财行凶的恶奴所为。再加之,已近十载岁月流逝,又岂是这般容易之事,想来就是老爷未曾上京复职而去,也必是不会怪罪……。”

却见那旁大管事是狠命摇头,悲切异常道:“并非如此!二爷您是有所不知,当年那丁姨娘进府之初,她娘家兄长并未有意留在府中办差之想,而是老奴我观其曾读过两年私塾,又懂略通……却不知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清啊!”

说着已是忍不住愧疚落泪,捶胸愤愤道:“想当年识人不清之人就是老奴,却不想因此连累了府上名头被污,叫老奴怎还有脸回京禀明老爷、太太知晓期间种种!”

“事已至此,再说这等丧气话,也是无用。倒不如,且收了那先后派遣出去打探的人手,反之将那背叛主家不算,还私吞主家财务府外置产的斑斑劣迹,公告于世才是可行之举!”

“如此一来,即便那商户家中此刻不明缘故,也定会在城中众人口中,获悉一二。毕竟寻仇一事,也并非那般简单,哪有这不先行打探详情,便仓皇行事的道理。更何况还是这等血海深仇,想必那家也定是……。”说到此处,便能瞧见那旁大管事眼中,已略有惊喜之色是隐隐闪过。

而听得二爷这句顿住后,先是定睛一滞,随后转思片刻,不禁犹豫追问一句道:“毕竟事关重大,可否先送了书信入京,待问过老爷之后,再行也是不迟?”

见其已是止住了,刚才那等忧思至极,这才颔首赞同道:“到底是我阅历尚浅,心中一着急却险些犯了大错,还望大管事回京后莫要在老爷面前提及才好。”一句摇头自嘲,更让对面大管事脸上的忧思之色,再减两分。

看在门边蔺管事的眼中,却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来,二爷这是做为了那般?先前那番之言,若说是为了宽慰大管事,却未免是太过夸大了坊间传言之力。而此后,那一句却分明是力劝,这位速速赶赴京中禀明老爷知晓,便足可见此事颇为重大,却是为何如此反复?

不明就里,却又知此刻万不能节外生枝,多做停留。忙不迭已是重新引了身边的大管事,送至了角门外,才重又转回了自己屋里。直到自家孙女,端了饭食来用,才忍不住细细问道了起来。

“兰儿,你说我们家二爷,今日之举却是为了那般?”放了小半块腊肉在嘴里,不及细细品味,却是微微皱眉偏头问向一旁的孙女。

被他这般一提,那旁埋头吃得正香的蔺竹,也已猛地抬起头来怔怔望向这边。“爷爷你也是晓得,我们家这位姑爷如今不但是久病成良医,还时常讲解其中药理与小姐听哪。自打那会儿出了府城后,便已用心攻读起了医书来,今日这桩刚才在西厢里,孙女倒是听着两位主子说起了。”

将已是夹在半途的菜蔬,直接放入弟弟的碗内后,便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清了清嗓子道:“不知刚才书房之中,爷爷你可曾留意到那大管事,只怕是忧思过重之象?”

被孙女这一点明,不禁一顿,稍稍回想了一二后,已是缓缓点头应了一句:“似乎见他面色略有不同。”

“正是因此如今二爷学了医理,瞧见他这般神情又与之前种种之事,联想一处便有了论断,定是大管事忧思至极。”顿住了片刻,起身学着刚才二爷在房中之时,来回踱步道:“忧伤肺,而喜胜忧,故而才如此行事。”

“原来如此,一喜便解了那大管事的忧思过重之症。”

“不是解,而是先行防着大管事回京这一路之上,恐有忧思过度之症,才下有此一举。毕竟那恶奴就曾因他举荐,才留在府中领了差事,于他而言却是难辞其咎。”

祖孙俩才重新坐定用饭,却忽闻桌旁的孙儿一句出口道:“爷爷孙儿想从此跟着二爷学医,可使得?”而后数年间,这蔺家的小孙儿便赫然成了卢二爷的首徒之选,只是此事并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然而刚才被卢家二爷,劝了回去休息的大管事,此刻坐定屋中也已是有此回过味来。方才二爷之言,虽有其道理所在,却不免有些高估那坊间传言之力。

若是那商户遗孤并非那明理之辈;亦或着早已将那恶奴之错,全都算在卢府名下,又该如何是好?到底是人心难测,何况当年之事又是这般的蹊跷,怎不叫人心生疑惑?若是换了自己经历这些,也必定用尽所有,立誓报此灭门大仇!

待到明日一行几人,准备上路往京之际,却见这旁的卢二爷不禁放下手段,唤过一旁随行的小厮。悄声叮嘱再三后,方才让那人重新上马,看得这旁几人皆是一头的雾水。

直到,晚间几人借宿客栈时,才顿时明白了府里二爷的苦心。

“这是特意与我熬的?”看着那小厮端至自己面前的药碗,不禁已是泪光盈盈。‘唉’了一声才接过手来,缓缓送服而下。

却听得这旁的小厮,又开口提醒道:“二爷临行时,还特意叮嘱小的这一路之上,莫要让大管事你饮酒才好。说是辛味之物与你身子不妥,倒是提醒让你多用些苦味吃食。这汤药更是嘱咐着,日日给你煎服一回,直到京城再让你另行瞧了大夫,换方子便好。”

原本悻悻而去之情,听得此言后顿时已消了大半。


第八十四章 回转山庄

 

 

漫说是这旁的大管事了,就是同坐一旁的几个仆役,也都听得直愣神。这……只听说过主家善待仆役的。但如此关怀备至的,恐怕除了咱们府上这位久病缠身的爷,再没瞧见过谁家能这般行事的!

就在众人发愣感叹之际,又见这小厮由怀中,摸出一张折叠齐整的药方来:“这就是昨晚二爷唤了去给的,小的包袱里带来的那些药包便是。特意留了这份让你好生收着,说是到了京中,寻大夫问诊时兴许也能用得上。”

不禁齐齐侧目向此刻已落入大管事掌中之物,更是唏嘘不已!

眼下正感动非常的当事之人,尚未知晓这张药方,并非出自药堂大夫之手,而是府上那位二爷亲笔。直到回京面见主家老爷之时,方才恍然大悟,竟然还是出自二爷之手!

然而那位令其万分震惊的二爷,此刻也早已是打点好了行囊,就等老爷书信告知,便即刻上路直向自家山庄而回了。虽是提议大肆在坊间传言一桩,到底见效与否尚未可知,即便有此防备之举,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于那家可是血海深仇,哪有这般容易罢手的,只求能让他卢府略作辩解,已算万幸!

“看着守门婆子听完了这桩后,个个都是胆战心惊的样子,奴婢也不知该劝慰两句,还是依了她们的法子,索性将府里余下的人手一并领了往庄子上去……。”那旁正回禀今日院中之事的麦冬,不禁是苦着脸越说越小声了。

片刻后,不闻对面的主子的哀叹之声,反倒正色肯定道:“确实令人心生恐惧,换了谁在夜间值守也是一样害怕。但这府中又不能无人看顾,我与二爷不时又要往乡间静养,你去唤了杨姨娘来。我自有话与她说道。”

应了一声,已是疾步向后院而去。却不想,才抬手打门就听得屋内是一声惊呼,推门跨入才知,原来是杨姨娘与其房里的小丫鬟,已是吓得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了?”不禁愕然望向那旁的床铺之上,杨姨娘分明是面露惊恐,挨坐一旁正紧紧抱着她臂膀的小丫鬟,更是满脸的泪痕犹在,此刻仍是紧闭双目。压根不敢睁眼来看。

刚才听得推门之声,慌忙偏头向内的姨娘,好似听出了来者的声音。方才缓缓转过头来小心偷看了一眼。当认出眼前之人后,不禁放声大哭道:“姑娘,姑……救我一救,这地界……实在是不……不敢再待了,昨夜……。”

这都是胡言乱语些什么呀?一听那人是泣不成声吐出这么一句来时。还立在门旁的麦冬已是瞧出了端倪。

想这杨姨娘往日里,便是个不为人喜的;加之此番之事也的确骇人听闻的很;正巧又赶上老爷赴京而去,将后院的吴姨娘并几个未成年的小姐,也都一并带了前往。于是乎,原本还算人气不弱的卢府后院,生生就独留下她主仆二人在。哪能不害怕哟!

白日里倒还好些,毕竟有洒扫的婆子在院里走动忙碌,但一等入夜时分。便再无声响传出,是寂静一片。就连平日里值守的婆子,也在先前主家一行离去后便锐减了大半,更是让这院内唯一亮灯那屋中的两人,焦虑万分!

此刻听得正是二奶奶传了话来。让她西厢一趟。哪里还用多想其它,立马是一把推开身边的丫鬟。慌忙抓过衣架上外裳,作势便要拉着门旁的麦冬,往正院去。

却被这旁的麦冬,反手使劲拽停门前:“姨娘就算也去奶奶面前说话,也得好生穿戴了才是。何况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哪里敢穿得这般单薄就出屋子。”

说着已是亲自与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再让此刻已迅速回过味来的小丫鬟,与她主子收拾了头面后,才领着主仆俩往正院来。

进到西厢内,顿时只觉亮堂了许多,果然还是这正院人多,才有这般的安心之感。想及此处,更是打定了主意求了奶奶,允了自己搬出后院住才好!

不待这旁二奶奶开口言及,寻她正院说话之因,已是抢先跪倒一旁低泣道:“奶奶心善,那无人的后院贱婢是实在不敢再住了!白日里都只觉凄凉的很,待等熄灯……自入夜时分起, 愈发叫人心惊非常,只觉是阴气逼人……。”

此话才一出口,就被一旁的大丫鬟当即拦下道:“咄,那可是卢府后院,哪里容得姨娘你这般信口胡沁!”到底是蔺兰老练,不待这旁主子给眼色,已是开言将那跪地哭泣的姨娘打断当场。

而闻听蔺兰一句直接点明要害,地上的杨姨娘也顿时清醒了过来,自己定是吓破了胆,怎敢胡沁后院有阴气……!忙不迭爬起身子急急抹了把眼泪,辩解道:“都是贱婢口无遮拦,信口胡沁的,还望奶奶凉我……贱婢是天生胆小,才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上座二奶奶已是摇了摇头,摆手截断了话头,转而正色道:“好了,你且起来,一旁坐下说话。”

那旁得了主子示意的麦冬已是顺手,要将小杌子摆定,却被踉跄着站起身子的杨姨娘是一把抢在自己手中:“谢过二奶奶赏坐,贱婢自己来便好。”

不理她刚才讨好之言,却是径自继续道:“我与二爷不时便要回乡间别院养病,如今老爷、太太也都去了京城久住,这毅州府中也只留下那两户人家日常看顾。那后院之中,若独留你主仆二人住下也是略显不妥,只是随了我们去别院还是……。”

未等二奶奶后面半截道出口来,那刚才浅浅坐了半个身子的杨姨娘,已是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贱婢自是愿意,暂且去了家庙小住几日,自当等二爷、二奶奶回城再唤了贱婢便好。”

且是不想自己尚未问完,那人已是自求了往家庙去住,不禁是愕然摇了摇头,看来真是被吓得不轻!

“也罢,明日便让老余头送了你主仆二人,家庙暂住。只不过往后这吃食上,必是不能与府中一般。我会命了那院看守的婆子,特许了你主仆二人,借后面那荤食厨房一用便好。”

这家庙之中不能饮食荤腥,已是常理。至于二奶奶口中那个另外的去处,她杨姨奶奶却是略晓一些。毕竟当日,就是与那久居家庙之中的陆姨娘,同车去的别院。

一路之上,也曾听其说起过,为何家庙后面角门,时常有婆子出入,原来却是府里太太默许之事。本来这看守家庙的差事,并非美差自是无人愿领,再加之老爷又不喜那外头的姑子在家庙修行,所以也并未像别家一般,也有主持掌着期间诸事。

反倒更似旁人家的一处别院而已,有看守门户的壮实婆子,将其内静心修行之人看管起来。如此一来,反倒是苦了那些婆子们,也正是因此,太太才特寻人后面角门一侧建了两间屋子,充作那些不忌荤腥的婆子们,平日饮食之用。

殊不知,如今十余年过去了,这毅州城中也有不少大户人家,学了卢府这一特意之举。如出一辙的在家庙一侧,同样也是加盖了厨房一间,更有甚者还有另修了小院在旁的,只为面上看好索性将那等不忌口的婆子,迁出家庙另居一处之用。

那头是千恩万谢出了西厢而去,这旁主仆二人却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奶奶您倒是好心,想着领了她主仆二人在那四合镇上落脚,哪里晓得她倒是先声夺人,直接求了往家庙受苦!真真是……。”

“啊!姐姐你这话,听得妹妹我却是好生糊涂。”

只见这旁二奶奶身侧的蔺兰,微微展颜道:“正忧心,若此番再回山庄,又该如何安置那后院之人。哪曾想到底还是咱们主子想的周全,说是留了那主仆二人在镇上便好。”

“原来是这般,难怪刚才听了姨娘自求往家庙,姐姐脸上也是吃惊不已。”

见她也随之笑出了声来,却被这旁座上的二奶奶提醒道:“她主仆二人理应随了我们一同出城,如今虽是她自求了去家庙暂住,却是不好为难于她。”

顿声看向蔺兰道:“你且称了二两银子来,亲自与那看守院子的婆子交待清楚。就说是与她主仆二人,做吃食添补之用的,万事还让她多关照着才好。若我与二爷需在乡间多住一段,必会遣了人来与她额外的用度。”

“唉,奴婢省得。”应了主子之言,已是返身去到书房之中。抽出书架上的一处暗格,拿出戥子与夹剪手脚麻利的忙活了起来。自山庄之事交由哪两个丫鬟接手看顾后,二房之中一切小额银两的来往之事,也随之落在了大丫鬟蔺兰身上。

带待府城诸事皆稳妥罢手后,一行人便即刻离了毅州,向自家山庄而归。此番回去,愈发是心境不同,前次往卢府去时,夫妻俩名下还只有两个丫鬟并蔺管事祖孙二人。如今再度上路,后面车上已是多了老把式一家五口,更令两人宽慰的是,此一去便再无人急崔回城了。


第八十五章 山间新居

 

 

更可暂且避出毅州一段,虽说那商户家中已近十年未知去向,却也难保会有事发生。索性就此避出府城,着实叫人安心不少,无论是打点了行囊出城而去的主家,还是留下那专司看顾的两户人家,亦是相同作想。

即便那商户家寻回毅州,也定时直冲卢府主家而来,惟有此刻避了出城去,才是上上之选。失了报仇之人,总不能拿几个老家人出气了事吧。更何况城中已是尽人皆知,那背主恶奴的斑斑劣迹,多少也会对此事有所影响。

且在老爷随后的来信中,也有再三叮嘱次子是速速离了府城,方可让人安心!毕竟自家在明,而那杳无音讯的商户,却恰好反之。

也正是担心会被外人得知了去向,便没再如以往那般,雇了车马把式一同而去。夫妻俩是早早取出银两,遣了老余头市集挑马,另置办了一辆车马便是为了此时离去之用。

而此刻正坐在那车内的余家母子们,才由老余头口中得知自己府上这位二爷,不但是有转手贸易在手。竟然还另置办了山庄一处,自己此去也不过是短暂停留,至于最终的落脚之处,竟然是传闻中的京畿地界,更是惊得众人是合不拢嘴!

“京畿!山庄!不能够吧?咱们卢府就算到了如今,也不过在郊外有三个小庄子罢了。二爷才多大年纪,还是……。”

“还是不曾做得官职,又哪来的能耐置办下偌大一份产业?”不等那旁惊呼出声的自家婆娘说完,这边盘腿而坐的老余头,却是笑呵呵的接下了这句。

忙又挑了挑帘,比了比外面车辕上,正替了他驾车的大儿:“原先这两桩,也只有我与大郎晓得。即便今儿说与你们知也莫要随意与人说起。”这话一出,最先重重点头的便是身侧的二郎。

那旁还靠在亲娘身旁的小闺女,一见二哥点头,也忙不迭是一个劲的直点脑袋。爱怜得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发辫:“老婆子我哪里不省得这其中的利害。再则,咱们一家子如今能跟着二爷出来,已是前世积德,修来的好福气。只有二爷这房越来越好,咱们这做下人的才能有好日过哟!”

却被这旁的老余头笑着摆手,再度打断下来:“老婆子你可是又说岔咯!咱们家眼下虽是记二爷名下,但却是顶着渌水山庄的名头往京畿去。往后可莫要忘了。老头我如今也是这素面馆的余掌柜咯!”

经他这般一提,那旁的母子三人愈发是认真聆听起来。原来二爷置办下的山庄名唤渌水。且另有购得良田不少,桑园一处。外加山头几座。至于新建茶园一事,他老余头倒是尚未听得主子言及,所以此时还只道为了培植树木之用。

直到众人下得车马,再望向那片人影忙碌的山头时,才赫然明白定是主子又将这山头。另作了旁的用途。待晚些时候,问道起专管此间的向管事来,方才吃惊非常!

“茶园?你是说咱们主子,置办下这众多山头,便是为了开设自家的茶园?”惊愕片刻后,终是忍不住再问道一遍。

见他这般神情。这旁向丰年也是无奈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虽是不错,但今后几年间却只有投银子的份!人手上倒是还好,毕竟这回得了那县太爷的帮村。也得了几个真懂行的茶农,若是不然,又哪里敢这般大胆行事的哟!”

听得此话,刚才还愣愣出神的老余头,才连连附和道:“到底还是咱们家二爷运势不差。自有那贵人相助。这不,前次顶了那没人敢接手的祭祀一事。却又瞅准了这素斋买卖?”

“被老叔你这么一提,倒还真是这话。”

随后,又在蔺管事手中,接过了那京畿境内新铺面的钥匙后,更是激动万分!连带着一家五口,也几乎是彻夜未眠。直至三日后,捎带上早已落脚山庄的厨娘两家,仍是难以掩饰众人脸上的欣喜之情。

回身望了一眼山下,那条出谷的山道,不免微笑道:“就不知这素面馆可能慢慢红火起来,毕竟是在哪京畿地界上,想来无论是做何等生意,想要脱颖而出绝非容易之事哦!”

“咱们虽不曾亲自瞧过那铺面所在,但就依她程大掌柜的眼光而言,也是绝错不了!更何况,咱们家的素面、小食当可算是别具风味一说,只要坚守生意本分,想来却也不难。”

缓缓点头,已是伸出手来揽过于她:“娘子所言极是,咱们不为日进斗金,只求安心做那本分买卖就成。”

才放转身欲回,却被身旁之人轻拍了一下,怪嗔道:“也不瞧瞧身在何处,要是叫外人看见了,可怎么了得?”说着却是反手拉过他疾走几步。直接转回自家小院一旁,步上那特为夏日乘凉而建的架空木楼二层。

“娘子,这是……?”

不待这旁卢临渊问完,就见那旁二奶奶已是走到位于最里的那根柱子一侧。提了提裙子拿脚尖点了点此处的地面,这才出声道:“往后咱们便在距离这三尺之外,摆上一宽厚的书架才好。”

这旁之人虽是不明就里,但经过这许多日子的朝夕相处,哪里还晓得自家这位是何等的聪慧,万事也绝非无的放矢。今日,特意拉自个往此处来瞧,定是另有其因。

想到此处,更是笃定的很,定是别有深意。事实也果真如他所料一般,原来早在当初建筑这山间小院之际,叶渟涵便想到了往后种种不确定的外因。

因此才在绘制图纸时,已想到防备不时之需也是必要的很,她此刻脚尖所指那块,便是那处所在。

“相公可还记得,我曾提及过前世的那位写小说的学姐?”

“当然记得,亏得有这位在此前教了娘子不少有用的,咱们没能漏出破绽,顺利一路走来!”忙是点了点头,正色应道。

见他欣然点头,那旁的二奶奶才接着解惑道:“当初在建筑这小木楼时,架空一层并非单是为了阴干草药之用,而是另有一功。”

被身边之人此番提醒,已是有了一丝头绪,不免试探着问道:“娘子所指之处,莫非是咱们另寻了工头开挖的那处,用以放置粮食的地窖所在?”

“就是那处。但却不是专为储粮之用,而是为了放置家中以备不时之需而建。粮米除外,也将家中多余的金银存入一二才是!毕竟此世不比前世,近些年来虽是不见战火连天,到底还是小心无大错。刚才与相公你提那学姐,便是来源她书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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