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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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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府内,阮钰正低头批阅文件,阮熙进来回道:“…回大人,赵海找到了尤军说的那位姑娘。”
“…,,,找到了?”阮钰欣喜地抬起头,“快,带上来!”侍卫们街头走访,听尤军说阮钟死前曾经找过一个小姑娘,他派人守了几个月,总算不负他望。
阮熙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又是你?”瞧见穆婉秋被带上来,阮钰怔了片刻,想起初来大业时的那股奇香,想起阮钟那见了鬼的表情,一瞬间,阮钰可以肯定,阮钟的死一定和这小姑娘有关,她很可能就是穆相之女。
斗香会上,能调出那样的奇香,只有逃亡在外的怀揣魏氏调香术的穆相之女!
也只有她是穆相之女,才会让阮钟看到她像见了鬼,之后偷偷地出去找她印证。
因为阮钟认识她,怕被官府抓回,所以她才杀了阮钟!
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很可能便是仇人之女,一瞬间,阮钰眼底蒙上了一层血雾,扶在案头的手背上青筋鼓起,扑扑地跳着。
再一次看到这个让她刻骨铭心地爱了一世、恨了一世的人,穆婉秋整颗心都揪成一簇,她僵直着身子朝堂上轻轻一福,听自己清淡淡的声音问道,“…不知阮大人带民女来何事?”
“跪下!”阮钰猛一拍惊堂木。
堂上众侍卫俱一哆嗦。
纷纷看向穆婉秋,见她还僵挺挺地站在哪儿,一个侍卫上前使劲踢了她腿弯一脚,“大人让你跪下!”
扑通一声,穆婉秋跌倒在地。
缓缓地爬起来跪在地上,穆婉秋双手紧紧地扣着地面,才没让自己的身子倒下去。
诺大个后堂,落针可闻。
一股无形的气势自阮钰身边散发开来,压的众人透不过气来,眼睛悄悄地觑着阮玉,大家都不知道:
见到这个小姑娘,阮大人为何如此震怒?
在侍卫看来,有尤军的证词,这小姑娘可能和阮钟的死有关,但绝不会是凶手;任谁也想象不出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杀人,阮钰何必如此动怒?
“…,,,你认识阮钟?”心弦绷得紧紧地,直到众人感觉下一刻就会断裂,阮钰低沉阴冷的声音才从堂上传来。
四处空气一轻,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民女初来大业,怎会认识阮大人的侍卫?”冷静下来,穆婉秋横下一颗心,决定来个死不承认。
只要她不承认,曾凡修总会想法救她出去!
“有人亲眼看见阮钟死前曾找过你…”阮钰一瞬不瞬地盯着穆婉秋的眼,“是你把他引向云山杀了,,,,`,”
“冤枉啊!大人…”穆婉秋大叫,“民女连杀鸡都不敢,怎会杀人?”又道,“是谁亲眼看到民女杀人了,请大人将他叫到堂上,民女愿当堂对质!”
尤军看到阮钟找她不假,却绝没看到她杀人!
“…大胆!”阮钰猛一拍惊堂木。
“民女冤枉!”穆婉秋不亢不卑地辩道,“虽没见过,但民女也听说阮侍卫身手不凡,民女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 僵持
平听了这话,阮钰就皱皱眉。
这也是他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堂下这个小姑娘他早在第一次见面就试探过,是绝不会武功的,又是怎么杀了武功高强的阮钟?
果真如谷琴所说,是用奇香杀的,阮钟又怎么会那么傻,中了毒后,就在那等死,而不杀了她?就经验来说,再厉害的毒,人中了之后也不会立刻就死,总有一个发作期,这期间,以他的身手,十个穆婉秋也死了。
退一步讲,就算阮钟是个白痴,傻乎乎地被这小姑娘毒死了,可是,事后又是谁毁了现场?毁了他的尸体?
光天化日之下,出入官府如走平地,没有超绝的武功,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胆!
很明显,绝不是什么所谓奇香杀人,阮钟就是被一个绝世高手所
那么,穆婉秋又和他什么关系呢?
是她雇的杀手?
是她的同盟?
让她先将人引到云山下的那个小屋里,然后杀了?
摇摇头,这个想法连阮钰都觉得可笑,能在官府毁尸,那人当街就可以把阮钟杀了,何必让这小姑娘把阮钟引到僻静处,多此一举?
好像还没人花银子雇了杀手后,还亲自出头的。
再有,果真能雇得起杀手,抑或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同盟,她又何苦委身黎记?
最主要的,他之所以怀疑她是穆相之女,就是因为她在朔阳出现的是时候,是个孤女,很符合一个逃亡的罪臣之女身份,按这个推断,她现在也一定是没钱没势的,又怎么可能去雇杀手,找联盟?
真是扑朔迷离啊。
越想越迷惑,阮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忽然,一道灵光划过脑际,暗道,“难道我一开始就错了这小姑娘和阮钟的死根本就没关系,她根本就不是穆相之女?”念头闪过,他心里一阵烦躁,猛一拍惊堂木,“…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朝左右喊道,“来人,带尤军!”
瞎猜没有还是先对质了再说!
阮熙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等了好久,一个侍卫脸色煞白地返回来,“回大人,尤军在堂口中了锁喉毒镖,当时气绝身亡,熙侍卫已追出去了…”
杀人灭口!
阮钰一阵惊怒,眸底蓦然射出两道寒光他凛凛地看着穆婉秋,“来人,大刑伺候!”
哗啦啦一阵乱响牛鞭,拶指、木杖、火烙…,各种刑具瞬间被扔到了穆婉秋跟前,两个高大魁梧的侍卫捋胳膊挽袖子煞气腾腾地走上前来。
饶是前世在春香楼受尽了酷刑,对上这一堆刑具,穆婉秋的心也不由得颤了颤,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你是招还是不招!”阮钰猛一拍经堂木。
“武…威…”两旁衙役跟着高喊起来。
“…民女冤枉!”
“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阮钰冷冷一笑,“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侍卫汗涔涔地跑上堂来回道,“知府秦大人来拜…”
“…,,,他来干什么?”阮钰皱皱眉目光落在穆婉秋身上,身子一震,开口说道,“不见…”
不见?
小侍卫脸抽了抽,正要说话,知府秦大龙已经推门而入“哈,哈,哈…,,,本官新得了一副,…”话说了一半,对上穆婉秋和满地的刑具,不觉一阵错愕,“这,…这…”他抬头看着阮钰,“阮大人这是为何?”
“秦大人请坐…”阮钰起身迎上来,“有人发现忠侍卫被害前曾见过此女…”
“大人的意思…”秦大龙满眼疑惑。
“…,,,忠侍卫一定是被此女用香害死!”他咬牙切齿道。
“怎么会?”秦大龙错愕地看向阮钰,“她一个弱女…”话说了一半立即就改了口,“既然阮大人怀疑,那本官立即就把她收监,明日来个三堂会审…”目光扫视着堂上,“证人呢?本官也一并带走…”
“忠侍卫是我的手下,,,…”阮钰摇摇头,“就不必劳烦秦大人了。”
“阮大人掌管军政,这地方政务嘛…”秦大龙声音戛然而止。
大周律明定,军界不许插手地方政务。
“这…”提到这个,阮钰也知自己理屈,声音软了些,态度却是坚决,“忠侍卫死了数月,秦大人毫无建树,本官只好自己动手了
“阮大人何出此言?”秦大人立时变了脸,“几个月来,本官一直尽心追查,毫无松懈,奈何贼人作案手法高明,竟无一丝线索留下…”声音软了下来,看看跪在地上的穆婉秋,“既然阮大人有线索,本官也不介意和阮大人同堂会审!”拉过都尉府侍卫准备的椅子,秦大龙黑着脸坐在堂上。这…”
阮钰暗暗叫苦,他之所以态度坚决,就是不想让秦大龙插手,现在人家以这是地方政务为由,要和他同堂会审,这也算是给他面子,向他低头了,他却是不好再推三阻四,硬着头皮坐回堂上,他猛喝一声,“…动刑!”
“…,,,且慢!”侍卫应了声,就要上前,被秦大龙一把喝住,他回过头,“…阮大人能否先把证人证词拿上,让本官审阅。”
“这…”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只是,人刚被抓回来尤军就死了,他哪来的及取证词?
“证词还没取…”阴沉着脸,阮钰硬着头皮说。
“…,,,还没取证?”惊呼一声,秦大龙随即低下声来,他呵呵赔笑道,“阮大人总是掌管军政,没断过案,不了解这地方政务,,,,…”他摇摇头,“没取证人证言,不易先用刑罚。”目光扫向堂下,“大人不如先带证人上来,让本官取了证词再动刑不迟…”
“证人已经死了!”阮钰黑着脸说道。
“死了?”秦大龙一怔,定定地看着阮钰,“怎么没取证就死了?”
“在带来堂上的途中被人杀了…”阮钰满脸恨意地看着穆婉秋,“一定是她派人杀的!”
她很可能就是穆贼之女,和他有着血海深仇,想起满门的惨死,一股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阮钰眼底都冒出了血丝。
直看了他好一会儿,秦大龙怒急反笑,“阮大人真会开玩笑,她已经被你抓来了,又怎么分身去派人杀人?”
“这…”阮钰也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
“大人不知…”秦大龙又道,“大周律规定,没有确凿证据,不得滥用刑罚,以免屈打成招,滥杀无辜…”顿了顿,“现在大人既没证人也没证词,按理她就是无罪的,不能入监…”摇摇头,“以本官看,大人不如…”
“杀了证人,难道就让她这么逍遥法外!”不等秦大龙说完,阮钰猛一拍桌子。
不是多想为阮钟报仇,今天宁可错杀了,他也不能放过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
“阮大人这样滥用重刑,置我大周律法与何地!”秦大龙也变了脸。
剑拔弩张,堂上紧张之势一触即发。
众侍卫衙役皆屏住了呼吸,穆婉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证人在带来后堂途中被杀,就算不是她指使,也和她脱不了干系…”久久,阮钰声音软了下来。
再强硬,他也不能置大周律法于不顾。
“…,,,无凭无据的,大人实在不好定罪用刑啊。”面色微霁,秦大龙叹息一声,想了想,道,“按律,这种情况,府衙倒是有十二个时辰的羁押权…”他看向阮钰,“不如这样,本官先将她带回羁押,阮大人马上派人寻找其他证据,如果能找到,本官立即就将她定罪收监,否则…”声音戛然而止。
否则,十二个时辰后,这个小姑娘就得被无罪释放。
“这…”阮钰一阵犹豫。
秦大龙说的没错,这是最好的处置方式,也给足了他面子,只是,既然抓回来了,他怎能轻易放了她?
阮钟死了数月,现在唯一的证人尤军又死了,别说十二个时辰,就是十二天,他也未必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既然可以羁押十二个时辰,不如就把她羁押在都尉府好了!”思量再三,阮钰强硬地说道。
不躬十二个时辰,他就让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怎么使得…”秦大龙脸色惊变,“都尉府怎好私自押人?”又想了想,“大人不放心,可派人去府衙和本官共同看管此女,,,…”
阮钰强硬地摇摇头,“…忠侍卫跟随我多年,绝不能就这么白死!”
“…,,,凡事讲究证据,阮大人维护手下之心本官理解,但也不能置大周律法与不顾!”见阮钰阴沉不语,秦大龙腾地站起来,“来人,带这小姑娘回府衙,好好看管。”
随在他身后的几名衙役闻声上前。
“…,,,住手!”青黑着脸,阮钰猛一拍桌子,“没本官同意,我看谁敢!”
“阮大人是想硬来了?”秦大龙脸色也是一变。
“忠侍卫不能白死!”
“本官也是秉公办事!”秦大龙脸色青黑,“阮大人掌管军务,地方之事,还是少插手为妙!”
一言不和,堂上两位大人斗鸡似的对峙着。
堂下阮大人的侍卫和秦大龙带来的衙役也都纷纷亮出兵器,虎视眈眈地对峙着。
紧张之势,一触即发。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赌命
正僵持间,有侍卫敲门进来,“回大人,黄埔公子来了,”
黄埔玉?
阮钰心头一喜,他来的真是时候。
秦大龙却是一悲,表面看起来和黎家过往亲密,但黄埔家暗地里却是英王忠实的走狗,立场上是黎家的死敌,有他来插一脚,今天,他怕是真有负黎君厚托,带不走这小姑娘了…,,,
“阮兄别来无恙…”各怀心事,阮钰刚要开口说请,黄埔玉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一进门,不觉怔住,“这…,,,这…”一直云游在外,今日才回大业,就来拜见这位多年的旧友—新上任的都尉大人,怎么他的后堂竟变成了衙门?
瞧见厅里势同水火,剑拔弩张的两伙人,黄埔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更后悔自己不该就这么闯了进来。
无论如何,今日之势,不管是得罪了都尉大人,还是得罪了知府大人,都没他的好果子吃。
“哈,哈…”他干笑两声,“阮兄有事,我改日再来,改日再来…”嘴里说着,他脚底抹油就想往外溜,一低头,正瞧见跪在地上穆婉秋,不觉怔住,“…这不是白姑娘吗?你怎么在这儿?”
说服那个神秘的黑木与他独家合作,这白姑娘对他总是有恩,既然撞上了,无论如何,他今天是不能袖手旁观了,心里想着,黄埔玉又返身走了回来。
“…,,,你们认识?”气氛缓下来,阮钰坐回原处。
“阮兄不知,她就是我在朔阳跟您起的那个白姑娘,妙-手神技,调得一手好香。”黄埔玉哈哈一笑,恍然才看到秦大龙,上前拱手施礼,“秦大人也在这儿,大人安好…”
冷哼一声,秦大龙扭过头去。
“什么妙-手神技,不过昙花一现罢了…”来大业快半年了,穆婉秋豪无建树,连柳风都放弃了挖她去柳家的打算,更主要的,今儿若真承认了她是位身怀绝技的奇人,那么,之后他再杀了她,岂不要被万人唾骂?
听了阮钰的话,黄埔玉心里暗暗叫苦,他也听密探说过,穆婉秋之前的那几个秘方都是黑木的,想起黑木在李记门前亮出的那一手绝活,他对此深信不移;毕竟身份高贵,黑木不好亲自出头,随便收买一个落魄的手艺人为他在斗香会上推出柏叶香也是正常。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能以惜才之名救穆婉秋了。
看看阮钰,又看看秦大龙,黄埔玉暗道:“听这语气,应该是阮兄要打白姑娘了?”虽然不知两人为何僵持,可看架势,他也知这两人应该是一个要打,另一个要保,就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道,“白姑娘和我些渊源,不知什么事儿惹怒了阮兄?”
一听这话,秦大龙顿时一喜。
阮钰则皱皱眉,“我一入大业,贴身侍卫阮钟便被人杀了,,,…”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又斩钉截铁地说道,“…贤弟不要多说,我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她走了!”首先堵住了黄埔玉的嘴。
低头看看穆婉秋,黄埔玉对阮钰用内功传音道,“这么小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是杀人凶手?白姑娘也只是有些嫌疑罢了,阮兄才来大业,根基未稳,因她得罪知府大人,实在得不偿失…”又道,“…不如给我个薄面,今日先放过她,他日阮早。有证据证明白姑娘就是杀人凶手,我绝不阻拦阮兄为忠侍卫报仇。”
阮钰脸色一阵阴沉,久久,他传言道,“并非我不给贤弟面子,实是我怀疑这个小姑娘就是二年前失踪的穆相之女!”
穆相之女!
黄埔玉险些叫出声来,他猛低下头,重新打量了穆婉秋一眼,随即摇摇头,传音道,“阮兄多虑了,虽没见过,可我听说穆相之女骄纵任性,举着无端,怎么可能是白姑娘?”白姑娘可是举着优雅,落落大
“她为了隐藏身份,刻意改变也难说!”阮钰一哂,传音道。
“这…”黄埔玉摇摇头,传音道,“她这举止,分明是自小就经过了专门的训练,不可能是匆忙间学的?”又道,“之前我曾打探过,白姑娘一直在朔阳的林记做杂工,贫困潦倒,哪有功夫学这些?又哪来的银子学?”
这些阮钰也不止一次听阮钟说过,他心一动,随即黑着脸摇摇头,传音道,“那都是风传!毕竟出身相府,再骄纵,这举止礼仪还是要学的,否则…”他顿了顿,“以贤弟之见,一个寒门小户出身的姑娘,举止言谈怎么可能这么雍容贵气?”
“这…”黄埔玉眉头一紧。
这个他还从来没细想过,只想着穆婉秋可能是个落魄的庶出小姐。
见他皱眉,阮钰叹道,“贤弟不知,当年忠侍卫曾化名穆钟,在相府做过多年家奴…一定是她怕被忠侍卫认出来识破身份,才杀人灭口。”
原来如此!
难怪一向刚正的阮钰会如此不讲请面,竟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痛下杀手,听了这话,黄埔玉心里一阵翻腾。
这可就难办了!
他定定地看了穆婉秋半天,那一副纤细柔弱的样子,让他怎么也无法和杀人凶手联系到一处,想到一朵娇艳的花就这么陨落,黄埔玉心没由来的生出一丝不忍。
“初来大业,根基未稳,阮兄行事一定要慎重…”沉吟良久,黄埔玉传音道,“依我之见,不如这样…”他正色看着阮钰,“我常听说穆相之女生来喜武不喜文,阮兄不如就考较考较她的琴棋书画,…”
这倒是个好主意!
阮钰心一动,阮钟说过,那穆相之女穆婉秋从小喜武不喜文,穆相爷专门给她聘了武师,至于琴棋书画,她却是一样不会的,退一步想,出身相府,受环境熏陶,那些规矩礼仪是必须学的,可这琴棋书画就不一定了。
就弈被逼硬学,没有兴趣又骄纵任性,她也学不了这高雅的玩意!
越想越有理,阮钰的眉头就动了动,如果能证明了她不是穆相之女,解除了自己的困惑最好;今日毕竟自己没理,能不得罪秦大龙当然好。
当真被他参上一本,日子总是难过。
见他神色松动,黄埔玉心头一喜,开口说道,“…秦大人说得对,无凭无据,阮兄的确不能对白姑娘用刑,不如给我个面子,就放了白姑娘吧…”话题一转,“阮兄不知,白姑娘棋艺高超,乃奕中高手,怕是阮兄和她对上一奕后,让你杀,你也舍不得了…”
阮钰是有名的棋痴,每每听说谁棋艺高超,就是不睡觉也要缠着人下几盘,黄埔玉这个主意出的不错,这小姑娘有救了!听了这话,秦大龙眼前一亮,他也看向阮钰,哈哈大笑着调侃道:“…黄埔公子说的不错,白姑娘果然棋艺高超,到时怕是伤一根毫毛,阮大人也舍不得喽。”
秦大龙这话,就是主动求和表态,同意了黄埔玉的提议。
紧绷的气氛顿时一轻,摩拳擦掌怒目对峙的衙役和侍卫们也长长舒了口气,纷纷看向阮钰。
他什么时候说会下棋就放这小姑娘了?
见没经他同意,黄埔玉竟自作主张地划出了道道,那边秦大龙竟也跟着凑趣,阮钰阴沉着脸,黑的不能再黑,突然,他啷一声抽出腰间宝剑。
众人俱一哆嗦,秦大龙腾地站了起来。
“好!”出乎众人意外,阮钰猛叫了声好,“我就和白姑娘对上一局,如果你输了,我立即要了你的命!”
这不就是赌命吗?
如妣一来,果真穆婉秋输了,他杀她倒名正言顺了!
总是个小姑娘,就算棋艺在高,还能高过了得过名师指点,天天搂着围棋睡觉的阮钰?
听了这话,秦大龙脸色一白,黄埔玉汗刷地落了下来,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个主意不但没救了人,反倒害了她!
阴冷狭长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狠色,他旋即哈哈大笑,“阮兄真会开玩笑,白姑娘棋艺再高,也高不过您啊!”话峰一转,“这规矩不如改一改,如果白姑娘输在五子之内,就算赢…,,,”棋艺不如阮钰,可输五子之内他黄埔玉还能做到,到时他就用传音入密教穆婉秋。
“…,,,既然你不讲情面,就别怪我暗中出手帮人!”笑看着阮钰,黄埔玉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这小姑娘是不是相爷之女,今天他都要救。
“对,对,对…”秦大龙也跟着连连点头,“阮大人这赌约就改一改…”又道,“…好男不跟女斗,阮大人总的让几个子才行啊。”
这么说,他要是一子不让,就不是男人了?
看看秦大龙,又看看黄埔玉,阮钰不觉有些气苦,转念一想,“果真她能输在五子之内,就一定不是仇人之女!”那个穆婉秋有多蠢笨无知,穆钟最清楚。
念头闪过,阮钰也痛快地点点头,“就依贤弟之见”转向穆婉秋,“你听着,以一局为限,你若能赢或输在五子之内,本官就任你离开,从此不再追究今日之事!”
堂上气氛顿时一轻,众人都长舒一口,纷纷看向跪在地上的穆婉秋…

第一百六十章 万劫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会下棋了?
黄埔玉又怎么知道她棋艺高超?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到自己身上,穆婉秋心中怒涛翻滚,不是不会,这一世,她死也不愿意和他,这个她曾痴爱一生恨了两世的人面对面对弈,取悦与他!
“白姑娘别怕,一会儿你只管按我教的落子就行…”见她不语,以为她不会,黄埔玉用密音传道,余光瞧见阮钰黑了脸,眼见就要发作,黄玉于催促道,“白姑娘快应承了,只有这一个法子能救你…”
只有这一个法子能救她?
为什么?
听了这话,穆婉秋身子一震,阮钰爱棋不假,可是,他并非玩物丧志之人,怎会如此轻率地处理这人命关天的大事?
缓缓地抬起头,穆婉秋正对上阮钰眼底迸发出的一股滔天恨意,止不住一哆嗦,她随即明白过来。
阮钟总是个奴才,在亲在近,他也不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恨意,除了杀父之仇,灭族之恨!
阮钰一定是怀疑她就是穆相之女,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只有他和她知道,阮钟曾化名穆钟入相府为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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