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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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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问墨雪被关在哪儿,想想问了也是白问,穆婉秋就闭了嘴。 
“白姑娘喝茶…” 红袖收拾了床上的衣物,有小丫鬟端茶进来,红袖就接过来亲自倒了一杯递到穆婉秋跟前。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穆婉秋没言语。 
红袖就在床边坐下,低头拿起做了一半的女红。 
屋里沉寂下来。 
两人一个在椅子上沉思,一个在床上坐着绣花,这情形、这境地,就仿佛前一世,在沉香阁里,在那漫无边际的等待里,她们一直就是这样相依为命地渡过… 
思绪从前一世飘过,想起就是眼前这个她曾经视同亲姐妹的女人,亲手把她推向了黄泉路,穆婉秋罗袖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第一百八十二章 暴打
胸口像堵了块棉絮,沉闷窒息的令穆婉秋几欲疯狂,再忍不住,她腾地站了起来,怒视着红袖:
她想问红袖,前世为什么要背叛她?
前世的她曾经对她那么好,替她葬父,给她吃穿,视她如亲姐妹,甚至还为她准备了一套丰厚的嫁妆,可她就那么生生地背叛了她!
像狼一样背叛了她!
“白姑娘…”见她忽然站起来,红袖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站起来,“白姑娘有事?”
一声疏离的白姑娘,让穆婉秋瞬间冷静下来,“没事…”她应了一声,又缓缓地坐下来。
看看窗前的漏壶,红袖也坐了下来,“阮大人就快回来了,,,…”低头拿起刚放下的女红,嘴里羡慕道,“白姑娘的棋艺真高,,,,…”
“…,,,红袖什么时候来的都尉府?”强压下心头的滔天恨意,穆婉秋问道。
“奴婢打小就被老爷夫人派在阮大人身边…”红袖微笑道,“后来阮大人从仕,搬出了府邸,奴婢就随了过来…”
“老爷夫人是谁?”不是说阮钰的一家都被杀了吗?穆婉秋皱皱眉,“…,,,你打小就在阮大人身边,那你的父母呢?”前一世,她不是流落街头的孤女为葬父才卖身与她吗?
“就是阮大人的义父义母啊…”红袖不假思索地说道,“奴婢的父母是府里的家生奴,还一直随在老爷夫人身边。”
她的父母竟没死!
难怪前一世她自羽为聪明,辗转于大周上流社会,为他收集了那么多有价值的情报,却独独没有查到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没有发现他还有一个义父。
更没有发现他骗了她那么多!
原来前一世,从一开始红袖就是阮钰特意安插在她身边的一条狗,她的事情大都假红袖之手,拿到她手里的情报早已经过红袖过滤了。
难怪前一世,每次自己献宝似的给他提供新情报,他神色总是淡淡的,仿佛一切早已在他预料之中令她对他更是崇拜,原来同时殒身于青楼,真正给他搜集情报的人是红袖,她不过他的一个花瓶,是他用另类方式豢养的一只宠物而已!
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怎么可能相信她,让她打进他的密碟队伍成为他旗下的要害人员?
看着她为讨好他,费尽心力地周旋于各色人流间,然后把探得的所谓情报奉上,哈巴狗一样祈求他垂怜赞赏,他一定别样开心,别样刺激
前一世,她竟是这样被人玩弄于股掌!
红袖柔声细语的话仿佛凭空一声惊雷,震的穆婉秋两耳嗡嗡直响一股滔天的羞怒瞬间溢满胸膛,她听道她干涩着声音问道,“阮大人的义父是谁?”
“是…”红袖刚要说话不提防手里的绣针扎了指头,她哎呦一声,忙拿起手指放在嘴里允,好半天,才抬起头,朝穆婉秋歉意地笑了笑,“白姑娘的茶凉了,奴婢替您换换…,,,”
说着话,她放下活计,起身招呼小丫鬟换了一壶热茶上来亲自倒了一杯递到穆婉秋跟前,和前世一样,她习惯性地拿帕子擦了擦杯身,“奴婢打小跟着阮大人,他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是个可遇不可求的良人白姑娘跟着他一定错不了…”
看着这熟悉的动作,听着这熟悉都话音,再忍不住,穆婉秋又一次腾地站起来。
“白姑娘…”感觉一股滔天的恨意,红袖一惊。
啪啪啪,几声脆响,一瞬间,穆婉秋的手掌暴雨般落在红袖脸上。
直看着红袖两腮红肿嘴角流了血,穆婉秋才透出一口气来。
这几掌,她前一世就想打了!如果那时她还能活着。
懵懵懂懂被打了一顿,红袖瞬间也变了脸,张嘴刚要叫骂,余光瞧见门口黑影一闪,她扑通跪了下去,“白姑娘息怒,白姑娘有气只管继续责打奴婢就是,千万别闷在心里气坏了身体…”
真是够贱!
前世她对她那么好,也没见她这么恭敬过,听了这话,穆婉秋怒急反笑,“好,是你让我打,,,,…”抬脚就踢过去,就听身后一道苦涩的声音:“阿秋,我就那么不堪吗?”
伸出的脚僵在了那儿,穆婉秋缓缓地回过头。
一身青衣,手捧一副上好的云子棋,阮钰落寞地站在门口。
“…,,,大人回来了?”恍然才看到他,红袖惊喜地跪爬半步,“都是奴婢没伺候好,惹怒了白姑娘,求大人责罚。”先声夺人,红袖以退为进地告了穆婉秋一状。
穆婉秋皱皱眉。
她前世怎么没发现这小妮子竟如此狡诈?
看了眼穆婉秋青黑的脸,阮钰眉头动了动,冷冷地转向红袖,“你下去吧?”
“这…”红袖一怔。
阮钰从小孤苦,生性最讨厌骄纵的女人,刚刚他明明看到了,这白姑娘不过她一句夸赞他的话,二话不说动手就打人,怎么还护着她?
他不是应该反感吗?
委屈的看着阮钰,红袖双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嘴唇翕动,想要再说,对上阮钰冷冷的目光,硬生生地改口应道,“是…”
“阿秋…”看着红袖的身影消失,阮钰回头低叫了一声。
“哼…”的一声,穆婉秋扭过脸去。
“折腾了这么久,阿秋的气也该消了…”脸色一阵阴沉,阮钰随即又柔声道。
紧抿着唇,穆婉秋一言不发。
“阿秋坐…”见她不说话,阮钰索性伸过手去。
“你放开我…”被他扶住,穆婉秋身子一哆嗦,她猛一把想推开
“阿秋别闹了…”语气柔和,阮钰手上力道却不减,不顾穆婉秋挣扎,硬把她按在座位上,转身在她对面坐下,“我刚刚想出了一个破解万劫谱的局,这次一定能赢了你…”阮钰说着,挥手抚掉案上的东西,认真地把棋盘摆好。
他满面红光,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俨然已忘了穆婉秋还暴怒着。
这就是前世那个令‘魂也牵梦也牵的人?
这就是那个毫无吝啬地拿着她的痴心当玩偶,把她玩弄于股掌的
眨眨眼,穆婉秋静静地看着阮钰缓缓地打开棋盒,随手拿出一枚珠玉般的棋子,抬头笑看着她,“阿秋…”语气柔和而亲昵。
恍然他们就是一对亲密爱侣。
一股滔天的恨意瞬间弥漫了整个胸膛,再忍不住,穆婉秋猛抬手将一副云子棋瞬间揭翻了去,叮叮咚咚,一阵清脆的声响,棋子瞬间洒满一地,一颗一颗,闪着晶莹的光,单是看了就让人心疼。
没料她会如此任性,呆怔了片刻,阮钰脸色顿时一变。
一股无形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压的穆婉秋透不过气来,她紧咬着牙,忽然一回身,几步窜到墙边,啷一声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横在脖子上。
阮钰腾地站起身来。
“我死也不会再陪你下棋…”穆婉秋咬牙道。
仿佛没听到她的话,阮钰青黑着脸,一把推开身前的桌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从容的脚步隐隐带着一股慑人的霸气。
“你别过来…”穆婉秋又叫。
脚下节奏没变,阮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穆婉秋,自黝黑狭长的眸子中射出一道幽幽的光。
一瞬间,穆婉秋仿佛回到了前世,她横剑在颈,哀婉绝望地望着
她不求多,只求他哪怕一点点的怜惜,不舍。
最终,他还是把她逼上了绝路。
“奸相之女,青楼之妓,也配!”
“奸相之女,青楼之妓,也配!”
“奸相之女,青楼之妓,也配!”
前世这句把她逼上绝路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下,穆婉秋缓缓地闭上了眼。
前世如此,今世亦如此,合该她要自刎于他面前。
只为保有,她那最后一份尊严!
“阿秋…”瞧见她颈间泛起一道殷红,阮钰的脸瞬间由黑变白,他惊叫一声,一抬手,隔空弹开穆婉秋手中的宝剑,身子如僵偶般停在那里,一动不敢再动。
手中一空,穆婉秋一声惊呼,她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咽喉,墨玉般的青丝瞬间散落下来,苍白的脸上凭添了一丝决然。
不是胁迫,她是真的决绝啊,望着她颈间一道殷红的血迹,阮钰眼底闪过一丝绝望,“阿秋…”他低叫一声,声音近乎哀求。
“你放我回去…”穆婉秋倔强地说道。
“阿秋受伤了,先在这儿修养一夜,我明儿一早就送你回去,…”再没有先前的霸气,阮钰隔着几步远定定地站着;见她不语,又举起左手,“我保证,明儿一早一定送阿秋回去,,,,,”
尽管心思阴狠,行事霸道,他前世却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听了这话,穆婉秋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她呼出一口气,“你出去…”
“阿秋受伤了,我…”不亲自看着给她包好,他不放心。
刚刚看着她自裁的一瞬间,心中突串而出的那股末日般的惶恐,让阮钰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住进了他的心,解棋谱只是个借口,他是真真的想和她厮守一生啊。
“你出去…”不等他说完,穆婉秋开口打断他。
脸色变了几变,阮钰点点头,“阿秋累了,先歇着,我遣人来给你上药…”
静默了片刻,阮钰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消失,穆婉秋迅速跑过去一把将门插上,又稀里哗啦搬了几把椅子顶上,这才倚着墙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立在远远的榕树后,听着穆婉秋屋里哗啦啦一阵响动,阮钰脸色一阵黯然,随即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既然闯进了他心里,她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旧恨
耳边传来一阵低婉忧郁的笛声,穆婉秋扑棱睁开眼睛,才发,她竟倚着墙角睡着了,如水的月光顺着窗口泄到层层叠叠的帷帐上,朦朦笼笼的,如梦似幻。
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蓦然想起这里是都尉府,穆婉秋一咕噜爬下地,她怎么这么大意,竟睡着了,赤脚踩在一地的云子棋上,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她才彻底冷静下来,揉揉发麻的四肢,看着朦胧中一地的凌乱,她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还算守信用,她乖乖地上了药,他再没派人来打扰她。
耳朵贴着门,外面静悄悄的,只婆娑的树影在清风中沙沙地响,穆婉秋悄悄地把门拉开一条缝,眯着眼向外瞧去;不知什么时候,门口恶煞似的两个侍卫已经没了影。
借着清冷的月光,穆婉秋顺着脚下的青石路,朝着笛声走出。
她很好奇,阮钰这后院又囚禁了什么人,竟能吹出这么哀婉动听的曲子?
她记得,他前一世可是妻妾成群的,只可惜前世的她一心痴恋他,从没想过他的坏处,这一世,静眼旁观,她怀疑他的女人是否都是向她这样被掠来的?
否则,又怎会吹出这么凄凉的曲子?
转过一个月亮门,穆婉秋猛地站在。
怎么会是他?
竟是阮钰,他一身黑衣,正背对着她坐在迎面望月亭中的石墩上,笛音低婉自然,无一丝造作,萧瑟中透着一股刻到骨子里的落寞,直令穆婉秋凭空生出几许凄凉,联想起不堪的身世,她几欲泪下。
原来他竟是这样的忧郁?
静静地看着他,穆婉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记的前世的他总是意气风发,霸气十足,仿佛无所不能,怎么今世竟这样寥落,一晃神,穆婉秋随即了悟,“是了,是了,他自小家破人亡,怎么可能快乐?”暗暗叹息一声,“…他前世在我面前一直就是做戏啊!”
想起这些,一阵锥痛划过心底,穆婉秋猛一转身。
笛声戛然而止,阮钰突然回过头,“…阿秋。”
定定地站在那里,穆婉秋却没回头。
“…,,,阿秋一直恨我?”缓缓地站起来,阮钰落寞地问道。
恨!
当然恨!
任谁这么被玩弄,都会恨的彻骨!
听了这话,穆婉秋后背一阵僵直,罗袖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望着她瞬间僵直的后背,阮钰心头泛起一阵苦涩,他艰难地说道,“我那日要动刑,原怀疑你是奸相之女…”提到“奸相之女”四个字,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股**裸的恨意。
身子猛一激灵,穆婉秋蓦然转过身。
“阿秋棋艺高超,绝不是奸相之女…”见她终于回头,阮钰一阵释然。
“如果我是…”说不出奸相之女四个字,穆婉秋声音顿了顿,“如果我不会对弈,阮大人那日就会杀了我吗?”目光咄咄地看着阮钰。
“阿秋…”阮钰低叫一声。
空气一阵沉寂。
久久,穆婉秋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阮钰起身叫住她,“夜色还长,阿秋陪我坐一会儿吧…”不容穆婉秋继续往前走,他一抬手,穆婉秋瞬间就被掠到身边,解下颈间的披风铺在石凳上,阮钰让穆婉秋坐,却没说话,他拿起手里的乐器又吹奏起来。
静下心来,穆婉秋才发现,阮钰手里拿的并不是笛,却是一个象骨雕成的鱼形乐器,鱼腹处并排六个圆孔,阮钰十指轻动,发出一阵呜咽,低转凄迷,催人泪下…
这个她前世从没见过,更没见他吹奏过。
“今天是我父亲的祭日…”一曲终了,阮钰忧郁看着远处。
“…这是什么?”穆婉秋开口问道。
“是我家乡的一种乐器,叫骨埙…”阮钰眼睛依然看着远方,“是父亲生前唯一留下的东西…”
“你父亲…”想起他一家就是被她父亲杀了,穆婉秋声音戛然而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仇人杀了,是义父把我带大,…”轻轻地抚弄着骨埙,阮钰娓娓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听着他不堪的童年往事,静静地看着他,穆婉秋心里暗暗叹息,“他的恨不比我少啊…”
见穆婉秋失神地看着他,阮钰声音停了下来,“阿秋…”他轻叫,声音低迷嘶哑,他静静看着穆婉秋,那痴迷的目光,仿佛她就是他命定的那个人。
这一世,他抓到了,就再不会放手。
穆婉秋一阵惘然。
这双眼啊,还是这么迷人。
如果他前世不是那么狠绝,如果他前世只一剑杀了她,她现在就不会恨他吧?如果她不曾记得翳世的事,如果她曾经喝了孟婆汤,或许,她现在还会向前世样,无怨无悔地爱上他吧!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即便知道了他曾经和自己一样惨淡,她心中的恨依旧无法诠释,依然无法稍减一分。
从他前世疯狂地复仇开始,就注定了,这一世,他们势不两立。
“阿秋…”见她久久不语,阮钰伸手抚上她额头。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穆婉秋猛回过神来,她侧身躲过阮钰的手,就势站起来,“不早了,民女要休息了…”
眼前一空,阮钰神色一阵黯然,随即又点点头,“也好,我明日一早就送阿秋回去。”
“谢谢阮大人…”轻轻一福身,穆婉秋转身离去。
伸手向虚空中抓了抓,阮钰又颓然地放下来。
亲历了穆婉秋的决绝,他再不敢强迫她,直看着她的背影诮失,阮钰又坐回远处,低迷地吹奏起来。
月色朦胧,伊人飘渺,这夜啊,注定无眠。
直听到那低迷的音律消失,穆婉秋才透出一口气来,一夜埙声,如泣如诉,曾亲身经历过,穆婉秋最能体悟这断肠的痛,境由心生,饶是恨的彻心彻肺,面对经历和自己一样惨淡的那个人,她此时此刻,竟再也提不起那个“恨”字。
披衣坐起,穆婉秋幽幽地望着窗外高悬在星空的半轮皎月。
纠缠了两世的情仇,这月啊,是注定难圆了。
幽幽叹息一声,穆婉秋翻身下地,朦胧中摸到火折,点燃案上的长烛,她转身坐在案前,散落的棋子早已被收好,端正地摆在桌案上。
伸手摸起一枚黑子,穆婉秋借着幽暗的烛光,轻轻落在棋盘一角,静夜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甚是悦耳,穆婉秋一凛,她屏息听了片刻,四处静悄悄的,只窗外的清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
久久,穆婉秋又捡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另一角,接着,又拿起一枚黑子…,,,
一手执白,一手执黑,循着记忆中的棋谱,她认真地摆起来。
但愿今夜留下的这个万劫谱,能给她换来一段平静的生活。
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恨欲他死,终有一天,他们是要直面的,那时她生他死,抑或她死他生,各由天命。
蹬蹬蹬,一阵有节律的脚步声传来,静夜里格外的清晰,穆婉秋身子一僵,执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坐着没动,不用开口问,她就知道是谁来了,这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了,前世里,魂牵梦绕的声音啊…
快到门口,脚步声慢了下来,一步一步,像是每步都能在心头踩出一个脚窝,直到门口停下,穆婉秋心紧蹦成了玄,压得透不过气来,把棋子交到左手,她拔下头上的银钗,紧紧地攥着,屏息看着插了门栓又并排被她顶了两把椅子的门。
久久久久,门口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极缓极慢,渐渐地远去。
直至消失,穆婉秋才透出一口气来,当啷一声,手里的银钗落在案上,只这一会儿功夫,她握钗的手已经攥满了汗。
掏帕子擦着额头的汗,好半晌,她才静下心来,又伸手摸起一枚棋子…,,,
折腾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穆婉秋才沉沉睡去。
“小姐,小姐…”恍惚听道墨雪的声音,穆婉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一丝明媚的阳光从窗口射入,天色早已经大亮。
“4=姐,您在里面吗?”墨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真是墨雪,她不是做梦!
穆婉秋一阵欣喜,“在,…”应了一声,她一咕噜爬起来。
“小姐…”开一门,墨雪一步就扑进来,“您没事吧…”上下打量着穆婉秋,一眼瞧见她脖子上的白纱,“您这是怎么了?”伸手要去碰。
“没事儿…”穆婉秋一歪头躲开她的手,“只是伤了点皮儿…”
伤了点皮?
怎么会伤在这儿?
一瞬间,墨雪明白过来,她家小姐这是要自刎,一定是那个畜生逼她了!
“小姐…”她一把抱住穆婉秋,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忽然,她放开穆婉秋,转身就往外走,“奴婢去找那个畜生算账!”
“雪儿!”穆婉秋一把拽住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果真能讲信用放她们回去,就是她们主仆的万幸,这个时候,怎能以卵击石?
“白姑娘醒了…”正闹着,一个绿衣丫鬟端了盆水进来,“白姑娘先洗漱吧,大人正等您一起用餐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诋毁(上) 
“我不饿…”穆婉秋皱皱眉,“阮大人什么时候放我走?” 
“阮大人说,用了早饭就送白姑娘回去…”把水盆放到架子上,小丫鬟福身说道,语气格外恭敬。 
这意思就是,这顿早饭她必须用了,听了这话,穆婉秋心一沉。 
“你下去吧,这有雪儿就行…” 拉了墨雪往屋里走,穆婉秋吩咐道。 
小丫鬟也没强迫,就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雪儿昨晚被关在哪儿?”撩起一把水,一边洗脸,穆婉秋开口问道。 
“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奴婢一直被点着穴,直到天亮才醒…”回头看看门口,墨雪压低了声音,“小姐放心,奴婢一出来就招信鸽给黎公子传了信…” 
“真的”穆婉秋一阵欣喜,她正担心阮钰会不会突然又出尔反尔呢。 
这一世的他,行事与前一世处处有着不同。 
有黎君在,她就不怕了。 
想到黎君,穆婉秋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黎…”张嘴还要问,余光瞧见有人进来,穆婉秋又闭了嘴。 
是两个小丫鬟端着一摞衣服走进来,“请白姑娘更衣…” 
“不用…”穆婉秋摇摇头,转身坐到梳妆台前让墨雪梳头。 
“阮大人说白姑娘的衣服领口太低,伤口露在外面会着凉,好歹换一件…”对视了一眼,稍大一点的丫鬟说道,“白姑娘喜欢什么颜色?” 
他这是怕我这样被人见了影响他都声誉啊。 
看着小丫鬟执拗地把衣服端到跟前,穆婉秋暗叹一声,随便指了一件,就这个吧。 
“是…”说话的小丫鬟舒了口气,朝另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小丫鬟端着穆婉秋挑剩的衣物匆匆退了出去。 
… 
墨雪在水榭廊口被侍卫拦住,小丫鬟只带着穆婉秋独自一人登上雕梁画柱的长廊,缓缓地来的湖中央的碧落亭中,阮钰早已等在了那里,“阿秋…”看着装扮得焕然一新的穆婉秋,他眼前一亮。 
“你…”看着一身轻衣的阮钰,穆婉秋心里咯噔一下。 
阮钰是个极修边幅的人,常年一身黑衣,记得前一世,即便天塌下来,他也要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给他穿好,休整的一丝不苟才肯出屋。 
今日竟穿的这样随便,像是刚刚睡醒,这且不说,更可恼的是,这身轻衣的颜色,竟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样,都是湖色的。 
映着一湖荡漾的碧水,他们这样站在一处,仿佛一对神仙眷侣,甚是扎眼。 
直恨的穆婉秋想立即回去把衣服换了。 
一早小丫鬟端上来的衣服都花里胡哨的,穿贯了素衣的她看着就头疼,知道她不换阮钰一定不会答应,这才选了一件稍雅致些的湖色裙衫,早知这样,她就选一个水嫩水嫩的粉色好了,看他能不能穿出来 
心里狠狠地把阮钰从头到脚骂了一顿,穆婉秋脸色淡淡的,“阮大人安…”她轻轻一福身,尽力不去看阮钰的衣服。 
“阿秋快坐…”阮钰好心情地招呼她,招手吩咐丫鬟,“摆饭”又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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