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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女-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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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夹击这么大的动静,为首的将军如何看不到,他飞身而起,策立于马头,一声怒吼,“莫岐将士听令,诛杀天启士兵,杀一人得十金!杀到将领赏银一百两——黄金!杀!”不得不说,这么俗的招式在士兵中还是很有作用的!这将军话音甫落,冲着赏银而来的一些士兵开始慢慢找回理智,拿起身边的武器与天启士兵打起来。
擒贼先擒王!
傅云杉双眸微眯,翻手从身旁的常寺手里夺过军弓,一支装有炸药包的利箭被她稳稳拉住,瞄准那马上突出之人!另一边,与她同样心思的某人正手握锋锐的匕首,对准了马上之人的后背心!
利箭飞逝!
匕首脱手!
呼啸的风声夹着两股不可抵挡的杀气直直射向立于马上之人!那人瞧见左右同时飞来的利箭和匕首,轻蔑一笑,身子稳稳落于马上,挥起长枪就要去挑那支利箭……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尖叫,“将军,快躲开!那箭不能碰!”
然,为时已晚!
那将军一怔,脚下欲蹬马借力后退,身子还未动作,匕首已入后心,长枪已打上利箭,“轰”的一声,他连同周围三米内的所有人瞬间消失!到死,那将军也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傅云杉与射匕首之人遥遥相望,眸间笑意盈盈,张口大叫,“啊!天启有神明相助!将军被杀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大家快逃命啊……”
常寺嫌弃的退离她一步,赶上他们的士兵笑着也开口吆喝,“天启有什么相助,我们快逃啊……”
“我不想死啊!我娘子快要生了……”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
一连串的声音在山中回荡,莫岐大军忽失精神领袖,又遭受神明之言压迫,再遭天启厮杀震天吼的冲击,顿如无头苍蝇一般哭叫着丢盔弃甲!数万天启兵如切萝卜一般斩杀无数莫岐大军!后将其困如一线天内的口袋阵中,炸山封路!将一线天彻底封死!十五万莫岐大军仅剩百余人,还是特意留下来,让他们去给那个阴冷男人报信儿的!
此战,可谓不战而胜!
然,楼重看见傅云杉,却并无喜色,一双凤眸阴沉的能凝出水来,眉峰如刃,目光嗖嗖的射向一旁的常寺!常寺委屈到不行,这次真不是他!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傅云杉,求她解释。
傅云杉故作不见,足尖一点,飞身上了马背,却因着落点出错,往一侧翻去。楼重脸色一变,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放在身前。傅云杉眸中掠过笑意,往楼重怀里缩了缩,楼重身子一僵,顿住不动,仰头望着他泛着青渣的下巴,眨巴眨巴眼儿,“六爷,您生气了?”
六爷?这是什么鬼称呼?
楼重垂眸睨着她有些讨巧的笑容,那双清澈如天山泉水一般灵动的黑眸中倒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心瞬间一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单手搂紧她,“你这个傻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不是让常寺和白术送你回应天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傅云杉挑了挑眉。
“假话是什么?实话又是什么?”
“假话嘛,自然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回来是保家卫国的!”傅云杉笑嘻嘻的用头顶他的下巴。
楼重吃笑,还真是冠冕堂皇!“实话呢?”
“实话嘛……”她侧脸靠在他心口位置,以手覆盖,缓缓抬头看着他,话语浅白,深情缱绻,“我担心你,想和你在一起,想呆在有你的地方……”
“丫头!”楼重的一双黑瞳蓦然亮起,炙热的可怕,他猛地收紧纤细的腰身,将怀中人儿更靠近自己,“再说一遍……”
傅云杉扬眉一笑,伸手圈住他的腰身,重复道,“楼重,我喜欢你!我担心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呆在有你的地方……”
常寺翻了个白眼,早说不就晚了,害爷等了那么久!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常寺,保护安宁县主离开……”楼重前一刻笑的憨傻的俊脸瞬间变成冷面阎罗,瞪了马屁股后面的常寺一眼,常寺看了眼傅云杉,想撇嘴,又不敢大动作,只好低声的嘟囔了一句,“人厉害着呢,哪需要我保护?”
楼重皱眉,正想说什么,与傅云杉一同前来的几个千户跑了过来,“县主,县主,有兄弟听到辽东府城方向传来响声,肯定是城里的大家伙与莫岐军干上了!咱们车上还有不少炸药包,是不是快些赶回去,里外包抄一鼓作气将他们赶出天启?!”
好大的口气!楼重挑了挑眉,想起他们冲出来前听到的两道震天响,直觉告诉他跟这个千户口中说的炸药包有关!
耳边恰传来傅云杉得意的笑声,扬声道,“好,咱们就杀他们一个回马枪,里外夹击,将他们的三十万大军一窝全端了!传令下去,整装出发!”
那千户豪放的大笑出声,冲傅云杉和楼重抱了抱拳,朗声道,“县主有令,整装出发,返回辽东府城,杀莫岐大军一个鸡犬不留!”知道傅云杉手段的人都齐声叫好,动作麻溜的收拾好,准备往回走。
从一线天逃出来的众人却都面面相觑,不少质疑的声音传来,“县主是谁?我们只听安王爷的!”
“好像是个娘们儿……”
“娘们儿来凑什么热闹!”
楼重的眸子沉了下来,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傅云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娘们儿怎么了?要不是安宁县主造了炸药包出来,我们连城门都出不了,哪里能来救你们?”
“没有安宁县主,你们还在一线天里困着!府城内只有两千兵马,还不得给莫岐人给一窝端了!你们居然敢这么说安宁县主,真是忘恩负义!”
“看到没,那两处峭壁就是炸药包炸碎的!没有这惊天的威力,莫岐军会怕咱们才怪!”
“兄弟们,来啊,来一箭,让这些只会耍嘴皮功夫的人瞧一瞧,安宁县主有没有资格发号司令!”
立时,一道快如闪电的箭矢直射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轰”的一声,原来的土坡处被炸出一个坑!短暂的静寂之后,是越来越多整装待发列队完毕的士兵!
楼重惊愕的看着那个坑,“丫头,这是你折腾出来的?”
“辽东府没有天时地利,想取胜是绝无可能的事!只能另辟蹊径,轻巧取胜了!”傅云杉邀功似的看楼重,“怎么样?一小包威力这样大,几十个包捆绑在一起,山石都可以炸开……”傅云杉伸手指了指先前突出许多现在凹进去的峭壁。
“好!简直太厉害了!有了你这个武器,四国之内,看谁还敢来犯!”楼重笑容飞扬,与有荣焉,搂紧傅云杉策马往辽东府方向奔去。
众人回到辽东府城时,战况正进行到最激烈阶段,莫岐军不要命一样往城门冲,城门下是一个长约五米的圆木十几个莫岐士兵正用力喊着一二三砸门!一人死了立时有另一人补上!
楼重勒马停下,飞身下马,捏了捏傅云杉的手,“你在这里,看我如何擒下那莫岐将领!”
“好……”
“王爷,县主,那边有人!”一个千户指着一侧城墙大声道。
两人看去,赫然发现几架梯子放在城墙边,一些士兵正踩梯而上!两人的神色同时一沉,傅云杉当机立断,“不能让他们进城!我去拦住他们,一会儿与你汇合。”楼重露出担忧的神情,傅云杉拍了拍他的手,策马当立,“先前那五百人,出列!跟我一起去抓老鼠!”
一群人吼着跟着傅云杉朝城墙那边奔去,楼重看着她的背影,“保护好她!”
“是。”常寺应声。
等傅云杉带人过去才看清楚,踩梯而上的人赫然是东方盛的!其时,城墙底下站着一排纵队,正等着前面的人爬上城墙。高高的城墙内已开始传出哭救声,傅云杉暗骂了声混蛋!毫不犹豫的挥手示意,几个携带者炸药包的利箭飞射而出,在密集的纵队中轰然爆炸!一群人惊呼,院内同时想起的是一个孩子凄惨的哭叫娘亲的声音。
傅云杉心下一冷,道,“杀我国人者,杀之!”
身后的众士兵听到声音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一个个沉着脸,手下拉弓成圆月,长箭夹着愤怒和嗜血将那些来不及逃窜的士兵卷入硝烟之中!
“傅云杉,果然是你!”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傅云杉抬头,只见一身青蓝铠甲的东方盛傲然立在城墙之下,手持九泉剑,剑身紫光涌动,有血缓缓滴落,周身一股嗜血的杀气!
他飞身而下,站在傅云杉面前,“段韶在哪?是不是他将你放了?是不是他出卖了我?!”
“东方盛,成王败寇!”傅云杉讥嘲的迎上他怒火中少的双眼,淡笑,“段韶不过选择了王者而已,你何须动怒?”
“我那么信任他,不能告诉姐姐的东西都跟他说,那么信任他,他……”东方盛一想到家人因他的一时失误而阴阳相隔,就恨不得将段韶挫骨扬灰!
“那是你的问题!”傅云杉冷笑,手指顺过腰间,取下赤练红绫,运力于上,手腕处蓦然传来一阵刺痛。糟糕,适才放了不少箭,手腕还没好,力气恐怕会有些跟不上……想到太医说过的话,傅云杉蹙了蹙眉,看向一旁的常寺,“我们联手,有几分把握?”
常寺发杵的看着他手中那把剑,与傅云杉嘀咕,“那把剑有毒啊,破皮即死!抢了他的那把剑,倒是有几分把握……”
“好!我负责抢剑,你负责杀人!”话落,身形陡转,赤练红绫如长蛇一般席卷而上,直奔东方盛的手腕!
东方盛冷笑一声,侧身避开红绫,手中长剑卷起三十六朵剑花,刺向傅云杉。常寺暗骂一声,从腰间抽出软剑,迎上东方盛的剑势!这边两人围攻东方盛,那边天启士兵逮着东方盛的人拼命砍杀,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东方盛能在四国扬名,武功之深自非同小可,应付起常寺与傅云杉的联手攻击不仅绰绰有余,还能分出心神与傅云杉交流,“傅云杉,段韶是不是还在北凉?”
傅云杉不搭理他,专心致志的去抢他手中的剑。
很快,东方盛就失去了耐心,手中剑花飞舞,招式也越发冷厉,常寺几次险些被九泉剑划破肌肤,傅云杉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只觉手中红绫如千金重一般,开始使不上力气。常寺发现她的异状,低吼,“傅云杉,你没事吧?”
“杀你的人,分什么心!”傅云杉不知道自己的脸已因忍痛变了色。
东方盛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异状,眼中血红一片,疯狂道,“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还在晋城?说!”九泉剑寒光乍现,刺向傅云杉,傅云杉抬手挥红绫,手腕却痛的让她低吟一声,只这一下已错失先机,长剑已至!
“傅云杉!”常寺惊呼一声,一把扯开傅云杉。
“噗嗤!”长剑入肉,随即抽出,一道血线喷涌而出!常寺捂着肩头痛的脸色发白!
“县主!常大人!”身后有人发出惊呼,伴随着一声破空利箭声,几道人影飞快窜了过来,将二人护在中间。
而对面的东方盛一手捂着腹部,血流不止,显然刚才那人胡乱射出的一箭起了作用!
“常寺,你怎么样?”傅云杉扶住常寺。
常寺脸色发白,额头冷汗淋淋,嘴唇开始泛青,却忍着嘟囔了一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朝他身上射!”护住傅云杉二人的天启士兵高喊,瞬间有数十道捆绑了炸药包的利箭朝东方盛射去,东方盛飞身而起,躲过一波攻击,但他身后的士兵显然没那么幸运了,箭矢落下,方圆三米以内一片枯焦。
“中了我的九泉剑毒,十二个时辰内必死无疑!”东方盛捂着流血的腹部冷笑。傅云杉咬牙,伸手抓过一把长弓,利箭上弦,“他若死,你一定会跟着陪葬!”话落,箭矢飞逝而去。
“小儿科!”东方盛毫不在意,起身一跃,避开了傅云杉的那支箭,却不防另一道冷矢呼啸而来,穿透他的肩膀带着他撞向身后的城墙!
“这支箭又如何?”楼重凌然飘落其中,伸手点了常寺几处大穴,护住其心脉。
身旁有士兵抓住机会,一支携带炸药包的利箭射了过去,东方盛神色一变,伸手抓住箭梢,用力一扯,一股黑血喷涌而出!箭上有毒!他顾不得多想,身子猛往侧扑,箭越过他射到城墙上,轰然一声,在城墙上掏了一个窟窿出来。东方盛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洞,目光森然!
楼重从怀中掏出药瓶,晃了晃,“解药换解药!”
东方盛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两人互视一眼,同时出手,接过解药。
楼重倒出解药俯身去喂常寺,常寺红着眼接了药丸,“爷,我自己来。”
“嘴唇都紫了,真难看。”楼重看了他一眼,嫌弃道。
常寺一口吞了药,险些卡在喉咙,捋着脖子才将药咽下,“我这是为了救某人!某人不逞强……”
“闭嘴!”楼重黑脸。
“是。”常寺嘟了嘟嘴,闭上紫的妖异的嘴巴。
东方盛发觉局势对他不利,瞪了几人一眼,“撤!”身子一闪,踩着轻功朝远处飞去。
“丫头,你怎么样?”楼重扶起傅云杉。傅云杉委屈的抬起头,一双眸子波光粼粼,“手疼……”
常寺撇了撇嘴,有眼色的退到一边。
不远处,有人在欢呼,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傅云杉眨眼,“我们胜了?”
“我们胜了!”楼重笑,眸光深邃,“都是你的功劳。”
“错,是我们大家的功劳!”
回到城中,楼重立时派人请了大夫过来帮傅云杉看手,大夫只说好生将养,小半年内不要碰重物,不然这手腕可就真的废掉了!
楼重沉了脸,傅云杉讨好似的使劲点头。
晚上,庆功宴,许多认识不认识的士兵来向傅云杉与楼重敬酒,楼重一概帮其挡了。
傅云杉眨巴眨巴眼,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角色好像互换了!不由瞪了楼重一眼,再有人来敬酒,死活都要自己喝,楼重无奈的偷偷朝上酒的人使眼色,悄无声息的帮她换上了白开水。傅云杉一无所察,喝的极其尽兴!
“你见着那个有刀疤的阴冷男人了?”楼重替她布菜,“嗯,见到了,用炸药包轰破了他半个身子!所以,他投降了!”
“额……这么简单?”
“要有多难?”傅云杉竟无言以对。
士兵桌上,有人悄悄问,“峭壁上那红旗是怎么回事?”
爬山的士兵脸瞬间涨红,嗫嚅半天道,“那是我的大红裤衩!”
众人哄堂大笑,一千户一巴掌拍到士兵背上,“你个混小子,让县主看你的裤衩,你可真干的出来!”
“幸好咱们县主宽宏大量,放那些小家子姑娘身上,还不哭着闹着去寻死!哈哈……”
士兵嘿嘿笑,“我不是想到咱们平时练兵都要看旗给信号吗?那峭壁上光秃秃的,我一着急,就把裤衩给脱了……”
众人再次爆笑,几人拿着酒去灌那士兵。
“听说当年辽东府遍地瘟疫,死伤无数,亏的就是县主大人!”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搁前两年来辽东,能吃顿饱饭都是好的,现在你瞧!辽东赫然就是咱天启的粮仓啊!这可都是咱们县主的功劳!”
“哈哈……咱们县主这样的人与安王殿下才相配!那些小家子姑娘还是窝在闺房绣花去吧!”
众人一口一个咱们县主,赫然将傅云杉当成了自家妹子一样,说话虽有些糙,心地一等一的!
今夜,注定是个欢腾的不免之夜!
莫岐大军撤退的第三日上,朝廷派来的军队抵达辽东府,经过一天休整,开往平城。
翌日,传来平城和平接手的消息,至此,天启江山恢复原貌!
又在辽东休整了两日,段少府前来与二人汇合。众人收拾行装返回应天,白术领着商队往禹州而去。
与此同时,天启应天府一片热闹气氛。当今康乐公主下嫁恩科状元,满城喜色,半城红妆!
“圣女,皇上他……”杜成陪在床边,看着号脉的女子。
圣女摇头,“心脉已毁,无药可救!安排后事吧,不过是这几天……”
洪德帝脸色惨白,一袭深红龙袍上几处成了褐红,听到圣女的话,淡淡一笑,“可惜了这身衣服,本来还打算穿着它去喝重儿的喜酒,如今看来,是也等不到了!”
“主子,都是奴才识人不清,养了匹狼在身边!”杜成红眼,是自己有眼无珠将匹狼心狗肺的东西送到了主子面前,害了主子和主子身边的十几个暗卫!洪德帝摇头,“不怪你,是我大意了。”
外面传来叩门声,“皇上,该喝药了。”
“是德安。”杜成起身,去外间端了药进来,洪德帝别开头,“都要死的人了,喝什么药?不喝!”
杜成为难,去看圣女,圣女点了点头,“不想喝就不喝吧,是没有什么用。”听到圣女也这么说,杜成无奈的将药放到了一边。
外面又传来喧哗声,德安尖细且含着莫名异状的声音清晰传来,“四皇子这是做什么?要持剑闯上书房吗?四皇子眼里可还有皇上?”
“本王没时间跟你废话,本王要见父皇,来人,将他拉开!”四皇子清冷的声音响起。
洪德帝哼了一声,“这就是皇后替朕养的好儿子,永宁侯府家养的好闺女!”
“主子?!圣女?!”杜成一脸急色,四皇子持剑而来,显然是有所准备,万一……
洪德帝看他一眼,叹息一声,“你怕什么,左不过是来逼我写遗诏,想坐那个皇位罢了!”
“四皇子若坐上了那个位置,六九皇子、三皇子、七八皇子、十一皇子都别想活命!”杜成跺脚。
门外传来推搡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堂堂皇子!滚开!”
接着是人被踹翻在地发出的闷哼声,“皇上在休息,四皇子若想见皇上,请改日再来!”
“贱东西,找死!”长剑出鞘,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洪德帝脸色一凛,“德安,让他进来。”剑声消失,一排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圣女殿下不回避吗?”洪德帝一笑。
圣女摇头,“忠人之事!我答应楼重护你周全,即便不能保你等到他回来,也绝不会让这种败类再害你!”
“父皇!”四皇子一袭宝石蓝蟒袍,手持长剑冲将进来,看到洪德帝躺在床上脸无血色的模样,眸中竟一亮,唇边亦勾起一抹笑,“父皇身子可好一些了?儿臣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刚在外面碰到太医,太医说……”
“说我已无药可医,快要死了!”洪德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老四,你想要这个位置?”
四皇子脸色一变,收了脸上的笑,一脸冷然,“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起!你的眼里除了元煦,谁都看不进去!我早就明白了!既然你知道我的意图,我也不用装糊涂了!咱们敞开了说明话,这皇位我势在必得!”
“我若不给呢?”洪德帝不为所动,神色淡然。
四皇子仰头一笑,再低头时,眸中血色凛然,“那父皇就别怪儿臣心狠手辣了!来人,伺候皇上笔墨!”
立时有人捧着一个茶几古来,茶几上放着笔墨纸砚,墨汁早一研好,只等人提笔来蘸。
“父皇若不写,傅家、帝师府、玉妃、康乐、三七八九十一,我一个一个杀!哦,对了,我已派人守在四个城门口,元煦一旦出现,立即杀无赦!”四皇子眸中如淬寒冰,啧啧道。
洪德帝反而笑了,“好,我写!”
“皇上!”杜成一愣。
四皇子脸上露出笑意,“父皇传位于儿臣,儿臣定遍寻全国为父皇延请名医……”
“治好了我的病,我还传位给你干什么?”洪德帝张口堵住他的话。四皇子悻悻闭上嘴。
不多会儿,圣旨书成,果然是传位于四皇子元璟的!杜成伸手就要去抢,被四皇子身后的武将一把推了开去!四皇子接了圣旨,确认了内容无误后,仰头狂笑,后扬长而去!
杜成急红了眼,“主子,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别急,捧的高摔下来才会疼,好戏还在后头!”洪德帝淡然一笑,“你去,安排人去各大城门外守着,看到楼重就拦下他,再转告他一句:我不答应傅云杉为后!”
“主子!”杜成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对这点这么执拗。洪德帝闭上眼,喘着气,“你以后会明白的。”
是夜,洪德帝从睡梦中醒来,喊了杜成,两人进了密室,洪德帝撑着一口气写下四封信,派了四个暗卫连夜送出宫去。
四皇子拿到传位诏书,与皇后商量了一番,将时间定在八月二十,并派使臣通知各国。
四皇子一派的人喜气洋洋、耀武扬威,辅国公府、帝师府等或中立或不在四皇子线上的各府行事低调,连家中仆人说话都降低了几个声调。
京城一片平静之相,大多数人都自动忽略了底下看不见的暗潮汹涌!
八月十九日晚,洪德帝心脉破碎而亡,四皇子为翌日的登基大典顺利进行,将洪德帝去世的消息密而不发!
杜成带着德安与圣女一夜消失。
八月二十日,大街小巷流传着洪德帝已驾崩的消息,有朝臣建议先治丧再办登基大典,被四皇子一剑砍去头颅。登基大典顺利完成!
八月二十一日,四皇子对外公布洪德帝去世的消息。
八月三十日,南城狩猎园,七皇子的马受惊踩断了八皇子的腿,七皇子被被罢黜封号,贬为庶民。
九月初八,三皇子因言语得罪新皇,被关十年紧闭,勒令其好好反省。
九月初十,楼重与傅云杉返回应天府,未到城门就被人拦下。
“父皇是怎么死的?”他们在路上已经看到了国丧的标志,得知是洪德帝去世后,楼重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往应天狂奔!
杜成引楼重到厅内,将洪德帝其实并没有续命,瑞祥被四皇子收买在药里下毒,以致心脉加速破损无法修补的事详细说了,楼重半响没有出声,傅云杉去摸他的手才发现,他把自己的掌心都抓破了。
“六皇子,皇上临终前让我转告你一句,他不答应安宁县主为后!”杜成歉意的看了傅云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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