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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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凉凉的风吹拂在她灼热的脸颊上，顿时减轻了不少昏重感。　
这想要一个人休息休息也还是真不容易的事情。　
从她醒过来开始便忙着应酬一堆人，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她简直都不敢想象如果一直都要这样生活下去的话，她怎么办可好。　
缓步来到一棵大树之下，本想要坐下来休息休息，却听见了沙沙的声音，吓得凉田甜浑身都僵直了。　
等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是没有起风的吧？　
那么，为什么树叶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呢？　
鼓起了勇气，凉田甜开始四处观望起来，却始终没能找到任何的线索。　
“姐姐……姐姐，救我。”　
娇躯一僵，凉田甜不可置信的开始寻找声源，神色上写满了紧张。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才来这个皇宫一天，叫她姐姐的人也只有一人。　
司马茜！　
“小茜？小茜是你吗？”　
柳眉紧锁，凉田甜无论如何寻找却都不能找到司马茜的所在之处，越发的着急了起来。　
几乎整个都转了一遍，却也不见司马茜的身影，她几乎要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没有风，树叶却会沙沙作响？　
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凉田甜抬头向树上望去。　
那粉色的衣服在黑暗中未免也太过显眼！只可惜她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是啊，人总是喜欢忽略比自己高的地方，自然不会想到司马茜会在树上了！　
“小茜！你等着，姐姐这就来救你！”　
容不得多想，司马茜先前的声音太脆弱了。可见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刷起长袖，凉田甜作势便要爬上那棵高大的树，却在苦苦挣扎了许久之后，感到一阵无力，脚下一滑……　

010、龙吟墨

只感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　
从这棵巨树上滑落下来的结果定然是摔成肉饼，可是却完全不感到后悔。　
只是有一些痛惋，她就算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救司马茜。　
感到眼眶微微的湿润了，凉田甜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不想要去看最终的惨状。　
快，太快了。快的让人无法反映。　
那抹黑影就好似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凉田甜的身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面上。　
脸颊上痒痒的，有一种淡淡地梦昙花的沁香。　
好似梦境的深处，周围都是朦朦胧胧的浓雾，让人琢磨不清方向。　
却又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好似生来便知。　
“……你还打算不睁开眼睛吗？”　
淡淡地鼻息吐在她的脸颊上，只感到一阵温热，随之化为微凉散去，让人抓不住。　
眼眸立刻睁开，那双漆黑的瞳孔深邃的可以将人吸入。　
凉田甜静静地看着这救了自己一命，又送了自己樱花簪的男子，内心的感受，无比深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是他的话，难道不应该正在宴会之中吗？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龙吟墨将她轻轻地放下，站在一旁再也没有了其余的表情。　
“因为，他和我们一样，是出来透气的，不是吗？二皇子。”　
那邪魅的声音像是磁铁一般吸引人的注意力。　
凉田甜回过头去，便看见了轩澈阎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他怀中抱着昏睡的司马茜，款款走来。　
不可置信的快步跑了过去，接过了他手中的小茜，心中如同刀绞。　
司马茜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白天还粉嫩粉嫩的小脸如今却是一片惨白。怎能不令人心痛？　
寒光涌现，却又立刻被收复。　
凉田甜明白，她没有资格在这两位身份尊贵的人面前被发现这样的神情。　
然而，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深恶痛疾却又是那样的鲜明。　
无论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至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陷害凉田甜。　
大家都心知肚明，凉田甜和司马茜是好朋友，两家却是仇敌一般的存在。　
更何况司马茜又是一个不喜与外人接触的人。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会是她，凉田甜。　
虽然不知道到底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需要清楚那个人是她的敌人便可以了。　
“啊！凉田甜，又是你这个女妖！快把我的小茜还给我！”　
温碧婉似乎已经得到了小茜，她好似饿狼扑着向凉田甜而来，从她的手中一把夺过了司马茜。　
还未来得及感受到手中的刺痛。　
只知道她那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手心，鲜血沿着伤痕向下滴落，十分明艳。　
龙吟墨暗了眼眸，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始终没有看温碧婉一眼。　
默默地从衣襟上撕下了一片布片，轻轻地拉起凉田甜的手，将其包裹住伤口。　
微凉的感受令她原本灼热的痛感消散了不少，只感受到那温温的暖，轻轻的凉。　
内心的感受十分的微妙。　
他的衣服定然是上好的丝绸所制，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撕毁了它，为她细致的包扎了伤口。　
无论对谁而言，这都是第一次。　
一直听着温碧婉的凄厉哭声，凉田甜也不得不从中回过神儿来，花些功夫对付这个不明事理的女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来司马途也已经赶到，他的语气也颇为气愤。量谁听见自家女人的哭声也不会太过平静。　
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相反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静静的看着，直到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司马途！你看看这个妖女，要是我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情，要她给小茜偿命！”　
温碧婉如同泼妇一般的话语着实让人咂舌。　
谁会想到一向以温柔著称的她会有如此行径？　
这可真是连晴夫人都不如了。　
更令人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想要未来的太子妃给她那什么名分也没有的女儿偿命。　
区区将军的女儿，想要损将来的太子妃，皇后的一根头发那都是不允许的！　
“你还好意思问是怎么回事？田甜，告诉爹爹，出了什么事？爹爹为你做主！”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的凉洪也是红了眼眶，急红了眼。　
明明先前凉田甜只是说要出去透透气，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　
更何况，将军府那帮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竟然还敢说什么要他的宝贝女儿偿命的话来，真的是嫌命长了不成？　
“温夫人，我想……你也许是弄错了什么事情。”在这喧闹的场面中，也许也只有龙吟墨那淡然的语气能够镇压得住。　
“我、皇兄与贵国的二皇子均在外逗留，只知凉小姐是为了救贵女这才从树上跌落，险些造成重伤，被路过的我等所救。”　
“这一点，皇兄和二皇子均可证明。”　
朝龙吟墨点了点头，轩澈阎这个时候看上去也算是严肃十分。　
“皇弟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摇着折扇，龙吟文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隐藏的很深。望着凉田甜手中的伤口，眼神也是猛然一暗。“只可惜，温夫人不识好歹，竟然还伤了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甚至要申称偿命。”　
“这样的行为，真实让人心寒啊。”　
轮流着被三个人恶狠狠地讽刺了一番，温碧婉就算脸皮再厚，恐怕也是要挂不住的了。　
毕竟，如果说此事真的是凉田甜所为，那么轩澈阎包庇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不过要是说今天刚刚认识的领国的两位皇子会包庇她……　
这确实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想来也是那温碧婉不分青红皂白又诬陷了好人吧。　
一时之间，四周议论纷纷。　
最终的焦点却还是落在了凉田甜的身上。　
毕竟现在她在理，温碧婉无理。她理应向她道歉。　
可是眼见她丝毫没有动作，众人也不太理解这凉田甜的心思了。　
照理来说，受了这等侮辱，没有破口大骂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　
“凉田甜希望能够借宿将军府中几日，以便照顾司马茜，还望司马将军准许。”　
凉田甜的话好似不可思议，无论是谁都睁大了眼睛，挠了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凉田甜真乃是这等好人？　
被人诬陷，还受伤。竟然不管不问，反而还要照顾司马茜？　
难以置信。　
只不过，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他龙吟墨也不会不懂。　
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真实想法呢？　

011、玉莲

不得不说，凉田甜用心很细致。　
首先，司马家无故诬陷好人，无理在先，又颜面尽失。　
如今，凉田甜却提出这个请求，自然是让人无法拒绝的。不然不但让司马家陷入无理的漩涡之中，还要背上可耻的骂名。　
然而之所以凉田甜有这种行为，关心司马茜是必然的，可是还有着更重要的原因。——揪出幕后黑手的狐狸尾巴。　
因为司马茜肯定知道到底是谁将她放在了那树上，也只有她，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富有心机……　
龙吟墨淡淡一笑，最终化为烟雾消散而开。　
距离宴会结束的那天起，至今已经三日了，司马茜醒来了便是，却丝毫不见好转。　
这几日以来，她都阴沉着脸，甚至一言不发。　
就算是她最喜爱的哥哥司马泽和她说话，一直很在乎的姐姐凉田甜和她嬉闹，都无动于衷。　
抚了抚睁着大眼睛却无神的司马茜的发丝，凉田甜无奈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她无法细数的反应了。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这也不短了。可是司马茜的情况就是不见好转。　
无论是如何的逗笑，还是和她说话，开导她。她的双眼都是这般无神。　
想到也许从今往后司马茜将会长期处于这种状况之中，凉田甜都感觉自己的心抽着痛，如刀绞。　
司马茜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如果说真的有人恨不得置她于死地，那么尽管冲她来就好了，何必牵扯到她人？　
更何况，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眼眸寒了寒。　
凉田甜心想，如若知晓是谁作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她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小茜她……还好吗？”　
听见门外吱吱呀呀的被推开，司马泽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他一袭水墨色的衣裳，宽大的袖口和略带紧身的丝绸将他身强体壮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眼眸中的血丝证实了他的操劳。　
就连凉田甜也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的确确是一名好兄长。　
“……还和几天前一样。”凉田甜收回了在他身上打探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对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说今日要去为小茜买许些她喜爱的玩具。恰好今日我要去药房换药，不如一同出门吧？”　
回头看了一眼司马泽，见他点了点头，看上去疲惫万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这几天以来，如果说了凉田甜日夜操劳，日夜无眠，那么他司马泽也毫不逊色于她。　
如若不是因为他身为男子汉不可夜宿女子闺房，想必他便会日日夜夜坚守与此了吧？　
随着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凉田甜也和司马泽的关系进展了不少。　
不再直呼其名讳，反而以“泽”、“田甜”相称。　
其实凉田甜一开始除了司马茜以外，都是比较抗拒司马家的人的。　
司马家的人对她尤其抗拒，那么她凉田甜没有任何理由去接受他们。　
可是，在这几日的相处之中，她发现司马泽尤其的疼爱司马茜这个妹妹，为人也是极其好的。　
情不自禁的，她都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兄长一般。　
见司马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后，凉田甜也松了一口气，最后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司马茜后，轻轻地合上了门。　
樱花街是通往皇都的必经之路，所以所有重要的商业基地都在这里建立而成。　
司马茜贵为将军之女，抓药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药房，也正是位于樱花街一处的繁忙街头。　
现在的人正多，幸好身份地位不同于寻常百姓，倒也是只把药房交与管事的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们分头行动吧，凉田甜都喜好些什么玩意儿？”　
见司马泽也不在状态，凉田甜便先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将军司马途自然是不可能日日夜夜守着他的女儿的，公事繁忙那是必然；自从那日丢尽了颜面后，温碧婉便整日在房间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连吃喝，也是在房间中进行的。　
注重颜面的她，竟然恐惧到了生怕一出门就看见丫鬟笑话她的地步。　
自然更加无心管司马茜了。　
勉强露出了笑脸，司马泽沉思了片刻，“糖人儿，小饰品和糖葫芦一类的甜食。”　
点点头，凉田甜指了指两个方向后，便分开来行动了。　
细心挑选着街头的小饰品，凉田甜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头上的发簪。　
说实话，凉田甜的装扮一直都很朴素简单，今日也就是一袭水墨淡淡的青衣，额头上的长发齐腰，只不过有那樱花簪一个饰品罢了。　
可是，就算是如此的不显眼，还是有的人找她的麻烦。　
“哎哟……好疼啊。这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呢？”　
将自己狠狠地撞了一下，却张口闭口便说是她不讲理，听着声音，凉田甜抽了抽唇角。　
那拍着胸脯的女子被身旁的丫鬟扶着，连连舒缓呼吸，但是那滑稽的模样分明就证明了是她故意在刁难于她。　
不用等看此女的面容，凉田甜光是从她的声音便听出了她是何人。　
此人，定是在宴席上恶意刁难自己的玉莲无疑。　
静静地等待着玉莲直起身板，凉田甜倒是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想要耍什么花样。　
只见她装模作样定睛一看，撑着腰做出了一副泼妇骂街之状。　
“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未来的太子妃，当今的宰相府小小姐——凉、田、甜吗？”　
听着她不断地重读，凉田甜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受。　
不愧是凉昕的好朋友，两个人果然是同穿一条裤子的货色。　
并没有搭话，凉田甜强忍着想要反驳的冲动，决心不和她一般计较。　
话说司马泽说小茜喜欢什么样子的东西来着？　
眼见凉田甜专心挑起了东西，完全忽略了自己，玉莲顿时感到脸颊一红，火冒三丈。　
虽然比不上凉田甜，可是她在家中所受到的宠爱那可是丝毫不比凉田甜差的。　
滑下了一丝冷汗，玉莲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　
“哼，故意不回答我吗？也是啊，你不过是一个刁蛮任性又没用的小小姐而已。”　
“先前，我还看到你和将军府中的大公子司马泽一起出门呢。”　
“我看啊，三天前你所说的照顾司马茜，只不过是为了借这个理由来接近司马泽吧？”　
“呵呵，有了未婚夫都这般的花枝招展，你可真丢女人的脸。”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让凉田甜不禁寒了眼眸。　
这个女人……难不成一直都在跟踪于她不成？　

012、小烟与一巴掌

“别以为你是玉大人的掌上明珠，就胆敢在这里侮辱大将军府之嫡子，侮辱宰相府嫡女。再性口雌黄，小心你全家的性命！”　
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般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她对司马泽的声音尤其的熟悉，恐怕都会听不出这愠怒的声音会是他的吧？　
回过头去，自然对上了司马泽那略带狰狞的表情。　
一向在她面前温柔似水的司马泽，甚至给过她到底是不是男人的错觉。　
但如今，却再也容不得她质疑了。　
被司马泽的硬话击得连连后退几步，面容赤红，略带尴尬。　
“哼，你总该不能否认你和凉田甜一同出的府吧？我家的丫鬟小烟也瞧见了。”　
说罢，竟然做起了缩头乌龟，将刚刚搀扶着她的丫鬟推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一开始她太不显眼了吧？个子也不高。是丢进人堆里就会被忽略的类型。　
但是现在，凉田甜却没有办法忽略她了。　
不是因为她变得显眼了起来，而是因为她发现了她与众不同的气质。　
挑了挑眉毛，司马泽也露出了饶有趣味的神情。　
如若是平常的丫鬟，遇到这种情况，通常都会打退堂鼓，甚至害怕的全身发抖乃至于摔倒在地苦苦求饶。　
但是，她却不同，这个叫做小烟的姑娘，竟然没有丝毫的胆怯。　
相反的，十分镇定。　
凉田甜可不相信，这会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丫鬟会有的举措。　
盯着这名淡然一切的女孩，小烟，这个名字，她凉田甜在心底上刻下了。　
“小姐说的不错，我们的的确确是在将军府门前恰巧看见了凉小姐与司马少爷从府中出来，后来来到了这樱花街，具体做了一些什么，奴婢被小姐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小烟重读了“恰巧”和“不得而知”几个字，表明她们虽然是看见凉田甜和司马泽一同出府，却不太认同玉莲的观念，对于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否真的有奸情这件事情，不做任何评语。　
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个小烟，不仅懂得名节保身，同时还维护了自家小姐的名誉，不得不说，是一块值得雕刻的璞玉。　
可惜却伺候了玉莲那么个主子，仔细看来，她竟然好似还在洋洋得意些什么，不明所以。　
看着她这般模样，凉田甜真想笑出声儿。但碍于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和她在做对，便收敛了起来，面容严色。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只不过大部分都在对司马泽和凉田甜二人指指点点，信了玉莲的鬼话。　
但是听说凉田甜又是宰相最宠爱的女儿，也是不敢太过张扬。　
“本公子与小小姐一同出入这并不假，我司马泽承认了。只不过，本公子记得在三日前的宴席上，玉小姐也是在的，那么，你那不成不知道，这位小小姐要在我们府中居住几日，便于照顾本公子的妹妹——司马茜。你不是不知道的吧？”　
被司马泽的气势和一长串的话所惊住，玉莲结结巴巴了片刻，有些怔住。“是又怎么样！”　
“噗哧”笑出了声儿来，凉田甜接下了司马泽的话。　
“既然玉莲小姐清楚，那么就应该明白，我们二人出门不过是约好了为司马茜换药和买一些她喜欢的玩意儿，给她压压惊。”　
“这一点可以从司马泽手上的物品得知。”指了指司马泽，而他也十分配合的举起了手中刚刚买了的东西，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只不过，玉莲小姐如此诬陷，侮辱本小姐，和司马公子，实在有失大体！”　
语气逐渐变得严厉，乃至于厌恶。　
凉田甜十分讨厌像玉莲这样的人，她仗着家父的能力，自己却是货真价实的草包。却还自鸣得意，不知身份。　
“你！”玉莲的脸颊涨红，就连周边的人也都对她嗤之以鼻，可谓是颜面扫地。　
冷哼一声，玉莲在转身准备离去之时，突然瞧见一直在身旁站立不说话的小烟，一时之间怒火冲天。　
“你这个贱婢！怎么如此慢吞？”　
面容狰狞之色，竟然伸出手来就要扇向小烟。　
缩起了身子，小烟原本想要遮挡，却好像被雷电所劈，收回了一切举措。　
虽然对小烟的动作感到惊愕，但是时间并来不及让她多加反应，只不过是立刻冲上前去，硬生生的替小烟挨了一耳光。　
“啪——”　
玉莲用力不小，连她自己也给震麻了手，而血丝却沿着凉田甜的唇角流下，被扇肿了半张脸。　
小烟被凉田甜推在一旁，脸上的惊愕也是无法遮掩的，甚至可以隐隐地看到有晶莹的雷光闪过。　
然而玉莲却是暗暗一笑，觉得值了不少，甩了甩袖子，故作清高的又唤了一声小烟后，扬长而去。　
在离开前，小烟担忧的眼神令凉田甜无法忽略。　
然而对玉莲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凉田甜身为宰相之女，平时谁敢动她？只不过这一次，她玉莲为了教训自己的奴婢，她自己硬要挡下那一巴掌的，怨得了谁？　
眼见司马泽的眼神变得快要喷出火来，然而凉田甜只是轻轻地推了推他，摇了摇头。　
这玉莲还怀带宝，浑然不知。　
如果说，这一巴掌若能换来小烟这块璞玉，其实也算是值得的！　
也许是理解了凉田甜的心思，司马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二人便回到了府中，只能惹气吞声。　
只不过司马泽也许不知道，凉田甜可并不打算就这样白白的挨一巴掌。　
已见夕阳，天空被渲染成了橙色的一片，太阳也额外的火红。　
回到房中，凉田甜手中拿着司马泽为她准备的热鸡蛋敷着肿烫的脸颊，看了看已经坐直了的司马茜，无奈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她还是没能有任何的变化。　
凉田甜颇为无奈再一次坐在了她的身旁，无论她失神的瞳孔中有没有倒影出她的模样，放下手中的鸡蛋，将她搂在了怀中。　
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抚摸着她受伤的那颗幼小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凉田甜的错觉，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浸湿了……　

013、梦境

“小茜，哭哭吧，哭了以后心里就会舒服了……”　
忍痛，凉田甜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好似被万箭穿心，心被狠狠地割痛了。　
没有错，司马茜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可是为什么有的人就会宁愿陷害她凉田甜，也要伤害着无辜的孩童呢？　
脑海里轻轻滑过司马茜天真善良的笑容，想到如今趴在自己身上痛哭流涕的孩子。　
世界，仿佛都黑了。　
门外的司马泽端着热腾腾的小米粥，悄然地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　
听着司马茜大声的哭泣，他反而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神情，神经松弛了不少。　
一扫在外的愠怒，现在他的双眼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比天空中的星星更加闪烁。　
他带着秋水般温和的双眸，望着灯火通明房间中，那抹修长的身影……　
手中的粥已经变得温热，从思绪中抽出身来，司马泽想也应该不能饿坏了小茜。　
先前的大哭也已经慢慢的转变成了抽泣，乃至于无声。　
叩了叩门，只听见凉田甜轻轻一句“进来”，司马泽便明白，想来小茜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