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春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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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之尊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的生死，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早就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女人，宣明帝却感觉深深的头疼了，气咻咻的站起来：“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一死了之，你若是死了，朕便叫这整个凤藻宫的宫女内监全部殉葬！把周家彻底的打落尘埃永世不能翻身！”一甩袖子走了出去，浑身凌厉的气势极为骇人。

凤藻宫的人其实早就已经适应了，只要皇上过来，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回事，别人都盼着把皇上留在身边，她却一个劲儿的往外推。

“来人！”宣明帝怒气冲冲的叫了一声，贴身内侍立刻躬着身子赶过来恭敬地听候吩咐。

“去把永安侯府的世子夫人柳氏，礼部尚书家嫡出的女儿召进宫来陪伴皇后说话！”宣明帝一句话顿时引来附近无数人的猜疑，这是什么情况？江家的大姑娘还在这里陪着皇后呢，又要把小侯爷的夫人还有周家的女儿接进来？

皇帝的话谁敢质疑反驳，他一句话底下人立刻就跑断腿的传旨去了，管他是怎么回事呢，只要不会连累自己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江雪燕在凤藻宫外候着，宣明帝气冲冲的离开了凤藻宫，她跪在地上感觉膝盖都已经失去知觉了一样，扶着茯苓慢慢地站起来，寒气好像侵入了四肢百骸一样。

白芍急匆匆的进了凤藻宫，宣明帝每次来都会遣退所有的宫女内监，每一次他离开，皇后娘娘都会大病一场，时间久了，每次宣明帝过来，白芍都会胆战心惊的。

江雪燕目光闪烁，宣明帝跟周皇后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惜上辈子她对于帝后之间事情所知不多，但是可以肯定，宣明帝绝对不是厌弃自己的皇后的，要不然周皇后薨逝之后，宣明帝不会受刺激吐血连续辍朝多日，从那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没过一年便突然离去，引发了后来的皇位争端。

想要讨好宣明帝不容易，伴君如伴虎，但是讨好周皇后却不难，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周皇后眼下是最困难的时候了，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在皇后身边伺候，或许这次进宫是老天爷给她的一次机会也说不定。

江雪燕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走进了凤藻宫。

“进宫？我？”空蝉有些吃惊，怎么会忽然接到宣明帝的口谕叫她进宫陪伴皇后，他们夫妻两个可还是新婚呢，再说了，就算是陪伴后妃，也该是陪伴贵妃才是，难道传旨的公公说错了？

来传旨的太监也知道永安侯府得罪不起，皇后娘娘的状况大家心知肚明，大概是活不长久的，除了皇后，最尊贵的就是贵妃了，贵妃娘娘还育有七皇子，虽然年纪小了点儿，但是皇上春秋正盛，谁能说七皇子没有希望呢？所以，倒是不介意私底下透露一点消息给侯府的人。

“这个，小侯爷，夫人，皇后娘娘身体不是很好，皇上传夫人进宫可能是为了开解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似乎很喜欢夫人呢。”太监爽快的收下了连胜卿给的银票，笑嘻嘻的低声说道：“您别担心，除了您，还有周尚书家里嫡出的姑娘。”

几位尚书里面姓周的就只有礼部尚书周清明，嫡出的女儿也只有一个，不是别人，周桐雨是也！

“咱家还得去周府传旨，小侯爷，夫人，您二位止步吧！”太监客客气气的道别离开，马不停蹄的奔周府去了。

连胜卿眉头紧皱，心里有些不安，江雪燕的消息他也得知了，如今京城里面但凡有点消息来源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会不会宣明帝以为这件事情是他做的，所以找空蝉询问清楚？

“如果皇上问起江雪燕的事情，你就说不清楚，知道吗？”。连胜卿不放心：“男主外女主内，皇上若是问起，你只需要用这样的理由推到我身上就好，我会处理好的。”

空蝉嘴角忍不住的翘了起来，江雪燕的事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她怎么可能没有应对之策，可是丈夫这样显而易见的关心，真的叫人心里很温暖，忍不住伸出手来帮连胜卿整理了一下衣裳：“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是说还有周四小姐？或许皇上就真的只是叫我们去陪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赏赐了我们东西呢。”

连胜卿抓住妻子给自己整理衣襟的手，一双眼睛坚定幽深：“我送你去，就在宫门外等着，哪里也不去，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

虽然身为贵妃的弟弟，永安侯府未来的主人，但是不是轮值或者奉诏，连胜卿也不能随意出入皇宫。

空蝉眉眼弯弯，双手被连胜卿双手包住握在胸前，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薄薄的唇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她遇上的这个一定是个极为薄情的，因为他把仅有的感情全都给了她一个人，再也分不出别的交付给别的女人了。


第八十五章　调戏


连胜卿把空蝉送到了宫门口，目送着她下车随着宫人进去皇宫，巍峨的皇城很快遮蔽住了妻子窈窕的身影，厚重大气的令人心中生畏。

“这不是小侯爷？”周清明有些惊讶的看着连胜卿，身后一辆马车停下来，周桐雨被丫鬟搀扶着下了车过来见礼。

“原来是周大人”连胜卿心里忽然一动，周皇后和周清明……是他多想了还是怎么，两个人是同姓，皇上特意找了周家的女儿进宫陪伴皇后。

“小侯爷，蝉姐姐也来了吗？”。周桐雨已经知道跟自己一样进宫陪伴皇后的人就是柳空蝉，不仅是她，周夫人闻讯也松了口气，自家女儿懵懂的性子，进了皇宫还真是危险，有个人在身边提点着也好。

“刚刚进去，你走快一点的话还能赶上。”连胜卿对周桐雨倒是难得的和颜悦色或者可以说是爱屋及乌：“周大人不必太担心，拙荆会照顾令嫒的。”

周桐雨一身娇俏小女儿的模样，看起来就是个孩子。

周清明连连道谢，转身叮嘱女儿：“进去那里面可要多加小心，遇事多长个心眼，多跟连夫人商量商量，知道吗？”。

“是，女儿明白。”周桐雨已经看见了过来迎接自己的宫人告别了父亲和连胜卿，忐忑不安的进宫去了。

周皇后的凤藻宫外，空蝉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了，还是感觉这个地方冷寂的好像坟墓，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连夫人。”白芍亲自迎出来，面对空蝉态度很不错，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对她抱有好感：“皇后娘娘刚吃了药，等会儿就要睡下了，您来的正好，这个时候可以说说话。”

“有劳姑姑了。”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可不是谁都能慢待的，空蝉对白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友好：“不知道周家姑娘来了没有？”

“还没有，哎呀，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夫人您看那边那位是不是周姑娘？”白芍抬眼就看见一个少女被引领着过来，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你们倒是一块儿到了，真是有缘。”

周桐雨高兴地加快脚步过来：“可算赶上了，姐姐走得好快！”

“别闹。”空蝉捏捏她的手：“走吧，我们跟着这位姑姑进去拜见皇后娘娘。”

白芍头前带路，两人全都收起了脸上的嬉笑，跟在后面走进去，凤藻宫里面伺候的人手并不少，却总是给人一种寂寞冷清的错觉，周桐雨禁不住有些哆嗦，悄悄地靠近了空蝉。

江雪燕亲手端着药碗走出来，刚好跟几人打了个照面，愣了一下，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空蝉身上，钉子一样，虽然只是一瞬即过，但不管白芍还是空蝉，都是心思敏捷的人，怎么可能错过去？

“江姑娘。”白芍没有仗着自己皇后大宫女的身份就张狂，很规矩的对着江雪燕微微施礼：“连夫人和周姑娘奉旨进宫，奴婢带她们去拜见皇后娘娘，姑娘今日累着了，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江雪燕微微一笑：“白芍姑姑别这么说，都是该当的，雪燕并不觉得辛苦。”

白芍笑着寒暄几句，回头对着两人：“两位稍等片刻，奴婢先去禀报皇后娘娘。”

“姑姑请便。”空蝉面带笑容，温文大方。

白勺进去了，江雪燕把手中的药碗给了迎上来的茯苓一脸温和：“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夫人了，严格说起来，都一年没见过了。”

“江姑娘脸色不大好，还需要好生保重身子才是。”空蝉也不动声色的寒暄几句，两个人分明谁也不待见对方，却表现得好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周桐雨暗暗咋舌，难怪母亲总是说自己不会与人打交道，这两个人明明就因为同一个男人势同水火，见了面居然还能其乐融融的，真是……了不起！

“夫人，周姑娘，请进吧，皇后娘娘精神不错，想见见你们呢。”白芍含笑出来，看了一眼江雪燕：“江姑娘，娘娘说今日累着你了，就需要继续服侍了，回去歇歇也好，若是想要在宫里走走，奴婢叫人给您带路。”

江雪燕脸上僵硬了一下，虽然周皇后就是这样一个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性子，可是当着自己情敌的面被人出演打发走，她的脸上还是很不好看的。

周桐雨低下头，咬着嘴唇抑制住了笑意，跟着空蝉走了进去。

江雪燕眼中很色变幻片刻，既然周皇后不识好歹，她不如就趁此机会去见见连贵妃。

堂堂皇后，瘦的就像是一把骨头一样，空蝉见到周皇后，狠狠地愣了一下。

周皇后看着她们，枯瘦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快起来吧，为了我，连累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的也要分开。”

“娘娘保重身子，就是小侯爷和臣妇最大的心愿了。”空蝉站起身来，扶了一把微微趔趄了一下的周桐雨：“还要多谢娘娘的赏赐，给臣妇挣了不少的脸面呢。”

周皇后忍不住笑起来，她喜欢这样言辞爽朗的，身体不好心力憔悴之下，周皇后很不耐烦遮遮掩掩打哑谜的行径，很可惜之前江雪燕就是因为措辞过于委婉不受皇后待见。

周桐雨娇怯怯的穿着粉嫩的鹅黄色襦裙，像一朵嫩嫩的迎春花，格外讨人喜欢，周皇后的目光不禁柔和起来：“这就是周家的姑娘吧？？”

周桐雨行礼：“臣女周桐雨。”

“梧桐细雨吗？好名字。”周皇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眼神惆怅：“看着你们，感觉自己好像也年轻了不少。”

“皇后娘娘本来就不老，说什么感觉年轻呢？”空蝉心里对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清孤寂味道的皇后很是同情，宫里的女人啊：“您要是养好了身子，绝对的艳压群芳。”

周桐雨谨记着父亲的嘱咐，连连点头附和空蝉，打定主意跟着空蝉走，自己绝对不胡乱说一句话。

江雪燕按照凤藻宫小太监的指点，离开巍峨但是冷清的凤藻宫，向着连贵妃那里走去，柳空蝉进了宫，如果连胜卿真的那么关心这个妻子，可能会在连贵妃那里等着消息，或许，他们可以见到。

“那是谁？”秦毓从安妃那里出来，远远的看到一个姿容秀丽的女子，看那打扮，不像是皇宫里的人。

“殿下，那就是江雪燕了，不过，她不是在凤藻宫？看这个方向，好像是打算去贵妃那里？”送秦毓出来的是安妃的贴身大宫女玉奴，看到江雪燕也有些吃惊。

江雪燕，连贵妃？秦毓眯了眯眼睛，今天，好像连胜卿的妻子奉旨入宫，连胜卿和江雪燕之间，好像曾经沸沸扬扬的闹过不少传闻……

眼看着就到了连贵妃的宫殿，面前却出现一个身穿白色底绣蓝色蛟龙的英伟男子，头戴凤翅紫金冠，剑眉星目好生出色的样貌。

在后宫里面居然遇上了男人，江雪燕有些慌乱，看清了对方的脸之后，却一下子如坠冰窟，浑身都发凉，好像无法动弹了一样。

那张脸，那张脸，就算是经历了死亡重生，她也无法忘记，曾经她用了一生去眷恋去逢迎的人，秦毓，大皇子殿下，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胆！见到大皇子殿下还不行礼？”玉奴跟在秦毓身后，怒斥江雪燕。

“无妨，不知者无罪嘛。”秦毓目光幽暗的打量着瑟瑟发抖的江雪燕，有意思，这个女子似乎很怕自己？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没错，他也不曾传出什么恶名，这个女子为什么这么害怕他？

联想到这个女子似乎据说有着未卜先知的能耐，秦毓嘴角弯了起来：“这位想必就是江家的大姑娘了，你不是在凤藻宫陪伴皇后娘娘？再往前走，可就是贵妃娘娘的地方了，江姑娘是不是迷路了？”

江雪燕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不不，她已经重生了，不会再延续前世的路，不需要害怕他：“臣女拜见大皇子殿下！”

秦毓一只手摸着下巴：“你好像很怕我。”

“殿下凤子龙孙，天生威仪，臣女怎么敢……”江雪燕努力的冷静下来，做出寻常女子得见天颜诚惶诚恐的样子来。

“是这样吗？”。秦毓缓步靠近，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鹰眸对上一双剪水双眸，手指扫过殷红的嘴唇，微微垂首：“我怎么感觉，你没有说真话？”

江雪燕的眼睛倏然瞪大，满眼都是遮掩不住的惊恐，几乎可以听到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玉奴早就已经很懂事的退开了，站在不远处监视着附近有没有人经过，为自家大殿下制造机会，不是说这个江雪燕很有本事嘛，如果跟了大殿下，一定会有所帮助的。

“你怎么不说话？”秦毓一根手指慢慢描绘着江雪燕嘴唇的形状，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细微的**神情：“还是说，见到本殿下，太激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两个人凑的极近，他低着头，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都会洒到江雪燕脸上，暧昧的气息根本就无法撒开。

江雪燕瞪着眼睛，紧紧地捏着拳头，用力的挣脱开秦毓的桎梏，慌乱的退后两步：“大皇子殿下，请大皇子殿下自重！”（

第八十六章　拉拢


巍峨的宫墙连绵不绝，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呼吸都压抑，人站在宫门前，会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连胜卿背着双手站在宫门前，挺拔的身姿犹如一杆标枪，时间已经不知不觉之间过去很久了，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那些今日镇守宫门的卫士们不禁心中暗暗赞叹，真好功夫好毅力，寻常人可做不到。

“连兄，你怎么还在这里？”今日值守的皇宫侍卫换岗后，出了宫门的公子们看见连胜卿标枪一样的身姿，顿时愕然：“嫂子，还没出来吗？”。

连胜卿按耐住心里的焦躁不安，咳嗽一声：“咳，还没有，想来与皇后娘娘之间还算投机，难免多说几句话。”

几个人也不急着回去了，就在他身边停下说起话来，陪着他一起等，嘴里从连胜卿的婚事谈到柳空蝉美貌不输给江雪燕，第一美人浪得虚名云云，很快就谈到了最近谁又得了什么宝贝，谁惹恼了老子挨了打趴在床上好几天没办法当值，只得丢脸的请病假，直到连胜卿的视线里两顶小轿被人抬着慢慢的出来，顿时绷紧了身子。

几个公子哥儿看过去，两顶轿子已经落了下来，空蝉从前面的轿子里下来。抬起头看到仍旧站在原地的连胜卿，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露出一个静谧的笑容。

那一刻，她真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原来小侯爷一直在等着呢。”周桐雨惊讶的看着站在不远处面色柔和的连胜卿，忽然有些羡慕，下意识的落后了一步，看着空蝉走向那个男人。

周桐雨本来是看不起连胜卿的，那个男人虽然长得出色，本身却没什么本事，不过仗着有一个好父亲，一个贵妃姐姐，仗着皇上的宠爱在京城里耀武扬威，实际上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纨绔子弟而已，柳空蝉被迫嫁给这样一个人，她其实是觉得可惜了的，那样聪慧坚强的女子值得更好的人，却被权势所迫不得不嫁。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有些不自信起来，就像她没能看出来连胜卿骨子里其实是个好男人好丈夫的人选一样，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什么，是她看走眼的？空蝉姐姐总是比她聪明的多，如果连胜卿真的一无是处，那个女子，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嫁过去吗？

空蝉已经走到了连胜卿的面前，面带微笑：“夫君，你，你在这里等了一天？”

“可不是！”旁边有人插嘴：“嫂子，我算是服了，想当初连兄那是什么人啊，谁比他更会玩比他更嚣张跋扈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你看看现在，”说话的人啧啧有声，满是佩服：“自从成亲之后，彻底的浪子回头了，居然一整天姿势都没换一个的站在这里望着宫里，都快成望妻石了，哎呦，真是看瞎了我一双亮闪闪的眼！”

连胜卿默不作声的向前两步，手肘不经意的向后一顶，说话的人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嘴巴张大的刚想惨叫一声，被身边的伙伴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了嘴巴拖到一边去了。

连胜卿伸出手想要握住空蝉的手，后者虽然心情温暖甜蜜到底还惦记着旁边有人呢，手赶紧向身后一藏，嘴巴微微一撇，眼神潋滟：“劳夫君久候了，不过多说得几句话，没想到时间就这么快的过去了。”

连胜卿伸出去的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没什么也不算太久。”

周家的人此时才赶到，周桐雨才走上前：“我就先回去了，姐姐，日后有时间，可要多叫我过去玩才是。”

空蝉笑着捏捏她的脸：“我知道了，快些回去吧，别叫周夫人担心。”

周桐雨也乖巧，眼见着人家新婚夫妇站在一块儿和谐的样子，自己若是不走岂不就是碍眼的？坐上马车之后又开始暗暗叹气，也不知道她那个未婚夫，那位王府的世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比起那个人如何。

想起那个总是一脸笑容跟在连胜卿和朱迅景身后的公子，周桐雨不禁黯然。

连胜卿夫妻两人目送着周家的马车先行离去，而后转身，冷眼瞪着那几个还戳在这里丝毫没有觉得打搅了人家夫妻相处的几只：“你们几个还不打算回去？”

过河拆桥也不带这么快的！几人怒，刚才哥几个陪着你傻站着等媳妇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话，敢情媳妇一出来马上就翻脸把兄弟丢过墙了？

空蝉有点不好意思，暗中拽了连胜卿的衣袖一下，男人顿时不吭声了。

她也看出来，连胜卿跟这些所谓的京城纨绔之间关系是极好的，也难怪，这些人从小开始就合伙横行霸道，一起闯祸一起挨揍拉帮结伙天天见面的，可以说成是另类的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关系自然铁。

“诸位若是有闲暇，欢迎到侯府做客，想来夫君与诸位之间也不需要邀请这样的客套，哪天有时间了，我夫妻二人共同设宴款待诸位，多谢诸位这些年与夫君一路行来。”

若是没有这样一群人，连胜卿会更加的孤单吧，明明是天资聪颖才华纵横的人，却因为一个外戚，生生的压制住自己的才干，每日里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任凭御史不间断地弹劾，然后看着宣明帝含笑的压下所有的弹劾折子，把自己叫了去不咸不淡的训斥几声。

几人顿时大喜过望，挤眉弄眼的对着连胜卿使眼色，口中喊着嫂子，倒是很客气的给空蝉行礼，勾肩搭背的走了：“嫂子的话我们可记着了，总有那么一天要你们兑现的！走了走了，不打搅你们夫妻说话了，看看连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连胜卿脸上黑了一下，背过身子去不看那几个惹人生气的混账，拉起妻子的手：“走吧，先回去再说。”

空蝉也丝毫不反抗的任由他牵着走到马车旁边，还未上车就听到马蹄声得儿得儿的传来，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骑着马逆着光从宫里出来，头上的束发金冠闪闪发光。

居然能在皇宫里骑马，看样子是个身份不得了的。空蝉略微犹豫了一下，感觉连胜卿捏了自己的手一下，随即就听到他恭敬的声音：“微臣拜见大皇子殿下！”

空蝉心里一动，却乖巧地跟着连胜卿行礼，原来是大皇子，那就难怪他可以在皇宫里骑马了，宣明帝对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还是很看重的。

“免礼！”不等连胜卿真的拜下去，秦毓就赶紧开了口，翻身从马背上下来，随手把缰绳给了身边的人：“你这小子，规矩礼法什么的不是一向嗤之以鼻，什么时候居然也学会别人中规中矩那一套了？”说着给连胜卿肩膀上来了一拳，看起来倒是关系很亲热的样子。

“君臣有别，微臣不可造次。”连胜卿很认真的抬起头来，一板一眼：“若是私底下，以兄弟论之，自然可以不在乎礼法规矩，但是眼下不行。”

秦毓似乎很无奈的揉了揉眉头，转眼注意到连胜卿身边亭亭玉立的空蝉，面上露出温和笑意：“想来这位就是弟妹了，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你小子死心塌地。弟妹，若是这小子胆敢对你不起，你只管叫人来告知我一声，收拾这小子我可是拿手的。”

没有自称本殿下，一派热络平等的强调，大皇子听起来似乎跟连胜卿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空蝉悄悄地拧了拧眉头，面带微笑的对大皇子请安问好，心里悄悄琢磨，他们两个是连贵妃的娘家人，连贵妃生育了七皇子，本身也是个很受宠的，按理说大皇子对他们应该是警戒提防才对。

“对了，弟妹啊！”大皇子好像忽然想起：“听说你今日去见了皇后娘娘？不知母后凤体可还安康？凤藻宫闭门谢客，我几次想去探望都不得门而入，心里委实难安。”

“殿下不必担心，娘娘不过心绪不平，身体并无大碍。”空蝉本着说多错多的道理，在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