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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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巧娘派人收拾了桌子。等到屋中只剩她跟江暖两人，巧娘才说道：“饭也吃过了，现在咱们开始学习吧。”
江暖挑了下眉，表示同意。既来之则安之，她倒要看看青楼中女子是如何勾引男子的。
本以为巧娘上来便会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火辣场景，比如传说中的二十四式之类的，哪知，巧娘先教授的竟是走路。巧娘在房中走了几步，让江暖学习。
说实在的，江暖走道端庄大方，一看便是大家闺秀。然而，巧娘走道却不同，水蛇腰一扭，那真是摇曳生姿，浑身酥酥的，男人的眼球估计都会黏在她身上。
“不对不对，”巧娘本以为江暖生了股灵力劲，哪知学起东西来慢的要死，脸一板道：“我在示范最后一次，如若学不会，晚上没有饭吃。”
这一招着实狠！江暖只得打起精神，继续练起来。只是练久了，腰酸背痛的。江暖感觉自己的腰扭的够好了，可是巧娘还是嫌弃她幅度不够大。幅度大一些了，巧娘又嫌弃她，腰肢不够软。夜色弥漫，一直到夜华初上，江暖还是找不到要领。
“巧娘，”休息期间，江暖慢慢蹭到巧娘身旁，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觉得我以前走路好看不？”
巧娘没想到江暖会如此问，略微思考了下，“端庄大方，一看便是温柔娴淑的女子。”
“那就对了。”江暖看着她道：“咱们这的姑娘，多是以风骚迷人为主，如若我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与众不同了，客人们说不定觉得新鲜，更是喜欢。”
巧娘眼珠一转，别说！这阿暖说的十分有道理。男人们都有个贱脾气，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越是与众不同的，越是珍贵的。
“我回去跟崔妈妈商量下，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巧娘想了一会儿道。江暖的话，到底给了她一些启示，或许换套经营理念会有更多的顾客上门。
等到巧娘走出房门，江暖松了口气。丫的！长这么大她可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折腾。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抹讽刺，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没想到，她江暖居然还有这么一日。
巧娘自打出去，便没有回来。外面歌舞升平，一片淫声浪语，想来巧娘或许被哪个恩客缠住，现在脱不开身。小厮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尔后快速退出，将门再次关上。
江暖走到桌边，刚拿起筷子，便听到外面一阵声响。
“公子，这房间不能进，来诗诗这边吧。”一娇滴滴的女声在门外响了起来。
江暖撇了撇嘴，这李诗诗不是号称高傲么？荡—妇就是荡—妇，哪怕装的多忠贞，亦改不了她的本性。
“滚开——”一男子的低吼声传来。
江暖额头轻蹙，怪不得这李诗诗这么主动，原来是看上了那位大金主。后面的对话，她没有听到，不一会儿，那位金主推门走了进来。
江暖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吃着饭菜，无双轻轻坐在她的对面，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怎么？”才吃了一点，江暖便觉得吃不下去，放下筷子，看向无双，嘲讽道：“程怡不放心，让你来监督？”

第157章　试图逃走

刚醒来时，江暖之所以急切地想要看到无双，便是想质问他…现在他来了，江暖却是一点兴致都没有。他只是程怡的奴才而已，问与不问，结局都是一样的。
无双没有说话，垂下眼睑，许久才道：“不是，是我自己想要来的。”
江暖闻言一怔，然后疑惑的看着他。
“放心，这里的关系，我都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你只需在这里待两天而已。”无双没看江暖，继续说道。
其实无双一不晓得程怡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毕竟是主子，虽然他们走的近一些，并不代表程怡会将所有的事情都会交代给他。
两天？江暖露出疑惑的神色，如若自己只在这里呆两天，对程怡而言岂不得不偿失。程怡费尽周折将自己劫去，目的肯定不是让自己来个妓院三日游。她肯定有她的计划跟目的。
“呵呵，”江暖不知想到些什么，笑了起来，看向无双的眼神异常凌厉，“你说如果沈默晓得自己的妻子沦落红尘会如何？整个沈府又会如何？”
无双垂头不语，可是结果早在他心中。
沈家是世家名门，自是不会允许自家媳妇沦落红尘，如果沈家晓得她沦落红尘，就算她真的是纯阴命格又如何？名誉对一世家大族如此重要，他们肯定会将江暖休掉的。沈默再次重病又能如何，沈家并不是只有沈默为男子。
“回去告诉程怡，就算我江暖沦落红尘，她亦不能如愿。”江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只希望她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江暖话已至此，程怡为一国之后。如若不按耐性子，恐怕或早或晚，总有一天后患无穷。
无双挑了下眉头，沉默不语。
江暖不想再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指了下门，轻声道：“我累了。无双大人请便。这边是门。那边是窗户，你爱走哪里走哪里，只要不让我再看到你。”
无双闻言，浑身一僵。尔后慢慢抬头，满是复杂的看了江暖一眼，然后慢慢离开。
无双走后。江暖轻挪莲步来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眼睛看着粉红色的床幔。心底不能平静。程怡不可能让自己平平静静度过这两天，她肯定会出什么幺蛾子…眼睛看向门口，不行！她必须想法子逃跑。
隔壁呻吟声此起彼伏，外面亦是一片歌舞升平，江暖皱了皱眉，轻轻走到门边，将门框上的窗纸捅破。原本站在门口的两个大汉居然不再。外面虽人来人往，可是人多了更容易藏身些。懂得这些道理，江暖心中一喜，作势要打开门。
推门的刹那，江暖一僵，一丝冷意从心脏溢出，怪不得没人看守，原来是门被上了锁。这间屋子，只有一扇窗户，如果不能从门走出去，她便要去爬那窗户。可是她所在的房间在三楼，她怕人还没准备好，命却没了。
“呵呵，想出来么？”
正当江暖站在门口踌躇间，一清脆的女声传来。江暖抬头，透过门缝望去，只见李诗诗立于门前，面带不屑的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微笑。
今儿上午，她跟李诗诗有瓜葛，现在自然不会理会她。江暖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掉头往里走。
“唉，你不想出去么？”李诗诗见她往里走，跺了下脚，继续嚷嚷道。
江暖闻言，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出去又能如何，不出去又能如何，与你何干？！”
“呵呵，”李诗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这可由不得你，你的事情，我会管到底。”
神经病！江暖懒得跟她继续说话，往里走。这李诗诗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江暖想到之前无双跟李诗诗在外面的短暂对话，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这李诗诗不会跟自己斗上了吧？想到她刚才似笑非笑的样子，一丝不安袭上江暖的心头。她在这里至多待三天，在这三天中，她必须保证自己安然无恙。
既然不能出去，江暖再次回到床上，躺了下头。桌上的灯烛随着窗边吹来的风，不断摇曳，房内的纱幔亦随之起舞。突然，灯烛“噼啪——”一声，熄灭了，房内顿时陷入黑暗。
脑中灵光一闪，江暖摸索到桌边，拿起放在上面的火折子。轻轻打开，慢慢一吹，火星露出。江暖轻挪莲步，来到纱帐旁，将它往纱缦上一扔，尔后快速退开。
火星落在纱缦上，整个燃烧起来，一时间房屋内浓烟弥漫。江暖快速移到门前，等到火势越烧越旺，以致整个房间有不可控制的趋势，这才使劲敲打着门，大喊道：“走水了，救命呀！”
外间歌舞升平，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江暖心中有些着急。从地上拿起一把椅子，朝着门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终于引起外人的注意。门颤悠了几下，木头窗棂子被砸断。江暖手脚并用，费力从里面爬了出来。
楼下大厅，众客人见屋内着火，大喊起来，一时间，众人顾不得其他，将怀中的女人推倒在地上，夹着屁股匆匆往外跑。
崔妈妈本在门口照应着，见客人纷纷跑出，急匆匆走了进去，只见浓烟从三楼冒出，伴随着火星，噼里啪啦的烧着。
“水！快去救火。”
崔妈妈见是江暖住的那间房，心里当下一惊。她虽然不晓得程怡，可是她认识无双。这丫头是无双亲自送来，并且嘱咐她好生照顾的，如若出了什么事情……崔妈妈摸了下自己的脑袋，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原本狼狈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姑娘们，闻言，纷纷行动起来，跑到后院，舀了水，去楼上灭火。小厮跟打手们亦忙碌起来。江暖趁着众人注意力转移的当口，找准时机，从楼上逃了下来，往角落中后退着躲避。
“嘣——”
因是倒着后退，江暖没注意后面的情况，猛的撞在一肉墙上，顿时吓了她一跳。等到她反应过来，一双手扶住她的胳膊，免得她摔在地上。江暖诧异回头，只见一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自己后面。
“谢了。”江暖说了声，继续往外逃。
男子拉住她，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慢慢松了口气。
江暖有些不悦，没想到关键时刻遇到挡路的，横了他一眼。只是这次她看清了男子的长相，浓眉星目，满身的凌冽之气，正是“南楚四公子”之一的赵楠。
在江暖的迹象中，赵楠跟沈默不合，这次在妓院居然碰到他，江暖的心一下沉到谷底。后又想到赵楠根本不认识自己，顿时松了口气。
“请公子放开，现在整个楼都有烧起来的迹象，公子还是逃命吧。”说着，江暖就要挣脱开他的手。
哪知赵楠居然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嘴唇紧抿着，一副不打算放开的模样。
江暖当下十分诧异，可是她的力量毕竟是小的，无论怎么挣扎，也没法从赵楠手中逃脱。
某位伟人曾说过：团结就是力量。本来火势不算很大，在众人的努力下，扑灭个七七八八。崔妈妈见火势小了下来，故不得旁的，冲进江暖的房内，哪知没看到江暖的身影。
仔细检查了下，发现，江暖被烧焦的可能性不大，崔妈妈心中一急，大声道：“快去将那个叫阿暖的找回来，不然的话，你们全都会没命。”
众姑娘哗然，见崔妈妈的表情不像作假，纷纷下楼去寻江暖。
赵楠看了眼寻找江暖的人，轻声说道：“得罪了！”
说出话的刹那，江暖猛地一惊，一丝不好的预感升起。果然，赵楠说出那句话后，一把将江暖从自己身后揪出，朝着人群道：“你们要找的是她么？”
崔妈妈见到江暖，顿时松了一口气，快走几步，来到赵楠身旁，“这位公子，多谢您救了我们的姑娘。”说着对后面的李诗诗道：“诗诗，快来陪陪这位公子。”
早在赵楠说出那句话时，江暖就明白过来，这赵楠便是那晚跟自己在一起的面具男子。
江暖努力从赵楠手下挣脱开，满脸愤慨道：“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南楚四公子’之一的赵楠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江暖本想言语激他，哪知赵楠竟然不上当，漫不经心的瞥了江暖一眼，尔后慢慢道：“多谢姑娘夸赞。”
一时间江暖心中五味杂谈，上次因为他，再次落入程怡手中。这次仍然如此，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得罪了哪位神仙，居然让她一再悲催。
李诗诗听到江暖的话，顿时满脸放光，“南楚四公子”的名号，她早就听过，只是没想到今日尽然能够遇到不近女色的赵楠。
“公子——啊——”
李诗诗的手刚放在赵楠胳膊上，也不见赵楠做了什么，瞬间李诗诗的手便被他剁下，血淋淋的掉在地上，血喷了出来。李诗诗脸上扭曲，疼痛袭上她全身，顿时疼晕过去。
崔妈妈跟其她姑娘脸上瞬间变了颜色，许多姑娘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摇晃了下，竟然晕倒过去。

第158章　成全别人

哪知，赵楠却跟没事人一般，从袖中掏出手绢，擦了下李诗诗轻触的位置，轻启薄唇慢慢道：“脏！”
崔妈妈闻言，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身子晃了下，因被身旁的姑娘搀扶着，最终没有倒下去。
事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江暖呆呆站在那里，等到回神，哪里还有赵楠的身影，心突然一抖，江暖着急起来，可是却毫无办法。
崔妈妈见赵楠离开，赶紧招呼众人救人。一时间，厅内热闹起来。晕倒的姑娘络绎不绝的被送往房间，李诗诗因为伤势重，崔妈妈找了一楼的一间房，让她暂时休息在里面。崔妈妈见她血流不止，派人赶紧去找怀城有名的郎中来看。
慢慢的，楼内秩序开始恢复，崔妈妈这才转头看向江暖。其实她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无双带江暖来时，崔妈妈就见过她，一直觉得她不简单，今儿个看到赵楠，再次印证了她的猜测。
“姑娘，请上楼。”崔妈妈不敢怠慢她，轻声说道。
她虽面带和气，心中却对江暖十足的怨恨。李诗诗可是她们这里的头牌，现如今，李诗诗受伤，她们的生意肯定会大不如前。
既然已经无法出去，江暖只好认命的跟上她离开的脚步。因为之前她所在的那间房走水，里面得物事被烧个七七八八，根本无法居住。崔妈妈又给江暖安排了一间房。
“姑娘，”崔妈妈有些担忧道：“您在这里不过要待三天而已，我们都是女儿家，经不起折腾，希望您不要给我们惹是生非。”
江暖漫不经心的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若有所思道：“倘若放我出去，不就没有这么多事情。”
“不行！”崔妈妈断然拒绝道：“如若放您出去，我们都会没命。”
见江暖满脸沉思的表情，崔妈妈继续道：“当然！若如姑娘执意如此，那……就别怪奴家不客气！”
**裸的威胁！江暖狠狠瞪了她一眼，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之所以对她好言好语，全都是无双的面子。想到此，江暖垂下眼睑，沉默下来。
崔妈妈见江暖表情不郁。笑了笑道：“姑娘是个明白人，如何选择早就了却于心。奴家话已至此，现在告退。”说完不再理会江暖。走到桌边，将火折子拿起，转身离开。出门后。吩咐下人，找来把锁，再次将门锁上。
落锁的刹那，江暖浑身一颤，无尽的凉意袭上心头。“赵楠！”江暖牙咬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这么个大好机会，却被他毁掉。阴险狡诈的小人！
因为之前那一出，楼内男人逃了大半。再也不能如之前的歌舞升平，众人忙碌了一夜，大都累的要命，崔妈妈吩咐大伙去休息。一时间外面寂静的很。
江暖心情不好，在椅子上做了回儿，等到外面寂静无声，这才抬头，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第二日清晨，江暖听到开门声，猛的睁开眼睛。
“妹妹——”巧娘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进来，“醒了没？将这碗燕窝粥喝下吧。”
江暖见是她，慢慢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燕窝粥放在桌上，轻声道：“咱们楼内的生意不错嘛，大清早的就给我喝这个。”
巧娘微微一笑，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低语道：“是无双大人让我照顾你的。”
江暖闻言，不但没有感激之情，反而露出嘲讽之色，“服务真周到，你们有心了。”
巧娘脸上表情一僵，只是瞬间，便恢复如常，转开话题道：“李诗诗的血止住了，只是手保不住，伤的太重，根本无法接上。”
江暖挑了下眉头，不语。她虽然不了解赵楠，可是仍然记得初次见他时，他站在江家村的场地上，满身的肃杀。江暖相信，如若不是老族长在此周旋，赵楠或许为了找出黑衣人，会将全村人杀掉。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李诗诗只是断了只手，算是万幸。
“今早李诗诗醒来，晓得自己的情况后，哭晕过去。”巧娘见江暖不语，继续说道。
江暖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轻声询问道：“今儿一大早，姐姐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的？”
巧娘点了点头，露出些尴尬的神色。
江暖是个明白人，在昨天巧娘的性子，她就摸个通透。八面玲珑的人儿，不会为了江暖得罪李诗诗，亦不是为了李诗诗开罪江暖。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李诗诗少了一只手，花魁的名号恐怕保不住，所以她这是来投奔自己来了。
“唉！”江暖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在这儿不会待很久，估计明后天吧，我就要离开。”
巧娘闻言，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一般来讲，进了青楼的女子，想要出去，那可是难上加难。她没想到江暖竟然有这个本事。
看巧娘的表情，江暖便晓得她不知道这些，看来无双仅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崔妈妈跟自己。
“如此，不送了。”江暖见她垂眉不语，朝着她轻声道。
巧娘回神，慢慢起身，想要离开。
“慢着！姐姐，别忘了你的燕窝粥。这东西太贵重，阿暖没这个福分，消受不起。”江暖叫住她，继续说道。
巧娘嘴角扯出一抹复杂的笑容，然后道：“反正已经端来了，妹妹就喝了吧。”说完，不等江暖回答，竟逃也般地离开了。
江暖不甚在意，撇了撇嘴。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因为昨晚睡的较早，院子的姑娘们早晨起的早，往外看去，不停有姑娘在院中经过，跟昨天的景象完全不同。
一会儿，崔妈妈遣小厮给江暖送来饭菜，不同于上次，小厮站在江暖一旁，等着她吃完再收拾碗筷。
“一起吃点吧。”江暖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抬头说道。
小厮面无表情，转开头。
又一个别扭的！
江暖不在意的笑笑，“李诗诗怎么样了？”
今早听巧娘说了些李诗诗的情况，可是江暖不信她的话，边吃饭，边询问一旁的小厮。
哪知小厮听了江暖的话，狠狠瞪了了她一眼，开口诅咒道：“你这女人，不得好死！”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江暖闻言很是诧异，仔细打量了眼小厮，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睛直直盯着他，询问道：“我怎的不得好死？”
“你……你害诗诗丢了一只手……”小厮手伸出手指指向江暖，脸上因愤恨，变得通红。
江暖终于明白，估计这小厮暗恋李诗诗这个女人，昨晚见赵楠砍掉她的手，心中既疼惜又愤怒，可是赵楠武功高强，他送上去亦是送死，所以这才将愤怒的怒火转嫁到她这个无辜人身上。他以为，自己跟赵楠谈话，便是熟悉。
江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世人揭示如此，欺软怕硬！
“是我砍掉的她一只手？”江暖口气生硬的询问道。
“不是！”小厮低头道。
“哼！生在青楼，本就是男人的玩物而已。如若不是她下作，触摸男人的胳膊，怎会失掉了手？”江暖眼神凌厉的射向小厮，质问道。
“非她所愿——”小厮替李诗诗辩解道。
“哼！”江暖闻言满是不屑，“要你这么说，在这青楼中的姑娘岂非都是被迫的。”
“……”小厮沉默不语。
“崔妈妈让她去服侍的那姓赵的男人，所以，你根本不应该恨我，恨就恨崔妈妈去吧。”江暖口气缓和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若如不是她，崔妈妈还会让别的姑娘去，结果是一样的。”
小厮垂头不语。
一番谈话，江暖胃口不好，实在吃不下去，便叫小厮收拾起来。
等到小厮收拾完毕，快要离开时，江暖叫住他，“如今李诗诗手残了，估计以后不能伺候客人了。现在崔妈妈肯定着急的很，如若你真心喜欢他，便花钱赎她出去吧。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小厮闻言，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他心底的感情，从未向外人说道，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看的如此透彻。
江暖冲他鼓励的笑笑。
江暖的意思，小厮明白的很。现在诗诗惨了，估计崔妈妈急着出手将她卖掉，此时正是将她赎出来的好时机。小厮深深看了江暖一眼，垂下眼睑，遮挡住眼底的情绪，端着盘子走出江暖的房间。
等到小厮走后，江暖心底划过一丝悲凉，劝说小厮，成就人家的一段佳话，可是她的佳话又在何处呢？消失了这么久，沈默却没有寻到自己，是不是放弃了呢？
想起沈默来，江暖的心底便抵不住空虚荒芜，难受极了。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她是江暖，无所不能的江暖，这才将那种情绪深深的压了下去。
下午，楼内陆陆续续来了客人，时不时的调笑声，让人面红耳赤。隔壁房间内的娇喘声跟呻吟声不断出来，弄的江暖坐立不安。
江暖来到窗边，打开窗户，试图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哐当——”哪知窗户刚被打开，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第159章　玷污阿暖

江暖诧异得很，侧头望去，只见一喝醉酒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小娘子——”
一调戏的声音传来，江暖浑身一抖。男子长的肥头大耳，脸色因为醉酒的缘故通红，眼睛眯起，笑得十分猥亵。
江暖见男子关上房门走了进来，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丝不悦，“你是谁？滚出去。”
“别嘛，”男子踉跄一步，终是站稳，打了个酒嗝，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她的方向走，“小娘子，等急了吧？”
江暖眼神射向门口，透过白纸的门框，一人影匆匆而过，心底当下了然，显然，她是被人设计了。
江暖见男子往自己方向走，慢腾腾的绕过桌子，慢慢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动脚步，“谁把你带进来的？”
男子见江暖走动，嘻嘻一笑，不回答她的话，语气暧昧道：“小娘子，别走嘛。”
江暖紧皱眉头，不想继续跟男子纠缠，快走几步，来到门口。见男子转身朝着门口扑来，江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想着打开门。只是刹那，江暖的心情便沉在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