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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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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爱恋地望了眼躺在花毯上的人儿,楚御寒缓缓起身。
  可就在他要站直腰身之际,一缕暗黑之气,猛地自他眉心冲起。
  楚御寒惨呼一声,双手抱住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又要杀人了么?
  这几日每当他体内疼痛难耐,头痛欲裂之时,他满脑子里就是杀人,且专杀那些有功力的人,从而吸取他们的内力。
  浓郁的、诡异至极的暗黑之气,不住地向他眉心喷涌,凸起,落下,再凸起,再落下,就这么不停地循环着,楚御寒蜷缩在地,用力咬住牙,想要极力压制住体内那彻骨之痛。然而,无论他怎样用力,怎样忍耐,他都控制不住了,沙哑的痛呼声自他嘴里阵阵发出,而他,则如被猎人射中的野兽,抱着头在地上打着滚。
  冷汗涔涔而下,银发散乱,落雪白衣沾满了尘土。
  昔日一国之君,此时,骄傲、尊严等等全然消失不见,有的只是痛苦和挣扎。
  道道暗黑的纹路从他的眉心渐渐蔓延而开,犹如地狱之魔迸射出的恶毒目光,覆遍楚御寒身上的每寸肌肤,又似那威力无比,能致人生不如死的刑索,将楚御寒一圈一圈,紧紧地束缚了起来。
  苍白如纸的肌肤,随着那暗黑之纹的蔓延,隐约间可见他周身的血液在倒流,目的地就是他的眉心。
  而眉心处在这一刻仿若出现一个无底的深洞,贪婪地吸*允着他的血液。
  惨叫声,不时地从楚御寒嘴里发出。
  不知过了多久,暗黑之纹才慢慢的收缩,直至消无踪迹。
  “曦,知道么?我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全都是为了你。”楚御寒蜷缩在地,清泪自他眸中滑落,他看着躺在花毯上的人儿,呢喃了句。
  用尽所有的力气,他缓缓坐起,接着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岑岑冷汗沿着他散乱的发丝,淋漓而下。
  此刻的他,就仿若死过一回似的。
  他好想到凌曦身边,好想吻她,却在刚才坐起时用尽了所有的气力,以至于现下虚弱的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他就那么坐在地上,伤痛而爱恋地注视着凌曦,他不知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只觉身上渐渐有了力气。本苍白如纸的脸颊,竟泛起了一抹嫣红之色。这嫣红就像是生命之火,照亮了他整个人,“曦,我一会就回来……”低微的声音落下,他慢慢的站起,喉中发出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沉吟。
  转向洞口,他缓缓张开双臂,没见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就听轰然一声响,那堵在洞口的大石,碎裂为屑沫,在夕阳余晖下,伴风消散而去。
  回头深望一眼凌曦,他提步走向洞口,紧跟着人没了踪影。
  找了一天*,仍没寻见凌曦,想着她有可能已回到营中,鲍南城在明月升起时,运转轻功,向朝军大营飘去。
  “王爷,咱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见鲍南城向大营折返,巴尔问阿如汗。
  阿如汗垂眸思量片刻,道:“继续找。”
  “是。”
  巴尔应声,没再多言。
  月色清凉如水,朝国大营这边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小五,那是王爷吗?”
  一名兵士悄声问同伴。
  “你没张眼睛啊!”真是的,白衣银发,那不是宛若天人一般的璟王爷,还能是哪个?叫小五的兵士没好气地回那问话的兵士一句。可是王爷不是正率兵攻打云国么,怎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小五如是想到。
  “我怎么看着他有些怪怪的?”
  那问小五话的兵士又道。
  “什么地方怪了?”小五白了同伴一眼,道:“王爷就是那么个样子,好着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兵士小声咕哝了句,攥紧手中的长枪,看向那站在高出、宛若天人一般的白衣。
  明月之光华,照耀在楚御寒身上,衬得他如玉般的容颜圣洁而空明。
  白衣落落,一尘不染。
  他站在朝军大营前的一块巨石上,临风而立,月华在他周围氤氲萦绕。
  银发舞动,衫袍飘飘,难以言说的力与美,尽在他身上彰显了出。
  而这旷世之美与他身上散发出的神秘力量,仿若潺潺流水,在月华下缓缓增长,让那天人一般的面容,竟带上了令人无法阻挡的魅惑。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大军,楚御寒薄唇轻启,浅声道:“有修习武功的站出来。”
  片刻后,大军最前面出现了数十道身影,这些身影中,有军中的将领,也有一般的兵士。
  他们不知那袭白衣为何要叫他们出列,但王爷有令,他们不能不听从。
  “很好。”楚御寒唇角漾出抹雅致至极的笑,倏地凌空而起,悬浮在这些有修习武功之人的头顶上空,双掌朝下,不多会,就见那些身影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顷刻间,大军中出现了骚动。
  怎么回事?
  眼前他们看到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璟王爷他……他刚才在做什么?
  修长、白*皙如玉般的双手,一尘无染。但就是这双手,却在刚才一刹那间、将那些出列的将领和兵士身上的功力,吸噬得干干净净,直至他们精髓枯干而死!楚御寒感觉自己此刻身心愉悦,朝自己双手看了眼,接着目光投向大军:“你们很怕,是吗?”
  数万兵士双目睁的大大的,无一人回话。
  璟王,宛若天人一般的璟王,又变回残王了么?
  他居然使用邪术,残忍地吸噬掉了那么多人的功力,他真得是璟王吗?
  然而,他面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温煦、秀美,没有丝毫邪气在里面。楚御寒望着黑压压的大军,落回巨石上,袖袍轻轻一挥,就见大军最前面的兵士立时倒下去一片。
  “他不是璟王爷,”大军中不知哪个喊出声,“璟王爷绝不会伤害我们!”
  瞬间,兵使命拿起手中的兵器,欲与楚御寒厮杀。
  楚御寒的脸上一直挂着笑,目光如电,在数万大军中寻找着那说话的兵士。
  却不知怎地,他倏然凌空而起,向远处飘去,可也就在他起身瞬间,三声轰鸣声响起,那块他刚刚站在脚下的巨石,被火炮击成了数不清的碎块,从空中四散而落。
  在折回大营途中,鲍南城忽然听到远方一处山脉上传来轰响,心猛地一突,就向着那山脉飘去,可没过多久,接连三声冲天巨响自大营方向传来,他顿住身形,踌躇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他稳定住情绪,终拿定主意——返回大营。
  数万大军在那里,他不能不管不顾……
  “王爷,大营那边出事了!”轰鸣声连着响了三声,巴尔随在阿如汗身后,不由道:“夜相怕是已回到了大营,王爷,咱们还是回大营看看吧!”朝远处最高的一处山脉看了眼,阿如汗转向大营的方向,道:“我总感觉他会在那里,”说着,他话语微顿,拧眉思量了一会,接道:“走,先回大营看看再说。”
  巴尔应声,跟上阿如汗快速飘向大营。
  山城中的百姓,自从雾国大军驻守在苍松峰之日起,心一直高高提起。他们怕,怕雾国大军穿过苍松峰攻向他们的城池,可就在前两日,听到雾国大军被水淹后,城中百姓提起的心全都放了下来。
  静寂的夜里,突然间响起阵阵轰鸣声,登时,城中嘈杂声四起。
  “悦来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穆淑敏怔怔地坐在桌前想着心事,不料轰鸣声一响,她立刻站起,走到敞开的窗前,喃喃道:“寒,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咯吱”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穆征走近屋内,看向自己的女儿,关心道 :“敏儿,你还好吧?”
  穆淑敏没有立即回他话,而是过来片刻,才转身回到桌前坐下,看向穆征道:“爹,你确定他真得在苍松峰吗?”穆征随手闭上房门,走至另一把椅上落座,沉默了一会,道:“阿三传回的消息不会有假。”阿三是穆征的心腹,身手与一般高手不相上下。
  多年不见女儿,穆征的夫人终日以泪洗面,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没得法子,穆征决定前往云国,将自己的独女从宫中救出。
  经过严密的布置,他见到了穆淑敏,见到了他们夫妇唯一的女儿。穆淑敏脸上并无欣喜之色,任由他抱着她泪流满面,诉说着满腔的思念。
  听说父亲要带自己离开皇宫,离开爱人,穆淑敏说什么也不同意,无奈之下,穆征将她打晕带离而去。
  得知自己距离皇宫越来越远,穆淑敏像是失了魂魄一样,不说话,也不食饭菜,急得穆征一路上不停地劝说,却还是没法让自己的女儿心甘情愿的和他走。
  终了,他只好许诺,带穆淑敏远远看上楚御寒一眼,知其平安无事,穆淑敏就必须和他走。
  经他这么一说,穆淑敏点头同意,只要远远看到他平安,就算再也见不到,她也心满意足。可是战场之上,谁有能说得准?云国大军接连溃败,在他们赶到禹州时,禹州城已失陷,而他,也就此失踪,没了音讯。
  “爹,你确定他就在苍松峰吗?”久没听到父亲的回答,穆淑敏眸中水雾萦绕,又问了遍。
  穆征看着她湿润的眸子,心下叹了口气,道:“在,他一定在!你想啊,他向朝国发起这次战争,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什么?穆淑敏唇角颤抖:“爹,你说那夜妖真得是她么?”穆征摇摇头:“爹不知道,”迟疑片刻,他接道:“但蒙城之战,他在两军前说的话,稍加细想,不难断定出那人就是聂后。”
  “可那人是男子啊?”
  穆淑敏眼里泪水滴落,颤声道。
  “他是男是女,过不了多久这天下之人都会知道。”说着,穆征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敏儿,楚皇心里没你的,你何苦一门心思牵挂着他?听爹的话,咱们接上你娘,找处山明水秀之地好好的过日子,好么?”楚御寒在不在苍松峰,穆征心里没底,至于他告诉穆淑敏,说阿三传回的消息绝不会有误,这些都是他编造出骗穆淑敏的,其目的在于稳住女儿的心神,不让她痛苦罢了!
  于这唯一的女儿,说来,他是极为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冒险潜进云国皇宫,救她离开。想起往事,穆征只觉对不起穆淑敏,对不起膝下这唯一的爱女,没听到穆淑敏说话,他又道:“敏儿,爹知道多年前爹就伤害了你,可爹也是没法子啊,原谅爹……原谅爹的不得已……”
  穆淑敏摇了摇头:“爹,我不怨你,我知道你是被逼的,可我真得喜欢寒,若是不见上他一面,我的心会很难受。”低微的抽泣声在屋内响起,穆淑敏拭去眼角的泪,道“自从回到他身边,我几乎没看到他笑过,爹,你知道么?我恨自己,恨那顶着我的身份,来到他身边的女子。既然跟了他,为何不好好的爱他?为何要伤他的心?”
  “敏儿,那不是你的错!”穆征的眼里充满了懊悔,“是鸣帝派那女子顶替了你的身份,怨不得你的,乖,别再想那些事了!”
  点了点头,穆淑敏道:“爹,我不希望他有事。”
  穆征嗯了声,道:“放心,他不会有事。”
  穆淑敏朝窗外望了眼,低喃道:“刚才从山上传来的响声很大,爹,你说……你说他……”穆征站起,走到穆淑敏身旁,轻抚着她脑后的发丝,缓声道:“可能是雾国的残军和朝军打了起来,才会传来那声响,别多想,睡一觉,等天亮了,咱们用些饭菜,爹就……”后面的话穆征不想往下说,可看到穆淑敏渴求的眼神,他只好道:“爹就会想法子带你去寻他。”说完,他收手,走向门口,“睡吧!”拉开门,他回过头,朝穆淑敏又说了句,这才合上房门离去。
  “寒,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会和爹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只要你平安无事!”从椅上起身,穆淑敏到了chuang边,她没有躺下,而是倚着chuang头,望向窗外朦胧的月色喃喃自语着:“我虽不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可你认定那人就是聂后,认定他就是你的嫡妻,我会祝福你的!寒,我说的话都是出于真心。但是,但是话一出口,我的心好痛,我……我没法停止爱你,这几年在宫里,我的日子是的过得苦涩而伤痛,然,知道你就在不远处,那些就算不得什么了!”穆淑敏就这么倚在chuang头一*夜,直至东方渐显鱼白,她才缓缓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穆征一早到她屋里,看到她倚在chuang头、阖眼入睡的样子心疼不已,逐将她轻放到chuang上,掖好被角,坐在chuang边,静静地看着她。
  午后的阳光微有些灼热,唐月垂头走在街上,心里好不难过,自到云国皇宫确定楚帝的皇后不是自己的阿姐,她好失望好失望,阿姐到底在哪里?整理好心情,她又回到了朝国,在朝国的每座城池寻找着自己阿姐的身影。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依然没找到半点线索。
  好想蓝逸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可好?还有阿爸和阿妈、哥哥他们是否也过得也好?想到亲人们的面孔,唐月就会暗自落泪,她决定回苗疆,回到自己的家乡,令她没想到的是朝军为了对付雾军,竟采用了水攻之法,使得她要经过的那座峡谷被大水淹了,因此,她只能等到水退了,离开眼下这座山城。
  “怎么走路的?”忽然,一女子厌恶的声音传入她耳里,“对……对不起!我刚想问题入了神,才会不小心撞到你,对不起……对不起!”就说正走着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道,原来是她碰到了别人,唐月抱歉的边说边抬起头。
  “以后走路小心些!”说话的女子面纱遮颜,身着一袭火红衣裙,看都没看唐月一眼,就提步匆匆朝前走。
  唐月站在原地怔了怔,抬起头朝路边又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名叫“荣兴”的酒楼门口,而刚才她撞到的女子,好似是从这家酒楼走出的,眼见前方那抹红衣就要消失不见,唐月不知怎地,倏地腾空跃起,追了上去。
  “阿姐,你是阿姐对不对?”红衣女子身形登时顿住,缓缓转身,看向唐月。
  阿妹?眼前这做了小子打扮的少年,是阿妹!红衣女子的眼里瞬间难掩激动之色,她张了张嘴,却在下一刻猝然转身,匆匆向前走去。她已不是唐婉,她的命是主人的,她不是唐婉,她没有阿妹,没有亲人,她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办。
  红衣女子是唐婉没错,她遵照煜的吩咐,到了这山城,打算今日登上苍松峰,寻找楚御寒的身影,因为明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她要亲眼看到楚御寒痛不欲生的样子,并想法子杀了那袭青衫。
  “阿姐,你是阿姐,阿姐,我是月儿,我是你的阿妹月儿啊!你别走,阿姐你别走!”从唐婉的眼神中,唐月确定出了她的身份,立时泪如雨下,追上唐婉,伸出双臂,挡住她的去路,道:“阿姐,我是月儿,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让开,我并不认识你。”
  唐婉瞥了唐月一眼,冷冷道。
  “你怎能不认识我?阿姐,我是月儿啊,你好好看看,我是月儿,是你的阿妹月儿啊!”唐月因为太过激动,明明想欣喜的笑,却哭得怎么也止不住,道:“蓝逸哥哥很想你,你不在的这些年里,他没有一天开心过,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因为想你才这样的,阿姐,我们回苗疆,回去找蓝逸哥哥好不好?只要你回去,蓝逸哥哥一定会很开心……”
  “你说完了吗?”唐婉看向唐月,目光陌生,道:“你是谁,我不认识,更不认识你说的那什么蓝逸哥哥,让开,我还有事要办。”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想着她?呵呵,想她干嘛?
  唐婉嘴角掀起抹自嘲的笑,她背弃了他们的爱情,抛下他一别多年,他不是该恨她的么,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
  蓝逸,蓝逸,你……
  “阿姐,我独自离开家乡,在外面找了你好几年,就是为了带着你回去见蓝逸哥哥,你怎能说不认识我?并且说不认识蓝逸哥哥,你可知道,你这些话让我有多伤心?蓝逸哥哥是那么的爱你,为了等你,多年过去,他一直没有娶妻,阿姐,咱们回去吧,阿爸和阿妈,还有哥哥他们不会说你什么的,蓝逸哥哥若是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很高兴,阿姐,你就是阿姐,就是月儿的阿姐。”唐月流着泪一字字道:“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出你是阿姐没错,就算咱们多年没有相见,可我不会认错你的,你的眼睛是那么的漂亮迷人,不会再有人拥有你这样一双眼睛的。”
  “够了!”唐婉冷嗤一声:“想认亲找别人去。”丢下话,她身形一闪,就越过唐月,继续朝前走去。“阿姐,你别走,阿姐!”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一阵烦躁,逐提起轻功,很快飘出去老远。“阿姐……”唐月站在原地,哭着喊了声,还是没让自己阿姐飘远的身形停下。
  “阿姐,你为什么不认我?你为什么不认月儿?”唐月站在街边哭成了泪人儿,过往行人从她身边经过,无不流露出好奇的目光,“蓝逸哥哥,阿姐不认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不认我,就不会和我回家乡,就不会和你成亲,蓝逸哥哥,呜呜……”喃喃着蹲在地上,唐月哭得好不伤心。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街角,蓝逸头戴纱帽,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他听到了唐月和那红衣女子的对话,也看到了那红衣女子露在面纱外的双眸,是她,那红衣女子是她没错。
  隐在袖中的拳头收紧,他禁不住暗忖:“唐婉,你好狠的心,月儿在你面前,你竟装作路人,不与她相认,更说出不认识我。好,很好,心狠如你,多年过去,竟未对我生出一丁半点的愧疚……”红衣飘远,蓝逸眸中恨意顿显,无声道:“唐婉,若是见到我,你还能说出不认识我蓝逸么?”
  话说鲍南城回到大营后,被入目看到的着实惊了住,从兵士们口中知晓是“璟”出的手,他不信,他怎么也没法相信璟会残害自己的兵士。
  (七千送上!群么么。。。)

☆、207:找到

  安抚好大军,他独自坐在营帐中,梳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阿如汗和巴尔藏身在大营不远处的一丛树林里,巴尔道:“王爷,你说那出手之人会是璟王么?”阿如汗背靠在树上,抬手捏了捏了眉心:“你觉得会是他么?”巴尔摇头,阿如汗道:“那你还问?”顿了顿,他接道:“这其中必有什么我们不知的缘由。”
  “可是会是什么缘由?那人如果不是璟王,又会是哪个?”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中掏出块干粮,巴尔递向阿如汗,“王爷,你近两日没吃什么东西了,先坐下用些干粮,咱们再仔细想想夜相会去了哪里。”阿如汗摇头:“我不饿。”巴尔又递上水囊,阿如汗接过,仰头喝了两口,道:“歇会咱们就去那座最高的山脉。”
  巴尔点头,将阿如汗递过来的水囊收好,道:“这会子想想,属下也觉得在那里极有可能找到夜相。”阿如汗双目微阖靠在树干上休息,未回答巴尔的话。
  再说楚御寒,因朝军火炮轰击,他纵身跃离大石,就一路飘回了洞中。
  “曦,我回来了。”凌曦躺在花毯上,呼吸匀称,还没有醒转过来,楚御寒坐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我本不想击晕你的,可我没得法子!”他唇角浮出抹笑,那笑容像是一道光芒,洁净而空明,仿若刚才在朝军大营中发生的一切,并非是他而为,“曦……”修长的手抬起,轻轻抚mo着凌曦的秀发,他的动作中有着无比的爱恋。
  挂在唇角的笑容久久没有隐去,可是那笑在他语声渐止时,竟发生了变化,令人看之有着无穷的感伤,但在这感伤里,却又有着浓郁的温暖,就像黄昏时的最后的一缕夕照。
  击晕凌曦,确实如楚御寒所说,他没得法子,因为他不想她看到自己被衷情蛊折磨的狼狈样子,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痛苦。
  她只需承接他的爱,他的情就好。
  似乎怕惊醒凌曦,楚御寒收回手,爱恋地望着她,没再说话。
  日出日落,他动也未动,就这么静坐在凌曦身侧。
  “曦,太阳落山了呢,明日过后,你就是我的,且永远是我的,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想到自己的情和爱明日就会凝结成血泪,自眉心处滴落,楚御寒的心瞬间就被幸福填满,但转瞬,那满满的幸福便被极致的痛楚所取代。
  武功尽废,容颜苍老,四肢残缺,他会变成那样,会变成一只连废物都不如的怪物,留她在身边看着他,陪着他度过每一天,她是不嫌弃,她是满心满眼都是他,但他真就不在乎么?起身,他走至洞口,遥望向天际上升起的弯月,眼角渐显湿润。
  忽然,楚御寒嘴角掀起抹自嘲的笑。
  想那么多做什么,都走到这一步,再想其他有用么?
  未来,有她相伴,比什么都好。
  他爱她,就该和她在一起,别的全不用去在乎。
  任何人都别想阻止,阻止她重回他身边!
  回过头,楚御寒的目光凝聚在花毯上,她很快就会感受到他的爱,感受到他的情,也会感受到她自己的幸福,因为这一切全是他缔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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