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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重生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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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道,“若玉儿能不去选秀,自然是好的。”
贾敏点点头,“自然。”
眼瞧着这事儿有定下来的趋势,林琼大叫,“不要!”
“你闹什么?”林海斥道,“礼仪都学狗肚子里去了?”
林琼忙阖上嘴,慢慢道,“父亲,琼儿错了。”
林海晾了林琼好一会,让他反思过了,才问,“你方才想说什么?”
林琼忙说,“爹爹,选秀是什么?为什么舅舅家的大姐姐选秀您不高兴?为什么姐姐必须得选秀,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为什么要随便让姐姐跟别人结亲?”
林琼是林家长子,林海教养不遗余力,加上林琼小小年纪见解时常脱口而出竟是不俗的,索性便不将他当做三岁孩子看待,连朝中大事都会跟他分说一二,此时便耐心跟他解释起来。
“本朝太。祖皇帝本是长白山上下来的,跟汉人不同,称做旗人,世祖入关至今日,还不足百余年;咱们林家早年是苏州望族,本是汉人,后来得罪权贵,北往避居长白,时间一长,也不知混了几支血脉,早不敢浑说自己是汉人啦;先祖曾随太。祖征战南北,早入了正白旗,至世祖那一代从龙入关,也博了个宣北侯之位,到你爹爹这一代就袭完了;后本支得以重回姑苏立了宗祠,重新立了咱们书香世家之名。”
林琼:“……”原来我是混血啊。
林海继续道,“本朝规矩,八旗家的姑娘满了十三岁,要送京去选秀女以充宫廷,所以你姐姐年纪到了也要走那么一遭儿;满人也分旗人和包衣,你外祖家便是包衣,虽然包衣家的女孩儿也要选秀,但那时小选,是选宫女的,你外祖这样的人家一般都不送自家女孩子去,找人替了也就完了,因此你母亲不高兴你大姐姐被送去宫里。”
“至于你姐姐的亲事……”林海狠狠道,“混小子,你知道什么随便不随便的,那是你表兄。”
林琼撇撇嘴,“爹爹……”
“叫父亲,你的教养呢?”
林琼改口,“父亲见过我表兄吗?知道我表兄人品几何,学问如何?前途如何?是仕途之才还是走狗斗鸡之能?若不能亲自看过了就仓促定亲,怎么就不叫随便?”
林海想了一想,自家混小子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他没见过贾宝玉,怎么好定下来?但碍于贾敏面子还是道,“你二舅舅人品端方,教出来的孩子也必是个君子,你休得胡说。”
林琼正言道,“父亲,非是孩儿武断,按方才母亲说的,老太太让二舅舅住进正房,二舅舅当真居住至今毫无一分羞惭。爹爹教导孩儿说君子见德思义,还说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按爹爹说的,二舅舅如果是个端方君子,就不该住进兄长的屋子,这叫长幼有序,可是他偏偏住进去了,那就不是个君子,非但不是,他还是个伪君子。以小见大,伪君子教出来的儿子,怎能让人信服?”
林琼看了看贾敏脸色变了,忙斥道,“孽子,你懂什么?叫你来是气你父亲母亲的?还不滚出去!”
林琼最后总结,“反正我不愿意把姐姐嫁给表兄!”刚说完便眼尖瞧见林海举起手里杯子作势要扔他,忙一溜烟跑出门去。
☆、第6章 寺庙上香英雄救美
林琼快速跑出门,迎面差点撞上林黛玉,手忙脚乱刹住脚才没摔在一处。
“你尾巴着火啦?”
林琼从来没见过林海发火,今日只这么似是而非的一次便让他见识到了厉害,果然是久居官位的人。
“没,没什么,一不小心惹恼了父亲母亲。”
林黛玉微微睁大了眼,“琼儿,你倒是好胆量,我还记得上回爹爹发火,满府家人们撵出去十之二三。”那是她三岁时,丫鬟照顾不尽心,致使林琼大病的事情。
林琼苦哈哈地想,这还不是为了你。“额,其实父亲也没有很生气。”
只听屋里林海重重哼了一声,“让你练字就敷衍,今天的重写十遍,写不完不许睡。”
贾敏道,“老爷何苦折腾我琼儿,他年纪小,还不懂什么。”
林黛玉上下打量林琼,笑道,“站门口说话算什么事儿,先进去吧。”说吧,也不待林琼挣扎,牵着他的手进了屋子。
林琼看见林海那张包公脸,心里有点犯怵,再加上那二百篇大字,想死的心都有了,后悔刚才逞口舌之快,说了重话。虽然他依旧觉得贾宝玉不是良配,也不该当着贾敏的面那样说她娘家才对。
未等林海开口,林琼就非常自觉道,“父亲,母亲,琼儿错了。”
林海道,“就算错了,该罚的还是要罚,好叫你记住这个教训,免得日后呈口舌之快成瘾。”
“今儿这是怎么了?”林黛玉俏皮笑道,“尽是打哑谜,把我听得一头雾水,好歹叫我做个明白鬼呗。”
贾敏这时笑道,“突然想起来,琼儿病的时候我曾去城外栖灵寺向菩萨祈福,如今琼儿病好,合该去还愿的,不想竟拖了这许久。”
林海忙说,“夫人病刚好,实在不宜劳累,想必菩萨也不会怪夫人。”
“我自然知道自个儿身体不好,正想说玉儿整天憋在家里怪闷的,不若代母亲去还愿吧。”
林黛玉想了一想,自己能重活一遭是该拜拜菩萨,便道,“只是我一个人去总不好。”
贾敏笑道,“昨儿同知家崔夫人来看望我,闲聊时就说要去庙里拜拜,明天我让人给他家送个拜帖说说,玉儿跟崔夫人一同去栖灵寺玩玩吧。”
林海也道,“栖灵寺泉水泡茶来喝倒是不错。”
林黛玉点点头,“玉儿给爹爹带。”
林海笑着点头允了。
那边厢林琼急了,“父亲,我……”
“你什么?等你把那二百篇大字写好了再说。”
林琼萎了。
第二日还未过午,崔同知家果然来请,春景早打点好了出门用的东西,向父母道过别,林黛玉便出了门。临走还见林琼眼巴巴看着她,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看的林黛玉好笑。
崔同知家的夫人生的富态,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模样,膝下三儿两女,这次带的是崔三少爷和崔二姑娘,最小的崔莺儿比林黛玉还要大七岁,模样跟其母肖似。
管家是给林黛玉备了车马的,但她没有坐,而是去和崔二姑娘坐了同一辆小朱轮华盖车,春景、春语、春寒、春柳坐后面的普通小青布油车。
林黛玉不记得自己上辈子见过崔夫人和崔二姑娘,即便见过,她也早早忘了。
崔莺儿长得像崔夫人,可想而知是没有任何美貌可言的,只是一味的白胖富态好生养模样,但这样的女子在本朝偏很吃香,因为重点在好生养。崔家也是旗人,不过是下五旗的镶白旗旗人。
崔莺儿生的白胖,也爱吃,刚上车便叫丫头拿出来零食果脯吃起来,并客气地问林黛玉要不要。林黛玉刚用过饭,不多饿,便谢绝了。
崔莺儿道,“你太瘦了,胖些才好。”然后轻轻捏一捏林黛玉幼细的腕子,“真不知你额娘怎么养的你,太瘦了。”
林黛玉收回手腕,笑道,“是我自小肠胃不好,不好口腹之欲。”
崔莺儿才罢了,继续吃点心。
林黛玉瞧着崔二姑娘吃的高兴,不便说话,便翻开随手带的一本小山词看。本不过是消遣之意,在看到“莫如云易散,须似月频圆”之句时,不由痴了,陷入一己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颠簸起来,崔莺儿一声惊呼,手里一块百花糕啪嗒掉在林黛玉手里捧得书页上,一书的点心渣子。林黛玉心疼的紧,面上又不好说出来,春景也不在,不便去使唤崔家丫鬟,便自己拿帕子擦。
刚平静没一会,车身又在颠簸,颠的林黛玉骨头几乎都要散架。崔莺儿身边的丫头见崔莺儿脸色不对,忙掀开帘子问车把式怎么了。
崔莺儿却等不及了,一把拉开窗帘子探出头往外看,偏车外正有一快马经过,小路狭窄,那马是紧挨着崔家马车的,崔莺儿冷不丁探头,那马勒绳不及,眼瞅着就要撞上崔莺儿。
崔莺儿吓傻了,浑不知动作。林黛玉眼疾手快抱住崔莺儿的腰往回拖,可惜她人小,崔莺儿又生的丰腴,实在难以撼动。
本以为难免一场事故,却见那快马上的人伸出右手一把揪住崔莺儿后颈领子,将她整个人从马车窗口里整个人都拽了出来。
可林黛玉却还抱着崔莺儿,马上的人动作太快,她来不及反应,就这么整个儿被扯出窗户。
崔莺儿吓得闭目哇哇乱叫,双脚四肢胡乱瞪,一个窝心脚把林黛玉踹了下去。这时两人都在半空里,林黛玉被如此盛踹,自然经受不住松手。
没成想头一遭出家门就遇祸事了。
正想着自己受伤父母弟弟会更心疼的时候,只见马上那人眼疾手快地将右手提着的崔莺儿向身后一甩,与此同时双脚一蹬翻身踏在马背上,双手将林黛玉接在怀里合抱住。
原来他身后还有一骑,刚好将崔莺儿接住,这一场差点酿成的祸事终于化险为夷。
林黛玉落在一个怀抱里,下意识抬头看时,便对上一双极特别的眼睛。
那双眼睛,乍看极深邃坚毅,犹如一汪深不可测的寒潭;再一看时,却觉十分通透明朗,并无多少生冷坚癖之意。这时,他眼睛里便是五分淡若,两分关心,一分的愧疚,剩下的,林黛玉便看不到了,因为那人已将她放置在地下。
那男子年纪很轻,着一件玄青色四面开叉长袍,马蹄形箭袖,身高颀长;凤眼、挺鼻、薄唇、容长脸,削瘦的下颌和那双显得威严的凤眼昭示此人难以接近,薄唇让他显得有些薄情的意思。
他虽然长得好看,但别人一般碰上他这样人,定然要先躲开才好。
崔家三爷见这边出了事儿,策马过来,去问家人出来何事。此时向那人问道,“这位?请问高姓大名?”
那人点点头,“姓罗。刚才是在下行事莽撞了,实在不好意思。”
林黛玉觉得,这人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听在耳朵里有点痒,不由动了动耳朵。
崔三爷本就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见他痛快道歉,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世家公子的教养也不许他跟人吵嚷掰扯,只好道,“也是家妹鲁莽,只是她现惊魂未定,林姑娘也家父母那里不好交代,你看?”崔二姑娘虽然没受伤,但也受了不少惊吓,他总不能轻易放他走。
罗姓青年微皱眉头,想了想道,“我现在有事,不如你告诉我你家尊长名姓,等我办完了事定登门道歉。”
崔三爷原也想的是父母及林家不好交代,便问,“可这口说无凭的……”
罗姓青年抿了抿嘴,林黛玉看着他有些不耐了,猜这人兴许拉了马就走呢。没想到那人顿了一顿,便从腰上解下一块玉鱼来。那玉鱼通身雪白如脂,一看便知是好物件,普通人家没有的。
崔三爷有点意外,看他穿的不怎样,这挂件赶上他家半个库房了,有了这样信物在手里,就算他不来府上道歉那也值了,忙说“这怎么好。”
不想那青年看了看崔三爷,再看看崔二姑娘,却向年仅四岁的林黛玉道,“你便是扬州盐课林家的姑娘吧?”
林黛玉对此人颇有写好感,忙福了一福,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我家老爷正是任着巡盐御史之职。”
青年点点头,将玉鱼递与林黛玉,“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就便去林大人府上拜访,顺便拿回这信物。”
林黛玉愣了一愣,有心说不必留信物,但想到这人救了她,回去告诉爹爹答谢人家也是好的,便接了。那玉鱼触手滑腻沁凉,在这种炎热天气竟是难得的避暑之物。
青年见林黛玉接过玉,牵着马匹行了几步,然后帅气利落地翻身上马,没一会便和同伴走远不见了。看在林黛玉眼里,那姓罗的青年随性潇洒,跟戏里说的游侠一般,又有李太白诗里讲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侠士气概。
崔三爷有点不大高兴被无视了,但林家姑娘他是不敢得罪的,温和问,“林姑娘伤到哪里没有?”
林黛玉觉得这人不识好歹,分明人家救了她们,却为了不被家人责骂把恩人当仇人了,便淡淡说,“没有伤到。”其实她肋下被踢了一脚,此时正闷闷的疼,应是紫青了。
☆、第7章 栖灵住下黛玉疑虑
林黛玉和崔莺儿依旧上了马车,那边崔夫人问两人可有受伤,两人均说并未。且这里离栖灵寺很近,崔夫人便说先去栖灵寺,那里也有医术精妙的大和尚。
林黛玉在接下来的路上没能有心思看下去书,一来肋下被踢伤的地方不舒服,可这荒郊野外的说出来也没用,只好去了栖灵寺再就医;二来那罗姓公子的玉鱼虽装在她腰上荷包里,却能让她感到丝丝凉意,林黛玉由此想到那位公子随身携带这样避暑圣物,是否天生畏热,这东西给了她,他又怎么办呢?这样想来,便深觉对不住人家;再来崔莺儿非拉着她说话,让她片刻不宁。
崔莺儿十一岁的年纪,已通了心窍,被生的英挺的男人救了一命,心里有些想法在所难免。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反过来也是一样,并不能因为崔莺儿是大家闺秀而针砭她。
“林家妹妹,你说,那人他会去我家吗?”
林黛玉笑道,“自然会,他看起来是个君子,君子言必行,行必果,说去必定要去的。”
崔莺儿的脸蛋红的犹如三月桃花,低头思索了好一会才道,“我不过白问一句,毕竟他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林黛玉便点点头,“救命恩人是该好好谢上一谢。”
崔莺儿又道,“我看那玉鱼很稀罕,玉儿妹妹,你能不能给我瞧一眼?”
林黛玉受人家托付,又是那样贵重东西,总不好随便拿出来任人观赏,便道,“方才春景过来,我给她收着了。”
崔莺儿只好罢了。
半个时辰后,崔家车马便到了栖灵寺。
崔夫人带着他们先到了崔家在栖灵寺旁边的小别院安歇,着家人去请寺里大和尚给两个小姑娘看看脉。
大和尚把过脉,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略受了些惊吓,开了个方子,崔夫人给了大封的香油钱。寺里是有药材的,因此可以取用。
大和尚前脚刚出禅院,后头春语便跟上来,问,“大师傅,请留步。”
和尚忙停下,双手合十眼眸微垂,“施主何事?”
春语离和尚三步远,道了万福,“大师傅,我家姑娘身上摔青了,请问贵寺可有散淤血的好跌打药?”
大和尚道,“药酒倒是常备,只是贫僧寺里僧众均都皮糙肉厚,女施主受不来。”他又想了半晌,“是了,前月来寺里挂单的老禅师擅医道,路上时常义诊济世,他那里大概能有。”
春语本来都做好马不停蹄回一趟府里的准备了,听见大和尚的话,忙喜道,“请大师傅帮一帮我。”
大和尚宣一声佛号,“出家人慈悲为怀,姑娘请随贫僧来。”
栖灵寺几百年古刹,又兼香火旺盛,自是建的庄严合度、处处亭台楼阁,景色天然。春语暗自嘀咕,这和尚还自称‘贫僧’,分明是‘富僧’才对么。
大和尚穿过几个院子、几处园景、几个回廊,带春语来到一处偏僻所在,这里一片草坡,两间草屋、一处溪流、一处水潭,花草葱郁,竟像是个避世高人的所在。
大和尚远远住了脚,朝草屋里喊道,“慧远禅师可在?”连喊三声。
屋里慢悠悠走出来一个老和尚,他眉毛胡子全白了,眼皮低垂,走路颤颤巍巍,看起来行将就木,“何事?”
大和尚道,“这位女施主家的女眷受了些伤,来向禅师求些跌打药。”
老和尚“哦”了一声,招手□□语过去,春语忙不迭提起裙子跑过去了。
老和尚引着春语进了药庐,在木头架子上拿了一粗瓷瓶子递给春语,“一日涂抹三次,用力揉开,三天即愈。”
春语双手接过小瓶子,又忙从腰里解下一个荷包奉给老和尚,“老师傅,这个供养您。”
老和尚笑了一笑,摆摆手未受。
春语再三要给,老和尚再三摇头,春语只好罢了,心道老和尚真是奇怪。
春语急着回去,便不再让,跟老和尚告了扰便火急火燎地往回跑,间或转头时恍惚看见老和尚刚开始出来的那间屋里有个人影,却不多想,只以为是个小沙弥。
春语拿来了药,春景给林黛玉揉开,林黛玉便觉好多了。缓了阵子,看了会子佛经,便带着几个丫头去找崔夫人。
崔夫人安然在窗下一张小桌上抄佛经,旁边香炉里冉冉升着一根线香。她见林黛玉来了,忙放下笔,“玉儿怎么来了?”
林黛玉道,“伯母,咱们何时去上香?眼看天不早了,再不回恐怕天要晚了。”
崔夫人笑道,“你忙什么,今日咱们先不下山。”
林黛玉诧异,“为何?”
崔夫人笑而不语,重又拿起笔抄起佛经来。
林黛玉只好会房。
刚进屋子,便见春景忙着收拾她的衣裳漱具,哪还有不明白的?当下不悦道,“春景,你别忙收拾,先过来跟我分说清楚。”
春景答应一声,走过来时顺便给林黛玉倒了一杯温开水。
林黛玉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心里再大的火气也消干净了,“好个丫头,和爹爹妈妈一起算计我。”
春景忙道,“姑娘,我哪里敢,只是老爷太太这样吩咐,您又没问起,奴婢不敢开口。”
林黛玉道,“那我问你,爹爹妈妈打的什么算盘,你跟我说说。”
春景道,“老爷太太让姑娘安心住在这里学佛、消消暑,过几日再回。”
“还有别的吗?”
“奴婢不知。”
林黛玉暗忖,应是爹爹妈妈为了不让她总去正房想出来的法子,前些日子妈妈病不好,知道就算撵,她也是不肯走的,因此等妈妈病好了些才打发她来了。
可这也有些说不通,明明病都好多了,为何偏打发了她出来?
就算想不通,林黛玉也是没法现在就回的,只能安心住着了。
☆、第8章 一见黛玉禛失玉鱼
春语走后,慧远禅师走入先前的草屋里。只见这屋子唤作“家徒四壁也不为过”:木板床上是草席子,旁边一个木箱,劣木桌子上粗瓷碗杯,几册佛经、几个布做的蒲团,唯有墙上挂的一副字,上头只有一个‘静’字,写的文雅虬劲,笔法疾驰有序,难得的好书法,落款是园明居士。
屋里站在窗边一个青年,正是先前救了林黛玉和崔莺儿的罗姓青年,他手里拿着一串金丝楠的念珠,道,“似乎是巡盐御史林家姑娘的丫鬟。”看着面熟,刚才他见过。
慧远禅师奇道,“四爷还认识这个丫头?”
“嗯。”将刚才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
慧远禅师微笑道,“怪道四爷热汗淋漓,我本以为你心境未定,却原来是玉鱼离了身。一见人家姑娘便失玉鱼,难道铁面四爷竟动心了不成?”
这位罗姓青年正是当朝圣上第四子,名唤胤禛,同慧远禅师是禅宗里的好友,恰逢来扬州,便来栖灵寺寻慧远禅师一聚,不想误打误撞结识了林黛玉。
胤禛最不耐热,一到暑天最是难熬过,那玉鱼是故孝懿仁皇后特找来给他的,是世上难得的宝物,他此时该不离身的,这次是不得已才押给了别人了。
胤禛无奈道,“老和尚老为老不尊!不过是身上没有其他物件,才暂抵了去,日后还要拿回来的。再说,人家姑娘只才三四岁年纪,你胡说什么。”
慧远禅师双手合十,宣声佛号,“和尚心中有佛,施主何必拘泥色身种种。”顿了顿,又顽皮笑起来,“四爷把玉鱼给了三四岁小姑娘?”
胤禛道,“一来是扬州盐课林海为人不错,本也要去他府上一趟;二来,二来那位姑娘生的灵气逼人,目光通透,叫人见而生喜,相反那姓崔的兄妹庸碌相,因此才给了她。”
慧远笑着点点头,“可见缘分天注定。”
胤禛还想说些什么,慧远却不听了,径自寻了个蒲团去闭目打坐。
第二日,林黛玉专门去了庙里还愿,由丫鬟婆子们拥着去了大雄宝殿。
林黛玉净了手,春景请来三支香,一一点燃,林黛玉接过香拜了佛,亲自插在佛前的香炉里,一只敬佛,一只敬法,一支敬僧。
然后跪在蒲团上,双手空心合十,闭上眼睛,心道,信女林黛玉代母还愿,多谢佛祖让弟弟病好,可家母亲又病了,求佛祖保佑母亲的病早日痊愈,然后睁开眼拜了三拜。
除了大雄宝殿的佛祖,林黛玉又去各佛、菩萨殿里拜过,因有“万佛一炉”的说法,所以林黛玉并未再上香,在每个菩萨前均合掌拜了三拜,供了和尚香油钱。
栖灵寺是大寺,来往的善男信女很多,拜佛的、求签的、求平安符的比比皆是。林黛玉想了一想,好不容易来一次庙里,也该给父母弟弟求个平安符才对,便也朝人多的那处过去。
林黛玉求了四个平安符,家里一人一个,待转身离开时袖子险些碰翻了解签和尚桌上的签筒,幸好碰掉一只签子。春景忙捡起来,要放回签筒里,却被和尚拦住了。
“大师傅这是作何?”
和尚道,“施主唯独碰掉这一只签,可见这签子同施主有缘,不若贫僧帮施主解一下如何?”
林黛玉盛情难却,笑道,“劳烦师父。”
那和尚沉吟一会,把解的签文写在纸页上,对折起来递给她,微微一笑,很有些神秘味道。
林黛玉接过那纸,带着春景春语等往回走,心里神思不属地想着母亲的病情。
杏林医馆的李大夫号称神医,若他名不虚传,应能治好母亲的病吧?可前一世母亲还是去了不是吗?
早晨来的时候天气还晴朗的很,待林黛玉回过神时,天上乌云便聚满了,忽又挂起大风来。林黛玉手里纸片捏的不重,冷不丁被一阵风刮脱了手,朝前头飞去。
春景正要去追,便见迎面一人右手出两指夹住纸页,林黛玉定睛一看,可巧是昨日那位罗先生。
林黛玉年方四岁,因此并不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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