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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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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有一瞬间的怔忡,还当自己看错了,是以当他抱拳施礼时,她好半响没有反应。
    此人分明生着跟周溥一样的脸,但是却跟他们初见时全然不同。彼时他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哪像现在清俊儒雅,一身贵气?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周溥直起身,清冽双眸不解地看向她。
    “姑娘……”玉茗小心地唤了一声,不明白姑娘为何看着对方出神了。
    陶嫤恍然回神,稳了稳心神问周溥:“你说想做陶府的大夫?”
    一面说一面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还记得他上辈子只喜欢读书,性子清闲得很,并没听过他还懂医术。
    怎么重活一辈子,好多事都不一样了?
    周溥笑着点了点头,转头跟侍从做了两个手势,那侍从心领神会地传达:“我家公子问能否准备笔纸一用?”
    陶嫤是知道他的情况的,毫无疑问地让玉茗下去准备。倒是玉茗没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表情不无可惜,这么仙姿玉质、风雅飘飘的佳公子竟然是个哑巴,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你一样好处,便会夺走你另一样东西。
    比如他们姑娘……
    玉茗暗自叹了口气,刚要出门便遇到大步走来的陶靖,她欠身行礼:“大公子。”
    陶靖没有多问,直接走入屋中,一身宝蓝织金长跑显得身躯分外挺拔,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少年人。“听说有客到访,不知阁下是?”他略一抱拳。
    周溥不能说话,一旁的侍从便代替他回答:“我家公子周溥乃扬州人,一路求学来到长安城,因身上盘缠不多,便想为自己谋求一份差事。听闻府上千金自幼患有心疾,适逢我家公子熟读医书,对此有些微见解,不知能否做贵府的大夫?”
    这话说得陶嫤有些懵,她记得周溥上一世根本不会医术,又怎么会医治她的心疾?
    何况他不是扬州刺史的儿子吗!怎么会不够盘缠?
    陶嫤扯了扯陶靖的袖子,私心想让他留下,“哥哥,他……”
    陶靖对她到正堂一事有些不满,“叫叫,你先回屋,这里有我处理便是。”
    毕竟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对方又是十几岁的少年郎,这样贸然见面委实不妥。听了侍从的话后,陶靖睇向安静的周溥,“你会医治心疾?”
    他点点头。
    看模样是要说话,但苦于没有笔纸,是以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陶靖这才察觉到他的异常,蹙眉看了看他,再看他身后负责说话的侍从,顿时有多了然。
    少顷玉茗拿来笔纸,那侍从接过去递给周溥,以后背当桌子让他借力写字。周溥手执宣笔思索片刻,长睫微敛,眼睛下的皮肤白皙如玉,温润静美。
    陶嫤不由得想起以前他陪在自己身边时,也是这样安静,他不能发表意见,却能从头到尾把她的话听完。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缺陷?
    周溥将写字的白纸送到陶靖跟前,手掌朝上做了个“请阅”的姿势。
    他写了很长的话,陶靖一一细读。
    “周溥,字景绩,扬州人士。于一月前来到长安城,对医术略通一二,懂歧黄之术,自诩能担任陶府大夫,平常小病伤痛皆能医治……”
    这就是一封自荐信,他到是挺认真的,陶靖看后没什么表情,“我叫陶靖,字律言。”
    说罢见陶嫤还没走,“怎么还杵着?快带三姑娘下去。”后半句是对着玉茗说的。
    陶嫤不愿意走,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辈子周溥究竟跟以前有哪些不同。“他不是说能治我的心疾,大哥,不如让他现在帮我看看?”
    陶靖不大赞同,他尚未完全清楚对方的底细,怎么能轻易让他摸妹妹的手腕?万一叫叫被轻薄了怎么办?
    “此事先不急,等阿爷从外面回来再说。”陶靖自有定夺,先让人安顿了周溥二人,便带着陶嫤回内宅。
    *
    站在重龄院门口,陶靖叫住陶嫤,“你同周溥认识?”
    陶嫤坚定地摇头,“不认识。”
    这时候她确实不应该认识周溥,许是先前在正堂表现得过于熟稔,才让陶靖对此产生怀疑。
    闻言陶靖松一口气,妹妹虽然调皮,但大道理面前还是十分懂事的。她怎会认识扬州的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陶靖总结一番道:“我看他年纪太轻,恐怕经验不足,此事需要再多斟酌。”
    陶嫤毫不留情地扑哧一笑,两靥盈盈,“哥哥,人家还比你大了两岁呢!”
    陶靖问道:“你怎么知道?”
    “方才他自己说了。”陶嫤看向路旁的月桂,顺手折了一枝放在鼻端轻嗅,“他是明熹四十三年生的,哥哥是明熹四十五年。”
    陶靖想了想,方才那张纸上似乎写了这事,不过转眼便被他遗忘了。
    虽然叫叫同他不认识,但陶靖还是免不了叮嘱几句,让她别同他走得太近。说完想起父母的事,“阿娘呢?”
    陶嫤想起今早丫鬟的回禀,恹恹道:“阿爹的放妻书尚未写完,阿娘去找他了。”
    她着人时刻注意白云谣和望月轩的动静,是以陶临沅推脱放妻书没有写完时,她第一反应是阿爹后悔了。昨日他还信誓旦旦地应诺下来,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变了卦。
    说来并不奇怪,他上辈子本就喜欢阿娘,只是被自己藏得太深没发现罢了。等到阿娘离开后他才幡然醒悟,终日以酒水麻痹自己,过得颓靡痛苦。这辈子阿娘醒悟得早,是不是因此刺激了陶临沅,让他早日认清对阿娘的感情?
    可他之前做的事着实过分,陶嫤并不同情他,这会儿巴不得他越后悔越好。
    *
    夜幕降临,晚霞斑斓,陶松然此时才从宫里回来。
    听人说了周溥的事后,便命人将他带来问了问。正好陶老爷这几日身体疲惫,略有不适,让他诊断了一番。
    原本他看周溥年纪小,没怎么放在心上,未料想他竟将自己的饮食作息都说了出来,没有一处遗漏。末了开一副养身裨益的方子,让他每日煎食服用,才吃了一天便效果大好。
    陶松然心情畅悦,便准许他留下来做陶府的大夫。
    正好府上缺一名大夫,每次家里老小患病还得去街上请人,实在麻烦,不如住在府里方便。
    于是让周溥一人独住在和筝院中,那地方清净宜人,院落宽阔,可以栽种许多药草一类。平常他购进药材需要的花销可以向管事报备,另外列个单子就是。陶老爷对待下人十分大度,不会因此苛刻了他们。
    *
    殷氏与陶临沅闹和离的事终于被陶老爷知道了,他听后勃然大怒,将两人唤来正堂,板着张脸很是吓人。
    陶松然的正妻吕氏十年前便已过世,他一生没纳过妾室,平常无人打理后宅,都是交给殷氏掌管。然而现在她要与陶临沅和离,虽不清楚是何原因,但他劈头盖脸便将陶临沅痛斥一顿,根本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陶临沅站在堂屋中央,微低着头,面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陶老爷气息不顺,胸口上下起伏,“如今你是越发有能耐了,竟然为了一个妾室要与发妻和离?我与楚国公多年交情,如今你叫我有何颜面见他!”
    言讫让下人去取棍丈,当着殷氏的面狠狠打在他背上,“我问你,是否仍要和离?”
    陶临沅不言不语,更不躲避,陶松然怒极攻心,又接连打了好几棍,直把他打得双手撑地,额头冒汗。
    陶老爷一向脾气火爆,再打下去说不定会出人命。
    殷氏上前给他顺了顺气,轻声劝阻道:“阿爹别再生气,和离的事是我的主意,我不愿再与他过下去,请阿爹成全。”
    好一会儿陶老爷才渐次平息怒火,让她到一旁坐下,又命丫鬟添茶递水,“你既然还唤我一声阿爹,就答应我一件事,别再提和离可好?若是有何委屈尽管同我说,我替你教训这不识好歹的东西。”
    他是看着殷岁晴长大的,如何不清楚她的脾性?她虽骄傲,但懂事识大体,没有比她更适合陶临沅的,唯有她才能制住他。
    可惜殷氏已经厌倦,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我心意已决,阿爹不要再劝我。”
    陶临沅霍然抬眸,目露血色,视线牢牢地黏在她身上。
    她道:“我只希望今日能拿到放妻书。”
    *
    事已至此,无论旁人怎么劝她都不会回心转意。
    殷氏是个极其执拗的人,一旦下了决心便不会更改。以前是她想不通,目下既然已经看清,便没想过与他重归旧好的可能。
    看着陶临沅逐字逐句写下离书,她在上头签字的那一瞬,心里顿时无比轻松。
    “多谢。”殷氏抿唇一笑,疏离有礼,“希望从此以后,再不相干。”
    陶临沅紧紧地握着宣笔,只觉得掌心蓦然一痛,连笔折断了都不曾察觉。断木刺入手掌,竟不觉得疼痛,因为心口一块空得厉害,仿佛被人挖走一块,血肉模糊。
    陶老爷坐在上方,似乎一下子苍老许多,疲惫地掩住双目,听不清说了句什么。
    陶嫤听到丫鬟通报赶忙来到正堂,却没敢踏进去一步,惘惘地看着里头的父母,一时间不知自己是对是错。
    阿娘解脱了,可是她日后便难以见到她。
    她青葱手指抠着菱花门,捏得指尖泛白。
    身后有仆从送来帖子,见她站在门口,便行了一礼道:“三姑娘,魏王差人送来请帖,邀您和大公子明日一道去丘夷山狩猎。”
    陶嫤接过请帖,呆呆地看着上面的署名。

  ☆、第15章 失约

这方面江衡处理得恰到好处,他若是只邀请陶嫤一人,尽管她是小辈,终归有些说不过去。若是叫上陶靖一起便不同了,不容易让人误会什么。
    那天明明说的好好的,可是陶嫤忽然没了狩猎的心情。阿娘都要走了,她还能怎么?
    隔日一早殷氏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国公府,当初带来的嫁妆她一样都没带走,说是要留给日后陶嫤出嫁。“叫叫再过三年就及笄了,阿娘不能再陪着你,便把这些东西留给你。”
    白云谣内,殷岁晴慈爱地摸着陶嫤的头顶,说着说着眼里泛起一股酸涩,她难以自禁地搂住陶嫤,“我的叫叫……”
    “阿娘……”陶嫤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呜呜,一边蹭一边回抱住她,越来越可怜地请求,“阿娘别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走,国公府好远……”
    楚国公府也在长安城内,不过两家隔了好几坊,在陶嫤的观念里面,只要不住在一个家便是远。
    说实话楚国公待她也很好,楚国公殷如统共有五个儿子,仅得殷岁晴一个女儿。而那五个儿子又相继生了好几个孙子,到了殷氏这儿好不容易才求来一个外孙女,简直是宠溺到了骨子里,瞧着便觉得欢喜。
    殷如是个老顽童,以前没少带陶嫤出去玩,陶嫤自然也喜欢这个外公,但是……她还是想要阿娘!
    清早开始就没见到陶临沅,也不知道哪去了。倒是二房三房的人相继前来送行,或真或假地抹眼泪,说些挽留的话。
    陶嫤在廊庑下站着,倚着廊柱磨蹭脚底绣鞋,蔫头耷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屋内走出一个人,陶妘慢慢地走到她身旁,递出一方绢帕道:“这是我今早才拿来的,不脏。”
    什么意思?
    陶嫤迷茫地盯着那块绢帕,好半响才醒悟过来,这是怕她哭吗?
    她扑哧一笑,笑时眉弯新月,水眸清亮,“你以为我为何难过?”
    陶妘静了静,“难道不是因为大娘要离开?”
    她诚恳地点了点头,手下那方手帕,却不是拿来拭泪,低头编出一朵芍药花朵的形状。她手指翻转,纤细瓷白的肌肤看得人眼花缭乱,没片刻便完成了一朵。
    陶嫤看了看,还算满意,抬手别在了陶妘的发髻上,“你猜对了,我是很难过。”
    其实她非常心灵手巧,女红女课一般难不倒她,端看她肯不肯下功夫学而已。就连功课也如此,以前殷氏为她请的教书先生这么说过,聪慧机敏,奈何懒惰顽劣,说的就是陶嫤。
    陶妘看着她明媚笑脸,在晨曦中几乎变得透明起来,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股怜惜。她知道陶嫤不痛快,就算笑时也一点都不开心,“你还可以常去国公府看大娘。”
    话音刚落,陶靖从室内走出,停在两人跟前。
    他身姿挺拔,俊容平静,一夜之间仿佛长大许多,“阿娘要出府了,我送她到国公府去。”
    陶嫤拂了拂裙上尘埃,三两步跳到他跟前,“我跟你一起去。”
    二房三房的人皆已散去,陶老爷来说了几句话,大约是觉得自己没有挽留的资格,只叫殷岁晴回去好好照顾楚国公,他改日就去府上登门赔罪。
    一行人正欲离开时,陶临沅忽然从门外走入,脚步生风地来到紫檀屏风后,对一干人道:“你们都出去。”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殷氏,目光含着冷鸷与怨怒。
    殷氏置若罔闻,从镜奁前站起身,“有何事你便直说,不必撵走我的人。”
    白术和另外八个丫鬟是她从家里带来的,自然跟着她一块回去。殷氏既然要走,便是所有东西都分得清楚,好像两人同床共枕的往事,从未发生过。
    陶临沅面不改色,声音更凌厉几分:“出去!”
    陶嫤倒想知道他同阿娘说什么,不过这种情况还是让他们单独相处比较好。于是拉着陶靖一块出去,在院子里等候。
    *
    室内一下子只有他们两人,陶临沅反而不说话了,看着她容光焕发的娇靥,心里百般滋味。
    分明一起生活了十来年,他却好像从未认真看过她。
    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只比刚嫁入陶府时丰腴了些,却比那时更有韵味。她微偏着头,露出脖子那块细腻光洁的肌肤,他知道是怎样的触感,摸上去滑腻柔软,她的身体一直很柔软。
    以前他觉得她跟自己争执的嘴脸真是可恶到了极致,现在她安安静静地,冷漠疏离地看着他,他却无比怀念那时的光景。
    殷氏看了他一眼,“无事我便走了。”说着便往门口去。
    陶临沅眼神一凛,擒住她的手腕一步步逼近,“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了?”
    身后是朱漆彩绘大柜子,殷氏被逼得走投无路,后背霍然撞在木柜上,传来清晰的疼痛。她拧起眉尖儿,好似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这一瞬间,陶临沅竟想脱口而出“假话”二字。
    他已经抓不住她了,出了这个门,他们以后便再没有任何瓜葛。可是他为何如此不甘心?
    哪怕只是骗一骗他也好,让他知道她心里还有他。
    他挣扎许久,“实话。”
    殷氏迎上他的双眸,微微一笑,“没有。”
    她推开陶临沅,看着他沉痛的表情,忽然觉得非常痛快。彼时她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到他跟前,却被他晾了十几年,最终冷成了一块石头。如今,她也想让他尝尝心痛如绞的滋味。
    她说:“我不会再见你,也希望你日后别打搅我。那些往事就当做了一场梦,你我从此两不相欠,愿你好自为之。”
    言讫便要走,没想又被陶临沅拦住,这回他紧紧地逼视她的双眼,声音仿佛萃上了毒汁,“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殷氏不畏不惧,“那你以为,我还会理你?”
    她拨开他的双手,踅身离去:“从小阿爹便教我,吃一堑长一智,这句话我从未忘记。”
    陶临沅留在身后,握拳狠狠地砸地朱漆衣柜上。
    *
    还以为阿爹在里头做了什么,呆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阿娘,陶嫤这才放心了。
    除了陶临沅外,阖府上下都到门外为殷氏送行。殷氏的东西太多,马车足足拉了好几辆,陶嫤正欲扶着她登上马车,道路尽头却忽然传来橐橐马蹄声,偏头看去,黑褐骏马往这边驶近,马上的人高大伟岸,英姿落拓。
    江衡一袭玄青色织金柿蒂纹锦袍,停在陶府跟前,翻身下马,“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殷氏已与陶临沅和离的事,今日来本是要接陶靖和陶嫤去丘夷山狩猎,没想到老远便看到这一幕,难免生出疑惑。
    众人行礼之后,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解释,唯有陶老爷摇头叹息:“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江衡眉头微蹙,看向马车旁边的殷氏,他们从小一起玩过,长大了虽鲜少来往,但到底有些儿时感情。
    这是在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殷氏不欲这么快把事情闹大,只轻描淡写道:“家里有些急事,我回去看看。”
    回去一趟,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
    江衡看向后面的三辆马车,虽觉得事情不如她说的简单,但到底没再多言。
    他牵过侍从带的另一匹马,马背上挂着长弓箭矢,“本王曾邀请府上大公子前去狩猎,不知律言今日是否有空?”
    这事陶嫤昨天跟陶靖说过,搁在以前他肯定痛快答应了,目下却婉拒道:“承蒙魏王相邀,不过律言目下要送阿娘回国公府,怕是不能前往了。”
    江衡抬了抬眉,看向陶嫤。
    陶嫤愧疚地抿了下唇,别过头去,“我也要送阿娘。”
    ……
    他是被这小姑娘耍了?
    江衡哑然失笑,他心胸宽广,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较真。看模样殷氏的事不是小事,既然他们不肯说,那他便不强问。
    反正来都来了,他骑上马背,“既然如此,本王也去国公府一趟。”
    自从上回宫宴过后,他就没跟楚国公再见过面,那老家伙能说会道,跟他谈话十分有趣。
    陶靖也跟着上马,对他施以一礼,“失礼之处,请魏王见谅。”
    年轻人一本正经地道歉,江衡握着缰绳一笑,“放心,本王没放在心上。”
    魏王亲自开路,这可是他们的荣幸,若不是此事委实尴尬,恐怕每个人都会露出笑颜。
    陶嫤坐在马车里,原本有许多话要说,不知为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就坐在殷氏身旁,从头到尾紧紧握着殷氏的手,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偏偏固执得一颗泪都不肯落下。
    殷氏瞧不过去,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想哭就哭出来,在阿娘面前还怕丢人不成?”
    陶嫤拼命摇头,“我才不哭。阿娘又不是永远离开我了,我日后想你,可以随时去国公府看望。”
    所以她才不哭呢,阿娘逃脱一死,这应该是好事才对。
    虽然嘴上那么说,可她还是绷着一张小脸,一直到楚国公府门口都没出声,也没掉下一滴泪。
    殷氏看得心疼,非常舍不得这个宝贝疙瘩。
    她的叫叫从小娇气,日后没她在身边,受人欺负了怎么办?还会有谁替她出头?
    外面丫鬟请她们下车,陶嫤跟在殷氏身后下去,看着眼前朱红气派的大门,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殷氏由丫鬟扶着入府,转头一看,叫叫还在身后站着。
    正欲唤她,她却摇摇头道:“这次我只送阿娘到这里,以后再来,我再进去看您。”
    她怕自己一进去就舍不得了,哭死哭活也要带着殷氏回家,到那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江衡立在一旁,不太能理解这小姑娘的思维。
    既然不进去,为何又要眼巴巴地跟过来?
    果然是小不点。
    他一边想着一边举步入府,尚未走开,袖子被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捏住。那小手在玄色衣料的映衬下,更加白腻得不像话。
    陶嫤抬头迎视他,小声地,恳求地问:“你别进去好不好?”
    江衡扬眉,“为何?”
    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父母和离的事,起码不想让他现在知道。这时候外公府上一定一片混乱,他去了只会徒增尴尬罢了。
    陶嫤委屈地扁扁嘴,忍了一路终于没忍住,泪水从眼里溢了出来。

  ☆、第16章 骑马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街坊,她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一只手可怜巴巴地拽着他的袖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欺负她。
    江衡微怔,小家伙一边落泪一边盯着他,非要等他说出一个答案。
    这种时候若不答应,就好像真欺负她一样……江衡没有追问,妥协地点了点头,“好,我不进去。”
    陶嫤这才放心,举起袖子抹了抹眼泪,清澈明眸哭成了一双兔子眼,红通通的。
    大抵是方才忍得太辛苦,这会儿怎么也收不住。她呜呜咽咽地擦拭眼泪,漂亮的小脸挂满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怎么了?
    江衡想起方才陶府上下的反常,以及殷氏那好几辆马车的行礼,心里逐渐升起一丝疑虑。再看这个小不点,俨然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再哭下去也不怕把眼睛哭坏了。
    他握住陶嫤拼命拭泪的手腕,粗粝的拇指在她眼角下一抹而过,指腹上的液体温温热热,“别哭了,舅舅带你去个地方?”
    陶嫤抬起湿漉漉的双眸,“去哪?”
    江衡走到一旁,牵来那匹黑褐骏马,“会骑马吗?”
    陶嫤颔首,接过他递来的缰绳。
    大晋女子多会骑术,偶尔上街也会纵马驰骋。她虽然畏高,但是从小喜欢骑马,一在马背上便忘了恐惧,那种在风中疾驰穿行的滋味,酣畅淋漓。
    江衡以为她在逞强,毕竟上回在山上吓得不知所措的人是她,那模样他估计永远也忘不了。像一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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