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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若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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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又推了推展尘:“谢谢你,陪我一夜。天快亮了,你该走了。”强忍着鼻头的酸涩,安然没让自己的泪掉下来,继续说道:“明日你也不要出来送我,省得那起子小人见了,又要在背地里嚼舌头。”

“知道,”展尘了然地说道。拥住安然的身子,展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似乎要把安然嵌在他的怀里。安然被他搂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可她宁愿就这么被他搂着窒息过去,也不想回那个心里厌烦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方。

若不是为了她的娘亲王氏,打死她,她都不会回去的。哪怕一辈子不嫁,哪怕一个人孤独终生,她也不想见到太太许氏她们那些丑陋的嘴脸!

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在王氏的眼里,她是罗家的女儿,婚姻大事,要由太太说了算,即使是个庶出的女儿,若是把太太伺候好了,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

每每看到王氏那张经了岁月的侵袭、依然含着希望的脸,安然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划过一丝哀伤,为了王氏,也为了这个时代的女子!

展尘终于站起身来,紧握着安然的手,也松开了,就在安然闭了眼,不想看到他转身的背影时,只觉男子浓重的气息,突然拂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额头上却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原来展尘亲吻了她。

黑夜中,虽然看不清自己的脸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是安然却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成了一片。伸手轻轻地抚触上那个地方,心里带了一股温馨和甜蜜。

耳边传来展尘低低的耳语声:“我会经常去看你的,在那里等着我!”还没由得安然说什么,展尘就恋恋不舍地从她身边抬起身子,决绝地转身,从窗户中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没入到那黎明前的夜色中了。

安然蜷在床的角落里,闭了眼睛,细细地品味展尘留下的痕迹,空气中似乎还留有他身上的气息。难道这就是爱情吗?安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运的,能够在及笄之前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男子。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爱情能够维系多久,若是此后太太给她找了一门亲事怎么办?展尘还能有法子娶自己吗?

恍恍惚惚,朦朦胧胧中,安然沉沉地睡去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望了望窗外,安然懒懒地躺在床上,今天就要和这个住了十年的小院作别了,回到那个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地方。这一去,不知道何年才能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正在沉思默默之时,就听门外传来轻叩门扉的声音,一个细弱的女子之声传来:“三姑娘,醒了吗?太太那里来人了。”

安然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下床靸了鞋子,打开了门,果然是月朵候在门外。

 第四十二章 回府

月朵手里端了一个大铜盆,见安然打开了门,脸上满是惊喜:“三姑娘,您醒了?太太那里已经来人了,候着姑娘呢。姑娘快些梳洗了,就该过去了呢。”

安然嘀咕了一句:“好长的腿子,倒像急着投胎似的。”一边就接过月朵手中的盆放在盆架上,扯过架子上搭着的一条白毛巾,在脸上蹭了两把。

坐在床前,安然从小柜里摸出一个玻璃瓶儿,用指甲挑了一点香脂膏子,在脸上点了几下,细细地匀开了。这才让月朵拿了木头梳子,梳自己那头雅青浓密的长发。

月朵小心地问着:“三姑娘,今儿想怎么梳?”安然对着昏黄的铜镜撇了撇嘴,答道:“越简单越好,就扎个鬏儿吧。”

“那怎么成?今儿还要赶去见太太呢。”月朵有些着急地说道,她想不明白,别的姑娘家只知道把自己打扮得越漂亮越好,怎么自家姑娘是怎么丑怎么好呢?

安然在镜中望着她嘟哝起来的嘴,不由笑了:“你急个什么劲儿?就按照我说的做。”

月朵无法,只好给她扎了个鬏,想要把那支累丝金凤的钗子给她簪上,却一把又被安然攥住了,从里面挑了一朵粉色的绒花带了。月朵像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慢慢地收起了首饰匣子。

安然抿嘴儿一笑,也不理她,对着镜子照了照,一个满脸俗气的小姑娘的脸映衬出来,她满意地摸了摸头,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转身出去,到王氏屋里,去见昨日来到那个陈妈妈。

为了不让王氏再生气,安然这次可是有模有样地给陈妈妈问了个好。陈妈妈正拈了一块菊花糕吃着,这还是安然央求抱香做的呢,平日里可是她的最爱。见陈妈妈左一块右一块地,只管往嘴里塞着,她心疼得都快抽过去了。

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安然毫不客气地也捏了一块,丢进嘴里,转了两下,就咽进肚里。看得陈妈妈的眼睛是一眨不眨。安然心里暗喜:“这才在哪儿呀,以后你看不惯的事儿还多着呢。”

安然又吃了几块,就起身摸着肚皮问道:“陈妈妈,我们几时动身啊?”陈妈妈见安然一幅饕餮的样子,吃光了盘子里还剩的几块点心,心里暗暗耻笑,又见安然像个乡下村姑的模样,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站起身子,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对王氏说道:“姨奶奶,我们这就走吧,太太今儿特意抽了空儿,在府里等着三姑娘呢。”

王氏忙应了一声,让月朵和李叔把仅有的一些家伙什儿往马车里搬去。

安然回到自己的屋里,双手捧了那个小小的首饰匣子,这还是她去年用卖花赚来的银子,在城里的一家古董铺子里给自己买的呢。当时一看到这个造型新奇的玩意儿,心里就喜欢上了,不过她也没有什么首饰可装的。

平日在家不是栽花就是掐花的,也不乐意戴这个。出门时,一般都是男装,所以,尽管这几年,自己手里有些银子,也从来都不给自己买这些小东西。

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里面只有一只累丝金凤的钗子,和五岁那年,那个叫承玺的男孩,送给自己的古朴的木质项链。算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好好打扮自己呢。

合上了这个小匣子,安然把它装进宽大的袖筒里,就跟着王氏上了马车。门外一共停着三辆马车,陈妈妈自坐了一辆,王氏和安然坐了中间的那辆。月朵和奶娘抱了包裹,坐在后头那一辆上。抱香已是有了家室的人,王氏就让她留在了婆家。

李叔站在门边,半佝偻着身子,恋恋不舍地对着安然她们招手。安然眼里涌满了泪,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十年了,这个小院子有自己欢快的童年,有自己一天一天积攒下来的财富。如今,却要和它别过了,这一别,还不知道何时能在来这儿,怎能不令人神伤?

安然掀起帘子,出神地望着这个越来越远的小院。在李叔的身后,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是一身玄色,略有些凌乱的墨发,在朝阳中闪着五彩的光芒。

安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只见那人唇边挂了一抹笑,用手比划了一下,安然笑了,她知道,那是他和她之间的秘密。

王氏见她一个劲儿趴在窗口上往外看,不由一把把帘子放下,生气地说道:“一点儿样子都没有,要是让陈妈妈看到了,还不定说你什么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和那样不知底细的男子眉来眼去的?”

安然知道王氏气急了,口不择言,也不愿去和她理论,毕竟她是自己的娘,是自己这十年来唯一的依靠。况且,她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有什么资格,非要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呢?何况,在王氏的眼里,自己真的是那个不修边幅的女孩。

马车辚辚地往前驶着,一如十年前的那个旭日东升的早晨。只是十年前,自己却是昏迷不醒地被赶出来的。如今,不管太太出自什么心思,自己也都是被接回去的。真是物是人非,短短而又漫长的十年啊!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来到那座两旁各卧着一个石狮子,朱红大门的府第。安然悄悄地掀开帘子,从缝隙里看去,果然轩伟不凡,不愧是兵部尚书的府第。可是马车却没在这个大门口停下,而是继续往前驶去,走了约有几米,就见一个供下人出入的小角门,正半开着。陈妈妈已经下了车,候在安然娘俩的马车外,说了声:“姨奶奶,三姑娘,到了。”

安然讥笑地翘起了嘴角,这就是太太心心念念想着自己的结果吗?王氏和自己在太太眼里,依然是一个下人啊。

既来之则安之吧,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们一来,太太就给了个下马威。想必以后这深宅大院里有的好看的了。只是自己可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安然了,既然你们来招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然紧紧地抿着唇,和王氏慢慢地下了车。陈妈妈领着一众人,提着大包小裹的,悄悄地往后院里行去。

走到半路上,王氏小心地站住了,向陈妈妈陪了一个笑道:“我们很该先去见见太太的。”

陈妈妈满是老褶子的脸笑了笑,使得她的小鼻子、小眼睛更往一块儿凑去,“姨奶奶是个懂事的,是该见见太太呢。”

转头吩咐一边的两个小丫头子:“你们把姨奶奶的包裹,还放到以前住过的那个小院里,带着三姑娘的奶娘和丫头,先去收拾着。”

说罢,就带了安然母女两个往太太屋里去了。

 第四十三章 威严

陈妈妈领着安然母女两个来到太太住的清梦园里,穿花度柳的沿着抄手游廊走去,老远的就见一个垂花门,上书三个烫金的大字“清梦园”,陈妈妈遥遥用手一指:“那就是太太的住处了,想必十年了,姨奶奶也忘了吧?”

安然正好在她侧后,就见她那张风干了的核桃般的老脸上,满是讥讽,心里不由暗笑:“老仆妇,别高兴得太早了呢。”

当下也不言语,只装作好奇的样子,东瞧瞧西看看,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院子。

过了垂花门,就是一个大大的庭院,几个丫头正低着头,洒扫庭除。湘帘半卷的门口还站了两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安然心想:“这就是太太的正房了。”

陈妈妈回头对着王氏一笑,道:“姨奶奶和三姑娘先在这儿等会儿,待老身就去通禀一声。这个时候,太太怕是正在听府里管事的媳妇子们回话呢。”

撂下这句话,她就扭动着水桶般粗壮的腰身进去了。安然母女站在门口只好等着了。

王氏手里拿着帕子,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腰身挺得笔直。安然斜着眼看了她的母亲一眼,怎么越来越胆小了呢?是不是这十年让她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使得她不得不低头了?

想想王氏这十年来,早已经向太太许氏屈服了,安然心里就是一阵难过,这就是人的一辈子吗?头十年,也许王氏还有接近罗老爷的机会。十年后,面对这样一个面容已经渐渐老去的妇人,罗老爷见惯美人的男人,怎么会心动?

太太可能已经虑到这些了,所以才放心地连王氏一起接了回来。

安然站了半天,已经是腰酸背痛了。再看王氏时,依然站得笔挺,目不斜视。安然不由暗自佩服她的这份耐力,嘴角苦笑了一下,弯腰活动了一下身子,脚尖忽然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子,低头看时,却是一块有棱有角的小石子。

安然气得小声骂道:“连你也来欺负我,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说完,一脚把那小石子踢了出去,就听“哎呦”一声痛乎。

安然和王氏都抬眼望去,却见一个一身葱黄湘裙,淡粉比甲的娇俏人儿,正一手捂了额头,一手执了一把团扇,气哼哼地往院里走来。

安然不知道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是谁,不过能够直接到太太的屋里来,想必肯定是府里的哪位小姐了。原来自己的脚真神奇啊,竟然一脚就踢中了兵部尚书府的小姐。

正在得意间,就见王氏一脸冷森地看过来,安然忙低下了头,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女子捂着头,进了太太屋里。不一会儿,就见陈妈妈冷着一张老脸,阴沉沉地说道:“太太让姨奶奶和三姑娘进去呢。”

王氏看着那张阴沉的老脸,吓得一哆嗦,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帕子,回头狠狠瞪了安然一眼,才跟在陈妈妈身后进去了。安然亦步亦趋地,低头也跟着进去了。

太太许氏正坐在一张楠木圈椅里,面前摊着一个泛黄的本子,像是个账本。旁边雁翅般侍立着几位有头脸的媳妇子。屋里静悄悄地,只有刚才那个捂着脑袋的女子,正满面是泪的靠在她面前。安然看出来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怕是太太的二女儿了。

就听陈妈妈上前轻声回道:“太太,王姨奶奶和三姑娘来了。”

“嗯”,一声阴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安然心里打了一个颤,王氏则低眉顺眼地上前,给许氏行了一个礼。

见安然还矗在那儿不动,王氏忙拉了她的袖子,低声道:“快见过太太。”

安然这才有样学样地也给许氏福了福身子。只见许氏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安然和王氏,半天才沉沉一笑:“十年不见,这孩子长大是长大了,只是怎么越发不懂规矩了?想必这十年,你在那荒郊野外的,也顾不上教导孩子了吧?”

说完这些,就听许氏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王氏低着头,也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任由许氏奚落着。

许氏笑了一阵子,王氏才回声道:“安然自小跟我在那个地方,也不接触别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望太太多加教诲!”

“说得在理。”许氏翘起了一根兰花指,指了指安然道:“近前些,让我看看。”

安然不知道许氏葫芦里装着什么药,迟疑着站在那儿。王氏忙推了她一把,安然这才跌跌撞撞地来到许氏面前,低了头,两手放在面前绞着。

“抬起头来。”许氏威严的声音传来,安然只好抬头对视了她一眼,忙又低了下去。许氏笑了,“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要不然也不会拿石子踢你姐姐了。”

一提到这个,那个已经不做声的二小姐忙又捂着脑袋,叫唤起来。许氏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什么,许是你妹妹踢着玩的。你想想,她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除了那些,还会什么啊?”

二小姐这才捂着脑袋不吱声了。许氏起身来到安然面前,伸了一指,把安然的头抬起来,喝道:“让你抬头,你尽管低着作甚么?难道我是老虎吃了你不成?”

安然在她的用力下,有些吃痛,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抬起头来,任由许氏看了个够。半天,许氏才坐了回去,和她女儿对视了一眼,道:“不愧是王姨娘生的女儿,这鼻子这眼睛,哪儿都像呢,倒是个美人坯子。”

二小姐接着说道:“只是那个样子不像个大家闺秀,见不得人的。”

太太又琢磨了一番,才道:“好在还小,等明年及笄了,就好了。我就不信,这一年我教不好她。”

安然不知道她们母女在那嘀咕什么,为什么要教她,只是看着那母女两个得意忘形的模样,她就知道定不是好话。所以,站在那儿,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上去,真的像一个痴傻的人。

许氏和二小姐说够了话,这才摆手对王氏道:“你先下去吧,以后你的女儿就待在我身边了。”

王氏有些担心,又有一种得偿夙愿地看了安然一眼,低声嘱咐道:“安然,太太能教导你,这是天大的恩典,还不赶紧谢过太太?”

安然心里哀嚎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从了王氏的意,敛眉低头给许氏蹲身行了礼,算是谢过了。

王氏也规规矩矩地行过礼,正打算退出去,就听许氏说道:“三姑娘有名儿,是随着姐姐们起的,就是罗从缃。你以后要么称呼三姑娘,要么叫声小姐,总之,不能再一口一个‘安然’了。”

安然听着这一番话,这不是要把王氏和自己隔开来吗?原来太太接了她们母女回来,做的是这样的打算啊。只是她也太小看了自己了,以后可得展现出一些损招给她瞧瞧呢。

王氏眼圈儿红了红,恋恋不舍地看了安然一眼,就默默地退下去了。这里,许氏和二小姐把安然嘲笑了个够。

 第四十四章 打压

安然看着许氏母女那副丑恶的嘴脸,心里不知道诅咒她们多少次,可是为了在府里生存下去,安然还是抿起了嘴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任由那母女两个把自己上下像是看穿了一般。

在许氏眼里,安然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孩子,虽然相貌长得也错,但是通身的气派,庸俗的很,压根儿就没法和自己的女儿相比。

再加上那三姑娘一幅畏首畏尾的样子,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了,看来自己的想法成功了一半,女儿总算是跳出了火坑,不用嫁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了,纵然他是个皇子,也是个不得势的皇子。

皇后是自己的亲表姐,想要让女儿嫁得好,完全不是难事。所以,她思量透了,面上就带了一丝阴冷的笑,看安然的目光,也是阴狠恶毒的。安然在她目光的注视下,不得不低了头。

许氏满意地招手叫过陈妈妈,“三姑娘从今儿起就交给你了,你在半月之内要教会她各种规矩。下个月就是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到时候,宫里也会有人来,我要看到一个三姑娘成为一个大家闺秀。”

“是,老奴一定把三姑娘教好,太太您就放心吧!”陈妈妈小鼻子小眼睛的凑在了一起,眉开眼笑地应承下来。

见安然还矗在一边,陈妈妈喊道:“三姑娘这就跟了老奴去吧。”安然诺诺地答应一声,就要走。陈妈妈冷了脸,“三姑娘,您还没和太太行礼,怎么就这样走了?”

安然只好回身,给太太福了一福。许氏厌恶地挥了挥手,“下去吧,好好跟着陈妈妈学规矩,若是半月后还学不好,我是不会轻饶你的!”

撂下这句狠话,也不看安然,陈妈妈带了安然就下去了。也不知道陈妈妈要把自己带到哪儿去,反正不是回王氏住的院子。安然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蹒蹒跚跚前行的背影,安然心里生出了一股仇恨:“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敢对我这样,等我有了机会可不能让你好过!”

陈妈妈把安然领到一个独门小院里,指着一间门板破旧的房子,道:“这就是你这半个月住的地方。刚才你也听太太说了,若是这半个月学不好,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呢!”

安然相了相那扇稍一使力就会倒下的门板,苦着脸问道:“我就住这儿呀?”

“怎么?”陈妈妈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不住这儿住哪儿?你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安然也不理会,自个儿推了推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走了进去。就见当屋里摆着一张破木桌,靠墙支着一张小床,上面垂着泛黄的帐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了,这个屋子一股霉味呛鼻,墙角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陈妈妈从院子的角落里寻出一把笤帚,往安然怀里一送:“别傻站在那儿,赶紧打扫干净了,晚上好住。”

见安然眼睛直直地望着屋内,陈妈妈推了她一把,“还不快着些,莫不成你还想让我动手不成?告诉你,从今儿起,我就是你的教引嬷嬷,若是你有一丝儿的不是,我就去回了太太,看她怎么整治你?”

连动手带恐吓,总算是让安然不情不愿地打扫起房子了。安然可是个灵巧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是参详透了的,再说,这打扫房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人家古代的大小姐可不做这个罢了。

安然细细地打扫好了自己住的房子,毕竟这些日子要住在这个地方。陈妈妈就住在隔壁房间里,安然浑身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才算是收拾妥帖了。

拿了沾满蜘蛛网的笤帚,安然去见陈妈妈,只见她正坐在一张楠木交椅上,一脸悠闲自得地端着一盏茶,嘴角溢出一丝微笑,轻轻地用碗盖拨了拨浮叶,小小地呷了一口。

安然心里那个气啊,原来这老巫婆住的条件比自己这个尚书小姐都好,看看人家那一张雕花的古色古香的檀香木的床,上面垂着一床银红秀百草的软纱帐,这么老了,住的房子却像是个少女的闺阁。

看来太太许氏的心不是一般的狠啊,连自己的陪房都住这么好的屋子,自己一个庶出的姑娘,住的还不如下人!

哎,王氏还异想天开地以为,把许氏伺候好了,说不定就能给自己找个好婆家呢。如今看来,任是自己娘儿们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做到的。

不过陈妈妈的门明明是敞开的,安然也站在这儿有一会儿了,可是陈妈妈依然当做看不见般,自顾自己喝茶。安然心里就开始打鼓了:莫不是陈妈妈有意考验自己的?

想及此,安然嘴角微微上扬,含着笑,毕恭毕敬地敲了敲陈妈妈的门,待到她“嗯”了一声,安然才说道:“妈妈,我已经打扫好房子了,您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陈妈妈耷拉的眼皮抬起来,看了看安然,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碗,站起身子,径自经过站在门边的安然,昂头走了出去,来到安然的房间。

安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就见陈妈妈从怀里掏出一方洁净的帕子,轻轻地在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拭了拭,安然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

幸好那张桌子安然擦了几遍,否则又让这个老巫婆捉住把柄了。

陈妈妈鼻子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一双凌厉的小眼睛紧盯了安然一眼,方阴沉沉地说道:“打扫得也还罢了,今儿这是第一关。明日就开始跟着我学规矩。”

安然总算过了这一关,心里不由长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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