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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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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副挑拨离间的样子。
兰花儿在旁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只是,红花白坐得稳稳当当的,又一脸的不高兴,她要是现在这个时候跳起来跟桃婆子吵架,倒显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她便干脆不再搭理桃婆子和徐有裕,小声地安抚了狗蛋几句,独自走到屋子后边去,勺了水,倾在自己手腕的伤口上边。有点儿火辣辣的痛,不过她知道这是现在唯一可行的消毒法子,而且这种痛并没有比桃婆子在外边刺耳的叫嚷更让人难以接受。
好像就连孙大娘都加入了进去。只是孙大娘的声音比较小一些,又不是常常在讲话,她也没听清孙大娘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倒不想听清,省得自己被生生气死。
兰花儿走出去的时候,桃婆子还在不依不饶地劝说红花白换个地方吃饭。
红花白大概是被烦得实在受不了了,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桃婆子。可还没等桃婆子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红花白已经将目光又收了回去,转头看着麦青,讲: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泼妇,烦都烦死了,吃个晌午都不让人安生。阿青去,将她舌头割下来了,给阿兰下酒吃。”
桃婆子一愣。
连兰花儿都在后边跟着愣住了。
麦青回头看了看红花白,稍微皱了皱眉头,讲,“咦”。接着就又点了点头,抽怀里抽出了把匕首来。
兰花儿虽然不大会分辨,但看着那刀刃上闪现出来的寒光——这短刀一定不是随处可见的便宜货。就是说这匕首能杀人,她都是信的。寻常人家里边,可见不到这样锋利的匕首。
所有人都以为红花白只是随口地一说,只是想将桃婆子给吓出去罢了。
没想到麦青却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拎着匕首就已经站了起来。一边转了转刀子,一边讲:
“东家你这样雁过拔毛的性子,好不容易才从你手上讨点儿东西,你现在居然让我用来干这个。哎,实在是割下来也不好吃。就那样一点儿,就是新鲜,那也做不了两道菜啊。”
兰花儿一手还拉着狗蛋,在旁边呆呆的看着麦青的背影。
桃婆子、徐有裕和孙大娘都愣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麦青手上的刀。
麦青实在还没有多大,十来岁的,可能只比改花长上一点儿。不过他一直住在好人家里边当家生子,吃穿自然是不缺的。同样的年纪,竟是比村里边的都要高上一截,身上也隐隐有些鼓鼓的肌肉,站在徐有裕这样一个壮年汉子面前,竟然不显得有多体弱。
兰花儿和狗蛋站在后边,看不见麦青的表情,但桃婆子脸上的惊恐却是一览无遗的。再加上红花白这会儿正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夹菜吃,一副浪荡的样子,斜着眼睛望着门口那三个人,怎么瞧都是恶霸的样子。
桃婆子最先发出一声尖叫。
麦青被这声迅猛的尖叫吓得一愣,红花白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赶紧的。”
红花白讲。
“阿、阿白……!”
兰花儿终于忍不住在后边喊了一声。
在她心里边,红花白仍是她从后山上捡回来以后慢慢养着的小娃子,软软的柔柔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欺负了去。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厉害的一个角色。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杀个把人也是件寻常事一样。兰花儿都好有些不能相信了。
麦青回头看了看兰花儿,又看了看红花白。
桃婆子跟孙大娘已经软了脚,互相搀着就要往屋外边跑。只是她们因为腿软的缘故,退得并不很快。反而是徐有裕还有些力气,抢先就从屋子里边奔了出去。
红花白也跟着看了一眼兰花儿和吓得脸色青白的狗蛋,脸上便露出了点儿不情愿的神色来:
“既然阿兰不高兴看,那就算了。你给我狠狠扇几个耳光。我不要看到她们再到阿兰家里边乱讲话。”
麦青答应了一声,笑着跟到了门外去。
兰花儿在旁边看着,一瞬间只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红花白是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想着要对他好,养着他,护着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这样霸道的人,翻脸不带眨眼。她甚至觉得,方才如果自己不开口,麦青真就能做出隔人舌头的事儿来。
太可怕了!
听着院子外边妇人那杀猪一样的叫唤,连兰花儿都禁不住有些青了脸色。
【昨儿本来说要二更的,结果……不提了,一直不舒坦,连带着更新票也没有吃到。哭泣着跑走】

五十九好处
兰花儿拉着狗蛋一直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就是红花白走的时候,她都还没回过神来上去道声再会。
村长站在村口,皱着眉头看兰花儿脸色苍白的样子。村长原本想着要开头呵斥兰花儿这样没有礼貌的表现,却发现兰花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似身体都不太舒服一样。
他这才将呵斥的话忍了回去,想着这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居然这样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以往兰花儿都将红花白当成是自家阿弟,一直护短得很,也隐隐有些把红花白宠起来的感觉。不知道这会儿是怎么了,难道是知道了要分离,于是便伤心过度?
这样一想,村长的脸色才缓了缓。
红花白临走以前,麦青领着他,给村子里边那些相熟的人家都打了个招呼,还留了银子。
麦青取出来放到兰花儿手上的银子是大大的一整块儿,看着就不轻。
兰花儿白着脸摇头,说自己不能收。这样讲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估摸着红花白和麦青也都看到了。
红花白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嘟起了嘴,脸上的神情居然显得有些寂寞起来。
她心里头就莫名地觉得有些歉意。
可那歉意只是稍微在心底晃了晃,她又马上想起红花白让麦青割人舌头时候那副冷淡的样子,于是语气也就跟着硬了起来:
“我不能要。救人是应当的,也没有花费多少工夫,不过是寻常家里边过日子,哪里能要这样多。阿兄回来好要将我给狠骂一顿了。若是要谢,杨先生与村长反倒更用心些,便去将这交给他们吧。”
红花白看她那个样子,眼眶忍不住就红了红,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阿兰……你嫌弃我……”
兰花儿一愣。又觉得竟有些儿心疼起来。忍不住就张口安慰道:
“哪里是嫌弃你。阿兄不许我多拿,你也是知道的。平白的家里头多出这样一笔钱来,我哪里能够安心。”
红花白却一脸的不依:
“那我可不管。你要不是嫌弃我,银子你一定要收下。我说要给你地给你牛马的,你说不要,那也罢了。怎么连谢礼金都不肯接。要这样,还不如你当初就将我丢在外边。”
兰花儿略略一抬头就看到红花白脸上那副不高兴的表情,连带着眼眶儿红红的几乎好要淌出泪来,她瞬间就觉得心都化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要这样说,那银子我会收下。只是,我不要这样多。你也不要讲我嫌弃你什么的。你家里边自然是不差钱,我哪里会嫌弃银子的。只是,我家里边只有我和狗蛋在。平日里再多,也不过是多一个颜大郎。他又不是常在家里边住的,谁知道可有不开眼的,欺负我们家里边没有个男人,半夜就摸过来。那还不是平白便宜了人家。”
红花白仍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麦青却已经伸手拉了拉他。红花白也是个人精,瞧着兰花儿的脸色,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都不管用了,便只能点点头,答应让麦青换了块略小一些的银子递了过去。
兰花儿接了,拿在手上掂了掂,觉得还是有些重量。她原来就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又很少有机会接触到银子这种东西,根本掂量不出来到底有多重,只觉得入手一压,到底是比方才那一块要轻上好多。而且她也知道这是红花白的心意,她也不能拒绝得太过了,于是就默默收了过去,又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
红花白这才稍微开了脸,拉着她的手,高高兴兴的,在后来与村里头人道别的时候甜甜地笑了出来。
连着村长都向兰花儿打听:
“这到底是哪里的人家,出手这样的阔绰?”
兰花儿又哪里知道。自从见了红花白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恶霸嘴脸,她便完全打消了攀一攀关系的念头。要是一个不好惹上了,那不是连活路都没了。她虽然知道自己不大可能将红花白惹到那个份上,可低头瞧了瞧狗蛋,她就跟着紧了紧拳头。
她接连两辈子都是平凡得很的小市民,连打架都不曾有过,哪里就敢和红花白麦青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村长看着兰花儿摇头,脸上就露出了点疑惑的神色。可能是觉得兰花儿和红花白的关系这样好,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只是兰花儿一副不愿意多讲的样子,脸色又很不好,村长觉得不好多说什么,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麦青是骑着马到村里来的。只是为了不惊扰村子里边的人,就将马绑到了村口外边。
红花白那身衣裳,兰花儿原本是要包起来让他带走的,红花白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要,说是留着给狗蛋的。兰花儿争不过他,只好无奈地收下了。
兰花儿跟着村长、颜大郎和杨郎中这样一大群人,一路走到村口去,算是给红花白最后践行。她还专门在人群里边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桃婆子的身影,自然也没有看到徐有裕和孙大娘。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觉得有些失望。然后她又马上打消了自己的那个念头。
怎能这样地幸灾乐祸呢。
红花白临上马以前,回头往人群里边看了看,就向兰花儿招了招手。
兰花儿一愣,低头看了看狗蛋,又扭头看了看身后,才确定红花白是在喊她。她倒没有犹豫,慢慢地走了过去。
红花白抬头看着她:
“阿兰,你弯下来一些,我跟你讲个话儿。”
兰花儿的脸上还有些青白,却还是将身子弯了下去。
她还以为红花白是要凑到她耳边讲什么话呢,没成想她才刚将身子弯下去,红花白就已经躲在她前边,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吧唧”一声亲了她的脸蛋一口。
兰花儿的脸“轰”一下就红了起来。
就听到红花白在她耳边细细着声音讲:
“阿兰阿兰,我是个丫头呢,你一直没发现吧。我可喜欢你了。我说过以后给你找活儿的,你到时候记着要来咧。”
兰花儿这次是真愣住了。
【有多少位亲看出来红花白是个丫头的么……】

六十变故
红花白一走,村子里边好像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生活。第二第三场雪接连地落了下来,田里已经再没有可以操心的事了,连带着村子里头的闲人仿佛也多了起来。
兰花儿每次到村子前头去打水的时候,都能碰上不少人朝她打招呼,态度比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要好得多。
这固然是因为她穿越过来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边喝村子里头的人打好了关系,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红花白。
村子里边的其他人和兰花儿不一样,并没有看到当初红花白那一副凶神恶煞的土匪样子,因此仍是将对方当成是个镇上或是别处下来的富贵公子,又将兰花儿看成了小公子的救命恩人,自然与兰花儿就亲近了几分。
连带着之前传出来的闲话,都被人笑笑就带过去了,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传过那些闲话一样,让兰花儿看着都目瞪口呆的。
等红花白都离了村子以后,颜大郎才在一吃蹭饭的时候略微提点了兰花儿一句:
“后山,红大王。”
颜大郎和兰花儿说话多了,现在口音也已经略好了些。虽然听上去还是有些怪,但已经不会让人茫然地听不懂,也会讲一些土话了。
兰花儿愣了好久,才想起来后山那让村里人闻风丧胆的山贼大王就姓红。
这绝对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就是有人跟她讲,说红花白和后山上的那土匪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不会相信。再想想当初红花白和麦青的表现,她更觉得那就真是山贼窝子里边出来的人。
尽管那两个人表面上一看,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骨子里边,都是将别人的命当成是可以随便自己处置的东西看的。看你好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愿意给你;可看你若不好了,那你就是什么都不如的。
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嗜血,却到底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相处接触的对象。
她也没有跟颜大郎讲什么,只是暗地里又将红花白的事儿从头想了一遍,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头了。
人家到底是个贵气的,就是曾经在这村里头住过,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想来很快就会将这村子里头的人事都给忘记了,哪里还会想着找她一个小村姑的麻烦。
这样一想,心是放了下来,却又觉得有些让人难过了。毕竟是一道生活了那样久的,结果只是一出门便翻脸不认人。
兰花儿这样恍惚了两天,等她回过神来以后,就在心里边狠狠地将自己耻笑了一遍。
多大的事儿,值得惦记成这样。红花白记不记得她,那也无所谓。她也没想着要从红花白那里拿走多少好处,还不是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后山上的雪开始积起来以后,就又到了可以猎松鼠的季节了。她之前已经有了经验,只是有一年没有去找松鼠的麻烦了,这会儿还得重新再熟悉一下。
鱼暂时不需要再捕。
自从入冬开始下雪,她就有意识地存了些鱼,冻在屋子后边,这会儿已经存了不少,再多也都吃不完了,可以不用着急着再增加储备。
麦青给下来的银子,她并没有动,而是小心地封存到了家里边的钱罐里头。
她打算等改花回来以后,再慢慢商量着要买哪里的地。这毕竟是家里边的大事,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决定下来。况且她是个不会种地的,到底是要买哪里的地比较好,还是得问一问改花的意思才是。
因为钱罐里头塞了那么块银子,兰花儿也就大方了起来,将钱罐里边的铜钱都取了出来,到村长家去都换成了粮食。
村长还特地喊了家里边的人给兰花儿将吃的给背回屋里去。
这么走了一路,从村头走到村尾的,村里边又整好是农闲的时候,好多人都瞧见了。就有不少人在背后说兰花儿果然是发了财了。也不知道是从红花白那里得了多少谢礼,如今都舍得吃起干饭来。
好多村妇于是又生起了要跟赵家说门亲事的心思来。
兰花儿一直防备着桃婆子会冒出来说些不中听的话。但是她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村里边传开什么闲话。也不知道是村里边的人现在不想得罪她这个臆想的“财主”,还是桃婆子真就被红花白那一手给吓怕了,再不敢随便乱讲话。
不管是哪一样,兰花儿都觉得稍微轻松了些。
她便满心欢喜地,一心只等着改花回家,就能定下位置来,将地给买回来。
红花白自那以后就再没有跟村里边有什么联系,好像真就从此消失了一样。兰花儿惦记了好些天,终于也将这个人给抛到了脑子后边去。
这天,她跟往常一样到后山上去逮松鼠。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日的运气好像特别的差,一路上都没见到有一个松鼠窝的。她走了一路,想着家里头已经没有肉了,忍不住就又往深处去了去。
可走得越远,兰花儿就越觉得心神不定的,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祸事要发生。
她在山边站定了,细细地回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没有遗忘什么,家里头也不该有不好的事儿。这样将自己安慰了一遍,却仍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兰花儿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今天一点儿收获都没有,最终还是转身回去了。
她才刚走到一半,远远的还没能望到村子口的,就看到有人急急忙忙地向着她的方向跑过来。兰花儿眯着眼望了望,认出是铁生来。
铁生走得好急,低头一直在看地面,差些就要撞到树上去。
兰花儿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
“徐大郎。”
铁生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焦急的脸上就露出了点高兴的神色来,但很快地就又被原来那股急给盖了过去:
“兰花妹妹。还好你没走到深处去。你家狗蛋在家里头……哎,狗蛋受伤了,现在在杨郎中那,你赶紧跟我回去看看他去。”

六十一祸事
一路上,兰花儿都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铁生后头赶路。
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多少问题都已经堵都嘴边了,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才是。只能就跟在铁生身后,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之前她还觉得铁生上山的时候只看着地下,总是差些撞树上,感觉相当危险的样子。这时候她往回赶路,才知道自己连铁生当时那个样子都不如。她一路急急忙忙的,心里边又存着事儿,好几次都直接撞到了铁生背上,或是就摔进了雪地里边去。
铁生回头看了她好几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牵着她在雪地里边慢跑起来。
这时候,谁还有功夫去管什么防不防的。
兰花儿一边喘着粗气,只感觉自己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却一点不觉得累,也不觉得摔倒的地方痛,一心只想着快点儿回到村里边去。
铁生在旁边引着她讲话。
说,“兰花妹妹,你也别着急。狗蛋没事,早早送到杨郎中那里去了,还是精神得很。就是怕你回去了反而不高兴,这才来找你的。”
又说:“还好山上雪也厚了,你脚印又清晰,不然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咧。”
兰花儿哪里有心思听他讲这些,就连礼节性的应付都没有,只是一味跌跌撞撞的跑。
好不容易跑到村子边了,铁生赶紧就将手收了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杨郎中的家外边去,远远地就听到了狗蛋哼哼的声音。
“先生,先生不要告诉阿姐……哎呦!阿姐会担心啊……哎呦,哎呦!”
还能说话,那就表示人还不错。
兰花儿这时候才终于松了松神,伸手拍了拍衣服,忍住焦急的心情,放缓脚步走了过去:
“说什么胡话。先生不告诉我,难道我回家看了就不知道么。你又到哪里去胡闹了,居然闹到先生跟前,也不害羞。”
狗蛋好像并不知道铁生到山上去喊兰花儿的事,看到她突然出现,猛地吃了一惊,脸上也跟着露出了个委屈的表情来:
“阿姐……哪里是我胡闹……”
他后边说的什么,兰花儿却没有听进去。
她只看到狗蛋小小的脑袋上包裹了将近一半的白布条。布条绿绿红红的,显然是沾了血,又沾了药汁,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杨郎中一直站在旁边洗着什么东西。这会儿看到兰花儿来了,正准备跟兰花儿打个招呼,一回头就看到她呆呆地愣在门口,脸上尽是仓惶的神色,心里边不由得升起了点怜惜,赶紧擦了擦手,向着兰花儿就招了招:
“的确不是他胡闹。人也没事的,你赶紧过来看看他。”
兰花儿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边仍想着狗蛋是不是到什么地方去闯祸了,才弄了这样一身。细细一瞧,狗蛋的衣领上都沾了血迹。只是干固在棕灰色的麻布上,并不那样显。
杨郎中看了一眼狗蛋,又看了一眼跟在兰花儿身后的铁生,就摇了摇头,讲:
“这事……要么还是竞则亲自跟你讲吧。”
兰花儿茫然地点了点头,这会儿才忍不住冲上前去,想要伸手摸摸狗蛋头上的布条。手伸了一半,才想起狗蛋这是头上有伤呢,又怕自己反而碰到狗蛋的伤口,就改成摸了摸狗蛋的脸蛋儿。
狗蛋自己倒不当回事。呲了呲嘴,说:
“阿姐,你别哭。我没事咧。可惜……可惜……”
兰花儿哪里还管他说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她自穿越过来以后,熟悉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要真说是亲近的,就只有狗蛋和改花。只是改花常年都在外头跑,尽管总是往家里头送钱,她对改花的记忆却并不算很深。
这样算来算去,唯一真正每日在一块的,让她宝贝得心疼的,就不过是狗蛋一个。
要是狗蛋真出什么事儿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铁生和杨郎中在旁边看她一脸泪盈盈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也忍不住过去劝她宽心。
“没事儿没事儿,这是真没事儿。那人忙着要逃,没有功夫很用力气,多休息些日子也就是了。”
杨郎中又在旁边讲:
“竞则,你这些天先回家去养着,不用过来上学了……不过你们家里头不见得安全,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狗蛋嘟着嘴,可能觉得杨郎中有点太过重视他的伤了。可是扭头看到自家阿姐泪汪汪的,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兰花儿抽噎了一回,好不容易才忍着没在外人面前哭出来。好久才想起来问问狗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狗蛋抬头看看杨郎中,又看了看门外的铁生,面上居然露出了点狰狞的神色:
“阿姐,你别怕……我们家进偷儿了。”
偷儿——
刚开始的时候,兰花儿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想讲:我们家里边进什么偷儿呀,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偷的呀。
村里边的人谁不知道他们赵家是最穷最苦的。之前为了治病,什么东西都给卖了,只剩下三个苦命的娃子,差些连饭都吃不上。
可她只是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就突然反应了过来。
要是以前,她家里边的确没什么可偷的。可现在,村里边的人都在后边说,她不知道得了红花白多少好处。
麦青是个出手阔绰的,又懂礼。只要是帮过红花白的,他都亲自上门取道谢了。像是村长、颜大郎跟杨郎中这些人,他都是送了银子的。
兰花儿没有打听过他们得了多少好处,但想来不会太少。
这些事,村里头都是知道的。
那些人并不知道兰花儿得了多少钱物,只是看着兰花儿居然真买了好多粮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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