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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长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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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娘觉得招娣说得也有道理,怕她穿得太好了会招不少人非议,这梓岂不是无故给她惹来烦恼,也就没有勉强她。
这时伯明与仲平不知在外面干什么,他们俩借着月光和从窗户里照出来的灯光,在院子里砍断许多小树枝,然后又搂进堂屋来。
樱娘和招娣平时都是坐在堂屋做针线活的,见这哥俩搂着这么多砍断的小树枝进来,樱娘很是不解,好奇问道:“你们弄这些做栅栏么,树枝砍得是不是有些短?”
伯明手里拿刀削着树枝的顶部,摇头道:“不是做栅栏,最近下了几场雨,又刮了两次大风,黄豆枝都吹得东倒西歪,这样肯定会妨碍结豆荚的。我们俩就寻思着,把树枝削尖了插|进土里,支撑着黄豆枝,应该就能好许多。”
樱娘听了有些吃惊,“足足四亩地啊,你们打算每一棵都撑一根小树枝?”
伯明很认真地点头,“嗯,看着觉得多,做起来估摸着也快。”
在旁飞快削树枝的仲平咧嘴笑道:“大嫂工钱涨了,突然变大方了,点这么亮的油灯,还点两盏,我和大哥自然是要进来沾沾光的。”
樱娘脸上微微带着笑意,见他们有干劲,她也很高兴,“这整个永镇,怕是只见过你们这哥俩如此认真干农活的人了。一路瞧过去,算咱家的玉米和高梁长得壮,地里几乎没有一棵草。今早上我去镇上的路上就听人家说,伯明那两兄弟简直把那些地当婴孩养了!”
伯明与仲平听了呵呵直笑,对他们来说,家里的地真的和孩子一样重要啊。樱娘瞧着他们倒是有些心疼,“你们每日起早贪黑地干活,也太辛苦了,该歇息的时候也要歇息,别蛮着劲干,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仲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哥总说我是蛮干,不会用巧劲,我正在跟大哥学哩。说来说去,我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会使什么巧劲。大哥是当过和尚的,连佛经都懂,自然厉害多了。”
招娣听了连忙说:“你可得跟大哥学着多认几个字,到时候好教咱们的孩子。”
仲平瞧了一眼她的大肚子,“孩子还在你肚子里,要想认字至少得五岁以上吧。五年后的事,你现在就说,也忒猴急了。”
招娣羞红了脸没再说话。樱娘与伯明听了只是偷笑,别看仲平老实,招娣对他可是服服帖帖呢。
*
樱娘升为大领头且一日能挣五十文钱的事很快就在永镇传开了,几乎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在大家的眼里,姚姑姑是京城来的,是个高贵人物,挣多少钱都觉得理所应当。而樱娘,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竟然荣升大领头,挣的钱是男人都遥不可及的,这对于大家来说,等同于听闻了爆炸性事件。
以前有不少人眼热樱娘那一日十文的工钱,便造谣生事,在背地里说了不少樱娘的坏话。如今樱娘又迈了一大步台阶,那些人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哪里还敢说樱娘的坏话,可都是在人前人后都夸她哩,差点就把她夸成神一样的人物了。
樱娘也确实能胜任她这个位置,虽然她暂且还没有姚姑姑那么有威望,但她有足够的管理经验,她可不是白穿越来的,前世的知识怎么也得用一用。
因为甄家与几位大商家都是有来往的,织出来的布都是由商家派人来领货。樱娘想出了几个独特的织花图案,画出来给他们看,他们顿觉眼前一亮,催她赶紧带领着女织布工们把这些快些织出来,拿去京城肯定好卖。
其实樱娘只不过在前世看多了古装剧,对古装及衣装上的图案多注意了一些而已,没想到现在还派上大用场了。
樱娘的名声是越来越好了,可是伯明不知不觉就成了大家嘲笑的对象。村民们平时干农活时总爱东扯西唠,若是不扯点闲话,干起活来都没劲。如今不敢说樱娘了,再不拿伯明说几句,大家会觉得憋闷得慌。
说伯明什么呢,好听一点的话无非就是伯明命好,娶到了樱娘。稍难听一点的就是说伯明忒窝囊,吃软饭,靠女人撑家。
幸好伯明曾静修十年,佛经念了一箩筐,他暂且还承受得住,尽量心平气和去接受。无论在外听到了什么难听的,他回来都不跟樱娘提一句。只要樱娘开心,他觉得就很好。本来自此就不如樱娘能干,若是还在她面前发牢骚,那他就更不是男人了。
一个月后,招娣的腿好利索了,早就可以行动自如了,也为樱娘做好了新绸布衣裳。这些日子,她不仅把家里的活干好了,还时常下地帮帮忙。刚才她牵牛去池塘边喝了水,此时竟然把牛牵到了院子里,打水为牛洗澡呢。
樱娘收工回家,一进院门见到了牛吓了一跳。“招娣,你咋还亲自为牛洗澡?它可以在池塘里洗呀。”
“不行,刚才我瞧着池塘里有两头公牛泡在水里。我怕它们对会咱家的牛动歪心思,咱家的牛都有身子了,可是不能碰的。”招娣拿毛刷子沾水细细地为牛刷着。
樱娘见了忍不住发笑,这招娣还真是对牛体贴呀。她朝招娣招了招手,“你过来,瞧这是什么?”
招娣凑过来瞧,只见樱娘将小布兜一打开,里面可是一串串子的钱啊。
“大嫂,你发工钱了?”招娣激动地数着串数;“一共十五串,足足一千五百文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嗯,咱们赶紧把三叔的那一千文先还了,到了下个月就可以还舅舅家的了。”樱娘算了算,“还需两个月,所有的债都能还清了!”
“到时候咱家就无债一身轻了!”招娣兴奋地说,她装起十大串钱放进布兜里,“我现在就去还三叔家的。”
樱娘见她高兴地跑出去,嘱咐道:“你慢点,你肚子里还揣着孩子呢。”
这一夜,一家人围在一起兴奋了好久才去睡觉。只是次日一早,伯明又听到了更难听的话。
此时伯明与仲平正在收玉米,仲平一边掰玉米棒子,一边忧心地问:“大哥,人家都那么说你,你就不生气么?咱家日子是过好了,可都是大嫂的功劳,你这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这往后该怎么办?”
“开始我也生气,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樱娘每日要应对那么多事,我可不能再给她添堵。人家那么说我,我又不能堵住人家的嘴。樱娘累了一整日,若是回来我还跟她发牢骚,那我还是男人么?再说了,难道还不让樱娘去织布坊了?她过得体面,我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只要咱们不懈怠,把地里的活干好了,总有一日也能发家的。”
仲平觉得大哥说得有理,也就没吭声,一个劲地掰玉米棒子。他们哥俩一会儿功夫就掰了两担子,两人抬着放在了板车上。
这块地收得差不多了,两人便蹲下来瞧他们种的黄豆。
伯明满心期待地瞧着,“仲平你瞧,咱家的黄豆可都结了沉甸甸的豆荚。听说黄豆今年能卖六文钱一斤,若是四亩能收个一千二百斤,足足能卖七千多文钱哩;到时候人家还会说我窝囊么?”
仲平听说有七千多文,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那……那是多大一笔钱啊,数得清么?”
“瞧你没出息的样,七千多文钱就吓着了?明年咱们还要种更多哩;怕就怕没人收,或是卖不上好价钱。”这是伯明一直担忧的事情,种得再好,也得有人要才行啊。
哥俩正说着话,有一位陌生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大声问道:“你就是薛伯明么,这就是你家的黄豆吧?”
伯明客气地微笑点头,“是我,不知您是怎么得知我的名字?”
“我是镇上的邱老五,一直在外跑粮食买卖,你们不会没听说过我吧?咱们永镇就你们一家种了黄豆,我咋能不知道?”邱老五蹲下来看黄豆,“嗯,种得确实好,嘉镇那几家比你们家的差远了。”
伯明自然是听说过邱老五的,只是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地里看,“邱老板,你做粮食买卖是不是也收黄豆?我们家的黄豆还有二十多日就能收了!”
“我来就是为此事,否则我哪能有这个空闲跑这儿来。我怕你们不知道价,把黄豆便宜订给了人家。我先出两千文钱定钱,你们到时候只能把黄豆卖给我,咋样?”
仲平乐得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正要答应,被伯明拦住了。仲平虽然不知大哥为什么听到这么高兴的事还能保持镇定,但是家里的事他当然是由大哥做主,便赶紧闭上了嘴。
伯明并没有因那两千文定钱冲昏了头脑,若是盲目地答应了,岂不是对方说给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了。他客客气气地向邱老五作了作揖,“邱老板如此豪爽,一开口就是两千文定钱,令我十分敬佩,那我也不扭捏了,有些话我能不能直接问?”
“那是自然,做买卖可是两厢情愿的事,你有啥疑问就问吧。”邱老五心里已经知道伯明是为价钱的事了。
“你刚才只说给定钱,没说到底多少钱一斤,若是低于……”伯明没说全,但邱老五可是听得很明白,意思是价低了他也是不会卖的。
邱老五笑了笑,“没瞧出来,你还是个精明之人。这几年来都是一个价,五文钱一斤。”
伯明含蓄地说:“听说今年的黄豆可是紧俏得很,已经……涨价了。”
邱老五见此事瞒不过他们,只好妥协,“那好,就六文一斤吧。下午我派人来送定钱,再写份契约,你摁个手印,咋样?”
伯明很沉稳地点了点头,“好,这个价钱我能接受。邱老板办事考虑周全,我们自会配合。”
待与邱老板商定好后,邱老板已经走得没影了,伯明才兴奋起来。他与仲平一路欢快地推着板车往家里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啊!


、第40章 当家男人

邱老五说话果然算数,下午就送来了定钱;也写好了契约。
伯明知道舅舅与姑姑家都不是富裕;当初他们可是把家里的所有积蓄全都借给了他。如今有了钱,他便赶紧去还给他们,因为他知道没钱的日子一大家子有多么难挨。
现在只欠二叔家一千文了;家里攒的那几百文不够还;就等着黄豆卖掉之后再还吧。反正二叔家并不缺钱;他家在薛家村排得上头三名;何况二叔本人也不着急。
到了晚上;樱娘坐在灯前拿着那张契约仔细瞧着;一直难掩心中的兴奋。家里一下进账这么多;的确让她心花怒放;但她如此开心的大半原因是因为伯明头一回试种黄豆就这么顺利;她为他感到骄傲。
伯明最近对地里的活简直快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她真的害怕他会失败,担心他承受不住,没想到一切如了他的愿,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伯明坐在她的旁边像个孩子一般,等着表扬。樱娘知道他在等着啥,自然是不会让他失望的,“我的相公就是厉害,头一回种黄豆就挣了大钱,以后若是再有人乱嚼舌根,我就上去搧他的脸!敢说我相公靠女人,简直就是睁眼瞎!”
伯明见樱娘还真把他当孩子哄了,忍不住发笑,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去搧人家脸的。可他偏偏听了十分受用,他将椅子挪近了些,靠着樱娘的身子,红着脸儿说:“那你说说,你觉得嫁给我亏不亏?”
樱娘瞧他那模样,似有撒娇的嫌疑,她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不亏不亏,你现在都快成大财主了,我还亏啥,我可是占了大便宜哩!”
伯明被她哄得舒服极了,正想过来回亲她,见她手里还拿着契约,忽而问道:“樱娘,你不是只识几个简单的字么?瞧你刚才盯看了这么许久,莫非你也看得懂?”
樱娘呵呵笑着摇头,“看不太懂,就是认得这里面写的‘两千文钱”和“六文钱’这些字眼,还有你的名字。要不,你教我认字和写字怎么样?”其实樱娘还有个小小的心思,有了伯明教她这些,以后她在殷管家面前就不需装作啥也不会了。再过二十几日她要去乌州一趟,到时候若是在跟随的人面前露出了会认字和写字的事情,她也有理由可以解释。
伯明听樱娘说要学这个,他很是开心,直道:“好啊好啊!”他觉得自己在樱娘面前也不是一无是处了,赶紧找出纸笔、研墨,先写下了一家人的名字。
樱娘见伯明写的还是一手隶书,忍不住赞叹道:“你写的字真好看,难怪你师父要你抄经书。”
伯明又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见樱娘似乎很崇拜地看着他,那种自豪感简直不可言欲。他将毛笔放在樱娘的手里,再握住她的手,很有男人担当似的说:“来,我教你写。”
樱娘有些忍俊不禁,他那模样真是可爱死了。她乖乖地由着伯明握住她的手,随着他的手劲,写下一家人的名字。为了不露馅,她故意写得歪歪扭扭。
伯明好不容易在樱娘面前找到了自信,自然是要好好展现一番,整整写了满满三页纸,他仍不尽兴。
樱娘手握毛笔都有些累了,“伯明,这些我都会了,咱们早些歇息吧。”
“这么快就会了?你自个儿写一遍我瞧,写不好不许睡觉。”伯明在她面前找到了当教书先生的乐趣,还真不想轻易放过她。
樱娘见他那样,紧闭着嘴,因为她怕自己笑喷出来,写就写吧,得让他瞧瞧她是如何一鸣惊人的。
樱娘有模有样地写下了伯明指定的那些字。伯明看得哑口无言,半晌,他才说道:“你学得咋这么快,刚才还写得跟鸡爪刨的似的,才这么一会儿,就写得这么好看,只比我差一点点。”
“名师出高徒嘛,再说了,我可是个天资聪慧的学生,你可不要小瞧我。”樱娘嘻嘻笑着收起草纸和笔墨。
这下换作伯明崇拜地看着她了,她才一收好物件,正要起身,被伯明一下拦腰抱住。
“你……你干嘛?”樱娘被他吓到了。
“不是你说要睡觉的么?”伯明将她抱上g,一阵坏笑地说道。还不管不顾地帮她脱去她身上的衣裳。
樱娘平时见惯了他的斯文模样,这下他突然变得有些拽,有些霸道,还颇让她惊喜的。
这一夜自是惊涛骇浪,狂澜不止。樱娘可是足足以几汪水来迎接伯明。看来伯明的能量是无穷大,一旦被激起自信,便一发不可收拾。
樱娘心里不禁在想,谁说她嫁的是小男人,偶尔也很有大男人的风采嘛。
直到次日早上醒来,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还止不住脸红一片。樱娘羞答答地瞧着他,忽而见他肩头上红肿了一大块。
“你这肩膀是怎么回事,你和仲平不是用板车拉玉米么,最近你没挑担子呀。你瞧,你那一边都是浅色的印子,是以前留下来的,这边却红肿这样了。”
伯明迅速穿上衣裳蒙住了肩头,不当回事地说:“这点没啥事,不是你说我都忘了,一点也没感觉到疼来,我昨日下午与仲平扛大树了。”
“扛大树作甚?”樱娘不解,“你和仲平去哪儿砍树了?”
“去南山砍的。黄豆已经结豆荚了,为了不出意外,我和仲平打算盖草棚,从今晚开始住在地里守着。那里离山上近,时不时有野猪下来,若是被野猪盯上了,一夜能拱掉好几分地。” 伯明有些担心地说。
樱娘听了甚是忧心,“既然有野猪,你和仲平睡在草棚里岂不是也很危险,野猪会不会伤人?”
“你别担心,南山上只有小野猪,它们不但伤不到人,指不定我和仲平还能捉到几只呢。其实野猪还不是最大的忧患,最近很多人眼红咱家地里的黄豆,我怕有人使坏,趁地里没人,把黄豆都给扯掉了,或是故意放牛进来吃,那可就完了。”
樱娘听了脸色倏变,最近那么多人嚼舌根,就是因为太眼红嫉妒了,若是真有人那么做,一夜之间就能将几亩地给全毁了。
樱娘也赞同他这么做,可是很心疼他,“晚上睡草棚多不舒服,现在已入秋了,晚上会很凉的。何况一共有四亩地,你和仲平守得过来么?”
“搭两个草棚,一个东头,一个西头,能守得过来。虽然入了秋,只要裹上一层被褥,也足够了。”伯明过来抱了抱她,“你放心吧,我和仲平肯定能做好,家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樱娘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想做好事情不吃点苦头也是不行的。只是她心里仍然止不住会心疼伯明,她起了床来找上次招娣用剩下的药,准备给伯明擦上。
伯明下来拦住她,“不用了,今日还要扛两棵树才够呢,敷了也是白敷,庄稼人这点算不了什么。只是这二十多日我都得睡在草棚里了,你一个人睡会不会不习惯?”
樱娘脸上飞着红晕,“才不呢,没有你折腾我,我睡得才更香哩。”
伯明知道她说的是反话,呵呵直笑,也不戳穿她。
*
当伯明与仲平吃过早饭,再扛树到地里时,见有一群鸭正要往他家地里去,而且有几只已经在吃黄豆枝上的豆荚了。
伯明飞快地跑过去赶,这群鸭就是上回与他闹别扭的那对夫妇家养的。伯明赶走了鸭子,然后心疼地看着那几棵歪倒的黄豆。仲平则气不过跑到站在远处还在与别人说说笑笑的夫妇面前理论。
“你们还有空在这说笑,没见着你们家的鸭子跑我家地里去了么?若是糟了我家地里的黄豆,你们可是得赔的!”
那家男人叫青子,他假装赔罪道:“仲平,你火气别那大,我这不是没瞧见么?”
他那婆娘可是不饶人,“仲平你瞎嚷嚷什么,我家鸭子吃了你家几棵黄豆了,你数出来给我瞧瞧,种点黄豆得瑟呀?我家的鸭子要去,莫非我还能把它们的腿给绑住?”
仲平气得牙痒痒,正要骂人,被远处的伯明给叫住了。“仲平,你回来,跟他们这种人能计较出个是非来?”
仲平气哼哼地走了。来到伯明这,他忍不住发牢骚,“哥,明明是他们没理,为啥还不许我跟他们吵?”
“闹大了,或是打起来,就分不出谁对谁错来。本来是他们的错,你一冲动,闹起来你不也有错了么?何况眼红咱家黄豆可不只是他们一家,此事闹得越大,咱家黄豆就成了大家的眼中钉了,怕是咱们想保住都难了。在收成之前,咱们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待收成之后,他们想闹,咱们再陪着他们,咱们可不是吃怂饭的。”伯明扶好那几棵黄豆,便扛着树去搭草棚了。
仲平觉得大哥说得也对,这次只好忍气吞声了,他也扛起树,跟在伯明后面叹了叹气,“哥,看来咱们现在一刻也不能离开这地了,哪怕吃饭咱们也得轮流回家,白日黑夜都不敢松一口气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待以后他们习惯了咱们家比他们过得好,慢慢的也就歇气不闹了,认了。”
仲平听了“哦”的一声,但愿会是这样吧。
傍晚樱娘回家时,只有招娣在家做饭,接着叔昌和季旺也回来了。樱娘知道伯明和仲平还在地里,饭好了后,她先不吃,而是盛好饭菜,带上水,一起放进篮子里,要给伯明和仲平送到地里去。
没想到她刚出院门,便撞见她娘李杏花和大弟柱子。樱娘担心的事果然临门了,她娘听说她如今有这么高的工钱,能不眼馋么?
李杏花笑眯眯地看着樱娘,看得樱娘身上直发毛,她娘啥时候对她笑得这么灿烂过?就连以前屌儿郎当不把他姐放在眼里的柱子,此时脸上也挤出了奉承的笑容。
樱娘绷着脸说:“娘,你有事快说吧,我还得给伯明送饭去呢。”
李杏花见闺女越来越出息了,她一出门便有人在她面前夸她会养闺女,现在见了樱娘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想说就说,想骂就骂了。她走上前拉着樱娘的一只手,“哟,我家闺女这是出息了,都不肯跟娘好好说几句话了。”
樱娘抽出手;“娘,你别拉我手,我这还提着篮子呢,可别把饭菜打翻了。”
李杏花只好往后退了一步,“哦,好好好,你着急也对,可不能饿着伯明。我和你大弟来也没啥事,这不是想看看你么,你哪儿都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柱子见他娘还在说客气话忍不住了,“姐,你如今一个月挣那么些钱,就打算一个人偷着过好日子呀,你还是不是林家的女儿?”
樱娘来气了,“当时是谁说我是泼出去的水是薛家的人,和林家没关系了?现在见我挣了点钱,我这一下就又变成林家的女儿了?”
柱子歪着嘴;“你若不是林家的女儿,你咋还姓林?当时爹娘可是还给你花钱买嫁妆了哩!”
樱娘将篮子往地上一放,一声不吭地走进院子,见招娣和叔昌、季旺傻愣愣地看着她,她也没说什么,直接去厨房里拎出半袋子玉米面。
她将玉米面袋子放在李杏花面前,十分认真地说:“我记得爹娘当时就是用玉米面换来的嫁妆,那玉米面还是伯明家给的,我也懒得再说了,现在还给你们了,以后不要再扯什么陪了嫁妆的事,否则别怪我跟你们翻脸!我自然还是林家的女儿,当然也是薛家的媳妇。你们是我的娘家,但这并不是意味着我就要把挣的钱全接济给你们,我会像人家的媳妇对待娘家一样,逢年过节人家给娘家多少礼,我就给多少,不会少一丁点给娘家的。”
李杏花红着脸道:“娘也没说你少给礼了呀,这不是你比人家闺女有出息么!你以后常回娘家去,爹娘也跟着风光风光哩。”
柱子见他姐这样冷脸对娘家人,此时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娘,你别跟她说这些了,你瞧她那样,把玉米面往你面前一扔,跟给叫花子似的。”
李杏花剜了一眼柱子,“你个臭小子,别再惹你姐不高兴了。”她转而又对樱娘笑眯眯的,“以前是爹娘不对,眼皮子浅了点。可是你见娘家过得不好,你难道就这么狠心不多帮一点?逢年过节给那点礼可起不上啥大用的。”
樱娘蹙眉寻思了一下,“我倒是想帮娘家一回,就看你们自己领不领情了。到时候我会叫伯明留十斤黄豆种子卖给你们,这种子可金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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