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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长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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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见大哥大嫂都不同意,僵在那儿不知再说什么了。她朝叔昌直使眼色,叫叔昌说话。可是叔昌觉得大哥大嫂说得对,便道:“我还是别去了吧,以前我又不是没在葛地主家干过活,当真是不好应付的。”
银月连忙辩道:“那个时候你只是个长工,现在是当监守,这可不一样的。我觉得你肯定能做好,就连大姐就觉得你行,你干嘛畏畏缩缩的?”
叔昌为难地看着银月,又看着伯明和樱娘。
伯明与樱娘见银月这么想让叔昌去,心里滋味不太好受,他们真心不想让叔昌去淌这趟浑水。
伯明不想跟他们多啰嗦了,直接撂下话,“该说的我都说了,去不去还是在乎你自己。哪日惹出事来,别怪我和樱娘没提醒你们。”
伯明说着就回屋了,因为他这话说得有些重,银月和叔昌立在那儿也不敢走。樱娘劝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既然家里也没穷到那个份上,就不要惦记一个月三两银子的事。要我说,葛家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叔昌当大监头的,监守都不一定能当得住。”
银月咬唇道:“大嫂,我大姐都为这事说好几回了,应该是有把握的。这样既能挣钱又有面子的事,错过了多可惜。你放心,叔昌肯定能做好的。”
樱娘知道银月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既然我和伯明都不同意,听你的意思是还非要去,我们还能说什么?你们自己回家好好思量吧。”
银月和叔昌在回家的路上就吵了起来。因为叔昌见大哥和大嫂把话都说得很重,他是必定要听他们的,而银月却硬缠着要他去葛家。
“银月,你干嘛非要我去呀,你没见大哥和大嫂都不同意么?”
“我瞧着大哥大嫂都是怕事的人,怕你应付不过来,又怕葛家势大欺负你。他们也不想想,有我大姐在,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
叔昌反驳道:“你大姐能比得过正室?她做不了葛家的主的。”
银月生气了,“就因为比不过才要比呀!哪个愿意做妾室?若不是我爹当初要我大姐到葛家来,她也不必事事被人压人一头。上回我去葛家,葛家大儿子还让我叫他姐夫哩,要说这只能正妻的弟弟或妹妹才能叫的。我大姐自己都说她越来越得葛家喜欢了,你还不趁机过去?既能挣钱又能为我大姐做些事,多好的事啊,也不知大哥和大嫂怎么想的。怕这怕那的,哪里能成事?”
叔昌梗着个脖子,“无论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去!”
银月见叔昌不听她的话,说话还朝她发狠,她眼眶红了,“你就敢对我横,大哥大嫂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么,在家种地能有多大出息,左右不过一辈子都是泥腿子。”
叔昌怕在路上吵架被人听了笑话,拉她赶紧回了家。到家后,他便回道:“当初你不是说我哪儿都好么,怎么现在又嫌弃我是种地的了?”
银月气得直跺脚,“我哪有嫌弃你了,哪怕你当一辈子的泥腿子,我也不会嫌弃你。只不过说现在有更好的路子,干嘛不去走,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我就死心眼了,反正是不去!”叔昌黑着脸直截了当地回了她这么一句。
这是银月嫁过来后第一次见叔昌不听她的话,还对她黑脸,叔昌好像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无论他去是不去,可是他对她的这种态度让她受不住了。她泪如泉涌,转身跑出屋,然后往村外跑。
叔昌见她大着肚子还这么跑,便追了上去拉她的手。银月抓起叔昌的手腕就发狠地咬了一口。
叔昌吃痛,猛地抽回手来。银月哭道:“你再追,我就跑得更快,若是不小心摔了,把孩子摔掉了,我跟你没完!”
叔昌不敢再追了,就这么眼瞧着银月哭着跑出村去。也不知她是要回娘家,还是去她大姐家,叔昌气急败坏地回了自己的家。
银月赌气跑了的事被村里人瞧见了,自然是要说道说道。次日招娣带小暖在村子里玩,听了这件事就赶紧回来告诉樱娘。
“大嫂,要不要劝叔昌赶紧去把银月接回家?她大着肚子可别有什么闪失啊。不都说怀了孩子的女人不好住在别人家么,她有可能住她大姐家了,这样传出来可不好听哩。”
樱娘手里正在为自己的孩子做小肚兜,听招娣这么说,她停下手里的活,叹气道:“就先晾个银月几日吧,等他们俩彼此心里的气都消得差不多了再说。叔昌知道心疼银月,不会拖着不去接的。”
招娣听得懵懵懂懂,以她看来,银月此时肯定是盼着叔昌去接她哩,若是不急着去接她,她岂不是更生气?
樱娘见招娣还是很忧心,便道:“让她留在她大姐家多了解葛家情况也好,那样的家庭肯定复杂,等她看清了就不会缠着叔昌去了。再说了,她脾性烈,晚几日去接她,正好可以磨磨她的性子。要让她知道,叔昌也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
“哦。”招娣听了好像有些懂了。
两日后,村子里有人办喜事。老缺要娶绿翠了,他还来叫伯明和樱娘去喝喜酒。说中午是女客,晚上是男客,务必要去。
老缺竟然还去叫梁子了,梁子自然是婉拒不去的。樱娘寻思着自家和老缺家没有任何过节,是不好不去的。
这日中午,她带着份子钱去了。酒席办得很一般,她将就着吃点。
下午绿翠就被迎亲队从她娘家接过来了,也不知是她或老缺故意的,还是因为梁子的木棚前那条路好走一些,绿翠偏偏就从木棚前走过。好像是在说,你还真当我嫁不出去?
迎亲队的人都是本村的,他们从此路过时,都觉得感觉怪怪的,也不知绿翠心里会怎么想。
梁子才没恁多心思在这上面呢,他早早去地里干活了,懒得见这等场面,免得恶心自己。
干活回来,他想到这一日该轮到他家放牛了,他便早些回了家。
招娣想到母牛快要生了,可得好好伺候,见梁子来她家后院牵牛,就拦着他,“梁子,这个月里咱们的牛怕是要下崽子了,就由我来放牛吧,你们男人粗心,我可不放心哩。”
梁子觉得自己不好占这个便宜的,便问道:“二嫂,你不是要带小暖么,哪里有这么多空闲去放牛?”
招娣指了指在院门口抱着小暖的云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云儿来了,她几乎把我家的活全干了,我和大嫂最近连衣裳都没洗过。小暖拉臭在裤子上了,她都抢着去洗。我怪不好意思的,可她非要这么干,拦都拦不住。不过小暖挺喜欢她的,因为她只跟小暖说话,见了我们都是低头不吭声。更奇怪的是,她吃饭都不敢上桌,而是端着碗去自己屋里吃,见了大哥、仲平和季旺,她至少要离一丈远。”
梁子好奇道:“那个姚姑姑为啥把她留在你家?她在乌州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不应该这么胆小的吧?”
招娣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大嫂也没细说,只说她没爹没娘没依靠,所以才来我家的。”
“哦,或许是她胆小太小,在那种大户人家吃不开,所以才被送到你家吧。”梁子也不爱管人家的事,只是扫了一眼云儿的背影没说什么。
既然招娣不放心他把牛牵走,他也不坚持了,接着去地里干活。
樱娘喝完喜酒回来,见云儿在抱着小暖。她就跑院后去瞧,果然见招娣在解牛绳,说是要去放牛。
“招娣,刚才我喝喜酒时,正好跟大家说起咱家的牛来。辉子他们兄弟三家想凑钱买咱家的牛崽,出价一千五,你觉得行么?”
招娣可不敢做这个主,“是不是还得问梁子和三叔呀,卖出来的钱也得平分的。”
“前些日子我就问过了,他们都说我在外面跑过买卖,比他们讨价还价,就非得把这件事交给我去办,所以在酒席上我才问有没有哪家想买咱家的牛崽。牛是越来越紧俏了,我觉得一千五有些低,至少得卖两千才行。”
招娣也不想让牛崽贱卖了,“嗯,那就两千,便宜了可不卖,我养着。”
樱娘忍不住笑道:“好,卖不上两千就让你养着,养大了再配对下崽。”
两人正说笑着,云儿抱着小暖过来了。
她神色有些慌张,“樱姐姐,有一个很凶的男人来找你,好像有什么大事似的。”
樱娘和招娣很是纳闷,来到院前来瞧。哪里是什么很凶的男人,这不是周里正么?
可能是他相貌长得本就不太和善,这会子又绷着脸,才让云儿感到害怕的。
樱娘寻忖着,家里最近没啥事呀,周里正来找她到底所为何事?


、第58章 此事很难办

樱娘实在寻思不出家里有什么事值得周里正跑一趟的;还以为他是来说收税粮的事,遂问道:“周里正,税粮向来都是收了麦子后才开始收的,莫非今年提前了?”
“我倒是想提前收,只是粮食还都长在地里;收得上来么?”周里正不咸不淡地说。
樱娘听他这语气;便感觉到没好事,眉心紧蹙地立在旁边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周里正将眼神瞟向云儿,再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转向樱娘;“谁允许你私自收容流民了?”
樱娘哑然;怔了一会儿才悟过来他指的是云儿;忙解释道:“她可不是流民,而是乌州李府的丫头,因李家下人太多,用不了这么多丫头,便遣散她到我家来。”
“此女与你无亲无故,你家与乌州那边大户人家估摸着往上数几十代都沾不边,且她又没有官府签署的迁入薛家村的文疏,这不是流民是什么!要是家家户户都像你这样随意收留流民,咱们村岂不是乱套了?流民一多,偷鸡摸狗或淫|乱风化之事便会滋生,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周里正义正言辞道。
樱娘一听,不禁汗颜。都说现代社会的户籍制度管得太严,给人带来诸多不便,可是在这个古代,户籍制度则更为严苛呀。只不过一个云儿,竟然扯到什么偷鸡摸狗与淫|乱风化了。
云儿被扣上流民的帽子,心里极不好受,她耷拉着个脑袋站在边上,神色有些惶恐,她真的不想被赶走啊。怀里的小暖还双手在她的头上抓发丝玩,抓得她头皮生疼,她也不吭声。
樱娘正色瞧着周里正道:“按你的意思,我收留了流民,是要受什么处罚么?”
“罚钱一百文,且三日之内将流民打发掉。若是逾期不办,我会向镇上吏长禀报,到时候自然有人上门来请她走。”
周里正见樱娘脸色不好看,便解释道:“这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明文禁止之事,我一个小小的里正怎敢纵容?上面怪罪下来,谁替我担着?以前每年齐山都有逃荒的人到蒋家村,但都只敢呆个三两日的。记得有一年,因雨大路不好走,他们耽搁了十日,可是把蒋里正给急坏了,硬是把吏长找来,将他们统统驱赶了。这位姑娘在你家呆了近二十日吧,若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
周里正可是看在樱娘的面子上才愿解释一番,毕竟樱娘以前是织布坊的大领头,如今又从乌州揽活干会挣钱,好歹名气不小。
可是他就这么一副冷面孔,对樱娘的态度算是不错的了。平时他对其他的人家,可都是厉言茬色的,若是别家私留流民,他估计直接开骂了。
樱娘此时十分踌躇,姚姑姑把云儿交给了她,她可不能这样让云儿被驱赶呀。
她仔细地琢磨着周里正的说,听他说齐山来逃荒的事,她忽然想到招娣。招娣因为嫁给了仲平,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薛家村的人,被登记在薛家村的户籍之册。
“周里正,你无需为此事担忧,云儿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她都十五了,马上就要嫁人了,左右不过几个月的事,你先帮着担当点。她一个弱女子,不会给村里惹什么乱子的。”
周里正再次瞧了瞧云儿,见她确实是个大姑娘了,说要嫁人了应该不假。“她被说到哪家了?若是可以的话,让她早些嫁了吧。你跟她不带亲不带故的,何必这么养着她?”
“得朋友之托,我自当尽心护她周全。云儿脸皮薄,我此时也不好当着你的面说把她配与了谁。待伯明回了家,吃过晚饭后我就叫他去你家送罚的那一百文钱,正好可以与你细说此事。”
云儿听樱娘这般说,确实被羞到了,她面红耳赤地抱着小暖进了院门。其实,她心里还在隐隐作痛,因为她怕嫁人,怕别人嫌弃她。
周里正觉得此事可大可小,想来一个待嫁的姑娘确实不构成什么隐患,何况听说伯明晚上要到他家去,他也能领悟其中的意思。虽然他并不是见钱眼开之人,但是偶尔也会收点好处来添补家用。
周里正松了口,“好吧,待晚上让伯明来我家跟我细说。”他背着手走了。
招娣在旁听得如坠云雾,“大嫂,云儿与谁说亲了?”
樱娘拉着招娣进了院子,“云儿没有与谁说亲,这不是随口扯个谎子么,不这么说周里正能放过云儿?”
云儿听樱娘说这只是个谎子,稍稍松了口气。
招娣仍是着急,“这种事哪能一直瞒得住?”
“只要肯花钱,而有人又缺钱,还怕瞒不住?”樱娘也听说过周里正偶尔会收些礼钱。大事他不敢的徇私,这点小事他还是能担当的。
招娣总算参透了几分,赶紧去后院牵车了,牛已经在那儿抗议哞哞叫了。
到了晚上,伯明来到了周里正家。他除了带一百文的罚钱,还另带了一匹绸布和一两碎银子,这银子可是姚姑姑给的,自然要花在云儿的事上。
伯明以前哪干过这种送礼之事啊,且先不论此事对与不对,就这面子上他都有些抹不开的。但他不忍心让樱娘来做这种事,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伯明也不多说话,将东西放在周里正家的桌子上,然后再客客气气地呈上一百文罚钱,就作了个揖走了。
待伯明走后,周里正翻腾着那匹绸布,还皱眉嫌礼太少。当他拿起布匹,见有碎银子滚了下来,顿时惊呆了。他做为一个里正每月领三斗粮和一百文钱,日子过得不是很宽裕,长这么大他也只见过两三回银子。
他将银子在手掌里踮着重量,一张几乎不会笑的脸终于有了些笑容。
伯明回到家后,樱娘正坐在油灯下给小孩子穿的老虎鞋。伯明瞧着这么小巧可爱的鞋,忍不住凑近来看,“你说咱们的孩子生下来脚会有多大?这鞋是不是小了点?”
樱娘仔细瞅着手里的鞋,“不小,小暖的鞋也比这大不了多少。周里正那事儿办妥了?”
“应该是妥了,反正我是啥话也没说,他也啥话都没说,我们就是互相客气了几句。”
樱娘听伯明这么描述就知道此事应该是成了,“现在他是不会赶云儿走了,只是云儿迟早也是要嫁人的。你说梁子怎么样?我瞧着梁子人踏实,是个过日子的人。云儿看上去也是个勤快贤惠的,梁子不就想找个这样的么?”
伯明虽觉此配对算是靠谱,可他觉得梁子都休一回妻了,这回可得谨慎着来,“哪日我问问梁子,并且将云儿实情托出,此事可不能瞒他。他若是不介意,且瞧得上云儿,这算是好事一桩。若有半分嫌弃,还是不要结这个亲好,这样云儿不觉得委屈,梁子也不会有遗憾。”
樱娘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寻思的。总归得他们俩都称心如意才好,可不许有一丝勉强。”
两人正说着话哩,他们的房门响了。听到有人敲门,樱娘和伯明就知道是云儿。在这个家里,也就云儿会将门敲得这么温柔。
“进来吧。”樱娘放下手里的鞋,伯明则去一边呆着。他知道云儿不敢与任何男人近身,他便先离得远一些。
云儿进来后,见了樱娘就跪。云儿在李府是个当下人的,平时有点什么事就跪来跪去的,不觉得什么。倒是樱娘有些撑不住,连忙将她拉起来。
“云儿,你以后可不许对我行如此大礼,我们这是农家小户,可没有这些规矩,你有啥事就说。”樱娘给她挪过来一把春凳,“你坐下吧。”
云儿坐下后,两只手一直紧攥着,小嘴一张一合嗫嚅了许久,才说道:“樱姐姐,我不想嫁人。以我这身子,嫁给谁就是害了谁。我留在这里若真是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我还是走吧。”
“哪里有麻烦,周里正应该不会再来找了,你可别将此事放在心上,好好在我家呆着就行。就连被休回娘家的人都可以再嫁,你这样又为何不肯嫁?”
云儿哽咽道:“女人不都是要从一而终的么?以我这被糟蹋过的身子,本该自尽才对,哪里还有脸面活着。我没有去寻死,还苟且活着本就是见不得人的,又何必去嫁人往人家脸上抹黑呢?”
难怪她最近总是恍恍惚惚的,竟然是因为没有去寻死而自责?樱娘忙安慰道:“这是李珉犯浑惹下的错事,该死的是他而不是你!若是哪家女子被混帐男人欺负了去报官,那个混帐男人还得蹲大牢哩。莫非就因为你是李家的丫头,被欺负了还成了你的错?你以后可不许再有这种轻生的念头,你乖巧温顺,肯定会有人喜欢你的。只要人家心里有你,就不会嫌弃你,还会好好疼惜你的。”
喜欢?云儿听了很迷茫,她觉得这个词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做下人惯了,只知道伺候人,还真不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当时李珉压在她的身上,她乱抓乱打,大哭着求饶,可是人家就是不肯放过她。男人不都是欺负女人的么,丝毫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么,而且还是欺负之后便弃如敝履,喜欢一词又从何而来?
云儿低着头道:“不会有人喜欢我的,若是周里正不再赶我走了,樱姐姐你就把我卖给别人家当下人吧。这样卖得了钱也可以帮衬着你家,我反正是伺候人惯了,也不怕再当下人,此生就这么赖过活吧,反正是孤苦一生的命。”
樱娘不好再说什么了,云儿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不知道被心爱的男人喜欢着是什么感觉,这会子跟她说,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随便配人。对方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我绝不会让你盲嫁了,你就安安心心在我家呆着。时辰晚了,你回屋睡吧。”
云儿起了身,还向樱娘蹲了个礼,才转身出门。她这个当丫头的习惯,还真是不好改过来。
*
叔昌一人坐在屋前烦闷极了,一直叹着气。他打听到银月是去了她大姐家,他想去接她,却又犹豫。
银月不愿听大哥大嫂的,可他不能不听。就因为银月,他觉得与大哥大嫂生疏了许多,二哥自是不必说,已经很厌烦他和银月了。
就连以前最亲近的四弟都不跟他说心里话了,叔昌越想越苦闷。他若是急着把银月接回来,而银月又吵着要他去葛家,将来他和哥嫂们就真的不像一家人了。
就在他唉声叹气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还耷拉着个脑袋。
叔昌连忙迎上去,“银月,你回来了?”
“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死在外头?”银月恹恹地这么回了一句,径自回屋了。
叔昌见她自己回来了,心里舒畅许多,赶紧过来给她倒水喝。“银月,你都是快当娘的人了,以后可不许一赌气就乱跑,你可知道我在家里有多担心么?”
银月沉闷地喝着水,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半晌才冷不丁回他一句,“你担心我怎么不去接我?害得我在我大姐家受气。”
“你大姐不是向来都很疼你么?”
“我大姐是疼我,可止不住她家还有一堆人嫌乎我呀。我受那个姓郑的女人的气也就算了,今儿个早上,就因为我姐顶了她一句,她竟然伸手打了我大姐一个耳光。还有,那个臭姓葛的,平时说什么更喜欢我大姐一些,真遇上事了,他竟然一句话也不为我大姐说。我大姐就这么白白挨了一耳光,你说她这日子过的。”
银月说着就哭了起来,“我早就知道当小妾的没什么好下场,本还以为我大姐命好撞了个好男人,会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这么看来,哪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比当下人的强一些罢了,被打被骂后还可以哭一哭,不必像下人那样哭都不许哭,只能忍着去干活。”
叔昌见她和她大姐在葛家都受了气,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找出手帕子递给她,“别哭了,早就说葛家不是个好惹的,你还不相信。你还说要我去葛家当什么监守,这下看明白了吧?”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我大姐在葛家没个撑腰的么?”银月说着又叹了一气,“算了,你还是不要去了,我清楚着你哩。你这个样子不要说我大姐撑腰了,只要不给她惹麻烦就算是好的了。那个臭姓葛的知道我要回家时,还假惺惺地说让你赶紧去哩,呸!谁稀罕!我大姐挨打的时候,他站在一边净干看着,臭东西,没用的东西!……”
银月想到她大姐被打的那一幕就气得不行,不停地骂。
她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我那个哥哥也太不争气了,在葛家混这么多年,没做出一件像模像样的事情来,还净惹事。我大姐靠他靠不上,还光顾着给他擦后腚了。你要是个精明有主意且强悍的,我还敢让你去,指不定真能帮到我大姐,也能混出个大监头来。可是你偏偏……,你连大哥大嫂的话都不敢驳,听什么就是什么。唉……我也不想指望你什么了。”
银月就这么哭着骂着叹气着。叔昌也不太会安慰人,只在旁边听着。听银月话里话外嫌他不精明没主意为强悍,他也忍了,自己的确是个没本事的人。
银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也没再吵着让叔昌去葛家,樱娘和伯明知道后也就放心了,此事不再提。银月见到他们俩也是大哥大嫂叫着,好似上回的事完全没发生一般。
再过五日,家里的牛下了公崽子,公崽子比母崽子要值钱,卖了二千一百文钱,正好一家得七百文。
樱娘揣着七百文回家,再分一些给仲平一家和叔昌一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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