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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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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他人在哪里?”
“我家少主昨日交代小人办事,之后就去参加新帝御宴,当晚小人从京城出发时少主进宫未归。将军所指钦犯与我家少主有关,是不是少主出了什么事?”梁项担心少主安危略显焦虑。
“这不是你等应该知道的,走吧。”为首的御卫掉转马头绝尘离去。
“咳咳……姜是老的辣,项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却原来是老奸巨猾说谎不打草稿。好痛!干什么打我?”梁可嘟嘟囔囔的自语被梁项发现,挨了一下。
“臭小子,几年不教训你就敢乱说话。”梁项说着又给了梁可一记,身手敏捷的梁可居然躲不过这个瘦小老人的拐杖。“老夫可没有说谎,率队迎接大少爷等等都是事实,我也确实不知道少主现在哪里。”
“什么,您真的不知道?那二少爷到底出了什么事,难不成皇上缉拿的钦犯真的就是……”梁可惊叫,又挨了狠狠一记,弯下腰去站不起来。
“胡说什么!下面的人专心做事就好,要多听少说,记住了!”
被打老实的梁可接道:“没错没错,您说的是,您老请上车。诸位,刚才耽搁了这么久,咱们要赶路了。”
车队缓缓开动,继续向南行进。
等梁府人不见了踪影,官道旁的树丛中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刚刚领头的御卫李永龄。“怎么样赵大,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破绽,但是据悉他们出发时有五十五人,其中两个已然中途离开。”原来李永龄派遣同是御卫的赵大忠先行一步在此埋伏,可惜没有套出线索。
李永龄笑叹:“左丞相智计过人,若是有意隐瞒形迹又怎是我等能猜得透的?车队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发,这些布置左相在入宫时就已经安排妥当,我们现在哪有可能追到人?走罢,回去复命。”
……
中宫震怒的李宏对御卫们大发脾气。
“岂有此理!梁、如、纶,你竟敢逃跑,朕不会放过你!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缉拿逮捕。朕不会杀你,但是朕也要你吃些苦头,以尝我多年夙愿,这是你应得的。”足足昏睡了五六个时辰的李宏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派出缉捕梁如纶的御卫都空手复命。气得他咬牙切齿,面色铁青。
昨日李宏作茧自缚,被如纶摆了一道。可恨的是在如纶喂他药酒的时候,居然迷恋那片刻的温存,乖乖的把酒喝了下去。他不是被迫灌下去的,而是,而是……
更可恶的是自己竟然陶醉在他熟悉的体香中不可自拔,就是睡死了还梦到他!“岂有此理!把朕当作三岁小孩么?”
李宏回想自己昨天的态度恼羞成怒的想撞墙,这哪里是要报复,简直就是,就是……
“欲求不满。”李永龄跟随当年的太子,现今的皇上已有七年之久,见皇上怒气攻心,只得长跪不起,免得触了皇上的霉头惹祸上身。李永龄闲来无事心中暗想:“皇上还只是弱冠少年啊,自从先帝登基之后,皇太后不知为何刻意疏远皇上,这几年母子亲情淡薄,都快形同陌路了。而大将军连年在外征战,人又严肃冷硬不善言辞,难得和皇上说句亲热话。皇上也实在是可怜,连个撒娇的人都没有……”御卫李永龄认为当今天子不过是想找个人撒娇,要是李宏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罪过罪过,不小心让皇上知道这些胡思乱想,杀头绝对是最便宜的处置。梁老头说的是,‘下面的人专心做事就好,要多听少说。’”
中宫大殿上罚跪的御卫们,各有心事,除了心思开小差的李永龄,大多在猜测这个令人棘手的“钦犯”究竟身在何方?
第三章 逍遥游
中宫寝殿,新帝李宏手中把玩左相印信,梁如纶已经失踪数日,派出的御卫除了李永龄一路,没有其他线索。李宏棱角分明的俊脸显出凛冽的之气,一如头上的天空呈现山雨欲来的阴沉。
朕要报复,报复梁如纶的漠视!
“现在朕已经登基坐拥天下!朕不会如群臣猜测的那样更换左丞相,朕仍让梁如纶高居相位,要让你站在身边,看朕是如何超越皇叔,证明朕才是真命天子,让你后悔选择投靠皇叔。
然而七年了,朕等待的这一刻没有到来,多年期待的快意落空了。朕万万没有想到,梁如纶棋高一招,朕反而中计被困。朕还是低估你了,处心积虑的布置竟被你一眼识破!梁如纶,你会躲在哪里?”
李宏心中某个地方始终空落落的,即使再多的怨恨,也掩盖不了心里最深处的孺慕之情。
“是呵,朕一直追逐在你的身后,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疏远我,为什么?小舅。”李宏放下手中晶莹剔透的玉印,一如遗弃它的主人,质地纯粹清澈似水。
“父王病重到皇叔登基足有一年不见的小舅突然变成另一个人,对我不理不睬。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那个春日的早晨,在内廷御花园的玲珑回廊碰上许久未见的小舅。说大不大的后宫小舅好像在刻意回避我。
白衣依旧的他俊秀如昔,未曾束起的长发散落在有点凌乱的华服上,仿佛是迷路的嫡仙误闯人间。
我迎上去想要亲近他,可是,小舅竟然一把推开我,温润如玉的双眸变得深不可测。我哭了,我以为小舅会像过去一样转身安慰我。
但是他没有回头,自此再也不曾正眼看我。所以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曾流泪。
是因为我的身份么,小舅心中只有身为天子的皇叔?既然小舅的眼里只容得下权势,那么我就登上权力的顶峰,当我成为帝王的时候,你就会看着我了吧?
可是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你却不顾而去。”
……
此时的如纶卸下一切俗务,骑着枣红的骏马独自走在京畿的官道上。自从做了左丞相,就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逍遥闲散的出游了。“皇上想必很是气恼吧,不过万象更新他有着忙不完的事务,怒气过后应该不会再紧追了,等过些时日就会淡忘,直到,有一天彻底忘记我……”
如纶心事重重不知不觉放慢了速度,却不知他这样白衣红马的俊美青年格外引人注目。“公子是去西山踏青吧,看这天色定是会下雨的。”集市上的出售斗笠的小贩打断了他的思绪。
如纶笑问:“哦,小哥如何得知?”那份温润儒雅的绝世风采,京畿边缘的市井小民难得一见,竟看得痴了。
“看昨、昨天的云彩……就知道,公子,这、这送你。”小贩双手奉上一顶遮雨的阔边草帽,又发现粗陋的草帽与眼前非富即贵的白衣公子很不相配,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去。
如纶低身接过,“小本生意本就薄利,如纶怎可轻取。”小贩手中攥着如纶给的铜钱,低头若有所思,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见如纶策马前行出了集市,小贩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不一会隐入草木茂盛的小道。
如纶将草帽挂在马侧,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正午也没赶几里路。越向前走行人越是稀少,他刻意选择偏僻的小路却还是躲不过意料之中的追踪,转过一道死弯前方已经有人拉开架势在等候。
如纶叹口气,无奈的说:“小哥真是锲而不舍,如纶两次改道竟然都能赶到前方等候。”
拦路众人为首的正是那买斗笠的小贩,此时的他脸上已经毫无市井邹媚之态,取而代之的精明深沉。今日他亲自出马,不想就遇上棘手的角色。原以为这名鲜衣怒马气质不俗的公子哥定是显贵之后,做完这笔大买卖即可洗手不干,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安顿下来,后半生享受富贵。怎知这看似毫无心机的公子哥几次改道竟是早已察觉自己的企图,那么他刻意引自己到人迹稀少的小路上定有所持。看走眼了,难道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好在留了个心眼多带些人来,不然可就危险了。
“这几年风调雨顺,虽然战事不断百姓却也能享有温饱,更况且这京畿腹地。何必做此无本买卖,小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过去?”如纶见这些拦路之人匪气不重亦不想深究。
为首的小贩啐道:“哼,少在这里假惺惺!你引咱们来此定是设下圈套,说不定官兵随后就到。想要走么,可没那么容易!至少抓你做人质保命,要死大家一起死!”
其实如纶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为官日久,行事习惯而已。现在自己逃亡的身份,本不应该多惹是非。“怎样你才能放心?”
小贩狂妄的说:“你乖乖的下马就擒,等得大伙收拾妥当上了路,又不见追兵就放了你。否则,哼哼……”
如纶心想:反正闲来无事,看这伙人行事有度,若是散了应该也是回乡过日子,毕竟是本朝百姓,这些年的杀戮已经太多了,就放他们一马吧。
“好罢,我来作人质。”
“……”小贩没料到他真的束手就擒,找来绳索将如纶双手反背绑了个结实,见他手心柔软细腻不像是习武之人才稍稍放心。“好,既然你这么上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咱们平安离开就放了你,绝不伤你性命。”
如纶看得不错,这些人果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原是各地潦倒之人,由为首的小贩牵头凑在一起,做这无本买卖不过是求得一日两餐。
小贩不敢带如纶回老窝,只好自己领了几人将他看守在荒僻的据点。这几个人见如纶衣着华丽虽有嫉妒之色,倒也没有为难他,反而因他面相温柔善良,竟对如纶心生呵护之情,特意给他准备了最好的饮食:两个白面馒头和土法酿制的米酒。
小贩蹲坐在如纶面前调侃道:“公子好福气,做的阶下囚还有白面馒头吃,生得好就是占便宜。”
听了小贩无甚恶意的调侃如纶只有摇头苦笑,他的双手被缚喝下小贩喂的米酒,坐在潺潺溪水边神色愉悦。“小哥今后有何打算?”
“这无本的买卖风险太大,今日之后咱们本就想洗手不干,谁知公子撞进来……”小贩突然凑上前来低声说:“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来查办咱们的?”
如纶有心回敬小贩的调侃,低垂眼睑并不直接作答:“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小贩没有发觉如纶隐忍的笑意认真道:“想来公子不是常人,我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公子若是官人也绝非地方小吏,自是看不上这点政绩,何不行个方便放过咱们?如若不是那更好办,咱们多少有点积蓄,愿意消财免灾。”
如纶听了不禁失笑,最后那几句分明没有诚意。“哪有你这种劫匪,这么怕事?”
小贩又恭维道:“既然入了这行,没有胆小怕事的道理。但是别的不说,我多少还是有些眼力,还看得出公子神情自若一定还有后招。而咱们这些乌合之众绝非公子的对手,不如早些投诚,说不定还有活路。”
如纶轻晒:“我路过此地本不想生事,无奈被你们盯上沦落为人质,真是冤枉得很。”
小贩见如纶不露口风也不再勉强,“公子可是去西山?”
“正是。”
“卖你一个消息:最近有人在打刚刚入殓的威武王陵的主意。”
“你说什么!是谁这么大胆子?”如纶失声惊呼。
“你想知道?那就……你!你!”小贩得意的看到如纶变色,本想在买个关子,谁知如纶情急之下内力暴涨震断绳索,向小贩逼问:“快说!你都知道什么?”
小贩哪里见过这种出神入化的武功,结结巴巴的答道:“我只知道有人正在召集人手,说什么开矿。其实这里方圆百里哪有矿藏,所以小人推断定是有人在打西山王陵的主意,小人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瞒大人。”边说边退,说到最后脚下一空落入水中。
如纶知道小贩说的应该是实情,再逼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小贩被他吓出一身冷汗,仿佛刚从鬼门关走过一回。虽然如纶并没有对他施用刑罚,甚至不曾威胁恐吓,但是不见挣扎就轻易把结实的绳索震断,已经充分彰显了无法撼动实力。
如纶深吸口气平定了心情,向小贩伸出手拉他上岸。“麻烦小哥召集人手,打探消息。”其中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是小贩的顶头上司。
全身湿淋淋的小贩握住如纶修长白皙的手臂,心有余悸又有点舍不得放开似的: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已经很造孽了,还练什么绝世武功,让不让别人活啊。“大人真不给面子,也多少威胁一下,我就这么答应了多没面子。再说手下的兄弟也是看得起我才跟着的,这么做白功……”
现在如纶都要佩服小贩的胆量了,见识了他的武功还敢无赖似的讨价还价的人,只有他一个。
“大人对王陵如此介意果然是官人,方才是在消遣咱们?”
“官人?以前是,现在我不过一介布衣百姓。”
“那大人也是……在打王陵的主意?”小贩不知死活的问,如纶突然松开手,只听“噗嗵”一声,小贩又掉进水里。
林子里的守卫探出头看到湿淋淋的小贩叫骂着,岸上站着一名笑得灿烂耀眼的白衣男子。
……
第四章 威武王陵
威武王陵一如它永远沉睡的主人恢宏雄伟,向世人彰显着不世的功业。但是新帝李宏对先帝陵寝暧昧不明的态度,使得驻守王陵的中司空进退不得,兵士也远未达到帝王陵应有的规制。
猖獗的盗墓者看中了这点,集结了众多妄图一步登天的匪徒,即将展开空前的盗墓行动。如纶心中万分庆幸,自己能够赶在匪徒行动之前发现他们的企图。来不及调动官军,如纶铤而走险只身潜入贼匪老巢,并利用驻守往陵的少量官军与其周旋。
极为有限的兵力凭借如纶的智慧与贼匪交锋,处处抢得先机,最终如纶率军将盗墓的匪徒围困在山谷之内。
“你究竟是什么人?”骁勇阴鹫的匪首不明白为什么,他集结了数倍的能人异士居然败给几个守陵的老弱残兵!他要知道是栽在谁的手里。
如纶原不打算露面,可是他没有想到匪首强悍至此,几乎突破了他精心布置的圈套,直到他亲自出马才保住战果,这一局险胜。
如纶上前一步,两人呈对垒之势,一黑一白,一正一邪。“你们对先帝不敬,必将受到惩罚。”
匪首不以为然的说:“哼,人一死百了,金银珠宝还是应该留给活人享用。”
如纶极少发怒,但是匪首大言不惭的话激怒了他。威武皇帝李天昊的陵寝又岂是这群贼匪可以冒犯的!如纶不屑再说,纵身杀入敌阵。温润如玉的黑眸变得幽深,清俊的脸上一片肃杀,凌厉的动作犹如法力无边的天军不可抵挡。
那是一尊愤怒的神祗,拥有着人们梦想中的完美身形和可怕神力。驻守王陵的中司空看到了从天而降的白衣战将,施展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每一次利落的挥剑都收割着贼匪的生命。浴血而战的如纶被鲜血沾染,纯白的锦袍涂上了艳丽的红色。
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了,盗墓的贼人被一网打尽。
中司空担心的问:“左相伤势如何?”
如纶遭受匪首死前不顾一切的反噬,重重的受了一击。虽不致命,但没有十天半月悉心调养也休想恢复。“太大意了,我自持勇武没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骄兵必败呵。”如纶勉强站起身,谢绝了中司空的搀扶。
如纶抚上匪首死不瞑目的双眼,经过方才的浴血奋战,他的怒气已经完全熄灭。“你不甘心死在我的手里,还是有什么留恋不忍离去呢?”看着足以使任何人骄傲的战果,如纶心中却没有任何得意的兴奋。
又起杀戮。威武帝连年的征战,我是否也被狂热的血沾染了?如纶看看染红的双手,想起刚才杀敌时凄厉的招式。本不想斩尽杀绝,可是贼匪猛烈的反扑使得他没有留手的余地。“把他们葬了罢。不知中司空可否安排一个住处,我想在此疗伤。”
“当然,左相吩咐怎敢怠慢。”
如纶苦笑说:“我现在只是无权无势的布衣百姓,还请大人不要再称呼官职。”
……
中司空收拾棋盘,躲到碑亭之中:“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不想到了正午却下起暴雨,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左丞相还是明日再走吧。”中司空依然改不了口的称如纶左相。
“想必这场雨来得正合司空大人的心意。”如纶浅笑调侃中司空,疗伤期间与这个棋痴对奕一局,他就想方设法留住自己。
新帝迟早找来,与其相互怨恨不如不见。如纶知道即使内伤未愈,他也必须离开这里。所以对中司空谎称身体已经无恙,今天就要离开了。
中司空看着雨中兀自独立的梁如纶,不禁为他叹息:“威武帝在位七年,纵横驰骋威震四宇,现在却只有这名前代旧臣敢为其戴孝守灵。其实说他是‘前代旧臣’也有些可笑,左丞相不过二十六岁,难道这位名臣就要随先帝的早逝而埋没了么?”
如纶沉浸在追忆之中,不顾伤势未愈任凭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中司空也不忍劝他,十指跳弹拨动琴弦,古朴凝重的琴声演义出亘古不变的寂寥。
……
王陵被劫毕竟是件大事,李宏再不愿意听人提起先帝,还是得到消息。他听了信使报告:守陵的军士在一名白衣男子的带领下智擒贼匪,就更加确定了如纶的下落。“还是放不下那个暴君么,他对你下了什么蛊,你宁可躲在地宫陪他,也不肯留在中宫?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一个死人重要!”
“来人备马,去威武王陵!”年轻的新帝全身带着煞气从东宫出来,犹如一头凶猛的狮子简直是生人勿近。
李宏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威武王陵,疾驰而来的雨点打在脸上,冰冷的刺痛浇不灭他心中滔天的怒火,不耐的甩下身后苦苦追随的御卫们,只身驱马直闯王陵。
穿过巨大的石坊,遥遥的看见绿树红墙之下,魂牵梦绕的人就在正前方!如纶孤独的站在暴雨之中,清瘦的身影不堪风雨的吹打,仿佛随时都会飘然而逝。
“千秋功业转头空,想来陛下不会在意身后琐事罢,臣在此拜别。”中司空奏完一曲悄然而去,如纶静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转身欲走,不曾想正好撞上当今天子疾驰而来。
李宏放马神道,如同火焰般灼热耀眼的锦衣少年,带着飞扬跋扈的凌人霸气向这里飞驰而来,直到近前才翻身下马冲到僵立的如纶面前。李宏因急速奔驰所散发的热力扑面而至,兴奋中夹杂着愤怒逼近。
李宏小如纶七岁,高大矫健的身形酷似先帝李天昊,已经比如纶高出半个头,再加上帝王强盛的气势,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国舅好兴致,是来祭拜李天昊这个暴君的?”李宏直冲到如纶半步之内,方才居高临下的问。
如纶被围在李宏散发的灼热气息中,微微后退低头说:“请皇上不要这么说,毕竟先帝是陛下皇叔,也是带领我朝度过内忧外患的一代明君。”
“什么‘一代明君’!分明是穷兵黩武的‘暴君’。朕没有这种皇叔!”李宏哪里听得如纶为李天昊说话,恼怒的打断了他。
如纶不知李宏的心思,还在为李天昊辩解:“先帝也是血统高贵的嫡出皇族,继位之时虽有争议,但当时局势不稳内忧外患,陛下年幼,实需要一位强势明君力挽狂澜。”
见李宏不以为然的表情,如纶无奈的叹息:“何况,逝者已矣,陛下对此事心存怨恨耿耿于怀,是要治罪于草民?”重伤未愈又淋了雨的身体微微晃动,多日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
李宏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故意装作冷漠的缓缓开口:“草民?你自称草民见到朕却不行跪拜之礼。何况朕不记得准了左相的辞呈,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如纶见李宏咄咄逼人咬住不放,失望的苦笑。即使早已知道会有今天,也不免黯然神伤。儿时的情谊已被无上的权利吞噬,那个整天追逐在身后的充满希冀的双眼已被自己亲手抹煞。
面对李宏的斥责,如纶没有为自己辩解。“草民知罪……”
如纶刚要下跪,就被李宏伸手拦住:“这不适合你,天生的富贵岂是你说推就推得掉的?身为国舅好歹也是个爵爷,朕不会因此事降罪于国舅。”柔声的调侃令人猜不出帝王真正的心意。
李宏见如纶对自身安危无动于衷,心说:你对自己的事情毫不关心,却还惦念李天昊的陵寝。他故意贴近如纶的耳畔,用充满怨毒的语气宣告:“朕来此是为探望‘先帝’,看看他在地宫睡得可好。还怕他寂寞特意准备要将他请出来,晒、晒、太、阳。”
“……鞭、尸!”如纶有些恍惚的神志突然惊醒,震惊的看着李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会怀着这么恶毒的心思!
李宏满意的欣赏如纶震惊的表情,长臂悄悄扶上他的后颈。“我们叔侄二人叙旧略显冷清,国舅也想加入?”
“陛下你可知这么做会带来……” 如纶实在听不下去,急切的试图劝说李宏放弃打算,谁知突然间眼前一黑毫无知觉的昏厥过去。
“上次被你出其不意偷袭成功,我还会上第二次当,让你再次从我身边溜走?我的武功远不如小舅,但更擅使毒。这迷药普通人用了有损身体,不过小舅武功高强应该没有关系。我本不想对你使这种药性霸道的迷药,但这是唯一能制住你的方法。接下来我要好好回报你这些年的‘照顾’。”李宏口中说着狠话,却温柔的将如纶拥进怀里。收起随身携带的暗器,取出百炼精钢打造的锁链扣住如纶左腕,另一头扣在自己手上。此时的如纶仿佛柔顺的依偎在他怀中,宛若一对深情相拥的雨中恋人。
李宏抱起如纶惊讶的发现,小时候在他的眼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小舅竟是如此清瘦!就是这幅堪称瘦弱的身体抵挡了大将军麾下众多猛将,将李天昊推上至尊宝座?就是这里面玲珑的心思识破敬王的阴谋,轻取敬王一党控制的外廷近卫?……这就是令他又敬又恨的小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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