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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仙-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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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寰宇咬着他的耳廓问。
“无谓再造杀孽。”
“一个以色侍人的小妖而已。”小寰宇嗤笑着，感觉到唇下古玉书躲避的动作，搁在丛蝶脖颈上的小玉剑轻轻一晃，红线浮现，殷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流淌而下，而他浅笑着在对方颤抖的求饶声中，笑问古玉书，“你舍不得？”
古玉书蹙眉。
“这些妖修不过是些背信弃义的混账东西，竟然妄图染指自己不能要的东西，没有廉耻的玩意儿，留着干什么？”
“留她性命吧。”古玉书不想争辩，小寰宇的思想已经偏激，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一定要杀呢？”
“小寰宇！”古玉书眯了眼，薄怒地看向小寰宇，心中评判为了一个妖族的女子惹怒小寰宇值不值得。他并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只要有必要，他也随手可以收去数条人命。可是修仙者忌肆意杀戮，他不想小寰宇再染无辜鲜血，哪怕一滴都不行。
小寰宇的笑容却突然一收，“为什么？我一定要杀呢？”
“不行。”古玉书说完，眼见小寰宇眼中杀意浮现，他急忙掐住法诀，在小玉剑割破对方喉咙的瞬间，将对方收进了丹炉空间内。毕竟修为差距很大，收一个不过炼气期的妖修，对方又无心反抗的情况下，他要收取对方轻而易举。
人在眼前消失，小寰宇愣了一下，勃然大怒：“为什么救她？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是只狐狸！”
“我……”
“你知不知道丹炉是什么宝贝？你就这么随意的暴露出来？”
“不……”
“那丹炉里的好处，她也配？”
“可……”
“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小寰宇！”古玉书加重语气，“你冷静点，听我说……”
小寰宇一拳砸在了床上，瞪着古玉书，呼吸的声音加重，咬牙切齿：“他不过一声吩咐，你就千方百计的算计，隔着千山万水为他收集灵药，我陪你二十年，是我陪着你！你还忘不了他。他长的好，我也有！他修为高，我也不低！他被镇压，他可怜！他魂魄不全，他可怜！我只剩魄念，我七魄只剩三魄，除了丹炉我哪都去不了！凭什么！凭什么？”
“……”古玉书被小寰宇怒吼惊呆，明明知道这偏激的情绪都是那些恶灵的问题，却也第一次发现在小寰宇的内心深处竟然压抑着这样的委屈和不安。
第144章 妖王府X离
两人怔怔对视许久。
黑色的纱幔在古玉书眼角的余光里飘荡，那股芯人心肺的异香荡然无存，异样的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
“我不是，只是承诺……”
许久后，古玉书结结巴巴地解释，素来伶俐的唇舌悉数失去了用处，脑袋里一片木然。
他想说自己只是做出了承诺必须要完成，也想说那是他们古家的老祖宗，还想说就算老祖宗长的再好，修为再高他也心无旖念，最后想说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可是那么多的想说，挤在喉中，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小寰宇咬牙等待，等了一息又一息，等来的反而是古玉书的沉默无言，难以压抑的委屈涌出，低吼一声，泄愤一般地咬上了怀里人的嘴唇，一手按压住对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胡乱撕扯的对方的衣衫。
“寰宇，你，你冷静下来，冷静！”古玉书奋力躲避，只想和对方解释清楚，“刺啦”一声，长衫被撕裂，肌肤接触到了冰冷的空气，他心中一急，下意识的催促丹炉收了小寰宇，想让他冷静冷静，却忘记两人修为差距巨大不说，小寰宇如今重炼出肉身，不再为丹炉所困了。
不想，这样的举动却彻底激怒了小寰宇，他愤怒的低吼：“你竟然想收我？要收了我？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不是……”眼见小寰宇情绪越来越失控，古玉书急的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辩解，“我，我只是让你冷静，寰宇，寰宇你冷静下，冷静下。”
“不！”小寰宇狠狠的在古玉书嘴唇上咬了一口，宣誓一样低吼，“你是我的！我的！”
随着声音的落下，小寰宇的眼眸越发殷红，手上动作也再不留情。他将古玉书牢牢压在身下，竟然徒手撕拉一声撕掉了他的长衫。
烫热的肌肤突兀地暴露在空气中，古玉书眉心一跳，怔怔地看着小寰宇，看着眼前莫名愤怒的男人，看着惶恐不安的小寰宇，他的拳头反复的捏紧，最终却咬紧牙根放松了自己。
不是不想反抗，自然也不会心甘情愿，他只是不想再让小寰宇不安而伤心了。
其实古玉书并不懂小寰宇为什么那么害怕老祖宗，可是那份惧怕却切实地传递给了他，也更深刻而直接的将那份浓郁的感情传递了过来。所以，他不想挣扎了。
如果这样做，能抚平小寰宇心中的不安，他愿意答应他。
古玉书的配合让小寰宇接下来的动作轻快了许多，两人的衣衫迅速的剥落，铺陈着漆黑绸缎的大床上两个洁白的肢体交缠，暧昧的气息浓郁升腾。
不知何时，那股暗香又再次蔓延开来。
吸入暗香的古玉书终于真正的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动作，手脚发软地回应着。
随着气温的升高，古玉书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小寰宇的下一步动作，可是预想中的手掌却没有移动到他该停留的部位，久等不到，古玉书疑惑地睁开了眼。小寰宇一动不动地趴伏在他身上，头微微歪着，侧耳倾听着什么，一缕发丝从宽厚的肩膀上滑落，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胸口，黑与白的色泽对比是那样的强烈。
“怎么？”古玉书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小寰宇看了过来，双目清醒了几分，里面隐约带着几分懊恼，叹息道：“大阵开了。”
“嗯？”
“妖族被已经被肃清，巫族正在往这边过来。”
古玉书闻言，脑袋终于彻底清醒，那股暗香也随之消散无踪。他放出神念，果然看见十来个巫族战士正在毁坏的庭院上搜寻，天空上飞着一些奇怪的长着大翅膀的生命，而更远处的天空偶尔闪过一道白色闪电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将整个仁兽城牢牢罩住了。
古玉书的神识有限，开启大阵后的仁兽城也多少限制了神识的展开，所以那些妖修都怎么样了他并不知道，不过战斗必然彻底结束了。
搜寻的巫族战士开始往这处阁楼走来。
古玉书口干舌燥的安抚下小寰宇那股跃跃欲试的杀意，将他轻轻推开，翻身下床的时候，一套新的月色长衫已经整齐地穿在了他的身上。
“我帮你梳头。”小寰宇不甘心地贴过来，鞠起一捧发丝，在他后颈处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小心点。”大门外，巫族的战士正在相互提醒，这里太过诡异，那种轻巧的近乎残忍的手法让他们心生警惕，“对方太强了，不要贸然行动。”
“那个剑修我见过，他在试炼场还帮过我们，不用太担心。”也有人这般说着，但是即便如此，他捏着武器的手依旧浮起了青筋。当一个人不过举手投足时就能杀死自己的时候，惧怕的情绪来的是如此轻而易举。
“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小心为上。”
“知道。”
这般交谈了几句，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一人上前一步，放声说道：“我等奉城主命，邀请前辈去城主府，还请前辈开门。”
“……”沉默，没人应答。
等了数秒，之前说话那人又再次重复。
“前辈，请您……”
而此时此刻，小寰宇已经带着古玉书走在前往城主府的街道上。
巫族的动作很快，尸体都已经不见了，街道上很安静，来往的巫族战士脸色一片木然。如果不是视野所及的残垣断壁和那些殷红的鲜血，很难想象这里前一刻还经历了生死搏杀。
带着几分冷然杀意的巫族战士们显然已经认出了闲庭散步般的小寰宇。可以轻松斩杀妖王的小寰宇让他们敬重，可是眼底的警惕却依然存在，连带着看向古玉书的目光也复杂了几分。
古玉书此刻无暇他顾，他的目光早就落在了那些突然出现的数量庞大的傀儡身上。视野所及遍布的都是长着翅膀的大鸟，手如镰刀的螳螂，小如拇指的蚊蝇，还有那些和真人几乎一摸一样，只是缺少一些面部表情的人形傀儡。这些傀儡虽然形态各异，但是基本都在筑基期以上，金丹傀儡也不少见，显然是巫族的杀手锏之一。
古玉书相信元婴期的傀儡也应该存在的。
仅仅是这些傀儡的存在，妖族就败的不冤，连敌人的底牌都不知道有多少，竟然就敢率先发出挑战，那些妖族也太小看纵横上古的古魔了。
古玉书看着这些傀儡眼热，想起自己手中的那卷傀儡术，不知道是否也能炼制出这么强的傀儡来？日后对敌，必然多有助力。
“既然喜欢，我让城主拿傀儡术来换。”小寰宇观他脸色，建议道。
古玉书有些心动，却也知道可能性并不大，这毕竟是巫族保留的手段之一，想必不会轻易外传。
小寰宇察言观色，傲然笑道：“我必能让他拿出来。不给就杀，还以为这护城大阵有多厉害，不过是天罡雷阵罢了，其中漏洞我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有谁能拦我？”
“漏洞？”古玉书扬眉，很难想象这样大型的护城大阵竟然会有致命的漏洞。
“当……”小寰宇话未说完就顿住了，神色变得古怪，若有所思。
“城主府到了。”古玉书也没在意，而是眺望不远处那栋显眼的巨大建筑物，黑色巨石搭建而成的宏伟建筑物没有多余的装饰，占地极广，蕴含着远古的厚重，凛然的气息幽幽传来，像是一只盘踞的凶猛巨兽。显而易见的，那里就是仁兽城最神圣的地方，城主府。
两人都心思各异，沉默着不觉间走出百丈，一队武器装备明显更加精良的巫族战士远远迎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名元婴期的护卫队长。
对方快走几步到了近处，远远便恭敬躬身，道：“前辈这边请。”说完，让开一步，视线在古玉书的脸上绕了一绕，敛目收回。
小寰宇淡然走过人群，步伐不快不慢，像是刻意等着古玉书，让两人并肩而行。这份不自觉的尊敬落入众人眼中，对古玉书的猜测更加复杂了，毕竟在场有不少人亲眼看见这个无限接近化神的大能可是这个小巫召唤出来的。只有护卫队长不觉得古玉书奇怪，就在方才不久他才听城主说过这人来历，既然和祖巫扯上了关系，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了。
他们被众人恭敬地护送到了城主府，进了那处庞然大物内，大殿内最显眼的就是十二根通天巨柱，雕刻着十二个不同的面目狰狞奇形怪状的人，而且这大殿似乎运用了某种空间秘术，远大于在外界看见的大小，仿佛没有边际，高达苍穹。
一个消瘦的男子从殿内深处缓缓走来，苦大仇深地皱着个眉，脸色非常地难看。
古玉书知道这人就是仁兽城的三城主，狄章。
“城主。”古玉书率先打了招呼。
狄章对他挤出笑容，赞赏般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小寰宇，恭敬道：“多谢前辈援手，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寰宇。”小寰宇道。
“寰前辈。”狄章显然误会，但是两人都不想纠正他，狄章侧身领路，将他们带进大殿深处，“两位的恩德我巫族没齿难忘，只是我二哥旧伤未愈，大哥也受了不小的伤，只能安排我来接待两位，还请见谅。”
古玉书笑道：“客气了。”
又走出不远，狄章回头露出为难笑容，尴尬说道：“我让人寻了你们许久，能见到两位就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归 途 篇
第145章 城主府X佘阳
古玉书道：“能力所及，无需客气。”
狄章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终于真诚了几分：“及的，及的，就是你炼的那个什么丹，还有没有？”
“有。”古玉书笑容可掬的开口，琢磨着又可小赚上一笔的时候，小寰宇抢道，“灵草你们出，我需要巫族的傀儡术。”
小寰宇交换的条件开的光明正大，狄章反而松了口气，他略微思索，道：“灵草自然是我们出，听闻玉书小友这段日子还在仁兽城内淘换灵草，我还可以另外拿出四株八阶的灵草以做酬谢。至于傀儡术嘛……”狄章一脸为难，“并不是我藏私，城内的这些傀儡都是当年妖帝留下的，我们只会操纵，不曾练过，毕竟……世人都知我巫族没有灵魂，所以无法炼制傀儡。”说着，他看向古玉书，诚挚说道，“我看玉书小友有我巫族血脉，却不会练习之法，不如我传他上层的修炼法则。”
古玉书神色不动，却暗自惊讶，狄章提的条件里单单那四株八阶灵草就足够他出手数次了，更何况还有巫族功法，条件出乎意料的优厚。
小寰宇显然很不满意，他承诺帮古玉书拿到傀儡术，狄章的解释在他看来不成理由，于是脸色沉下，冷冷哼了一声。
古玉书见此，也不好点头答应了。
狄章不安地看向小寰宇，眉心不觉间蹙紧。论修为他并不比二哥高上多少，更是远远及不上大哥。既然大哥说这人不要轻易招惹，那绝对是自己不敌的。况且仁兽城刚刚经历一场动乱，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再招惹这样的强敌实属不智。
“狄章所说都是实话，仁兽城确实没有傀儡术。”狄章硬着头皮开口，视线不自觉地扫向左侧一处，犹豫了一番道，“不过倒是可以赠予两个傀儡给前辈。”
“十个，两个元婴期，八个金丹期。”小寰宇道。
狄章脸色一胀，怒道：“我仁兽城才两个元婴傀儡，前辈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小寰宇顺着狄章之前扫过的方向看了过去，对着那边说道：“一个元婴傀儡，九个金丹傀儡。”
“前辈，你……”狄章脸色涨红，又不是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还元婴傀儡，也亏他说得出来。
小寰宇冷笑，身上杀气溢出：“你若做不了主，我就去找做的主的人。”说完，小寰宇身形一晃，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速度之快好似瞬移。下一秒，便落在了一处圆柱之后。
古玉书被小寰宇搂着腰，眼睛一花，再看清楚的时候，对面就出现了一个嘻嘻笑着的男子，圆圆的大眼，圆圆的脸蛋，竟是佘阳。
“可好……”小寰宇伸手抓了过去，带出无限玄妙，誓要将人抓住。
佘阳躲避开来，身体摇晃，显出无数身形。小寰宇的手看似随意一抓，却如影随形，竟然手段用尽都无法闪躲避开。佘阳脸色的笑容越发僵硬了。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掉后，佘阳不得不开口道：“哎呀呀！要命了！几千年没见，你怎么还这么固执啊！非得抓到我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小寰宇闻言手上动作不单没收，反而还快上了几分，脸色沉的如水。这个人竟然和自己，不是，是和神念认识！
佘阳灵活的像泥鳅，看似险象环生，可每次都能躲过小寰宇的手，吱哇乱叫：“古玉书，古玉书快让他停了，你不是要找人吗？我知道，我知道在哪里……”
“寰宇……”古玉书一直被小寰宇抱在怀里，闻言轻轻扯了扯小寰宇的衣襟。
小寰宇虽然满脸怒意，却依旧好好压下了内心杀意，蹙眉收了手。
古玉书轻拍安抚，知他不悦，只要和老祖宗扯上关系的人都让他万分介意。
“刑力？”古玉书看向佘阳。
“对，一个和尚，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佘阳嘻嘻笑着答。
“他们在哪里？”古玉书蹙眉。
“你说呢？”
“你手上？为什么这么做？”
“自然有原因。”
“原因是？”
“他要带你回去。”小寰宇突然插嘴，脸色沉的可以滴水。
“回哪里？”
“古家禁地。”
“为什么？”古玉书愣住，扬眉，“我不明白。”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一定要抓了人来逼他，难道是因为小寰宇？不过小寰宇确实对老祖宗成见很深，甚至是惧怕的。可是这种情绪迄今为止也就只有自己和小寰宇两人知道，这个佘阳又是怎么得知的？古玉书一想起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自己，警惕之心顿升，看向佘阳的目光里充满敌意。
佘阳见古玉书和小寰宇终于同仇敌忾的目光，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被发现了没好事，尤其是古玉书这种弯弯绕绕的性格，肯定功亏一篑了。
气急败坏的腹诽一通，佘阳只能改变策略，诚恳说道：“别急别恼，等我解释，等我解释。我与丹尊古寰宇前辈结识已有数千年，甚至知道他神魂损伤，以及闭关之处，最近无聊便去海市秘境寻个耍处，不想却感应到了你身上的熟悉气息，才知道丹尊竟然没有破碎虚空，反而伤势加重，神魂分离……”说着，佘阳意有所指地看了小寰宇一眼，“身外肉体若是没有本体压制，时日长了必然自成性格，无一例外会排斥本体，所以我……”
身外肉体……
触目惊心的四个字。
古玉书顾不得这人活了数千年以及可能的修为，他和小寰宇都是脸色一沉，毛骨悚然的恐惧从脊梁骨出蔓延了出来。
古玉书抬手压住小寰宇的胸口：稍安勿躁，不可信。
小寰宇点了一下头。
“当然……”佘阳缩了缩脖子，“这位情况有些许不同，毕竟千百年来吸收了主体一些魄念，又受到丹炉温养，和所谓身外肉体不尽相同，可以自行修炼，甚至可以重塑肉身，平日里甚至可以完全不受主体影响。”
“平日里？”比起小寰宇的面沉如水，古玉书要显得冷静了一些，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或者说他对佘阳所说的话都是半信半疑，甚至谎话居多。
“对，平日里。”佘阳点头，面色诚挚，“毕竟不是完魂，每百年必受灵魂撕裂之苦，而且雷劫时的心魔也凶猛万分。就我所知，百万年来还没有一个身外肉体可以真正修成正果的。”
古玉书暗自冷笑，感觉到了小寰宇骤然绷紧的身体，就像一头已经被激怒的野兽，伸出了尖牙和利爪，一言不和就咬杀上去。
佘阳看出两人不信，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更加无奈，诚恳说道：“我看这位已经重铸肉身，神魂也看似弥补齐全，可也仅仅是看似，不用我说，两位想必都察觉到此举不妥吧？”
古玉书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倒是信了几分，就像佘阳说的，小寰宇确有不妥，可是一想起小寰宇会和老祖宗融合，心底深处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惶恐，和老祖宗融合的小寰宇，还是那个小寰宇吗？爱着自己的，宠着自己的，深深眷恋着自己的小寰宇。
佘阳顿了顿又说：“而且，这是其一，不单这位不得不回去，古玉书你……也必须得回去。”
“为什么？”这次开口的是小寰宇，他声音嘶哑低沉，像是在苦苦压抑着什么，眼底的红芒已经彻底浮现。
佘阳道：“想必你也知道了，自己血脉驳杂，既有人族的血脉，亦有妖族的血脉，甚至连古魔血脉都有，这些血脉在你修炼初期或许有很大的好处，可是随着你的修为提升，它们反而会限制你的提升，直至某一日再也无法寸进为止。而要解决你的血脉问题，必须回到古家的禁地，只有古前辈才能够助你。”
古玉书的眉心猛地蹙紧。
“你到底是谁？”小寰宇细细思索，确认他说的确实属实，自己的事情他早已心中有底，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动，可是事关古玉书，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佘阳终于再次笑了：“我说过，我是丹尊的故人。”
小寰宇敛目，他确实对这人有些隐约的熟悉，有些温暖，几分轻快，像是一种很轻盈的记忆，想必这人说得是真话，可毕竟事关重大，仅仅依靠感觉还不够，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如同小寰宇在乎的地方不同，古玉书对自己身上的情形也不是很在意，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反而是小寰宇，自从察觉到小寰宇身上的不对劲后，他的胸口就一直发堵，直到此刻得到证实，他必须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情愿陪着小寰宇杀尽想杀之人，哪怕就此居住在修罗地狱也无所谓。可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一瞬间，小寰宇已经临近化神，或许某一日就突然突破了，他无法想象天道清算时的雷劫，亦知道那一刻的心魔必然非常的可怕。只要一想起小寰宇可能会就此真正地消散在天地之间，他胸口发闷的无法呼吸。
沉默在三人中间蔓延，都是各有所思。
佘阳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两个人，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古玉书的脸上，深深的，深深的，就像是拿着笔在描绘一般的打量着。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佘阳无法想象丹尊的执念为什么这么的深，一定要将那个人复活？
明明，这个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明，这个人已经爱上了别人。
明明，这个人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值得吗？
竭尽心力，筹谋算计，不惜将自己于地底禁锢千年，不惜承受神魂分裂之苦，只为了这一个不太确定的结果。
执念太深，已是入魔。
古寰宇，但愿你醒来不会后悔。
第146章 丹炉
三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狄章犹豫着上前一步，掬起笑容道：“三位不如进内殿再叙，那里已经备下酒果，大战辛苦，也该休息休息。”
三人冷冷看他一眼，沉默不语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狄章走在前面，心中无比憋屈。若说辛苦，这三个都是一派悠闲，关键时刻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说什么辛苦？可形式比人强，不说这位神秘的上界神将，那个人族剑修也是难得的强者，就连这个叫古玉书的也后台硬的可怕，谁敢得罪？
他们出了大殿，来到后殿一处颇为精美的房屋，里面果然备下了酒水。三人分别坐下，都未动眼前精心准备的食物，依旧沉默对视。狄章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几句，也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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