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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你(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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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幽江北岸的凉州城内整整停留了十天。客栈周围十里,都已经布满了大内密探和月隐的人,安全无忧。
七天前收到确切消息,枫极已经找到了昭阳侯,现正在去往万花谷的路上。
那时皇上刚从昏迷中醒来,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为何,却更加忧虑起来,即刻便要赶路。福气不得已,才给皇上下了药。
福气并不畏惧皇上发现此事,毕竟在那日之後,自己面对的就已不再是明月王朝的皇上,而是与自己生息相关的主人。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再是皇宫里的大内总管,而是只为皇上生、为皇上死,只专属於皇上一人的‘日耀’。
由於云国皇室血脉精贵,又一向受到诸多骚扰。所以几百年来,每一位皇位继承人,自懂事後就会为自己培养一名日耀,将自己的鲜血混和秘药,制成特殊的药蛊给日耀服用,此後生息相关,如影随形。
月隐效忠的是当朝皇上,保护的是一国之君。而日耀忠心的是自己的主人,服侍的是自己的主上。即使江山换主,皇帝易位,他福气的主人却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云珂’这个人。
“皇上。”福气端著药走进屋内,见皇上正闭目躺在床上。
云珂睁开眼,慢慢坐起身来,看著福气手中的药,叹了一口气。
“朕已经好得多了,你还要给朕服这药麽?”
福气闻後,知道皇上已经明了自己下药之事,却仍然不卑不亢。
“属下是为了主上好。”
云珂沈吟片刻,抬起眼来盯著福气,
“朕问你,这药里除了舒神散,你还下了什麽?”
福气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伸出手来!”
福气却站著不动。
“朕要你伸出手来!”云珂厉声道。
福气犹豫片刻,终於放下药碗,缓缓伸出手臂。云珂一把抓了过来,掀起衣袖。只见福气双臂从手腕向上,竟然布满斑斑刀痕,新旧不一,有些尚血迹未涸。
云珂虽早有猜测,但真的看到这些满目狼藉的伤痕,尤忍不住震慑住。
“你、你……”云珂抓著福气的双手轻颤,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气愤。
福气‘噗!’一声,双膝跪下,还是那句话。
“属下是为了主上好。”
云珂望著他那张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娃娃脸,发现上面已经布上沧桑之色,不禁心痛的长叹一声。
“福气,你知不知道以日耀之血为朕补身,是要折寿的。当年朕重伤之时,你连续百日为朕以血养血,制成血药予朕服用,已经折去你将近二十年的寿命。朕当时就下定决心,决不会再让你这麽做了。你却……”
福气抬起头来,认真地看著皇上,语气真诚,
“皇上待福气之心,福气感激莫名。但是当年皇上从先皇培养的众多朱血稚子中,选中了福气,福气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在福气心里,皇上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
云珂深深地望著自己的心腹,感慨地道,
“福气,福气!朕当年为你命名为福气,便是希望你能是个有福之人,不要像……”云珂突 然顿住,想到什麽似的,神色沈痛。
每一位皇帝的日耀都是最隐秘之事,除了皇帝自己,无人知道他们是谁,甚至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每位皇上一生一般只有一名日耀,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皇上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福气却已经深深理解皇上的意思。皇上为他命名为福气,他如何会不晓得皇上待已之心。自己正是为皇上这种温柔睿智的性情和人品所折服,心甘情愿为皇上付出所有。不禁轻声道,
“皇上不必为属下难过。当日,属下服下以皇上鲜血制成的药蛊时,属下的性命就已经和皇上生息相关了。若皇上有什麽不测,属下岂不是也要遭殃。所以属下这是未雨绸缪,骨子里是在为自己打算著呢!您这样在意,属下的脸皮这麽薄,岂不是要不好意思。”说到後来,又变回以前诙谐的语调,开玩笑似的。
云珂确是温柔之人,即使是自己的属下,甚至是奴才,他也不愿拂逆福气的忠心。便呲笑道,
“你的脸皮若薄,朕的沧浪城城墙岂不是早就要倒了。”
说著,端起放在身旁的药碗,一饮而尽。
福气接过空碗,笑道,
“皇上放心,福气特制的这千灵万灵汤药,今儿可是最後一副了。”
“哼!亏你还有脸说,这事也就你敢做。别以为朕不舍得罚你,早晚有一天给你好果子吃。还不赶紧滚下去,别让朕看著你心烦了。”
福气又和皇上嘻笑了两句,知道皇上心思稍宽,这才乖乖退了下去。
待福气带上房门退下去,云珂靠回床上,从怀里掏出那日云夜丢在马车里的锦帕。
近一个月来,这块锦帕他一直贴身收著,时时拿出来聊慰思念之情。细看时,才猛然忆起,这竟然是当年在昭阳侯府後院的茶花园里初相识时,自己为他束在发上的那块南海国的丝绢秀帕。自南海灭亡後,这种上等秀帕已不复生产,自己也早记不得了,亏得他细心保存了这麽多年,色泽仍然鲜豔如新。
夜儿……
想起那日的慌乱不安,云珂禁不住紧紧把锦帕贴在心口上。
但愿你平安无事!
云珂暗恨自己无用,竟然昏迷过去那麽久,错失了追上夜儿的时机。现在夜儿大概已经被带回了万花谷。自己若想把他带回来,必定免不了要与那人见面,而那个人……
看来前尘旧事,往年的恩恩怨怨,终究是免不了要翻出来的。也好!早日面对,也可早日放下,了却大家一个心结。这事总有一日夜儿会知晓的,只是不知到时他会不会怨我。
不!夜儿不会!夜儿永远不会怨我。
云珂心中愁思百结,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秀帕。
可是自己心中却毕竟是有愧的……
第十三章
    第二日,云珂带著福气与三名月影随侍,弃车换马,也不再追赶枫极留下的傀儡香踪迹,而是直接向万花谷出发。
前日得到密报,徐相带著玄武军令已经到达炎国边境,随时可以调动当地四十万玄武大军。云环带领的百名隐卫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炎境,一切准备妥当,战争一触即发,自己所剩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找到夜儿,才可以安心。
行了十多日,终於到达了云国南部,群山环绕的昆山。
只见无尽的青翠苍茫,延绵万里的重峦叠幛,绵绵续续,远近高低,蜿蜒而上。
绕过重重峡峰,山回路转不知几多重,终於来到云深不知处的万花谷入口。
一人一马,似已在谷前等待多时,见到一行人到来,那人走到云珂马前,跪下行礼:
“草民桐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桐枢站起身来,低首恭敬地道,
“桐枢奉谷主之命在此恭候皇上大驾。谷主已等候皇上多时,请皇上随在下入谷。”
云珂翻身下马,将马交给身後随侍。轻拂袖袍,缓步而前。
桐枢道:“万花谷虽然地处群山峰中的平地处,但距此入口尚有一段距离,路势崎岖陡峭,车行不便,但乘马却是无碍的。皇上还是请上马吧。”
“若是徒步入谷,需要多久?”
“大概一个多时辰。”桐枢回道。
“既然如此,朕就徒步入谷好了。”云珂凝视著前方曲曲幽幽的小径,似明非明,似暗非暗,淡淡地说。
桐枢微愕,第一次抬头正视了这位当今圣上一眼。
只见云珂一身儒衣,色泽素雅,服饰随意,丝毫不显张扬。虽神态沈静,面目柔和,但眉宇间高华威仪,周身贵气萦绕。隐隐予人一种万里鹏池羽翼暂蔽,随时便要展翅!翔於九霄之上的内敛之感。
心下不禁一分惊叹,一分心折。
即刻,桐枢也不再多话,将马匹撂在谷口,转身带路而入。
行了大半个时辰,云珂微觉疲惫,额上见汗,白净的双颊也染上一层红晕。虽觉得体力似有不支,但见山谷之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心情却渐渐疏朗。
又行了一段,转过一道小径後,视野骤然开阔,眼前却是一片连绵无垠的花谷。群花绽放,各显风姿,错落之间,井然有序,实不负万花谷盛名。远处传来飞瀑流涧之音,隐隐可见碧湖青波,烟气蒙蒙,几似误闯九天仙境,不意间已脱离凡世红尘。
几人都被这人间仙境所惑,不由停下脚步。
云珂赞道:“天下丽景,不过如此。”
心中暗叹。虽不知当年那人是怀著何种心愿,弃武林盛名,江湖尊位於不顾,幽居於此。但自己若不是身萦国事,肩负天下重任,倒真愿此生可以与夜儿终老於这万花谷中。
几人穿过花谷,来到青波湖畔的山脚下,面前出现两条小径,通往不同方向。
桐枢指著其中一条小径躬身道:“请皇上一人独行,谷主就在前方等候。”
福气身形微动,却见云珂对他们摆了摆手,轻声说了句:“不妨事。你们在此等候。”
说罢,举步向前去了。
小径沿著花丛,越行越高。登至小山的半山腰处,出现一片树林。一人在青松树下,倚崖负手而立。
闻到云珂的脚步声,那人慢慢回首。双目深沈凝结,向云珂缓缓射了过去。
人说‘外甥像舅’,这话是有道理的。
他一双与云夜几乎一模一样的丹凤眼,丝毫不曾因岁月的流逝而有所磨损。但这双眸里,却比云夜多了三分美丽,一分愁、一分怨,还有一分融在骨子里的媚。
云珂不由心下诧异。
适才见其背影,身形笔直,肩背挺拔,气势凝重,让人不由生敬畏之情。但见到面容,却出人意料的秀丽精致,似乎与其气势不符。论容貌,云夜与他至少有七分的相像,却比他多了几分冷硬。论气质,二人也是迥然不同。
与此同时,沁寒风也是大感意外地审视著这位当今圣上。
一身的儒衣,掩不住其内在光华;俊秀的容颜,盖不住其迫人气势;温和的举止,亦藏不住内心的坚韧。一双轮廓优美的双眸,奇妙的流转著清澈与瑰丽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异常和谐的色彩。当真是位谪仙般的人物。
“贞帝大驾光临蔽谷,实在荣幸之至。”沁寒风的声音幽冷动听,态度冷漠,丝毫不露心中所想。
“朕特来拜会谷主。”
“沁某何德何能,竟劳贞帝步行入谷拜会。”沁寒风嘲讽地冷笑道。
见到皇帝,一不行礼,二不尊敬。这种桀骜不驯,唯我独尊的性情,倒真不愧是云夜的亲舅舅,竟是舅甥相习。
“谷主不必在朕面前自谦。谷主聪明绝顶,运谋有策,当知朕所为何来。”云珂淡淡地挡了回去,不为所动。
“沁某愚钝,皇上莫不是为了吾侄云夜?”
“谷主明知故问了。”
沁寒风冷笑一声,“既是如此,皇上怕是白来一趟了。”
“谷主什麽意思?”云珂心中一凛。
沁寒风眼神幽冷,表情中带著一丝冷酷道:“云夜腹中胎儿不保,已於半个多月前流掉了。身体因此折损的厉害,功力也尽失。现在他只有在谷中好好休息,调养生息,将来方有痊愈的可能。沁某是断不会允许任何人带他出谷的。”
“什麽?”云珂大惊,只觉晴天霹雳袭来,眼前顿时一片迷茫。
心脏被狠狠地绞在一起,再被硬生生地扯裂。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云珂脚下一颤。
沁寒风面无表情地看著他,道:“皇上不必如此伤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皇上年轻有为,英俊聪慧,将来自有无数佳丽愿意为您生儿育女,皇嗣不成问题。云国皇朝地大物博,人才济济,皇上要寻良材将相也是不计其数。区区云夜实在不值得皇上如此劳师动众,皇上还是请回吧。”
夜儿,夜儿,是我害了你……
云珂扶住身旁的大树,阵阵心痛。沁寒风後面的话似乎充耳未闻。
不知过了多久,心神渐渐镇定下来。
“朕要见他。”
“没有这个必要。云夜也不想见任何人。”
“朕、要、见、他!”云珂抬起头来,神色坚定,不容拒绝。夜儿可以不想见任何人,却绝不会不想他。
沁寒风冷然道:“沁某刚才的话皇上没听见麽?云夜腹中龙种已失,武功尽废,於皇上在无任何用处。皇上又何必执著。”
“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朕的昭阳侯。朕不仅要见他,还要把他带回沧浪,谁敢拦朕!”云珂心中突然清明起来,挺直背脊,威然道。
沁寒风眼神锐利如电一般射向云珂。
“带他回去又能如何?难道皇上要让他眼睁睁看著您佳人美眷,儿女成群,自己却孤身一人,寂寞孤独?”沁寒风语气凄然凌厉,满含质问愤然之意。
云珂深吸口气,双眸凝起一片晶亮,直视著沁寒风缓缓道,
“他是朕决定终身相伴之人,朕绝不会让他一人孤单寂寞。此生除了他,朕也不会再有其他佳人眷侣。”
沁寒风如被点中穴道一般,木立如雕塑。他万万没有想到云珂竟然会说出此话。
他良久不发一语,呆然凝视云珂片刻。
“皇上九五至尊,当知君无戏言。此话一出,便不可更改。”
“朕自然知道。”
“即便他再也不能为皇上孕育子嗣,皇上今生血脉无望?”
云珂想起几个月前,云璃也曾有过类似的质问,淡然道:“待朕百年之後,从皇室血脉中选一聪颖适合的子嗣继承大统便是了。”
沁寒风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似是大喜,又似大悲。“那麽皇上又可曾为云夜想过?皇上想让他以什麽身份与您相伴终身?”
“朕便是为他想,才口出此言。至於身份,谷主不必担心,朕两个月前便已拟好立他为後的草诏。即使他腹中龙嗣已失,朕的心意也绝不会改。”
纵使沁寒风这样遗世孤傲之人,也不免被云珂的话震得瞠目结舌,呆立半晌。
眼前这位当今圣上,云国最高权力者,竟然能如此自然坦率地说出这种让举世震惊的话。要知道,虽然云国皇室不乏有男宠之事,但五百年来,明月王朝却从未有过立男人为後的事。即便前朝时期,也只听闻曾有皇帝立过男妃,还是因为逆天运子,“母”凭子贵之故。
沁寒风见到云珂的第一眼,便知他是个外柔内刚之人。此刻见他神色坦然,眼神坚定,谷中清风来,扬起儒衣素带,似要带这谪仙人物飘然乘风归去,却被帝王之气所阻。
云珂实不愧为一国之君,自有他独有的气势。
沁寒风突然转过头去,望向山谷,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
云珂耐性地站在他身後,也是默默沈思。
不知过了多久,沁寒风幽幽的声音传来,
“沿著这条山路左转,云夜便在那里。皇上若想见他,就请自己过去吧!”
转过山弯,沁寒风的身影已不可见。山路沿著地势,开始往下渐行,片刻之後,转过山背,来到另一侧的山脚下。
走到这里,石子小路嘎然而止,面前竟然出现一大片的白色茶花,在风中摇曳著自己独有的风姿,漫山遍野地爬满了整个小山坡。
云珂大受震动,恍惚间仿佛置身在昭阳侯府的後园中。
茶花花期短暂,只有短短1个月,春光似水,此时六月时节,应该早已谢了。却不知这里种的是什麽品种,又或用了什麽方法,朵朵重瓣的茶花,开得那样纯洁,那般娇豔。
云珂沿著花径,一步步缓缓前行,心的律动也渐渐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来到坡顶,向湖畔方向望去,呼吸顿停。
一人白衣如雪,脸色苍白,正闭目仰卧在不远处花丛中的空地上。若不是那一头如墨般漆黑的长发,几乎就要与白色的茶花融为一体。
云珂像被定住一般,双腿再不能移动分毫,只是痴痴地看著前方的人儿。
云夜突然似有所感,睁开双眼,向云珂的方向望来。
四目相视,似水流年,空气中微微的花香,清风中淡淡的暖意,霎时间这些事物再不存在,天地间就只剩下对方的双眼。
往事如烟,一幕幕穿过云珂脑海,空间与时间,仿佛永恒未变,又仿佛经过了千年万年。
不知何时,双腿自己动了起来。一步、两步、三步……渐行渐快,最後不由向云夜疾奔过去。
云夜的眼神露出一丝迷茫,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云珂,仿佛置身梦中,唯恐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幻觉。直到云珂向他奔来,云夜全身一震,倏地睁大双眼,撑起身子,情不自禁向云珂伸出手去。
一眨眼间,已被云珂紧紧搂在怀中。
“夜儿、夜儿、夜儿……”
“云珂、真的是你吗?”云夜双手死死揽住云珂的脖颈,指甲几乎渗进肉里去,云珂却似全无所觉。
二人紧紧拥在一起,天地万物俱已不在,只是深深感觉彼此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云珂猛然忆起夜儿现在身体衰弱,连忙松开手臂,可是云夜却反而更紧的搂住他,不肯放手。
“夜儿、夜儿、我在这里,就在这里……”云珂跪在云夜身畔,拍抚著他的肩背,不断在他的耳边、发际轻吻。
“嗯……”云夜终於感受到云珂真实的存在,放松身体,倒在他怀里。只是双手仍然紧紧抓住他的臂膀。
“夜儿!”感觉到怀中人的虚弱,云珂一阵心痛,左手托住他的背脊,右手自然向他腰际滑去,却猛然顿住,浑身一僵。
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却见云夜的腹部高耸圆隆,比一个多月前膨胀许多,哪里有流产的痕迹。手颤抖地轻抚上去,小心翼翼地求证,那炙热的温度,跳跃的感觉,都在在地表明孩子的存在。
云珂顿时明白刚才沁寒风只是在试探自己。他和夜儿的孩子还活著,还好好活在夜儿的腹中。
虽然他并不会因为孩子是否存在而改变对夜儿的心意,但是他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唯一的亲弟弟又自幼分离,远在他乡,因此心底对这个孩子的渴望实是强烈之极。
双眸氤氲出浓重的水气。他连月来焦虑担忧,刚才又为夜儿和孩子伤痛不已,现在终於放下心来,再也不想忍耐自己的情感,只想放纵地宣泄一场,任由惊喜交集的泪水从腮边滚滚滑落。
“云珂……”云夜从未见过他落泪,即使当年先皇出殡时,云珂也未曾如此。看著大滴大滴的泪珠从云珂的双眸中不断溢出,滴落到他的面上,心痛之极,顾不得别的,笨拙地伸手帮他擦拭。
他的右手尚攀在云珂肩上,只用左手仿佛怎麽也抹不尽云珂的泪水,便抬首伸出舌头,胡乱地吻去他脸上的泪痕。
云珂心情激动,情不自禁侧过脸颊,寻到云夜的双唇便深深吻了下去。
温柔而热烈的吻,席卷了彼此的一切。微微苦涩的泪水的味道,益发刺激了两人澎湃的情感。唇齿纠缠,但求一生一世。
当这个吻结束时,云夜已瘫软在云珂怀里。
云珂轻轻揽著他躺倒在地上,侧身搂著他,仍然在他面上、额际、耳旁轻吻不断。
空虚焦虑了许久的心灵,怎经得起如此幸福的刺激。云夜只觉得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但愿自己永远不会醒来。紧紧靠在云珂胸前,拼命感受著云珂的气息。
突然,腹中的一阵绞痛,让他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怎麽了?是不是伤到你?”云珂慌乱地抬起身子问。
“没事!我没事!”云夜连忙把他拉下,再次靠回他的怀里,“只是孩子在闹罢了,一会儿便好。”
云珂右手抚上夜儿那圆滚滚的腹部,感觉他肚皮下胎儿的阵阵蠕动,手掌便轻柔而规律地帮他揉抚起来。
其实胎儿实在闹腾得紧,云夜正腹痛的厉害。那日在破庙之中大伤胎气,若不是沁寒风及时赶到帮他止血保住了胎儿,只怕现在他和孩子早已共赴黄泉了。从那日以後,胎儿便甚不安稳,每日都要闹一闹他,搅得云夜难受之极。沁寒风却冷冷地说:“你若想要这孩子,这情形便是好事,说明胎儿健康,正在茁壮成长。你既然定要朱血怀胎、逆天孕子,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日後诞子丹的药性还要渐渐改变你的体质以适合生产,胎儿吸收朱血的营养也会日益健壮。你最好老老实实在谷中休息,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不然凭你现在身子,只怕捱不过生产。到时我对不起姐姐的嘱托也就罢了。那位皇上伤心一阵子,自然也会把你忘了,日後左拥右抱,尽享後宫之福,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夜虽然恼恨沁寒风话语无情,但自知自己现在的身体确实如他所言,无法反驳。
沁寒风又冷笑道:“你担心那位皇帝重伤昏迷,我看倒不见的。他父亲是个成精的老狐狸,他这只小狐狸又怎麽可能轻易被人伤了去。再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便不信他会蠢得让当年旧事重演。你也别小看了他,他十四登基,至今也有十一载,云国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边境诸国恩威并施,个个都臣服在他脚下。就是有杀父之仇的炎国都能笑脸相迎。哼!我看他运筹帷幄,用人有度,不是个能让人欺了去的人。重伤昏迷云云,只怕是他的计罢了。忍耐这麽久,再不跟炎国翻脸,他也不配做什麽皇帝了。”
沁寒风的话云夜自然是明白的。那日初听云珂的消息,让他慌乱了心神。後来遇见枫极,将皇上命人把他放了,又安排他追来的事情说了,云夜便知此中恐怕另有隐情。自己虽然忧心,但被舅舅亲自逮了回来,自是插翅难飞。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体,无论如何是出不了谷的。只得按耐心神,强迫自己静心休养。
谁知云珂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喜悦相思之情实不可抑制,心情激越。偏偏此时胎儿也要来凑热闹,定是要在他腹中大动一阵,引起二位父亲大人的注意。
第十四章
    说来也怪,这孩子仿佛感觉出安抚他的人是谁,在云珂温柔的抚摸下,竟然渐渐安静了下去,比往日老实的多。
云夜躺在云珂怀中,只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满足。
云珂静静地搂著他,两人相拥躺在茶花丛中的空地上,好像都有千言万语要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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