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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钢琴女生的苦斗与浪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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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捣的事，一定跟方正没关系。方正有事一向是父母包办的。”
“那会是什么事？”
“你注意到她每天都在电脑写东西吗？去把她电脑拿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她这两天忙捣，指定跟她电脑里面的东西有关。我看她天天一回来就捧着个电脑在那儿鼓捣，她在写什么东西。哼，有什么事也不告诉我，神神密密的，我还懒得问呢。”
孟佳觉得杨阳的话很有道理，转身就要去天妮儿的寝室，但又觉得这样直接去拿人家电脑不好，到了门口又转回来了。“唉，你不是不探人隐私吗？看来你早就开始探了，就是没探明白。”
“唉。我可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啊！”
“切。你可真正经！都是为满足我的好奇心”
“就是！”
孟佳冲着杨阳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儿，被杨阳从手提电脑的屏幕反光中看到：“再冲我伸舌头，小心我给你割了去。”
“你把游戏停了，整天跟个辍学儿童似的。上网查查，近来有没有什么征歌之类的赛事，她是不是忙这类事。”
杨阳来了精神，关闭掉游戏，开始网上搜索。“没有什么全国性的征歌活动。”
在杨阳、孟佳、天妮儿这“三人帮”中，杨阳是领导，但天妮儿一直起着方向性作用，她做什么，另两个人就跟着忙，天妮儿这些日子一声不吭地自己忙上了，这两位没了抓挠儿。
“你知道方正电话吗？问问他。”
“你想害人啊？打电话问他。方正要是知道天妮儿整天神神密密在忙，一定会出麻烦。”
“给天旗打电话，也许他知道。”
“天妮儿本来就拿他当‘二儿哥’耍，现在有了方正了，天旗就更成了“十三不靠”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天妮儿的事情，你可别折磨人家可怜的孩子了。”
孟佳还是拿起电话开打。
“告诉你别打呢。”
“给天妮儿打，不然我怕你憋病了。”
杨阳站起来抢孟佳的电话，孟佳跑到了走廊。
孟佳老大的通话声从走廊传来：“妮子，好久没吃烤鸭了。中午你请客吧呵呵，我和杨阳都没吃早饭呢，杨阳吃了一斤花生糖饼儿了，你快来拯救她吧，不然我担心她得糖尿病或是会血粘稠。好，我们直接去。”
杨阳一动不动地坐那等孟佳汇报准备去哪吃饭，可孟佳进屋后直接扯起刚才放下的衣服就往外走。杨阳沉不住气了，“唉，怎么回事，去哪呀？”
“跟着走，一天总跟个中央委员似的，不汇报你就不动地儿。”
“这可是帮规。”杨阳嘴上硬，但还是提起外衣，跟着跑了出去。
三十一
三人在烤鸭店里刚坐下吃了一会儿，孟佳便接到男朋友肖晓峰母亲的电话，说她刚从涿州回到了天津，带了很多东西，让孟佳去接站。这个电话，让专喜欢咬碎了骨头吸鸭骨髓的孟佳，麻溜地钻进洗手间洗那张油嘴去了。餐桌上就剩下杨阳和天妮儿两个人了。
杨阳抱着双肩静静地看着天妮儿，天妮儿明白此时杨阳的心思，她是在等天妮儿主动向她说明近来都在忙些什么。这种毛病是孟佳给她养成的。三个人中杨阳年龄最大，比孟佳大一岁，比天妮儿要大三岁。本来杨阳性格中本质就是咬尖儿，在“三人帮”中她还老大，加上孟佳总是一幅受所有人气的委屈象，一遇事就瘪个嘴向杨阳哭述，特别是受了肖晓峰的气后，总是要等着杨阳为她出主意、撑腰、替她出气。时间一长，她已经在无意识间，便把自己当孟佳的家长了，总在坐哪就抱个膀子等人给她“汇报工作”，而她的这种无意识，也延及到了天妮儿身上。
但天妮儿没理杨阳的茬儿。她开始很细仔地将鸭皮和葱丝沾上甜面酱，用圆圆的小春饼裹好，有滋有味地吃，脸上还挂着微笑，这让杨阳沉不住气了。
“你跟我装是不？”
“我不能助长你的窥人隐私癖！”
“你个‘二丫’、‘虎妞儿’，你也配有什么隐私？”
杨阳以口无遮拦著称，她不挖苦别人简直没法生活。她是个十分矛盾的统一体：刀嘴豆腐心，有时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一身的豪气；但同时她又小心眼儿，容不得周围的人超越她。
“二儿丫、虎妞儿”是天妮儿大一军训时落下的外号。刚入学时要进行20天的军训，她们去的天津郊区军营里有两匹早已退役的老军马，偶尔会有年轻的部队军官骑上老马，在废弃的盐滩上溜上一阵。每当此时，都会博得这些音乐学院漂亮女孩儿们的一阵阵掌声。于是，一位年轻军官就牵着马过来问，有谁敢骑马，可以上来体会体会骑马的滋味。没想到天妮儿真就上去了，还是一路狂奔。就这样，军训还没结束，她的名字没了，女同学叫她“二儿丫”，男同学叫她“虎妞儿”，这个别号一直持续到大一结束。
“陪你生活怎么这么不容易呢，定期要请你吃饭，还得满足你的不良心理，你以为自己是美国总统呀！”
“你必须向我汇报，不然你要落伍到什么程度呀！本世纪的女大学中，就剩下你一个老处女了，我实在是担心你把这个纪录一直坚守到下个世纪，我得指导你跟上时代的步伐，哈哈”
天妮儿和杨阳这两个东北姑娘，是学校里出了名了两位大“嘻哈”，咧着大嘴高声地嘻笑从来就是旁若无人。
“真没什么好汇报的。挺闹心的。”
“不对，你指定有事。我就受不了你有事还跟我藏着掖着的，快快招供。”
“我是有事，但我现在还不想说，等差不多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现在正做的这件事情，以后要我们俩个共同来完成。但你让我先把第一步完成。打住。打住！我求你了。你简直就是慈禧，不把人逼死你就没法儿生活！”
“我就是慈禧，怎么了！你到底什么事，说吧你和方正的事，指定不用我们俩共同完成，我可不想和你共事一夫。哈哈，还有什么事呢？不行，你必须说，不然我就要疯了！”
“说说方正的事吧，我见了他们家人了，觉得挺没劲的。”天妮儿想以此来扭转话题，她知道，杨阳喜欢谈论有关男女之间的话题。
孟佳从饭店卫生间出来了，焕然一新的样子，脸上透着欣喜和幸福感。她走到桌前拎起自己的手袋，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两人将目送孟佳的目光又回落到对方脸上。
想起方正母亲来，天妮儿的确就有种受委屈感。但对这样的堵心事，她不想将事情具体地告诉杨阳，因为那样，杨阳会从中获得某种满足感。杨阳这种人，可以在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最大限度的帮助，但她同时又会在过后以此来消遣别人，并从中得到满足。据说这是女人的天性。
“永远记住一条：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有什么样的子女，这是真理。如果你在方正父母身上发现明显的弱点，不用怀疑，方正身上也摆脱不掉。”杨阳开始指点江山了。
“不过你不要叉开话题，你的这种技俩过去好用，现在不好使了，因为我在潜意识里也已经拒绝上当了。别跟我玩技术。说事儿。”
“你不让别人有一点私人空间吗？”
“我拿你就当亲姊妹一样，我坚决容不得你和我中间保留着空间。”
“我的天啊，我真想跳楼。”
“跳楼可以，但要把事情说完再跳。”
“好吧。我写了一部音乐剧，这些天一直在找有关专家看，提意见，根据专家的意见，我很快会修改完成，然后组织同学，由你来导演，把它在舞台上立起来。”
三十二
天妮儿是不会把这些天她所遇到的挫折告诉给杨阳的。但她注意到杨阳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她长久地看着桌面没有吱声。
杨阳面对天妮儿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她很欣赏、很喜欢、也很佩服天妮儿这个朋友，她非常清楚天妮儿对自己所产生的带动作用。在整个的大学生活中，虽然两人不在一个专业，但正是天妮儿的不断进行创作，带动着她也组织起了学生剧团，不断地排出一个个经典剧目的片段，并把这些片段搬到学校舞台上。天妮儿的昂扬让她也跟着亢奋，正是天妮儿的永远都不安分的个性，让两人的大学生活充满了快乐和色彩。但杨阳面对天妮儿，有时也会感觉很不舒服，因为她总感觉天妮儿一直走在她的前面。天妮儿的作为，总是完全地体现着个人能力，是从身体里迸发出的一种创造力。而这种能力，杨阳总感觉自己并不具备，特别是当天妮儿休整下来后，杨阳便失去了动力和方向感，这让杨阳总感觉自己是天妮儿的一个影子，总是跟在她的后面。一个假期结束，天妮儿一个剧目又完成了，杨阳确信天妮儿又跨上了另一个高度。而自己如果想跟着她一起“玩”，就仍然还要完完全全地处在天妮儿的影子里。想到这儿，杨阳不免一种伤感涌上心头，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天妮儿了解杨阳此时的心境，三年多的时间，已经让她太了解杨阳的心态了。大一、大二期间，天妮儿曾因为杨阳总不断地与自己在各方面比呀比的生气，并为此不断地与杨阳一次次地产生矛盾，但她又时刻都离不开杨阳，正是这种两人间内心的较劲，促使她不断地更加努力。通过这种较劲，也使她认识了许多东西，人是在不断地在与周边人的比较中前行的，正所谓：人，是环境中的人。也是在这种比较中，让天妮儿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和努力方向，也学会了宽容，学会了赏识别人，并发现别人的优点，学会了依靠周围的朋友共同来完成一件事情。
看着杨阳流泪，天妮儿装作伸手取杯，有意将桌上的一瓶红酒碰落在地上。她担心杨阳此时的心境会让她又象以往一样，没完没了地灌酒，接着又没完没了地耍酒疯。
“你就不能不那么多的心眼儿吗？干嘛有意将酒弄掉地下。”
两个人太了解对方了，谁的一举一动，对方都心里透明白。
天妮儿一声不响，面带微笑又戏弄地瞟着杨阳，让自己的眼球不断地画圆圈。
“臭美吧你呀！讨厌。”杨阳从手袋里拿出自己带香味的纸巾将自己的眼泪擦干，笑了。同时也有些难为情。她在内心里对天妮儿又有一些感谢，因为在两人的关系中，是天妮儿的不断迁就维护了两人的友谊。
“其实我真的很嫉妒你，凭什么我总要服从于你，凭什么你要做什么，我就得给你打下手，而你就得总是骑我的肩膀上，凭什么你要比我强！”
“智商高呗，没办法！如果还有其他原因的话，那就是凭我是你妹妹，凭我对你的关心，凭我一定要在大学期带领你健康成长，凭我深知你对友谊的重视，凭我经常被你熊还要请你吃饭，凭你心眼儿特别小需要我帮助你扩张，凭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无耻的事从不愧疚还要我让着你，凭的理由很多，一时无法一一说明。”
“瞧你那点智力，还智商高呢，不跟着我学舌儿你就得是个哑巴。”
“没用的话别说，伤感情，也没有意义。回去我就把剧本打出来给你一份。你从现在开始，就着手案头工作，上网去看所有能看到的音乐剧、歌舞剧，拿出想法来，组织起一个剧组来，再找几个编舞。毕业前一定要把这个剧在学校立起来。”
“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我干嘛一定要陪着你玩？”
“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不陪我玩，你晚上睡着了，我就掐死你，你个没有姊妹情感的东西，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现在就去掐你。”杨阳上前去掐天妮儿。
天妮儿笑着跑开。“呵呵别闹了。快别闹了。”
天妮儿让杨阳掐了一顿，杨阳满足了才放手。
天妮儿揉着自己的脖子，对总要让着杨阳有些难过。“什么人啊，总要你占了香儿才行。马上就要毕业了，其实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有多苦闷。你还有那种烟吗？让我抽一根。”
杨阳从手袋里掏出盒薄荷烟，扔给天妮儿。天妮儿抽出一根，杨阳起身为其点着。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还整天的小肚鸡肠。你一点后顾之忧没有，不用忧虑毕业后需要马上找个工作来养活自己。还有个家资千万的人，满心欢喜地等着娶你回家。可我身后有什么？杨阳，其实我也很嫉妒你，你总是那么有号召力，你想做什么总能一呼百应，你往哪一站都会成为中心人物，想谈恋爱就‘过尽千帆’，你都这样了，还不肯给妹妹留条靠苦大力才能生存的活路？”
“又和我玩儿技术。”话虽这样说，但杨阳还是从天妮儿的话里找到了些许的满足和优越感。见天妮儿烟吸出了陶醉感，杨阳也抽出一根来，天妮儿连忙为她点上。
杨阳看着天妮儿，目光中透出很深的情感。“有句话，我一直想到毕业分开的时候再对你说，和你作同学，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真的。在我们两个的关系中，虽然你比我小，但你常常像姐姐，我常常像无赖。呵呵…你总是迁就我，满足我的不良心理，我发现这都成了你的一项‘技术’了，都是被我给逼的。不过，在这个过程，也促进了你的健康成长 。哈哈”
“拿着无耻当荣誉！”
“妮子，真的，如果我不是总在与你攀比，可能大学的四年，会被我在“谈乱爱”中毫无意义地消耗掉。”
“我需要从今以后感受到你更多的情感。”
“我会从今天起，有很多改变。”
“我有点肉麻啊！走吧，不然我要落泪了。”
第八章 剧组 三十三
孟佳高高兴兴地坐着公交车从消晓峰家回到学校。
她是被肖晓峰母亲叫去帮助整理家务、洗衣服的。从头天晚上过去干到半夜，第二天上午又忙到10点多才收拾停当。从孟佳与肖晓峰恋爱开始，她便一直是这样，常常隔几周就到肖晓峰家来，进行一次大清扫。孟佳乐于这样，她将此当作肖晓峰父母认可了两人关系的一种表态。由此也让孟佳深得两位老人的喜欢。
肖晓峰母亲每次见经孟佳整理后的家总是窗明几净、井井有条，都会咧着超大的嘴夸孟佳能干。一切都结束了，几位邻居来恰好在此时来找肖晓峰母亲玩麻将，孟佳见肖晓峰母亲不在家里吃饭了，又刚刚将厨房收拾得十分干净，便不在家里做饭，自己回到了学校。
走进学院西大门时，孟佳不不自觉地向门卫房中看了一眼，见门卫老孙一直在向自己这边望着。孟佳立马回头想快步走开，但老孙由门房中走了出来，并叫住了孟佳。
孟佳站住； 仿佛无意识地脚后跟儿一拧，身体转了一圈，她在观察有没有人在注意老孙叫自己，结果是没有人注意。孟佳面向老孙，下巴轻轻一扬，门卫老孙又退回屋去，孟佳也跟着进了门房。
老孙等孟佳进了门，便说：“肖晓峰回来了？”
孟佳有些疑惑，但目光只在老孙脸上停了一秒钟便立即离开，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冷。“没有。”
“我昨晚在这门口看到他了。”
“你看错了吧？我昨晚在他家，和他妈住在一起，他没有回来。”
“他昨晚在这个门口转了好长时间，还进我这儿坐了一会，给我吸了根烟，又说我有口气，给了我一个口香糖。最后就站在那个位置，等了大概15分钟，和一个女孩子走的。”说完，老孙顺窗手指向大门外的马路对面。
孟佳眼睛睁大了注视着老孙，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事情的真象。过了一会，她又突然变得有些失神地坐到了门卫的椅子上。
老孙十分怜爱又心痛地注视着孟佳，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说出来：“这样的事儿我看见好几回儿了。这个小子不象是个好东西！”
孟佳掏出电话给肖晓峰打电话，打了好几次才通。“你昨天晚上回来了？”
对方的声音老孙也可以听到：“什么事我正拍戏呢，你什么事快说。”
“你昨晚回天津了吗？”
电话里的肖晓峰有些结结巴巴：“啊啊你怎么知道？有场戏，需要回去接个演员，接了演员我马上就赶回来了。”
“接的谁？”
“咱校舞蹈系的吴梦。”
刚刚气得脸色煞白的孟佳有所缓和。“哪个导演认识她，怎么就找到她头上了？”
“她求我给她找个小角色，做为毕业前的艺术实践，说填写毕业简历时显得有内容，我就帮她个小忙。怕你多心，就没告诉你。”
“真的？”
“骗人被车轧死。唉，你可过分了。这就是我的工作，接个女演员怎么了？我这儿正忙呢，你还要打电话来兴师问罪。要是再这么多事，我可不让你了。”
孟佳语气马上软了。“以后有事儿告诉我一声。”
电话那头已经极不耐烦了：“这儿正拍戏呢，以后白天时间别打电话。”
孟佳还要说什么，对方已经撂电话了。孟佳无奈地将电话收好，低眉顺眼、目光茫然地冲着地面发呆，显然是内心充满了慌乱与无奈。
早已有太多有关肖晓峰勾三搭四的传闻传到了她耳中，但孟佳只能是就当没这回事。毕业在即，留在天津是第一要务，而肖晓峰，是她留在天津的唯一依靠。如果要在爱情纯洁与留在天津这两者之间进行选择，孟佳宁可受委屈，只要能留在天津。天津是孟佳对新生活的向往，她希望在自己留在天津后，能将她的母亲也带到天津来。
门卫老孙在旁十分细致地观察着孟佳神态的细微变化，他从刚才听到的孟佳与肖晓峰的电话对话中，大概看明白了孟佳在恋爱中的位置。“这小子准不是个东西！女孩子找男人，是人生的第一关，选个好人是最重要的。”
对老孙的语重心长，孟佳觉得毫无意义，抬眼以十分冷漠与不屑的眼神瞥了眼老孙，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孟佳眼神的一瞥，对老孙来说，仿佛是一记重拳，他虽然仍旧站着，心却倒了。他耷拉着脑袋，没了一点精神。
三十四
午餐时，前去食堂进餐的同学，在食堂门口的墙上发现了一张新贴的海报：海报印刷很精致，画面上一条巨大的鱼尾从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竖起，海报中间写着：
原创音乐剧〈人鱼〉剧组招聘声乐、舞蹈演员。
编剧、作曲：天妮儿；
导演：杨阳，及联系两个人的电话号。
巴恰凑过去看了一眼，立马使掏出了手机，记下了天妮儿的电话号，但思量了片刻后，并没有将电话打过去，在他的感觉中，无论是杨阳还是天妮儿大概都不会欢迎他加入剧组，因为他清晰地记得读大三时，第一次试着去接近天妮儿时所遭遇的尴尬。
大三那会，巴恰一直在寻找接近天妮儿的最恰当机会。他留意观察天妮儿的一举一动，犹其注意有哪些男孩子在向天妮儿靠拢，天妮儿接受男孩子哪种方式的接近。但观察的结果，让巴恰感觉有些不好办。他发现能与天妮儿关系密切的男孩子，都是些拿她当圣女般地恭敬着的。而那些心存其他“想法”的，都被天妮儿拒之千里了。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巴恰只是非常友好地与天妮儿打招呼，但绝不敢轻易将彼此的距离缩短。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可以接近她的突破口。他已经非常清楚地观察和了解到，被天妮儿反感的男生，就再也没有接近她的机会。
有一天，他正在这个食堂中吃饭，突然听到一阵暴笑。抬头看，发现隔着一张桌子，杨阳、孟佳、天妮儿三个人居然在那里笑得集体喷饭，弄得满食堂的人全体站起来为之侧目。后来经打听，了解了其中的缘由：是天妮儿刚坐下吃饭，其母不相应地来短信：“按时大便否？”天妮儿立即瘪着嘴回信：“按时吃饭哉。”在一旁侧着脑袋看天妮儿短信的杨阳将这些读了出来，孟佳立刻呕了：“我说怎么味道如此差呢！”就这样，于是，三个人笑得喷饭了。
这件事让巴恰突然来了灵感：午餐时间也许是接近天妮儿的最佳时机。
于是，他做了精心准备，在一天午餐时间坐到了天妮儿、孟佳、杨阳同时就餐的桌前，放下餐盘的同时，他又将一块移动硬盘放到了桌上。这个硬盘，是巴恰用来当话题搭话的。果然被同桌的孟佳拿了过去。
“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孟佳说话十分短促，速度比一般人正好快一倍。
“雅尼音乐。太棒了！”巴恰有些卖弄地回答。
“切。别人都吃饱了，还往上端些毛菜儿！”杨阳一向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还行不行呀？去年我们红樱桃乐队就玩过了！”孟佳将那块移动硬盘塞到了巴恰屁股底下。“把你的古董收藏好，等着增值吧。”
“我加入你们红樱桃可以吗？”巴恰一脸真诚。
“刷”孟佳、杨阳同步做出一幅怪相儿，面向天妮儿。
“去做变性手术，然后就可以来向我报到了。”天妮儿以最快速度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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