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爬错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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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开封是四通八达的交通要地，但形势却不如长安与洛阳来得安全。
　　自从朱全忠建都于此，到石敬塘割地，造成了与强敌共享平原之利，所以自五代以来，开封备受外敌的威胁，就是因为没有屏障，导致首都根本没有安全庇护。
　　而宋朝建国之初，并非不知道厉害所在，完全是看在济运的便利，盘据开封可以维持北方国防所需，形成宋朝以兵力维护安全的最终目的。但兵力需要依靠粮草、物资来维持，而粮草、物资则需要酒运来充实，因此，漕帮便应运而生。
　　漕帮的势力范围倚着运河而延伸，由扬州北上到开封的通济渠，从开封通黄河，再沿河往洛阳至长安，两地另有渠道接黄河转运。
　　这一日，在漕帮的总部里。
　　「义父，清风传来消息，刚毅人在开封。」
　　说话的男子身形削瘦，面貌温文儒雅，他恭敬有礼的向坐在堂上的老者禀报。
　　「开封？」
　　老者威严低沉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疑惑，脸上的皱纹不觉的加深，满头的白发无风飞扬。
　　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漕帮帮主──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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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年岁已大，掌控漕帮将近二十年，倦意已明显写在脸上，所以，他打算将帮主之位传给他唯一的孩子──刚毅。
　　「少帮主没有带任何随从，单枪匹马到了开封。」男子的口气充满了崇拜之情。
　　「她以为去了开封，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哼！她也太小看漕帮的实力了。」刚强紧锁眉心，闷闷的发起牢骚，心中不禁为这个无故失踪的儿子担起心来。
　　那名男子嘴角扬起一抹浓浓的笑意，不愿意提醒他的义父，刚毅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强悍对手。
　　刚毅的武功不算好，但玩点小把戏的聪明绝对有，而且刚毅酷好此道，好象不出一点状况，就会很对不起自己一样。所以，从小刚毅就大小状况百出，让漕帮上下四处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
　　只不过这次严重了一点！
　　以前刚毅作怪总逃不出总部内，但这次她却搞出失踪的把戏，不禁让刚强有点头痛。
　　「江均，毅儿的近况如何？」
　　虽然对刚毅的任性感到恼怒，但身为人父，那股关爱、宠溺的父子之情，尽在这短短的语旬里表露无遗。
　　「少帮主这些日子四处行侠仗义、济弱扶倾，增加了不少自信，有助于将来继任帮主、治理帮务。」
　　江均是刚强收养的义子，也是漕帮的军师，为人成熟稳重、足智多谋。
　　刚强在一次运送粮草途中，在运河发现一只漂浮的木桶内有婴儿的哭声，遂命人捞起，发现是个婴儿，于是便带回漕帮扶养。
　　「这孩子还没玩够吗？她就不能多体谅一点我这把老骨头，早些回来接任帮主之职？」刚强忍不住叨念道。
　　不能确定他的归期，让刚强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浮浮沉沉的担忧不已，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在瞬间多了好几条。
　　「呃……义父，孩儿还有一个消息要向您禀报。」江均的口气有些犹豫，深怕义父无法承受接下来他所要说的事，因为，这件事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说吧！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莫非此次的运粮出了状况？」一向冷静自持的江均很少流露出如此忧郁踌躇的神情，让刚强不禁担心了。
　　「运粮的事很正常，是关于刚毅……」江均还是吞吞吐吐的不敢说。
　　刚强的心头忽然震了一下。
　　「快说！不许有任何隐瞒。」
　　「是，义父。」
　　江均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鼓起勇气说出口，「刚毅昨晚进了洋翠楼，一夜都没有出来。」
　　刚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奇心使然，逛逛窑子应属正常。」
　　江均迟疑了一会儿，才嗫嚅的道：「可是……隔天一大早，刚毅却穿著别人的衣服走了出来……」
第一章
　　　　开封面积宽广，城里人口众多，即使再增加个十几万人口也不会觉得拥挤，但若是减少个十几万人口，也不会觉得稀疏，这就是首都的气势，多寡均宜。
城里的繁华、富庶，真的能以「花阵酒池、香山药海」来比喻，遍地的花木就像摆列阵势一般，芬芳香醇的美酒是满池满池的在那儿供人品饮，生活上既享受又近乎奢侈；而香料像山一样，药材似海一样多，可见首都物资的丰沛程度。所以，在这「销金窝」里挥金如土的大有人在。
此外，城中到处都别有洞天，散处在幽坊小巷里，也在歌楼酒馆里，但是，城里最有名的销金窟当属洋翠楼，尤其是洋翠楼里的名妓怀柔。
踏进美轮美奂的洋翠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穿梭其间，每个房间里都传出高高低低的嬉闹声音。
一个年轻人来到房门外挂着「怀柔」牌子的房间门口。
她一看便觉得这是个很美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是个庸脂俗粉，还是多才多艺的女子？
「大爷请进。」房门呀咿的打开。
嗯～～长得不错，她在心中暗忖，倒是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
年轻人走进房里，大刺刺的坐下。
怀柔替他斟酒，随后再为自己斟上。「大爷尊姓大名？」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
她不能说出自己的贞实姓名，要是让她爹知道她逛到洋翠楼来，一定会被狠狠的责备一顿。不过，要是换成另一个人……她爹大概就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了。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借他的名字一用，于是她随口说出，「江均。」
「奴家敬将军大人一杯。」她小啜一口。
「姑娘会错意了，是大江南北的江，民生均富的均。」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奴家失礼了，再敬江爷一杯。」
就在这么一敬一回之中，她在不知不觉中喝下了不少酒。
「我醉了，今晚想睡在这儿，这锭银子拿去，妳不用在此服侍我了。」虽然她小有功夫，但总觉得客栈很不安全，这里就不一样，四处都是保镖、打手，而且，也不会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别人燕好，最适合她了。
这十多天来，她没有带随从在身边，夜里总是睡得不安稳，今晚总算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怀柔拿着银子发呆，心忖，这位爷儿显然不知道她的规矩。
开封城里的老老少少都知道，洋翠楼的怀柔姑娘是卖笑不卖身，房里从来不留客人过夜的。
「江爷，这银子我不能收，你也不能睡在这儿。」
「为什么？」哪有卖笑姑娘不爱钱的？
「爷大概是外地客，所以不知道奴家只是卖笑不卖身。」怀柔深深的致上歉意。
她仔细打量怀柔，她看起来应该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一定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落入烟花界，想了想，她也不好为难人家。
「银子妳收下，我走就是了。」唉！今晚又要找一棵大树安眠了。
怀柔听见她临走时的叹息声。
「江爷，如果妳不嫌弃的话，隔壁房的姑娘今晚去了金员外的府邸，你可以在那儿睡一宿。」
太好了！
「我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有个能躺、能遮风蔽雨的地方总比露宿荒郊来得安心。
「那我就带江爷过去。」
怀柔经移莲步，让她在后头都看呆了。
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怀柔走路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的柔软、优美？
「江爷，我不招呼你了，早点安歇吧！」怀柔羞涩的转身就走。
她反身锁好房门，仔细的打量屋里的设备，她对铜镜前的胭脂最感兴趣了。
在镜前，她怔怔的心想，从小她就被当成一个男孩子养，但是，私底下她依然有着小女儿的娇羞、胆怯，只是在爹的强迫下，她不能将小女儿状的矫羞呈现出来。
即使她怕黑、怕暗、怕打雷，也都只能够一个人蒙在棉被里偷偷的哭泣，只要离开房间，她就必须是一个足以担当重任的男人。
其实，她表现出来的那些男孩子的流里流气、大剌剌的模样，全是做给爹看的，也不知道何时她才能恢复姑娘家的装扮？
她从来没有机会装扮成姑娘的样子，她爹也都不知道她有多么希望能像别人家的千金一样，可以学些女孩子应该会的事，只因她爹为了一偿龙子梦，硬是要她女扮男装，好继承大业。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继承什么大业！
她看着一桌子的胭指水粉，心中蠢蠢欲动，真的很想试试看。
她脱下一身男装打扮，扯掉束缚她十八年的缠胸布，换上一身女装，拉下头上的发髻，让一头乌丝披在肩膀上。
铜镜里，果然出现一个还算漂亮的面孔。
她拿起胭脂往唇上抹，大概是因为从没做过这种活儿，原本弧形美丽的嘴唇忽然成了血盆大口，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还是擦掉好了，这个样子恐怕会吓死很多人。
她一个人在房里学怀柔走路的样子，但是怎么学都不像，而且，这一身衣服也挺奇怪的。
哦！一定是拥有这衣服的姑娘长得太娇小了，才会让她的小腿有一大截露在裙外，配上一双男人的靴子，使得这身打扮变得很奇怪。
唉！当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呢！
正当她玩得起劲，一个男人忽然跳窗而入，迎风还带着一股浓厚的酒味。
怎么办？
要换装也来不及了，她只能火速将桌上的蜡烛吹熄。
管他的！
反正她也不是这房间的主人，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怎么不掌灯？」从窗外跳进来的男人自言自语的道。
哦！因为她是偷溜进来的，自然不能让别人发现啰！
「艳红，来尝尝，这酒可是我从塞外带回来的，香甜可口，来试试。」那男人就像匹识途老马，摇摇晃晃的从柜子里拿出酒杯。
「来呀！怎么站着不动？」他干脆走过去垃她。「？才四个月不见，妳的手怎么变粗了？」
他放开她的手，打开酒瓶斟酒。
「喝喝看。」抬眼望了她一眼。「怎么妳好象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他莫名其妙的拨搔头之后又笑着说：「大概是我喝多了，眼睛花了。」
听见他的自我解嘲，她总算敢开口了。
「对，是你喝多了，加上灯火昏暗，所以你没看清楚吧！」
「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来！干一杯。」
他将酒杯凑近嘴边，一仰而尽。
反正他是来这里找乐子的，只要是女人都可以，管她是艳红还是青花！
由于她当惯了男人，行为举止一向都很豪爽，便没有犹豫的一干而尽。
「好酒。」酒从舌面滑入喉中，一股香甜温润的滋味让她极为自然的舔了舔红润的娇俏唇瓣。
他紧瞅着她，在她轻薄的衣衫下，浑圆的酥胸随着满足的气息上下起伏，搔得他心痒难耐。
「再干一杯。」他频频的敬酒。
「再干一杯，咱们来个不醉不归。」她一向不是个贪好杯中物之人，实在是因为这酒的风味太迷人了。
两人就这么你干杯、我随意的喝完了一大辉酒。
她已经醉得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而那男人也没有阻止她，因为，她喝完酒就舔舔唇的动作让他舍不得阻止她。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醉得完全忘了她是冒牌的艳红，还大胆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妳果然是醉了，连我是谁都忘了。」他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听好！我只说一次喔！我是萧绝尘。」
萧绝尘看见她被酒染红的双颊和一身若隐若现的衣着，惹得他心神荡漾。
艳红怎么突然变漂亮、变年轻了？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朵由天池池水孕育出来的洁白水莲，犹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他饥渴已久的心彷佛找到甘霖，终于可以滋润他受炽火烈焰烧蚀的心。
其实，会认识艳红是个巧合，他会经在街上替她解围，之后艳红邀请他过来洋翠楼，在两情相愿下，就这么上了床，直到现在。
她不胜酒力，感觉身子火辣辣、轻飘飘的。
「我好热。」她急着除去身上的衣物。
「我来帮妳好了。」萧绝尘将她打横抱起，轻柔和缓的将她放在床榻上，轻轻的解开罗衫。
他再也熬不住了，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身躯随即欺上，密密实实、不留一丝空隙的将她压在身下。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馥迷人的气味，不是胭脂的香味，是一种属于处子的幽香，那香气在他的四周窜动，让他的四肢百骸感到一阵阵的酥麻；看着她那张渗着薄汗的秀容娇颜，甜美的挑动他的心弦，雪白滑嫩的身体驱动了他心底火热的欲望，那热浪滚滚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的淹没了他，让他顿时失去了判断力。
喝醉了的她根本不知道萧绝尘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并没有解除她身上难耐的热，而那股燥热还不时纵脚底往上直冲向脑门，让她的下腹感到一股莫名的灼热，一颗心咚咚的狂跳着。
「我好热，好难过。」她挣扎着。
「马上就会让妳舒服了。」
他把她的话当作是迫不及待的表示，立刻以他的唇覆上她红艳欲滴的樱唇，大手握住她胸前的浑圆。
轻轻的一个吻，煽动了闷烧已久的情欲火苗，他的舌尖轻缓温柔的挑启她的唇，舌尖探进她的口中勾逗。
但她的反应让他有点纳闷，艳红今日怎么这般装模作样起来？但他却又爱极了她这般羞涩生硬的反应。
他温热的唇舌从她秀气的耳垂、颈项、肩脾等处往下滑，流连在她粉嫩的双峰，随着唇舌所到之处，他的手指也顺着往下游移。
他的舌与手就像是有恶魔附身似的，撩起她身上每一丝神经，动摇了她从来不会起波澜的心湖，更让她控制不住的欢吟出声。
随着火热的吻，他的大手情不自禁的落在她滑嫩的大腿上，来回的抚摸着。
随着他顺势而下的挑逗，她频频嘤咛出声，由小腹急速开始蔓延的欲望，像是中毒一般，随着血液扩散至全身的每一处。
仅是一个动作，一阵欢愉感觉便像浪涛般在她的体内激荡而起，让她的意识在瞬间变得狂乱。
她的手很自然的环抱住他的颈背，修长均匀的双腿也在不自觉中勾在他的腰背上，配合着他在她身上所下的魔蛊缓缓的摆动。
「妳的皮肤越来越滑嫩了喔！」
他吻得她筋骨酥软、全身无力，只觉得一阵阵酥麻的异样感觉滑过她的心扉。
「妳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他顺着大腿爱抚上去……
完事后，天已露出曙光，萧绝尘因疲累加上酒醉，忍不住翻过身倒头睡大觉。
她借着稍亮的天色，看了一眼他的长相，还好，看起来还不算讨人厌，不然她真的会呕死！
趁着萧绝尘熟睡之际，她急忙起身下床，穿戴好衣物，照着他方才进屋的方式溜之大吉。
走出洋翠楼，她才发现她穿错衣服了，这套衣服肯定是萧绝尘的。
不行！她一定要换掉，否则就算在昏天暗地中萧绝尘认不出她，但单凭这套衣服，她就逃不了。
当下，她赶紧找了一家布庄，买了一套男装换上，再把萧绝尘的衣服丢给街上的一名乞丐，拍拍双手，高兴的再去游历了。
第二章
　　　　萧绝尘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起来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爷呢？」怀柔吓得发出一声惊叫。
　　江爷？
　　她的意思是说，昨晚住在这里的是个男人？萧绝尘讶异的瞪着怀柔。
　　怎么可能？就算他喝得再多，也不会将性别搞错啊！
　　他压下吃惊的心，装作镇定的问：「这应该是艳红的房间，怎么会有什么江爷？」
　　怀柔却狐疑的看着他。「昨天夜里，是我让江爷睡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人影？」
　　萧绝尘可不敢承认他昨天夜里糊里胡涂的睡了一个人！
　　「昨晚我本想来找艳红，结果房里空无一人，而我因为太累，便倒头就睡，没见到有人在这个房里。」他说谎不打草稿的功力可是一等一的。
　　怀柔以一副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萧绝尘顺着她的眼光，看了看自己──
　　糟糕！
　　这……这根本不是他的衣服。
　　「有问题吗？」事到如今，他不装聋作哑也不行。
　　「你……你的衣服和江爷的衣服一模一样。」怀柔压根觉得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这哪算什么？这种铺子里卖的衣服，大街上随便一看都有十几个人穿。」
　　「是这样的吗？」怀柔根本不相信。
　　只因这衣服的料子属于上乘之品，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衣料，再说，萧绝尘乃一介武夫，一向穿著随性，从来不曾见他穿过这等衣料的衣服。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萧绝尘开口问那个江爷的事。
　　「妳；说的江爷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做什么？」怀柔戒慎的看着他。
　　她虽然认识萧绝尘，但也仅知道他是艳红的老相好，至于他平日做什么营生，家住何处，她完全不知情，怎可随便与他攀谈别人的私事？
　　「没什么？只是我常常在外面游走，也许我认识他也说不定。」萧绝尘欺负她只是一个姑娘家，想必头脑简单，所以想套她的话。
　　怀柔想了想，反正她也只知道江爷的名字，说出来应该没关系。
　　「他叫江均。」
　　「是他？」这可真是奇事，堂堂漕帮的军师，怎么会夜宿在妓院里？
　　「你认识他？」怀柔兴奋的问。
　　昨天她不好意思问太多，没想到他一早就不见了人影。
　　萧绝尘见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心里就觉得好笑。「妳；喜欢上人家了？」
　　怀柔倏地红了脸。「你胡说！」
　　「哦？是胡说吗？」萧绝尘并没有心倩逗她。「妳；说说看，那个江均长得是什么模样？」
　　江均是漕帮的军师没错，但是，他心知肚明，昨晚那个人肯定不是江均。
　　「他比你矮一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乍看之下会让人有一种错觉，还以为他是个姑娘呢！」怀柔说得心里甜甜的。
　　她形容的人绝不是江均！
　　虽然他没有见过江均，可是据传，江均虽然生得斯文，却没有一张女人面孔。
　　那么，究竟是谁敢女扮男装假江均之名在外招摇撞骗呢？难道她不怕漕帮的势力？
　　看来，他可得好好的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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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绝尘从怀柔口中得知江均说他是个外地人，便大胆的猜测江均一定会往热闹的地方钻。
　　今天刚好是七夕，开封街上热闹非凡，处处有人卖「磨儿乐」，民间称之为泥孩儿，南方称之为巧儿，那是一种用泥塑成的孩儿偶，大小不一，价格也不便宜，有男、有女，也有用珠翠、金银装饰而成，所以，中间的价格差别很大。
　　高级一点儿的，外面会框上彩色雕木的栏框，或者用红纱罩的碧绿色笼子装置着，有的带珍珠牙翠装饰，一对可值数千文呢！
　　市集上车马不断，满路的绮罗彩带，小孩儿穿上新衣服，兴高采烈的拿着新鲜的荷花叶，假扮成「磨儿乐」的样子在冲上游玩。
　　萧绝尘眼尖的发现有个人穿著他熟悉的衣服在摊子前观看。
　　哈哈！抓到妳；了！
　　他走上前去，用力拍了那人的肩膀一下。
　　那人一转过头，差点没吓死他！
　　哦！他长得可真是难看，满脸坑坑洞洞的很吓人。
　　「对不起，请问你这件衣服是打哪来的？」萧绝尘恭敬的请教，因为那人身上穿的正是他的衣裳。
　　「你管我哪来的？」那人比他还凶。
　　萧绝尘倒也不生气。「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否则，我就抓你到官府究办。」
　　「你别唬我了，我又没犯法？」那男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我的？」萧绝尘端出严厉的脸色。
　　「你的？」那男人有些吃惊。难怪，他就知道，那乞丐怎么可能有这种货色。「这不是我偷的，是我从一个乞丐那儿拿来的。」
　　那男人心忖，他不偷不抢的，才不相信会被人怎么样呢！
　　没想到此人连乞丐的东西也敢抢，真是没天良。「带我去找那个乞丐。」萧绝尘押着那男人往前走。
　　那男人见他一脸凶相，不敢有所延误，立刻带着他往衔尾走去。
　　「就是他了。」那人指着路旁坐着乞讨的老头儿。
　　「过去！」萧绝尘抓着他走过去。
　　但是，那男人的脚就是不肯移动。
　　「你是想当众光着身子回去，还是要拿钱出来买这套衣服？」
　　那男人迟疑了一会儿，终于从身上掏出碎银子。
　　「哪！拿去。」他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拜托！他的衣服哪值这么一点银子？「你的意思是我这件衣服就值这些？」萧绝尘冷下脸。
　　「不……不然要多少？」真是倒霉。
　　「至少也要五两银子。」萧绝尘在心底暗笑着，如果卖得出去，这将是他这一辈子穿过最贵的衣服了。
　　「什……什么？五……五两？你干脆去钱庄抢钱或许远比较快！」
　　「不肯是吧？也行，那你现在就脱下来还给我。」萧绝尘说着就动手想扒那男人的衣服。
　　「好！好！我给、我给。」那男人丢下银子，一溜烟的跑了。
　　萧绝尘捡起银子交到老乞丐手中。「老伯，我想请教你一件事，给你衣服的年轻人长什么样？」
　　老乞丐收下银两，抬起头。
　　「你看我这样子能告诉你吗？」
　　原来是个瞎眼的老人。
　　唉！看来是白搭了。萧绝尘谢过老乞丐后，起身继续在街上晃。
　　原本以为只要找到穿著他衣服的人，就可以知道是谁与他一夜春宵，谁知道那姑娘竟然这么滑头，萧绝尘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一声。
　　他算是碰上一个怪物了，萧绝尘生平头一回觉得自己是被女人占了便宜，毕竟，这世上哪有姑娘家吃了亏，却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根本不吵也不闹，更不要求他负责，这岂不是很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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