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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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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大喜:“真的?”

“天底下还没有我青龙看不住的人。明日咱们拿绳子互绑在手腕间,看有谁能将你劫走。”

白雪撇了撇嘴角,似是无可奈何:“也罢,只是初夏,你若要去,却要一切听我吩咐,不能乱跑。”

初夏心中想着为公子求一个平安符,自是一切答应下来,到了翌日,早早的便起来了。

这庙会果然人头攒动,尤其是那间山野庙宇,地方虽不大,跨进小院中,却是人挤着人,白雪挽着初夏的手,低声抱怨道:“什么地方?人多得和下饺子似的。”

初夏踮起脚尖望了望周围:“青龙呢?”

“树上呢。”白雪指了指院中那株绿柳,“四下的动静,上边看得更清楚些。”

她们顺着人群,缓缓进入大殿。

初夏手中持了一炷香,在香炉内点燃,又在佛像前跪下,心中默默念了一遍,方起身将香插入泥灰之中。

“你求了什么?”白雪饶有兴趣的问道。

“公子一切平安。”初夏怔了怔才答道。

走出人群,空气中隐隐有着秋桂的香甜味道,初夏用力嗅了嗅,对白雪道:“后院似乎桂花开得正好呢。我们去看看,好么?”

白雪四下看了看,又望向那棵柳树,方道:“好。”

后院清幽寂静,其中一棵大桂树果然开得极好。

初夏兴致勃勃道:“我小的时候,家中长辈常将落下的桂花收集起来,做成桂花糕,可好吃了。”

“这有何难?君府的舒园不就开着好多桂花么?你若是要,公子只怕砍下来也是愿意的。”白雪学着她的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芬芳扑鼻。

只是片刻之后,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浑身酥软,站立不稳,她心知不妙,想要开口对初夏道“屏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这样闭上双目,软倒了下去。

初夏连忙扶住她,急声唤她名字,却眼见着她依旧摔倒在地上。

“青——”一个字刚刚出口,身后却是一柄冰凉的器物,顶在自己的腰上。

那桂树绿荫如盖,青龙在远处,自然瞧不见此处动静。他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当下轻轻一纵,悄没知觉的滑进人群中,走向后院。

桂树下,白雪与初夏皆背对着自己,似是在观赏着什么。他走过去,笑道:“你们在看什么?”

两人都未回头,他一时好奇,凑了过去。

那桂树的树皮却被人剥下了一小块,上边森森刻着四个字:“割喉,断发”。

青龙大惊,心知不妙,伸手拉住两人,急于后退。却见初夏身子无法动弹,目光扫来,满是警示焦虑之意。他反手抽剑,身旁“白雪”却忽然转头,轻飘飘一掌,绕过长剑,按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下出其不意,哐当一声,剑身落地,青龙身子缓缓往下委顿。

少年英俊的眉眼间全是不可思议,所有的力气,正点点滴滴的自指尖滑走……而那股阴毒之气正漫向印堂。

原来临死之时,竟是这样子……青龙手臂微微动了动,似是想去抓住胸口的什么东西,“白雪”见状,想要补上一掌,却听树后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够了,他活不了了。”

“是你……”青龙心中大骇,可是来不及再说什么了,最后一口气吐出,他的手臂终究还是软软的垂下了来。

公子日夜兼程赶往岳州,此刻已是八月末,天气一日凉似一日,时不时便是一场大雨浇下来,迫得人寸步难行。君夜安这一晚宿在洞庭湖边一个茶农家中,主人很是热情,晚饭炖了满满一锅鱼汤,边吃边与他聊天。

“公子可不像是寻常人呐,想是茶商吧?”

公子微微一笑:“正是。”

“君山银针虽然每年春季出新茶,可是会做生意的人呐,茶季一过,就来下来年的定金啦。”那主人家笑道,“公子是第一次来?还是得赶早呐。”

“此去君山,还是租上一条船的好。你明日呐赶早,就在咱家这屋前,有一个小码头,你租一条船过去,一贯铜钱就好了。”'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

公子颔首道:“多谢了。”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八百里洞庭湖好似一块极大的明镜,泠泠波动,清风拂面,远处君山在雾霭中若隐若现。船身微微晃动,公子负手立在船头,随口问道:“船家,这君山上可住着人么?”

“哪住着什么人呐?君山下多是茶园,需要打理的时候,茶农们每日都会坐船来做活。君山上嘛……闹着鬼呢,谁敢上去!”

“闹鬼?”

“很久之前的事啦,据说有人看到一群鬼在君山上整日砰砰乓乓的修建宫殿,还有人好奇,爬上去看的,全都摔死啦。”那船夫划着船,仿佛在说一个故事,“后来大家都觉得这山上阴气重,便都不上去了。”

公子沉吟了片刻,展开手中的一副绢画道:“船家,你且看看,这画中之山,可是君山?”

那船家放下橹,凑近看了看,惊讶道:“可不是么!君山大小山峰七十二座,这可是最险峻的一座,飞来峰。不过……据我所知,这山峰下,可没有什么茶园呐。”

小船叩的一声,靠在了一个码头上,公子轻轻跃下,笑道:“多谢船家了。”

那船家看着挺拔的身影离开,摇头道:“最近去这岛上的人,可都稀奇古怪的。”

小岛上果然是大片大片的茶园,公子信步走开去,满目皆是清凉的绿色,

此刻阳光初现,因昨晚下过雨,嫩绿的茶叶上盈盈泛着水光,自然之美,不可方物。公子辨了方向,徐行在这绿意之间,脚步很是惬意。他随手摘了一片,在口中嚼了嚼,淡淡的清香与苦涩便在口中弥散开,公子想起初识之时,他与初夏在梅谷赏雪,若此间事了……深秋之时,在这山间赏月,小丫头必然也会喜欢。

小岛东南,群山秀致,唯有中间这一座高耸入云,公子阖眼,回忆起《山水谣》中种种细节,不急不忙,悠然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了,盘膝运功。

日头从东边悄悄挪移至西边,落日熔金,洒在公子白色衣衫上,有一种夕阳西下的柔和。公子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仿佛是从画中拓下来一般,他精神一振,目光渐渐落在半山腰中的那个亭子中。他微微眯起眼睛,站起身来。

飞来峰一路往上,几乎找不到小径,长满了凤尾竹,郁郁葱葱,极为清亮。公子信步走至半山亭中,却见亭子中央,有一块石制棋盘,上边落满了枯叶腐泥。他用手轻轻拂了拂,露出纵横的棋盘格来,上边竟还刻着一局残局。

夕阳渐渐落下,竹叶末梢轻轻拂动,窸窣作响。他便在石椅上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棋面,琢磨着黑白双方之势。

黑子略占上风,只是锋芒毕露,根基未稳;白子虽处下风,却有余力反扑。公子沉思良久,目光渐渐落在被黑棋包围的一小块白棋中央。当日初夏无意间下了一子,依稀便是背水一战之势态,最终反败为胜。公子伸出手指,在那一格上不轻不重的一点。

习武之人,对于阻力的强劲与否极为敏感,这棋盘看似石制……却又不甚坚硬。公子双眉微微一蹙,指尖加重了力道,却听簌落一声,一小块石头竟被摁了下去,棋盘上就此留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洞。

公子动作顿了顿,却见小黑洞中蓦然射出一丝光亮,斜斜射向了飞来峰山腰。他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沉吟了片刻,却走至半山亭的椅靠边,探身往外望去。

下边便是崖体,他脚尖一点,往外跃去。身子下坠之时,手臂微伸,勾住了壁栏,却向那亭子下方望去。这半山亭竟是倚借着一块巨石做成,连那石桌棋盘都是连着山体的。

公子翻身而上,沉思片刻,点燃了火折,凑近去看那黑色小孔。

小孔依然透着光亮,笔直射向黑暗的山体,他正欲靠近,一丝极细微的风声由远至近,扑面而来。他一脚飞踢在石桌上,以此借力,身子飞快的往后掠去,只觉得一阵腥臭之味从鼻尖擦过,竟是一支毒针,从黑洞中射来,此刻钉在了半山亭的黄木横梁上。

只是将将避开,可见发射毒针的机括何等强劲。公子暗暗心惊,又等了一会,屏息往下望去,那黑孔往下,竟看得到一潭湖水,悠远深邃,灵光隐隐。光线自下而上,再一抬头,横梁某处嵌着一小块铜镜,这才折射而出,如同记号一般。

公子心中叹服设计之人心思巧妙。若要寻到山水谣,首先要破开那局残局;白日来时,自然有阳光,夜间来时,却有底下磷火为光亮。

他在这小亭中又环顾数次,直到再无迹可寻,方才向那光斑所指之处寻去。

拨开层层灌木与竹林,公子循着那丝光亮,最终在一口枯井前站定。他随手捡了一块碎石,往下扔去,隔了良久,才又闷闷的钝响声传来。他仰头看看漫天星光,渔阳剑在手,指尖轻弹,剑身传来清脆至极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水中投掷下了一粒石子儿——

“柳毅井……柳毅传书。”公子恍(书)然(网)大悟,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柳毅井了。相传当年龙女托书生柳毅传书,便是通过此井进入龙宫内。

“上有山,下有水,传书之处却是在井中。山水谣,山水谣……果真就在此处么。”

此刻君夜安思虑已定,毫不犹豫,身形微动,跃入了这深不见底的井中。

风声不断自耳边刮过,公子身子下坠,愈来愈快,预料到即将触底之时,渔阳剑斜向伸出,插入井壁,他便借着这一阻力,平安坠落至井底。

井底甚是干净,既无污泥,也无水流,四周是由方正大石砌成的,倒像是一间密室。公子点亮火折,却见正前方是一条密道,幽幽不知通往何处。

他提了渔阳剑,一步步往前走去。这一路极是昏暗,且地形倾斜往下,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方到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无风,空气却越来越潮湿,公子估测此地应当是在山腹或者山底,举目四望,却见这间密室周围放满了巨石铺成的书架,只是其上空空如也,却不知这些书柜是做什么用的。他慢慢走近,伸手一探,指尖便是薄薄的一层灰尘。公子默然沉思片刻,又细细打量周遭。

屋子很空,除了这大排的书架,并无他物。他伸出手指,扣了扣这石壁,又扣了扣书柜,快步走到书柜中央的位置前,伸手出去,摸索到了一块凹凸之处。他微运内力,却听卡啦一声,书柜对面的墙壁上,裂开了一道小门,露出幽幽一个黑洞来。

公子走上前,却见黑洞中放置着一个银色小盒,他却不急着取出来,神色微微有些古怪。

就这般伫立良久,他将渔阳剑交至左手,右手轻轻拿出了银盒子。上边并无锁扣,他伸手欲打开之时,左手边的墙却又裂开成一道暗门。

凉风吹进来,一下子将火折灭了。而室外星光璀璨至极,泼洒进来,望出去,果然已是飞来峰底了。门口站着两个人,一高一低,将两道人影拖拉至公子脚下。

“君夜安,你果然找出来了。”其中一人道,“没有辜负门主对你的期许。”

公子抬起眉眼,淡淡一笑:“原来是你。”

第三十四章(上)

苏风华亦淡淡一笑:“不错,是我。现下,你将那银盒子交给我,我或许还能饶了她。”

公子眸色波澜不惊:“若我没看错,你手中可没有兵刃——哪怕有兵刃,你觉得我夺不回这丫头?”

苏风华仰天一笑:“小生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敢冒这等风险。只是这小丫头被我喂下了一粒丸药,哪怕你夺了回去,哪怕你那朱雀神医在此……也是解不开的。”

公子并不去看初夏的神色,只兴味昂然道:“什么丸药?”

“公子听说过孔雀胆混合鹤顶红之毒吧?这两种毒药分开,并不难解。只是混合在一起,孔雀胆有几分,鹤顶红又有几分,却叫人捉摸不定了——解药方子只有制作毒药之人才心中有数,哪怕错了分毫,也足以致人死命。”

公子双眸渐凉,却毫不犹豫,沉声道:“银盒给你,你便给她解药。”

“待我拿了银盒,乘船离开这小岛,半月之后,自然将美人完璧归赵。”

“你道我是三岁孩子么?”公子薄唇微抿,“你若杀人灭口怎么办?”

“可惜啊,君夜安,你素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这次,却没得选择了。”苏风华冷冷笑了声,“你若此刻要杀了我,也由得你,只是三日后毒发,这解药,你便自个儿好好琢磨去吧。”

公子此刻终于望向初夏,她被点了哑穴,无法开口,一张小脸苍白如雪,望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哀凉。

他的眼神与她一触,旋即避开,当下并不多话,只将银盒子递了出去,冷声道:“半月之后,你若不放她,我君夜安必定让你浣纱门中,不留一人一狗。”

苏风华呵呵一笑,不知为何,那笑容却微带讽刺,他扬了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有恃无恐道:“君公子,带我们去码头吧。”

君夜安默然上前,走至初夏身边,平静道:“你既什么都不怕,想必也不怕我与她一道过去吧?”

苏秀才摆了了个手势,依旧懒洋洋道:“请便。想不到君公子还是这般长情之人。”

公子恍若不闻,径直牵起初夏的手,走在前边。

她的手出乎意料的火烫,倒像是发烧一般。公子一惊,借着月光去看她的脸色,却见她只是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初夏……”公子声音暗哑,双眉紧紧皱起,终于不复往日从容不迫的模样,“我不会让你有事。”

初夏更用力的抓住他的手,几乎要将指甲掐进他的皮肉中去。她紧紧抿着唇,因为眨着眼睛,长睫一闪一闪,似乎随时会落下泪来。

公子无声的叹口气,在谷底辨了辨方向,便向西边走去。

穿过一片茶园,眼见能看到洞庭湖水和那个小小码头了。初夏愈发攥紧了他的手不忍放开,公子停下脚步,转身,静静望向苏风华:“你带她走吧,她若出了一丝一毫的不测,你与浣纱门的下场,就如这棵树一般。”公子拂袖,在身边一棵碗口粗的树上印了一掌,顷刻间,那棵树便断成两截,扬起满地尘灰,迫得苏风华后退了数步。

公子却淡淡道:“我不管浣纱门与君家有什么恩怨纠葛,你最好信我,有这个手段。”

苏风华脸色变得有些肃然,一丝惧意极快的滑过,却又很快恢复镇定,他默默点燃火折,在空气中划动数下,一艘小艇极快的划过来。他当先跃了上去,又对初夏道:“初夏姑娘,有劳了。”

公子伸手,指腹极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道:“别哭。”他顿了顿,却只是重复之前说过的那句话,“我不会让你有事。”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雾气,长睫上甚至也盈盈沾了数滴,初夏努力仰头,目光眷恋而柔软,微颤着放开了他的手。

公子伸手俯身,在她眉心轻轻一吻,硬下心肠正欲放开她时,远处湖面上忽然传来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别放她走!她杀了青龙!”

公子脸色微微一变,初夏却定定看着他,泪光已经收敛起了,只剩下如湖水般的无边哀凉。

“她没有中毒!公子,别放她走!”那艘船亦是疾速划来,白雪的声音越来越近,苏风华船上那女子一扬手便是一把飞针射去。白雪闪身避开,不等船靠岸,已经跃上陆地,迎面便是极凌厉的一掌劈向初夏。

公子一言不发的替她挡开,这片刻的功夫,船上的女子挥出一根长鞭,卷在初夏腰间,意欲将她提走。公子手边青芒一闪,渔阳剑斩落那长鞭,初夏身子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地。

白雪步步逼近,美丽的五官完全扭曲了,声音亦是嘶哑不堪:“你……为什么连青龙也杀?他这样喜欢你……”言罢,银光一闪,一根银钗落在初夏膝上,她急怒攻心:“你的银钗……那小子至死藏在胸前……可你呢!你呢?”

初夏没有去拾起来,只是慢慢站直身子,那支钗子从她身上滚落在地上。月光下巴掌大的小脸洁白如玉,她低了头,不让人瞧清自己的表情,只对白雪道:“你竟能解开石勒迷香……不愧是朱雀使。”

白雪惨然一笑:“我该多谢你。杀了青龙之后,那人又要动手杀我,是你一句‘留着她还有用’救了我。”

“你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初夏的声音中依然听不到起伏,木然道。

“自然是有人救她出来的。”又一道男子的声音,从湖面传来,数条小舟燃着火把的光亮,将湖面映得波光凌凌,向小岛上划来。

初夏低头凝思了一会儿:“原来苍大管事便是白虎。”

那黑衣男子一跃上岛,神情肃然,向公子行了一礼,道:“公子,他们已插翅难飞了。”

“为什么?”公子英俊的眉眼因这漫天星光而显得分外柔和,他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气,甚至带了浅浅的,隐忍的哀伤,只是深深的注视她——此刻,他亦不过是个普通的年轻男子,因这欺骗,因这背叛,因忠诚下属的遇害,内心中满是愤懑与苦痛。

 第三十四章(下)

“你隐约已经猜出来了,不是么?”初夏静静的回望他,涩然一笑。

“我是猜出了,可还是不愿去相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公子缓缓道,依旧紧紧盯着她的双目。

初夏的脸颊白得一丝血色也无,身后那艘小船哗的一声被人掀翻了,那女子一把抓起苏秀才上岸,立在初夏身边,与周遭的人群对峙。

“反正也是活不了了,阿卉,你就告诉他吧,死也做个明白鬼。”苏风华眯了眯眼睛,某种闪过一丝刻毒。

初夏嘴角轻轻一扯,却回头望向苏风华,艰难的笑了笑:“说什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从无人镖局开始……”苏风华搔搔头发,“哦不,是从望云夫人说起。”

初夏双手垂在身侧,听到公子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来沧州寻亲……是你的幌子,没有父亲,没有未婚夫,有的只是你的浣纱门吧?”

初夏倏然抬头,眸色依然这般清透,她的双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头,艰难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望云夫人没有与人私通,你刻意留下那支梅花,又在她的食物中留下不孕的药物,是为了转移我的视线么?……她究竟发现了什么,你要将她灭口?”公子抿了抿唇,眸色渐复冷静,却又自嘲般一笑,“你一再的暗示我,君府之中有内应,真是一招妙棋……险中求胜呐。”

此刻初夏反倒下定了决心,似乎任凭公子如何开口,她只是沉默。

“无人镖局的三份大礼,果真是一箭双雕。想必你浣纱门与天罡,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来借我手除掉他们,二来……替你们寻出山水谣所在。”

“嘿嘿,不愧是公子。”苏风华冷冷一笑,“我们早早的放出风声去,果然那十二名美女中,有人被替换成天罡的内应……只是那人竟是凡间,公子这一手利落漂亮。至于山水谣,我浣纱门是没这财力人力,去各地网罗山水图。自然只能得公子助力了。想不到公子这般信任初夏,嘿嘿。”

“君山这密室中,所藏的事物,你们早就取走了。只是不曾发现这银盒子,这才诱我前来,可对?”公子想起那石制书柜上薄薄的尘灰,眸色渐暗。

“不错。这一点,公子亦是不负期望。”

“图风大师呢?也是你命人杀的?你为了瞒住什么秘密?慎终如始……那是在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意图么?”

初夏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动,却掠过一丝古怪的笑意,仿佛是绝望,又似是放弃:“此刻你追问这些,还有何意义?”

公子沉沉看着她:“你当真不愿解释?执意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初夏喃喃重复一遍,双眸忽然蒙上一层水雾……是啊,最后的机会,她与他最后的机会——可她又如何解释呢?该猜到的,他都猜到了;哪怕是不该猜到的……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

“你要灭天罡,我替你灭;你要山水谣,我也都给你;你要杀图风,少林那边自有我去顶着;前尘往事,我也不愿去追究……这些我都可以原谅你,可是初夏……你竟连青龙也不放过?”公子顿了顿,这一刻,似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像个孩子一样,就连喜欢你都这样坦白……你的血,当真是冷的么?”

初夏倏然闭上眼睛,仿佛没有听见耳边白雪低泣的声音,低低重复道:“没错……我的血是冷的。”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苍千浪的声音平静的□来道:“公子,先拿下他们么?”

这样望过去,公子的脸颊微微显得有些瘦削,薄唇抿成笔直的一条线,他深邃的《炫》双瞳中只印着初夏一个人《书》的身影,语气低沉道:“你说,你这样有恃无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喜欢你,笃定我一定会放过你么?”

他手中渔阳剑脱鞘,雪白一道光亮唰的指向初夏心口。

初夏身边,苏风华似是为了激怒他,笑道:“适才还在赞叹公子是长情之人,怎么,这么③üww。сōm快就翻脸了?”

初夏并未理会他,只是注视着公子,甚至微微挺起了胸膛道:“你……你杀了我吧。”

公子持着渔阳剑,手极稳,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剑尖已经刺破她的衣裳,隐隐渗透出一点红色血迹。

“君夜安,不念在曾经两情缱绻,你也不该杀她……”苏风华走上半步,笑道,“阿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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