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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劫 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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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煤么攀恰�
悦宁还在出神间，马车已经到了四贝勒府。一干奴才极有眼色，一看是皇上心爱的宁格格来了，马上上前招呼着，好不周到。
“宁格格到！”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喊着，让大堂里的一众人一齐看向门口。
胤祥也是刚到，还没来得及告诉胤禛这个事情，就见悦宁走了进来。胤禛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疑惑的看了胤祥一眼，马上迎了过去。
悦宁款款走来，摆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向胤禛福身行礼：“胤禛哥哥大喜，悦宁祝胤禛哥哥与嫂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她称他胤禛哥哥是有用意的，算是暗暗回绝了他。
胤禛看着她，一阵恍惚，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用手扶起她说了句多谢，表情却是极其的痛苦。
悦宁假装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向前一步对大堂里的众阿哥行礼问好。也完全忽视了他们那种闪闪烁烁复杂的眼神。不管是什么含义，她都不想去猜了。
“胤禛哥哥，您的新娘可在新房里？悦宁可以去看看她吗？悦宁有份礼物想送给她。”悦宁知道满人的婚俗不像汉人那么讲规矩，更何况她是女眷，是可以进新房看看新娘子的。
“格格，我带你去吧！”说话的是一位婉约的美女，是胤禛的嫡福晋。
悦宁在德妃娘娘那里见过她一两次，此刻觉得只有她甚是亲切。于是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笑着说：“有劳四福晋了。”
四福晋领着悦宁来到新房，淡然的笑了笑，对她说：“格格自己进去吧！我还要去招待一干女眷，就不陪着格格了，格格请自便。”
悦宁对她笑着回了个礼，心里却佩服她的从容淡定。自己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自己还要尽心打点，这种心境悦宁怕是学不来的。
如果自己真的嫁给了皇子，是不是也会变得如此这般淡定？应该说，不管嫁给这个朝代的任何男人，都要做好这样的准备，除非只是寻常的清苦百姓。可是这对悦宁来说已经是不可能了。悦宁望着新房里的龙凤红烛，心里一阵刺痛。
悦宁拿过秋桐手里的卷轴，独自走了进去。新房里的一众嬷嬷婢女见她进来， 连忙行了礼，暂时退到门外。
昭雪身穿粉红色新娘装端坐在新床上，手里抱着个苹果。她看见悦宁进来，一楞，随即想站起来行礼。
悦宁赶紧用手压住她的肩膀，笑着说：“你不要动，今天你是新娘，坐着就好。说来以后还要叫你声嫂子呢！”
“格格这话使不得，奴婢万万不敢当啊！”昭雪害羞的低下了头。
“昭雪，如今你嫁给了皇子，就不能再自称奴婢了。悦宁再惹皇上宠爱也有嫁人的一天，而你嫁给了四阿哥，注定一生尊贵，只怕将来我见了妹妹还要磕头行礼呢！”悦宁的这些话说得真真切切，丝毫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
“格格……”昭雪没想到悦宁会这么说。
“好了好了，私下我们就姐姐妹妹的称呼，场面上再讲究该有的礼节，这样好吗？”悦宁看着眼前的温婉如玉的女子，心里坦然的想：过了今晚，她的地位就永远在我之上了。
“昭雪没想到姐姐会来，觉得好意外。”昭雪梨窝浅笑的说道。
“我与四阿哥也算有些交情，再加上知道嫁给他的是昭雪妹妹你，所以就非来不可了。我有样东西送给你，来看看。”悦宁说完，打开手中的卷轴。
娟秀而略带坚毅的正楷出现在昭雪眼前。她看了后略微吃惊，转头不解的望向悦宁。
悦宁将字重新卷好，放在一堆贺礼边，笑着说：“妹妹送给我的这两句话，我特别喜欢，想来妹妹也钟情于它，所以亲手书写送给妹妹，还请妹妹不要见笑啊！”
昭雪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明白了她的用意。格格果然如阿玛形容的那样聪慧、善解人意。自己连日来的惶恐不安，被格格的这份贺礼抚平了许多。
“四爷吉祥！”门外传来嬷嬷婢女的声音。
悦宁回头一看，正对上胤禛深情夹杂着痛苦的眼神。一身喜服还真把他显得越发俊朗起来。
“原来我们的四爷已经迫不及待要见新娘了啊！那我就先走了。”悦宁笑着看向昭雪说，让她害羞得将头垂得更低了。
“悦宁……”胤禛的声音有些沙哑。
悦宁没有再看他的脸，走到他身边行了个礼，错身走出门去，却看见胤祥站在门口注视着她，眼睛里闪烁着她看不明白的光芒。
她突然不想再待下去了。
悦宁转身，对随着她转过身来继续可看着她的胤禛说：“胤禛哥哥，悦宁的喜也贺了，礼也送了。因为身子还未好透，就不多留了。你要待昭雪妹妹好些哦！祝你们早生贵子。”
“悦宁！”胤禛又叫了一声，手微微的颤抖着。
这时，一群阿哥走了过来，嬉闹着要见见新娘子。
悦宁上前行了礼，说明去意，就想带着秋桐离开。
“宁妹妹，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天晚了，街上怕不安全。”八阿哥胤禩笑着对悦宁说。
“不劳烦八阿哥了，你还要留下来多敬四阿哥几杯呢！悦宁有家丁跟来，不会有事的。”
“十三弟，反正你也不喜饮酒，那就你去送送宁妹妹吧！”胤禩依然没有松口，似乎一定要找个人送她才肯罢休。
这回，悦宁终于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了。起初她不知道胤禛的感情，所以不明白胤禩那日在她耳边那句话的内在含义。如今看来并不是让她争取幸福那么简单，他根本就是想挑拨胤禛与胤祥的感情。
悦宁的脸色变了变，正想继续回绝，却听见胤禛开了口，口气恢复到以往的淡漠，甚至加了一丝冰冷：“十三弟，你就送宁妹妹回去吧！路上小心。”
悦宁心里一寒，吃不准他在恼怒谁，于是也没说什么，安静的行礼离开了四贝勒府。
胤祥跟在后面，一声不响。悦宁突然觉得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问清一切。她停下正准备上马车的动作，转身看着胤祥。
“我们去走走吧！你说过，要带我逛京城的。”口气里有一丝苦涩和一丝怀念。
胤祥定定的看着她，不自觉的点点头。他好想她，自从那日在乾清宫看见她失魂落魄、伤心痛苦模样，自己就没有一天不在担心她。四哥说她病了，昏迷了十几天，那时他的感觉就像是快虚脱一般。可是除了这无至尽的惦念，别无他法。
两人走在大街上，街道两旁的民房上都挂着灯笼，将大街照得很亮很亮，一片喜气洋洋。
秋桐拉住小林子，刻意与悦宁他们保持一段距离，远远的跟着。
胤祥一直没有说话，他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悦宁。她今天肯定是受伤了，被爱弄伤了。
悦宁也没有说话，她心里很乱。原本以为她爱胤祥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却没想到现在变得如此复杂。到底胤祥知不知道他四哥对我的感情？到底我要不要对他坦诚一切？到底会不会如了八阿哥的愿造成他们兄弟反目的结果？到底，该怎么办？
胤祥看着她痛苦不堪的表情，心情更加沉重。
两人无声无息的继续走着。悦宁突然瞥见路边的一家酒楼还没有打烊，于是站住了脚步。她对胤祥说了声：“你等等！”转身向酒楼里走去。
不一会，悦宁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两壶酒。胤祥不解的看着她。
“我们去河边喝酒吧！”悦宁走到他身边，简单的问了一句，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自顾自的向河边走去。
悦宁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一壶酒递给身边紧跟上来的胤祥，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她只在宫里的宴会上喝过些酒，味道还不算难已下喉，以前在家时顶多喝些葡萄酒，酒量也不是很好。她努力的吞咽着口中辛辣的烈酒，随即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胤祥吓了一跳，赶忙轻拍她的背，另一只手拿过她的酒壶，心疼的说：“你都不会喝酒，干嘛学人家买酒喝？你身子不好，更加不能喝酒了！”
悦宁含着泪，重新将胤祥夺去的酒壶抢了回来，笑着说：“来，今年我还没敬过你呢！新年快乐！”说完把酒壶与胤祥手中的碰了一下，又灌了一大口，动作快得连胤祥都没有反应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悦宁，你……”胤祥看着她那张梨花带泪的脸，只觉得心里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轻柔的搽去悦宁脸上的泪，默默的看着她。
悦宁的头晕晕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突然紧紧的抱住胤祥，脸埋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前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难道是我做的不好吗？我不值得爱吗？”悦宁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问出了自己心里许久想问的问题。
可是没想到，听到胤祥的耳朵里，却以为她是为了四哥今天娶妾而痛苦，自己的心也像被用力揉过一样的疼痛。
“四哥是爱你的，他是爱你的，他身不由己啊！”胤祥闭上眼，生怕自己的眼泪也掉下来。他如今只能扮演这样的角色，安慰着悦宁。
悦宁晕忽忽的，只听见他说的最后四个字：身不由己。她推开胤祥，忽然笑了起来，口里反复念叨着：“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为什么要找这样的借口？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把我推向地狱？为什么？”悦宁说完，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依然笑着，笑得很大声，笑中露出深深的悲哀。
“哐当”一声，悦宁把手中的酒壶狠狠的砸在地上，不自觉的向河水里走去。胤祥赶紧抓住她的手臂，拉她回来。他浑身颤抖的拥住毫无反应的悦宁，哭着说：“悦宁，为什么？为什么爱的不是我？我也可以给你最深的爱，我也可以给你最好的幸福！”
此时的悦宁完全醉了，她的脑海里只有“身不由己”这四个字，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进去。她的身子软绵绵的瘫在胤祥身上。
胤祥横抱起她，踏上小林子赶来的马车，将悦宁送回家里。
悦宁迷糊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还拉着胤祥不愿放开。金保与福晋尴尬的站在一旁小心的赔礼。胤祥看着她酒醉后沾满红晕的脸，眼色黯淡的厉害。他一狠心，硬生生的将手抽出，向金保与福晋告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悦宁的屋子。
床上的悦宁睁开眼睛，失神的看着远去的模糊背影，手慢慢垂了下来，她终于知道他的心了，她终于失去他了。
“胤祥，我还是爱你的。”悦宁轻声说着，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随即沉沉睡去。
第三十六章
过完上元节，康熙就命悦宁回宫了。悦宁离开家，心里有万分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她踏上宫里来接她的马车，回头看了看送行的阿玛与额娘，勉强的笑了笑，不让他们再担心。
回到宫里，拜这个拜那个，忙了整整一天。此刻悦宁虚脱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像是在研究什么似的。
“悦宁啊！你可算回来了。”门口传了敬嫔的声音。
“娘娘吉祥！”悦宁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恭敬的行礼。
敬嫔一把拉她坐下，心情看起来特别好。看她一身打扮，虽然依然素净，可服饰的料子可是有了大大的改善。再加上她头上插的一支羊脂玉簪，悦宁就知道她与康熙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改变。
“娘娘大喜啊！”悦宁乖巧的道喜。
“悦宁，你别笑话我了。皇上只不过来看过我几次。”敬嫔一脸的娇羞，看上去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显得年轻了许多。这爱情的力量还是真厉害，不是让人重生，就是将人毁灭。
悦宁的脸色有些黯淡，她又想起来胤祥的拒绝。
“悦宁，等皇上下次再来，我帮着说说你和十三阿哥的事？”敬嫔看得出她的落寞，心疼的很。
悦宁赶紧跪了下去，慌忙说：“娘娘，千万不要，我与十三阿哥没有什么的！”
敬嫔吃了一惊，忙拉她起来，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喜欢十三阿哥的么？”
“娘娘，悦宁是喜欢十三阿哥，可是十三阿哥对悦宁没有这上面的意思。”悦宁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只要皇上开了口，一切都没问题的。”
“不要，悦宁从小就相信两情相悦的爱情，我不要十三阿哥因为皇上的旨意而娶悦宁，这样悦宁就是得尝所愿也不会开心的。娘娘，我求您，千万不要对皇上说，否则，否则，悦宁也活不多久了！”悦宁哭着说，不惜咒自己来“威胁”敬嫔。
敬嫔搂过悦宁的是身子，叹着气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不过你不要这个样子，也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别让我担心啊！”
悦宁摸干眼泪，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悦宁又瘦了，这次病的不轻吧！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什么时候才可以拥有幸福啊！”恋爱中的人总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的幸福。
“娘娘，悦宁现在觉得很幸福。阿玛和额娘身体健康，悦宁又有皇太后、皇上和娘娘疼爱着。悦宁已经知足了。”她安静的笑着，敬嫔却再也看不到她眼神里那种略带调皮的光芒。
悦宁安静的在咸熙宫里生活着。每次碰到哪位阿哥来访，就快速的躲到敬嫔那里。她不想碰到他们触及心里的痛，也不想再让自己陷进去。
这日，悦宁在桃树林的亭子里拿秋桐当模特，画她的肖像。画好，两人凑在一起笑闹着看着画，丝毫没有留意太子的到来。
太子挥手让随从的小太监不要出声提醒，轻手轻脚的走近她们，凑上去看着那幅画。
“恩，画得真好，把秋桐的神韵都画了出来。”
悦宁与秋桐被这冷不丁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当看清是太子后，慌忙下一齐跪了下来，向他请安。
“宁妹妹，你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啊！是我吓到你了吗？”太子拉起悦宁，笑着说道。
悦宁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这太子来，准没好事。她在心里想着。
“宁妹妹这画画的真好。当初见你救皇阿玛时真是没想到，宁妹妹竟然是如此有才之人。你能留在宫里，真是我们大家的福气呢！”太子讨好着悦宁，眼神却光盯着悦宁那越发有女人味的身材扫来扫去。
秋桐很害怕，想起当初太子就是用这种眼神打量自己，心里就是一阵冷颤。
悦宁到底比秋桐勇敢些，她厌恶太子却要给他面子，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她也不会怕他，毕竟还有康熙在上面顶着。康熙历来对皇子管教甚严，是绝对不允许皇子发生越礼的事情。
“太子殿下，能住进宫里是皇恩浩荡，是皇上赐给悦宁的福气。悦宁所有的只不过是些小聪明而已，哪能配得上太子殿下如此夸奖。”悦宁上前一步，错身挡住了秋桐。
“宁妹妹太谦虚了。不如这样吧！宁妹妹也帮我画一幅肖像？”太子手里拿起那张画像漫不经心的说。
“太子殿下，悦宁不敢，太子殿下的肖像向来只有如意馆的画师才可以画的。”悦宁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惊得不知所措。
“没关系，我想让谁画就让谁画。”太子走到悦宁面前，用手抬起她的脸，玩味的看着她说道。
“太子殿下不要为难悦宁了。”悦宁倒吸口凉气，将头微微撇到一边，紧张的说。
太子突然笑了起来，他走到石桌旁坐下，一本正经的开口：“来，我就坐在这里，宁妹妹不要推辞，快些画吧！”
悦宁知道再拒绝的话，前面这个主子就该发脾气了。可是她真的不想面对着他，这该怎么办呢？
“宁妹妹？”
“太子殿下，您在此，悦宁实在不敢冒犯。悦宁画画不一定要看着人才画得出来，如果太子殿下一定要悦宁画的话，明天我一定将画卷送到太子宫里。”言下之意便是，你快走吧！我自己画好给你送去。
太子当然听懂了这层意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他沉思了一会，嘴角挑起一丝诡异的笑。
“那好吧！不过，既然宁妹妹有这样的本事，那就不能让我一个人独享了。这样好了，你将几位阿哥的画像一同画出，让我看看到底哪张比较像他们本人！哈哈！”太子说完，也不问悦宁答不答应，带着随从就离开了。
“格格，这……”秋桐一脸的担忧。
悦宁松了口气，跌坐在石凳上。可一想刚才太子的话，顿时傻了眼。
“唉！怎么会这样呢？”她叹了口气，一阵迷茫。
悦宁回到屋里，便开始画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能不能掌握好尺度？这画像既不能太次也不能太好。太次了摆明自己是信口开河，只为了赶太子走；而太好了，只怕又要引起事端。
悦宁冥思苦想了一阵，才开始动笔。太子的画像还是比较好画的，只要把他的贵气表现出来，就没什么问题了。三阿哥与她并没有深交，而且只有几面之缘，让她费了不少心思回想，画了好几幅才在秋桐的示意下通过。四阿哥她太熟悉了，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他特有的气质。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他们各有各的特色，都被悦宁独特的画风表现出来，既有神又不显华丽。
惟独十三阿哥的画像最难画，并不是悦宁画不好，而是她画的太好了。她画了好几张自己都不满意，就连秋桐也说，画得太过传神，与其他的几幅完全不一样，差别很明显。
可悦宁没有办法，她只要一提笔，眼前就浮现出胤祥的容貌，笔一落下，哪怕再刻意掩饰，也掩饰不了那种细腻的感觉。
“唉！没法画了！”悦宁把毛笔一搁，双手支撑着下巴，盯着胤祥的画像发起呆来。
“格格，不如我来画吧！我模仿格格的画法，应该可以瞒过去。”秋桐在一边提议道。
悦宁眼前一亮，连忙站起身来，让秋桐坐下。她笑着对秋桐说：“看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秋桐姐也是才女！太好了，总算可以交差了！”
“唉！谁让我们格格心里只有十三阿哥呢？”秋桐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闭上嘴。
悦宁苦笑了一下，对她摆摆手，表示没事。
秋桐不敢再说什么，一心一意的画了起来。她本身画的也非常好，刻意临摹了悦宁的画法，竟然也有九成相似，只是那种跃然于纸上的传神完全表现不出来。到底是爱情的关系啊！
第二天，悦宁差人将画卷通通给太子送了过去，心里却祷告着他不要再来找麻烦。她担心了好几天，似乎风平浪静，太子没有再来过，也没有派人来传什么话。可悦宁的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这天，天气非常的好，初春暖和的阳光照在悦宁身上，让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坐在院子里看书，静谧而安详。
“格格，格格，不好了，太子……太子他……”秋桐从院外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的恐慌。
“怎么了？太子怎么了？”悦宁心里一惊，不安的情绪越来越严重。
秋桐稍许顺了顺气，说：“太子在亭子里等格格，让格格务必去一趟！”
唉！该来的总归躲不过！她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将书放在一旁，向亭子走去。
“太子吉祥，悦宁给太子请安！”悦宁面无表情的行了礼，随后站在一旁不出声。
“宁妹妹站着干嘛？快来坐下。”太子拍拍身边的石凳笑着说道。
悦宁不情愿的坐了过去。这时太子的一个随从在悦宁身后偷偷将秋桐捂住嘴，拖到桃树林里。秋桐睁着惶恐的眼睛，拼命的挣扎着，却被小太监一掌砍在脖子上晕了过去。
悦宁没有发现身后的异状，只是恭敬的回着太子的话，根本没有意识到将有一场狂风暴雨降临在她的头上。
胤禛与胤祥一同向咸熙宫走去，心里暗想着悦宁托人送画来邀约究竟是为了什么？自从那次婚宴后，两人再没有见过悦宁，心中有种强烈的渴望。还没等走到桃花林，他们看见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十四阿哥一同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目的地似乎都是咸熙宫。
胤禛见他们手中都有画，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更加不明白悦宁的用意。这时，八阿哥他们看见了两人，快步走来请安问好。
“四哥和十三弟也是来赴悦宁妹妹的约吗？”八阿哥微笑着开口。
胤禛没有开口，拿着画卷的手捏得很紧，几乎把画卷捏得变了形。
胤祥连忙上前一步，答道：“回八哥的话，悦宁妹妹也约了我们。”
沉默，一股不寻常的气流在两方人中流动。
“几位阿哥，宁格格在亭子里，差奴才来请！”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引起刚才还在对视的众人齐刷刷的向那人看去。
太子身边的小太监？众人都暗暗吃了一惊。悦宁到底要搞什么？
太子与悦宁不痛不痒的聊着，让悦宁的心里升出一股不耐烦来。她偷偷四处张望了一下，注意到秋桐不在身边，就连太子的随从也不见踪影。她顿时心慌起来。
“太子殿下，悦宁与敬嫔娘娘约好去皇太后那里请安，时间已经不早了，悦宁改日再陪太子聊天吧？”悦宁慌忙站了起来，寻了个天大的借口。
“刚才我看见皇阿玛正往太后宫里去，怕是陪她老人家聊天去了，你们可能要晚些去才行了。”太子也站了起来，笑咪咪的向悦宁走去。他看见了隐在桃花林中的随从发来的信号，鱼儿们都上钩了。
悦宁不停的往后退，脸上满是慌张的神情。她一不小心，绊到了石头，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太子一个箭步将她扶住，却让她暧昧不清的躺在她怀里，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把她压的死死的，头低下去，色色的看着她。
一众阿哥一转出桃花林就看见这样的情景，想出声却又不敢，一个个只能这样呆呆的站那里，看着眼前交缠在一起亲吻的两个人。
胤禛内心的火熊熊燃烧着，他不敢相信悦宁是这样的女人。她是在报复他吗？为什么为了报复可以出卖自己？这样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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