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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天下醉 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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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不食子,又怎么真正下得了手?也想过要试探,可如果错杀了「赎」,那武林便无人可挽救,到时候只怕是苍生涂炭。事关天下,慕容兴德纵是想了千种办法,也没有一样万无一失,只得按照大师说的,倾尽所能教他们一切,静观其变。知道纪悟言和冷夕霏没有任何的武功底子,慕容兴德把他们带到一旁,先叫他们扎马步,从最基本的练浩下盘功夫开始。「两脚分开要与肩齐宽,上体正直,收腹挺胸,提拳……对就是这样,」慕容兴德微笑的帮他们摆好姿势,又驻足看了一会,才道,「别看这小小马步简单,可如果要一动不动的站上两三个时辰,没有几年功夫也是做不到的,今天先教你们最简单的。」嘱咐完他们,慕容兴德朝旁边准备的武师微一点头,大约十八个人走进了空地里,运身亮剑,摆出了阵势。一看这架势,慕容清尘总是嬉皮笑脸的面皮马上成了惨白,竟成了要哭的神气;慕容泠然也是有些畏缩的退了退;只有慕容涤尘还是冷然望著。慕容兴德有些不忍心,摸摸自己小女儿的头道,「别怕别怕,不要你们今天就闯过去,能坚持多久就是多久。」可这话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惨白的照样惨白,发抖的一样发抖。其实怪不了孩子们。原本就是这个阵势大大的有来历--它的原身本身少林的奇阵「十八铜人阵」。「十八铜人阵」阵势的精髓是十八条经络,十八个方位,十八种步法,十八种变化,种种不同又浑然一体,心相克,神相聚。这套剑阵就是取自这个道理。虽然训练时日不长,可威力仍是十分骇人。莫说在这下面讨得便宜,就是保命都困难得很。即使知道叔叔们都会手下留情,可刀光剑影的,仍然足够小孩子们吓一阵子了。而且慕容清尘他们,已经曾在这阵下吃过不小的亏了。慕容兴德看看苦著脸的长子,摇头一笑,扭头道,「涤尘,你先去吧。」听了,慕容涤尘也不说话,只提剑走向阵中,留下不远处纪悟言担心的注视。他在为我担心呢。刹那间,热流淌过慕容涤尘全身。要慕容涤尘先去闯阵,其实并不是慕容兴德偏心,只是他太明白自己的这三个孩子。清尘,精灵有余,沉稳不足,做事吃不了苦,总想取巧,可心眼好,对人也是极大方。以后朋友一定是不会少的,也讨人喜欢,却成不了大事。泠然,看似柔弱,内则刚强,虽然有几分小姐脾气,也不失为一个好女子。只盼她平静一生,莫出什么大事才好。涤尘……自己和流霜亏欠他太多,而今要补偿,看了他冰冷的态度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起,更何况流霜还怕他,不可能把他接到后院来和一家人同住。既然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么说什么都是枉然。可他天资高,小小年纪已经气势过人,恒心毅力都不缺少。唯一的缺点是冷然的个性,容易失尽天下人。但在慕容兴德心中,他的次子,才是自己最出色的孩子,对他的期望也最高。可由于种种原因,这却是几乎永远也没办法说出来的话。那么……他不说出来,慕容涤尘又怎么知道?所以他永远也看不到,慕容涤尘冰雪覆盖的外表下,是怎样的一颗火热的心。或者说,除了纪悟言以外的其他人,谁又能看到?当然,慕容涤尘也不屑让他们看到。他只是默默的握住剑往剑阵走过去。那个孤独寂寥的背影把纪悟言的眼睛扎得生疼,竟连酸麻的腿脚也忘了,只能愣愣的看著。很多年以后,纪悟言也看到了相同的背影。不过,幸好那时候他已经不是无能为力的小孩子了,那时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掌握住自己和爱人的命运,甚至可以扭转乾坤,跺一跺脚地动山摇……咳咳……说得过头了,我们还是回到他们七岁的时候……纪悟言看见慕容涤尘走进了阵中,于是一片刀光剑影中,哪里还看得到他的影子?这也是当然的,毕竟他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武功基础。看得到那才是有鬼。但慕容兴德是看得清楚的。他看到的,是慕容涤尘在剑阵中很悠闲的游走。所谓的悠闲,是说他每踏一步都是阵心,顺著阵势的方位前进。其实在几次看过哥哥闯阵后,慕容涤尘已经大致猜出了这个阵的阵意--这十八人代表的恰好是佛教中的业力轮回中共十八世的转生,而他每次站的位置则恰好是在每次转生的入口,这就扼住了这阵的七寸。否则如果这阵真正运行起来,生生不息,一人不足自有其他十七人补上,就连慕容兴德要破阵,也得大费一番功夫。可纪悟言看不见,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却也只能扎著马步,看漫天被剑气旋起的飞扬尘土。就在这时,慕容涤尘出手了。凛冽的寒光迅速把剑阵划开了一个口子,行阵之人皆觉得手上一麻,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剑,然后「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十八把剑陆续的摔在了地上。慕容兴德眼中豪光一盛。慕容涤尘是乘著新一轮回开始之际,以极快的速度在所有人虎口上用剑背各击一下,逼得他们弃剑。这一气打过来,节奏捏拿得十分准确,找的正是阵势训练时日不够、默契仍然不足的缺处。慕容涤尘破阵后,也不谢礼,也不说话,还是默默走回了自己原来站的地方。和来时一样毫无声息。慕容兴德虽不喜他这样的无礼表现,可心下的确是欣慰非常。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孩子。纪悟言也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回头看冷夕霏,却发现他清秀的脸上神色紧张了起来,竟和刚才的自己一般无二。再朝前面的几人看去,原来是轮到了慕容清尘。慕容清尘哭丧著脸站在场子中央,先对前辈行了礼,然后便抱剑而立,到有几分架势。可阵势一旦发动,他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原本就没想过像二弟那样破阵而出,可怎么也不能弄得太难看吧。冷夕霏可就在旁边看他呢!如果真的输的见不了人,那自己这一个月以来,费尽心机建立起来英雄形象怎么办?越是这么想,脚步就越乱,心思更是无法集中。原本练得不错的几套剑法也都忘了,最后竟真的成了胡乱挥剑,真真是惨不忍睹,连慕容兴德都频频皱眉。这清尘的表现也未免也太失常了些。这竟连纪悟言、冷夕霏这样的外行人也看了几分出来。阵中混乱,他们本看不明白,可慕容清尘混乱的步子,几次在剑下险象环生,他们两人还是看出来了。冷夕霏本来就水汪汪的眼睛里又开始波翻浪卷,眼看就要破堤而出。看他们如此,纪悟言又怎么会不著急?刚才看著慕容涤尘虽然担心,可在心底深处毕竟是相信他的,知道他的能力;慕容清尘却不是。经过几个月的接触,纪悟言也已经知他几分,又怎么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再加上他帮过自己很多,手里的小石子就不由自主了扔了出去。纪悟言出手之际并没有想那么多。是真的有些急了,连自己扔个石子管什么用都来不及想。可他一扔进去阵中形式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那块小石头真的撞上了一个人的剑,因为小孩子的力气不够,只是让他剑锋微微的偏了偏,却不知怎么的,朝著旁边人的破绽处去了;第二个人连忙躲闪,却没想到他唯一躲过去的方向,竟是对著第三人的破绽;而第三人又是刺向第四个的破绽……如此下来,一圈循环,在慕容清尘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这剑阵已经破了。不仅他不清楚,行剑的人也是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无法致信。只有第一个人暗自咬牙,都是这该死的石子,怎么偏偏扔得这么巧?这石子的速度并不多快,自己是早就看到的,可却怎么也躲不开。明明想到要让过旁边去,可阵划到那里,却只能往那里走。左一分不行,右一分不行,快一分不行,慢一分也不行,真是左右快慢都恰恰到了好处,所以力道虽然不大,却有了百分之一万的效果,也才有了这莫名其妙的失败。慕容兴德和慕容涤尘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只有他们看明了石子的来源,这父子俩心中想的也是相似的内容。这石子的位置,打的正好是这剑阵难以让人察觉的死穴,而且时间方向也恰到好处……所以才看似轻易的破了阵。再看纪悟言,他自己也是茫然。那便不是有意了?是巧合还是直觉呢?若是巧合,那可真是万难逢一;如果是直觉,只怕……纪悟言便是天分极高的剑术奇才。在他们揣度之际,慕容清尘已经出了来,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破阵的,至少面子保住了。和表情奇怪的前辈们互礼后,慕容清尘就直接朝冷夕霏跑了过去。「夕霏夕霏看到了吧,怎么样,我厉害吧。」慕容清尘得意洋洋道。冷夕霏却是什么也不说的扑过去,眼泪已经成串的掉了下来,把慕容清尘弄了个手忙脚乱,也没顾及到旁边的纪悟言。此时的纪悟言心中也是怪异极了。那时候,自己明明是知道慕容老爷是绝不会伤害大少爷,可自己还是出手了。似乎不是光为了慕容清尘那么简单,而是自己的血液中有什么东西在叫嚣著,要自己扔出了那个石子。对于慕容涤尘来说,他现下的心情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酸酸的,涩涩的,有什么东西冒著泡泡正在发酵。他没有帮我呢,却帮了大哥。难道……难道他更关心大哥吗?难道在他心里大哥比我重要?难道他更喜欢和大哥待在一起?难道他不喜欢我?难道他也要走了吗?……无数个「难道」在慕容涤尘心中像野草一样的长起来,又如藤萝一样绞在一起,越想越离谱了。所幸的是,慕容兴德也被纪悟言的这个石子搅的乱了心神,就挥挥手说今天的课先到这儿吧,也叫纪悟言他们停了马步,明天再上。还没等慕容涤尘回过神来,一个人已经扑到了他身上四处摸索。「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磕了碰了?有哪里疼吗?」慕容涤尘站稳脚步,这才发现是纪悟言刚刚摸过了自己的手腕,正在低著身子检查自己的膝、踝关节。「没事没事。」慕容涤尘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可嘴角就是自己作主的弯起来。伸手把纪悟言拉起来,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他也反手搂住自己,慕容二公子觉得身体暖洋洋的。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温暖。而此时纪悟言想的,也全都是慕容涤尘。怎么让他快乐,怎么让他高兴,怎么让他开心。其实从过去到现在,到将来,到不可知的一生一世,他想的也永远是这么一个问题。他怎么会不知道慕容涤尘的心结在哪里,所以心中一直放不下的是慕容夫妇对慕容涤尘的看法。那么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吧,二少爷的表现很好呢。于是纪悟言做了一个决定。松开和慕容涤尘相拥的手,纪悟言看到慕容涤尘脸上淡淡的红霞。其实现在大家已经都走了,没什么好害羞的。纪悟言对慕容涤尘说了一生中的第一个谎,他说现在要去厨房那边看看午饭准备得如何了。因为自己的食宿一直都是纪悟言操心,所以慕容涤尘也就没怀疑,加上刚刚表现的有些失常,心里正不好意思,也就没多说,直接转身回了偏院。
第四章
在几百年后的武林,有许多学究的武林史学家常常分析一个问题。如果那次纪悟言没有跟在慕容兴德后面,没有恰好听到他和卫流霜的那段对话,是不是武林的历史就会改写,是不是这许多的曲折,许多的误会就能避免?一争之下,又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空鉴大师的预言从来没有出过错误,就算没有这段波折,也会有那段波折,就算没有这段崎岖,也会有那段崎岖,总之将来是早就注定好的,怎么会有改变?另一派则对这个观点大力的批驳。他们的看法是,这段对话对纪悟言的影响之大可想而知,而当时的他还小,选择处理的方法也不成熟,所以才会韬光养晦,才会选择隐藏自己非凡的实力,进而使慕容夫妇觉得预言发生了偏差,这才有了慕容涤尘和纪悟言的分离,也才有了……咳咳……讲多了,这段到后面了再说。不过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两派也都没有反对的声音,那就是--这段对话对纪悟言的影响实在是重大,足可以作为他一生的第二个转捩点(如果把他和慕容涤尘的相遇作为第一个的话)。可如果那时的纪悟言听了他们的分析,一定也只会是笑笑,然后当笑话说给慕容涤尘听。而慕容涤尘,则会阴著脸握住自己的剑,然后那些成天研究这些「如果」的文人们,大概会寝食难安了吧。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慕容兴德到底说了什么。呵呵~~~我当然会说。我也不知道。或者我不告诉你。或者你自己猜吧。表打表打,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那位兄台,你也表拔剑,不然把我吓破了胆,我可就真的忘了。其实那天慕容兴德说的并不是什么新鲜的问题。他不过是把他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卫流霜,并且再次确定了空鉴大师的预言;而卫流霜,也轻轻的叹气,默认了丈夫的说法。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依眼前的一切看来,慕容涤尘和纪悟言都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无论是从文到武,从武到文,从才智到相貌,再从相貌到才智,放眼整个武林的后辈,真的是挑不出遇他们匹敌的人。要知道,从得到预言的那日起,慕容家就在紧密的监视著整个武林的动向,一时一刻也从未放松过。当然这也只是白道的武林,以拾月宫为首的黑道并不在慕容家控制的范围内。而且,「孽」或者「赎」也有可能出现在黑道。而且空鉴大师的预言传遍江湖,恐怕拾月宫也在暗中活动著,到时候悟言和涤尘间的是非说不定就会是他们挑起的,因为「孽」「赎」相生相克,这其中也有对立的意思。一旦悟言拥有了和涤尘对等的力量,那么他们反目被人利用的机会就会大大曾加,所以慕容家的防守要再加强些才好。这便是慕容夫妇的对话。在我们这些后人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地方。但是请注意。我们是后人。作为当事人的纪悟言听来自然是另外的一番光景,他可从来不知道什么预言的事情,什么「孽」「赎」的东西他大概听了七成,似懂非懂的。可有一件却是明白了。那就是--如果有了和慕容涤尘对等的力量,他们就有分开的可能。说到这里,可能有一些听得仔细的大侠们要问了。慕容夫妇的武功这么高,他们怎么没发现纪悟言在外面偷听呢?关于这个问题--呵呵,我不知道~~唉唉,这位少侠,你表又拔剑。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历史本来就是充满了迷雾的嘛,否则哪里会来那么多《武林演义》、《武林小传》、《武林野史》……《武林艳史》,也才有了我这样的说书的给你们讲这样的八卦。也许是那天慕容夫妇因为自己二儿子的事神经有些恍惚,也许是纪悟言格外小心,也许是那天是黄道吉日,也许是那天阳光特别灿烂,反正,总之,纪悟言神不知鬼不觉的又退了出去。而从那天起,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纪悟言慢慢的变了。等到慕容兴德发觉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后了。那时的纪悟言,似乎小时候的灵性都一点点的从骨子里褪去了。仍然是温柔的面孔,仍然是一样的用功。可程度始终和清尘泠然差不多,再也没有可以和慕容涤尘一比的架势。不过他自己似乎没怎么觉得,依旧把慕容二少爷照顾得仔仔细细的,做事也让人挑不出毛病。对于这些慕容涤尘到没有发觉,他毕竟还是小孩子,所以有太多可以谅解的地方,即使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正在默默的为他放弃了很多很多。就这样,所有的孩子们平静的长大了。就在我的嘴皮子微微一动的功夫,十年过去了。纪悟言十七岁,慕容涤尘十七岁,慕容清尘二十一岁,冷夕霏和慕容泠然十六岁。正都是飘著清香,诱人犯罪的年纪。这年的武林,从一开始似乎就夹杂著几分怪异,几分不平静。先是年初一场声势浩大的雪。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连绵不绝,纷纷扬扬,下了大约三尺多厚;然后江湖上陆陆续续的消息传来--雪在烧。其实烧的并不是雪,烧毁的是一座建在北方的武林世家的庭院。金刀丽家的名声在武林并不算小,毕竟掌门人--九环金刀丽天良,是武林盟主慕容兴德的拜把兄弟。而且他为人正气凛然,当年的黑白大战他也立过不小的功劳,就凭这个,丽家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家了。更何况,丽家和慕容世家又是世交。金刀丽家的主母,也就是丽天良的妻子,性喜白色。所以丽天良特别为她建了一座白色的庭院,唤名「雪原」。而这座美丽的雪原燃烧起来的样子,也正像燃烧的雪,透著几分妖冶,几分凄凉。当然,还有鲜血。在雪地上铺呈著,透明的红和透明的白,流出来的却是死亡的讯息。雪原中的人,没有一个活著。这是慕容兴德得到的消息。全庄一百二十七人,一百二十七条人命,没有一个留下活口。全部都被极细的丝线勒紧了脖子,割断了喉管。而所有的消息都指著一个方向--拾月宫。白道中人又开始惶惶不安,因为这样的死法他们曾经见过。只有勾魂筝的银弦,才能让人死得如此仔细,只留颈间一条淡淡的血痕。当然,这也都是猜测而已,没有谁有确切的证据。没有见过「六音夺魂」的人,无从想象那是怎样的光景;见过的人,却不管别人怎么逼问都不愿意再提,仿佛那是自己心底深处的梦魇。不过这些和我们的主人公们都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们仍然还在慕容家中安心的念著书习著武,直到一个人的到来。他的名字叫丽雪灼,是丽天良的独子,也是丽家上下唯一幸存的人。丽雪灼没有死,只是因为他当时不在雪原中。因为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当时正在丽家的别院中修养,也就奇妙的逃过了这场灭门的祸事。而第一个发觉丽雪灼还幸存著的人,却是纪悟言。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中注定,一个早春的清晨,纪悟言在慕容家的后门墙角发现了昏倒在地上的少年。苍白的脸色,发青的嘴唇,在梦中依然紧蹙的双眉,纪悟言想起了那个同样在梦里也皱著眉头的人。由于不明他的身份,纪悟言没有告诉其他的人,只悄悄的把丽雪灼带回了偏院,安置在自己房中,取来退烧的药,煎好喂他服下去,又在房中守了他半日。那时慕容涤尘还在上书房,整个偏院静悄悄的,累了好一会的纪悟言。也就不自觉的伏在床边假寐,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少年慢慢睁开的眼睛。刚醒过来的丽雪灼的有些茫然。自从接到灭门的消息,便再没有地方愿意收留他,所有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嘴脸,毕竟没有什么能惹得起拾月宫。于是丽家唯一的公子不得已上了没骑过几次的马背,在哭泣告别了奶娘,去了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如果武林中只有一个地方敢于和拾月宫对抗,那么毫无疑问应该是慕容世家。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接纳他帮助丽雪灼。于是三天三夜,没一刻闭上眼睛的在马背上奔驰,在终于到达慕容家门口的时候,丽雪灼神经一松,摔下了马,从此不省人事。而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没想到看到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美,哪怕是被称作「天下第一美人」的母亲。就是在画中,也没有见过这般美若天仙的人。丽雪灼只觉得心口一松。他一定不会害自己的。于是睡意袭来,只来得及对刚刚醒过来的纪悟言说「我找慕容叔叔」,便又重新昏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仍然是在原来的睡的地方,可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朦朦胧胧的看过去,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约四十上下的方面男人,眉宇间一片肃然之气;他旁边是一个与其年岁差不多的中年美妇。两人神色甚笃,一见便知感情极好。两人后面是两男一女。其中看来年岁最长的青年,满脸灿烂的笑容,长相是极英俊的,可就是有些不正经的感觉;他正牵著一个娇小少年的手,乘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揉来揉去,直把那个少年弄得满面通红。另一个是身材颀长的少年,修眉凤目,单看面貌是极清秀极漂亮的,可他目光似电,似有冥光夹著冰刀,直刺得人睁不开眼,哪里还有人敢看他面相如何,只觉得他浑身上下罩著千年寒冰,时不时的放著冷气,冻得人直打哆嗦;他身后站著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人,正是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个绝色美人。他此时正低眉敛目,沉静柔顺,可站在那个冰冷的人身边,也不觉得丝毫突兀,更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唯一的少女,身材柔若细柳,可目光坚定,看来是外柔内刚之人。一见丽雪灼醒过来,所有的人一起围了上来。慕容兴德也急忙叫过大夫再为他诊脉,直到确定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却又想到自己已经死去的好兄弟,当年也曾有指点江山、合斩群魔的快意,又不免有些伤感。正在伤怀,却觉得自己已经被人紧紧扶住,回头一看,正是夫人卫流霜,两人对视良久,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心中渐渐释然。再诊的结果是丽雪灼并无大碍,只要休息一阵便可大安,慕容兴德夫妇这也才稍感安慰,又细细嘱咐了几句,正要退出去,却听丽雪灼一句「我要他陪我!」,把众人吓得转了回来。顺著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闲杂人等自动退开,迅速变得空旷的屋子中心,慕容涤尘突兀的矗立著。所有人的下巴都几乎要掉了下来,一齐又把眼光转向了还坐在床上,看起来柔弱苍白、声音却并不小的丽家公子。不会吧,他真的好有勇气,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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