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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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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被安乐骗了。她的跛足根本就是装的。”初卫低声附在素素耳边道。
语气中浓浓的欣喜之色,不加掩饰。
说到高兴说,他更是情不自禁露出眉飞色舞之色,献宝似的爆料道:“不仅如此。据我观察,她还身怀武功。而且武艺不差。”
“什么?”素素不敢置信,吃惊道。
依她所知,初卫和公孙雪并未见过面。那么初卫又是从何得知公孙雪的这些秘密?
初卫扶她坐下,才将一众细节慢慢说与她听。
其实初卫也没在别的场合正面见过公孙雪,唯一一次正面相见,正是在三月十七那日。
原本公孙雪一直掩饰得很好,初卫也没发现她的异常。
可是,就在慕年楠出现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在场众人都很是意外,公孙雪自然也觉意外。就是那一点小小的疏忽,使她后退了两步。
而也正是由于这两步脚步,才被初卫看出了端倪。
可是当时由于素素婚事要紧,初卫并没有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确认素素平安,而距离殿试又还有段时间,初卫与同年友人结伴外出庆贺时,再次遇上公孙雪。
彼时他们坐在茶楼临窗的雅间,正好看见楼下有地痞欺负路边小摊贩。初卫义愤填膺,正欲下楼教训那地痞,人群里却抢先跳出来一名纱巾蒙面的女子。
那女子装束与行事皆是极为利落,看样子身手也不凡,三两下便将那地痞打趴在地直磕头求饶。之后便又如来时一般,不露痕迹地退出人群。
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若不是打斗时遗落在现场的腰牌,初卫也不会想到“她”是公孙府上的人。
直到那时,初卫才想起三月十七那天的事。重重推测之后,他便大胆假设,那天行侠仗义的蒙面女子,正是公孙雪。而公孙雪的跛足,其实一直都是装的。
所以,后来初卫便做了一件有情趣的男人都会做的事——拿着拾到的腰牌去见了公孙渺——公孙雪的亲哥哥。
再后来,便有了请求赐婚之事。
素素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看来初卫是真的爱上公孙雪了……
而如果公孙雪果然是这样一个侠骨柔情、风情品貌具佳的可爱女子,与温润如玉、敦实忠厚的初卫,倒也真是绝配。
可是,一众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联手,擅自做主,虽然成就了一桩美满姻缘,却也牵动了整个局面的先期安排。
要知道,大人们给初卫安排的成婚对象,是六公主慕绯璎!
“万一……”素素吞吐道:“我是说万一。你可想好了,万一将来发生什么事,你可有信心坚持到底?”
从前她只道让初卫和公孙雪成婚是大人们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所以她觉得一切都没问题。
可是现在得知这一切都是瞒着大人先斩后奏的,她便不由的担心。只怕将来,二人将会面对更多的磨难。
初卫眉宇含笑,点了点头,反应道:“大姐你还不了解小弟我么?”
素素微一怔愣,忽地释然一笑,也点了点头。
初卫的品性,她自是了解。
而其实刚才一瞬间,从初卫的神态间,她看到了颜诺的影子。
想到这件事虽然是由年轻人联手促成,可最终不还是经过大人们首肯才定下的么?
素素便又稍微安心。
——若是颜诺和公孙天奇不同意这桩儿女婚事,只消在互换更贴合八字时稍微做点手脚,这桩婚事就是绝对成不了。
既然能走到定亲这一步,可见,两家大人也都是同意的。
“那,大姐在此先恭喜你觅得真爱啦。”素素俏皮地眨了眨眼,一扫心头阴郁的担忧情绪,心情顿时好转。
初卫原本泛着春光红润的英俊面庞,顿时微微泛起羞涩的潮红,垂眸看地。
只那神态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得志意满。
姐弟俩又说了小会儿话,便听陈三媳妇在外叩门,请示宴席已经摆好。
素素稍微收拾了一下,抱上容宽。与初卫一起出门。
在院子里正巧遇见出门的慕藉。
慕藉早已习惯了老头子扮相,倒不怕被初卫认出来。只是,此时此地在此看见初卫,仍叫他怔了一怔。
也许他也知道了初卫将和公孙雪成婚,而舍了他女儿慕绯璎的事,看见初卫,他便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素素却是心情极好。想起当年慕藉拿她的人生自由做筹码,要挟初卫参加科举。如今初卫一举夺魁,金榜题名,她只觉胸中一口恶气得舒。
“初卫,过来见礼。”素素笑吟吟地对初卫道:“这位是咱们在建同颜族的长辈,按算起来,是咱们的族伯。”
所为建同颜族,根本是她临时瞎编的。
初卫却未做多想,当下恭谦地拱手见礼。
素素得意洋洋地看着慕藉越发难看的脸色,笑得越发诡异,状似服小,扯着嗓门凑近他耳边向他介绍初卫:“族伯,这位是我弟弟,初卫。是新科状元郎,马上就要迎娶太后的娘家侄女了,到时候,请你一定要去喝杯喜酒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醉话

慕藉心里那个憋闷啊,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然而当着初卫和陈三媳妇的面,他却又不能多说。只能虎声虎气地怒道:“嚷什么嚷,老头子我还没聋!”
又狠狠地剜了素素和初卫姐弟俩一眼,转身负手走了出去。
素素出了一口积年的恶气,心情别提有多开心。转向一脸震愕的初卫,乐呵呵地解释道:“没事,老伯向来是这臭脾气,习惯就好。”
“喔……”初卫讷讷地应了一声,便没往心里去。重又开开心心的,随素素出门。
宴会安置在庄子中心的长街。整整一百桌,露天摆长龙,吃流水席——素素说了,要吃一整天,全庄的男女老少,想吃就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庄户们看见素素身边多了一位年轻俊俏的小生,自然是大感好奇,纷纷窃窃私语猜测此人是谁。
素素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向大伙儿介绍初卫是她弟弟。只是,略去了“新科状元郎”和“即将迎娶太后侄女”之事。
初卫温温含笑,安静地站在素素身旁,待素素介绍过,他便又谦和地四下朝年长者拱手见礼。
庄户们一听这又是京城里来的贵家公子,顿时议论开了。只道京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出落的男男女女,个个都是模样俊俏,谈吐文雅。
更有好事者,便趁机打趣陈三夫妇,“庄头,你家可还有女儿没有?”
老实的陈三夫妇闹了个大红脸,杵在当场,只有连连摆手的份。陈三媳妇更是一眼接一眼地看向素素,直希望素素能道出真相,也好解了他们夫妇的围。
素素暗自好笑,随他们闹去,转头却瞥了一眼默默在座、一副老头子扮相的慕藉。
看到慕藉极为不自然的脸色。孤独地自斟自饮,素素顿时感觉到了“大仇得报”的痛快。心情好到不能更好,她便破例喝了几杯酒。
殊不知,为了“少爷”百岁之隆重大事,陈三自是挑出了酒窖里最醇最绵柔的酒酿。
毫无准备的素素。“区区几杯薄酒”下肚后。整个人便已觉昏昏沉沉。
好在初卫早就知道她酒量不行,恐她酒后多言,早早地替她挡酒接场子。让她先带容宽回去休息。
沉浸在热闹中的人群,端端的没有发现,素素走后,桌席上另有一个默默无声的人,也随即离开了位置——正是慕藉。
慕藉并不了解素素的酒量。他们一共一起喝过两次酒,有一次喝醉了。而喝醉的人,是愁上心头的他。
所以,当看见初卫和素素窃窃私语后,素素便先带容宽离席。慕藉根本想不到素素离席的原因。因着不放心,他便想跟过去看看。
只是没想到,会听见素素对容宽说话。
素素半醉半醒的,不想立即回屋,便抱着容宽去到河边散步。想吹吹风,先去去酒气。
阳光普照。河水清澈,岸边石滩青草长,鸟语花香。
也许是酒后不知忧愁的心态舒缓,又或许是因为这隔世相仿的场景刺激,素素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混牵梦绕的前世。属于她自己的亲人。
时光仿佛回到那时年月。
她挽着裤腿,光着脚丫,趟在溪水中,享受着夏日里难得的清凉舒爽。哥哥就趁她不注意时,从后面猛地撩起一掬溪水,划在她身上。
她也不甘示弱,立即回身反击,从此与哥哥沉浸在打水仗的欢愉之中……那时候,他们都还年少,不知愁,没有恨。
“其实我应该恨他的,是吧?如果不是因为他……”素素哑然一笑,兀自摇了摇头,“可是,真的恨不起来。没有杀身之仇,真的恨不起来。”
静默。
凝视河中欢快流淌的白水。
水流碰到一处凸立的石头,一阵接一阵激起浪花。
分明是通透无色的浪花,映着青草,映着褐石,映着耀阳,便泛出斑斓色彩,绚丽夺目。
“其实这里也很好,是吧?”素素忽的一笑,对怀里容宽轻语道。
那时候,为了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度假,需要花很大功夫。在这里,青山绿水随处可见。
这样的世外桃源,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养老之所。
陌上轻歌,鸡犬相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淳朴生活,是她夙兴夜寐的向往。
如今,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全部实现了。
人生足矣!
素素喟然而笑,不由的站起身来,豪气万丈地直抒胸臆:“胡不归,胡不归?误入桃源一生醉——流连忘返呐!”长长地舒了口气,一解多年来始终郁结于心的一个心结。
想开了,顿觉全身轻松。
朝河里丢下一块石子,看水花溅起又落下,素素灿烂一笑,返身欲回自己的院子。
走到大樟树下,便看到了背倚樟树的慕藉。
素素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便安静的定定地站住。酒精上头,加之暖阳熏风,她隐有醉意,已然出现幻影,只觉慕藉一会儿是一个人,一会儿又是两个人。
慕藉看着她隐泛潮红的面庞,和迷离的眼神,恍然惊觉她是醉了。不由的命令道:“你去歇着,宽儿交给孤。”
只那口吻和语气,却是不知不觉的极为柔和。
说着,伸手去接容宽。
三月二十,秦阮茵再次上书房。因为以后的课堂不再限于室内,各位先生各有教学场地,为方便行拜师礼,所以才把大家都请到上书房。
跪了又起,起了又跪如此行完五次礼,秦阮茵感觉自己的膝盖肯定红了。却不敢揉捏按抚。这是不尊敬先生的表现。小心翼翼地退到皇帝身后站直,一点松懈都不敢有。
而且为了在范先生面前表现得好点,今日特地早早起来让冬珠仔细地收拾了仪容,搭配了些素雅适宜的首饰。借以表明自己也不是毫无美感之人。若是以后学画过程中艰难了点,先生千万要念在此人还有点美感的份上能耐心指导。
几位先生相互寒暄了几句,皇帝又说了些拜托之类的话,整个仪式就算是完成了。秦阮茵辞别皇帝和其余几位先生后跟着布东赞先行离开。因为课表规定每月初二、初八、十四、二十、二十六这五日,秦阮茵需学习半日骑射。
从上书房到马场的一路上,布东赞给秦阮茵大致讲了关于马的知识和选马最直接的技巧。今日的主要任务就是选一匹专属坐骑。以后都要与这匹马儿相互配合,与其说它是坐骑不如说是搭档,甚至是伙伴。秦阮茵听的格外仔细认真,生怕听漏了一句两句的,到时候胡乱选马可就坑苦自己了。
皇家马场,早就有相应的马夫守在一边等候,见他们过来,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布东赞对他的殷勤置若罔闻,径直迈开大步往里走去。秦阮茵人小腿短跟不上他,眨眼功夫就落下一大截距离。布东赞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指了指边上一排小爱屋示意她去那。秦阮茵走到爱屋边上知道这里是更衣的地方。屋子里冬珠早就在等着了,她是特意送骑服来的。两人一起动手,三下五除二换好骑服。冬珠看着秦阮茵穿骑服的样子,直咯咯地笑,弄得秦阮茵满头雾水,“真有那么难看吗?”
“不难看,就像是西北女子一样简洁干练,却比西北女子多了一份柔和的美,好看极了。”冬珠前后看了几遍,见衣裳都整齐了,才帮她把头发扎成束,团成发髻固定在脑后。“英姿飒爽,咱们公主真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怎么穿都好看。”说完又咯咯地笑起来。惹得秦阮茵也跟着心情明亮地笑起来。
“你可有带多的衣裳来,要不要一起学骑马?”秦阮茵看见另一边还有一只没打开的包裹。
冬珠急忙推辞,“奴婢还是在一边看着公主吧,等公主下了学再一起回去。”皇家马场里的马那可是御马,伺候马的马夫都是正四品的,自己一个从四品的宫女,怎么敢骑上去。
秦阮茵没有想到这种等级差距,只当她是害怕骑在那么高的马背上,也就只好笑笑随她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想着布东赞那边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推门出去走到马场外沿。布东赞果然已经在那里,朝她招招手。等走进了他才沉声问到,“刚才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现在我们去选马。”
“记住了,先生。”一直以来秦阮茵对先生的态度都是十分恭敬的,哪怕眼前这个先生看上去是个皮肤黝黑胡子拉碴的粗犷模样。
本来心里还有点打鼓,但是想着刚才冬珠劝她的话,心里顿时就安定不少。冬珠说,“能当上御马的,哪匹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个顶个的血统纯正高贵,骨骼精良,这些都不必您再费神,您真真要挑的,不过是挑匹与您有缘的,性情温顺的罢了”。可是,如何才知道是否有缘呢?有了,待会儿就挑第一个朝我嘶鸣打招呼的!打定主意,心里不免又是一番自我感叹。前世今生,自己都还没有过如此这般随机行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 点醒

仔细回忆一遍之后,素素最终也没觉得自己哪里重伤了慕藉,最多也就是今天口头上挤兑了他两次。
想他慕藉,曾是堂堂天子,一国之君,不会因为这么点刺激,就耿耿于怀吧?
素素兀自肯定地点了点头,却又觉有些拿不准。毕竟,慕藉向来是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
思及此,她不由的朝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慕藉翻了翻白眼,嘴上忍不住叨念道:“至于么?不就挤兑了你几句。就凭你曾经对我所作所为,现在我对你的态度就已经算很好了,真是不知足!”
然而,经这么一念叨,素素自己却蓦然怔住。
慕藉曾经亲手杀死她。
她也以为她将与慕藉不共戴天,死磕到底。
可是,事实却是,她对慕藉的仇恨,并没有真正深厚到不共戴天的地步。甚至,她并没有刻意去恨他,更没有主动采取行动向他复仇……
“话说,你个人品全无的人,怎么偏偏就能有那么强大的人格魅力?”素素小声嘀咕着,托腮而立,凝视双眸紧闭的慕藉,心下充满好奇,不由的想起从前的一些事。
想来想去,最后她却忍不住嘲笑慕藉:“如果你的魅力能对你众多的老婆们使一使,你的日子不就好过多了吗?”
幻想着后/宫一众女人被慕藉迷得神混颠倒,为搏他一顾而尽态极妍的场面,素素不由的吃吃失笑。
不过。那也终究只是她的想象而已。
事实是,慕藉没能迷住后/宫里所有的女人,所以他沦落到了如今地步。
素素咋舌,怜悯地摇了摇头。再次试图掰开慕藉的手。
费了好大的劲,仍然没有掰开。素素不由的火上心头,吼道:“快放手,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慕藉手上纹丝不动,却又弱弱地问了一遍:“告诉朕,你有多恨朕?”
素素扶额,心下直纠结,这人怎么能这样讨厌!简直讨打!
“到底有多恨,我也说不出来。”她迂回着,一边同他说话。分散他注意力。一边暗暗使力抽手。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恨极了一个人,那么,当这个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可能会把他千刀万剐,剁了喂狗。可能这样还不解气……”
说道兴起,素素柳眉一聚,慢慢的竟然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对于仇恨的等级划分。
想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至于你,可能需要遭受一百遍这样的待遇。不,一千遍……不对,一万遍。一万遍也不够……无数遍!”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她的仇恨等级都无法涵盖的人,结果她却只是口头上报复了他几句。就获得了报仇的快感……
这也太便宜他了!
“说实话,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了?”素素眸光一跳,嘴角阴阴含笑,探怀取出已经被收藏的手镯,对准亦似醉、亦似醒的慕藉,利落的三连发……
所以,当慕藉第二天一早起来照镜子正准备洗脸时,就看到了自己脸上黑墨画的一只大王八。
素素抱着容宽踩着点叩响慕藉的房门,学婴孩稚嫩声音道:“我们小阿宽来给爷爷请安啦,爷爷快快开门吧。”
慕藉心里一想,就料到,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只有素素一个。可是现在……脸上墨迹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洗不尽,而看好戏的人却已经兵临城下。
开门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他登时羞恼不已,脸色阴郁。
门外素素却笑得舒畅极了,佯装孩子的声音,一声更比一声唤得响亮:“爷爷快开门呐,我们小阿宽想爷爷抱抱啦,是不是啊?”
容宽很是配合地“哼哧”了几声。
素素心下不由失笑,无声地嘲笑躲在里面不敢出门的慕藉。真是,连亲孙子都来拆你的台,真是够失败啊!
这当时,恰好初卫过来寻素素。见素素在慕藉房门外,他便唤了一声:“大姐,可有何事?”
素素正玩到兴起,听到初卫的声音,先是一瞬间的惊慌,唯恐初卫发现慕藉未死真相。然而,转念一想,她却不禁笑得更灿烂。
主意打定,她瞬间收敛得意之色,换上一副担忧模样,转向初卫焦急地喊道:“初卫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族伯昨夜宿醉至今未起,我怎么喊他都没应声,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没动静?”初卫将信将疑地近前,眯着眼试图从门缝的间隙往里看看情况。
什么也没看见,
他又连唤了几声“老伯”,仍然没得到响应。
这时,他也开始担心起来。昨天他是看着慕藉喝醉的,慕藉喝了多少酒,他心里有数。
那么多的酒,又是那么足的劲。加上这“老伯”一把年纪了……初卫略一思忖,当机立断道:“大姐你站开些,我踹门吧。”
素素木然应了一声“喔”,顺从地走开了一些。
初卫鼓了鼓劲,提脚便要踹出。
重心正正往前倾时,那门却从里边打开了。
慕藉虎着一张脸,站在门槛里面,愤恨目光直直锁定等在旁边看好戏的素素。
一张原本极有威仪的人,因了这一只左右完全对称的工笔画王八,而端端显得极为可笑和滑稽。
初卫正面看见这一副“尊容”,顿时震惊,惊得差点合不拢嘴。疑惑的目光在慕藉和素素之间来来回回地徘徊,想要确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下隐约觉得,这只王八,应该是出自素素之手。可立时又觉得,这不可能。
——他大姐是多么端庄稳重的人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戏弄一位老人家”这么出格的事?
也许是庄子里淘气的孩童做的……不过,这些孩童也着实太淘气了!
他心下这么想着,不禁仔细打量起那只王八。
待看到那王八还有尾巴,刚好点缀在人中上,契合的十分完美,初卫不由的忍俊不禁,几乎便要捧腹大笑。靠强忍,才生生忍住笑声。
素素却没打算掩饰自己看好戏的念头,出言调侃道:“老人家睡得可真好啊。”
慕藉岿然不动,没理睬姐弟二人迥然相异的反应,仍旧虎着脸,森森如炬的黑眸,直直地瞪着素素。
素素低头逗了逗容宽,缓和自己几乎要狂笑的冲动。
过了片刻,她抬眼正欲再刺激慕藉,却听慕藉先开口道:“你这丫头,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还这般没有规矩,可怎么得了?”
此言既出,四下皆惊。
“什么?”初卫首先做出反应,惊讶失声。转向素素,不可置信地探问:“大姐,你要嫁人了?”
“没有的事儿!”素素白了慕藉一眼,转向初卫道:“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脑子不好使,时不时就会信口瞎诌。你信他的?”
然而,慕藉却是早有准备,当下阴鸷地笑了笑,转向初卫,接口道:“你不信老夫之言,亦不要紧。但你不妨想想,你家大姐为何迟迟不肯嫁人?”
“因为……”初卫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点拨进行思考,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素素一看,慕藉这是要策反初卫,离间他们姐弟联盟啊!
这还了得?
她忙插话提醒道:“我迟迟不能嫁人,还不是因为某个该死的老不死从中作梗。”凶恶眼神带着警告直直扫射向慕藉。
慕藉视若无睹,继续引导初卫道:“你再想想,你大姐身边,可是一直有一个极其精明周全的青年男子,帮她料理一切事物,为她开铺子,为她挣银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裸的目标已是直接指向序旸。只差没有完全点出全名而已。
初卫怎还会想不到?
“大姐,你要嫁给序大哥?”他讷讷地转向素素问道。
“没有……”素素张口结舌,只觉百口莫辩。
慕藉唇角微抿,噙上一抹深意的笑,看着素素无语可辩驳,他极是得意地笑了笑。
顿了一顿,慕藉又对初卫道:“你不妨设身处地地再想一想,若你是那名男子,自身条件如此优秀,因何,你才会对一个不解风情的傻丫头,如此死心塌地追随。”
“因何?”初卫怔怔的,心头闪过无数念头。隐隐约约觉的,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可他就是抓不住。
“因为爱她,是也不是?”慕藉伺机,恰到好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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