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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妹种田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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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一本正经地想了小一刻钟,才说道:“你是老师的女儿,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苏然强撑着笑脸,暗道:废话,谁要听这个。
苏然没有气馁,再接再厉地说:“那锦鸿,你管我爹叫老师,我爹都教过你什么呀?”
“四书五经,兵法策论。”
“就这些?”这时候他怎么犯了说话节省的毛病,得再多说些才好呐。
诚王却是理解错了这话的意思,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的学识浅薄,挑了挑眉,背了一段书:“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见苏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摇了摇头不再理她,继续在纸上练字,却写下了“愚者多贵寿,贤者独贱迍”这样的一行字。
苏然被他突如其来的高贵冷艳的气质震慑住了,只好抱着一盘子春卷躲到角落去吃了。
苏然上蹿下跳了几天,也没打听出和她心意的消息来。眼看形势实在是迫在眉睫了,她只好歇了心思,专心准备见面的礼物。她本想着做些鞋袜衣服,因为这些是最安全的礼物,万能乖乖牌嘛,但她不知道苏济铭的身量尺寸,只好变为发挥自己的长处——做菜。
可是她又不知道苏济铭的口味,怕他有什么忌口的食物,所以也不敢准备大荤大腥的菜。
这两天她就为菜单绞尽脑汁。
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西红柿炒蛋、麻婆豆腐、菌菇素锅,这几样虽然平常,但几乎没有人不爱吃吧。
她刚写好这几样,又烦躁地把后面三个划去了,西红柿、辣椒和菌菇,都要用到春草园里的出产的蔬菜,苏然还不知道苏济铭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空间的存在呢。
她揉了揉脑袋,感觉快要被逼疯了。烦躁地揉皱了纸张丢在一边,哀号一声,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这比受刑还难受啊,苏济铭果然厉害,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让她自乱阵脚了。
即使再盼着时间走的慢些,这一天还是来了。
一辆马车悄悄地驶进了奎狼营,诚王亲自迎接,苏然站在他的身后,紧张地嘴唇发白。同时迎接的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子,一个驼背的老头,一个大脸盘男子。这两人苏然之前没见过,看样子像是诚王的近身宠臣,但她此时也没有心情了解别人的事情了。
车轱辘将地上的泥土压出了深深的褶印,进入营里行驶了一丈远便停了下来。
苏然伸长了脖子张望,交握的双手一片冰凉,一个身影踏出了车门,苏然的呼吸渐渐加快。蔚蓝的天空下,一个俊逸的男子挺直了身子,朝着她微微笑着。
苏济铭一点也不像四十几岁的人,他的发丝虽有些发白,上嘴唇蓄着一排小胡子。但五官俊秀的很,皮肤也十分紧致,看起来只比诚王大上几岁,完全符合一个帅大叔的标准。苏然感概,男人果然是时间的宠儿啊。
他下了车后,刚准备掀开袍子给诚王行跪礼,诚王连忙上前两步扶着他的手臂,紧紧握着他的手,显得有些激动。
苏然之前种种的担忧恐惧,在见到苏济铭的那一刹那便不翼而飞了,只觉得一阵亲切欣喜,她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两步。
苏济铭也见到了她,也满脸慈爱地望着她,这让苏然的心都变得更加柔软了。就好像被遗弃的孩子突然见到亲人,她的心里冒出一股酸酸的委屈感,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然儿……”苏济铭的声音极有磁性,这一声叫唤她虽然第一次听到,却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
当然,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苏然了,可她依旧是他的女儿。
苏然跪了下来,给他磕了一个头,泪眼汪汪的说:“父亲,女儿能有今日,全靠父亲的爱护成全。如今女儿重活一回,过去的纷纷扰扰,就随它去吧。从今往后,女儿一定好好孝顺您,陪伴您,照顾您。把您当作女儿一生中,最敬重的人。”
一只温暖的手掌扶起了她的胳膊,将她托了起来,苏济铭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笑道:“你说的这些话,倒叫为父以为你犯了什么错儿,”他把苏然额前细碎的刘海拨弄顺,从近处打量着她的脸。瞧着一年未见的女儿养的水灵灵的,满意的笑了,“你如今这样很好,之前你吃了不少苦,为父今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父女情深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两人才上前来拜见,他们在苏济铭面前都自称下官,看来是以前的同僚。苏然从他们的零星几句对话中了解到,驼背老者姓李,大腮帮子姓郑。几人寒暄了一阵,就各自回了。
苏济铭站在原地,指挥着十几个小兵,卸下马车上的行李。从车上搬下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看起来都很重的样子,最小的一只匣子只有一尺长宽,也要两个人才抬得动。
苏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最初的激动和愉快过后,她又陷入了巨大的压力之中,眼下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早在几天前,她就从诚王的大帐中搬出来,住进了一个单独的毡包。苏济铭来了以后,她自然是要跟父亲生活在一起。这也是最让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沉重的行李花了大半天的功夫,终于全部搬入帐内,苏济铭点了点数目,确认无误后,向苏然招了招手。
苏然听话地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轻轻掀开其中一只箱子的盖子。
一片金灿灿的强光闪瞎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交易

刻着牡丹吐艳的木箱盖大敞着,苏然瞪大了眼睛,望着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到过的一整箱金条,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一箱给你做嫁妆,如何?”苏济铭拿起一条金块,放在她的手心,笑道。
苏然以为他在开玩笑,赶紧把这烫手山芋放了回去。末了还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手心里已经汗湿了一片。
苏然伸出手指一挥,指着面前全部摞起来的箱子,悄声问道:“这么些,全都是金子吗?”
苏济铭笑着点点头。
苏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说:“这么多金子,就这么,随马车运来的?额,女儿的意思是,没有镖行护镖之类的吗?”
苏济铭见她一脸憨相,情不自禁地笑了:“这一年你长了不少见识,连镖行走镖都摸清楚了。”
苏然听他这么一说,怕引起他更多的怀疑,立即闭了嘴。苏济铭将匣子合上,吹了吹盖子上落下的灰尘,继续说:“谁能想到一个已死之人的车里会有金子呢?”
这么多金子加起来恐怕有上万两,苏然当然好奇它们的来路,但这些问题不是她能问的,她只有缄默地站在一边,低头装乖巧。
苏济铭检查完金子,就不再搭理这茬了,好似箱子里面装得都是石头,一点也不上心。
他坐在软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苏然也过来坐下。苏然踩着小碎步,尽量走得像个大家闺秀般优雅端庄。
“在爹爹面前还这么拘谨吗,你以前可是匹小野马呢,”苏济铭抹了抹她脖颈边皱起的交领,轻轻叹了一口气,“殿下的信里已经跟我交代了,你母亲的春草园,果然由你继承了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苏然的冷汗刷地一下渗了出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苏济铭不在意地笑笑,眼神透过了她像在看另一个人,说话声也变得轻飘飘的了:“阿玲若是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吧。”
苏济铭沉浸在回忆中,苏然也不敢打扰他,皱着眉头一脸忧愁,仿佛也陷入了思念亡母的沉痛之中。
半晌,苏济铭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女儿的眼神愈发轻柔:“听说你自己还开了个铺子?”说道这里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右手握成拳头捂在唇边,轻轻笑了起来:“你呀你呀,还是这么胡闹,将你托付给殿下,难道不合你的心意吗?爹爹当初九死一生,若是真就那么去了,你还一个人孤苦伶仃,岂不是叫爹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
苏济铭的这番话让她有些感动,也更加让她愧疚。看得出来,他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
苏然试着一点点打开心扉,大着胆子把双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脑袋轻轻靠了上去,像个普通女儿一样撒娇地笑。
“你跟殿下……之前住在一个营帐内?”
苏然见他一脸担忧,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缓缓安抚道:“爹爹放心,我跟锦鸿,虽然互相倾慕,但我们并没有做出逾礼之事,只是……”苏然抬起头来,眼神里闪烁着微微光华,“只是女儿的心太大了,将来的事情女儿不敢去想,因为,女儿不愿意嫁给一个帝王。”
这话听起来自相矛盾,可是苏济铭并没有露出疑惑的表情,反而似乎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理解。他看着苏然的眼神充满怜惜,微微吊起的眉头使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他转过脸看着外面一碧如洗的天空,一声叹息:“难啊……你我,都已经骑虎难下了。”
苏然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一寸寸收紧,揪住了手心下的衣料,闭上眼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事在人为!”她握紧了拳头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爹爹也尝尝我的手艺吧,我去做两样小菜来为您洗尘。”
说完她匆匆小跑了出去,脊背还是僵硬的,脚步略显慌乱。
苏济铭静静坐在原地,双手交握置于腹部前,喃喃自语道:“阿玲,女儿越来越像你,是福是祸?”
他起身走到自己的行李旁边,打开箱子取出一副裱好的卷轴,画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在他的手里徐徐展开。
画中描绘了一妙龄女子,手执团扇回眸一笑,乌黑的长发松松披散着,似慵似懒。身后立着一少年,红透了一张脸,高举着右手,做急切的发誓状。四周花团锦簇,春色明媚。
画里的人物活灵活现,仿佛又把他拉回到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也记起了那份为博佳人芳心,日夜煎熬的心情。
他的视线缓缓上移,画卷的右上角,用簪花小楷提了两行小字。
“春风风流花羞色,晴光艳艳空落红。郎君可愿指天誓,一双棺椁梦娑婆。”
猛然见到熟悉的字体,苏济铭的心被重重一击,热了眼眶。
苏然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苏济铭已经洗脸净手完毕,一身清爽地坐在桌前等着她了。
“爹爹,这是我在铺子里卖的鲜汤,你尝尝,这汤的生意很好呢。”
红艳艳的番茄菌菇汤搁在他的面前,另有几样小菜,颜色艳丽,看起来就很有食欲。苏济铭拿着调羹,仔细打量着汤水。
“汤头里加了什么?颜色还挺鲜亮的。”
“是‘报喜三元’,这个果子是能吃的,你可别说出去呀,这可是我的秘方呢!”
苏济铭笑笑,吹凉了一勺汤,品了下去。
他喝完了一口慢慢回味,似乎挺满意,又连喝了两口,才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西红柿炒蛋,问道:“这就是‘喜报三元’?”
苏然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他。
“你的鬼点子为何那么多?”
“我这聪明灵巧的性子,自然是接了您的代。”苏然笑嘻嘻地说,顺口拍了一句马屁。
苏然发现其实和苏济铭相处并不困难,从晴枝和他的一些只言片语推测,以前的苏然和她的性格似乎有些相似。所以只要她自然地说话行事,穿帮的几率应该不大。可况他们父女二人分开了一年,中间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即使性格有些出入,也是合理的。
于是她也不再做出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像个普通的女儿一样,轻松自在地和自家老爹玩笑撒娇。
经过这一顿便饭,她还发现苏老爹嗜辣。放在他面前的那盘麻婆豆腐是第一个被吃光的,而有些酸甜的西红柿炒蛋,他反而吃的不多。苏然用心记下了他的口味,也便于她今后投其所好。
诚王只放了一个中午的时间,让他们父女相聚。苏济铭吃完女儿亲手为他做的第一顿饭,又喝了两杯消食茶后,便匆匆前往大帐商议军情了。
主营大帐内,苏然之前住过的侧间已经空了出来,如今显得空落落的。
诚王坐在上首,苏济铭坐在他的侧首,李郑二人则靠后坐着。
大帐内一时针尖可闻,苏济铭呈上了一张素笺,诚王展开扫了一眼,笑着叫了两声“好”!
“有了这两万两金子,大可解了我军的燃眉之急了!”他一转手,把单子交给了姓郑的男子,说道,“郑宏维,你是钱谷师爷出身,这笔金子就交给你了,你拟个添补军资的单子上来,务必要精打细算。”
郑宏维恭敬地站起,喏了一声,大腮帮子随着他的话语,显得更突出了。
另一老者摸了摸胡须,摇晃着脑袋,豁口笑道:“苏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去了一趟滇南,就把困扰了我等数月的难题解开了,下官佩服佩服。”
此人虽说着佩服的话,笑意却没达到眼底,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转动,仿佛算计着事情没有一刻停歇的。
苏济铭也没紧着搭话,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晾了他小一刻钟,才不痛不痒地说:“哪里哪里,都是各地的乡绅抬举罢了,说到底,也是沾了殿下的光。”
那老者还想接着刺几句,诚王先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们你来我往的交锋。他道:“日前本王收到彭王的修书一封,他向本王借兵三万,助他攻下甘山后,我们二人划江而治,共享天下。各位如何看?”
“何家树大根深,军饷充足,支撑个三五年不成问题。此刻我们贸然出兵,后继不足,怕是会陷入苦战。”苏济铭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诚王顺着他的话语点头赞成。
“可是日前御林军失利,此刻正是合围的绝好时机。苏大人也说何家财力雄厚,此时再不出手,待他们喘过气来,形成反扑之势,就更难对抗了。”李姓老者对这话颇为不服,辩驳道。
郑宏维看着他们两位你来我往,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彭王此人狡诈无信,他的话未必可靠,殿下还是三思为好。”
“他信中言及,沈家的小女儿待字闺中,可以与本王共修两姓之好。”
沈家是彭王的姻亲家族,也是开国以来延续至今少有的望族,若能得到他家的支持,的确可以事半功倍。
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诚王殿下具备成为一名英明帝王的所有资质,就是缺少一个强有力的妻族支撑。
苏济铭正在翻茶盖的手一顿,盯着杯中的茶叶一片片散开,下沉,最终沉入杯底,再也翻不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心痛的滋味

诚王见下面无人接话,似乎都默认同意了这个提议,便暂且搁置了这件事情,部署今后的行军战略。
“南方的民变和彭王的五万大军,至多还能拖住何家一年。故本王决定于明年秋收起兵,速战速决,诸位有何建议?”
这场战事彭王填了几万兵力下去,当然不肯白白让诚王捡便宜,除非他二人有强有力的维系做保障,才能共享天下。看来他心里已经同意了联姻的提议。
苏济铭叹息一声,想到了自家女儿就有些心疼。刚刚她还趴在他的膝头,撒娇地说她爱慕诚王,若让她知晓了这样的事实,这个傻瓜得多心痛?
这种事虽在王侯公爵之家再平常不过,但轮到自己女儿的头上,他还是揪起了心。他想起了阿玲临终前的嘱托,愈发觉得对不起女儿。他自己是白手起家,并未长成在世家大族之中,可为官多年的所见所闻,也让他明白名门望族里的血雨腥风并不少见。以女儿的性子,进去了就是送死。
当初他在滇南,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无奈之下只得将她托付给诚王。如今他安然回来,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便有了更多的打算。他只有这么一个独女,自然不肯轻易送出门去,甚至他还动过招婿入赘的念头。只是眼下的麻烦恐怕还是……殿下的心意。
舐犊之情与忠君之义,实在叫人难以取舍啊。
苏济铭轻轻搁下茶盏,眼望着面前意气风发、英姿卓绝的年轻王爷。他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如泰山一般沉稳了,这样的英主,会是女儿的良配吗?
一个时辰后,诸事商议完毕,李郑二人离开,苏济铭却被单独留下了。
诚王摩挲着手里的一只断箭,眼神并未看向自己的老师,而是落在案上的一方白玉印章上,声音低沉飘渺:“令媛的心里怕是不好受,请老师安抚安抚。”
苏济铭思索了片刻,并未多说什么,起身行了一个躬礼,刚要离开时,却又被叫住了:“罢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晚间,苏然正在和小秦昭玩数棋子儿的游戏,她把围棋子抓出一把来,让小秦昭你一个我一个分好。小秦昭很喜欢这个游戏,每次都能把半盒子棋子数尽。
“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唔?”他拿着最后一枚棋子,抓在手心里迟迟没有落下。
苏然笑着看他一脸纠结的模样,问道:“怎么啦?”
“给爹爹。”他把手掌展开,白色的棋子躺在他的手心,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真乖,知道想爹爹了,”苏然一把把他抱起,用脸颊贴了贴他嫩生生的小脸,“走,去找你爹爹。”
苏然抱着小秦昭,往诚王的营帐走去。
帐里,诚王正站在一幅美人画前端详,画上的女孩巧笑倩兮,粉雕玉琢,让人见了就心生欢喜。诚王的眼神却是空洞的,脸上也不见任何喜悦。
苏然悄悄走到他身后,想吓唬他一把。
“脚步太重了。”诚王突然说了这一句,即使看起来心神恍惚,他的神经也时刻绷紧着,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没劲。”苏然翻了个白眼,把怀里的小秦昭放下了地,他立马跑到诚王身边献宝似的拿出那枚棋子,诚王扯了扯嘴角,接了过来。
“这画上的姑娘是谁呀,怪好看的。”苏然好奇地望着前面的美人图,如文人骚客一般品鉴着。
诚王没有回答,他弯下腰抱着小秦昭回到里间,拿出一盘蜜饯给他吃,才转身回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凝望着画像。
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开口了:“沈家的闺女,芳年十六。”
苏然的睫毛一闪,轻轻眨了一下眼,她若无其事转过头看着他,笑笑转移了话题:“饿了没,我去下碗面给你做夜宵吧。”
“我想跟你说件事……”
“我新学会一种香辣火腿面,用蔬菜汁和的面……”
“然……”
“配上葱花、青椒丝和我特制的香菇酱……”
“沈家女儿世出名门,其族势力名望仅次何家……”
“吃完了面,汤头才是重中之重呢,掰碎了馍撒进去,那滋味……”
“我必须娶她。”
一片寂静。
苏然不敢呼吸,她怕自己一吸气,胸腔会疼的破裂开来。
“什么时候?”她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像个老妇人在喃喃自语。
“明年秋分左右。”诚王的回答近乎耳语,他负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再握紧。
莫名地,他的心一丝丝抽疼了起来,越来越痛,像溺了水的人踹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开了这个口以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永远逝去了,他的心一阵慌乱。他想挽救补偿,却无从下手,急得像犯了错的孩子,急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苏然轻笑了一声,但她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从今天起她就失恋了么?
“我知道了。”苏然眨了眨眼睛,逼回眼中的泪水,自嘲地笑了。
这样的失意落在他的眼里,仿佛又一把刀子戳进了他的心里,他就这么看着她,转过身,一步一步远离他。
他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也是同样的踩在雪地里,一步一步从他的身边走开,说着不愿嫁给他的话。可是为什么,此时的心,比那时疼了千百倍。
这一次离开,仿佛再也不会回来一般。
“然然!”
这熟悉的名字,前世的父母才会叫她的昵称,让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隐忍的理智溃不成军,紧握着的手心被她自己掐出了点点血痕。
她怕留下来就会心软会妥协,她会恨死这样的自己,于是她逃跑般,一头冲进了夜色里。
诚王急得双目通红,快速跑着追了出去。
苏然不管不顾地跑着,她不在乎自己撞到了什么人,打翻了什么东西,一直跑到树林边,伏在树干上咳嗽了起来,越咳越恶心,吐出了苦胆水。
胃里一阵痉挛,她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诚王远远地看着她,看她蹲在地上哭泣,心底的酸涩一阵阵翻涌,快要将他淹没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向她靠近。
苏然的眼里一片模糊,看着他渐渐靠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在等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她狠狠擦了一把泪水,声音变得失真尖锐,“别做梦了!我只会咒你过的不幸!咒你永远孤零零的!”
谁稀罕你的狗屁名分!
又一阵反胃涌了上来,苏然还没骂够,便跪在一遍呕吐了起来。
“你太卑鄙了,”苏然早已潸然泪下,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哭了出来,“你怎么能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
诚王走到她的跟前,蹲下了身子,一只手轻轻拂着她的发丝,被她一掌拍掉了。
“你不要碰我。”哭的累了,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满脸颓丧,目光呆滞地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脚步虚无地往回走。
诚王一直默默地跟着她,脚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沉闷的破碎声响。直到看见她安全地到达了自己的帐篷,他才停下了脚步,却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苏济铭站在门口,搂过伤心的女孩,轻声安抚着。他一抬头,看见银白的月光下站着的男子,脸色发白,气质冰冷,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二人对视了许久,诚王略微一点头,便抬脚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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