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富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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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下玉棠是无从得知“假燕窝”的典故，她只能从老太太冒出的几句话中暗自揣摩事实的真相。
老太太被气得浑身发抖，身边服侍她的丫鬟，包括那位乔嬷嬷竟无一人赶上前去劝，可见，老太太已是气到了极致！
她一边用还在颤抖的左手直指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二太太，一边用右手从旁边站着的紫月手里拿过一个小瓷碗。
“你是存心看我老婆子不顺眼，想要我早死是吧！没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恶毒！快把你送来的这些让人糟心的东西给我带走！”说到此处，她直接手里的把瓷碗丢了下去。只听得“哐当”一声，瓷碗立刻变成了碎片，地上还留下了一滩浓稠的燕窝，哦，不对！是假燕窝！
盯着那摊东西瞧了半天，玉棠觉得还挺像真品的，大齐的造假水平不错呀！简直和现代用机器做出来的不相上下了！
这厢玉棠已经有些开小差了，二太太那边却还是一肚子的委屈。
昨晚她只是想着和大太太的斗法稍微晚睡了一会儿，除此之外，一切如常！没想到，今早就病的起不来了，太不正常了！就算她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没想到，大太太竟这么早就动了手！说来说去，到底是自己大意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大太太竟拿这件事来陷害自己，果然是本性难移！就说嘛，毒蛇怎么会变成温顺的绵羊？只不过是一时的假象而已。
“老太太，儿媳怎么会有如此不孝的想法？还请您息怒！”二太太说着就挣脱了碧影的搀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动作做的急了，二太太猛的就咳了起来，一边咳她一边还在为自己辩解。“那燕窝是，咳咳，是前天儿媳，咳，亲自送来的。决不会，决不会有假！一定是有人陷害儿媳！”说罢又是一阵急咳，好在有碧影的服侍，最后总算缓了过来。刚缓过气儿，她又急不可待的开口道，“当时接手的乔嬷嬷，她也亲眼看过的！她能帮儿媳作证！”
可是，有时人总是会一厢情愿！现在的二太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当她听到乔嬷嬷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自己的话时，她整个人都懵了。脑袋里只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就是，乔嬷嬷竟是大太太的人！
唯一而且在老太太眼里又最信任的证人，因为她突然间的倒戈，二太太最终被剥夺了管家之责，送回西院养病。
管家权在时隔近半年之后，又再度回到了大太太的手上。
内宅里权利的更迭，再一次引得仆人们私底下的热烈讨论。原本在二太太当家时上赶着去巴结的，现在都个个不安，生怕他们被大太太随意找由头给整治了。而原本在二太太压制之下的大太太的心腹们则重新昂首挺胸，神气了起来！
午睡以后，玉棠打发了画眉去探听“假燕窝”的由来，她自己则从书房随便抽出了一本《历代名公画谱》欣赏。
倚在软塌上翻看了好一会儿，玉棠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出了声。她只得起身去小厅补充能量！
她现在的状态和以前在初一时一模一样，也是同样的好胃口，一天恨不得能吃个五六餐才罢休。
青春发育期的孩子，你伤不起呀！
填了一嘴的糕点，正往嘴里灌了一口蜂蜜菊花茶，想要把东西送下去。门口就突然响起了画眉的叫声，呛得玉棠差点就断了气！
已经进到屋里的画眉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小姐的囧状，赶忙上前帮着玉棠拍背，玉棠自己也用双手捋着胸前顺，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缓了过来。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谋杀呀！”
将重新倒好的茶水乖乖奉上，画眉一脸的讨好，“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次吧！”然后她又故意压低声音来了一句，“小姐想要知道的，奴婢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您就不想听听？”
很不淑女的对着画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对画眉越来越滑头的行为和言语真是没辙！她当然坚决不承认那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影响！
“你就别卖关子了！呛了我一顿，总得给点补偿吧！快说快说！”
就见她微微顿了一下，“小姐您且听奴婢慢慢道来！”讲完这句话，她才讲起了多年前的那段缘故。
原来，老太太年轻时怀过一个女孩，已经六个月大的时候，突然就掉了。听说是和当时很得宠的一位姨娘有关，好像就是因为吃了一碗那个姨娘送过来的什么补品燕窝才出的事。有知情的丫头私底下曾经说溜过嘴，说是那位姨娘送来的哪里是什么燕窝？根本就是加了很多堕胎药的用银耳做成的假燕窝！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是打那之后，除了极好的上品官燕，老太太的吃食里就很少出现燕窝了。
这些都是画眉从守后门的那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嘴里套出来的。当然也花了些银钱！一想起这个月仅剩的那一点银子，主仆两个情绪都有点低落。
不过，这都是必要的花费，绝对省不得！毕竟，宅门里的禁忌不先打听清楚，日后若是无意间触犯了，当时的惩罚过了也就罢了，就怕那个人记仇，伺机日后的报复或者在你正倒霉的时候在背后给你补几刀，那你可就真是惨、惨、惨了！
大太太忍了这么久，终于出手了？
从给红鹃开脸，到升姨娘，再来就是今天这件事。一步接着一步，一环套着一环，心思不可谓不缜密！
尤其是在这件事当中，她还直接把老太太的忌讳丢了出来，看来她对付二太太还真是毫不手软！这一局中，大太太vs二太太，大太太完胜！二太太嘛，当然是完败。
可是自古以来，宅院里的争斗就是无休无止，只要人还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套用一句二十一世纪的流行广告语，“一切皆有可能！”


第三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11230　14：48：28　　字数：2137

　今天码字没灵感，无限纠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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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气的日渐变冷中，玉芙的婚期，到了！
一大早天还未亮，玉棠就和府里其他的女眷一同涌到了芙蓉阁。
在里边，作为嫡母的三太太正在给玉芙梳头。只见她一边梳着发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此刻站在门边的珠姨娘满眼含泪的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心里的激动掩也掩不住。可是身份的限制却让她只能远远地旁观，插不上任何手。
眼角扫到珠姨娘的表情，三太太的心里却是爽翻了天！本来嫡母在庶女出嫁当日让作为生母的姨娘送送行也没什么，可是她的心里一直憋着股火，想要我开恩，做梦去吧！
一番传统的梳头歌后，请来的全福奶奶从三太太手里接过了梳子，熟练的挽起了新娘发髻。
梳完头，她又接着开始绞脸。只见她先用香粉在玉芙的脸上均匀涂扑，然后用合好的彩色丝线撵花，两手拉起线的两端，用牙齿咬住线的中间，三处协调用力，一起一落，一紧一松，便绞去了玉芙额前、鬓角的汗毛。
这些对于第一次看到古代婚礼细节的玉棠来说很是新奇，新奇中又带着隐隐的兴奋，她的脑袋里已经在不由得幻想起自己出嫁时候的情形了。
福全奶奶一通忙活，终于在天亮之时将玉芙都打理妥当了。这时外边“霹雳啪啦”的鞭炮声也传了来，刘家迎亲的人来了。
临盖上盖头之前，玉芙很不舍得看了珠姨娘一眼。心里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打算。娘，您在这里等着！女儿将来一定会回来让您扬眉吐气！
盖上了盖头，玉芙由身边的两个陪嫁丫鬟扶着离开了她一直生活的芙蓉阁。
随着送嫁队伍的离去，身后的芙蓉阁只空留下了一片寂静。
所谓“人去楼空”便是如此吧！
看到此情此景，玉棠竟在满院的欢喜中体味到了一丝悲凉。随即，她脑里跳出来的小人儿就立刻挥舞手里的狼牙棒打跑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多愁善感。自己连个对象都没有，对着别人你还感伤个屁呀！
于是，玉棠就从“林妹妹”模式重新调回了正常状态。
三朝回门，玉芙的满面春色让等着看好戏的三太太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小贱人，长本事了！
再看她旁边一同前来的刘远信，英俊的脸让一路上见到的丫头们都脸红心跳，而且自己的女儿竟也是一副娇羞的模样！她心里更是怒意横生！三老爷的话虽然会时常浮现，可是心里的那股怒意怎么压都压不住，所以情绪在脸上就自然而然的被带了出来。
正坐在老太太身边陪她说笑的玉芙，早就洞悉了底下的一切。可是她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玉瑶？还真是不自量力！
见识了几天刘府的生活，现在的玉芙对这点小事还不放在眼里。至于三太太？更是如此！只是，她家相公的那双眼睛…………
坐在最后低垂着脑袋的玉棠可不管三房的几个女人间如何的暗战，她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试想一下，被一个刚见面的男人用火热猥琐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哪个女人的心情会好？
这个刘远信！真是太过分了！没想到外表长了一副好皮囊，内里却是个好色之徒！也怪不得三太太最后能妥协玉芙出嫁了！可是她旁边的玉瑶是怎么回事？一脸的花痴盯着姓刘的瞧？如果是在平常，玉棠肯定会非常乐意做个看戏的观众，可是今天，不好意思！本姑娘没心情！
今天她为了不抢玉芙这个新嫁娘的风采，特意打扮的很素淡。穿了前些天做好，但是玉瑶嫌弃颜色淡不要的月白色暗纹长袍，下身又配了一条宝蓝的棉绫裙。头上除了一枝白珠簪插于发间，就再无他物。谁曾想，就这样，还会出事！
玉棠自己不知道的是，她一身素淡的衣服不仅没能如愿让她低调，反而将她衬得更添了几分冷艳。尤其在坐着的一屋子喜庆颜色的对比下，反而更显出众。所以，刘远信看了一眼就舍不得挪开了。这也算是她聪明反为聪明误！
如果玉棠知道此刻的刘远信心里的想法，她一定会气得吐出二两血！可是，她不会读心术。
努力寻求解决办法的玉棠最后悲催的发现，最好的方法就是默不作声，忍到离开福寿居！
俗话说，忍字头上一把刀！玉棠现在就在积极调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让它们发挥出自身最大的潜力，将头上的这把刀顶住！
玉棠熬啊熬，熬啊熬，熬到吃完了午饭，又接着熬他们的闲聊，在玉芙的再三暗示下，新婚的两个人总算在下午未时末告了辞。
如果刘远信在出门后没有又再次回头看向玉棠的话，相信玉棠的心情会高兴。
送别了玉芙夫妇，终于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和画眉两个人退出福寿居，正欲回集雪苑，就被大太太身边的得力大丫鬟红英拦住了去路。
“八小姐，大太太请您到东院去一趟。”
一句话就让刚刚放松了一下的玉棠精神又再度紧绷了起来。“现在就和姐姐同去？”
“是。”红英的话语很简洁。
和身旁的画眉对视了一眼，玉棠便爽快的应了下来。“那好吧！就有劳红英姐姐前边带路了！”
“不敢。”只是回了两个字，红英便走在玉棠她们的斜前方走了起来。
三个人到达东院时，大太太还没回来。玉棠就被红英安排在堂屋喝起了茶。这间屋子，玉棠只有在初进府的几次请安时粗略的看过几眼，像今天这样仔细打量的机会还不曾有过。
好东西还真不少！虽然比起福寿居里低调了很多，可摆出来的也是件件精品！看了一圈，玉棠最喜欢的就是那件绿玉翠竹盆景。工艺相当精湛，就算不是真玉的材质，玉棠也会愿意收藏。
在画眉为她倒第五杯茶的时候，大太太终于带着身边的一群丫鬟婆子终于姗姗来迟。


第三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11231　10：24：47　　字数：2335

　窗外正下着雪，o（︶︿︶）o唉临过节怎么就没个天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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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破天荒、头一遭留了玉棠在东院一起用晚饭，几个亲近的丫鬟婆子得了吩咐都下去各自做起了准备。就连画眉也被热情的实在有些过分的红云硬拉走了。
此时的正房里就只剩下了玉棠和大太太两个人而已。
她并不讲话，只是拿眼睛一直盯着玉棠看。可是玉棠却觉得她好像不是在看自己，而像是透过自己在想什么人？玉棠不知大太太这次叫自己来的目的，所以也就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不主动开口。一时间，堂屋里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就这么僵持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大太太才缓过神来，先出了声。
“城外有座清凉寺，因着许愿特别灵验，所以那里的香火一直都很旺。每年咱们白府也都会派人把抄好的经书送去，还会再添些香油钱。”说到这里她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寺庙？玉棠心道，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干嘛？难道要让我回集雪苑抄经？变相的禁足？why？我又没做错事！
她猜测的结果，虽不中，但也不远矣！
今天刘远信的丑态在座的那几位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老太太，她心里更是埋怨起玉棠的长相太招人，恰巧乔嬷嬷来跟她回话，老太太到清凉寺三个字，便想到了一个法子。
就听到大太太放下茶杯后又继续说道，“今年老太太的意思是，从府里选一位小姐亲自去寺里抄写经书，毕竟身处佛门清净之地，抄写出的经书，相信菩萨也更能体会到白府人的诚心。你说呢？”
该死的！还真被自己这张乌鸦嘴说中了！
选一个小姐，还要我发表意见，这不是明摆着已经定好我这个人选了吗？不过，寺庙里没有这些女人隔三差五的闹剧，应该会很清静。最近她正好想要清静一下，再加上今天可恶的刘远信，去清凉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起码他姓刘的不敢闯寺吧！
“老太太说得极是。”
恭敬的回答换来了大太太赞同的一点头。于是玉棠又继续体贴的“顺着毛摸”的说道，“既是要从姐妹们选一人，玉棠就大胆的毛遂自荐了。”
“哦？”下一秒大太太带着点惊讶的声音就发了出来。
玉棠心说你就装吧！表面却还是一副诚心的模样，“能为全家人抄写经书本是件积德的事，可是家里六姐姐、七姐姐都已到了待嫁之年，不好轻易外出。九妹妹的身体这一段时间又不好，至于剩下的几个妹妹又都太小。玉棠想来想去，只有玉棠自己最适合，还请母亲成全！”说着，投入到“孝女”角色的玉棠还作势跪在地上要磕头。
已经达到目的的大太太哪里会真让她磕去，便立即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玉棠拉了起来，没让她的脑袋真碰到地。
嘴里还在抱怨着“你这孩子，让别人见了还不知要怎么误会呢！既是你自请的，母亲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放心，母亲这就让人去给老太太报信。”说完叫来了红英，交代了一番才让她去了福寿居。
“等明日母亲和老太太再商量一下，看看让你哪天启程。”
“是。”
大太太还欲说些什么，就被门外突然一句的通传声打断了。
“大老爷到！”
随着这道声音走进来的中年美大叔白承，见玉棠和大太太单独聚于一室，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意外。不过，他也没追问。倒是一边的大太太，很是主动地将缘由交代了个清楚。他听了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专注的品起了新上的茶。
听大太太和他说了几句话玉棠才知道，原来他是来吃饭的！一想到他们三个人在饭桌上围成一圈，光是想想她就消化不良！所以玉棠很是坚持的提前退出了东院。大太太只是留了两回，见玉棠实在坚持便也放了人。
累了整整一天，半夜瞬移到空间，玉棠狠狠的在空间温泉里泡了个够。待身体完全解了乏，她又摘了好些的空间水果塞进嘴里，最后才心满意足的回了集雪苑的床。
在当晚的梦中，玉棠化身为正义女超人，将作为恶势力的刘远信打得是落花流水，跪地求饶。梦里是很爽没错了，但是从此却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就是玉棠以后见到刘远信，她的眼前都会马上浮现出当时梦境里的那张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猪头脸。╮（╯▽）╭
离府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后的十一月二十三，预定要在清凉寺呆上一个月，待再回来时应该也会正赶上要过年。
玉棠由大太太一行人护送，身边只带了画眉一个丫鬟相陪，主仆两个上了府里安排的一辆小的青布油车就被一路拉着出了城。
清凉寺果然是名不虚传！香火鼎盛！
光从出城的这一路上看，往清凉寺方向走的马车就络绎不绝！在马车里不断的有如此“热闹”声音传进来，受了刺激的玉棠难免好奇心外露，又因为单独和画面居于一辆马车内，胆子就有点放开了，两个人便偷偷的掀起一角窗帘子向外小心的张望。
这一看不得了！除了几辆和她们一样的青布小油车靠在路的两侧慢悠悠地走之外，在路中间的一水儿的全都是装饰华贵的马车。这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的家眷！和旁边的他们一比较，白府人所乘的这两辆简直是不值一提！
瞬间没了兴趣，玉棠便放下了帘子，又继续在车里打起了盹儿。
过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玉棠这辆平民化的马车终于结束了它的摇晃颠簸，因为，清凉寺到了。
被画眉急匆匆的叫醒，玉棠迷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由画眉帮着在车里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又遮上了事先备好的面巾，确认全副武装完毕这才优雅的下了车。
和每个来清凉寺的人一样，大太太先是领着玉棠去了大殿诚心跪拜。等玉棠睁开眼睛准备要起身时，发现旁边的大太太还双手合十，紧闭双目，嘴里同时也在念念有词。她不好自己先起来，只好陪着大太太同跪。好在大太太之后没有跪多久，要不然，玉棠的身体都麻了。
大太太又添了五百两银子的香油钱，整个仪式才算完成。此时大太太终于顾上身边的玉棠了。
因事先派人来过，所以大太太在报出白府的名号后，便立刻有一个法号戒嗔的中年和尚前来帮她们领路。
过年在寺里住宿的香客并不多，所以在房间的安排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戒嗔只是叮嘱了几句寺里的禁忌和要注意的事项，便告辞了。
吩咐带来的婆子帮玉棠将房间打理妥当，之后大太太呆了没没多久也回了府。


第三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11231　17：51：44　　字数：2262

　午饭是由清凉寺的一个小沙弥送来的。简单的素菜，但是味道却丝毫不差。忙了一上午，玉棠的肚子早就饿了，当下便拉着画眉，两个人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寺里的生活比起在苏州老宅的日子更加平静无波。
每日卯时初刻起床，简单的梳洗过后，再吃早饭。饭后没有了请安，玉棠就会顺势歇上两刻钟的时间，才提笔抄经。午饭后也还会有照例的午睡，重要的补充体力的点心也会一天好几顿不落。总之是过的相当的轻松惬意。
每天的抄经，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玉棠简直就是在执行古代版的八小时工作制！至于剩下的时间都在和画眉说说笑笑，或者看看书，吹吹箫。
日子就这么流水一般的过去了10天，玉棠开始觉得无聊了。
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玉棠想起了前两天画眉打听到的梅林，听说离这里不远。要不，咱们也去取回梅花雪煮茶？
一听到玉棠的提议，画眉立刻兴奋的两眼放光。
小妮子这两日也憋了个够呛，除了和几个同为香客的中年妇人能聊上几句，寺里的都是和尚，根本不能和他们搭话。况且除了送饭的小沙弥，她们也见不到其他的人。
好，那就说干就干！
于是两个人又是一番倒腾。结果找了半天，屋子里连一个罐子模样的东西都没找到！这一下搞得两个人都有点灰心。最后玉棠盯着桌子的眼神突然一亮，就它了！
你想她看的是什么？没错，就是那种平民化的大茶壶！那是刚到清凉寺的第三天，恰好玉棠的大姨妈就来了，加上现在又是冬天，所以急需大量热水供应。后来她就自己想了个招儿，让画眉托送饭的小沙弥带一个泡粗茶的那种大茶壶来。它个头又大，一下子就能装很多水。于是玉棠的问题就一下子迎刃而解！之后大茶壶就留在了这里，没想到今天竟能派上这种用场！
原本都有些灰心的两个人，此刻又再度兴奋了起来。
要外出，保暖措施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画眉在她自己本来的衣服上又加穿了一件缃色长袍。至于玉棠，她当然更不马虎！在家常的浅橘色小袄外套了一件上次玉芙回门时的象牙白的长袍，又穿上了一件鹅黄锦缎的斗篷。连厚的棉手套也给她戴上了。
手套其实早就被玉棠做出来了，可她手上没有皮毛，所以防水的问题总是解决不了。在苏州还好，冬天也没雪。可是京城自入冬以来，那雪是一场接一场的下，所以每次她出门戴的时候都很小心。但是今天她高兴，湿了就湿了！
两个人就这么欢欢喜喜的在雪花中前行。身后留下两串欢乐的笑声还有地上两排的脚印。
越往梅林走近，那一片火红就愈发的耀眼。
走进去，玉棠就仿若进如了另一片时空。满目的银白，只有点点红梅傲雪而立，傲雪而放。连她身边的画眉也看痴了。
赞叹过后，她们总算想起了来时的目的。
将盖子打开，两个人，画眉托住大茶壶的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