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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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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梅被娇宠，她一直都知道，老太太偏爱她，有什么好东西都分给她们母子三人一份，吃的，用的，更是府里头一份。
那秋月既然能说出这样话，那就代表这其真实性，啧啧！她这位三姐姐，还真是……看看人家，一个庶出，比她这堂堂正正的嫡女，过的日子都好。
天天燕窝鱼翅，她也不怕消化不良！
“老太太也太偏心了，明明咱家姑娘才是正经嫡出……”春燕撇了撇嘴，气愤不已。
听秋月那口气，感情她们平日里吃的那都不是饭，小姐们的宵夜，人家做丫鬟的都不屑吃呢！凭啥啊，难不成她一个丫鬟，比正经小姐还尊贵了不成？
“闭嘴，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样的话都是你能说的！”秦嬷嬷瞪了一眼春燕，觉得她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先是说是非，现在倒好，连老太太也编排上了。
要是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是她家小姐对老太太心里有怨言呢！往小说这是怨言，往大里说，那就是不孝。这样的话也是她一个丫鬟能随意说的？
“嬷嬷恕罪！”春燕被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可怜兮兮的望了一眼云朝。
云朝头抬头没有抬一下，春燕最近确实有些逾越了，她可以容忍她四处打听消息，说八卦，可是却不能容忍她口没遮拦，秦嬷嬷能好好调教一下，也是好事，否则，以后她还真的不敢再用她。
昨日，就是因为她，差点害的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最后还是免不了被殃及池鱼。她不介意高调，也不介意在需要的场合表现一二，可是那前提是自己觉得那样对自己有利，自己是自愿的。
而不是因为身边的人鲁莽，逼得自己不得不如此。
前世她已经过的太多那样被人逼迫的日子，今生她想要过的畅快，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
再往后的几日里，原本云朝以为的大闹并没有发生，楚梅那边一直安安静静的，仿佛那些冷落，那些天差地别都从来不存在似的。
每日里与云朝她们同进同退，没有任何的怨言，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看着这样的楚梅，大家都有些恍惚，觉得似乎她是不是从来就是如此。
可是只有云朝知道，这样的楚梅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中秋节过后，天气渐渐转凉，徐氏按照家里的惯例，为各房添置秋衣及冬衣，到了楚梅母子三人这里，下人拿着往日的惯例来寻徐氏，问她拿主意。
徐氏看了半晌后，把账册扔到了一边，比照着二房另外两个姨娘和庶出子女的例吩咐了下去。以前楚梅母子三人的衣食住行，都有王姨娘和老太太添补一份，如今没有人添补，自然同旁人一样。
徐氏没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反正她是不会为旁人多添一两银子的。
秋衣做出来，分发了下去，楚梅拿到衣服，终于连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当晚，便传了消息给她哥哥楚凯。
第二日一早，楚梅没吃早饭便换好了衣服，由秋月搀着往荣禧堂请安。
老太太今日起来，精神头不错，看着孙子孙女都来请安，心情更是好了几分。纷纷让她们坐，又询问了迟早没？
自然，其他人都是吃过的，只有楚梅兄妹两个没吃，老太太一听，忙急着让丫鬟摆饭带着她们先吃早饭，其他几个孙子孙女则坐在花厅喝茶聊天。
“还是奶奶这里的饭菜好吃！吃了奶奶这里的饭菜，旁的饭菜都吃不下了！”楚梅一连吃了不少，两小碗粥，又吃好几个汤包，豆沙糕什么的。
不仅她，就是楚凯也吃了不少，她们兄妹两个的饭量，一下子吓到了老太太。生怕他们吃撑了，坏肚子。
“奶奶没事，最近都吃不惯，没吃好，今个这顿才算是吃饱了些！”楚梅和楚凯交换了个眼神，擦了擦嘴道。
老太太一听这话，微微的皱了皱眉，叫过伺候她们的丫鬟上前回话。
这一问，可算是问对了，秋月是个能说会道的，老太太只问了一句，她便稀里哗啦倒豆子似的把这一阵子以来，楚梅受的委屈，全说了出来。
“老太太，您可怜可怜我们家小姐吧！这些日子以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奴婢早让小姐来求老太太，可小姐说您身子不适，她不能尽孝已经是不好了，怎么还能再来劳烦您！还有……老太太，您看看小姐身上穿的衣服，不适奴婢说，小姐自小养在您身边，身娇体弱的，哪里穿过这样的料子……”
楚梅低着头，红着眼眶，硬是逼着自己强忍着泪水，那副小可怜，不肯多说一句话的模样，可真真是疼煞老太太了。
拉过楚梅的手，心疼的抱着她，这时候才发现楚梅身上衣服的款式虽新，可是料子却只能算是一般，楚梅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哪里穿过这样差的衣服。
心中的怒气顿时就被挑了起来，在看到旁边同样忍气吞声红着眼眶的楚凯，脑子里红的一声，火苗蹭蹭的往上冒。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我倒要看看，我这还没死了！竟然就有人不把我当回事！……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能耐，竟然，竟然，不要脸皮至此！……”王老太太拉着两个孙儿的手，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时叫徐氏过来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往日里她只当徐氏是个柔弱的，虽然看她不上，可是至少知道她是个和善人，不会做阴损的事。可是现在看看，她真真是瞎了眼了！
她不做，她不做还会有谁做，这两个孩子就算不是她生的，可到底叫她一声母亲，她怎么能如此苛待？
就算王姨娘做错了事，害的家里蒙羞，可她不是也被罚了吗？她至于和两个孩子过意不去？
第五十六章 还击
“你给我跪下！”王老太太横眉怒目，杀气腾腾的冷眼看着徐氏。
“媳妇给婆婆请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婆婆生这么大的气，有什么您说出来，媳妇也好替您分忧！”徐氏慢条斯理，不急不慢的行了一礼，站了起来道，压根就没理会王老太太的蛮不讲理。
跪？当着楚梅和楚凯？呵，老太太也还真是厚爱她们呢！只是她说跪，自己就要跪吗？这天下不管做什么还要讲个礼字。
“哗啦！”王老太太一把扫掉桌子上的茶盏，杯碟，顿时屋子里哐当一声，一地的碎片。
就这样王老太太还没有消气，指着徐氏浑身发颤，她没想到徐氏竟然这么不顾及脸面忤逆自己，连她的话也不听了。
孙子孙女还在跟前，刚才答应他们替她们做主的话还在自己的耳际响起，可转眼间变……老太太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从青变红，再从红变白，再变得铁青。
“好，好，好，这就我儿给我娶回来的好儿媳，好！污泥长辈，这下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护着你！”王老太太冷笑着道，既然徐氏不把自己当回事，那她就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云朝她们几个正在花厅喝茶聊天等着老太太吃完饭好请安，可谁知道突然就听到‘哐当’瓷器摔碎的声音。
顿时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继而隐约间听到老太太呵斥和徐氏的声音，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妙。
尤其是云朝，脸色当场就变了！她娘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们怎么不知道？还是说是老太太特意让人去叫的？
老太太和楚梅楚凯去吃饭，没过一会儿徐氏就来了，而且还闹了起来！老太太要找徐氏的麻烦？
云朝心里苦笑。她就知道楚梅楚凯不是安分的人，果真，还没消停两天便又开始找事了！
不行。她不能让阿娘受委屈，可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爹爹去早朝了，这会儿肯定是叫不回来的。哥哥一会儿就来请安，可是他说的话和自己一样没有分量。
现在还有谁能救阿娘于水火？想来想去。云朝的脑子里都没有人选，心中不免悲凉，这个家，出去阿爹，竟没人能帮她们吗？
大伯母？她，行吗？云朝脑海中有些踌躇，可时间由不得她深想。就是不行也得行了！死马权当活马医，云朝忙招呼过春燕，让她赶紧去找大伯母马氏。
春燕走后，云朝听着屋里的动静，心下不能安生，想要进去，却被楚茉她们拦住，冲着她摇了摇她。
“四妹，现在不要进去，你进去于事无补。老太太还要怪罪，到时候二婶的处境更难为！”楚茉拉着云朝悄声的细语道。
“二姐，那怎么办？老太太这样？我娘怕是……”云朝慌不择乱。
“你啊！关心则乱，等等再说。你不是去请母亲了吗？等她来，我们再看看！”楚茉拉着云朝宽慰的道。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如果只有二婶在里面，就是说话难听些，些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可万一他们都进去，老太太一时面子上下不来，如果楚梅兄妹两个再煽风点火，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二婶她们。
说不定连带着云朝和她们几个也没有好果子吃！
楚茉的意思，云朝何尝不知道，可是那里面正在被训斥的是她娘，她亲娘，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二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里面那个是我娘，我不能眼看着娘被祖母处罚却默不吭声，官府给犯人定罪，也要调查清楚，让犯人申冤，可我娘她……”云朝话没有说完，可字字句句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拨开楚茉的手，大步朝屋子里走去。
“五妹，六妹快，拦着四妹！”楚茉见状，心里着急，忙惊呼。
“四姐！”楚蓉和楚岚听到楚茉的吩咐，不约而同出手。
“五妹，六妹，松手，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们不要让我恨你们！”云朝挣扎的要越过楚岚和楚蓉，冷冷的道。
“四姐，你再等等，母亲她不一定会有事，你这样，我们不放心！”楚岚死死的拉着云朝，就算是听到云朝那句充满恨意的话，她也死死的拉着。
她不能放任云朝闯进去，老太太对于徐氏的子女从来不假辞色，惩罚起来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放开！”云朝心里固然知道几个姐妹都是为自己好，可是却不能认同她们的作为，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呵斥。
吓得楚蓉和楚岚一跳，猛的松了手，云朝没有了束缚，甩了甩袖子决然而去，转眼出了花厅，进了荣禧堂正房。
“快，让人去请祖父，今个这事怕是不能善终了，再让人催一下母亲！快！咱们姐们分开行动！我跟着进去看看！劝云朝别冲动！”楚茉一咬牙，吩咐两个妹妹，自己转身也跟了进去。
楚蓉和楚岚紧皱着眉头，脸上也不约而同的浮现出郑重的表情，彼此对视了一眼，转身没理会外面的丫鬟出了屋子。
“祖母可是那里不舒服？发这么大的火的，娘也是的，怎么概不派人去请大夫，耽误了祖母的病情，可怎生得了，要是爹爹和大伯回来，定是要怪责娘的！”
云朝在门帘外，听着王老太太不留情面的训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平了声音掀起花开锦绣的门帘进了屋。
王老太太训斥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进屋的云朝打断，顿时面色不悦，瞥了一眼云朝，心下更是来火。
真真是什么娘养什么样的女儿，娘没有规矩，女儿就更是如此，不等长辈传见，便不请自来，她自问可没教过晚辈如此作风。
“今个不用你们请安了，你和你几个姐妹还是先退下吧！”王老太太心里不乐意，挥了挥手就要打发云朝。
可云朝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为何进来？既然进来，什么都不做就出去，这可不是她行事的作风。
“既然祖母发话，那孙女自当领命！”云朝故作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对着站在老太太身后的楚梅和楚凯道：“四哥，三姐，祖母和娘有话说，我们还是先退下吧！就不要打扰她们了！”
王老太太挑了挑眉毛，“你三姐和四哥要留下来，你先和其他几个姐妹回去！”
“咦！既然祖母要三姐和四哥伺候，那孙女就和娘一起先告退！”云朝故意装作不懂，点了点头故作恍然的道，福了福身子，拉起徐氏就要退出屋子。
“我是说让你先退下，你娘她不许走！你是没听明白我的话，还是当做听不到？真真是什么娘养身子孩子，大的小的都不省心！”王老太太见云朝故意和她唱反调，一会儿要拉着楚梅她们走一会儿又要把徐氏也带走，心里顿时怒气横生，说话也毫不客气。
“婆婆说的是，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自然女儿最是像娘了！只是我们家的姑娘向来都是最重规矩，最是孝顺的，儿媳竟不知，家里还有不省心的，看来定是媳妇管家不利，所以才有此疏忽，还请婆婆告知到底是哪个不省心，媳妇回去也好多加管教，省的再出个给楚家抹黑的！……”徐氏眼里闪过一道厉色，心里冷笑。
骂她可以，但是骂她女儿就绝对不行，看来老太太是真当她好欺负呢？
“你，你！”老太太一听徐氏的话，差点气得倒过去去，徐氏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她，她养的女儿和她不一个心，虽然孝顺，却时时看不惯她的所为。那给楚家抹黑的还有谁，事情才过去不多久，谁人能忘记？
她每句话都意有所指，字字的在她的伤口撒盐，王老太太心里恨得要死，如果不是二儿子袒护，她媳妇怎敢如此？还有那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乖乖顺顺的却一肚子坏水。
楚梅和楚凯看着老太太和徐氏越闹越凶，可是她们两个的事却还没有说到，心里有些急，她们主要的目的是要老太太替她们做主撑腰而已，可不是要闹得家宅不宁，人尽皆知。
只要老太太稍稍的打压，处罚一下徐氏就可以了，然后她们兄妹两个的吃穿用度恢复以前的水准就行，事情闹大了，要是让父亲知道了，那可是她们不想看到的。
于是兄妹两个偷偷的拽了拽老太太的衣袖，感觉到她们兄妹两个小动作，王老太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起今个最主要的目的。
“旁的我也不肖说了，我现在就问问你，你为什么苛责她们兄妹俩？”
“苛责？儿媳不懂，还请老太太明示？”徐氏心里冷笑涟涟，故作不知的回问道。哼！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这是你们想要的，那么我便让你们清清楚楚明白一下自己的身份。什么叫做庶出！
云朝立在徐氏的身后，老太太既然不消说了，自己走不走她也没发话，那么她当然是不愿意出去的。
此时听到老太太的话，微微的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楚梅兄妹两个，果然如此！她还当她们兄妹两个真的长进了，看来还真是高看了她们。小心的望了一眼自家娘亲，瞥见她微微扬起的唇角，云朝心里笑了！看来自家娘亲也不是没有准备嘛！
第五十七章 搬石头砸脚
楚梅和楚凯一听到徐氏这么回问，两个人不悦而同的抬起头来，愤愤不平的望着她。
她怎么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难道这么多日子以来，她对她们的苛责，竟然都不算什么？还是说，只因为她们不是她生的，只因为她恨姨娘，所以对待她们就能肆意毫不顾忌？
她们好歹也是楚家的孩子，也是这府里的主子好不好？
“怎么，你还不承认不成？好，好，好，我儿还真是给我娶回来一个好儿媳妇啊！你既然不承认，那么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王老太太心里气的无语，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忽的笑着道。
“哎呀！我来晚了，婆婆再说什么心服口服的，我在外面就听到了，可是又有什么好东西？”门外传来马氏调笑的声音。
“儿媳给婆婆请安，今个来晚了，还请婆婆不要怪罪，实在是江哥儿闹得厉害，硬是要来给您请安，儿媳怕她惊扰了您休息，硬是哄好他这才过来！”马氏福了福行了礼，没等老太太让起身，便自行起来，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老太太猛的被打断，原本想训斥马氏的，可是被她一句提起楚云江，脸色一变歇火了下来。
“正巧大嫂也来了，刚好也给我昨个见证，婆婆说我苛责了楚梅和楚凯兄妹两个，还请婆婆拿出证据来，让媳妇心服口服！”徐氏眼睛闪了闪，心里暗暗有了数，马氏来的这样的巧？
瞅着她额上还有细细的汗珠，徐氏心里暗暗的感动，投去感激的视线。妯娌两个彼此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好。既然这是你要求的，那么，老大媳妇。你也来看看，……我也不想我们家百年的声望毁在一个人的手里，要是让外人知道。咱们家连庶子，庶女的用度也苛刻。我看家里的爷们也不用再累死累活的拼搏了，反正名声也已经全没了！”老太太这话说的其心可诛，仿佛徐氏就是那恶毒的嫡母，虐待庶子庶女，要害楚家名誉扫地。
“秋月，来，你给你们大夫人和二夫人。好好的说说，你们这最近一段以来的生活！让我们府里的二夫人，也好好看看，她管的家里面，还有吃不饱肚子，穿不暖衣服的庶子，庶女！”老太太看着徐氏眼里冷笑涟涟。
嘴硬吧！继续嘴硬，看看今日谁还能护得了你，一旦作实了此时，楚家的家规。族规也容不得你！到时候是罚，是休，还不是在她一念之间！
到时候看你还拿什么脸面和我斗，看你脸上还能够有如今的沉静。哼！
“是！奴婢秋月。在这里见过大夫人，二夫人，事情是这样的……”秋月是楚梅身边的大丫鬟，以前王姨娘在的时候自然也是说风得风，说雨得雨的。最少在这府里能和她并肩的丫鬟五个手指头也是能数的出来的，就是马氏和徐氏身边的丫头都比不过她。
可这月余以来，她被人逢高踩低，没人在卖她的脸面，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罪，心里正是不甘的很，把造成这一切的徐氏，心里恨得死死的。
如今老太太让她实话实说，她便如倒豆子一般，把刚才和老太太说的话又一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徐氏和马氏越听心里越是高兴，面上却一副云淡风轻不当一回事的样子。
而老夫人越听越是气愤，更是觉得自己把徐氏骂一顿太便宜她了，不狠狠的处罚她，自己这里都对不起楚梅和楚凯这两个孩子。
“啪！听到了？你们两个可都听清楚了，事实摆在眼前，你们可还有话说？”老太太拍了一把桌子，震天响，指着徐氏和马氏质问道。
“回婆婆的话，儿媳都听到了！秋月姑娘所说也句句属实！”徐氏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道。
“属实？属实那就好！来人，把你们二夫人给我押下去，重打十打板！收回管家的权利，暂时交给，交给大夫人！”老太太嘴角微微一笑，面色一转厉声吩咐道。
一句话便又是打板子又是夺权。
“且慢！”徐氏清亮的嗓音突然想起。
“怎么，你还有话说？”老太太皱了皱眉，她都承认了，还想整什么幺蛾子？
“媳妇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婆婆这又是要打板子，又是要夺权的！还请婆婆给媳妇说个明白，也好让媳妇心服口服！”徐氏平静的站在哪里微笑着道。
“混账！你刚不是都认了，如今还要说什么？”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训斥徐氏。
“还请婆婆明确告知，媳妇都认了什么？媳妇只是承认楚梅和楚凯的日常生活确实是媳妇安排的，也确实如丫鬟秋月所说，依例送了过去，只是不知道婆婆说媳妇承认犯错，媳妇翻了什么错！”徐氏还是依旧那么不紧不慢，只是要老太太给她一句话。
“你，你苛责庶子，庶女，你刚才不是都承认了，竟然还胡搅蛮缠不成？”老太太指着徐氏，咬牙切齿的道。
“儿媳只是说确实是那么安排的，可是儿媳从来没有承认过苛责了庶子庶女，我楚家百年声望，不能因为婆婆一句话，便毁于一旦！苛责庶子庶女的名声，儿媳担不起！……楚家家规，凡庶子，庶女，每月月例二十两，每季度四身衣裳，每日饭食皆有定数，比照嫡出子女低一档次。”
“儿媳自问掌家这二十年来，从未苛责过任何一人，皆按照家规，一视同仁，今日婆婆突然说儿媳妇，苛责庶子庶女，可是儿媳听完丫鬟所说，并无觉得不妥的地方，还请婆婆告知，到底婆婆认为的儿媳哪里苛责了庶子庶女，儿媳自问一举一动，皆按照家规来做，从不敢一丝马虎，还请婆婆说个明白，道个清楚！”徐氏不卑不亢，目光灼灼的望着王老太太，势要一个说法。
“儿媳也不是很明白，明明一切都按照正常惯例，竟不知是哪里苛责了庶子庶女，要说起来，这府里的庶子庶女也不是一个，怎么旁人吃的喝的，穿的，到了三丫头兄妹两个这里就不成了！媳妇也想让婆婆说个明白！”马氏眼里闪过一丝锐利，也有样学样的道。
同样是庶出，凭什么楚梅和楚凯就得大把的银子养着，供着，凭什么她们两个就得比嫡出的孩子还尊贵，吃的，穿的，用的，比她们两个夫人的还高档，这一切都是凭什么？
平日里她们有苦难言，只得忍着，吞着，今日，这话题既然是老太太提出来的，那么也不要怪她们非要要个结果。
当年因为她们，自己嫡出的儿子变成傻子，自己是有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她没有一天不恨的。
今天是老太太自己给了她们机会，那么就不要怪她们这两个做媳妇的，为自己要个公道。
明明是按照家规做事，却要被婆婆扣个苛责庶子庶女的罪名，还说这影响到了楚家的声誉，那么她们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给楚家抹黑！
“按照惯例？”王老太太一家子被两个媳妇质问的口吻，给说懵了！惯例，楚家的惯例。
是了，是了，楚家对于庶子，庶女的待遇是有明确规定的，自己只想着以往这两个孩子的吃穿用度，全完全忘记了，这根本就不和规矩。
这些年，她不喜欢马氏，徐氏，偏袒王姨娘，偏袒两个孙子孙女，所以任由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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