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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至尊狂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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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依次告退,瑜夫人仍旧走在最后,只是,在她在踏出门槛的瞬间,回头望了温柔一眼。

那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009、有求而来

雪停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冬日的天,夜幕总是降临得很早。爱残颚疈

温柔很是畏寒,那是因为十岁那年接受组织的训练,在雪地里和野狼搏斗,在冰湖中潜游,那样一个漫长的冬天,她以为她就要捱不住了,看着一同成长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她将整个下唇都咬出血来,她发誓,她要活下来,连着同伴的份一起活下来。

终于,她成功了,她活下来了,也自那时开始,她开始独立地去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可是她从没有想过,她掏心挖肺对待的组织,竟是手刃她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到!

那时开始,她就落下了病根,一到冬日,就十分畏寒。

“啵——”燎炉里的炭火燃烧着,突然一声火花迸溅的声音,站在门廊昂头望着苍穹的温柔,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转身回屋。

好在白王爷对待每一个入府的女人都不差,一应物什都有,可是又不宠幸任何一个夫人,却是为何?温柔又开始忖度这个素未谋面的丈夫。

“王妃,”温柔才进屋,尹儿就从院外小跑而来,“禀王妃,瑜夫人在院外求见。”

瑜夫人 ?'…99down'温柔思忖片刻,朝尹儿轻轻摆手,“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一名丫鬟着装的女子施施然而来,没有了腰间的环佩叮当,却也依然有别样风情。

“妾身见过王妃姐姐。”瑜夫人朝温柔微微福身,“妾身这一身打扮而来,实是不想引人注目,还望姐姐见谅。”

“哪里话,妹妹请到屋里坐罢。”温柔微微点头,不管来者何意,且探了再说,“尹儿,上茶。”

“不知妹妹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要说?”温柔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瑜夫人,她手中茶水的雾气氤氲在她姣好的容貌上,仿佛一朵出水芙蓉,迷蒙而迷人。

“王妃今日可见过温颜姑娘么?”瑜夫人抬头望着温柔,不忌讳不闪躲,眸子妩媚而明亮。

“妹妹这是何意?”

“妾身只是想和姐姐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并非是妾身想要挑拨离间。”

“妹妹可是看到了什么?”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

“昨夜我未眠,在府里走走,瞧见温颜姑娘手里端着热汤从烟水阁急急跑出,神色慌张,却又……嘴角含笑。”瑜夫人说完,低下头呷了一口茶。

昨夜严无离在房中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就察觉门外有人在偷听,她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却不知,竟是温颜,没想到,她的动作倒挺快,她就知道,温心不会是真正出于关心她而把温颜送到她身边。

“多谢谢妹妹提醒,”温柔盯着瑜夫人,“妹妹是否真的想要挑拨离间,姐姐还是看得出的,只不过,妹妹和我这些,目的何在?”

她不觉得无缘无故,瑜夫人会特意在夜里跑来和她说这些。

“姐姐,许我帮你。”瑜夫人站起身,走到温柔面前,竟直直跪了下去,神情坚决。

温柔蹙眉,也并不急于让她起身,从今日她看得出,瑜夫人对她并无敌意,但也并不代表可以为她所用。

“说罢,你想要我许诺你什么?”无非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瑜夫人抬头,目光如炬,“许我离开白王府!”

“我不过是初来乍到白王府,其他的三位夫人,任何一个都能帮到你,为何你要找上我?我不过是个背负了骂名无处可去的女人而已。”所以,她要离开,也要洗掉这一身的骂名,光明正大的离开。

“可是妾身看得出,姐姐和她们不一样。”

瑜夫人字字有味,让温柔扬了扬嘴角,伸手扶起了跪在面前的瑜夫人,瑜夫人也不推拒,站了起来。

“那瑜妹妹倒是说说,我和其他三位妹妹有何不一样?”

“因为,妾身看得出,姐姐的心不在白王府。”

真可谓是字字珠玑,令温柔微微一怔,不禁心下佩服。

“瑜妹妹倒是会看相了?”温柔盯着瑜夫人的眼睛,“不过,妹妹要离开,舍得吗?”

瑜夫人震惊,不可置信地迎上温柔的目光,却又迅速低下头,苦笑,“我本一介歌姬,自知身份低下,本就不奢望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两年前入了白王府也非我本意,可我又能奈何?不过求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了,皆知宫闱高墙中的日子深似海,本以为安分守己就能求得安宁日子,却不知不论自己是否去争去抢,还是不争不抢,皆无安宁日子可过,而我无心于这王府生活,只求能离开这里,寻一方真正属于自己的去处。”

“可是,妹妹认为,即使得到了我的帮助,你就真的能离开吗?”从今日夙夜的眼神,她觉察到,夙夜的眼神总是时不时落在瑜夫人身上,由此可猜想,两人究竟是何关系?而面前这个瑜夫人,真值得她去帮吗?

“两年前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两年后我依然得不到我想要的,再留下又有何意,无非多添伤悲。”瑜夫人低着头,左手一直摩挲着套在右手手腕上的翠玉镯子。

“想要我帮你也不无不可,只是——”

“姐姐但说,只要是妹妹能做得到的,定会去做。”

“好,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和夙夜是何关系,我不想日后惹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温柔说得冷淡,与瑜夫人脸上急剧刷白且震惊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一时间紧紧抓着右手腕上的玉镯子,贝齿将红润的唇紧咬得失了血色。

“啪——”窗外一声轻微的响声,房檐上的雪积得太厚,承接不住重力,一团雪掉落到雪地里。

室内,馨香缭绕,炭火冒出淡淡的暖意,瑜夫人颤抖着双手捧起微凉的茶盅,呷了一口,放下茶盅后,左手依然摩挲着右手腕上的玉镯子,动作之轻柔,看得出,那是她极为重要的饰物。

“在西域,身份低下的女子皆无名姓,我亦是如此,两年前,我进入白王府,事事陌生,是夙夜处处照顾我,一日,他说奉王爷之命,为我取名。”

“千瑜,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却不知对于一个从未拥有过自己名姓的人来说,是多大的恩赐。”

温柔低头看着手中茶杯之中倒映的自己的模样,细细听着千瑜的述说。

“王妃,前厅有人来传话,道是大管事请您到正厅去一趟!”突然,尹儿的声音在屋外突兀传来。

“已是入夜,来人可说大管事有何事?”

“奴婢不知,来人也未说,但从来人神色看,似乎是急事。”

“明白了,我这便可以去。”

010、逾规越矩

还未行至正厅,温柔便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不禁令她微微皱眉,心下便也了解了为何夙夜会在这夜里时辰将她找来。爱残颚疈

一踏进正厅,温柔便瞧见面沉如霜的夙夜和站在正厅中央低垂着头,用帕子不断擦拭眼角的温颜。

“属下见过王妃,”脚步才踏入正厅,夙夜便躬身行礼,“深夜叨扰王妃,还望王妃见谅,实是此事非王妃不在场,属下不断断夺。”

听到夙夜的声音,温颜猛地抬头,在触及到温柔冰冷的眼神时又迅速低下头,双手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却是止了哭声,狠狠要着下唇不出声。

“嗯。”温柔微微点头,绕过温颜身侧,径自走到主位坐下,接过婢子递来的茶盅,却是捧在手中未有打算要喝的迹象,目光停在温颜身上片刻,再移到夙夜身上,淡淡道,“大管事请说吧,何事。”

“既然王妃允准,属下便说也,三小姐虽为王妃胞妹,但既已随王妃入了白王府,就自当遵守白王府的规矩,王府里有规矩,任何人等不得踏足王爷所居住的瓦釜雷鸣,而三小姐无视王府规矩,于今日戌时擅自将晚膳送往瓦釜雷鸣,三小姐是王妃的人,该当如何处置,属下不敢擅自定夺,所以只能于深夜请出王妃。”

夙夜冷冷说着,语气里有不屑,有隐隐压抑的愤怒,因为从来无人敢无视王爷定下的这个规矩,便是那些夫人们也从不敢擅自踏入瓦釜雷鸣,而且,并非所有人都有能力进得了瓦釜雷鸣。

“那么依照王府规矩,犯了这条规矩,该当如何处置?”温柔将手中的茶盅放到一边,盯着夙夜。

夙夜却是不卑不吭,面不改色道:“自从王爷定下这个规矩,还无人敢逾越,自也没有后果处罚之说,只是,要触规者再亲自去一遭瓦釜雷鸣,生则生,死便死矣。”

听到夙夜的话,在正厅内所有婢子均倒吸一口凉气,红润的面色急剧刷白,因为她们都知晓,之所以无人敢踏足瓦釜雷鸣,便是夫人们也不敢前往,不仅仅是因为王府的规定,更是因为,瓦釜雷鸣,并非你想进,便能进的,除了夙夜大管事,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瓦釜雷鸣的院门走到王爷的书房及寝室。

也并非从未有人敢逾越这个规矩,只是逾规之人均是些心怀不轨的婢子,想要在王府占有一席之地,便想方设法想要靠近王爷,博得王爷欢爱,逾规踏入了瓦釜雷鸣,却在脚步看看踏入瓦釜雷鸣的时候,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利箭穿喉而死,如此之事发生得多了,便也无人敢前往瓦釜雷鸣,便是后来来到的夫人们,都安分守己不曾踏入瓦釜雷鸣一步。

而这个温家三小姐,本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在脚步即将踏入瓦釜雷鸣的时候被夙夜大管事发现,捡回了一条命,免得这么一个美人儿就香消玉殒了,却不料,夙夜大管事竟要她再走一次瓦釜雷鸣。

婢子们的反应,温柔皆看在眼里,而温颜,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句,自知自己可能难逃一死,却不求饶。

“这晚膳,原是我叫三妹妹替我送往瓦釜雷鸣给王爷的,嫁为人妇,虽不知与夫君见面何期,但也需该为夫君做些事情,初来乍到白王府,却不知王府还有这等规矩,犯了规矩还要劳烦大管事来处置,实不应当,但说要罚,当罚我才是,大管事说,可是?”

温柔一番话平平淡淡,就好像她不在乎生死一般,莫说满堂婢子惊讶不已,便是夙夜也未曾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温颜则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王妃,这……”夙夜本只想搓搓温柔的锐气,打心底说,他如所有人一般,对这样的一个名声尽失的女人嗤之以鼻,更是不满这样一个女人坐上白王正妃的位子,所以他只想通过这件事告诫她,并非她飞上了枝头就能成为真正的凤凰。

“大管事不必有所犹豫,正所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我只是一个白王妃,逾规受罚,天经地义,至于我是死是生,无需大管事操心。”

什么难关她没有闯过?便是龙潭虎穴她都去过,何况一个小小瓦釜雷鸣,纵使机关重重,她发誓过她一定会活下去,她就会活下去。

“王妃既然这么说,那属下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望王妃好自为之。”打心底说,夙夜是希望温柔能死在里面,这样不仅使王爷少背负一些世俗眼光,也可杀一杀青王的锐气,他在乎的是白王府及王爷的面子,而不是一个遭世人唾骂的女人的命,“那么,请王妃明日一早到达瓦釜雷鸣院门。”

“不必,今晚便可,待我回烟水阁换身衣裳,便能随大管事前往。”温柔说罢,谁也未看一眼,径自离开。

温颜还怔愣在厅堂中,久久回不过神。“尹儿,这烟水阁里可有简单且稍微束身一些的衣服?帮我取一套来。”温柔一走进烟水阁暖阁,便开始抬手取下插在发间的簪子,对身后的尹儿吩咐道。

“王妃,瓦釜雷鸣去不得!”尹儿终是忍不住,颤抖着出声,想要制止,“三年前,我是亲自到那收拾许姐的尸身的,那惨状——”

每每忆起那一幕,尹儿便觉得瓦釜雷鸣是地狱,那长长的利箭扎破的又岂止是人的喉管,简直把人扎成了靶子!

“行了,尹儿,不必多说,去替我取衣服,明日天明之后我定会回来。”温柔回过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尹儿,以及她眼神里发自内心的关切和担心,温柔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尹儿觉得,王妃淡漠的眼神总能给她莫名的力量,于是点了点头,跑去找衣裳去了。

看着尹儿找来的衣裳,温柔有些哭笑不得,均是些宽袍大袖的绫罗锦缎,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还要如何施展身手,无奈又没有选择,只能从中挑一件最贴身的衣服,将宽大的袖口及腰身用细缎子绑住,将及腰的长发于头顶稳稳扎成一束,最后检查左手腕上的袖箭。

这袖箭,是原来的温大小姐一直带在身上的,爱护得极好,却是没有用过,如今,也成了温柔唯一的武器。

披上尹儿打开的大氅,温柔毫不犹豫地往瓦釜雷鸣走去。

011、替妹代罚

夜色浓黑,只有一盏风灯在瓦釜雷鸣前摇曳。爱残颚疈

当夙夜看到一身劲装打扮的温柔时,只觉一股冷冽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再看温柔身无长物,便是一件兵刃也无,夙夜不禁为自己刚才觉察到的肃杀气息感到莫名。

明明只是一介平凡女子,怎么可能有杀手般的气息,定是他的错觉。

“王妃,这条路笔直到头就是王爷居所,无弯折,路虽不长,但是走不走得完,只能靠王妃自己。”夙夜看不明白这个女人,不像其他夫人那般乐于做些女人喜欢做的事,倒是有胆量来挑战王爷的瓦釜雷鸣,便是他,也不一定能通过这一段路,因而,每一次他都从地下密道到达尽头爷的居所。

“多谢大管事提醒,大管事尽可先离开,不知可否劳烦大管事吩咐厨房,明儿早早些备膳,想必届时我会有些饿。”温柔的声音轻轻砸在夜色里,也不再听夙夜说什么,径自走进了瓦釜雷鸣。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距离自己将近百米远的矗立在地的玉石碑,虽是黑夜,玉石碑通体发着幽幽淡淡的青光,将凿刻在石碑碑身上的“九幽”二字清晰映出,在转头看两侧,只见两侧森森树木之后是高耸直上且笔直陡峭的崖壁,攀爬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想要去到尽头,只有脚下这一条。

夷国帝都多山,且整座帝都三面环山,唯有面北一方有官道进出,从军事位置上看,直形成了易守难攻之势,可谓是金城汤池。

帝都之中,许多达官贵族的府邸都是依山而建,为求贴近自然感受自然气息,除了帝都王城是例外,全全建造在平原之上之外,便是夷国“六王”的王府,皆是靠山而建。

因是如此,温柔对两侧陡峭的崖壁不做多加揣摩,彼岸低下头仔细观察脚下的地面。

听尹儿说,瓦釜雷鸣无人把守,但是只要踏入瓦釜雷鸣的人,皆会被利箭取名,必是她们触动了哪一处的机关,那么身处这样一个地方,离两侧尚有一段距离,触动两侧的机关显然不可能,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脚下这块地,是机关,所以,每一步都必须小心。

细一看,只见本色土壤的地上,有手指宽的青石砖嵌在其中,将土地分成了无数个方方块块,每个方块横纵皆为一米,这样的切割,面前的土地简直像是一个中国围棋棋盘!

温柔震惊,再看着远处的玉石碑,“九幽”二字如剪一般刺进她的记忆里,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墨黑的眸子里迸射出跳跃不止的光,若这是九幽棋局,若这真的是九幽棋局……

上一世,她与伙伴只能在棋盘上感受到九幽棋局的精髓,却没能真真正正地实地一搏,如今,这在眼前的若真的是九幽棋局……

温柔只觉得她杀手的血脉在肆意贲张,她喜欢挑战,更喜欢挑战新事物,从前只是纸上谈兵,如今真要把自己当成棋局中的棋子,如何教她不兴奋。

兴奋归于兴奋,但温柔也知道九幽棋局的夺命性,走错一步,就要在与两侧不断喷射出的利箭拼上性命搏斗,结果只有两个,一是被利箭扎成靶子,一是支撑到机关射尽,逃是无处可逃的,但若想逃,整个棋局便会全全裂开,从每一个小方格中涌出的,无一不是取人性命的东西,譬如五毒,譬如追命锁,所以,逃是不可能的。

九幽棋局共分三个棋盘,每个棋盘皆是横纵均是三十格,故称九幽,而这三盘棋,走法皆不一样,需步步为营,步步小心。

温柔缓缓闭上眼,回忆着前世棋盘上无数次的拼杀,沉一口气,再蓦地睁开眼,稳稳踏出了第一步!

温柔站在第一排东面第三个小方块上,冷风过耳畔呼啸,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如此,果然没有触动机关,很好,便是要如此冷静地走完三盘棋。

当温柔走完最后一步,来到“九幽”玉石碑面前的时候,虽是寒冬,冷汗却已沁湿了背部的衣衫,抬手擦掉额上的薄汗,温柔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人生得亲身走一局九幽,足矣。

虽是如此,温柔心底的疑问却在慢慢扩大,若这个九幽棋局是白王爷冷澈制造出的,那他该是一个怎样的人!?又为何终日躲在这种地方。

过了九幽棋局,再往前走是一片竹林,风雪压竹枝,却依然掩盖不住翠色。

温柔在竹林面前停住脚步,思忖着要如何通过这一片竹林,她可不认为这么一片竹林出现在这里仅仅是为了添加自然意趣而已,大概,这是一片幻林。

所谓幻林,是你走它移,你飞它长,斩不断,烧不了,恍如迷宫一般的林丛,要有规律地往前走,才能通过,不然任是在里面乱闯,就是死也出不去。

好在,这种对她并不难。

“七进,三退,左七,右五……”温柔嘴里轻轻念喃着,在这一片长达三十米的竹林里进进退退将近小半个时辰,才从竹林走出。

但是随着她每往前走一步,她对她那素未谋面的丈夫就更多一分的猜测。

出了竹林,温柔隐隐听到湍急水流的声音,掐指算算时辰,竟是卯时将近了,顾不得他想,继续往前。

愈往前,水流声愈大,穿过一条短小的林荫道,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无数风灯在眼前摇曳,温柔一时间为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不远处是一座五开间的两层阁楼,想必那便是白王冷澈的居所。

红砖橙瓦,座落在巍然的弧形山体前,一块崖壁上天然延伸出的大块岩石好似特意为阁楼特意撑开的遮风挡雨的伞,然而,让温柔惊叹处不在此,而在阁楼之前之上,是一处断崖,如帘一般的瀑布从顶上轰轰隆隆砸下,经过阁楼前处的断崖,直坠往下,而将阁楼掩映在水帘之后,恍如人间洞天,更在飘摇的风灯点缀中,美不胜收。

温柔稍稍回了神,这可不是观赏精致的时候,又是仔细地观察周围情况。

只见瀑布两侧,用粗长的铁索吊着两座折叠的厚板木桥,似乎是通向尽头的唯一通道,然而,木桥的一端连着对面的断崖,她这一边的木桥却是向上折叠着由铁索高高吊起,与她距离相距甚远,想要以功夫跳到吊桥折叠处再去到对面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

就在温柔思忖间,面前的两座吊桥随着铁索轮轴转动的声音匝匝放下,带起微微的尘土喧嚣,桥木连接了温柔面前的道路。

温柔抬头望了一眼渐渐发亮的天空,步上了木桥,朝阁楼走去,却在阁楼钱停下脚步。

“王妃既已来了,何不进来?”清幽淡雅的声音由屋内传来,七分冷,三分幽。

温柔踏上三级台阶,推开了最左边一间屋子虚掩的门。

012、谜之白王

暖气洋溢的屋里飘散着淡淡的药草香,能让人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没有婢子家丁,偌大的屋子布置得很是沉静,没有奢华的气息,一应家什尽是清一色的楠木本色,要说这屋子最特别处,便是最左手边处,从垂挂在房梁上直曳到地的水色帐子。爱残颚疈

“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安。”温柔对着水色帐子行了礼,却是男子形式的礼。

“能从院门到得我这水阁的人,王妃是第一个。”幽冷的语气里透着五分赞赏。

“谢王爷夸奖。”她过不来,就要死在途中,她不会死,所以她能到这里是必然的。

然而,面对王爷的夸赞,她没有如一般女子的欣喜若狂,她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仿佛不会喜,不会怒一般。

“我说过,但凡到得我这瓦釜雷鸣尽头的人,我必赏他一个愿,不知王妃可有所求?”

很好,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若他不说,她也会开口要,她可不是单纯的想要帮温颜挡罪而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

“后日归宁,望王爷能随妾身一道回去。”她的要求,仅是如此简单的一件小事,但是她知道,这对于帘子后的男人来说,只怕不是一件小事。

果然,帘子后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冷冷答道:“我话既已出口,必不会食言,王妃可回烟水阁也。”

“如此,妾身谢过王爷。”

“夙夜,送王妃回去。”冷澈一声命令,夙夜不知何时来到的这屋里,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温柔,而后才向她行礼。

在温柔转身之际,她却又停下脚步,微微转过身,盯着水色帐子,道:“妾身有一事想问,不知王爷可否能回答?”

“王妃但问。”

“九幽棋局是否王爷所创?”

“是与不是,王妃又当如何?”

“那妾身先行告退。”

不过几句话,温柔便已肯定,那九幽棋局,定是出自他手,但是,一个几乎足不出户的人,如何能创出这个另后世惊叹的棋局,若非他只是掩藏了光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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