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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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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非要娶自己呢?就因为晴儿么?
敏惠的心一直没有宁静过,作为寡妇这是绝对不应该的,她深深地厌恶这样的自己。因为,她想到向老板娶她是因为晴儿,她竟然难过。她软弱,可不糊涂,自己的心不能平静,就已经是不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对向老板有了不该的情愫。
可就在此时,向老板第二次提亲。姨妈静修不问这些事儿,娘家父亲已经去世,后娘依靠不得,她住在顾家,顾家辈分最高的是顾老夫人,他任旧向顾老夫人提。
敏惠在屋里坐立不安,她根本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接受。整个府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她总觉得每个人的目光都那么意味深长。
最后,敏惠去求童若瑶拿主意,恰好表哥也在屋里。表哥走南闯北,见识广,单说上京就有寡妇再嫁的事例。
表嫂的答案不一样,表嫂说:“你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不愿还是愿?嫁给向老板必然要遭受人们异样的目光,可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希望晴儿有个疼爱她的爹爹,而不是羡慕旁人。向老板与你表哥交好,为人我是绝对放心。”
顾老夫人也说要她自己拿主意,顾炎的婚事就是顾炎自己拿主意的,顾老夫人是开明的长辈。作为一个女人,身在这样的时代,有几个能自己对自己拿一次主意?


番外002: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表嫂和表哥的孩子,麒哥儿越长越可爱。乍见表哥,给人的第一影响就是敬而远之,越远越好。可面对表嫂,面对麒哥儿,谁也难以想象,他会有那样柔和的一面。
以至于,晴儿,胆小的晴儿也不怕他,或站得远远地羡慕地看着他们,或跑过去逗麒哥儿玩耍。然后,伤心难过问地敏惠,“为什么别人的爹爹是这样的,而晴儿就不能有这样的爹爹?”
敏惠回答不上来,即便现在向老板对自己有意,可谁知将来?那些异样的目光之下,终有一天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重蹈覆辙?
敏惠害怕想下去,一旦想的太深太远,那个决定就要动摇。她甚至有了逃离这里的念头,可向老板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没有再强烈的拒绝,向老板就当她已经答应。
金秋八月,一年丰收的时节。吉期就定在中秋之后。
她不敢出门见人,即便是表嫂带着麒哥儿来屋里看她,她也觉得羞愧难当。那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不,少女时期她也没有这样忐忑、不安、憧憬各种复杂的情绪。
第一次的婚姻是后娘安排的,嫁过去之前她没有见过邱年生,亦对后娘嘴里说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邱年生没有丝毫的憧憬。也许那时候,她懵懵懂懂就预见了这段婚姻终究不合心意。也许,她知道后娘不会真的给她找多好的婆家。没有期待,不过因为她自己无力反抗,只能默默接受。
那么现在呢?想到向老板那掩盖在浓眉后面,深沉的眸子,她连绣花针也拿不稳。表嫂取笑道:“难道还紧张不成?横竖还有些日子呢!”
是啊,她很紧张,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是她刻意地,什么都不去想了。别人的眼光,流言蜚语,以及未来漫长的岁月……
她已经下定决心,自己为自己做一次主。下定决心去试一试,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苦难是没有经历过的?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今年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顾家上下坐在一起赏月,而她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时间似乎过得极快,又似乎过得极慢,每一刻钟都漫长的叫人熬不过去一样。却是,睁开眼就到了她再嫁的日子。
在她的要求下,双方都办的格外低调,可她依旧收到了许多祝福。上至开明慈爱的顾老夫人,下到门上的婆子。她环顾四周,每一双眸子都是真心实意的祝福,没有瞧不起,没有异样的目光。甚至,表嫂和婶子还给她预备了嫁妆,就像她首次出嫁一样。
没有礼炮声乐,没有大红霞帔的喜服,她身边还带着个孩子,却怀着一颗道不清说不明,属于少女才有的心情,坐上了向家来接她的轿子。她紧张的手心里直冒冷汗,晴儿欢喜不已,到了向家,晴儿飞奔地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隐隐约约听到晴儿叫他向叔叔,然后他耐着性子哄晴儿叫他爹爹。不知为何,敏惠只觉的自己的鼻尖泛酸。
曾几时,晴儿对着邱年生叫了爹爹,邱年生厌恶地一脚踢开晴儿,大声呵斥晴儿是赔钱货,不许叫爹爹……
晴儿是自己的全部,只要他对晴儿好,晴儿开心,自己就再没有别的要求了。
虽然其他的礼节都免了,可拜堂却免不了。向老夫人见到晴儿,就抱住晴儿,怪她终于肯回来了。她不知所措,身边的他便说:“是回来了,孙儿特意带她来给祖母赔罪。”
于是,就这样拜了高堂,然后她便被送进了新房。
意外的是,新房里什么都按照礼节预备,大红的床幔,窗格子上大红的喜字,大红的鸳鸯锦绣被,龙凤灯烛,枣子、花生、桂圆等等干果应有尽有,丝毫没有疏忽的地方。
身边的丫头、婆子恭恭敬敬地称她“少奶奶”,没有看不起,更没有异样的目光。敏惠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她没有戴初嫁时红盖头,她想自己的脸一定红得比那大红色的喜字还红,她只能一直垂着头,安静地坐在喜床上,亦如初嫁娘一般,忐忑、羞涩、激动、难以平静。
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来客,但不管怎么说,向老板也要晚上才回来。却没想到,他中午就回来一趟。站在喜床对面,虽然敏惠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任旧觉得,他有些手足无措。那么高大魁梧的人,像孩子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呆呆地站着,让敏惠忽地觉得好笑。本来紧张的情绪,也随着坦然了一些。
她和他都不是第一次成亲,可她和他都一样觉得和第一次成亲没有差别。不止是自己紧张不安,不知所措,他一个大男人同样如此。
“我……”他说话结巴,半晌才憋出一句,“你饿不饿?”
敏惠摇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低声道:“有些饿。”
于是,他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没一会儿就端来吃食。敏惠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叫他放在喜床这边,还自己走过去?
大概他也不知道吧,无措地站了一会儿,借故出去了。敏惠吐口气,其实她一点儿也不饿,各种情绪填满了整个胸膛,可看着桌上的菜色,却是她平常爱吃的。是巧合么?
时不时有丫头婆子进来询问需不需要什么东西,这样打搅下时间飞逝,很快外面的天黑了。敏惠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今晚是新婚吧?她和向老板,不,从今天开始,他是她的夫君。她和夫君……
用一下午的时间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激起千层浪。窘迫、羞愧、紧张或者还有一点儿憧憬……各种情绪让她如坐针毡,怎么办?她一直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有晴儿,自从怀上晴儿,生下晴儿后,晴儿一直跟着她睡……
她惊慌地从床上站起来,打开门。守在门外的婆子连忙问她什么事儿,她说去找晴儿,那婆子却说,“晴儿小姐在老夫人屋里呢!老夫人特别喜欢晴儿小姐,说回来了,好歹要让晴儿小姐陪着她住一段时间。”
“晴儿不习惯与别人一起睡,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婆子没来得及说话,却传来一道浓厚的嗓音,“去年晴儿就让祖母带了两天。”
是说晴儿在西京的时候,就跟着向老夫人一起住过。敏惠咬咬牙,“祖母身子不好,恐怕晴儿在她老人家哪里,会扰了祖母安歇。”
婆子笑道:“这倒不必担心,晴儿小姐乖巧懂事,再说,老夫人身边也有妈妈、丫头服侍呢!倒是老夫人,一刻也舍不得晴儿小姐似的,凡事都不许其他人经手。”
敏惠无话可说,慢慢地回到屋里。满脑子不知所谓,恍恍惚惚中,好像与向老板喝了交杯酒。她没有空去想这些到底合不合规矩,她只是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自己已非完璧之身,会不会碰这样的自己。
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躺在床上去了,她不知是何时睡着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碰她。到底还是介意的吧?
敏惠半坐着,怔怔地盯着陌生的房间,忽地眼前人影一晃,已经穿戴整齐的他立在床边。她本能地拿起绣花锦被裹住自己,也是是错觉吧,她看到他的眼瞬息黯然,却很快地掩盖过去,道:“我先出去,叫外面的人进来服侍你梳洗。”
“不,不用……”这么多年,她早就服侍别人服侍惯了。
他没有坚持,沉默地出去了,可任旧有丫头婆子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一个个笑脸盈盈,谦卑而有礼。
敏惠十分不安,可又怕自己笨手笨脚弄不好失了脸面,只得叫她们帮着她梳头。镜子里倒影的那个人,好像不是自己。敏惠呆呆地看着,是许久没有照镜子的缘故么?为了她的起色那样好,脸颊那样好。
是顾家上下对她一年多的照料,她才变了吧。那副容颜一点儿也不老,甚至,甚至还带着少女才有的羞涩。
嫁过来的第一个早上,她和他一起去给老夫人磕头敬茶,老夫人将晴儿照顾的很好,晴儿也很喜欢老夫人。总之,屋里暖融融的画面,让敏惠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至少,他和老夫人对晴儿是真心的好。
她告诉自己,她该满足了。可一连几天,到了晚上,他都很晚才回来,往往是她已经睡下了,他才上床,没有任何动作,到头就睡。
敏惠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庆幸多些,还是失落多些。或者,夫妻之间,并非一定要有别的才叫夫妻,这样也是夫妻吧?
这样的安慰,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更多的,她是觉得他介意,介意她非完璧之身,甚至还生养过。
回了一趟顾家,表嫂问起,她含糊带过去。
十天、二十天、一个月。天气越来越冷,冷的即便抱着汤婆子也手脚冰凉。不是被子盖得不够厚,是她体质如此,以前抱着晴儿睡,母女两人一起取暖。现在,也是两个人睡,可都是单独盖着各自的被子。
他从来不越雷池一步,直到那个晚上,北风呼啸,下起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她卷缩在被窝里,身子微微发抖。他发现了,伸出手才发现她手脚冰凉的好似冻僵了一般。
“怎么不早说?冷就多盖些被子!”
他很生气,浓眉后面,那双眸子似是冒出火星子。她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流下泪来,她是做了母亲的人,她早就过了撒娇的年纪,她也不应该觉得委屈。可她就是觉得委屈,“已经盖了很多了。”
三床厚面被,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记得是生了晴儿之后,她才落下这个毛病。她生晴儿的时候,是初冬,前婆婆怪她生的是女儿,不给她多余的被子,月子里头,晴儿的衣裳、尿片都是她去冒着严寒去井边打水清洗。
他似乎嘀咕了什么,她没听清楚,因为她已经觉得不冷了。他宽阔的胸膛,就如今燃烧的火炭,烫的她睡意全无,将眼底的眼泪也烫干了。
她不敢动一丝一毫,他明显急促的呼吸即便是狂风也掩盖不过去,不知是不是生气的缘故,他的胸膛起伏剧烈……
他生气,他为什么生气?
“敏惠……”
那沙哑漂浮的嗓音真的是他的么?他在祈求什么?她是失聪了听不懂么?
不,她明白,夜夜相对。她以为他嫌弃她,还准备给他安排别人。可他时而不经意落在她身上炙热的瞩目,让她又打消了念头……
“我以为你介意……只是可怜我们母女……”这话不是她说的,可那带着幽怨委屈的嗓音,分明是她陌生又熟悉的。
他长叹,“我不想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儿。”
她那么娇柔,那么善良,受了那么多苦难。他不能,也不忍心再看到她受丝毫伤害。从他第一眼见到她,见到可爱又可怜的晴儿,他就萌生了要将她们护在羽翼之下的冲动。
“如今,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
他真诚的话语,让敏惠热泪盈眶。一个月一来,他处处小心翼翼,甚至进门三日就要将当家的权利交给她。她是他的妻子,他在外面奔波辛劳,不管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敏惠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只想他能了无牵挂,她细心照顾老夫人,是发自心底的去关心老夫人的一切。不论做什么,都希望他能少操心家里的事儿。
这样的关系,对敏惠来说,是该满足的。可人心,岂止那么容易满足,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向源……”敏惠失声,这个名字在她心底已经徘徊多日,终于叫了出来。
他紧紧地拥着她,哪么紧,似乎要将她融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再也不能割舍了那一部分。敏惠喘不过气,断断续续说道:“……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晴儿,晴儿到底不是向家的血脉,又是女儿身,向家不能后继无人断了香火……”
她违心地给自己找了这样的理由。
再也没有任何心理顾忌的向源,同如日中天的骄阳,即便是严寒,也不低他身上的温度。
红帐之中,缠绵悱恻,奏响旖旎的乐意。


番外003:后记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大夏玄宗帝十二年春,殿试童若远摘下榜眼,一时之间声名鹊起,童家冷丁的门楣热闹起来。
“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顾老夫人如此说道。
周氏微笑,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欣慰,以及真诚的感激,“多谢这两年老夫人的眷顾,总算是熬过了这一两年了。”
顾老夫人轻轻摇头,“亲戚之间何苦说这些客套话。”
童若瑶抱着麒哥儿去找大嫂蒋蓉华,虽然大哥金榜题名是可喜可贺的事儿,然而童老爹还有孝在身,与礼法而言家里不宜过于热闹。所以,这两天也多是送礼的来,拜访的少,门庭热闹,院子里倒是十分安静。
熙哥儿已经开始“呀呀呓语”,吐字不甚清楚明白,却总是说个不停。很奇怪,大哥和童老爹都是安静的寡言的性子,熙哥儿却完全不一样,只要醒着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嘀嘀咕咕对着树枝也能说上好一会儿。
这不,人还没进去,就听见某个小东西,呀呀叫嚷不休。蒋蓉华正给熙哥儿换衣裳,见童若瑶抱着麒哥儿进来,不禁苦笑道:“小时候挺好带的,如今是半刻也离不得人,才眨眼的功夫,他就屁颠屁颠跑去厨房,将一盆水泼了全身都湿透了。”
熙哥儿瞧见童若瑶怀里的麒哥儿,马上就挣扎着要从榻上下来,嘴里叫嚷着:“弟弟……弟弟……”
童若瑶惊喜不已,这弟弟他倒是吐字清楚。
蒋蓉华道:“如今也就爷爷、奶奶、爹爹这些字喊得清楚。”
童若瑶走过去,笑道:“难道不会叫娘么?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可听见他叫了。哎,我等麒哥儿这声娘,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急什么?还怕以后他不叫么?现在才多大,横竖还没一岁呢。”说着,给熙哥儿扣上纽扣。穿戴整体的熙哥儿,立马朝童若瑶这边围过来,蒋蓉华教他喊姑姑,熙哥儿喊了一声“哭哭”敷衍了事,就对着麒哥儿喊“弟弟”。
麒哥儿睁着大眼睛,表情淡定……呃,大抵就是没表情的意思,甚至还嫌弃熙哥儿吵闹似地,将小脑袋别开。
熙哥儿更为大声地叫“弟弟”,童若瑶把麒哥儿的脑袋板正,结果这一回,麒哥儿索性闭上眼睡觉去。
童若瑶很无奈,“也不知像谁,如今哭闹都少有,只要有人逗他,他就这样。”
熙哥儿未免有些失望,闷闷不乐地退回去,怪麒哥儿不理他。独自闷了一会儿,立刻就要蒋蓉华抱他到地上,蒋蓉华刚松手,熙哥儿就屁颠屁颠地跑了。一旁的夏青急忙追上去。
蒋蓉华更无奈地摇摇头,“你说熙哥儿像谁多些?也只有他爹在家,他才能安静一会子。”
“小孩子活泼些才好呢。”童若瑶看着重新睁开眼的麒哥儿就犯愁。
蒋蓉华失笑道:“麒哥儿只怕是像四妹夫多些,瞧着木木的脸蛋,可不是四妹夫那样的,难得露出一点笑意来。”
说笑一回,麒哥儿大概也困了,打了几个瞌睡就闭上眼睡了。蒋蓉华将熙哥儿的小床收拾出来,童若瑶惊奇:“熙哥儿如今单独睡了?”
“整日里不消停,一觉到天亮,就让他单独睡了。”说着笑道,“早就断了奶,等麒哥儿大些,不吃奶了,你也轻松了。”
其实,麒哥儿半岁开始,童若瑶就着手准备一些煮的稀烂的饭菜喂他。奶水慢慢也不如以前多,也只有晚上才吃一回。为此,又找了奶水充足的乳娘,可麒哥儿情愿吃饭,也不吃别人的奶水。不过,吃饭的麒哥儿,是长得越来越壮实,因此婆婆吕氏也无话可说。
“如今天气慢慢暖和起来,我已经打算给他断奶。”主要是顾廷煊,私下里说麒哥儿霸占了他的妻子,也不想想麒哥儿是谁的儿子。每每想到这里,童若瑶就生气。
蒋蓉华却忽地想起一件事儿来,去年金豆试种成功,眼下春耕临近,竟有人上门来寻金豆的种子。她手里留下的差不多够今年播种的,也没有剩余。而司农大人收购去的那些,目前并没有在市面上流动。
“我哪里倒是有一些,原是留下准备吃的。也罢,既然有人要就卖一些了。”去年终于吃上了嫩玉米,今年是朝廷推广的第一年,如今瞧来,金豆的产量不少人都知道了,才来求种了。
果然还是要官方的话才有信服力,吃过嫩玉米的人,只怕都抵制不了那诱惑了。而这两年,大量种植金豆都不用愁销路,横竖司农大人那里,是预定了的。
童若瑶心里一动,“既然如此,大嫂何不多种植一些?”
蒋蓉华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呢,家里的所有地都打算种金豆了。”
“那大嫂的种子可够数?”
“老早就留下了,不够的话就种别的,家里人也需要吃饭啊。”
司农大人虽然要收购两家的金豆,不过数量是有限的,并没有说不许私下交易。所以即便多出来的,如今看起来也不愁销路。
顾廷煊说得不错,赔进去的也都赚回来了,又因为童若瑶那块地是首次种植金豆,地皮的价格也无形中被抬高,那块地已经不再贫瘠。
此事也牵引出另外一件事,老夫人让童若瑶在南边试试,将手里一个庄子交给童若瑶打理。老夫人一共三个庄子,给了顾廷礼一个,剩下两个,虽然说是叫童若瑶和黄氏各自打理一个。其实,谁都明白,老夫人的庄子实则是已经平均给了三房。
老夫人年岁以高,大房和二房相处和睦,她甚是欣慰。平常除了逗逗铭姐儿和麒哥儿,偶尔外出走动,日子过的很是祥和。
童若远入翰林授予修撰、编修,为期三年,之后将会进行一次考核,倘或成绩优异留任翰林,授编修或检讨,正式成为翰林。或去六部供职,或外放。不论是哪一条路,童若远的仕途因有一个好的开端,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同年夏天,因六部缺人,童老爹破格复命,任旧回吏部供职。当年在李家村时,谁也没有想到,童家会有后来的繁荣。
童若瑶盯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崔氏带着铭姐儿过来玩耍,提到早上听说的事儿,“……秀珠已经死了,畏罪自杀。”
正在倒茶的小玉闻得这话,不由地一怔,那个夜晚顾炎趴在她肩膀上痛哭的画面,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顾炎……小玉觉得心口隐隐生疼,希望他不要再为秀珠的事儿伤神……
崔氏道:“她也是罪有应得,竟然,竟然害死了她相公。”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每天总要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儿,而秀珠,童若瑶早已淡忘了这个人。现在乍然听到她的消息,却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深吸一口气,淡淡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也是早上听下人们议论才知道,消息传来这里,想必是已经很久了吧。”一笑道,“嫂子也别放在心上,横竖她碍不着什么事儿了。倒是嫂子的身子要紧,二哥回来,倘或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已经两岁的麒哥儿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有模有样地朝崔氏和童若瑶见礼,叫了“三婶娘、娘亲”,规规矩矩地去他自己的小椅子上坐下。
童若瑶看到他就有种头疼的感觉,自从月前觉得不对劲,请张大夫瞧过脉象,确定再度怀孕后,麒哥儿就这样闷闷的了。
他还和小时候一样,很是安静。一岁两个月的时候,像别的这么大的孩子都在跟着大人学说话了,偏他闷不吭声。害的童若瑶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天生的缺憾。结果到了一岁八个月的某个晚上,麒哥儿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十分淡定地从外面进来,站在顾廷煊跟前,稚声稚气又无比严肃认真地朝着顾廷煊说:“我要和娘睡。”
虽然说得还有些咬字不清,可绝对任何人都听得明白。而且他挑衅的目光,和顾廷煊简直如出一辙。一大一小互瞪眼半晌,结果顾廷煊妥协。之后每隔一天,麒哥儿就抱着枕头过来。
顾廷煊曾气势汹汹地告诉他,他要出门,等他出门,麒哥儿天天都可以和娘睡,以此威逼利诱均不见效。不管顾廷煊怎么凶悍,麒哥儿继续特立独行,反正娘会疼他就是。
可现在,所有人都说娘亲肚子里有个小弟弟,麒哥儿郁闷地想到一个问题,娘亲要陪爹爹睡,又要陪弟弟睡,那他岂不是很吃亏?
童若瑶哄他,“难道麒哥儿不想要弟弟和妹妹么?有了弟弟和妹妹,麒哥儿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麒哥儿道:“没有弟弟妹妹,我也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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