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如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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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强从冰箱拿出几个鸡蛋，嗤笑：“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时候，刚才脸都白了。”
“废话，我是人不是神……”我说的有气无力。
“我以为你是妖精变的。”
“屁！你见哪个妖精长我这样的，白骨精蜘蛛精，小倩白秋练，哼。”
周强哈哈笑：“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这一笑，又把我给笑的起死回生了，手肘戳在桌子上支着头，我露出真面目：“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来来，给小爷笑十块钱儿的。”
周强挑眉，简直帅呆了，这要搁过去，绝对一个风流的纨绔子弟！
“你是得给我钱，那把椅子我做了两年，以现在的行情，你那辆屎黄色的甲壳虫就是新的，都不够赔的知道不？”
我下巴伸的能塞鸡蛋了，虽然早有准备，可真的听到报价，还是毁灭性的打击啊。
“小强，我们过去看看你那个床。”白头发老头在门边说。
“哦知道了。”周强走到门边看俩人进工作间，才又回来。
“小？……强？”我压低了声音挪揄的笑。
周强白了我一眼：“给你打个折，二十万，你可以选择从工资里扣，也可以一次还清走人。”
我一下就跳起来了：“你，你这是讹诈！”今年我这走的什么大运啊，才逃过一堵墙的劫难，又掉进了椅子的魔窟。26岁啊，你耍我啊！
“讹诈？哼，那咱们就公办，去做鉴定，到时候可就一分都不能少了。”周强势在必得，举着刀就切排骨。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抠桌子棱：“那，那你给我开多少工资啊？”
“得看你会干什么了，王伯说你学过国画，会用电脑画图吧？把芹菜择了。”周强丢给我两根芹菜，新鲜翠绿的椰子。
“这，这也算是我的工作？”我举着芹菜问。
周强愉快的笑。
奇怪，为什么见他从房顶走下来时，我会觉得他是个不会笑的人呢，一定是他气场太强了，干扰了我的判断。事实证明，这个俊美的男人不仅会笑，笑的还很欠抽！
工作间的平房大门是铁皮门，窗户还焊着铁栏，别说小偷了，鸟都飞不进去。俩老头进去后没关门，时不时传来俩人低低的说话声和愉快的笑声，真搞不明白这些老头子，对着一大堆木头有什么可美的，像我这样盯着咕嘟着排骨的锅流口水才对。
黄毛狗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厨房，老老实实的趴在饭桌底下，见我发现了它，立刻警觉的立起了耳朵。
这个杂种狗，黑锅就让我一个人背，债还得我还！迟早扒了你的皮做袄！
还是做狗好啊，他们的火气都发在我身上了，此刻又恢复了博爱众生的嘴脸，周强还丢了它一块快熟了的排骨。
下辈子我也想做狗，看人脸色尾巴摇摇，就能吃肉！
“你是想跟它抢那块肉吗？”周强挥着汤勺在抄青菜。
这家伙后脑勺也长眼睛了么？我擦擦口水，鼻孔哼哼。
“我估计它早就看出来你是来跟它抢饭碗的，所以才咬你的，这狗我养了7年，从来没咬过人。”
“你的意思是我该去买彩票？”
周强笑，又甩给黄毛狗一块排骨，看得我手背都暴青筋了。
“下午我带你去打疫苗。”周强把莲藕块扔进肉锅里。
“你结账啊我没钱。”
“没事，慢慢还。”周强笑的要多阴险有多阴险。
一边看他做饭一边聊，周强大概给我介绍了这个作坊，农村用电不稳定，所以他房顶架了太阳能，可以自主发电，工作间还雇佣了三个人，现在周末放假了，王伯躺的那个不是床，是炕，填把柴火暖到天明，房子几乎是周强自己盖的，他来这里七年了，黄毛狗是他从城里捡回来的，至于他七年前在干什么，无论如何我也问不出来了，就连年纪他都不告诉我，不过据我估计，他应该比我的外表年纪大上十岁，也就是二十六七岁，这么年轻能守得这样的荒凉，还干着这种乏味的工作，想必一定有个难以回首的过去。那个白头发姓芮的老头是他爷爷的朋友，王伯是他爷爷的学生，周强是被他爷爷带大的，还有几个老头，也都是权威级别的学究派，也都经常来看他，他的生意也大多是他们几个老头在照顾，所以营生干的不仅是很好，简直是太好了，我猜他爷爷活着的时候一定非常威风，去世那么多年了余荫仍在，周强自己倒是无所谓，对木头谈不上喜欢，不过言谈之间，他好像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城区，他反倒问我为什么回去，我只能理解成有钱人的怪癖。周强有钱，一定非常有钱，我摔了他三十多万的椅子眉头都不带眨的，要搁李东，早就心疼的去了半条命了。
吃饭时，奥迪的司机也被叫了进来，我怕了两个老头，不敢上桌子，跑跑颠颠的端盘子递碗，后来周强都入座了，我才在他旁边得到了一个位置。一顿饭吃的简直像家具研讨会，主角就是两个老头和周强，我和司机大哥只是混吃喝的观众。周强接了一个罗汉床的生意，木头刚开料，正在打榫凿眼，图案是客户指定的，周强上次雇了个中央美院学木雕的，干了一个月就跑了，图也只画了半掺子，所以王师傅才死马当活马医的把我拉了来，不过我的工资当然不能跟人家中央美院出来的比，不过据我小小的盘算了一下，周强对手底下的人向来大方，应该比我在杨哥那翻番，嘿嘿，赚死我了。
王师傅在跟我怄气，一直都没搭理我，我给他夹排骨，一下子就拨拉出来喂了黄毛狗了，我给他敬酒，他举起杯子跟司机大哥都碰了就是不搭理我，白发老头修养好，想杀了我也不表现出来，还时不时的让我多吃菜，好吧，我吃菜，你们吃肉。其实最可怕的人就是他这样的，笑的跟普度众生的菩萨使者似的，掏出一刀让你到死都感恩戴德的，直到我允诺王师傅在这做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椅子才发觉上了这白发老头的当了，这摆明了让我把大好年华如花青春贡献给这块抬脚就上山的农村啊，这下我的小宠虫真的回归自然了。
好吧，以文化传承的名义，老娘我暂时忍了，要是哪天我再发觉黄毛狗吃肉我只有莲藕，立刻就卖了小宠虫还了债走人，打死我也不能让一只狗馋我！
吃过饭，李东给我电话，约我晚上吃饭，简直就是及时雨啊，我妈进医院的谎言还没说出来，周强打出了两份合同，甲方乙方二十一条！可两个老头也在场我不能不签啊，看在工资那项的几个0的份上，我一句没说痛快的就签了。王师傅说坐奥迪回去让我先走，我巴不得赶忙就溜了，都快开到高速了，周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打疫苗拿发票找他报销，他到底是关心我还是怕我真的狂犬了装疯债也不还了啊？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1113　19：08：47　　字数：7054

　4
回到市里，紧急叫来李东，给我结账。李东一听我被狗咬了，立刻离我八丈远，还直跟医生囔囔说用进口药，反正不是我自己掏钱，就是挨那一针比较难受，在周强那伤口已经用肥皂水洗过了，医生让我周一再来扎一针，有着以前的打过的经历，不用再打满5次了，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安慰，回到自己的小窝继续奴役李东，让他给我找物业修保险丝，让他把洗衣机送修，本来想让他顺便把房租给我缴了的，结果房东去郊区旅游了，李东当然更不会把那么多钱直接给我，甩给我几张红票票说是这个月的零用钱，我一出溜就说油钱都不够，结果就被李东挖出了失业的事，李东忽悠了我一下午，让我去他们公司做网编，我倒想去做白领呢，合同不是已经签了么，而且还背了三十万的债……
说起李东，只能用小人得志来形容。他比我大三岁，在我上幼儿园前，他是我们胡同的孩子头，我上学早，所以只比他小两届。他高考那年明明报的是个冷门专业环境工程，结果不知道招生老师烧到多少度了，一笔就给划到分数线要高四十多分的计算机了。这小子大学混了四年，临毕业还挂着二十多学分呢，眼看就要延长学时了，结果他们学校为了毕业率连毕业考的考试题都给他了。再后来，就更是气的人棺材盖不上了，毕业生创业那是大浪淘沙，成功的是凤毛麟角，偏偏这小子一毕业就撺掇几个同学做了一款网游，因为带着点色情的噱头，一下子就被大公司看中了，网游刚倒手，金融风暴就来了，大片大片的网络公司倒闭的赶上被火烧的蚂蚁尸体了，这小子拿着小两百万买房买车，剩下的钱吃吃喝喝，没多久房价就爆炸似的涨了，李东本想卖了房子再次创业的，大抵是玩的懒惰了，一家网络巨头给他发了年薪的邀请函，这小子就屁颠屁颠的去做了部门经理，一下子跃升为中产阶级了，活脱脱又一个钻石王老五。
人的发迹，大抵只需那么一点运气……我的也不赖，就为了跟一条狗充大爷背了三十万，真是有钱啊！
好吧，我李东平反一句：这小子重情义。二浩、大几、兔林、还有小曼，再加上我，要是没有他，早就随着胡同的拆迁分东离西了，小时候我们胡同谁要是挨了欺负，哪怕是欺负别人没欺负过，李东都是第一个上，跟着他创业的那几同学，现在都撺掇他再一块起伙，可李东闲散惯了，说到五六十岁再享受生活妞都没的泡了。这些年，小曼结婚，兔林买房，都是他出钱出力，现在俩人不怎么搭理我们了，我和大几没事背后念嘴，李东不爱听，因为这事就跟我们翻脸过几次，李东的生活信条是：有妞一起泡有钱一起花，一个人偷着乐那叫变态。真心对李东好的姑娘不是没有过，可这小子总是惦记着我们几个还有他那群朋友，一个个都凄惨的离去，李东也不觉得可惜，大概是单亲家庭的缘故，李东挺害怕被束缚的，可又渴望被温暖围绕，于是我们成全了他不离不弃的理由。
光头又见光头！这是李东见到我光头的评价，笑呵呵的不带脏字的就把我说的猪狗不如：猪吧，养了这么多年没有二百斤也传宗接代了好几茬了，你呢，就贡献了一身排骨；狗吧，谁家狗吃过双头鲍？
拿人手短，再说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刀片嘴，哼哼唧唧装被狗咬的后遗症，指使着他桌子抹了地擦了衣服床单手洗了，使唤一个身价百万的小贵族，感觉就是爽啊，李东说偷着乐是变态，我就喜欢当变态，呵呵。
“哎对，你那天怎么回事啊？人家刘波怎么招你了就甩手跑了？”李东一边晾床单一边问我。
我正咔嚓咔嚓的吃薯片呢，一听他提到刘波，感觉吃土渣子似的，苦啊。
“说话啊，知道的是你病犯了该吃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你怎么招了呢，害的我一个劲的跟他解释。”
“你怎么跟他解释的？”我一下紧张了。
“还能怎么解释啊，说你生理期呗。”
“我草——我是13号！”
“知道，回头就去给你买卫生巾。”
“哥，你是我亲哥，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啊？”我帮他晾床单。
李东干脆交权了，甩干手掏烟，我立刻给点火。
“瞧你这点儿出息……”李东叵测的笑，还浑身乱颤。
我陪着笑脸哈着腰，他现在让我管他妈养的那条蝴蝶犬叫哥我也叫，反正只是叫叫，捎带着李东也和蝴蝶犬成兄弟了。
“放心吧，我跟他说你妈叫你回家吃长寿面，再说我们都点了小姐你一女的不方便。”李东神气的吐出长长的一道烟，我立刻想起周强抽烟的样子，这就是涵养啊，前者吐的像流氓，后者就是艺术。
“呵呵，哥，你对我真好，呵呵……”继续谄媚，给他挖坑。
“拉倒吧你！”被李东一眼识破了。“不过你这小光头让大爷很愉悦，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豁出去老脸，给你拉次皮条看看。”
我敢怒不敢言，巴巴的看着李东掏出手机，拨号。
“刘波？哈喽哇饭已OK啦下来密西吧……”
我草，白装了这半天孙子，敢情早就约好了的。
去饭店的路上，李东大概把刘波的情况给我讲了一下，怪不得气质那么不俗，原来是个世家，到他这代蹦出这么个反刺抛弃了学问做起了奸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有个交往了四年的空姐女朋友！之所以我生日那天他会去，是因为人家跟女朋友闹了点小别扭想找口酒喝。空姐啊！我严重怀疑李东是嫉妒我保留着完美的初恋想处理把我甩卖，捎带着送给这个极有可能日后跟他另起炉灶的同事一份大礼包！
可是，我甘之如饴……小资圣经《重庆森林》里，王菲不就从一个空姐手里把梁朝伟翘了么，嘿嘿，嘿嘿，其实，俺和天后差别也不是那么大啦，天后不也剃过毛寸么，况且我还比她高呢！……姚明更高……
天堂地狱穿梭了几次方的来回，李东狠狠刮了下我的鼻子：哥挺你！
你挺我有个屁用啊你又不是刘波！还刮的我鼻子生疼！
可是，嘿嘿，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了同盟就不怕丢人的只有自己了。好歹是认识了快三十年的兄弟，我要是被人看不上，你也得跟着跌份不是！嘿嘿，虽然有点打折清仓的嫌疑，不过买家是刘波，值了！
……总有一个人，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扰乱你的心跳，让你每次见到他，都宛若初情少女慌乱的不能自已，让你从前生活的每一天都成为戈多的等待，而从这一刻起，开始了阳光灿烂的日子……
这算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刘波，没有了那天KTV幽暗光线和一群流氓营造的龌龊气氛干扰，他的样子依旧摄人心魄，就像一尊根本不存在的完美的艺术品，造物神奇，你只能来回的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心神飘荡，完全被他的外表征服，梦幻一般的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地，天堂也不过如此，死而无憾啊。
只是，在这种飘荡的状态下，却有一根系于琵琶骨的银线，那头遥遥的拴在马里亚纳海沟，提醒我迟早都要回家。
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这句颇具文艺调调的话是罗川的口头禅，我一直都不信，明明都是吃喝拉撒，可刘波让我信了，而且比说了六七年的罗川还虔诚的相信了。
我他妈的都文艺成这样了，李东还说我只是一时兴起！他自己不想结婚就巴不得所有人都陪他单身！
在大堂碰了头，刘波先去洗手间了，我趁机抱怨了一下李东带我来吃日本料理的事，倒不是不喜欢吃，只要烧钱又不用自己买单的我都喜欢吃，可这些饭桌的规矩……不诚心让我露怯么！
等到五分钟后王琳推门进来我才明白，他这哪是给我拉皮条啊，是想跟王琳重修旧好啊！
王琳是李东的大学同学，俩人这十年间分别交往过三次，王琳总是在李东最为落魄的时候陪伴，等李东发达了得意忘形了就离开。其实这个女人真不错，跟李东分分合合不说，平日里还朋友似的往来，就连我们这些配角都没少受恩惠，我身上这条李维斯的牛仔裤就是她涨工资后给我买的呢。
说句公道话，做李东的朋友，幸福的流油，可做他的女人，唉，只能让世间多了一个李莫愁。
大概王琳已经修炼到灭绝师太的境界了，折腾了这么多年还能笑得出来，一进门就挤着我坐下了，使劲的抱着我的胳膊还声儿很大的“啵”了我一口，其实那声“想死我啦”真的不是对我说的，就算不是对她最喜欢的日本菜说的，可对面不还坐着李东呢么。不过王琳和刘波却是认识的，而且还认识刘波的那位空姐女友梁小萌，看了他们四人两双早就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了。
女主角都到场了我这种龙套只能装空气，挑了个金枪鱼寿司滚满了汁，塞到嘴里麻痹舌头。
“怎么不说话啊丫儿？”王琳给我倒茶。
话都让你说了导演没给我安排台词啊，否则不抢戏了么。
“你可别招她，这丫头让狗咬了，发作的挺快的。”李东不愧是男主角，立刻就接话了，甚至不惜拆我的台。
“是吗？怪不得今儿吃了这么多刺身。”王琳也不客气的幽默了我一下。
刘波反应慢了一步，捂着嘴咳的满脸通红……脸红的都这么好看，好比血染了雪，我的血，鳕鱼的雪。
“说说说说什么呢你，赶紧吃你的吧！”我甩了一块鳕鱼给王琳。
“呦，奇了，我们家丫儿都会害羞了。”王琳扒着我肩膀，在我脸边吹香气，直接刺激了我的胃。
“谁谁谁谁你们家的啊，别丫儿丫儿的，我跟你不熟！”我抽回胳膊，坚决的跟这对奸夫淫妇划清界限。
王琳笑的更换欢了，从包里掏出了数码相机：“不行，难得一见，拍下来留着给我儿子看！”
“对，给咱儿子看！”李东这个叛徒，我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你俩有完没完……”抱怨归抱怨，重点是保护肖像权，我拉低帽沿，连眼睛都快盖住了，我没想到王琳会动手，一下子就给我扯了——
我只注意到刘波的筷子停在在嘴巴前，夹的寿司“吧唧”掉碟子里了，酱汁溅起，两滴沾到他的白衬衫上生根开花……
“我……靠……”王琳是个小学老师，居然说脏话！
“靠什么靠！草就是草！”我夺过帽子甩在一边，反正也这样了，爱咋地咋地吧。
“那个那什么，”李东圆场，对尴尬的王琳说，“你明天陪她去买俩——”
“我没空啊。”我实在控制不住这点小脾气了。真当我是狗啊，给块糖接着又给一棒子。
“没空？工作都丢了顶着这大光头你上哪浪荡去？”李东居然真的一点面子不给我留。
“上班！”
“啊？上什么班？”
“上班就是上班！听不懂中国话啊你！”
“畜生说的我是听不懂！”
“听不懂你不会装懂啊！”
“我装——我装个大头鬼！”
“这你真不用装！**的本来就是！”
“停！先让服务员上菜。”王琳打断了我和刘波张飞对李逵，帮服务员布菜，服务员退出去后，示意刘波继续动筷子：
“咱俩先吃，你俩继续。”
李东恶狠狠的戳了戳筷子，瞪着我，一下扎了俩刚送上来的寿司往嘴里塞，估计准当成我在嚼呢，鼻子都还耸着呢。
我哼哼，总不能都吃就我一个人看着：“吃饱了再续。”拿起筷子对准鳕鱼伸下去，恰好对面的刘波筷子也伸过来，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居然把他给忘了……
李东冷笑连连，让我的脸烧成沸腾：“猪啊你，吃饭哼哼！”
“唐果！”王琳终于发飙了，筷子“啪”的就摔桌子上了。
哼，果然是一家的，都欺负我：“叫我？哼，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名字呢。”
我撑着桌子起来想撤退，不再这受着夹板气，可王琳一下子把我推到了：
“你给我坐着！”
“你说坐就坐，凭什么呀！”我蹲着。
“唐果！**的属狗的吧！”王琳喷了我一脸饭渣子。
我不属狗，只是被狗咬过两次：“你属鸡的！”我可没冤枉王琳。再用余光看了刘波一眼，好么，仍旧斯文的看着饭菜，好像在专心的听着歌剧，活脱脱一只优雅的波斯猫。这又是猪又是猫，简直的动物聚会！
“甭他妈的废话给我吃饭！再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这就是她的本相，李东总甩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不，我偏说……”我小声的反抗，在女人面前低头我已经习惯了。划拉着筷子抓起来，错过这顿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王琳气的呼哧呼哧直喘，说不好她到底是想笑还是是哭，李东又改秉性了，狗腿子似的立刻给她加了块三文鱼。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再气也抵不过生肉对她的吸引，动筷子继续她的血腥之路。
哼，一对小人！小人！
“呀——”王琳把鱼吐了，脸皱的跟去了鳞的鱼皮似的，“你给我蘸的什么呀咸死我啦！”
切，又发嗲了，对我那么凶，有本事你凶光李东！
李东慌忙端着料汁闻，笨！还用闻，看颜色也知道是酱油！
王琳立刻就把服务员叫来了，边训斥还不忘吃，吃的差不多又把经理叫来了，从服务意识到对下一代的培养，到国人素质再到爱国抵制日货，不愧是她们学校最年轻的特教，训的经理和服务员孙子都不如还给李东掏钱的这顿饭要来了六折优惠！
刘波很安静，存在感几乎为零，他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观众，会给你大笑、惊喜、吃惊、好奇等任何需要配合的表情，唯独不参与，他只是个观众，所有人的观众，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可我却无法忽视他，几乎拉出了全部精神在偷偷的记住他，他的声音像流水一样动听，面孔明朗干净，这是个属于春天的男人，可我呢，我的小眼睛，，我的小虎牙，我的小脏话……肉塞到鼻孔、忘了蘸料几乎没吃到一口舒坦的东西。饭桌上我们三个面前都是一滴滴的料汁，可刘波面前干干净净，除了碟子上的一些痕迹，就跟没用过餐一样，坐了这么久，我蹲着跪着坐着长了痔疮一样，可他仍旧规规矩矩的盘腿坐着，入定的佛一样稳如泰山。这就是距离吧，点滴之间，看似不起眼，却无论如何不能跨越。
王琳触了我的眉头，虽然不至于再让我翻脸，可每句话我都加了辣椒面回去，渐渐的我被冷落了，用筷子蘸料汁吃，后来王琳说起她同事十一时五星酒店的婚礼，说那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在那天像个公主一样站在心爱的人身边，李东顿时噤声了，陪我一起蘸料汁舔筷子。王琳只好拉着刘波说话，刘波说只要梁小萌点头，随时都可以去登记。一颗炸弹炸的我血流成河，更是轰的李东皮开肉绽，因为王琳撺掇他去给刘波当伴郎，顺便拍结婚照时四个人一起新马泰。
在那之后，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我想李东也是同样的，跟我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