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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如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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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闻着这么香!”我嘿嘿乐。
大婶立刻得意起来,说小米是今年的新小米,面粉也是好面粉,她做了十多年煎饼从来不糊弄人。
除了葱花,还撒了一层白菜香菜和生菜的混合的碎菜,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我才咬了一口,就让大婶再来一个,果然,周强的那个刚摊好,我也吃的就剩下一口了。不过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吃着第二个煎饼,我陆续碰到了毛鸡蛋、炸年糕、刀削面、糖葫芦、面人等等等等,馋的我昨天的羊蝎子都后悔吃了,只恨肚子不够用。
这些都是小意思,我们连大集的门都没进呢就已经如此壮观了,真看不出来,农村大集居然这么有人气,敢情人家经常逛庙会,为什么我就不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呢,一年才就热闹那么一阵子!
我手里举着黑枣的冰糖葫芦,另只手拿着外焦里嫩不逊于护国寺的豆沙年糕,手腕子上还吊着一袋子关东糖,脖子上套了两圈特好玩的拖拉机烤出来的玉米圈,那个嘣爆米花的机器和我小时候见过的一模一样,轰的一声响,围着的小孩全行动了。我和周强分工很明确,我只要负责吃就行了,周强又是买肉又是买菜,还买了两挂大蒜,后来实在腾不出手给我付钱了,我就自摸了。
满载而归原来是这个意思!呵呵。
我跟周强在大集也就走了一个小时,我当然想顺便解决了中午饭再回去,可看着他手里新鲜的肉菜,想着回去也不赖,反正看到的我都买了,还打包了若干,一路吃啊吃,又没看清路。
回来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跟黄毛狗鲜贝呢,门口一下子来了三辆小轿车,一水的奥迪!不仅有我见过的白头发老头,还有一个地中海,一个中南海,还有两个中年人,再有就是我非常熟悉的王师傅了。
怪不得周强性格那么阴险,整日就跟这群老头子混,腹黑是耳濡目染的事。
几个老头一进来,周强就把我轰厨房去择菜了,他领着一队人进了厂房,说的很热闹,好像又有生意上门。
原来不是为了我买肉买菜啊!明白真相,我立刻就罢工了,滚回炕头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哼,我是来做设计师的,不是来做厨师的!
没多久,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进来了,周强瞟了我一眼,跟他们说:“这是我新雇的小工,不太懂事,你们不用理她。”
小工?太伤人自尊心了!我怒视周强的背影!
白头发老头应承了两句,周强就去做饭了,接下来的事,就是王师傅在张罗,又是倒水又是递烟缸,我原来那么敬仰的人居然还是个小辈份!
不理我就不理我,可你们凭什么喝已经归我的正山小种啊!我立刻就下炕坐上了一把还空着的太师椅,然后把王师傅的茶杯捧起来,烫我也喝!
“这是小唐,原来在我的公司做设计,挺有灵性的孩子。”王师傅不得不夸我。
白头发老头只是眯眼笑,这么多人在场,估计他也没胆子跟我算账。坐在一群人模人样来头都不小的人中间,我也有点拘谨,有个人跟白头发老头说起来我们正在做的那个罗汉床,说一看打榫凿眼就知道是上品,然后就拍马屁说周强人不可貌相,什么难能可贵之类的。
我喝了半杯茶,王师傅客气的轰我去厨房了,因为我已经不自觉的把双脚都缩椅子上了,门口可没炕头暖和啊。碍于情面,王师傅又说的合情合理“去给你老板帮忙”,我只好抬屁股走人了。
黄毛狗老老实实的蹲在周强的旁边,看了我一眼又立刻盯着周强的手目不转睛了,我要是狗我会更谄媚,周强在切肉啊,还是牛肉!
周强并没有给我派活,有意让我和黄毛狗处于同等级别来寒碜我,所以我还是很有自觉的削土豆。
那个地中海悄无声息的进来了,黄毛狗没叫,说明是熟人。周强没转身所以不知道,可地中海笑眯眯的盯着我,看的我浑身乍毛。这老头什么毛病?打从见到我就这种眼神,好像我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畸形儿标本。
“削土豆啊。”老头笑呵呵的坐我对面了。
这不废话么,我没搭腔,继续削。
周强回头叫他“三爷爷”,老头子笑呵呵的让周强忙他的,说他就是在这待会。
地中海是他的发型,估计他早就谢顶了,那缕从前边绕过去的头发足足绕了一圈半!而且老头很胖,至少比其他老头胖,下巴耷拉着,让我不自觉的想起傻笑的弥勒佛。
“你多大了?”地中海的口气就跟大人拿糖逗小孩时一样。
“26!”我应付。
“哦,呵呵,生日刚过吧。”
“是!”我继续心不在焉的削土豆。
“农历九月……?”
“十四!……恩?您怎么知道的?”这老头中情局的吧!
地中海呵呵笑,周强也回头笑,笑的我浑身起疙瘩,这,这是什么状况?
“三爷爷不轻易给人论理。”周强说。这算是提醒吗?
我狐疑又勉强的扯出笑:“呵呵,爷爷,您给我算一卦?”
地中海却摇头,仍旧淡定的笑。“这我可不会。”
“那您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瞎猜的,行了你们忙吧。”地中海起身,就跟对孙悟空说“快去救你师父吧”的欠抽神仙似的,明明就是你家的妖怪闯了祸,还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我跟到门口,看到地中海又进了屋子,跟也不是坐也不是,跑到周强身边问:“这老头什么来路?你俩串通好了耍我?”
“耍你?有耍它好玩吗?”周强给黄毛狗丢了一片猪肝。
“那那,那那,那那,”我转圈,“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强也用一片猪肝堵住了我的嘴:“就是你听到的看到的那回事。”
厂房的两个电暖气片都搬到厨房了,八仙桌围坐了十个人,还有汽车的司机,一桌子饭菜都出自周强之手,我和其他老头子一样,毫无愧色的只负责吃。期间我一直留意着地中海,他的话不多,气质淡然,果真有些弥勒佛的派头,可听他们谈话,这老头可不是学佛的,人家是玄学的大师,还出过关于周易的书,不过周易在我印象里跟集市上摆摊给人看吉祥的算命行当差不多,以前没细想过,如今地中海一下子算准了我的生辰,不信也不行了。
陌生老头还有一个是中南海,就是跟国家领导人的发型差不多,年纪一大把了还茂密的跟刚发育似的,他来这是想定做四个挂屏,要竹梅菊兰四君子的图案,还好他的图案是带来的,听说是跟故宫收藏的某个图案一模一样。几个老头从十二点吃到两点,从拍卖说到盗墓,又说道在外国见过的国宝,看得出来,都是老古董。
我听得哈欠连连,司机出去没多久,我也悄悄的晃悠出来了。黄毛狗仍旧忠诚的守在饭桌边上,我在院子里拿从集上买回来的毛鸡蛋逗它都不理我,毛鸡蛋已经凉了,晚上让周强给我煎了做宵夜!
回到屋里找了杯好茶喝,第二杯刚喝完,老头子们就又进来了,看来还要继续谈,好像多少年没遇到知己一样,一个个兴奋的脸都红了,还有点聊发少年狂的油光,真是没有老头子意识!
我在书桌后边玩电脑,周强充当了店小二,端茶倒水还把我的点心贡献了出去。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给我买的,老头子们居然也不客气,把我最喜欢的枣泥糕吃的一块都不剩,也不怕糖尿病!
地中海终于在我的翘首企盼中站了起来,走到我身后的书架前假学道的观看,我立刻哈着腰陪了过去。
地中海定定的看了我一会,伸手示意我出去说。我喜上眉梢,有门啊。
地中海居然带我上了房,黄毛狗也跟我俩上了房顶。地中海指着仿佛触手可及的大山问我:“你看到了什么?”
这会不会是什么在黑白上画了个圈的典故?考验我?我立刻端着了脸色,慢慢的看了一圈,说:“凡是在我眼前的,都看到了。”
地中海宽容的笑,显然我说的不是他想要的。
“在你眼前的,只是你想看到的。……换个角度,你看到的就不再是眼前的样子,明白吗?”
我狂点头,又摇头,还是不要不懂装懂的好,必定人家是大师啊。“那您看到什么了?”
“和你一样啊。”地中海欠抽的笑,背着手迎着苍茫的山脉,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把自己遗忘的平静。
从我这个角度看地中海,他和山开始无法区分,奇怪的是当我把他和黄毛狗放在一起比较,仍旧区分不了,简直神了!就好比同一滴水,搁在被子里跟茶叶结了亲,就是茶水,搁在臭水沟里跟泥土拜了兄弟,就是淤泥……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一天你会在这里,不多一天不晚一秒,遇见我,一起看大山?”地中海慈祥的看着我。
“这,这这,这太深奥这个……没想过……”地中海身上开始泛着我臆想中的金光,好比压了五百年的孙悟空终于盼到了取经人,我想拉着他的衣袖,求他带我走。
地中海似乎是叹息的笑,再回头看上,眉头已经轻皱,我逆光看他,面向我的这边,他的眼角排列好的三道皱纹,发根灰白,阻挡住阳光的脸部曲线显得圆滑舒坦,不知道究竟要修炼到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在脸上表现出如此超然物外的曲线。
“那个,”我呢喃的开口,“您教教我吧,教我怎么看着这座山……”突然一阵心酸,舒畅了鼻孔,酸楚了眼眶。
地中海又看我,笑意全无,毫无预警的席地而坐:“我给你念一段大宗师吧……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彼特以天为父,而身犹爱之,而况其卓乎!人特以有君为愈乎己,而身犹死之,而况其真乎!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死也。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藏小大有宜,犹有所遯。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遯,是恒物之大情也。特犯人之形而犹喜之,若人之形者,万化而未始有极也,其为乐可胜计邪?故圣人将游于物之所不得遯而皆存。善妖善老,善始善终,人犹效之,又况万物之所系而一化之所待乎!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狶韦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戏氏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不忒;日月得之,终古不息;堪坏得之,以袭昆仑;冯夷得之,以游大川;肩吾得之,以处大山;黄帝得之,以登云天;颛顼得之,以处玄宫;禺强得之,立乎北极;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莫知其始,莫知其终。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风声一样轻轻的掠过耳边,又好似阳光,汇聚在身上的热量越来越多。我闭上了眼,脖子嗖凉,意识随着他的声音起伏,在大脑中汇聚成刚滴入冷水中的墨汁的形象,软软的绵延的一团,随着水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变幻,我总以为下一秒就会和水混在一起,可水仍旧是水,干净透明的水,墨汁好像被挤压才扭动,伸张着想要统领住全部领域,可透明的水只是在那里不动,不在乎杯子的阻隔,不在乎它的反抗和搅乱,冰冷,岿然不动,墨汁甚至猛的会跳动一下,触角几乎钻出水面,我看出它的愤怒,看出他它的挫败,看出它的无奈,可它已然无法出去,这里不是又一个被它征服的领地,而是囚禁它的地狱,透明的地狱,自我折磨的地狱,透明的水永远不会与他为伍,虽然不再纯净,可将它牢牢的锁在底部,仍旧是一杯透明的水。
当我逃离了水与墨的画面,眼前已经是西沉的太阳,山高,不用多久院子里就不再有阳光,黄毛狗懒懒的爬在我旁边,底下是油布,可我屁股底下是冰凉的石灰地面,屁股都僵了!
我觉得自己只是坐了一会,可下来后发觉人已经都走了,周强交给我一本南华经,说是地中海让我看的,我有丈二摸不着头,这老头真不地道,扔我一个人在房顶吹冷风,跑了也不叫我一声。周强盯着我看了一会,给我冲了一杯浓浓的感冒冲剂,说我的脸红的像猴屁股。我缠着周强问地中海的底细,周强说具体他也不太清楚,他小时候见到地中海的机会并不多,那时地中海总是全国各地跑,周强爷爷活着的最后那几年才来往的多了起来,但他爷爷对地中海的评价颇高,好像地中海早年也是个风流不羁的人物,颇有点古龙的意思,美女醇酒烟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性研究起来了周易,这才跟几个国学的老头子交往密切了起来,地中海是那群老头中年级最小的,比周强的爷爷小13岁,可他们却愿意与他平辈论交,人物风流可见一斑。周强还告诉我,地中海自打他爷爷去世后,就言谈极少,为人不争随意,所以今天他突然贸贸然的给我卖起来机关,八成是想找个传人。听得我心头大骇,这老头不会想撺掇我出家吧!
吃过晚饭,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上来就是一阵责问,她让我立即回家,班也不用上了她养我,条件虽然优渥,可我又不是傻蛋,不是我不相信科学,也不是不相信他们,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怕回去之后面对他们又知道了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我想逃避下去,我不想进精神病院。我妈后来跟我玩亲情路线,问我是不是不要她和爸爸了,这话说的多气人啊,不是她们当初无情的以自立为名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他们恶人先告状了,我让她给我时间,我想好好想想。一句话就把我妈逼急了,咆哮着说我什么都不用想,她们会替我想。我猜她一定是哭了,不过我爸肯定在她身边,就让我伤害她一次吧,我说我不是你们的包袱,以后生死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可以解脱了。
我关机之后就爬进被窝装睡觉,周强也不说话,继续雕木头。我大概真的是在房顶呆的时间太久了,脑门开始嗡嗡的响,耳朵还蜂鸣,一阵阵的出汗。闻到呛鼻的烟味,我爬了起来,拿起周强搭在烟缸的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深吸进肺里,身体中了毒,不知道精神是不是就平衡了。
我问周强要了杯酒,就着从集市买回来的蒜蓉花生,一边看南华经一边喝酒。其实我只是想酒上头暖和了就睡了,这种古老的文字我也看不懂,起初是一目十行跟看网络文学一样,后来大概是困了,也懒得翻了,眼睛里只看到四个字:莫若以明。
在这四个字之前,是一大堆是是非非的字,单个我认得,也明白什么意思,可凑在一起凑成一句话,不仅看不懂,还绕舌头。我丢下书,遵从大脑的命令,晃悠了两圈仰头倒下,屋顶好高,远远近近的飘,好像随时会塌下来把我压死,炕好暖,却融化不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好像一直都是清醒的,我又看到了那几只放在箱子里的小鸡,而且我看到了自己,蹲在箱子旁边的是我,我的身后,是一个眼神凄厉的老太太——疼我的姥姥。
可不可以,让我不要想起来……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1119 19:08:15 字数:8146
10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喜欢扎堆,耐不住寂寞的人,朋友那么多,随便抓一个,不愁日子难过,我们都没有太多钱,我们都有一点公民权,我们都努力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们都觉得快乐比钞票实在。可这一切都在我得知了真相后可疑了起来,我甚至开始怀疑大几李东等人是我妈安插在我生命里的特工深藏不露。一大早起来,邮箱里居然稀里哗啦三四封邮件,就连二浩这种电脑文盲都在我QQ里留言说想我。仔细想来,从小到大,我每次跟父母发脾气,李东他们几乎都是立刻来跟我报到,带着我吃喝玩乐把我刚冒头的叛逆因子扑杀然后把我送回家孝敬爸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没发育好就完全是他们的责任!
不过我还是规规矩矩的给李东回了邮件,说在朋友家吃香喝辣,如果没有足够分量的红包休想勾引我!我希望我是受了大几的影响敏感发作,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该把他们想的如此小人,其实他们小不小人并不重要,对我好的没话说,赴汤蹈火两肋插刀那是常有的事,只是受害人是我。
算了,得过且过吧,都这个年纪了,再不叛逆一下就没机会了。
一天的工夫,画图画的我眼疼,可精神却松不下来,一直紧绷着。忠顺叔和连庆大爷一直在旁边指点着我画,搞定了铁拐李和曹国老的雏形。除了这张罗汉床,他们还在做着一把宝座和一个翘头卷案几,目前都在磨光,一遍遍的用细砂纸磨,雕纹已经非常润滑了,过几天就可以攒活了。由于有那把黄花梨椅子的阴影,我看都小心翼翼的,拿着砂纸生怕不小心刮花了,其实这是桦木,至少没黄花梨贵。
大概是看出来我眼睛使用过度,周强晚上给我炖了枸杞猪蹄汤,可我不爱吃枸杞的糊味,猪蹄子还是啃干净了,一块肉都没黄毛狗剩!我吃的心满意足,又开始了晚上的学习,捧着那本怎么看也看不懂的南华经蹭周强的茶喝。周强已经把那个小木块雕完了,一面是个芦苇碎碎,一面是个“然”字。我还以为这木块不值钱,随便用指甲抠着,结果周强淡淡的说是用那把黄花梨椅子的木头雕的,磨光后拿到市面上能买七八千!吓得我立刻就扔的远远的,真是怕死了这种要命的木头。周强笑眯眯的把木块收走了,又拿过小块翻来覆去的看,我猜又是椅子的肢体,这小子又想着废物利用呢。
于是我就跟周强商量,虽然椅子是废了,可这样雕一批小物件不也能回本么,是不是就把我的债清了。周强立刻就翻脸了,说一码归一码,他想要的是椅子,可不是一堆碎木头!我一听也是,可总觉得吃亏,看着那块火柴盒大小的木头,想起了我外边的小宠虫。于是我威逼利诱让他给我做个甲壳虫的挂件,这样我背债才背的心安理得嘛。周强痛快的答应了,拿着木块转悠着看了看就咔咔下刀了。他的手指有很厚的茧子,都泛黄了,指甲扁平,但剪得很整齐,我下意识的就伸出了自己的手,好看是好看,就是指甲,狗啃的一样。
说来惭愧,菜刀砍刀水果刀,我都使的很溜,唯独指甲刀,动不动就剪到血肉横流,尤其是脚,我的两个大拇指长得贼,指甲都长进了肉里,即使留着很长一段,剪起来还是生疼。我洗完脚想着趁指甲软再次给自己动刑,不动不行了,袜子都扎坏两双了。拿着指甲刀刚掰了大拇脚趾头,疼的我直抽抽,算了,先剪手吧,可指甲刀太滑溜了,我还没对准呢,就呲手划了包着指甲底部的那个肉棱了,这可不比指甲里钉竹签好受多少啊,立刻我就冒汗了,血也没少流……
周强趁火打劫拍了一下我的小光头,说明天炖鱼头给我补补脑子,然后拉我到厕所,冲掉血,也不理会我的小题大做,随便贴了个创可贴。再然后他放下了刻刀拿起了指甲刀,我的手张开让他下刀,一下下贴着肉皮,好痒,我总也忍不住嘎嘎乐。也许是很少剪指甲的缘故,我的指甲不仅长得慢,而且指甲盖很长,别人都需要贴假的才能达到的修长效果,我这却是天生的。看着周强给我剪得均匀的干净的指甲,我在想是不是去找油漆也给上点颜色,还臭美呢,周强一把就抓住我的脚腕子把我掀翻了,吊死狗一样把我拖了两下,脚丫子就扛到了炕几上了。好吧,看在你为我服务的份上,忍了!可接下来真的是人受的罪啊,江姐牺牲不过也就一把铡刀,我这把刀虽小,不要我命,要我疯啊!也就是我没头发,否则都得被我自己一把把的耗掉了,疼的我啊都往嘴里塞棉被了。剪完一只脚,我只剩半条命了,剪完两只脚,我只剩下一口气了,别说他给我指甲盖钉牙签了,就是把我脚趾头一个个的切掉,我都没力气挣扎了,总算知道为什么汉奸那么多了。
“你要在我这住多久?”周强洗了手,继续雕木头。
我挣扎着往被窝里钻,装失聪,想轰我走?哼,门儿都没用!
“那工资我得再扣一部分,伙食费加住宿费,还有保姆费。”
“你,你——做人要厚道啊……”我蒙住被子什么都不想听啊!
“还有,你穿的都是我的衣服,那可不是从集上买的,折旧费给你打到两折,也是不少的一笔钱,如果这样算下去,这个月你还得倒贴给我钱!”周强奸诈的声音。
“你看着办吧,别饿着我冻着我像今天这样虐待我就成了。”爱咋地咋地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我逼急了,没准哪天我梦游就把你的厂子一把火烧了!
周强哼哼了两声,低头开始专心的刻木头。我侧躺着看着他,他的眉头似乎是经常皱着,都皱出褶子了。额头可以清晰的看到爆出的血管,蜿蜒划过太阳穴,机器人一样。我看的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会不会比他看上去还恐怖?
“唉,你还是长头发好看,至少不会这么凶巴巴的。”我随口感叹。
周强却变了脸,而且他也流血了,刻刀直直的扎到食指中间的关节,血一下子就冒泡一样汩汩流了出来。我立刻空悬起了上身,可周强却呆掉了一样没动,任血流。
“妈的,知道你缺新陈代谢,一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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