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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妇的美好生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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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先不让你靠近她,她双身子的人,体虚,万一你,”孙子虚脸气的通红,难得的眼睛瞪得溜圆。

昌柏头一次附和他,拼命的摇头,“没有,我没靠近她,我听你的话了,是隔着门隔着院子的。”

“两位,先别说那些,说现在该怎么办。昌柏兄此事做的莽撞些,只是郑家姐姐来都来了,可国公如今怎么能出门?”徐建新拉开他们两个,叹口气说道。

徐建新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看着床上躺着一个,听说外面还来了一个。想起年少时候见个那个女子,他知道也理解昌柏那种长姐如母的心态,可是也不赞同他的做法,毕竟那是要临产的女子。

昌柏低语,“她那样的脾气,我怎么拦得了。就是我不带着,她也会自行带人过来……”

要说田娘怎么来了,这话说来不长可也不短。自那天知道施南生得病,当时在莫家她提出探视被否,她也觉得自己是该安心待产,带着肚子去看施南生,是很不明智的想法。

可是回到家里,她就坐不住了。本来是担心,想知道人在那里,能知道确切的消息就很满足了。可人是有欲望的生物,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田娘那时就是这样的心情,她心里一边劝自己要顾全大局,为了没出生的孩子和已出生的孩子,不要冒险。搞不好,施南生没事,她自己却是一尸两命,烟消云散了。保全自己和孩子,决不能让樱桃叫其他女人做娘。

一边却叫嚣,莫庭的话不可靠,什么没有生命危险都是哄她的,要知道时疫这种恶症,有几个避过的?当年父亲就是伤寒大流行而亡的,要是自此就再也看不到那个书生一样的悍将,她便是再多活个几十年,能有什么意义。

这样折腾了好几天,在大家的劝解和拦阻下,又听说昌柏要回来,她的确是淡了心思。昌柏能回来,证明施南生真的没事,因为就昌柏的有恩必报的性格,施南生没好,他是绝不会离开的。

“姐姐,姐夫一直都还好,只是等传染期过了,就会回来了。”这天昌柏在院子外面说道。

“什么,你说你还要回去?”田娘捧着肚子,颤颤的说道。

“嗯,看你都好,我就不多留,还有些后继的事情要和姐夫商议,然后我回来住几天就该回去复命了。”

昌柏看着大肚子的田娘,想着那不知道啥时能好的施南生,心里一酸。姐姐的命真是苦,这才过几天好日子啊。都是他不好,总说做姐姐的坚强后盾,其实是坚强拖后腿的啊。

田娘心里却开始盘算,刚刚要熄灭的担忧又沸腾了。如果没事,昌柏怎么不进来和她说话,而且住两天就要回龙山寺。可见这时疫还是很厉害,怕昌柏进来传染给她啊。

“既然这样,我现在身体还不错,本就想去龙山寺烧香拜菩萨,顺便看看国公他到底如何。你不要多说,我明白,我只是看他一眼,听听他说话,就好。绝不会靠近他,我已经为人母,不会拿孩子去犯险。你也不要劝我,便是你不和我同行,我也会带人前去的。”田娘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说道。

就这样,昌柏回去不过一天,就带着田娘一群人轻车简从的回来了。

孙子虚听完也叹口气,“最好把你姐姐劝回去,这城外还是不安全。他现在是不会醒的,至少要到子时。实话说我看他日里总是不肯躺着,太过于劳神,就给他用了些助睡眠的药,以利于他修养,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的。”

一屋子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嘈杂声。昌柏听到声音,脸色顿时大变,“不好,是我姐姐的丫头,可是她出了什么问题?”说完就飞奔出屋。

孙子虚和徐建新相互对视一眼,也都迅速的朝房外跑去。

“少爷,少爷,您快救救夫人,她刚刚不小心跌了一跤,要生了!”荷叶瞪着大眼睛,满脸是泪,跌跌撞撞的在一个小沙弥的身后冲到院子里,噗通就给昌柏跪下。

“什么,现在人在那儿?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我不是说让她坐在那里等一下吗?”昌柏气急败坏的问道。

“夫人现在在客房,少爷进来半晌不出,夫人着急,就让婢子们敲门,结果进门的时候,太急,一脚踏空了……”

等孙子虚到的时候,田娘已经破水了,人却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你们这些人出门,府里准备的稳婆怎么一个都不带啊。去找热水,准备剪刀。”孙子虚皱着眉头安排,手搭在田娘的脉门上,脸色有些难看,“建新,快去国公房里,把我准备的那支老山参取来。”

看着田娘容颜雪白,呼吸微弱,昌柏心跟刀割一样,“孙大哥,孙大哥!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姐姐,日后大哥但有指派,做兄弟的要是皱下眉头,就不是我娘养的。”他急的团团转,连当年在市井中学到的俚语都掉了出来。

“你安静些吧,还嫌不够乱。这里是产房,你还是出去的好。”

他本想瞪昌柏一眼,可看他六神无主,脸上竟然出现两条泪痕,心一软。罢了,终归他还是个十七的少年人,自己奔三十的人了和他计较什么。

“绿锦,你上次看到产婆如何做的吧,快,听我的指令,帮夫人生产。”孙子虚叫过来跟着田娘来的绿锦。

一时间,“少爷,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带着哭腔的黄鹂。

“热水来了,剪刀,干净的布。”荷叶的声音。

“拍打夫人的脸,叫醒她,不让她睡……这可不行,孩子不肯往下走,快,使劲拍打,”这是孙子虚的声音。

“把参汤给夫人灌下去,快点,……怎么就不醒呢,奇怪,明明脉门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这里争辩忙碌,都以为田娘已经陷入昏迷。却不知田娘此时心里明白着呢,听得见他们的对话,就是张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来。

清楚的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不怎么动了,也不往下走,可羊水却还是慢慢的流着。

她知道这次自己是凶多吉少了,破水孩子不下行,这是她询问过难产的一种。而且她感觉整个人暖洋洋的,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看来,老天还是要收了她。

这一切也许是命中注定,她注定是要为动了心的男人而亡。这次比上一次还早了两年,大概是因为她逆天生了樱桃女吧。只是可惜了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投错了胎,被她连累了。

“怎么办,孙大夫,夫人她不配合,灌不进去啊。”绿锦惊恐带着哭腔。
“绿锦,别哭,你仔细说,夫人倒地前的症状。”孙子虚由不得心生疑惑,明明脉象不弱,可看着却是像放弃了生命一样。

绿锦一边哭,一边说,“这些日子,夫人日日焦心,看她吃不好,睡不好,我们做奴婢的也不好受。”

孙子虚不耐烦的打断,“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没用不要说了。”

黄鹂在一边忍着心慌答道,“门开的时候,夫人不知道看到什么,很是兴奋的往前走,那明明的门槛,可夫人却像没看到,结果就跌倒了。”

田娘听着她们的话,心里却是苦笑,当时她看到施南生笑呵呵的迎了过来,就急着走了几步,谁知道却原来是幻觉。现在看来,这本是老天来收她的一种手段。

“子恒,子恒,不是我不想给你生儿子,可惜月老祠没有你我的红线,姻缘簿上没有你们的名姓,这本是我逆天强求的姻缘,老天这就要收了我了。你好生的活着,带着樱桃好好的过日子,如果有来生,希望红线能上你我的脚,不至于短短一年就天人相隔。”田娘不能动,只是在心里哭着喊着。

想着那蹒跚学步的小女儿,至此没了亲娘,她越发的难受起来。在绿锦眼里,只看到田娘眼角慢慢的流出了眼泪,眉头紧紧的皱起。

“孙大夫,怎么办,哎呀,快快,夫人她有感觉,她流泪了。”绿锦惊喜的大叫。

“赶紧再灌参汤,再不醒来,除非大罗金仙,否则谁都没法子。”

孙子虚心里急的不行,额头上跟雨点似的。那边施南生危险未解,这边他夫人却又这样,万一真不行了,他拿什么脸对师傅交代啊。

广宣站在龙山寺的大殿上,对着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挥拂尘,“元智,贫道虽不理佛,也知,佛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如今佛家在大陈衰微,那本是因果循环,时数轮回罢了。放了那女子魂魄吧,道佛两家之事,何必拿一个苦命女子




、116  梦情

“别一见面就和我说什么时数因果的;你我之间谁不知道谁,不必这样冠冕堂皇的装蒜。不过是你祖师爷救过那位,报恩罢了。成王败寇,此话用在咱们两家也不算错。”元智此时的再没了慈眉善目;一脸的愤愤不平。

广宣微皱了下眉头;“你如今也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了;怎么火气还是这么大?我们两家的事情不是一天半天;一言半语就能说清的。这些且待后说;我现在问你;那女子你放不放?”

“我就看不上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也不过就比我大一年;装什么祖师爷。她乱了天数;我替佛祖收她有何不可?弥陀佛,国师来此,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吗?我还以为是为了那个浑身杀孽的施主。”老和尚冷笑道。

这要是有佛家信徒看见,眼珠子都得掉下来。平日里那德高望重的,慈眉善目的,神仙再世一样的元智法师,此时就像一个负气的孩子一样,气哼哼的在和广宣拌嘴吵架。

广宣拂尘一甩,稽首正色道,“元智,咱们幼时便识,有些话不必我重复说。如今只说这女子,我早知她的异数,可她此生乐天之命,并没做出什么逆天之举,危害与谁,才放其自然。何况她自有她的来因去路,你何必多此一举,这样人为,难道不也是逆了天数?”

元智此时眼睛眯着,胡须抖动,连佛号都不宣了,提高了嗓门,“你也不用多说,我也没特意去拘她魂魄,这是她自投罗网,怪不得谁。”

广宣多年来被人尊重,几十年可能也就元智这么个人敢这样呛他,他有些微恼,“道可道,非常道,道法自然。佛曰,有心无相,相由心生,有相无心,相由心灭。元智,你着相了。几十年来,你还是参悟不得。”

元智被他说得脸腾的红了怒道,“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这不是你广济道观,这是我的龙山寺。我不能看着这样妖孽到我的地方,却任由她来去,那是对世人不公!”

广宣也生气了,用拂尘指着元智,“哼,几十年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我只说一句,老天让她存在,就有她存在的道理。不公?你这样收她,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今生的家人就公了?”

提到孩子,元智的口气有些虚,但还是强词夺理,“那孩子本就不该出生,她命里本就无子女。我这么做没错,那孩子还不过只是人形肉胎,不算人。”

广宣掐指一算,感觉田娘有些不好,心里有些急。可是元智的北斗七星煞魂阵,就是他想破解也需要一定时间,就怕那女子等不得。

他想了想,耐着性子说道,“你真的没推算过那施南生的命吗?他是什么命,你也说他杀戮太重,可是你却也无法阻止对吧?只因他是顺天行事,你没有理由去动他。”

元智不屑的哼了声,广宣知他是个拗性子,这就是认可他的话了,“那你也该知道,这一次平叛,他本是要坑杀那些乱军,可最终却收回成命,何也?因为有人提议说他马上孩子要出世了,让他为孩子积福。就这样,上万人因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而得了性命。反之,如果他醒来,发现妻子都无,日后心中了无牵挂,再征战四方,会不会和从前一样,坑杀更多的叛军异族?”

元智一时无语,这坑杀的事情他早就耳闻,可停止坑杀他却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施南生这几天,都安分的按时吃药,急切的想快些痊愈回家见妻儿老小,他也开始思索广宣的话来。

广宣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出,只是口宣道号,打亲情牌,“无量天尊,元智师兄,佛道两家本是兄弟之亲,为兄什么人,你难道不知?这些年,我何曾做过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情吗?”

龙山寺后院客房里,绿锦拼命的摇晃田娘,泪流满面,哀声叫道,“夫人,夫人,你醒醒,醒醒啊,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你不能睡了。还有樱桃小姐,她才一岁多,你这样,她可怎么办?你醒醒。”

田娘还是安稳的躺着,不动,只有眼角的眼泪一直没断,汩汩流淌。

“孙大夫,这怎么好,国公他要是行了,咱们可怎么交代啊?

“我再想想,别急,容我想想。”孙子虚心里发慌。

他此时也发现田娘的不对了。可是作为医者为无鬼神论,本就不信那些邪魔外道。何况如今在寺庙里,更不该有那些鬼魅的东西啊。

田娘身动不了,想起施南生,和肚子里的孩子,想起樱桃,想起这一生的事情,越发的心酸难忍。

猛地她自己觉得能张嘴了,可是这回却是真的没力气了。随着时间,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渐渐的就不再能听见身边的声音了。

“别摇了,你掰开她的嘴,继续灌参汤,我现在用针,不然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孙子虚咬牙说道。这是最后的法子,运针催胎,是他师傅的独门秘法。

正当大家拼命给田娘灌参汤却无果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你们退后,我来给她喂参汤。”

施南生上前,轻轻的亲了下田娘的额头, “田娘,丫头,我来了,乖,听话,张口,为了咱们的孩子,你也该努力咽下去。”然后含了口参汤,口对口的哺到田娘嘴里。

田娘的意识已经一点一点的流失,当她自己都绝望的时候,听到施南生的声音,当那干裂的嘴唇碰触到她的时候,她只觉得精神一振,意识又开始往一起聚。

孙子虚愣愣的看着,“你醒了,你这是好了吗?”

“子虚,别问这么多,你先救她和孩子要紧。”施南生喂完一口,说了句。然后也不管一屋子的人,只是一口一口的把参汤哺到田娘的口中。

孙子虚抹了把脸,然后打开针盒,“国公,夫人,恕在下无礼了。绿锦,你帮我把眼睛蒙上。然后你和国公留下帮忙,其他人先退出去。”

“无妨,你赶紧救人要紧,那些世俗的东西都抛开外。”针灸不能隔着衣服的,所以施南生亲自给田娘身上的单子掀了起来。

看着大肚子的田娘,一脸苦痛的躺在那里,他心都悬到嗓子眼了。这个时候只要能救田娘和孩子,要他剜心估计都可以,又何况是蒙眼施针。

孙子虚手法迅速,眨眼睛,二十四根银针就都扎入田娘的身上,他一个个的慢慢捻动,脸上的汗慢慢的滴了下来。

大约二息功夫,田娘嘴里发出了哎呀的痛苦叫声。他脸色一亮,“绿锦,快帮夫人按我刚刚教你的法子,帮夫人往下使劲。”

毕竟这个是第二个,田娘平时活动的好,这个孩子在羊水流干前,终于从娘肚子里溜达出来了。

那个浑身都已经青紫的娃,被孙子虚两个大巴掌给啪出声来。听到这啼哭的声音,满屋子的人包括虚弱的田娘都笑了起来。这哭声,不啻于仙乐鸾音。

“恭喜国公,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啊!”绿锦稀罕的看着那个浑身还青紫的小娃,笑眯眯的说道。

“田娘,谢谢你,为了我们父子,让你受苦了。”施南生不去看那孩子,只是拉着田娘的手,给她仔细擦额头的汗。

他根本不管什么血房对男人不吉的说法,一直都守着田娘。刚刚在睡梦里,他梦到好像田娘遥遥的向他哭诉。“子恒,子恒,不是我不想给你生儿子,可惜月老祠没有你我的红线,姻缘簿上没有你们的名姓,。。。。。。。”那哀伤的声音,使人如临其境,如见其人,让他心惊肉跳。

他死命的挣扎,想起身去看看是不是田娘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龙山寺的客房中,才知道那是南柯一梦。

“无量天尊,子恒,你可醒了。梦里一时,梦外一世,你要记住你在梦里听到的声音。”一个清朗的声音在施南生的头顶响起。

施南生这才发现,床头站着的不是孙子虚,而是那传说中 ,神出鬼没的国师大人。一身青色的道袍,仙风道骨的站在他的面前。看到广宣,他脸上顿时现出惊喜。

“国师大人驾到,在下未曾远迎,勿怪。”他现在最最欢喜,最最期盼的就是这个人了。他来了,也就意味他可以回家去看老婆孩子了。

广宣笑眯眯的看着他,“方外之人,不讲究这些的。嗯,好小子,有你爹娘的风范。这么多的伤口,还有这样的深的刀口,你还能挺到现在,不容易。孙子虚那小子,还有点子天赋,给你用的方子都不错。”

施南生微笑道,“道长,您又埋汰我,当兵的那有不受伤的啊。只是我这个病,您能不能给我点药吃。额,我媳妇要生了,我想赶紧回去看看她。可是我又怕传染给她,毕竟她现在怀着孩子,身子虚,孕期不能用药。”

广宣微笑,然后一拂拂尘,转身往外走,“我刚刚喂你吃了药,你的时疫没事了,也不会传染。你夫人如今也在寺里,你抓紧过去看看,如今正要生的紧急关键时候,快去,可别误了。”

“田娘来了,这怎么可能?刚刚那哭声难道是真的吗?”施南生愣愣的呆住了。

看施南生一脸的呆滞,广宣笑了,“还不快去,她现在可是危险着呢。还有我还带了个故人给你,他已经去你府里了。”

最后的那句故人去了府里,施南生人已经窜到院子里了,他根本没听,满脑子都是田娘和她的那个大肚子。

他没想到田娘能找到这里,毕竟她已经要生了。虽然抱怨她不该任性妄为,可是一想到是为了他,也难免心里美滋滋的。

待他走后,广宣回头,“元智,答应你的,我都做了。我也该走了,日后有缘再见吧。须知,种善因开善花,种善缘得善果。”

元智一脸的不以为然,“行了,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放过她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人,我就知道你没事怎么会来我这儿。”

田娘生完孩子,浑身酸痛,已经昏昏然的要睡了。施南生把人都撵了出去,自己守着她们娘俩,慢慢的神疲力竭的他,也靠着床边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117佛、道

117
沉睡中的两夫妻却不知道;佛道两家的掌门人,正因他们而斗法。

广宣遥遥的看了看田娘产子的院子,微微叹口气,忽然就想起那个笑颜爽朗的女子;饶是修道很多年;也由不得心里一酸。

一转眼;她走了十七年;如今她的儿子总算是真正可以平安到老了;他也算是践诺了。只是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她;是不是还记得大陈天空下的广宣子。

元智在他身后撇嘴;“我说你虚伪;你总是不承认。哼;要不是因为他是那个女子的儿子,你会这样上心吗?可见你师傅当年说的对,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之所以能开天眼,是因为那个女子的缘故,可是你无法得道成仙,也是因为那女子,六根不尽,只能凡尘行。”

广宣神色悠然,看着不像个修道之人,而是一个不得志的中年文人。看着远处的流云,他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转头正视元智法师的眼睛。

“这么多年,你还是耿耿于怀。这一世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人开天眼,是冥冥中的天意。她去了那么多年了,不要再牵连她。她是无辜的,你不是不清楚。”广宣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她就是那个有缘人。毕竟我是我先认识的她,可竟然是你开了天眼。”元智捻着手里的佛珠说道。

广宣的声音转而淡幽,“你当开了天眼是很有趣的事情吗?呵呵,看到个人就知道他的前世今生,何难何灾,何生何亡却不能说,不能示警,只能干看着。我虽修道,却并不是没心,这也是我这些年总是辟谷,不见世人的缘由。当然这也是你说的,六根不尽,只能凡尘行。至于她,元智师弟,放下吧,她早就去了另一个世间了,也许早不记得你我了。”

听了广宣的话,元智心里也不是滋味。知人生死却不能言,这的确摧心。现在想想,师傅当年就知道他脾气急躁,性子直爽,根本做不到百忍,做不到知而不言,很容易泄露天机,引来杀身之祸。

“我早就放下了,刚刚不过是话敢话罢了。阿弥陀佛,愿她在另一世里喜乐安康。”元智肥壮的身子裹着一袭灰色的僧袍,刚刚还气哼哼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黯然。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因果循环,兴衰交替。时候到了,佛家自然兴旺。”广宣语气恳切的说道

元智看着广宣,忽然福至心灵,如醍醐灌顶,打通了他几十年没通的任督二脉一样,双手合十,口宣佛号。

“弥陀佛,多谢道兄点醒,元智这些年自以为是,事情一直都没参悟。空即是色,色不已空。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处天。”

“恭喜师弟,终成正果。时辰不早,我也该去了。”广宣含笑的看着元智说道。

“山高水长,路上保重。” 

元智目送着广宣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小径上,站立良久,才转身离开。

此时的田娘却是浑身酸软无力,睡梦里,一会是前世自己在灯下赶着,大伯娘要求必须在天亮完工的绣活。一会是自己站在大红喜堂上,悲伤自绝。看到那剪刀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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