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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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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留不留下程太太并不关心,只是摆个样子做出自己这个大嫂十分关心几个弟妹罢了,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
徐大娘见她们说完了话,又上前请她们去用饭,程太太携了二太太的手就出门,刚走出门一步就看见簪子啪嗒啪嗒地拿着伞走过来,徐大娘忙给簪子努嘴,让她往一边回避别挡着道。
簪子虽走的急也看见这群人出来,徐大娘刚一努嘴她就站到一边垂手侍立。程太太在经过她的时候想起是自己派她去送三太太的,脚步顿了顿:“三婶婶还好吧?”簪子恭恭敬敬地道:“奴婢陪着若雪姐姐把三太太送回房,又和若雪姐姐服侍三太太喝了药,三太太躺下歇息才回来的。”
哦?程太太不由看一眼簪子,妆似无意地问:“那你三太太躺下之后还好吧?”簪子极其奇怪程太太怎么问这个,不过主人有话不能不答:“奴婢离开时三太太睡的很安稳。”程太太眼里不由带上一丝笑容,接着就释然,这丫头还小,看起来又是个老实人,看的出来才怪,和二太太一起用饭去了。
桃花见程太太对簪子问了又问,那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才忍住没打簪子两下,经过簪子的时候还笑了笑,心里却是恨不得把她扭几下才消气。簪子等到程太太她们一行都过完才继续走,刚才有话还没说出来,簪子直觉这话不能说出来,三太太不是病了这么久,怎么不见消瘦反而还发体了?脱下斗篷的时候簪子恍惚还看见她腰粗如鼓,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也许是自己看错了,簪子在心里这样下了结论,不过朱大娘说过主人家的事不能议论,就忘了吧。

警告

接风宴菜色丰盛,席上也不像程家平日吃饭一样那么安静,而是不时传来说笑声。除了两位太太,还有程大姑娘和二老爷的两个女儿,这两个姑娘比程大姑娘要小个那么两三岁,性子倒和二太太像极,也是那种爱说爱笑的。
程三姑娘年纪最小,今年刚过了六岁,搂着二太太的脖子撒了会娇,就用小手指着菜要二太太夹给自己。二太太还没动筷子,程大姑娘已经起身给程三姑娘夹菜,二太太忙起身用小碟接了,这才对程太太赞道:“侄女真是越来越出挑,只比我家竹丫头大了两个多月,可哪像竹丫头一样还孩子气重?”
二太太嘴里的竹丫头就是程二姑娘了,听到自己的娘这样说,程二姑娘竹轩的小嘴撅起:“娘自从一到了家见了姐姐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程太太伸手摸一摸竹轩的脸,对她笑着道:“你姐姐的性子有些太稳重了,要我,还是喜欢这样爱说爱笑的。”
竹轩眼里露出喜悦之色:“真的吗?大伯母真的喜欢竹儿这样的吗?”程太太拍一下她的脸:“这是自然。”程二太太已经笑出声拉一下自己女儿:“你啊,哪有这样问你大伯母的?你姐姐的稳重你学也学不来呢?”说着二太太就对程大姑娘道:“玉丫头,你说是不是?”
程大姑娘闺名玉轩,已经端了杯酒在手:“二婶婶这样说侄女,侄女可不敢当。”二太太接了玉轩端过的酒一口饮干,又和程太太互相夸几句对方的儿女,席上一派和乐融融之相。
主人们互相应酬,笑逐颜开,下人们可是小心服侍,不敢有半点懈怠。簪子是头一次来伺候用饭,整个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生怕自己出一点差错。桃花却和簪子不同,一双眼都直往席上看,想瞅准了机会上前露一脸,可是除了绛梅,还有二太太的贴身丫鬟,另外还有两个管家娘子在旁边伺候着,桃花这样的只有站在最外面听从服侍,桃花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如此防范,怎么才能走到太太她们跟前?
“哎呀”程三姑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小嘴就扁了起来,双眼已经蕴满泪地看向程二太太,二太太低头看去,程三姑娘裙子上有支油腻腻的筷子,那条簇新的水红色裙子已经染了好大一块油腻,再往上看去,连粉色背心上也沾了一些。
程太太也看见了,不等二太太说话就开口道:“玉儿你二婶婶方才还夸你呢,现在就不照顾你妹妹,让你妹妹的筷子都掉下去。”绛梅不等程太太吩咐就让簪子出去端热水进来,嘴里已经给玉轩解围:“太太,这事怪不着大姑娘,要怪就怪奴婢们没注意。”
程太太刚要说话,二太太已道:“也不能怪你们,全是这丫头自己不懂事,要吃什么叫我们夹就好,偏要自己来才掉了这一身。”二太太说话时侯竹轩已经点一下自己妹妹的脑门:“你啊,总是这样不懂事。”
程三姑娘的小嘴扁了扁,就要往自己娘怀里钻,这让程太太笑了起来,席上的气氛又回到那种和乐融融的样子。簪子已经端着水盆进来,刚想上前去桃花已经一把抢过水盆走了上去:“太太,热水来了。”桃花方才那动作绛梅看见了,眉微微一皱没有说话,程太太已拿起手巾给三姑娘擦着,嘴里就道:“要怪,我们几个都得怪,三丫头以后可要记得,别因为我们在说笑你就不敢说话了。”
程三姑娘也晓得自己今儿做错了,听了程太太这话点一点头,还是缩在二太太怀里,程二太太摸一摸她的头发,程太太已把手巾丢到水盆里,示意桃花端出去。
桃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总算到了程太太身边,可是虽然说了句话,程太太连眼都没抬起来看自己,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端着水走到门口就把水盆塞到簪子手里,凭什么还要自己去做这事。
簪子并不奇怪,走出门去倒了水,把盆放到檐下这才重新回来伺候。屋里的席也快散了,两个管家娘子在那里带着人撤了残席换上茶水,桃花虽听着使唤,可看着绛梅在那里给程太太端茶递水,自己却只能在一边收拾这些吃残的盘子,心里十分气恼,恨不得一把把绛梅她们推开自己走到程太太跟前服侍。
等听到程太太在绛梅说了一句话后发出笑声,桃花更是恼怒到了极点,一不小心手里端着的一个茶盏就掉到了地上,程太太的眼没扫过来之前陈大娘就上前白了桃花一眼,示意她赶紧捡起地上的茶盏出去。
桃花顿时觉得满屋子的下人都在瞧着自己,那脸一下就羞红到了耳根,捡起茶盏走了两步就听见屋里又传来笑声,这笑声里面有绛梅的,像在讥笑自己不自量力想往高处爬。
桃花使劲绞了绞手,自己哪点不如人了,不就是进来的时候没绛梅长吗?又不像小兰一样有个做管事的爹,就只有去做粗使,做不得那些别的活。
桃花在那里自怨自艾,恨不得自己登时就被人瞧中了上前,袖子被人轻轻扯了一下,接着是簪子的声音响起:“桃花姐姐,绛梅姐姐叫我们去吃晚饭,吃完了也不用再过来服侍,直接去歇着就好。”歇着就好?桃花心里气血翻滚,恨不得冲进去问绛梅凭什么要让自己不用过来了?
可就算再给桃花一个胆子桃花也不敢冲进去,有头脸的丫鬟指派她们这些小丫鬟本就是常见的事,贸然冲过去只会自取其辱。桃花狠狠地咬着口里的馒头,簪子咬了一口馒头又夹了口咸菜看见桃花这样,想开口说话又不敢,桃花脸上的神色实在是太可怕了,特别是咬馒头的时候就跟那馒头和自己有仇一样?
“呦,都在吃饭呢?”一道轻柔的女子声音响起,厨房里吃饭的人都抬起头来,看见是小兰,王婆子咽下口里的馒头招呼:“小兰,可是姨奶奶那要什么东西?”小兰说话历来带笑现在也不例外,只是看着桃花:“今儿不是姨奶奶那有事,是有人要给桃花带一句话,桃花,你跟我出来。”
桃花正在喝着汤,听了这话不由愣住,簪子的眼也在那眨个不停,小兰和桃花几乎没什么交集,是谁要小兰给桃花带话的?王婆子已经推桃花:“小兰找你有事你就出去,这里这么多馒头呢,我给你留一块五花肉,别担心没菜。”
桃花迟疑一下,她一门心思想往上爬,自然是清楚这些人的习性,能指使的动小兰来跑腿的,只怕就是程太太身边的丫鬟,要知道就算是罗姨娘身边的绿柳,小兰也多是阴奉阳违的。
这话绝不是什么好话,桃花思量一下就拽起旁边的簪子:“你跟我一起出去?”我?簪子嘴里还嚼着一口馒头,手里的馒头还剩下半个,有些木然地看着桃花,桃花不管她想什么,抓着她的小胳膊就道:“你跟我出去,有什么好怕的。”
小兰见了桃花这样,脸上不由露出嘲讽笑容,有胆做没胆受后果的怂人,也想往上爬,真是做梦。不过小兰没说出来,只是转身走出厨房。
天已经很晚了,屋檐上的雪被檐上挂着的灯笼一照,显得有几分阴森,再看看旁边两位不善的神色,簪子想拔腿跑回厨房,但肯定是来不及,只得站在她们旁边,想着自己还没吃完的那半个馒头,也不知道王妈妈会不会给自己留下,还有那五花肉有没有自己的份?
小兰已经笑着开口:“桃花,绛梅姐姐说了,你有上进心很好,不过呢,这上进心要看怎么用?有坏心眼的人想到太太身边服侍,那就是做梦。”说到做梦两个字,小兰咬的极重,看向桃花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嘲讽。
桃花嘴张了张,想要为自己辩白一番,小兰已经摇手:“好了,我话已经带到了,你自己要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太太那么好糊弄,她心里可是明镜似的,这家里什么事都瞒不过她。”说着小兰就转身离去,不去管桃花心里想什么。
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簪子突然想起今日在三太太屋里看到的那一瞬,难道说三太太的病?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簪子心里形成,接着她猛地摇头把这想法从心里摇去,想什么呢,三太太可是这周围出了名的节妇,再说她每日也不出门,就待在自己院里,哪有什么机会给别人?
簪子还在想,站在她身边面色苍白的桃花已经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就跟别人重重打了她一顿一样,这哭声把簪子吓到,她急忙抱住桃花:“桃花姐姐你怎么了?”桃花还是在哭,不停地哭,那泪水已经打湿了簪子的手臂,簪子急的乱转,要怎么才能劝住桃花不哭?
对了,去找朱大娘,她一定知道怎么劝说,簪子拍一拍桃花:“桃花姐姐,你等着我去找朱大娘来。”桃花的手紧紧地拉住簪子的胳膊,声音就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干涩:“不许去。”说完桃花又哭起来,一轮残月升上了天,照着这院子,簪子本想不听桃花的,可桃花哭声里带着的凄凉让她不敢离开,生怕一转眼桃花就寻了短见,只是在那里看着已经蹲到地上的桃花,心里浮起的不知是什么味道。

闲话

等朱大娘她们听到哭声寻来的时候,簪子都不知道站了多久,看见灯笼的光过来,簪子有些怯怯地抬头:“大娘,不是我不去寻人,是桃花姐姐不许。”朱大娘把手里打着的那碗灯笼塞到簪子手里:“去吧,再去厨房拿两个馒头回屋睡觉去,桃花这里有我。”
簪子哦了一声,乖乖接过灯笼往厨房走,邱婆子已经牵了她的手:“走吧,我送你过去。”簪子等到走出一段路才敢问邱婆子:“邱妈妈,桃花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邱婆子叹了口气:“簪子啊,想上进是好事,但是那种全是坏心眼,还踩着别人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看见簪子点头,邱婆子笑了:“簪子啊,多跟着你朱大娘学,要上进她就知道怎么上进,可不是别人以为能踩着人就能爬上去。”说话时候邱婆子眼里有明明白白的蔑视,簪子知道这蔑视是对桃花她们的,但簪子还是问了一句:“是不是就像蒋嫂子那样?”
邱婆子从锅上拿出炖着的馒头和一碗五花肉来:“这做人啊,特别是做丫鬟,最要紧的是明白自己的本分,想上进不是不行,可也要有那个本事。”簪子听的似懂非懂,只是接过热乎乎的馒头和五花肉往嘴里塞,明白自己的本分,是不是就像朱大娘说的不要议论主人家的事,免得给自己招来祸端。那么今天看见的三太太的异常就不能和人说,说不定三太太是得了什么不知名的病呢。
直到簪子吃完馒头打着灯笼回屋,也没看见桃花回来,经过桃花刚才哭泣的地方,那里很安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簪子不知怎么叹了一口气,风吹过树梢,带来一阵凉意,已是深冬,自己来到程家都快一年了,日子过的可真快。
年底主人家很忙,各种应酬各种送礼,再加上这次二老爷回家过年,来程家上门拜访的人更多了一些。主人家忙,下人们就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忙虽忙,个个都喜笑颜开,今年喜事多,又逢二老爷高升,只怕这年底的赏钱比起以往要更多些。
特别是那些跟着几位太太出门应酬的管家娘子们更是高兴,这出了门去到别家总是有赏的,几趟下来,这攒下的赏银也不在少数,又得了好吃好喝,听了那些别人家的婆子丫鬟们讲的那些各人家的事情,回来时有些也和同伴们说说,更显得热闹无比。
在二太太那边服侍了几天,二太太也没有留她们,每人给了一两银子的赏钱就让她们各自回来。也不知道桃花是不是听进去了朱大娘的话,知道回来的桃花并没有像簪子所想的痛哭一场,而是安分守己地在灶上干活,不一样的就在于她学做点心的心更强了一些。
过年最忙的就是厨房了,除夕夜的团圆饭,给祖宗们供的吃食,再到元宵节的各种元宵,这些都要忙着预备出来,一个个忙的脚不点地,簪子也停了做针线,每日除了烧火还要帮着打下手。
程家的饭食好,簪子已经长高一些,身上也有了一点肉,力气比起初来时更不一样,除了烧火挑水,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也敢拿起菜刀砍一下各种肉,左右那些卤出的肉上桌前还要重新切的,就算块大些也没人说她。
就算这样忙,厨房里的人也瞅了空闲说说听来的各种闲话,簪子这几天已经知道了不少这地面上的事。隔壁庄里的陈老爷家一直生不出儿子,请了送子娘娘在家里供了许久都没效,把陈老爷急的快要发疯。这头是生不出儿子,城里的朱老爷倒不一样,他是愁儿子太多,他四房妻妾,每个都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人称八大金刚,可这八大金刚里面中用的就没几个。朱老爷去年酒后摔了一跤躺在床上,几个儿子就轮流在他床前要分家产,朱太太去世已久,几个妾一个个也帮着儿子说话,嫡出的大儿子和四儿子不服气,就请来舅舅做主,这更给了几个妾和庶出儿子口实,说父亲还没死,这嫡出的兄长就这般欺凌,那等到父亲去了,剩下那些人就没了活路。
一个个哭天喊地,就等着朱老爷松口分家产,城里的人说,瞧这样子,朱老爷这家产分的公平还好,分的不公平了,那城里的知县老爷就发财了。诸如此类的闲话还很多,听的簪子是一愣一愣的,这些可比自己在家时候听到的多多了。
讲完了别人家的闲话,也要讲讲自己家的,这罗姨娘进门都快一年了,又深得老爷宠爱,怎么那肚子还是没动静?一人提起,这说的人就多了,按常理来说,这姨娘们比不得正房太太,没有儿子就什么都不是,笼络老爷进了房也多为的子嗣,可是这罗姨娘进门这么久还没身孕不着急不说,成日家还嫌这嫌那的,难道就不怕她没有儿子等以后宠衰没了下稍?
簪子对罗姨娘还是有一点好感的,年纪又小,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争着抢着说她的不是,只是自顾做着自己的活,猛然听到有人这样说了句:“你们都忘了罗姨娘什么出身,青楼的头牌,听说这样的人,老鸨为了拢住她们都给她们灌了那不能生的药,说起来都是可怜人啊。”
说完了又重重叹气,众人往说话的人脸上看去,见是邱婆子,大家都不响了,过了会儿王婆子才冷笑着:“什么可怜,再可怜她也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和我们这样的人比,她算什么可怜。”邱婆子的话让簪子又想起老周送自己进来的时候说过的,迟早会待厌的。
簪子不由抬头望天,进了程家就不能出门了,能望见的永远都是头上那方被框住的天,还有那一成不变的青砖黑瓦,现在还没待厌,不知道以后会不会?
“若雪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你跑来了。”热情的声音打断了簪子的思绪,院门口含笑而立的正是若雪,婆子们已经上前搬凳子倒茶水,一个个笑的比蜜还甜:“若雪,有什么事要吩咐厨房的派个小丫头过来就可以了,三太太那边听说一时也离不得你。”
和程宅里欢喜过年的情形不一样,三太太的病听说越来越重了,原本每日还能起床走走,现在连这种时候都很少了,三太太病后嫌身边的人烦,除了若雪还在身边服侍别的人都遣走了,就只有一个老妈妈和一个小丫头做些跑腿的粗活,若雪每日服侍着,也不听到她说烦。
听了王婆子这样说,若雪只是一笑:“太太睡下了,我让小丫头听着呢,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太太睡前嫌最近的菜有些重了,要做淡些。”
最近的菜已经够淡了,柳嫂子心里泛起疑,怎么三太太还嫌重,这不爱吃盐听起来倒有些像那个什么,不过这样的猜测怎么也不能说出口,柳嫂子只是面带笑容道:“说的是,索性我们给三太太做的菜里面就不放盐,把盐单独放一小份在那里,三太太觉得淡了再放,如何?”
若雪点头微笑:“你说的有理,就记住,别的菜或者还能放一点盐,但那汤上是万万不可放盐的。”见婆子们连声答应,若雪才把那盏碰都没碰的茶放了下去:“这会儿只怕太太醒了,我先走了,你们千万记得。”
这点谁敢忘呢?等若雪走了,王婆子摸摸脖子奇怪地说:“病人不是口淡,都要吃重一些,三太太倒要越淡越好。”邱婆子推她一下:“世间千奇百怪地病多着呢,说不定三太太就是那种口重的病,城里的医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用人参养着,你能晓得什么?”
王婆子本就是闲聊,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众人又七手八脚地做起活,讲些别人家的闲话,这样的日子也好打发,转眼就到了除夕时候。
一大早程老爷就带着家人前去宗祠祭祖,这是一家的大事,厨房里面是连夜把供祖的东西准备好,祭祖完,拜了影,还是没有三太太的身影。
二太太不由对程太太道:“看来三婶婶着实病的很重,这样的大事也不能来。”程太太叹一口气,对身边的绛梅吩咐道:“等会你把供祖的福物多拿些给三太太送去,有了这祖宗享过的,她的病也只怕好的快些。”绛梅急忙应是,二太太点头:“大嫂你有心了,只愿三婶婶快些好起来。”
虽然吃过了祖宗享用过的供品,但三太太还是躺床上没有起来,一直到正月十五过完元宵也没听到若雪说三太太起了床,程太太要忙着送二太太全家赴任,只有叮嘱若雪多照顾好三太太。
转眼二月又到了,积雪一夜之间就融开,柳树上挂了绿芽,人们开始穿不住这臃肿的冬装,要换上薄一些的春装,簪子也穿上今年过年时程太太给大家做的新衣服,红背心绿裤子,腰间系了黑汗巾,脚上穿的是黑布鞋,整个人精精神神的,一点也不像去年刚进来时那种瘦小模样。
厨房里还是那样忙碌,簪子已经在学着切菜,这不是那种情急中乱砍几刀,而是细致地把各种原料切成各种形状。
簪子刚拿起一个萝卜,就听到外面有什么不一样的动静,接着一个小丫头跑进来:“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把个死娃娃扔在了河边。”

可怜

进来的人叫榛子,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刚进程家的,比簪子还要大一岁,口齿也要清晰伶俐些,说完话就拿起水瓢打了瓢水,一口气喝完才说:“方才我扫完了地,就把那些倒到外面去,谁晓得刚出门就见一群人在那里议论,我上去问了才晓得今儿一大早有人到河边洗衣服,谁知上流竟然飘过来一个小包裹,他们捡起来一看才晓得是个死娃娃。”
说着榛子还用手比划着,那个死娃娃看起来才落草,肚上的脐带都没剪掉,偏偏还用布抱了,要说这是穷人家生了女儿养不起,偏偏又是个男胎,而且包孩子的布看起来也不差,真是奇怪的一件事。
榛子在那里指手画脚,讲的一脸兴奋,厨房里的人也听的入迷,纷纷议论起来,猜测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不是穷人家养不起一狠心扔掉的?王婆子最喜欢这种事情了,笑眯眯地开口:“准不是穷人家,这几年风调雨顺的,太太想买几个丫头进来都难,更何况这还是个男孩儿,绝对不是穷人家的,我看啊,说不定是哪家的私孩子,生下来不敢养。”
榛子抓了块簪子切好的萝卜在嘴里咔嚓咔嚓地啃:“要说这是谁家的私孩子,怎么不丢到什么地方去,哪有往水里随便一撩的?”柳嫂子把锅盖掀开,搅了搅里面的米,用手捏了捏后把筲箕拿过来,一面打着锅里的米一边叹气:“哎,要丢到什么地方给人捡了去,等长大了也是个祸害,倒不如狠心捏死了,远远抛掉绝了后患。”
柳嫂子说话的声音很轻,可簪子却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自己的娘就算嫁了出去,也悄悄托人带信来问自己好不好,怎么会有人狠心把孩子掐死后随便扔掉?
朱大娘的声音响起:“好了,都预备午饭吧,说那些有的没的话做什么?陈嫂子已经禀告给了太太,太太是个善心人,已经吩咐人去把那个死孩子重新洗干净,找了套衣衫给他装裹好埋了,别的事都不用管了。”朱大娘这权威的话一出口,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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