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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芳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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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迟疑的道:“那福晋。。。”

“她毕竟是福晋,我是做不了什么的,到时候还是爷看着处置才是应该的。”

苏培盛应了一声:“那奴才就下去安排了。”

殊兰点头:“别让福晋出个什么意外,多派些人看着。”苏培盛又应了一声。

殊兰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吴嬷嬷一面侍候殊兰洗漱,一面轻声跟殊兰说话:“纳穆等不到主子,委委屈屈的睡了,还叮嘱奴婢,等着主子回来一定要叫醒他。”

殊兰洗漱又换了衣裳,进了屋子看了看纳穆,在儿子的小脑袋上了亲了亲,又去看了两个小的,小家伙们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竟都在偷笑,她自己便觉得一身的疲惫都没了,闻着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在屋子里坐了一会才出来,又问了吉文:“都有些什么事?”

“该做的都是按着府上的规矩走的,年家那边也去了消息,只是听说年家的大少奶奶纳兰氏也刚刚没了,年羹尧大人就又急着续弦,说是年大奶奶能没了,都是年羹尧大人给逼的,在个,太医看了之后,说年侧福晋是中毒而亡,那几个看过年侧福晋的人都被主子爷关起来了,还没问出什么眉目。”

“那几个丫头都是做什么的?”

“都是厨房里负责给年侧福晋送饭的人。”

面上来看确实没有什么不妥。殊兰叹息了一声,这朝代里,女子的命薄过了纸,纳兰氏那样灵秀的女子,也终究是提早枯萎在了后宅里。

胤禛什么时候到的殊兰都没觉察,只是感觉到了肩膀上多了一双温暖坚实的双手,回头看的时候,便跌入了胤禛关怀的眼眸里,她要起身行礼,胤禛按住了她,在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耳垂,低声询问:“又不高兴了?”

殊兰的小女人情怀应为这一句关怀的话情不自禁的流露了出来,依着胤禛坐着,嘟着嘴巴轻声说话:“红颜易老,殊兰终究有一日要老去,爷可会为殊兰留下一席之地?”

胤禛一想便知道她又是为纳兰氏的话伤感了,搂着她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脊背,哄孩子一般跟她说话:“殊兰老了,胤禛也老了,殊兰若不嫌弃胤禛,胤禛自然也不嫌弃殊兰,一席之位算什么,胤禛心里的位置都是殊兰的。”

殊兰差点因为这一句话落了泪,她搂住胤禛的腰身依赖的蹭着他:“爷说的话,可千万不要忘了。”

胤禛笑着保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万不敢忘。”

殊兰的心里发出了一声叹息,值得了,这男子已经很难得了。

夜里,殊兰的依赖让胤禛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意,紧紧拥着她一夜好眠。

就是在忙乱早朝也是不能耽误的,殊兰侍候着胤禛去上早朝,胤禛一面又叮嘱了她几句:“年婉雯的事情若有人问,你一概只说得急症去的,旁的多一句都不要说。”

殊兰担忧的询问:“可会对爷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胤禛默了默:“就看年家人够不够聪明了。”

若有人趁机跟年家人搭上线,硬要胡乱攀扯年婉雯的事情,胤禛必定又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务必是要先安抚好年家人,只是那边纳兰氏也刚刚没了,大抵也正乱着。”

胤禛点了点头:“你只要照顾好后宅,照顾好孩子就行,旁的都有爷。”

他总是这样,在难的事情都不说苦。

殊兰应了一声,送他出去自己才回来,她想了想吩咐怜年:“你亲自过去一趟,务必让李侧福晋照顾好四个格格,在好好敲打敲打下头人,若有一个人敢怠慢的,都不轻饶。”

她一面又吩咐人去看二格格,又让人去家里看了看鄂容安,后天就是进士科考,大考在即,总该有几句勉力的话。

年家那边也要有人专门去祭奠,又叫了几个管事的婆子进来,好好嘱咐了一遍:“年册福晋疾病逝世,府上心里都难过,爷一向宠爱年侧福晋,更是哀痛难当,四个小格格有李侧福晋专门管着,一丝一毫的怠慢都不会有,必定是会照管好几个小格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得,也请府上的人节哀顺变。”

几个婆子都应了是,送过去的礼都是加厚的,至少要显得对于年婉雯的去世是惋惜的愧疚的,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态度,那样必定会激起年家人的不满,毕竟,年婉雯确实是宝贝一样长大的。

胤禛和殊兰走后,庄子上就安静了下去,□渐渐浓了,漫山遍野都绿了起来,柳枝的嫩芽在风中摇摆,杏花也打了苞,额尔瑾木木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天,听着万儿沙哑的声音:“二格格高烧不止,虽有些外用的法子,但都不尽如意,便是好了,大概也是…”

孩子毕竟也是万儿看着长大的,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心里也在哆嗦。

额尔瑾却忽的笑了笑:“你看不出吗?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我都死了,她便是活着也是让人欺负的,我不忍心这样,我要走了,就带着她一块,走哪我都能护着她,这样多好。”

万儿不敢说话。

额尔瑾折了一根柳条:“我到庄子上这么久了,娘家也没人来看看我,也就只有大嫂子还捎了几样东西过来,别人连问都没有问过一句,也不知道额娘和阿玛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她说着这样的话,却听不到一丝感情:“我总想着我这一辈子到底活了个什么?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到答案,现在想,却忽然明白了,想不到答案可不就等于我白活了?呵,白活了这好多载啊。”

起了风,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觉得眼前的景色也不甚清楚,便垂下了眼:“我的女儿一辈子都应该享受荣华富贵,谁都不能欺负,谁都不能,我要走了,我也要带着她……”

她看上去很平静,却同样的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宫里过来传旨的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像一把划破寂静的利剑,清晰又刺耳:“…太后手谕…为人恶毒,赐死……”

最后一丝冷气也没了,春天完全来了,在这个季节里,总有太多值得悼念值得感怀的事情,美好的季节一如既往,不美好的只是人心而已。  
 

 
98
 
殊兰让下头人给两个小的做了带着顶的婴儿车,丽惠和弘昼坐在小车里;纳穆常会跟在一旁;殊兰便做自己的事情,若闲下来就逗弄一会孩子,放松放松。

丽惠和弘昼虽小;但却已经能分辨出亲近的人了;殊兰叫纳穆在跟前背诗;两个小家伙便依依呀呀的说话,仿佛是在叫着纳穆回去;纳穆便会极其高兴;匆忙的转身冲着弟弟和妹妹笑一笑,示意两个小的不要急;自己又急忙转身,背完诗词,在小跑回弟弟妹妹的身边,像模像样的安抚:“乖,不闹,哥哥回来了。”

殊兰看的抿唇浅笑,觉得若少一些糟心的事情,这日子实在是惬意。

怜年从外头走来轻声说了几句:“福晋在庄子上去了,二格格高烧虽是退了,身子很不好。”

殊兰长长叹息了一声,低声询问:“福晋装殓了没有?”

“还没装殓,不知道是不是按着亲王福晋的品级走,下头也没人敢动。”

“太后私底下下的手谕,给乌拉拉氏一族留了体面,自然还是要按着福晋的品级走,礼部也要去报备一声,府上都要忙起来,跟年侧福晋的事情就一起办了。”

怜年应了一声。

殊兰回头看几个孩子,额尔瑾被太后赐死,几个孩子还要守孝,也有的忙了。她起了身让奶嬷嬷带着几个孩子先下去,去了理事的大厅处理这几日的事情。

尚书耿额等数名大臣以“为太子结党会饮”罪受罚。这事情大抵是皇上有预谋的办的,但依旧是犯了旧疾,殊兰一面要处理府上的事情一面还要去宫里给老爷子请脉,便也带着纳穆一起。

一见着纳穆老爷子的心情大好,连病都好了大半,殊兰坐在一盘开方子,便听得爷孙两在轻声说话。

“以后纳穆跟皇玛法住一起可好?”

纳穆歪着脑袋想了想,郑重其事的跟老爷子商量:“纳穆也想跟额娘,跟阿玛跟弟弟妹妹在一起,纳穆跟皇玛法住几日,在回去跟额娘、阿玛还有弟弟妹妹住几日行不行?”

小小年纪就分得这么明白,连处理的方法这么快都能想出来,老爷子龙心大悦,哈哈笑着道:“后继有人!后继有人!”

纳穆见着老爷子高兴也只跟着咧嘴傻笑,殊兰却被吓了一跳,将方子给了李德全道:“他还小,不过是随口说的,以后谁知道会怎样。”

老爷子不赞成的道:“三岁看老,这话不假。”

殊兰就想到了太子,三岁时候的太子,大抵也是极其聪慧的,只会比纳穆更得老爷子喜欢。

殊兰便笑着转移话题:“您的身子是没有大碍,只是真不能在太操劳了,凡事不要急,都要慢慢来,气息均匀平稳,心境宁静方是养生之道,殊兰又啰嗦了,这些您都知道。”

老爷子博古通今这些自然都知道,只是大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人们为了一些事情总要损害另外一些事情的利益,最主要的区别只是在于,在一个人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如此看,老爷子的心里自始至终最重要的都是江山,他到不强求长命百岁。

老爷子点了点头,嘱咐殊兰:“这几天你们府上忙,朕就不多留你了,等你忙完了,下个月就把纳穆送到朕这来,以后在朕跟前住半个月,在你们府上住半个月。”

皇上这已经是在下旨将纳穆养在自己身边了。

前头刚刚处置了太子党,紧接下来就是将纳穆养在身边,若敢说老爷子真没什么打算,实在不大可能,只是,雍亲王府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是挑战,但更也是机遇。

殊兰为难的道:“他还这么小,殊兰怕他打扰到了皇阿玛。”

老爷子看了殊兰一眼:“你那谨慎性子在想什么,朕心里明白着,你放心,不会让你的宝贝儿子有一丝闪失的,再个,下次来的时候把龙凤胎也抱进宫,朕好好看看这两个小福星。”

皇上已经明确的表示了态度,殊兰便只得谢恩。

她没有多待匆匆回了府上,刚进门便听得年羹尧的额娘王氏带着庶女年婉婷到了,她进了府一面换衣裳一面问几个丫头:“年婉婷容貌如何?”

吉文道:“跟主子自然是没法比的,跟先前的年侧福晋比虽稍有逊色,但却难得的是身上有一股娇弱之态,我见犹怜,看着到也貌美。”

殊兰皱眉想了想:“年婉雯有三个庶妹?”

怜年道:“主子记得不错,都是一般大小。”

殊兰微微颔首,便大抵猜到了年家人的意思。

她换了衣裳去了前头的西次间,见了王氏先红了眼眶:“您来啦。”

王氏刚要行礼就被殊兰亲自扶了起来,想起女儿不自主的先落了泪,又忙着沾眼角的泪:“是妾身的不是,到招的贤侧福晋跟着落泪。”

殊兰携着她的手一起坐下:“您说的是什么话,我知道您心里难受,我心里何尝又不是,看见您就…。您千万见谅。”

都是交际场上的高手,王氏端庄大方,是见惯了场面的人,被殊兰这几下也带的动了真感情,平复下来一时又是微微咂舌,果然是大名鼎鼎的贤侧福晋,确实是不容小觑。

年家人态度平和,这比什么都强,殊兰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待王氏越加热情温和,又牵起年婉婷的手打量,向着王氏道:“这么标致的孩子您是怎么□出来的?这通身的气度就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果真还是您会教导。”

年婉婷确实是有些姿色的,带着一股如水般的清浅娇弱,更有一双清澈纯真的眼眸,虽跟年婉雯有几分相似,但气质相差甚远,只是,逆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又怎会真的单纯,在地位稳固的王氏手下长大的年婉婷,必定手段不凡。

王氏笑着谦虚:“贤侧福晋过奖了,这孩子以后还要您多教教。”

年婉婷娇羞的行礼:“还请贤侧福晋以后多多教导。”她并不敢抬头看,只看的见眼前的女子玉一般光洁的下巴,听的见流水一般温柔的清澈的声音。

殊兰心里叹息了一声,笑着答应:“这话就见外了,年妹妹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这样标志的美人儿我真是恨不得日日都放在身边。”

王氏笑着,却没有笑到眼底,亲生女儿刚刚过世,为了家族利益她甚至来不及哭便要送着讨厌的庶女来顶替亲生女儿的位置。

殊兰请王氏喝茶,又随意的闲聊:“…去给皇上诊脉,皇上说下个月就让纳穆进宫去,半个月住在宫里,半个月住在自己府上,您说,那孩子也就才三岁,我实在是怕他不懂事扰了皇上。”

殊兰这样说无非是要告诉王氏,雍亲王府前途无量,跟着雍亲王府绝对不会错的。

王氏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是贤侧福晋会养孩子,纳穆阿哥得皇上的看重那是天大的福分!”

殊兰抿嘴浅笑:“您说的是,确实是天大的福分。”

年婉婷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声,除非这位贤侧福晋犯了极大的错误,否则,雍亲王府的后宅里不管来多少人,都比不过她的。

殊兰又留了王氏用膳,虽说也是偶有伤感,但从另外一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宾主尽欢。

吉文有些愤愤的,一面侍候殊兰换衣裳一面道:“难道就真的让那位年姑娘顺顺当当的进府?”

怜年瞪了她一眼。

殊兰换了衣裳在榻上坐下:“那都是小事,如今最重要的是,万不能跟年家人翻脸。”

吉文嘟了嘟嘴沉默了下去。

她喝了几口茶才想起今日是放榜的时候,忙又让人去询问鄂容安的情形,还不等人出去,报喜的人便来了:“大爷中了!一甲十四名!”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吉文赶着给送信的小厮塞了小钱又在殊兰跟前说吉祥话,殊兰欣慰的道:“他年纪小一次就能有这样的成绩确实不易,贺礼备厚一些。”

下面的丫头们忙都应是。

胤禛从衙门回来,殊兰侍候着他用膳,又给他说了王氏的事情:“看情形是想着将年婉婷在送进府来,态度温和到也没有刻意追问年妹妹的情形,也算是懂事了,年家人聪明。”顿了顿又接着道:“您知道了吧,下个月皇上就要让纳穆住进宫里去,太子刚刚受罚,我是真有些担心的。”

她一面说着又给胤禛夹了几筷子的白灼金针菇:“这道菜做的到是不错,吃进嘴里有股清香。”

胤禛便吃了她夹过来的菜:“这事情也是你办的好。”

交流过了正事,殊兰笑着道:“年妹妹的那个妹妹到是也不错。”

胤禛一顿,看着她:“又吃醋了?”

殊兰撅着嘴道:“爷前面还说不再要秀女进府的,我可都记着的。”

胤禛要去握殊兰的手,殊兰笑着站了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都是爷当时说的话,还说了没几日,如今妾身便拭目以待。”

胤禛难得的露出了明快的笑意:“这是什么难事?爷既然说到自然就会做到,说是在没有人进府,便一定不会有人进府。”

殊兰看胤禛说的郑重,才正言道:“我不过是玩笑,爷可前外别当真,计划敢不上变化,什么事都没有爷的事重。”

胤禛不在意的道:“这到不是什么难事,爷既然说出来,就必定不会食言。”

殊兰卷唇浅笑,恰巧被胤禛看见,被拉进怀里亲了几口:“又在心里偷着乐了。”

殊兰止不住在嘴角弯出个大大的弧度。

鄂容安亲自过来谢殊兰的贺礼,在园子里走过总是心神不宁的四处张望,差点撞到个人的身上,领路的下丫头吓的直认错:“都是奴婢的不是。”

对面的女子依旧是一身白衣,淡漠的眼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几丝笑意,鄂容安俊俏的脸红的上了胭脂一般语无伦次的道:“实在…在下…姑娘…。”

这样单纯可爱的男子与明彦华而言实在少见,她觉得连心情也明快了起来:“我知道了,公子不用说了,还没恭贺公子高中之喜。”

鄂容安慌乱的摆手:“惭愧惭愧!”

鄂容安长到这么大心跳还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胸膛里蹦出去。手脚都不是自己的,舌头也不是自己的,所有想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他自己也很惊讶。

鄂容安见了殊兰神情还有些恍惚,殊兰交代了几句,等他走了问领路的丫头,听得丫头说了一遍,她自己不禁陷入了深思。

也不能说明彦华就不好,但两人的人生阅历生活环境毕竟相差太远,鄂容安以后走的是仕途,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为他跟其他的官员的太太们打好关系的妻子,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管理好后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妻子,而明彦华从来都没有学过如何做好这些事情。

她思来想去还是怜年亲自去了趟府上跟赫舍哩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到底要怎么做,就看赫舍哩的意思了。

泰萝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做不进去针线,也没有心思出去看□,只是怔怔的坐在院子里的栏板上的发呆,一坐就是一整日。

杏花的花瓣在院子飘飞落了她满头满身上,和她浅绿色的旗袍配在一起煞是好看,她却根本无心欣赏,一直深深的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传话的小丫头到的时候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传话丫头的声音脆生生的好听:“泰萝姑娘,主子爷和贤侧福晋叫您过去问话呢!”

就好像是终于得到了想要已久的答案一般,泰萝恍然之间似乎才明白,她所担心的便是这个,而这件事情终于发生了,她还没来得及将心放下去,又提了起来,搓着手里的帕子问小丫头:“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小丫头摇着脑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过来传句话而已。”

泰萝咬了咬嘴唇。

小丫头子一旁催促:“泰萝姑娘你快一点,主子爷和贤侧福晋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泰萝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了宋氏的屋子,屋门紧闭,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泰萝却觉得暗处正有一头怪兽窥视着她,她觉得周身都泛起了凉意,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99 
初春的雍亲王府本当是生机勃勃的;但福晋和侧福晋先后去世;府中撤掉了鲜艳的东西;一路西行,便是花朵开的在繁茂,都觉得有些沉闷。泰萝在芳华院门口站定抬头看了看从院子里伸出来的一支桃花;看起来开的极其讨喜;红嫩的诱人又妖娆;她所想到的却是那一日里看到的宋氏那红艳的嘴唇,那颜色刺眼的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西次间里殊兰和胤禛坐在正位上,耿氏侍候在一旁,泰萝垂手走了进去恭敬的行礼。

殊兰打量了几眼泰萝;微微颔首,温和的同她说话:“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事情不大清楚,所以叫你过来问问,你不必害怕。”

泰萝急忙应是:“贤侧福晋有话尽管问,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丝虚假都不敢有。”

这话一听就知道还是那个乖觉的泰萝,识时务。

殊兰看着泰萝道:“你可认识大厨房上的荣娟?”

泰萝的心露跳了一拍,荣娟因为给年侧福晋送饭被看管了起来,一直没有放出来,今天忽然叫她询问一定是在荣娟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怀疑到了荣娟头上,而人人都知道她跟年侧福晋是有过节的,趁机落井下石毒害年侧福晋也不是没有可能,到底是该说她认识荣娟还是说不认识?

慌乱和害怕好像荒草一样疯长了起来,泰萝觉得她一定是站在别人所说的荒漠里,正在被太阳炙烤煎熬着,粘腻的汗水浸透了衣裳,模糊了视线,看不见前面的路,更没有退路。

那冰凉的声音和炙烤的滚烫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泰萝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胤禛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泰萝:“认识还是不认识?”

“奴婢知道荣娟,但并无交往!”泰萝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胤禛有力的手指缓缓的叩击着桌面,悠远又宁静:“并无交往?”

“并无交往!”

胤禛看了一眼殊兰,殊兰便接口问道:“三月初八,你给过她一包银子做了什么?”

泰萝腿一软几乎跪了下去,给荣娟银子的事情那么隐秘,贤侧福晋怎么会知道?她时常向宫中德妃娘娘说起后宅事情,娘娘暗地里让人赏赐给她的,她不敢明着让人送出去只好托付别人,荣娟本是宋氏找给她的人。

“奴婢,奴婢…”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分辨,她不敢说给过荣娟银子,更不敢随口说出她向德妃传递消息的事情,若娘娘不快,杀人灭口又有什么不可能?主子爷和贤侧福晋知道更不会饶恕她,但若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扣到自己头上,这一件事情,如今不管她怎么说,似乎都成了死局,她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额头上是真的冒了汗,手都开始哆嗦:“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

殊兰声音依旧缓和:“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便没什么,有隐瞒吃亏的终究是你自己。”

这一瞬时泰萝想到了太多,却发现每一件事情的初始都是宋氏引着她走了进去,直至今日,她才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说了是死,不说大抵也是死。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享受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她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实在心有不甘。

殊兰自然看出了泰萝的纠结,看出了这事情后面还有些隐情。

年婉雯死于毒药,下药的人必定是跟年婉雯的吃食接触过的人,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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