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闺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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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爷看着眼前仿佛一夜间长大的儿子，说不出什么感觉。平日里，他操心儿子的任性胡闹，担忧儿子的未来，想管教于他，但每每见到那张与亡妻相似的脸，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如今儿子自己提出要为他分担，他却没有多少欣喜，只觉得歉疚，道：“好，父亲教你！”

柳瑜见父亲答应，眼里露出一丝异样的神采，嘴里喃喃道：“雨茗，我从现在开始学着强大起来，不为富贵名利，只希望有一天，我能向萧子昕一样与你并肩，唤你的名字——茗儿”

柳大爷没有注意到柳瑜低声的自语，柳夫人带着人进屋，柳大爷转而去处理家事，而柳瑜，回身坐在窗下，继续翻看手里的书，而不像从前一般，近乎胡搅蛮缠的让父亲为自己做主。

雨茗兄妹三人离开柳家，天色已晚，街上已经几乎没有多少人。雨茗和雨涵牵着雨茜的手，快步往城门走去，若是晚了，殷氏会担心。雨涵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而雨茜捧着柳瑜送的栗子糕，喜得眉开眼笑的。走在街上，雨茗都少有些顾忌，只简单的说道：“哥，你不必担心，我既然敢接手，就有足够的把握，若是能有柳家照拂，我们家只会有好处。”

雨涵知道这个道理，有之前夜沧寒的那件事，他对雨茗的医术也是有信心的，如雨茗所说，他们家，既没有背景，又没有钱财，若能得柳家照拂，只会有好处，便点头道：“哥相信你，不过，也不要勉强自己，哥哥会保护你们。”

　第三十六章　病人

雨茗闻言一笑，道：“我知道，哥哥最心疼我了。哥哥，今天的事别告诉娘亲，她定要担心的。”

“放心，我知道。小茜，今天我们都做了什么？”雨涵也明白这个道理，并不想母亲为他们担心，然还有一个雨茜，小妹还小，若是说出了什么，还真不好圆过来。

雨茜听不懂哥哥姐姐的话，这会哥哥问起，眨巴着眼睛，道：“去看望柳哥哥了。柳哥哥生病了，还给小茜点心吃，柳哥哥是个好人！”

“扑哧——”雨茗和雨涵都被逗乐了，笑道：“你呀！光知道柳哥哥家的点心好。”

“谁说的！柳哥哥家的屋子也很漂亮啊！”雨茜鼓着腮帮子道。

“好，柳哥哥家的屋子也很漂亮，时候不早了，哥哥背你，我们要快些回家，好不好？”雨涵揉着小妹的头发笑道。

雨茜走了许久，已经累了，哥哥这样说，便伸着一双小手，道：“好，小茜走得脚都疼了。”

雨茗接过雨涵的背篓，自己背上，兄妹俩都怕家中母亲担心，快步赶回家去。

果然回到村中，殷氏已在村口等着兄妹三人回来，虽是孩子回来得晚了一些，但看到雨涵背着雨茜，边想着必是雨茗雨涵要照看妹妹，才会耽搁这许久，雨茜虽小，分量却也不轻的。从儿子背上接过小女儿，笑骂道：“你瞧瞧，你跟去还要哥哥姐姐照顾你，以后还是留在家里陪娘亲吧！”

“不要，小茜要跟哥哥姐姐一起去赚钱！”雨茜抗议道。

殷氏轻轻拍了一下雨茜的头，道：“你哥哥姐姐已经够辛苦的了，还要照顾你，你看看这么远的路，你空身子走着都喊累，你哥哥还要背着你！”

雨茜听母亲这样说，抬头看哥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哥哥，道：“哥哥，你很辛苦吗？是小茜不好，以后小茜就在家里陪娘亲，但是哥哥和姐姐要给小茜带糖果啊！”

雨茗和雨涵听到这话，越发疼惜这个最小的妹妹，点头道：“好，一定不会忘记的。”

母子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回到家中，殷氏想着孩子必定饿了，赶紧将温在锅里的饭菜取出来，让雨茗三个洗手吃饭。因为白日里辛苦了一天，殷氏也不让他们再去看书做针线，梳洗过就早早休息了。

雨茗应了要给人看病，兄妹俩吃了早饭就带着东西往镇上去了。雨涵不放心雨茗，宁可不做生意都要跟雨茗同去，雨茗见劝不了哥哥，知道他担心自己，也就答应了，大不了让柳家都买下就是。

兄妹俩往柳家敲门，柳大爷早已交代过看门的小厮，两人上门就被带去见柳大爷，而雨茗见到柳瑜也在，想必是这位少爷定要跟着的。柳大爷见雨茗兄妹进门，便笑道：“劳烦唐姑娘亲自上门，还请姑娘移步。”

雨茗笑笑，道：“不敢当，还请柳大爷带路！不过，今日我们兄妹本是要上街卖字画，换些过年的钱的，在这里耽误了，柳大爷可不能让我们损失啊！”

柳大爷这般精明的人，自然不会觉得雨茗说的是诊金，接口道：“自然，只当柳家都买下来了就是。”

雨茗点点头，道：“如此，多谢。”说罢，跟上柳大爷的脚步，往里走去，并不曾问起病人的身份来历，而柳瑜也只是沉默的跟着柳大爷，不曾多说话。

柳大爷带着三人径直穿过花园，再从一个隐蔽的小门离开柳家，外面以有人驾着马车等候。四人上了马车，又行了不久，马车停了下来，柳大爷带着三人往里走去。

雨茗看了周围的环境，应当是柳家在乡下的别院。雨茗没有多问，柳大爷也就直接带着雨茗往里面走去。虽是乡间的别院，但柳家夏日里常来避暑，别院也装修的很好。

柳大爷带着雨茗走进一个开着梅花的垸子，领着雨茗进去，雨茗这才见到了那位柳家重视非常又小心翼翼的病人。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孩子，梳着双髻，没有戴精贵的首饰，柔顺的黑发用鹅黄的缎带镑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因为生病有些苍白。女孩儿独自坐在榻上摆弄着几样精致的玩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四人进门，而服侍的丫鬟明显的不敢上前打扰。

雨茗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似乎很招人喜欢的样子。柳大爷上前去，开口道：“蔓郡主，我请了大夫给你看病。”

柳大爷开口之时，雨茗见跟着的两个丫头一脸惊恐的想要阻止，却还来不及出口，柳大爷已经开口，两个丫鬟一脸死灰地低下头，只盼那位大小姐注意不到她们才好。雨茗心里奇怪，难不成这位大小姐还有多大脾气不成。

还不等雨茗做好心理准备，那位蔓郡主已经把手里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几个人明显都楞住了，雨茗和雨涵还好，毕竟是习武之人，稍微一测身就躲过去了，柳大爷父子却被打个正着。虽说不痛，却着实让人恼火。

“你这是作什么？”柳瑜怒道。

“你是什么人，敢这般对本郡主说话！打扰本郡主，就是打你的板子都是轻的，冒犯皇家，可是要重责的！”漂亮的女孩儿横眉倒竖怒骂柳瑜倒是极有气势。

“小儿不识礼数，还请郡主恕罪，草民定当严加管教，决不敢再犯，还请看在他年幼无知的分上，饶过他这回！”柳大爷见状，赶忙拉着柳瑜跪下请罪道。

“哼！年幼无知？他可比本郡主还大上几岁呢！一句年幼无知就乡揭过去，把本郡主当成什么了！”蔓郡主不依不饶的说道。

雨茗看着发火发的起劲的传说中的皇亲贵族，没想到，柳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亲戚，不过，这性子也太嚣张了吧！想到前世那许多人说她嚣张跋扈，哪里及得上这位郡主半分，不由低低笑出声来。

雨茗的笑声立刻将小郡主的注意力引过来了，一脸怒色的看向雨茗道：“你又是什么人？竟敢对本郡主无礼，给我拉下去打！”

雨茗没有些害怕的样子，笑道：“你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所知道的你不过是个柳家的亲戚，我高兴了，可以救你一命，我若不高兴，你可以继续在这里发脾气等死！小郡主，你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脾气却这般暴躁，难道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吗？”

　第三十七章　郡主

“你，你说什么？”蔓郡主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雨茗。

雨茗收起笑容，认真的看向她，道：“你脸色苍白，看似体虚，却努力做出自己身体强健的样子，难道不是想隐瞒一些东西？你自称郡主，想必给你看过病的都是数得上名号的名医吧，他们可是都对你说，你只是伤寒，没有大碍？”

蔓郡主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靠着身后的墙壁，道：“你说的不错，所有人都说，我只是伤寒，没有大碍，只要静养即可，可是，我分明感觉到，我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父王不信我，王妃说我是心思过多，所以，让柳姨娘带我到这里来散心。我想，那个女人，想来，是不想我回去的吧！我不在了，就没人会压在她的两个女儿上面了。”

雨茗闻言眉头微皱，柳姨娘么，莫非是柳家女儿做了这个蔓郡主父亲的侍妾，不由侧目看了柳大爷一眼，柳大爷叹了口气，想起那个妹妹，忍不住叹了口气，向雨茗点了点头。

雨茗点头表示明白，现在她算是明白柳家为什么想尽办法要把她找出来了，那个王妃想必是想来个一石几鸟吧！蔓郡主只是伤寒，出门散心，本该好好地回去，要是蔓郡主死在柳家，柳家怎样都难辞其咎，虽说柳家算不上名门大户，家底也是不少的。而作为带蔓郡主出来的柳姨娘，若是蔓郡主出了什么事，只怕以死谢罪都不够。一个计谋，除掉了一直碍眼的蔓郡主和柳姨娘，还得了不少的钱财，怎么都很划算啊！

“你也觉得我很可悲，是吧！所有人都说我好好地，什么事都没有，唯独我自己，知道我绝对活不过这个冬天，知道我会连累很多人，但是没有人信我，都说我在说胡话！”蔓郡主狠狠地一锤身下的软榻，烦躁地说道。

雨茗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虽然脾气不太好，心地却是极好的，叹道：“我又没说过救不了你，你何必那么悲观？”

“……”蔓郡主愣了片刻，道：“是你说，我命不久矣的！”

“我是说，你觉得你命不久矣！”雨茗无辜的眨眨眼。

“……”蔓郡主沉默半晌，看着雨茗，道：“你，就是故意看我的笑话吧！”

雨茗一挑眉，道：“你长的又没有我好看，我干嘛要看你笑话，你想太多了小郡主！”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好吧，雨茗确实长得漂亮，但是，要不要这么直白，尤其雨涵，头一次见到柔顺乖巧的妹妹露出这么调皮的一面，有些难以置信。

雨茗本意就是舒缓一下气氛，让蔓郡主放松心情，目的达到了，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径直上前，给蔓郡主诊脉。蔓郡主此时对雨茗多了些好感，也没有反对雨茗的靠近，见雨茗拉起她的手，还笑道：“给我看病的都是太医院的老头子，你看上去就比我大了一点，我说，你真的会看病吗？”

雨茗抽出闲着的手，往蔓郡主头上轻轻一拍，骂道：“别吵！”

蔓郡主翻了个白眼，倒也没生气，道：“你能一眼看出我生了重病，可见比那些个摇头晃脑的太医要强的多，唉，你小小的年纪就那么厉害，真不知道那些太医这么多年是吃什么活的，要不要我引荐你去做太医，一定比他们都强。”

雨茗松开她的手，接着查看她的眼睑和舌苔，对她的问题直接忽视，只是蔓郡主却毫不在意的接着说：“你别不理我呀，你想啊，我是廉王府的郡主，有我照拂谁还能欺负你？还有啊，你可不可以教我啊，这样以后就不会被人下药了！”

雨茗摇摇头，她还知道自己是被下药的，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说要照顾她，她可不想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被人害死，给她查看了身体，雨茗找了个凳子，坐下，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中毒的？”

蔓郡主见雨茗认真问问题了，也收起了玩闹的表情，道：“两个月前吧，十月间，我得了一次伤寒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父王给我请了知名的太医，都只说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只要静养就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可是没有人信我，或者说，只有柳姨娘一个人信我。”

“哦，这是怎么说？”雨茗颇有兴趣的问道，看样子那个柳姨娘还是个有趣的人呢！

“柳姨娘是五年前进府的，父王除了王妃，府里还有两个侧妃，其他妾侍我还没认真数过。柳姨娘是父王自己带进府的，只是也就是刚入府的时候得了些宠爱，之后有了新欢，便也像其他侍妾一般守在后院，等着父王的垂怜。柳姨娘是个通透的人，就只安心的守在自己的院子里，王妃也不曾注意到她，直到我出事，她怜惜我才向父王进言。父王换过太医，仍然没有别的说法，便只当我与王妃闹脾气，而柳姨娘也因此被王妃嫉恨。”蔓郡主叹道，她对柳姨娘有好感，才会更加恼恨自己连累柳姨娘和柳家。

雨茗点点头，拣了一块点心送入口中，道：“接着说，我听着呢！”

蔓郡主一噎，她当是在听故事吃点心呢！却也接着说道：“柳姨娘那时便知道，太医都是王妃请来的，只怕都已经被收买了，再请多少都没用，便对父王说，她的家乡风景好，带我过来住些日子，散散心。王妃也支持，我便跟着柳姨娘来到这里。王妃轻松放行的时候，我就猜到，我中的毒只怕不简单，果然，寻了许多大夫，都没有用。”

雨茗点头，道：“你很聪明，这还真不是普通的毒呢！”

“是啊，我知道王妃对我多少还有些忌惮，不敢做的太过，多半也就是些慢性毒药，却没想到，她直接下了死手，把我和柳姨娘都算计的死死地。”蔓郡主咬牙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给你开方，不过药材难寻，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运气了！”雨茗思索片刻，取过纸笔，写了药方，递给柳大爷，道：“这就是药方，柳大爷尽快寻齐了药材，每天一次，连服十天就好了。”

　第三十八章　赏梅

“多谢唐姑娘，唐姑娘对柳家的恩情，老夫铭记在心，只要姑娘用得上柳家的，柳家绝不推辞。”柳大爷如获至宝的接过药方，对雨茗道。

雨茗撇撇嘴，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给诊金！”

“自然不敢，柳福，快把给唐姑娘备好的诊金取来！”柳大爷笑道。

自始至终，柳瑜都沉默的立在旁边，雨茗想起柳瑜平日里话还蛮多的，怎么今日这般沉默，道：“柳公子这是怎么了，这许久一句话都没有？”

柳瑜听到雨茗的话，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没什么，雨茗，谢谢你！”

雨茗挑眉，道：“谢什么，诊金少了我可不干！你小小年纪的，学什么深沉啊！”柳福取了诊金来，雨茗看去，除了银票还有几样精致的首饰，想来是因为雨茗是个女孩子才给的。雨茗也没有客气，接过来收起，她平日不戴首饰，但女孩子对漂亮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的。看着没有什么事了，便道：“你好好养病就是，我要先回家去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你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讨好我，我只觉得跟人说话都没有意思可言。”蔓郡主看着雨茗道，精致的小脸尽是委屈。

雨茗耸耸肩，道：“你看时间都这么晚了，我不回去，我娘和妹妹要担心的，你要是无聊得很，找柳公子说话好了，他就是个话痨！”

“雨茗你当着本公子的面就说本公子坏话，你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德行啊！”柳瑜听雨茗这样形容自己，立刻就炸毛了。

雨茗看着炸毛的猫一般的柳大公子，笑道：“我又没说错，你没见我师兄每次都对你很不耐烦吗？”

“你……”柳瑜一时还真找不出理由反驳雨茗，躲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蔓郡主见状扑哧一笑，雨茗却是松了口气，她真怕柳瑜以后都今天那个模样。看完了病雨茗也没打算多留，向柳大爷道：“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看郡主的情况。哦对了，我瞧着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我可以摘几支回去吗？”

柳大爷自然不会反对，道：“唐姑娘喜欢，是老夫的荣幸，姑娘想要哪些，让丫头去摘就是，哦，后院里还有些其他品种的，姑娘可要去看看？”

“好啊！郡主可要一起去看看？”雨茗点头道。

“我可以去吗？大夫都说我身体虚弱得很，要静养才好。”蔓郡主带着向往，又有些遗憾道。

雨茗摇摇头，古代的大夫总是叫人静养，事实上一直躺着绝对没有多少好处，本身没病都得养出病来，便道：“正是因为身体虚弱，才更要多走动走动，免得骨头都锈了！”

蔓郡主听雨茗这样说，一双眼睛立刻就亮了，手一撑从榻上下来，因为身体虚弱，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身边的丫鬟赶紧扶住她，她却毫不在意，抚了一下额头，道：“快走，我身子都躺的僵硬了！”

雨茗摇摇头，蔓郡主这个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难为她一直呆在屋里，看了她的丫鬟一眼，示意给她披上外衣，才一同往后院走去。柳大爷见状，几个孩子出去看花也就没跟上，叫柳瑜招呼好三人。

蔓郡主自来了这小镇上，就被关在屋里养病，也就是每天丫鬟摘几支花插在屋里，这一出门，虽说冬天的风有些冷，脸上却尽是欢喜的样子。柳瑜对这个别院还十分熟悉，领着三人往后院走去，也给三人简单的介绍别院的景致。雨涵一向话少，青竹一般伴在雨茗身边，眼里似乎除了妹妹就没有别人，连时不时打量着他的蔓郡主都直接无视。

走进后院，果然一树树梅花都已开了，一片花海花香淡淡，竟是美的惊人，雨茗不由想到萧子盺，想到那日两人埋下梅花酒时，萧子盺说他每年酿的梅花酒都会被师傅喝光，就打算回去自己做一些，埋在自家院子里，总不会被师傅偷喝了吧！

雨茗看中了花枝，就让雨涵去摘来，很快他们上镇背的不大的竹篓就装满了梅花。蔓郡主欣喜的看着绽放的梅花，闻着清新的梅香，只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许多，她身体毕竟虚弱，雨茗就找了个避风的亭子，让她坐着赏花。柳瑜原是陪在她身边的，看她想多坐一会儿，就回去取茶水点心了。

蔓郡主身子靠着朱红的柱子，眼里带着笑意，看着雨茗在梅林里走动，眼里有一丝羡慕。突然，眼前多了一束梅花，雨涵略带清冷的声音道：“女孩子都喜欢花，你也是喜欢的吧！”

蔓郡主抬头看雨涵，清俊的少年如一杆青竹，虽然一身简单的布衣，却无法掩盖出色的容颜和清贵的气质，即便她见过的京城贵公子，都难以相比。伸手接过那一束梅花，蔓郡主笑道：“谢谢，你是第一个送我花朵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雨涵见眼前漂亮的女孩子露出笑容，不由也露出一丝笑意，道：“我叫唐雨涵，你喜欢哪些花，我可以给你摘来。”

蔓郡主被雨涵的笑容晃了眼，道：“只这一束就够了。”

雨涵点头，转身走进花海中，蔓郡主看着他走开的身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很快，柳瑜取了点心和热茶来，也端了一个小巧的炭炉，温着茶。四人在亭中坐下，喝了茶，吃了点心，时候不早了，雨茗和雨涵才匆匆离开。

　第三十九章　贺寿

兄妹俩回到家中，殷氏已经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坐下吃饭，殷氏便道：“明日你奶奶要到娘家走亲戚，你和娘一起，陪奶奶走一趟吧！”

雨茗点头，奶奶每年腊月都要往娘家走一趟，是她母亲的生辰，乡下没有太多规矩，那位老人雨茗也唤作曾奶奶，是少见的长寿老人，今年整八十，想来唐家兄弟四个家里都要有人过去。“要准备礼物吗？”雨茗问道。给蔓郡主看病的事，之前并没有给殷氏说起，但如今已经过去了，自然不必再多做隐瞒。殷氏虽然怪雨茗兄妹两个自作主张，却也没有责怪，听说是个孩子，更是怜惜那个可怜的孩子。

“知道老人家今年八十，上次去镇上的时候，娘就买了布回来，再带上一块腊肉就够了。”殷氏道，“雨涵就在家中吧，照顾好小茜。”

雨涵点头，那曾奶奶家离得远，又没有马车驴车，就是大人也要走上快两个时辰，带上雨茜这样的孩子，就是给孩子也给自己找罪受。而雨茗一向宠着妹妹，殷氏可不放心将两人放在家中。

次日，殷氏早早起来，收好要带的东西，也给雨涵和雨茜准备好吃的，就带着雨茗出了门，去唐老四家，跟唐奶奶一起出门。母女两人到时唐老四家已经准备好了，唐老大家是大儿媳妇带着雨菁和雨梦，也刚刚过来，只有老二家还没来，等了许久，才见尹氏带着大女儿唐雨莲匆匆赶来。老四媳妇是个刻薄的，老二家晚了这许久，摆着一张脸，道：“呦，二嫂这好大的架子呢，这么多人都等你一个，需不需要我们去请你们一请？”

尹氏是个老实人，自己迟了已经十分羞愧，又被老四媳妇这样一说，只觉得脸上热的很，嗫嚅道：“我，我们不是故意的，是，是……”

雨茗摇摇头，尹氏这样老实的人，自然不会故意拖延，不用说必定是唐雨莲拖拖拉拉的，偏生尹氏总怕坏了女儿的名声，都揽在自己身上。雨茗看去，唐雨莲已是十五岁的年纪，每日当个娇小姐一般养在家中，眼里总带着些嫌弃，却不知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杏花村与周围村子一样，女孩子一般十二三岁定亲，等过了十五就成亲，但唐老二家三个孩子的脾性村里人都知道，谁会想娶个大小姐回家供着？这两个女儿的婚事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说来奇怪，唐家人不管男孩女孩，皮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