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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不开的心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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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去还是家人陪你去?”
“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能行吗?”
“行的。我每年暑假都要去外公那里度假的,都是独来独往。”
“我去送送你吧?”
“你不知道我住哪儿怎么送?再说,爸爸妈妈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到时候怎么说?”
“你爸妈还不知道你谈恋爱了?这么长时间你爸妈就没有看出一点苗头来?”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呆在自己书房里的时候,他们一般不怎么管我的,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掩饰得很好。”
“看来你可以当女特工了。你的手机是自己交费还是父母替你交费的?”
“我自己交的。怎么啦?”
“你爸妈一查你的话费单,看到我的电话号码频繁出现,一枝独秀,他们不起疑心吗?”
“爸妈从来不查我的话费单。”
“真有你的,我成了你的地下情人了。嘿嘿!”
“没办法啦。妈妈知道了肯定会骂死我的。”
“那我去机场送你总行吧?”
“谢谢!不用了,到时候爸爸送我去机场。”
“什么时候出发?”
“两天后吧。”
“那时候正遇上台风云娜登陆,很危险的。”
“我们走高速公路,应该没事的。”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到了机场就给你电话报平安。”
这两天,我特别关心起电视、报纸上关于台风云娜的报道来。电视台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台风进行现场直播,看到那些一线记者腰上绑着很粗的绳子站在大船上,还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晃的,我真为小雅这次的出国之行捏一把汗。
两天后的晚上八点多,我接到一个区号为021的电话,原来是小雅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打来的:“我已经到了机场,爸爸正在帮我办理登机手续,我抽空给你打的电话。”
“你这一走十几天,我怎么和你联系呀?”
“这段时间我的国内手机关机,还是我联系你吧。”
“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嗯。我要登机了。”
“路上多保重!我会想你的,小雅!”
“彼此彼此,BYE BYE!”
挂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眶湿润了,视线模糊了。。。。。。
第七章 数相思
    27
小雅走了,把我的心也带到了万里之遥的大洋彼岸。
第二天,小雅应该已经飞抵了巴黎,但她没有来电话,我想她肯定是旅途疲劳了,需要休息。
第三天,小雅仍然没有来电话,我想巴黎与杭州有7个小时的时差,也许她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吧?
第四天、第五天还是没有电话,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她是晕倒了还是病情加重了?她的复查结果很糟糕不愿告诉我?她在浪漫的巴黎遇上了白马王子?
我坐不住了!试着拨打小雅的国内手机,明知道她已关机,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或许她的家人偶尔拿她的手机用用,正巧被我碰上,我不就可以通过他们了解到小雅在国外的状况了吗?
我的手机24小时开着,不敢关机,每时每刻都在计算着杭州与巴黎的时差:按照我与小雅在国内的通话习惯,一般是上午9点她开机,晚上9点以后她最闲。巴黎的早上9点应该是杭州的下午4点,巴黎晚上9点则是杭州的凌晨4点,这两个时间段我特别留意,一听到手机铃响我就兴奋异常,但每次都是失望!
小雅明明答应给我电话的,为什么食言呢?我猛然想起:也许我的手机没有开通国际长途,接不了小雅的电话吧?我立即拨打1860,要求开通国际长途,服务小姐告诉我:“先生,您的手机在入网的时候就已经自动开通了国际长途。”
我觉得这样胡思乱想不是办法,我必须做点什么。小雅肯定与她父母保持着联系,我要想办法找到她家的住址,直接向她父母打听她的消息。
怎么找到小雅家的住址呢?我首先想到通过小雅的手机号码查,因为手机入网时会登记基本资料的,包括住址和联系电话。但我以什么身份去查她的登记资料呢?通信公司会让我查吗?不管这些了,试试看吧。我以小雅在国外不方便,我帮她交话费为由要求顺便查看一下小雅的入网登记资料,服务小姐客气地说:“先生,您有查询密码吗?”我哪有密码,看来此路不通。
小雅不是在上外读书吗?对了,我可以通过学籍登记资料查到她家的住址。查学籍资料同样面临什么身份、什么理由的难题。我想一步步来吧,先问一下有没有这个人,然后再想办法套出资料。我拨通了上外英语学院教务处的电话:“您好!我想请问贵校2000级有一个叫李懿的学生吗?”“你打去辅导员办公室问问吧。”打到辅导员办公室,一个姓杨的女老师接的电话:“您好!请问你们年级有一个叫李懿的女生吗?懿是司马懿的懿。”“她是哪个班的?”“哪个班的我不大清楚,只知道她是2000级的。”“那很难查的。”我再三恳求她帮忙查查,她总算答应:“我上电脑查查,你过一会儿再打过来吧。”20分钟后,我再打电话去问查询结果,杨老师说:“学籍档案里没有叫李懿的学生。”这条线索又被掐断了。
怎么办?好象山穷水尽了。我怎么没想到小雅现在浙大借读,或许在浙大能查到她的有关资料呢。想到这点,我又兴奋起来。这次不打电话了,我要亲自去浙大校园实地查访。
我先去了浙大西溪校区,得知外语学院迁到了新校区。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紫荆港校区。新校区规模庞大,气势恢弘。一进校门左拐,就是外语学院的教学区。我找到英语系2000级教师办公室,问有没有一个叫李懿的借读生,上外转来的。老师们都表示对这个学生没印象。我想,也许学生多,老师记不住名字。我直接去了教室,见到学生就问:“你认识一个叫李懿的女生吗?”我也顾不上理会他们那种狐疑的眼神了,不知走了多少间教室,也不知问了多少个学生,没有一个人给我的是肯定的答复。晚餐时间到了,学生们纷纷离开了,刚才还喧闹充实的教学区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就象我此刻失落的心情。
28
拖着沉重的步履离开浙大紫荆港校区时,杭城已是万家灯火。在这灿若星河的灯海中,哪一盏可以指引我寻觅的方向?
查找小雅本人的学籍资料一无所获,我又想到从她的父母单位入手查找。她妈妈就在浙大任教,但我不知道她的姓名,浙大这么多教授,从何查起?听小雅说过她爸爸在浙江省经贸委工作,但没告诉我哪个部门,叫什么名字。经贸委部门众多,而姓李的又是大姓,要找到她爸爸无异于大海捞针。
想来想去,只有等小雅打电话找我了。
每天下班回到住处,登上顶层的平台,凭栏西望。这个习惯,从我认识小雅的那天起就形成了。小雅走前,住在下城区,在西,我住江干区,在东;如今,小雅去了巴黎,在更远的西边,我仍然在东。在黑色的天幕下,我望得更久,望得更深,望得更远了。
在久久的凝望中,我以“西望”为题,赋词一阙,“希望”小雅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平安度过每分每秒,“希望”她能心灵感应到在东方故国有一颗炽热的心正深深地把她牵挂:
蝶恋花
西望
重洋阻隔愁雾里,
烟波淼淼,
相思无从寄。
幽幽玉华泽故地,
万里婵娟共巴黎。
此情可堪向天祈,
别梦依稀,
心生双飞翼。
恨不偷来孔明计,
驾乘东风直诣西!
五点半下了班,无事可做,无处可去,不能给小雅打电话,发短信,不知道她在法国能不能上QQ的?上去看看吧。上了QQ,月凝眉的头像黑黑的,不是我看惯了的彩色头像。我试探地问了一句:“小雅,你在吗?”许久没有回复。我推算了一下,现在是巴黎时间上午11点左右,她要么在医院,要么在逛街,怎么会大白天上QQ呢?她那么喜爱文学,那么有艺术修养,或许正在参观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吧?也可能正在卢浮宫里流连忘返呢。她说过:卢浮宫规模宏大,藏品很多,不少都是稀世珍品。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小雅该进午餐了,不知道她是在外公家吃呢还是在外面吃的?吃的是中餐还是西餐?午饭后,她会象在国内的时候一样午休吗?不知道她和外公交谈是用华语还是用法语?她曾经说过:她四岁的时候妈妈就教她学外语,为了提高她的外语表达能力,锻炼口语,平常在家里与妈妈说话都要用外语。
呆呆地不知想了多久,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吹得窗户噼啪作响,我赶忙关紧窗户:云娜刚走,又一号台风来了。
29
小雅出国已经十天了,仍然杳无音信。病情复查结果应该出来了,她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呢?是复查结果排除了患白血病的可能?她想等到回国后给我一个惊喜吗?按照我对她个性的了解,这种可能性不大。难道是确诊患了白血病,她怕我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不想打电话告诉我吗?但是迟早会让我知道的,她这种拖一天算一天的做法不是更增加了我的心理负担?第三种可能是她仍然在等待复查结果,想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外公,尽情游览一下巴黎市容。可是巴黎她去过多次,外公也经常往返国内,看来这种可能性也不大。莫非她真的在洋溢着浪漫风情的法兰西邂逅奇缘,把我忘啦?这么快就忘了我,好象不是小雅这种内向女孩做得到的。她不太相信一见钟情,更倾向于日久生情。她曾经对我说起过:因为生意的关系,外公与一帮高大英俊的北欧男孩交往频密。小雅和这些充满阳刚之气的北欧男孩也很熟,他们虽然对她这位容貌秀丽,气质优雅的东方女孩垂涎三尺,但小雅从未让他们碰过一个手指头,始终与他们保持着淑女与绅士之间恰倒好处的距离,让他们感觉到她近而不可狎、亲而不可亵的矜持与高贵。
等候小雅消息的日子显得那么漫长,我忍受着无处倾诉的相思煎熬,写成一首《数相思》,聊慰凄清的情怀:
数相思
一从苦苦相思
二目望穿秋水
三界寻寻觅觅
四海孤萍飘零
五更人未寐
六神不宁
七夕银汉架鹊桥
八千里路云和月
九霄不胜寒
十分寂寥难遣怀
百般煎熬
千行清泪
万种幽怨在心底
夜深了,久久无法入眠,我从一数到一万,再从一万数到一,毫无效果。我在黑暗中睁着黑色的眼睛,想着远在异国的情人。
我一遍遍地在心里呼唤着小雅的名字:“小雅,你在他乡还好吗?”“小雅,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小雅,你快回来吧!我等得花儿也开了。。。。。。”
自古“愤怒出诗人”,而我却深深体会到在无边无际的寂寞和孤独的包围中,只有诗词才是宣泄感情的最佳方式。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成为忧郁诗人了。
小雅,如果我真的成了诗人,那也是拜你所赐!
30
你的名字
读你的名字在眼中,
喊你的名字在梦中,
揽你的名字在怀中,
刻你的名字在心中。
你的名字是三月春风,
润泽心田播下爱种;
你的名字如七色彩虹,
点燃激情扮美苍穹。
你的名字,
我的太阳,
照亮我生命的每一分钟!
时令已是三月初,天气变得暖和起来,江南的春天姗然而至。在春风的沐浴下,柔媚的西湖显得分外妖娆。
断桥的荷叶抖落身上的残雪,一片片舒展开来。平湖秋月水波荡漾,泛起细细的如少女心事般的涟漪。孤山不甘寂寞,把身影投入明澈如镜的湖面。长长的苏堤两岸柳丝如织,在微风中轻舞飘扬,湖畔的桃花虽未到灿若烟霞的季节,却绽开星星点点的粉色嫩蕊,令人心蔟摇荡。花港的各色鱼儿纷纷跃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早春的气息。南屏寺的参天古木间,鸟儿在吱吱喳喳地欢叫,报道着春天来临的喜讯。浴火重生的雷峰塔象一位阅尽沧桑的智者,静静伫立,默默地俯视着眼前生机勃勃的景象。
闻莺公园的老人多了,湖滨步行街的游客多了,白堤上空的风筝多了,南山路上的情侣更多了。
我既不是来健身的老人,也不是来消闲的游客,更不是来放飞欢乐的儿童。我只是一个踽踽独行者,一个旁观者,一个身在西湖、心在西域的思念者。
小雅走的时候,杭州还是春寒料峭,万物萧疏。如今只不过十几天,变化竟如此之大:桃花开了,柳丝绿了,湖光潋滟了,山色朗润了。。。。。。
近观眼前景,遥寄天边人,神情恍惚间,赋词一阙:
虞美人

漏断更残月偏西,
屈指卜归期。
危栏独倚思犹切,
载不动许多愁,
鬓如雪。
多情总被无情恼,
花谢花开了。
旅人应知离恨长,
误几回音铃响,
黯神伤。
小雅说的十五天归期将到,她却依然音信全无。在度日如年的漫漫等待中,我不知道最终等来的将是什么。
第八章 梦魇
    31
小雅出国后的第十六天,我终于收到了她的短信:
“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我想:你一走十几天,没有只言片语,让我牵肠挂肚的,能好过吗?不理你!让你也
尝尝苦苦等待的滋味。可是转念再想想:人家毕竟是个病人,是去看病的,又不是去寻欢作乐忘了我,她不给我电话肯定有她的理由,有她的苦衷,况且,我正迫切想知道她的复查结果呢。饶过她这一回,我立刻拨通了她的手机:
“小雅,才回来呀?把我的胡子都等白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怎么会呢?”小雅的声音低低的,完全没有那种别后重逢的喜悦。
“你让我想得好苦!”
“我也想你。”
“想我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我。。。。。。我不知怎么对你说。”小雅欲言又止。
“对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实话实说嘛。”
“我想回国后给你电话比较好。”
“现在回来了,那你告诉我复查结果。”
“不太好。”小雅又是说半句留半句的,真让人心急。
“确诊结论是什么?”
小雅长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是白血病,也就是血癌。”
天哪!简直是五雷轰顶,我差点崩溃了!命运怎么这样残酷?!造化怎么这样弄人?!
小雅还只有22岁,如花似玉的年龄,真是天妒红颜啊!
“血癌?!你在开玩笑吧?”我不愿意相信小雅说的是真的,虽然小雅从来不说假话。
“白血病就是血癌,无药可救的绝症。”小雅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没有攻克不了的绝症,我想一定会有办法的。”我想给小雅一些安慰,一些鼓励,但我也知道,自己的说辞多么苍白,多么空虚。
“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小雅,千万别放弃!我对白血病不是很了解,但我也听说过一些白血病患者康复的案例。我会抽时间去查阅一些资料,让我爸收集一些偏方、秘方,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谢谢!我想你不必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了。”
“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呢!只要有1%的希望,我们就要做100%的努力,你说是吗?”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这段时间怎么过的?”
“天天想你,梦里都想!”
“逗我开心是吧?”小雅的语气轻松了些。
“是真的。不信,还有我写的诗词为证。”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晚上上网,我发给你好了。让你看一看一颗多情的男人心是怎样被一个无情的女孩蹂躏的!”我用十分夸张的语调发泄着对小雅的“不满”。
“不会那么惨吧?呵——呵——”小雅禁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小雅上网看了我发给她的诗词,一反常态,没有发表任何评说。
“怎么样?感动了吧?自愧了吧?看你把我害得多惨呀!”我又故意逗她。
“我快融化了!”许久,小雅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五个字。
“算你还有点同情心。”
“可是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辜负你的一片痴情。”
“你又想逃避了?”
“我真的害怕面对我们不可预知的未来。”
32
上网查看白血病的资料,键入“白血病”三个字百度一下,搜索到的网页有数十万之多,对白血病的症状描述大同小异。白血病又称血癌,是一种严重的血液病症,患者的白血球、红血球数量低于正常值,血小板的数量更少,身体的造血功能基本丧失,分为慢性白血病和急性白血病两种,男性发病率高于女性。从症状看,小雅属于慢性白血病。对于白血病的治疗,网上声称有特效的医院还真不少,有的是祖传秘方,有的是军医技术,有的是最新研究成果,言之凿凿,病例为证,尤以石家庄地区的医院叫得最响。
我怕网上的资料不实,又专程去浙江省图书馆查阅了一些医学文献,得知治疗白血病目前还没有特效药。中医采取的是保守疗法,西医以激素治疗为主,治标不治本。要根除病症,最好的方法是进行骨髓移植。
我又打电话向父亲求助,父亲是从医三十多年的名老中医,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活人无数。父亲有些为难,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辨症施治,见不到病人不好妄下断语。我记起小时候看到父亲的处方单上开头都是一个大大的“R”,就问父亲:“这个黑色的符号是什么意思?”父亲回答:“那是提醒开方医生:人命关天!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我把小雅的病情向父亲作了详细介绍。父亲说:“激素治疗副作用大,并非长久之计,最好配合中医调理养血。”我求父亲开一个养血调理的方子,父亲沉吟良久,说:“她一直在注射激素,可能会产生耐药性,明天我给她开个方子,效果不好说,只能试试了,好在没有副作用。”
晚上上网的时候,我和小雅又说起她的病:
“我查了许多资料,血癌并没有那么可怕,还是有治好希望的。我把整理好的一些资料发给你,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谢谢!让你费心了。”
“我还求我爸给你开了一个中医处方,明天再发给你,你按方配药,试试看,没有副作用的。”
“会不会很麻烦?”
“中药当然要配、制、煎、煮的,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麻烦。谁让你生病呢?不生病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呵呵。”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受不了的。”
“据说骨髓移植能根除白血病,你怎么不试一试?”
“唉!骨髓移植,谈何容易!”小雅似乎很无奈。
“是不是费用太高难以筹措?”
“钱倒不成问题。难就难在供体难找。”
“全国不是有好几个骨髓库吗?”
“捐骨髓的人本来就少,还有一个配型的难题,不是有了骨髓就可以移植的,还要通过排异测试关,没有排异反应才能移植。”
“那就多试几次,总有机会找到配型吻合的供体。”
“这些都不是不可逾越的,最致命的是我已错过了骨髓移植的最佳时机了!”
“怎么回事?”
“20岁以下是骨髓移植的最佳时机,过了20岁几乎不可能成功的。”
“唉!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我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了。
“我们不谈这个好吗?在家里,父母说我的病,在学校,同学问我的病,在医院,医生议我的病,真是好烦!”
“有病就得积极想办法治疗,逃避不是办法。不过,我还是答应你,以后尽量少说你的病,你也要乐观点,不要把自己当成病人,就当病魔不存在,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
33
此后的两天时间里,我们果然没有再提小雅的病。小雅说的是她在法国的见闻,外公对她的照顾,还有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北欧帅小伙如何讨好她等等。我则说起一个人游走西湖的凄凉感受,没有对她说去浙大查她底细的事,怕引起她的误会,以为我别有用心似的。
第三天,我在不经意间问起我爸的药方:
“我爸的药方在用吗?”
“没。”
“怎么回事?嫌麻烦?”
“为这事我和妈妈正在冷战呢。”
“又怎么啦?”我真不明白,一张处方单能引发一场母女战争?!
“前天,我拿着你爸的处方让管家去药店配药,刚好被妈妈看见,她接过处方看了又看,问我是谁开的处方?我说是一个朋友发给我的。她又问是什么样的朋友,我说是一般朋友,她说:‘你这个朋友不一般。’‘就是一般朋友嘛!’‘妈虽然不太懂医,但我还看得出来这个处方不是一般人能开得出来的。’‘是朋友他爸开的,他爸是老中医。’‘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还有一个中医世家的朋友?’妈妈更不放过我了,非要我说出朋友的名字、住址、职业等等,把我气得不行:‘妈,女儿这么大了,就不能有自己的一点空间吗?就不能自己处理一些事情吗?非要每件事都要向你汇报吗?’‘你见过什么世面?你有什么社会阅历?你能处理得好哪件事情?’‘你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手,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处理事情?’我们就这样针锋相对地舌战起来,气氛越来越紧张,言辞越来越激烈。幸亏爸爸回来了,他责备我不该和妈妈顶嘴,把我劝回了书房,对我说:‘懿儿,你妈正在更年期,少惹她为好。’我气鼓鼓地说:‘谁惹她了?是她无理取闹!’‘好啦!好啦!懿儿是个聪明懂理的孩子,我等会去批评你妈,好不好?你先在书房看看书,消消气。你不是正在看洪晃的书吗?’‘是啊,《我的非正常生活》。’‘爸没看过,你看完了给爸爸讲讲,好吗?’‘好。’我给爸爸这么一说,气就消了一大半。”
“消了气,怎么还在冷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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