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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面皮--妾即是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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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一个名为郝运的女子不断纠结自己是不是被冠错了姓的故事,
也是淡漠男主被爱情友情亲情三大情联手搞得淡漠不起来的故事。

注:此文非二人转,打酱油者众多。
非宅斗,轻松有爱为主,经常抽风。
非正式古风文,前期语言有些混乱。
整个过程绝对一对一,请看清男主。


1、转正

1、转正 。。。 
 
 

 
  无处不在的红色,鲜艳得好似随时都能滴出血一般,无一不在向触目者宣称:这,本该是喜庆的日子。
  
  事实上,也的确算是喜庆,被喜色衬得更新的朱门,莫说入门的宾客,单就摩肩接踵看热闹的队伍的庞大指数而言,这绝对算是当地顶大户的人家。虽然传闻近三年来有衰败的趋势,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不出个无敌败家的人物,这座山想要坐着吃空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即便再衰败个十来年,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望其项背的。
  
  只是,这些凑热闹的本来也无非就是想瞻仰一下大户人家的风采,咒骂一下剥削民脂民膏的无良商家,顺便再忿忿投胎错生的不幸,将人比人气死人的传统进一步发扬光大,却不曾想有额外免费的戏码。
  
  敞开的朱色大门前,一顶喜轿在门口踯躅,送亲队伍一干人等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进或不进,这是个问题,没有踢轿新郎迎接的喜轿,是否应该更自觉主动些?
  
  坐在喜轿中的郝运按捺住要掀帘而出的冲动,喜帕下的面庞有些疑惑有些无措。她本是第一次嫁人,呃,之前那次随便的入门不算,并不具备可以应付这种绝对意料之外情况的能力。她不是先知,也没有眼皮跳刺伤手指诸如此类的不安先兆,有的仅仅是一种修成正果的相对平静。现下这种状况,算是惩罚她的过于平静,还是嫌她的相对平静比不上绝对的心如止水所引发的磨炼?
  
  郝运的心再难平静,喜轿和喜帕虽能隔绝众人的视线,却盖不去围观人群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她白皙的手指轻轻揉搓着耳垂,想要冷却烧灼的烫意,俏脸上终也泛起胭脂也遮不去的绯色。
  
  “这鹿家还真是什么都要跟别人不一样,就连娶个新娘也与众不同,这新娘子都来了,也不见人出来,不知道唱的是哪出……”
  
  “唱哪出我是不知道,不过这新娘可不新。说起来,旧娘倒更贴切些。”
  
  “哦?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据说,这次娶的是三年前就进鹿家的……”
  
  “三年前?对,对,我想起来了,传闻三年前鹿家公子受了重伤,记得那时候还闹了好一阵子……”
  
  “这事儿我也知道,据说是鹿家公子携夫人出游,结果遭遇强盗……唉,想那鹿家少奶奶也是佳人,样貌、家世、人品样样无可挑剔,却被贼人掳去……”
  
  就算不曾看见,郝运也能完全想象出扼腕叹息的场景。可是,这八卦的主角不应该是她吗,这些人,怎的就偏了题?
  
  “可不,鹿家甚至动用了官兵的力量,也没寻到鹿家少奶奶的下落,鹿家公子身受重伤外加受不了这刺激,身体更是一落千丈,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人参也不见好……”
  
  轿子中的郝运嘴角有些抽动,这些人,要不要这么激情四射,快赶上说书的了。就算是说书,谁也不会对已经听过不下百次的故事感兴趣。何况,她已经耐性子听了这么久的八卦了,为何还是没听到她的存在!虽然被当成杂耍的供人评头论足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这种明明是因她而起却被众人排斥在外的八卦,着实无法让人心平气和的接受。
  
  天作证,她真的是很正经人家的淑女,她真的不想还没正式进门就在大喜的日子给大家一个她是泼妇的印象……
  
  所以,请来人,阻止她,不,阻止这些飞得毫无章法可言的八卦吧……
  
  似是感应到她的强大念力,她硬是忍住没掀的帘子被掀开,与此同时,那些闲言碎语也戛然而止。
  
  郝运坐正了身子,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把她晾在外面这么久,总算是来了。
  
  对于她的不满,却无人买账。
  
  郝运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种异样的感受让人很不舒服。来人,并不是鹿世杰——原本这个时刻应该跟她拜堂的人。
  
  她正在迟疑要不要挑开喜帕偷瞟一下来人,毕竟礼尚往来,没道理被人这么瞅着还不看回去的,温软的声音在此刻突然响起:
  
  “抬回去。”
  
  什么意思?
  
  “这……”喜婆明显一怔,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姑娘这话是何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人,从哪抬来的,就抬回哪去。”
  
  接着,轿子晃动了一下,然后有一就有二,三……
  
  这下郝运懂了,却也怒了!
  
  “住手。”就算声音好听,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女娃也太嚣张了!
  
  轿子晃动了几下后,终于消停下来。郝运手一伸,帘一撩,脚一抬,下了轿。
  
  刚安静片刻的场地再次喧腾起来,照这种事情的发展速度来看,新娘子当街撩开喜帕也不是不可能的。
  
  郝运朝着声音的大致方向站定,扶了扶有些失衡的凤冠,喜帕下微微露出的嘴角噙着一丝甜甜的笑容,声音虽不温软,却也算清脆动听,“这位姑娘,你母亲大人喊你回家吃饭。”她真的是正经人家的淑女,无论何时,形象都是第一重要的。
  
  “是吗?”显然听出了郝运话中让她哪凉快哪待去的弦外音,可那位却只是微微嗤笑,接着道,“你的确是该早些回去,想必令堂今日不会想到给你留饭,晚了,饿肚子就不好了。”
  
  若无视那话里的刺,单单听那温软至极的嗓音,那该多么动听啊。可是,很可惜,她郝运的理解能力还健在,心中的怒气和不安愈演愈烈。这个让人冒火的丫头片子的出现,必定与此时她的喜轿还耗在这里有着绝对的关系。
  
  此时的郝运,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人都欺负到喜轿门口了,若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未免也太憋屈了些。
  
  郝运挑起喜帕,这才打量起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对手,有些错愕。
  
  她郝运是因为今日要成亲才遮得脸,那个女人又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要用面纱把脸遮住?
  
  平心而论,对方的身姿嘛,还算曼妙。上身着翠色对襟短衣,□束绯色过膝百褶裙,头发只是简单得用一骨簪松松固定却无一丝乱发……简而言之,四个字:秀色可餐。
  
  美人当前,郝运心中的怒气散去了些,只是剜向立在一旁随时准备再次抢她轿子的帮凶的眼神就不那么好了。她思忖了一下,再次开了口,“这位姑娘,我们可曾相识?”曾经有过过节?
  
  看到穿着嫁衣的女子露出真面目,用面纱遮面的女子显然也有些错愕,却仍是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曾。”
  
  “那——”美女你这样没事找事是为哪般?
  
  “熙瑶。”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郝运侧过脸,看到鹿夫人,也就是她的婆婆,在丫环的搀扶下跨门而来。郝运抿了抿唇,脸上方才的烧意也渐渐褪去,倒添了几分苍白。她知道她一向不是很讨婆婆的喜,可也犯不着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如此让她下不来台吧?她要进的是她鹿家的门,她丢的还不是鹿家的脸?
  
  “熙瑶,”鹿夫人推开丫环,双手抓住遮面的美人,视线却落在郝运身上,脸色忽变,抬起手,“运儿,你的脸怎地弄成这样?”
  
  “哪样……嘶……”郝运倒抽一口凉气,她费了好多上好胭脂的脸现在肯定添了别的色彩,方才还不觉得,被婆婆这么一碰,才觉得痛。郝运轻轻摸索着暗数有多少淤青,顺便狠狠瞪了眼前也同样瞪着她的美女。她一个行凶的,不,应该是指使他人行凶的,对自己这个受害者露出这样的表情,于情于理都不合逻辑吧?
  
  “熙瑶,运儿,我们进屋再说吧。”鹿夫人松开抓着那被唤作熙瑶女子的一只手,改为抓住郝运,语气中,竟有些讨好的意味。
  
  熙瑶?这名字好熟……
  
  “娘,这喜轿都要进门了,这种情形,怕是容不得我们细细再谈吧?”遮面美人的声音依然温软,只是添了一丝怨意。
  
  娘……鹿家四代单传,这一辈更是就世杰一个,这个女子,熙瑶,熙瑶……
  
  郝运受凤冠和突发事件双重折磨的脑袋如饮醍醐,一个趔趄,感觉头上的凤冠压得脑袋更沉了。
  
  这,这也未免太梦幻了……
  
  “她——”郝运手指着那个被唤作熙瑶的女子,她真的不是故意抖的,“她,她不是我所认为的,那个熙瑶吧?”对吧?
  
  鹿夫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些怜悯的意味,“她,就是熙瑶,世杰明媒正娶的妻子……”
  
  郝运的胳膊垂下,只是脸上的表情复杂得紧。有了心理准备,反而没那么惊讶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况之前也没任何证据证明人家死了,这也算不上什么诈尸。不管怎么说,人没死总是好的。只是,她真的不知该哭该笑,老天要不要这么玩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是今天……
  
  此时,她很想问一下她娘:母亲大人,你确定我亲爹真的姓‘郝’,而不是姓‘梅’或者‘鄂’?当然,她绝没有怀疑她母亲贞洁的意思……
  



2、正主

2、正主 。。。 
 
 
  “运儿,这件事说来话长,待会儿娘再跟你解释。世杰方才又晕了过去,今日恐是不能与你拜堂了。”
  
  鹿夫人的话,却无论如何都宽不了她的心。现下这种状况,再明显不过了,还需要解释吗?人家是正主,而她,不过就是个陪伴了别人丈夫三年甚至连妾都不算用来冲喜的“丫环”而已。就算她没有这种自知之明的认知,方才正主的话也相当明白了,不是吗?至于那位又晕过去的那位,她亦不愿再去细究是激动过度晕倒还是不知如何面对她而搪塞她的说辞。
  
  “娘?媳妇竟不知在咱们鹿家的地方,还有女子能与媳妇同样地唤您娘。”
  
  “熙瑶,我们进屋再说,莫让旁人看了咱鹿家的笑话。”
  
  鹿夫人脸色微沉,熙瑶扫过四周交头接耳的人群,猜疑,嘲笑,到处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嘴唇蠕了蠕,最终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任由鹿夫人拽着半走半被拖着进了鹿家的大门。
  
  以往总听人说鹿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三年前郝运就略有感触,今日更是悟出了新的境界。不过,好歹,这门总算是进来了,虽然,这种方式,她一点也想不到,也不想要。
  
  “娘,这会儿,您总该给媳妇一个交代。”
  
  显然这位正主比她心急,这椅子还没坐稳,就急急要把她给解决掉。
  
  “熙瑶,你刚回来,好些事情,你并不明白——”
  
  “媳妇是不明白,不明白我千辛万苦回到的家,为何正在喜气洋洋地迎接新的少奶奶;不明白许诺我一生一世的丈夫,为何身着大红喜袍准备和别的女人拜堂;不明白我才是鹿家的少奶奶,为何现在反倒成了那个多余的人……”她原以为,她回来,大家会惊喜交加,却原来,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熙瑶,你先冷静下来。”
  
  现下这种情况,让她怎么冷静得下来,可话到嘴边,她却说道:“我很冷静。”
  
  “三年了,没想到,娘还能再见到你。”鹿夫人幽幽地看着熙瑶,神情复杂。“瞬息可万变。三年,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三年前的世杰,吊着一口气活着的世杰,你不曾见过,可娘见过,那时的他……”往事不堪回首,鹿夫人似是不想多言,“说到底,千错万错,都是娘惹的。世杰他,未曾负你,是我做主让运儿进门的,你也莫要迁怒到运儿身上。世杰现今的身子比以前大好,若真论起来,运儿三年来的悉心照顾自是功不可没的……”
  
  “三年来?原来,竟是三年前就再娶了吗?”
  
  熙瑶突然觉得这话真的好讽刺,淡紫的轻纱隐约可见她的嘴角弯起嘲弄的笑意,“这还不算负我吗?我被人掳走,丈夫马上就娶了新的女人。既是三年前就进门的,今日尚搞得如此兴师动众人尽皆知,看来……”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她只觉得心如同寒冬腊月被浸泡在冷水一般,冰得她只能咬牙切齿。她嫁入鹿家虽然不足两年,但她以为,她和世杰的感情是可以维系一辈子温度的。三年前遭遇那场变故,她理解世杰的痛苦,可她呢?她的难堪她的挣扎又有谁来负责?委曲求全,机关算尽,千方百计紧赶慢赶,却赶上了丈夫与别人的大喜之日,她心中虽酸,却也大度地替丈夫找好了借口。三年的时间,对于风华正茂的他而言,的确难熬了些,他娶别人,无非是为了鹿家能够延续后代,世杰心中,还是只有她的……却原来,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已经三年了。甚至以为她已死,却打算在今日让另外一个女人彻底取代她的位置。世人总道人走茶凉,数不尽喜新厌旧的先例,她却天真地以为,她嫁的人,是不同的。
  
  请不要用那种看待狐狸精的眼神看她好吗?虽然她的行为好像已经算得上趁虚而入……郝运在熙瑶灼灼的眼神下使劲吞了吞口水,“那个……你听我解释,这是一场误会……对,是误会。”
  
  熙瑶觉得面前的女子,无论是她身上的嫁衣还是她脸上的神情,都让她觉得碍眼。“误会?哪里误会?三年前世杰允你入门,可有误会?”
  
  郝运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摇摇头。
  
  “今天,世杰允你正式入门,误会?”
  
  这……还是摇了摇头。
  
  熙瑶嗔怒地瞪着她,似是对于她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行为十分之恼怒。
  
  “虽然结果是这样,但是中间的过程——”
  
  “之间发生的事,我自会知晓。”显然,熙瑶对于这个与自己的丈夫有着过多牵扯的女人很不待见,“世杰三年的空白,我也会补回来。倘若他未负我,我自会给他证明的机会。”
  
  这听似很大度的话,在座的鹿夫人和郝运却丝毫未松气,隐隐猜出她接下来的话。
  
  郝运手里还攥着价值不菲的红盖头,看着越来越贴近的脸,不明白这突然泛起的心虚从何而来。
  
  “多谢这三年你对世杰的照顾。现在,我既然回来了,世杰,就不劳你费心了。”
  
  ******
  
  许久不曾做梦了,就连昨晚出嫁前也不曾有,这晚,郝运却稀里糊涂做起了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有三年前突染重病的父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梦里,有他愧疚时许诺的“不会委屈你很久的。我也活不了多少日子,我死之前,会让娘还你自由身的。”
  
  梦里,有她口是心非所说的“与其许我自由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如把我扶正了吧。”
  
  ……
  
  没有所谓的惊醒,只是很自然地醒了。郝运睁开眼,并未动身去惊醒身旁怕她想不开紧紧圈住她而浅眠的娘亲。
  
  梦醒,知道,生命,是花再多的钱都留不住的。
  
  梦醒,知道,他的许诺,在前提条件没实现的情况下兑现了。
  
  梦醒,知道,想要在鹿家扶正,终究还是她太过贪心了。
  
  ……
  
  “现在,我既然回来了,世杰,就不劳你费心了。”
  
  之后,她就心不在焉地回来了,印象里,她似乎很平静,连吵闹都不曾有。
  
  只是心里除了庆幸有个生命并未凋落,替世杰的痴情修得善果而略感欣慰外,还有些堵得慌。她将这种不舒服归为面子的挂不住,归为没有转正的失落,毕竟,她和鹿世杰之间,并不是男女之情。他并不是负心汉,若细算起来,反倒是她欠他多些。是他出钱替爹治病,虽然,爹最终还是没挺过去。是他在鹿家护她周全,虽然,她也照顾了卧榻的他三年。是他答应满足她想要脱离冲喜小妾的帽子转正的愿望,虽然,无关风月……
  
  尚且记得当她云淡风轻吐出“好”的时候,熙瑶惊诧的眼神。或许,她以为自己会不依不饶地与她争论,不进鹿家的门不罢休吧。
  
  郝运告诉自己,她之所以这么爽快,仅仅是不想作妾,并不是不忍看到他为难,并不是怕亲耳听到他的答案,如是而已。 


3、相厌

3、相厌 。。。 
 
 
  后来,郝运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天已蒙蒙亮,她习惯性地坐起身,腰间传来的阻力让她意识到一向早起的娘还没起身。
  
  “怎么了?”郝大娘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坐起身的女儿,紧张地跟着坐起身,“郝运,你要做什么?”在郝家,爹娘总是叫她和弟弟郝琪的全名,用爹娘的话来说,爹这辈子拥有最大的本事就是有个好姓,好的东西就要多用,要不就亏了。
  
  “起床。”就算想要做什么也得先起床吧?
  
  郝大娘明显松了一口气,“怎地起这么早?”
  
  郝运奇(345文学…提供下载…345wx)怪地看着她,“娘,你问得好奇(345文学…提供下载…345wx)怪,我一向这么早起的。”
  
  “是吗?”郝大娘讪讪地一笑,“起来也无事,再多睡会。”
  
  “无事?我竟不知道,咱家现在这么闲了。地里,店里,还有郝琪的早饭,竟都不需要了?”郝运感觉到自家娘亲紧绷的神经,有些哭笑不得,“娘,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想不开做傻事,那样,我的生命就终结于这件丑闻,一辈子都不能翻身,那才是真傻。”
  
  “真的?你当真这么想的?”郝大娘抱着她腰部的手松了松,却仍旧牢牢盯着她,“不许骗娘。”
  
  郝运笑了,搂着郝大娘,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口气却无比坚定,“当真,比金子还真。”
  
  郝运穿好衣裳,下了床,掀开帘子走出屋,却发现了正装模作样离开的郝琪。她心中了然,开口唤他,“郝琪,你鬼鬼祟祟在我房间门口做什么?”
  
  被指名道姓的郝琪转过身来,十二岁的男孩,比寻常同龄的孩子要高上一些,有些黑的脸上泛起被揭穿的红意,却仍旧故作冷淡地说,“恰好经过而已,你莫要多想。”
  
  郝运上前,捏了捏他的脸蛋,他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也随她去了,只拿眼睛瞪着她。
  
  “今个怎地不上学?”
  
  “夫子有事,今日不必去。”
  
  郝运沉下脸,捏着他的脸蛋下手也重了些,“还记得姐说过什么。”
  
  郝琪挣开她,揉了揉自己被捏的有些痛意的脸,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说的话多了去了,我怎知道你问的哪句?”
  
  “夫子当真有事?不是你逃学搪塞姐的说辞?”
  
  郝琪又多白了她两眼,“我没有撒谎的必要。”
  
  郝运呼出一口气,脸上浮起了笑意,“姐信你。”
  
  “切,”郝琪显然对她这种行为很不齿,“信我还质问我?”
  
  郝运嬉笑着又上前捏了捏他不可爱的脸,“姐不是怕你跟娘一样担心姐,连学堂都不去了……”那样的话,她肯定会好好抽他一顿。
  
  “担心你?”郝琪上下打量着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自己都不介意,我又何苦担那个闲心?”
  
  ……郝运笑容僵住,她虽然不想要她的家人替她担心,可是这个弟弟,是不是不可爱过分了点?
  
  短暂的沉默后,郝琪顿了顿,开口道:“昨下午,鹿家来人了。”
  
  “郝琪!”掀帘而出的郝大娘一声厉喝,责怪地看着他,示意他莫要多言。
  
  郝琪哼了一声,冷着脸出了门。
  
  “娘,”郝运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娘亲,“我都说过我放下了,娘还不信我吗?”
  
  郝大娘的脸有着气愤的红意,“娘不是不信你。只是……反正,以后他鹿家,与我们郝家再无瓜葛,在郝家,谁都不许再提起姓鹿的!”
  
  看着气呼呼出门的娘,郝运抚了抚额头,本来还想问问是鹿家哪位来的。她昨天回来就一直在屋里待着,竟一点都不知晓,看来是没进门就被娘给撵走了。罢了罢了,娘说的对,已经与鹿家没什么瓜葛,何必还要纠结于这个问题,谁来,还不都一样……
  
  ******
  
  秋天的阳光是带着暖意的金色,混合着丝丝凉意的风,若忽略其间的干意,还是很舒服的。郝运翻出郝琪破了洞的衣裳,坐在院中缝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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