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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风流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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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婆娘对他一定不忠,尤其他离家出走的那两年,他怀疑丽珠一定与刘玉堂不止一次的苟合过,一定干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所以,兰有财心理上开始全副武装,有重点防御的一级戒备,把提防丽珠和刘玉堂的私通当做重要事情去办。
    丽珠早就知道兰有财对自己起了疑心,于是,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有什么闪失被兰有财抓住莫须有的把柄而受到他的伤害。
    然而,没做亏心事鬼也要来敲门,丽珠防不胜防,终于没有躲过兰有财强加的罪名和残酷的暴虐。
    有一次,丽珠去大队代销店买火柴,途中正巧遇到了刘玉堂。
    旧日情人相遇,彼此的渴望自然是激情飞扬,无须更多的表白,不说谎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主人最薄弱的心理。然而,昔日的情怀已是束之高阁,如今面对陌路人的刘玉堂,丽珠虽有满肚子委屈要倾诉,却怎么能一一袒露?他们根本没有怕什么人,只像遇到家乡人一样,站在路边的老树下淡淡地说了几句嘴边话,就匆匆分手。
    然而,这次偶遇,却被人添枝加叶向兰有财告了密,密告里说丽珠和刘玉堂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幽会,在去往大队的路边亲热得让过路人都没办法通过,说他们鬼鬼祟祟跑到一片小树林里,然后再衣衫凌乱惶恐不安地逃出来。
    兰有财的眼里当然是容不进半粒沙子,自己的婆娘瞒着他做这等丑事,让那张猪肝脸放在哪里都不是脸。于是,他先前的怒火被激发起来,疯狂的欲望加速膨胀,他要惩治,惩治给他戴了一顶小绿帽的丽珠。
    中午吃饭,兰有财喝了酒,饭桌一收拾下去,仗着酒劲冲得变了形的猪肝脸布满了浓重的乌云。
    丽珠正在刷碗,就听炕上的兰有财大喝一声:“你给我过来!”
    丽珠手中的碗“吧嗒”掉在地上,摔成八瓣,也顾不得去拾,就来到兰有财面前,她发现兰有财那张猪肝脸比任何时候都扭曲,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丽珠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忐忑不安地问:“有财,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什么事?你背着我找野男人!”兰有财被酒精熏红的眼睛开始射出野兽的光,射得丽珠惊慌失措。
    丽珠镇定了一下,掩饰着脸上的恐惧,说:“你听谁说的?我什么时候找过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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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兰有财狂笑起来,“听谁说的?还用听谁说!不用听谁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快告诉我你和谁鬼混来?”
    兰有财越说丽珠越糊涂,她的眼泪滚了出来,没了话语。在兰有财面前,她知道什么辩解都是枉然。
    “你快点儿坦白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兰有财终于说出他的目的,他跳下炕,从腰间拽出皮带。
    丽珠知道厄运就在眼前,但没有逃脱,反而平静下来,盯着兰有财手中的皮带质问:“你凭什么说我和别的男人鬼混?”
    “凭什么?就凭这个!”兰有财使劲晃动手上的皮带,叫唤着。
    丽珠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叫她怎么去坦白,她说:“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兰有财哪儿肯去听,恶狠狠地说:“哼!你没有!你以为老子是睁眼瞎!快说!你和刘玉堂到底干什么来!”
    丽珠明白了,兰有财原来是冲着她和刘玉堂路遇那件事来的,便坦然地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你不说!我偏让你说!”
    兰有财冲过来,扯住丽珠的头发,丽珠挣扎着,却怎么能挣脱掉兰有财凶悍的大手。
    失去人性的兰有财把弱小的丽珠用绳子捆在炕沿上,剥下她身上的衣服。
    兰有财一手提着皮带,一手拽丽珠的头发,涨着猪肝的脸,暴跳如雷,一口一个“破鞋”“婊子”地叫骂着,非要丽珠说出奸夫淫妇的丑行不可。
    兰有财的皮带落下来,丽珠身上就出现一条惨不忍睹的暗红色伤痕。丽珠眼泪暴滚。
    兰有财的皮带又落下来,丽珠身上又是一条惨不忍睹的暗红色伤痕。
    丽珠开始痛苦地呻吟。
    这时候的小山花躲在里屋,听娘的呻吟和父亲的狂叫加皮带的声音,又恐惧又愤怒,她恨不得手中有一把杀猪刀,杀了眼前这个恶父亲。
    邻居们听到兰有财变了态的声音和丽珠的哭声,纷纷赶来。
    小芬看到丽珠遍体鳞伤的残状,抢下兰有财手中的皮带,给摔在地上,又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含着眼泪骂道:“你个畜生,想打死人不成!”
    兰有财踉跄着爬起来,刚想发火,看见小芬眼里燃烧着比他还旺盛的怒火,就没再发作。
    有人给丽珠解开了绳子,找了件衣服给的丽珠穿上。
    小山花从里屋跑出来,扑到娘的怀里,哭个不停。
卷二:悲花孽狐 零六、酒鬼嗜酒无人性,夜半行凶太可怜!
    兰有财嗜酒如命,是个远近闻名不喝正好一喝就醉的大酒鬼,别人都叫他烂酒鬼。
    自从那次丽珠遭到烂酒鬼无中生有的罪名而实施暴力后,家里的不太平就日益加重,烂酒鬼和丽珠的矛盾日益激化,丽珠就像一棵被酷霜摧残过的小草,再也打不起精神,烂酒鬼在她身上的文治武功随时随地都可以发生。
    时间一长,成为一种惯例,只要烂酒鬼从外面喝了酒回来,小山花的眼前就会出现那张被酒精染红的猪肝脸和娘哭哭啼啼的哀求。烂酒鬼喷着满嘴冲人的酒气,挥舞着长长的手臂,把娘狠狠地按在炕沿上,往死里打,一边打一边骂,打完了,骂完了,娘也就哀求完了,然后收拾收拾去做饭,好象什么也没发生。
    在小山花的印象中,可怜的娘已经是失去知觉的木头人,只剩下一具没有生气的躯壳,只会干活。不会思想。而小山花对烂酒鬼父亲的态度,不单单是怕,而是加浓加深的恨,她恨烂酒鬼父亲对娘的恶毒,恨烂酒鬼父亲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冷酷。
    当小山花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爹面前撒娇的时候,她就羡慕得不得了,就想大哭一场,她多希望自己的爹能和别人家的爹一样,好好待娘,让女儿躺在他的怀里撒娇。
    丽珠每次受到伤害后的唯一安慰就是女儿,女儿的小手在她的脸上抚摩着,然后问:“疼吗?”
    疼!丽珠的身体已经失去知觉,她不知道疼不疼,可是,她的心疼,如果没有小山花,没有女儿可怜的牵挂,她早就解脱了,让自己不再心疼。
    小山花天真地问丽珠:“娘,爹都不喜欢我,你干嘛要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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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珠听了小山花幼稚的问话,心如刀割,她一把拽过女儿,发了疯紧紧搂着,眼泪在小山花的头上“吧嗒吧嗒”下落,凄惨地说:“娘也不愿意生你!不愿意我的女儿受苦!可娘没有办法!”
    小山花仰起小脸,好象听懂了娘的话,抚摩着娘的脸,安慰说:“娘不哭!娘哭山花也想哭!”
    丽珠不哭了,她的心已经没有了眼泪,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小山花尽可能多的母爱,让山花幼小的心灵不再承受更大的创伤。
    小山花七岁那年冬天,外面下着大雪。
    睡到半夜的烂酒鬼突然上了酒瘾,把旁边的丽珠粗暴地推醒,硬逼着她到五里外的代销店给他打酒。五里外的代销店,外面又黑又下着雪,丽珠不去,烂酒鬼就把只穿内衣的丽珠一脚揣下炕去。
    丽珠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小山花吓得瑟瑟发抖,她怕烂酒鬼父亲会失去人性,逼着自己去,把头使劲往被窝里缩。
    那一夜,小山花根本没敢再睡觉,睁着可怜的大眼睛,就盼着天快亮。
    丽珠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尽管烂酒鬼对她横加残暴,她都含着眼泪忍过去,仍然小心翼翼地尽妻子和母亲的责任。白天,丽珠背着年幼的小山花,上山割草锄地,打柴浇水;晚上,她就是烂酒鬼随意发泄的工具。
    丽珠最难熬的是烂酒鬼喝醉酒的那一刻,伶仃大醉的烂酒鬼不管丽珠身子方不方便,也不管小山花睡没睡,把丽珠拽过来就上。
    丽珠在烂酒鬼强壮野蛮的身子下面流着屈辱的眼泪,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她没有一丝的快感,以至于最后已经失去一个正常女人的资格。
    丽珠一边承受着烂酒鬼的狂风骤雨,一边担心炕稍还没睡觉的女儿受到惊吓。
    当她发现小山花正用一双惊恐的小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就拼命往下推野兽般呼呼直喘的烂酒鬼,可有什么用呢?正在兴头上的烂酒鬼不到黄河不死心,把那一股赃物发泄出来,才像要熄火的破拖拉机战栗着逐渐安息,抱着破枕头滚进梦乡。
    丽珠疲惫地坐起来,穿好散落一炕的衣服,爬到女儿跟前。
    小山花抱着娘,可怜巴巴地说:“娘,我怕!”
    丽珠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噙着眼泪安慰小山花:“山花,别怕!娘在这。”
    小山花怎么能不害怕呢?娘在这又有什么用?起初,她不知道烂酒鬼父亲在干什么,只知道烂酒鬼父亲把娘狠狠地按在下面,娘在受罪,她的心也替娘在受罪。
卷二:悲花孽狐 零七、逆来顺从娘亲苦,山花痛失一小毽!
    后来,小山花稍微懂一点事的时候,才知道这时候的娘虽然很痛苦,但比起让烂酒鬼父亲用绳子捆在炕沿上皮带暴打要轻得多,心里也就不再那么恐惧了。
    丽珠的父亲知道是自己把女儿送进了火坑,觉得对不起女儿,更没有颜面见女儿,所以,就断绝了来往。
    烂酒鬼把丽珠看成了从市场牵回来的牲口,顺眼了摸索两把,不顺眼了就皮鞭上身,反正丽珠的娘家只剩下从不登门的老爹,谁也不能拿他兰有财怎么样。
    山花八岁时,看到赵大叔的小桂兰背着她娘给缝的花书包,蹦蹦达达到学校,山花就羡慕得不得了。
    等烂酒鬼父亲不在家时,山花拽着娘的胳臂,一个尽儿地央及娘,丽珠握着女儿的小手说:“山花,不是娘不让你去,是你爹他不让。”
    “娘,你去对爹说,说不定他能让山花去,山花每天都能给娘考个一百分回家,让娘高兴!”
    山花说着说着,甜甜地笑了,仿佛真的考了一百分,让可怜的娘有了笑容。
    女儿甜甜的笑使丽珠的心痛苦不堪,她知道,去问烂酒鬼等于自找苦吃,要烂酒鬼答应山花读书比登天还难。
    小桂兰每天傍晚放学,都和小伙伴在大街上踢毽子。
    山花躲在自家的草垛空儿偷张望,张望一个个轻快的身影闪来闪去,听一阵阵欢乐的笑声随风飘荡。
    有一次,山花被小桂兰发现了,小桂兰就向她招手,“来呀!山花,过来和我们一块儿玩。”
    开始,山花不想过去,可实在经不住毽子的诱惑,就磨磨蹭蹭走过去。
    小桂兰牵着山花的小手说:“来,山花,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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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花很灵,不用几个傍晚,毽子踢得和小桂兰一样好。
    山花叫娘找破布头缝了个毽子,里面装上玉米粒,天天盼望着小桂兰快点放学,小桂兰放学了,她就有了欢乐。
    小桂兰说:“山花,上学吧!上学可有意思!上课老师教我们写字读书,下课就踢毽子,有时老师也和我们一起玩。”
    山花摇摇头,对小桂兰说:“俺爹不让。”
    小桂兰觉得很奇怪,山花比自己大两岁,还不上学,就安慰说:“没关系,我叫俺爹去对你爹说。”
    后来,山花傍晚出去和小伙伴踢毽子被烂酒鬼知道了,他把山花的毽子抢了去,扔进猪圈里。
    山花眼睁睁地看着大黑猪把心爱的毽子拱破,把里面的玉米粒吃光。她哭了,哭可恨的爹把自己的一点点欢乐给掐死。
    小桂兰把山花想上学对她爹赵大叔说了,求她爹找山花爹说情。
    赵大叔来找烂酒鬼,好说歹说做通了烂酒鬼的工作。
    上学的头一天,山花兴奋得一夜没睡,看着娘给她做书包缝毽子,她相信这回爹不会把毽子再给抢去喂猪吃。
    谁知,山花只上了几天学,刚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丽珠就得了严重的肝硬化腹水。当生产队的马车把丽珠拉回家的时候,山花刚放学,她眼睁睁地看着面黄肌瘦的娘被好心的邻居搀到炕上躺了下去,却不知道从此就要走出可爱的校门。
    丽珠卧床不起,山花终于被恶狠狠的烂酒鬼父亲从学校拽回家。
卷二:悲花孽狐 零八、慈母一去无依靠,山花孤苦谁人怜?
    山花的老师姓刘,戴着一副眼镜。他来找山花,山花的小手拉着老师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老师不说话。
    刘老师告诉烂酒鬼说,就这么几天,他已经发现山花的天资很高,如果不读书太可惜了,不读书就没有前途。
    可是,认酒不认人的烂酒鬼父亲把猪肝脸一横,什么前途不前途的,一个贱女娃上学没有用,还要什么前途!
    固执的刘老师放下尊严,苦苦央求,最后,烂酒鬼以山花娘有病无人照看的理由拒绝了。
    山花躲在刘老师的身后,可怜巴巴地望着躺在炕上的娘,娘的脸色很难看,却不敢说话。
    就这样,山花失去了她梦里都要想着的漂亮小板凳和刘老师亲切的笑脸,还有和小伙伴踢毽子的欢乐。山花给娘喂饭的时候,小手被烫得红一块儿紫一块儿,丽珠是合着眼泪艰难地把饭吃下,娘吃了饭,山花很快乐。也许上苍发了点善心,额外给了丽珠两年的生命,这时山花十岁了,丽珠终于闭上了早该闭上的眼睛,好一个花朵般的人儿,就这样被烂酒鬼折腾得变成早亡的孤魂。
    丽珠临死的时候,凄凄惨惨,浑浊的眼睛失神地瞪着,瞪着放不下心的山花,她把山花的小手拽在自己的怀里,一双僵硬的手死死按住,使出最后一股劲,仿佛要把自己仅存的一点生机传给她可怜的女儿。
    山花爬在渐渐变冷的娘身上,哭喊着,捶打着,然后跟着大人把娘送到山上。
    丽珠上山的那天中午,烂酒鬼又喝个伶仃大醉,像一条受惊吓的疯狗在院子里摇来晃去。
    他一手擎着空酒瓶,一手指着哭哭啼啼的山花,跺着脚骂死去的丽珠。
    重孝还没下身的山花躲闪着烂酒鬼父亲伸过来的手指,一边逃,一边哭。
    丽珠死了,烂酒鬼没有了老出气筒,目标当然转向小出气筒山花。
    烂酒鬼在外面喝醉了,提着酒瓶子晃晃荡荡回家的时候,依旧是酒气冲天,脚还没迈进门槛就开始大发雷霆,他骂死去的婆娘,骂没有用的山花。
    小山花只能含着眼泪,和死去的娘一样,默默地承受着,去做娘生前做的活儿。
    有时,兰有财越骂越疯狂,越骂越不过瘾,就指着山花,逼她去死,去找她死去的娘。
    山花的娘丽珠死后不久,有媒人就张罗着为烂酒鬼添房,可对方一听说烂酒鬼原配婆娘凄惨的遭遇,就吓得直吐舌头,连连摆手拒绝。
    人家说烂酒鬼他再有钱,俺也不敢冒这个险肯登他家的门,再说,他身边还有个油瓶子女儿。


    烂酒鬼把找不到婆娘的责任一股脑推给可怜的山花,说她是自己前世作孽留下的绊脚石。
    有一次,烂酒鬼把弱小的山花拖到大门口,山花哭叫着把住大门不放。
    邻居看不过眼,指责了烂酒鬼的不是,他才罢了手。
    想女人想得疯的时候,烂酒鬼就到外面打野食。
    但那个年月,男女媾和是犯大忌的,闹不好走漏了风声就遭大殃,挂一双破鞋子满街里游斗。
    烂酒鬼嘴不牢靠,尤其被酒一熏,什么话都能掏出来,所以,就算他把钱贴在脑瓜盖上,也没有哪个女人敢随他。
    烂酒鬼打不到野食,没处发泄怨气,就用酒精来刺激自己,刺激完了,就一个劲骂山花害得他没好日子过,骂山花和她娘一样是丧门星。
卷二:悲花孽狐 零九、弱小女儿当劳力,提着镐头要上山!
    丽珠死后,这个家就剩烂酒鬼父女二人。但毕竟还是个家,按生产队规定必须得出劳动力,否则别人不依。
    生产队长叫旺财,小时候和烂酒鬼是尿尿和泥玩的小伙伴,很交好。
    旺财来找烂酒鬼,对烂酒鬼说:“外面已经传出闲话了,说你们家没有一个劳动力,竟然还照样得到过年过节生产队分配的鱼肉米面,这叫坐享其成,盘剥百姓,不公平的。”
    烂酒鬼一听,火了,涨着生猪肝脸说:“是哪个挨千刀说的,我去找他去!”
    旺财有点不满意了,指责烂酒鬼说:“得得得!你又上来牛脾气了,人家说得没错,这个社会哪有白吃的干饭,我看你就不要在外面逛荡了,就回来出工吧!”
    烂酒鬼一寻思,那不成!我在外面有吃有喝的,还赚个逍遥自在,挣个零花钱儿买酒,哪能回来受天不亮就出工天不黑不歇工的苦。
    于是,他把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拒绝说:“我不干!”
    旺财心平气和地说:“有财呀!这几年我是够照顾你们家的,这次你给我一个台阶下,回来干几天活,等过些时日我再给你想办法,怎么样?”
    说罢,盯着烂酒鬼,等他的回话。
    正巧,山花从外面拾草回来。
    烂酒鬼一看,眼睛一亮,就捧着笑脸对旺财说:“我不能回来,可以让山花去顶替。”
    “山花?”旺财看了瘦弱的山花一眼,“不行!山花是不是太小了,怕拿不起生产队的活,再说也苦了孩子。”
    烂酒鬼连忙纠正:“不小!不小!过两年不就大了么!”
    旺财没办法,就点头应允了。
    山花不肯,烂酒鬼父亲指着她的鼻子大叫,你不去就滚出我这个家门,我不养活一个吃闲饭的。
    山花含着眼泪,这里是她的家呀!娘虽然死了,但娘的气息还留在这里,她不能走!
    每天晚上,山花总要祈祷老天让娘来看看自己。
    梦里,娘站在山花的头上,用手抚摩着女儿乱蓬蓬的头发,山花哭,娘也哭。
    等醒来时,山花的眼里净是眼泪。
    不过,山花很高兴,她渴望每个晚上都要有这个梦,虽然伤感,但毕竟看到了娘,这是她唯一的快乐。如果离开这个家,山花怕再也见不到娘,况且,她不呆在这里,还能到哪里去呢?外祖父在娘死的头一年就去世了,除了烂酒鬼父亲,山花再没有任何亲人。
    山花出工的那一年,山花的娘丽珠死了才五年,山花才十五岁,个头刚刚有镐头把高,瘦得像秋霜里的麻杆,就开始到生产队当劳动力,为烂酒鬼父亲挣买酒钱。
    十五岁,正是还可以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的年龄;十五岁,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正是爱美的季节;十五岁,背着小书包在娘的叮嘱中快快乐乐地到学校,在课堂上听老师讲有趣故事的年龄。


    可山花没有,她什么也没有,上苍赋予她的是烂酒鬼父亲无穷无尽的白眼和超过她体能的劳动。
    邻居们可怜山花的娘死得早,可怜她小小年纪就成为劳动力,纷纷指责烂酒鬼,骂他不配做爹。
    烂酒鬼不以为然,说山花和她娘一样的践命,不干活还有啥出息。
    小芬和她父亲德浩叔一样的性格,她指着烂酒鬼的鼻子骂:“你还配给人家当爹吗?你有一点人性吗?丽珠嫂子已经被你折磨死了,你嫌不够,还要折磨可怜的山花。”
    烂酒鬼猪肝脸一拉耷,跳着脚叫道:“你别血口喷人!她死了是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关系。山花怎么了,山花是这家人,就得听我的,谁要觉得可怜见儿,那领家好了。”
卷二:悲花孽狐 一零、鱼目混珠晨闹曲,众口纷纭一荒诞!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生产队是我们国家最基层的群众组织,社员们在生产队长的统一指挥下,地一块儿种,力一块儿出,有一段时间,连吃饭也是一块儿的。
    一块儿吃饭叫大锅饭,生产队成立个大食堂,有专人负责做饭,社员出工回来,只从家里拿来筷子和碗,就可以吃上饭。有的人家碗不够,就干脆把水瓢和舀子拿出来,后来,就出现“瓢队长”“大舀”等有纪念意义的外号。
    人扎堆儿了就热闹,就像城里的闹市,嘴杂,事儿杂,什么样的嘴都有,什么样的事儿都能发生,都敢发生。
    打谷场是西山村最大的娱乐场所,开会、演戏、早晨出工,都在这里进行。
    早晨出工前,打谷场仿佛是掀开锅盖的热锅,热气腾腾,有打诨骂悄的,有追赶胡闹的。
    山花成了劳动力后,每天清晨早早地起来,默默地为烂酒鬼父亲做好饭,自己再胡乱扒拉两口,就抗着铁锨,在旺财催命似的口哨声中,随大人们匆匆地赶到打谷场。
    旺财的哨声一过,打谷场上就集中了生产队所有的劳动力,大家都在等待队长组长的派活,派活前的一段时间是他们的黄金时段。
    黄金时段,顾名思义就是最活跃时段,日久天长,就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有花边新闻或黄色段子的都不要掖着藏着,要抖落出来,供大家集体欣赏集体研讨。
    有的人天不亮不等旺财的哨声,就急着来赶场,怕错过机会。
    每个人都有演说的义务,尤其有家室的男人,他们的花边新闻或黄色段子都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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