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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秦楚-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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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韦蒲不开窍,洗心玉示意北门晨风到外面去。
    韦蒲感到自己的心里憋得难受,他很痛苦地坐在院中。院外不时传来洗心玉和北门晨风的说笑声,那声音好象是在故意的刺激着他,“多少情谊她都不记得了,多少好她都不记在心上,居然鬼迷心窍,会和一个有妇之夫……”想到这里,他的心碎了。
    院外一片沉寂,什么也听不见,他无法排遣掉自己心中意构的场面——洗心玉正和北门晨风相携相拥。他感到极痛苦,便以唱歌来排遣:
    “(鸟穴)彼南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开始他只是想聊以自慰而已,到后来,就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和极力想向洗心玉倾述的心情,就越唱越响。
    这令洗心玉有点难堪,她不去理他。在这种情况下,洗心玉首先问的是美丽居,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但她还是这样问,以示自己的磊落坦荡。她不去说美丽居差一点要了她的命,能这样和北门晨风坐在一起,她就能原谅美丽居的一切。可是当她再一次听到美丽居被韩元亮挑断了手筋的详情时,她还是吃惊地尖叫了起来,她真的为匈奴人的残暴而震惊,也为美丽居的不幸而伤心。不过,很快,她的内心又升起了一种快感,她掩饰不住。她感到很高兴,这只是一种潜意识,象一道水波划过灵魂,永远不会形成为语言,所以洗心玉决不会承认自己幸灾乐祸过,但她的快感却是真实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韦蒲这时唱的是一首古老的战歌。
    后来,洗心玉就说到她自己的遭遇,从在渭水边遇到一个老乞婆说起,一直说到仓庚姨他们率众血洗凌锋剑庭为止。这一系列的变故,简直就象一个故事,令北门晨风欷嘘不已。但听着听着,他心里就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洗心玉为什么不去找依梅庭?那本是她待字的夫君啊。这样一想,他就想起依梅庭救自己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由此心生感激,他对洗心玉说:
    “我要谢谢你的依梅庭呢。”
    “谢他干什么?”
    “你不知道?”
    “我知道,当时,我和美丽居在沣镐大道等着接应你们。”
    “现在他怎样?不会因我受到牵连吧?”
    “他去了吴中。”
    “那你为什么不去吴中?受了这么多苦,你们俩个也该……”
    “你说什么?”洗心玉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糊涂了,她不知道北门晨风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们两个也不小了,总该完婚。”
    “我和他?你说什么呀!哈——哈!”洗心玉笑了两声,但马上不笑了。她开始奇怪起来,“我和依梅庭?这是哪和哪呀?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怎么,他不是你待字的夫君?”
    “依梅庭?”
    “嗯。”
    “依梅庭怎会是我待字的夫君?他是我……”洗心玉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一瞬间,她好象全明白了。难怪在至简堂,她和北门晨风两个好好的,怎么的北门晨风就和她保持了距离。
    “谁告诉你的?”
    “吴钩玄月呀!苦须归宾也证实了的。”
    “这两个该死的,”洗心玉一下子愤怒地叫了起来,“这两个死鬼,编出这等话来作弄我!”
    “怎么,这不是真的?”这一下轮到北门晨风惊讶了。
    “我和依梅庭?谁和谁呀!我对你说,他是我弟弟,是我救过一命的人……”
    真是大大出乎北门晨风之意外,一切都摆明白了,原来这是苦须归宾、吴钩玄月故意编造的一通鬼话,目的就是要活活地拆散他们。想到这一层,两人差一点没气背过去。这通鬼话编得太过份了,假如不是这通鬼话,北门晨风如何会放弃?北门不放弃,她洗心玉又如何会放弃?两人都不放弃,那就不会有后来的北门晨风娶美丽居,也就不会形成目前这样的尴尬局面。
    一股苦涩涌上心头,一想起这事是由苦须和玄月做的,洗心玉尤感伤心。她伤心的是因为她们现在都不在了,她们是她的姐妹,是她最亲的同门,“苦须,玄月!”洗心玉泪如雨下。
    两人都不说话,面对眼前的既成事实,他们似乎都有一种——既然这是不应有的事实,是一种人为的作弄,那么这事实就不值得尊重,这后果也就不应该对他们具有约束的力量。
    只是,想归想,当他们复归现实,才发现,这种想法只是一厢情愿。既成事实就是既成事实,既成事实并不会因前因后果而可以随便加以否定。人们不会因前因而否定后果,他们的抗拒不会被人们认同,社会不会因一些个人的得失而去破坏人们所希望维持的正常秩序,社会也没有力量来纠正一切不应该发生而又发生了的过错。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韦蒲仍在大声的唱着,歌声一下子把悲伤的情绪拉回到现实中来,使夜显得特别凄静、空落,也使事实显得特别真实。
    “别难过了。”北门晨风此刻思绪难以集中,看到难过的洗心玉,他不知道她是在为他们两人难过,还是在为苦须归宾和吴钩玄月难过。
    突然,院内响起了仓庚的喝骂声:“干嚎个什么呀!就不能让我好好练一天功?天上是月亮,不是太阳!‘不我过,不我过,’过什么过呀?深更半夜吵死了!”原来仓庚被韦蒲吵得无法练气,开始还隐忍着,由着韦蒲吼了半天。后来练气练到了坎,实在练不下去了,才十分恼怒地走了出来。
    “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仓庚好象突然醒悟过来,显然是韦蒲对她说了什么,她不信。接着,又过了一会,“这还了得!”突然听到仓庚这样大叫了一声,把个洗心玉吓了一跳。
    “不好,姨要骂我了,真是晚了。”洗心玉小声的对北门晨风说。
    “小玉,洗心玉,你出来,出来!”仓庚大声叫着,走出院门。
    洗心玉不敢不出来,她和北门晨风一道从林丛中走到月光下。
    仓庚一眼盯着北门晨风:“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语气中透出不满。
    “我们又没做什么,无非是说说别后的话。”北门晨风强调说。
    “有话天亮说,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你们不嫌我还嫌呢。”
    “姨!”
    “姨什么姨?你给我回去!”仓庚一把拉着洗心玉,洗心玉只得乖乖跟着。
    “你呀!”房间里响起了仓庚十分不满的呵斥声,转而又没有了声音。北门晨风和韦蒲二人冷冷地看了一眼,也都各自回房间去了。
    院场中的一幕刚刚结束,仓庚房里的一幕才刚刚开始。仓庚把洗心玉拉到房内,正要好好教训,才骂了一句,就发现洗心玉眼中有泪痕。她不解气,正恶狠狠地一指头戳在洗心玉的额头上,洗心玉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的哭了起来。这一哭,哭得仓庚也颇酸楚,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把洗心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死丫头,想过没有,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姨,不是这样的!”
    “又来了,”仓庚生了气,一手推开洗心玉,“你说!”
    洗心玉此刻也顾不得羞耻了,对着仓庚就象是对着自己的母亲一样。她把玄月、苦须怎样设下圈套,怎样活生生地拆散了她和北门晨风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可我不怨她们,”洗心玉说,“我知道她们是为我好,就象姨今天是为我好一样。只是,今天说起这事,才知道是这么回事,本待怨恨她们,想到如今她们都不在了,就不胜伤悲。”
    “这两个——”仓庚本待骂“死鬼”,又觉不妥,改了口,“死妮子,都是你师傅教出来的好弟子!”仓庚由此想到自己的事,没想到今天,洗心玉竟和自己一样,也落得如此下场,便心存不忍。她把洗心玉紧紧地拢进怀里。
    “姨,你叫我怎么办哪?”
    “唉,你呀,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就认命吧。”仓庚想到自己,知道有些事是无法挽回的。她认为,既然木已成舟,作为她,洗心玉的姨,就不能让洗心玉再越陷越深,以免不能自拔,惹别人耻笑。
    “忘了他,和他一刀两断。”
    “我做不到,这对我不公平。”
    “世上的事,有些是不能改变的。你想想看,这牵涉到许多人,别人可没害你。”仓庚并不知道美丽居了解实情,也不知道美丽居曾想杀害洗心玉。“做人可不能丧尽天良,那样,神会震怒。我看北门晨风也是正人君子,现在他只是陷于感情之中,但他未必就会去做违背天理的事,这一点,你可要清楚。一失足,成千古恨,到那时,你就什么都不是。再说,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这样痴心?当然,你也可以做他的小夫人,但是,这事,只要有我在,你想都别想。你又不缺胳膊少腿,干嘛要低声下气……。再说,那小妖女也未必容得下你……”
    洗心玉流着泪,低垂着头,默默地听着,似乎陷入了一种绝望。
    “世上的事不会事事圆满,你就认命吧!长痛不如短痛,咬咬牙,过了这一段时间,感情过去了,自然又是另一番情景。”
    “嗯。”洗心玉点了点头,想想,也正如姨所说,她也找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来。
    第二天,大家聚在一起,商议到上郡去的事。除了老百贼胡息,大家都因这感情上的事,弄得疲惫不堪。商议的结果,决定还是第二天就动身。北门晨风把角者叫来,叫他准备好一切。角者也准备追随主人去上郡,北门晨风拗不过他,也就应允了。
    仓庚的话虽然句句在理,可洗心玉却被这爱燃得疯狂起来。一旦真相大白,她就觉得北门子本来就是她的,她觉得自己都要死了,感到自己就象是一块燃得炽热的碳,生命正在被烧成灰烬。她的唇被燃得干裂了,她几乎是在用一种绝望的心在向上苍呼喊:“老天爷呀!把他还给我吧,把他还给我,那怕只有一天,我死了也甘心!”这天深夜,被爱燃得疯狂的洗心玉,看着已睡熟了的仓庚,就象一个失去了理智的幽灵一样,偷偷地遛出了房间。此刻她什么也不顾及,她不知道,也不知晓,自己在干什么?就这样来到了北门晨风门前。当她看到了北门晨风的房门,她突然醒悟过来,为自己的大胆无耻而吓了一跳。她惊惶的四处张望,在这黑漆漆的夜,什么也没有,整个世界都这么静穆。她只听到自己的心,在“扑扑”地乱跳,仿佛远处的蛙叫一样。她立即止住了自己举起来的手,她被自己打败了,也被即将到来的私会打败了,她实在是没有这个胆量。
    人说心灵是相通的,何况是相爱的人。
    洗心玉被自己的放纵吓坏了,她根本就没想到,在北门晨风房间里,还睡着老百贼。正在犹豫间,屋内的北门晨风却好象受到了感应一样,其实也不是,北门晨风也是因情所困,只是极力不去想而已。但越是这样压制,这情感就越尖锐,压抑到一定程度,就无法阻挡,只得让思想象野马一样放纵。此刻他正是这样,在一种激越的矛盾中寻找借口,既然目前的尴尬是不应有的,那自己就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和小玉在一起,就是天经地义的。这样,他尽情地,极致地去想和洗心玉在一起的欢娱,想着他们在一起时的完美和谐。在这种情感中,人似乎处在一种超然的状态中,他能感到洗心玉那飘然欲来,飘然欲去的娇美,好象就在他的面前。他的心灵被拨动了,象是面对困境的野兽一样,他将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这样,他站了起来。
    门“呀”地一声打开了。
    四目相对。
    洗心玉吓坏了。当真实的北门晨风站在她面前时,她的脸色变得比死还可怕,她的鼻翼在紧张地翕动,她欲转身逃去。却被北门晨风一把挽住了手臂。
    她用手去推,却无法推开,只得背转身去,羞得无地自容。
    北门晨风颤抖着,用手推了推她,让她和自己一起到院外去。洗心玉不动,极力抗拒着,却又不由自主地被北门晨风带出了院子。在院外的那片小树林中,再也无法理智地对待一切,驯从的被北门晨风扳转过身来,她慌乱得直想哭,但已被北门晨风拥进了怀抱。
    “不!”她颤抖着,想拒绝,但北门晨风没理她,把她抱得更紧了。
    一声咳嗽,象冰,那么尖锐,砉然划来,惊得他们赶快分开。
    洗心玉抬起头来,想去张望,其实她不用张望,也知道是谁!
    仓庚走到他们面前,二话没说,抓住洗心玉的手就走。
    洗心玉如何敢反抗?北门晨风又如何敢不从?此时二人真也后悔莫及,恨自己一时糊涂,差点做出丑事。
    仓庚把洗心玉拖进了房间,用力一搡,把她搡到自己的床上。
    洗心玉这时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哭了。
    “真是小母狗发情了,没廉耻的东西!”仓庚压低声音怒骂道。
    洗心玉只是哭。
    “你可要记住,一个女孩子怎能这样随便?象你今天这样,害了自己不说,也害了别人。你既然爱他,就应该为他作想,别这样蝇营苟且地败坏了他的名声。这不象你,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要知道,除了现实中的爱,还有精神上的爱。你如果真的爱他,就把他记在心里,去珍惜他,去爱护他。只有这样,你才会留在他心里,永远不会被他忘记,这样,你才是真正的拥有了他……”
    洗心玉只是哭,她的心被揉碎了。而仓庚的话,却象涓涓细流流进了她的心。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心头一紧,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却是她希望得到的,她似乎看到了另一种希望。她暗暗告诫自己:“姨说得对,不要鬼迷心窍,就是为了他,你也应该收了这心不可。”
三卷、四、家国
            四、家国
    第二天,六人骑了马,离开了季子庐。北门晨风、韦蒲注意到洗心玉面色苍白。她不但面色苍白,而且精神委靡,仿佛死过去一次或者是经历过一场不寻常的跋涉,想寻求一些精神上的支持一样的依恋着仓庚。
    北门晨风很为洗心玉担心,但却无法作出任何表示,好在韦蒲和洗心玉走在一起。此时的洗心玉毫无感觉,她没有感觉到韦蒲的存在,反而因有他的存在掩饰了自己内心的羞愧。
    仓庚不再理睬她,小玉是不必多敲打的。倒是老百贼在吹嘘自己曾到过头曼,那匈奴人的王城。
    “溥天之下,没有比那再好的城了,只要你一看到她,就会喜欢上她。那个好啊,啧啧,真是一座绝妙的城。”老百贼做出十分夸张的样子。
    “难道比(雩阝)邑还好?”角者不信,在他看来,(雩阝)邑已是十分了不得了。
    “(雩阝)邑是儿子,头曼是老子。”
    “干嘛不说媳妇儿?”
    “媳妇儿是后娘啊,后娘有好的么?头曼是野花,野花香啊!”
    “头曼怎么个好法?”韦蒲和北门晨风自是不信,他俩总是这样实在。
    “傻啊,那儿人傻!”
    “人傻也好?”
    “你看小玉好不好?”
    “胡扯。”
    “一百个,就有一百零一个傻,人傻就好,傻子可爱。你看看,中原人坏不,这不用我说,比如这局,我才摆了几天,就没一个人来了。这里人精明,可精明不好……”
    “干嘛不说你自个儿坏,老爷子。”角者打趣道。
    “可胡人不坏,他们看不出来,我怎么耍,他们都信。这里人不信。我一个下午和一个胡人赌上了,我嬴他输,这多痛快。一个下午,都是他输,任是没回过神来。哪象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来五次的……”
    “头曼好,就这!”仓庚鄙夷地扫了老百贼一眼。
    “也不一样啊,那地方就是和中原不一样:那里天蓝,天蓝得让人想流泪;那里地广,地广得人心发怵;那儿的风长了翅膀;那里的人豪爽,有血性,绝对不象我们中原人,鬼头鬼脑;那儿的风俗古崛朴实。什么父妾子妻,什么兄嫂弟妇,什么兄弟姐妹,叔婶表姨,哪来中原这许多规矩……?”
    “哪来中原这许多规矩?”这话,北门晨风倒是听进去了。一瞬间,他真的感到那头曼城真是一个理想的乐土。
    “道德的面孔,怎么就是这样令人可憎,就象是在扼杀。”他想,“而蛮荒却孕育着喷张的生命,更接近于人的本真。”
    他希望到一个没有虚伪约束的地方去。
    但他又不愿意伤害了别一个人,人生就是这样一个悖论。
    “那也太野蛮了!”他听到韦蒲反驳道。
    “野蛮有什么不好,野蛮令人自在。”老百贼依然回味无穷。
    “哼!”仓庚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想让胡人打过来才好?”
    “那也无啥关系,无啥不好。再说中原,胡人也呆不下去,中原有狼吗?我是说一大群一大群的,狼都呆不下去。狼都呆不下去的地方,胡人呆得下去?”
    “哪就让他们来?”
    “我没这样说,狼呆不下去,胡人自然呆不下去。狼呆不下去,可狼来了,我还是不高兴。哪有高兴狼来的?你们说,是不?狼,不会是朋友,也不会是亲眷。可胡人?心眼不坏,我喜欢他们,胡人多憨直,哪象你们……?”
    “我们怎么了?”韦蒲叫了起来,角者也跟着起哄。
    “得,得,直当我没说。”老百贼有点招架不住。
    惹得大家都难得地笑了起来,连洗心玉也跟着笑了。
    “人说我是狼,可你们,在你们面前,狼算什么啊!”老百贼嘀咕道。
    “什么?什么?”韦蒲见洗心玉笑了,更起了劲。
    “看看,看看,连这么老实的人,都变坏了。”
    当男女两人私会,被发觉,这时的巨大羞愧或恐惧所产生的力量会产生一种对爱的抑制,生理上的欲求会被一下子抑制住。所以有许多男女,在这样的一瞬间被惊扰,那高涨的情欲便会迅速地走向低落,一瞬间,那寻死觅活的情感没有了。虽然还有泪眼中的期待和回望,却已不再是不能克服。
    现在的洗心玉正是这样。
    北门晨风不是没有洗心玉那样激烈,而是有所顾忌,他已成熟,不愿意伤害了洗心玉。这和昨天晚上不同,却是男女之间的差别,男人往往在激情已发生时无法控制自己,所以昨晚,他有想和洗心玉行夫妻之实的急切。而在现在,事过境迁,他又能比较理智的来对待这种情感。
    洗心玉的激情消失了,她把这苦涩的爱压进心底。她依然珍惜它,却不是不能克服,理智开始回归。到了下午,她的情绪平稳了,她和韦蒲并马走在前面。她开始有意接近韦蒲,来排斥心中对另一个人的情感,虽然感到有点麻木,但却减轻了心中的痛苦。她笑了,对韦蒲表现得特别亲蜜,来掩饰什么。这使得韦蒲也高兴起来,他的感情比较粗放,他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差一点就要发生的事。
    北门晨风却明白,他知道,这不是洗心玉的本意。他甚至希望,小玉能这样和韦蒲走在一起。因为在这里面,她对他的爱并不会稍减一分,韦蒲只是一种更好的幌子。所以,北门晨风坦然。
    在到上郡的一路上,表面上,洗心玉和北门晨风倒是真正疏远了,而和韦蒲则有说有笑。而且,她笑得是那么狂,那么野,就象一朵疯开的花。
    快到上郡时,洗心玉才慢慢地平静下来,面对风云际会的边庭,面对外侮的侵凌,她的心真的深沉、峻厉起来。她和北门、韦蒲也真的再也无遐顾及自己那一己的微不足道的情感了。
三卷、五、风云际会
            五、风云际会
    上郡即在现在的榆林一带,古老的城池当然已湮没不存,连地貌也多有变迁。榆中则在现在的伊金霍洛旗一带,两地隔着茫茫无际的毛乌素大沙漠,形成了秦与匈奴人的对峙。上郡此时是秦皇朝面对北方威胁的最前沿,而榆中则是匈奴前线的支撑地,是韩元亮屯集粮草的地方。秦与匈奴人的战争已经零零星星地打了好几年,现在随着匈奴人的日异强大,韩元亮又志在必得,他在父王的支持下,几乎是倾全国兵力于一隅,直向中原的腹地杀来。只要攻下上郡,中原的腹地就将洞开。
    面对着秦皇朝还在修复的故魏长城,那城从上郡东北——西南走向。计划东北直达渔阳、辽东,西南直下北地、陇西,但在上郡这一段已修好。这修好了的城在莽然的群山间蜿蜒起伏,虽然雄浑高大坚固,但在韩元亮看来并不是不可逾越的。他所派出的斥候,常游走在上郡一带,象剽悍的鹰,掠过长城上的浮云投下的阴影——那阴影象羊群,从这一座山移向那一座山——悄无声息似幽灵一般。这些斥候在山冈上呈现出来,带着鲜明的色彩,逼视着长城后的中原那广袤的腹地。
    这次,韩元亮誓必到达中原,饮马渭水。
    此时的上郡,就是一座为战争而存在的机器,到处都是兵营,所有的活动、生产全是为了战争。储存粮草、打造兵器、舂米缝衣、整顿车马,不论男女老少,看似无絮却是谨然有絮的系在了这辆大战车上。五颜六色的旗帜看似杂乱无章,而在将军们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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