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纪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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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抽出人手去挖野菜还是可以的，因为现在还不是主要耕地时间，只是春耕前的准备工作，赵芸的几个弟弟都可以出去挖野菜。
赵芸所在的村子面积很大，估计野菜也不少，能挖到不少野菜，方红梅的包子铺肯定买不完，多出来的可以拿到街上来卖，在方屠户附近找个摊位卖上一段时间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
赵芸越听越兴奋，同时暗暗责怪自己脑子笨，家里漫山遍野的都是野菜，整天都挖着喂猪从来都没想到过到城里来卖，她家虽然离城里比较远，但是租个马车来回跑一趟也不过一个时辰。
按方红梅说的，她家那边野菜多，挖野菜又不是什么重活，爷爷奶奶弟弟一起上阵，一天下来挖个几十斤完全没问题，方红梅又让赵河把村里的小孩子都集中起来挖野菜，按每斤一文钱来收，估计一天收个一百斤没问题，有些野菜能卖上十五天，有些野菜能卖上一个月，真要能卖下来一个月能赚上不少钱。
“咱们主要担心的是运输问题，这么多的东西来回人肯定运不过来，我上次去神庙的时候问过了，咱们可以租辆牛车，按时辰租是一个时辰三十文钱，不附带车夫，咱们租来也算划算。”跟赵芸越说越带劲，方红
梅很快把几大问题都搞定了，又跟方屠户商量了一下，当天就让赵芸回娘家说，这是无本的买卖，最多亏上几十文钱，方红梅完全能亏的起，再说了，要是赚了可就是好几两银子呢，能帮赵芸家不少忙呢。
“这很麻烦吧。”赵芸听过之后觉得方红梅想法不错，可是太麻烦了，要严子每天跑过去运菜，然后再运回来卖，这要这要的话严子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能学木匠了。
“不麻烦，你跟严子是一家人了，如果这次真能帮上忙，我觉得他也会很高兴的，而且严子也不能整日学木匠，出来练练也有好处的。”
能帮着赵芸家的人过的更好，赵芸就会更多的把心放到这边来，而且严子也能趁着这段时间锻炼一下，一举几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听方红梅试试都安排的妥当，赵芸也动心了，准备按她说的试试，不过她想的是更深远的东西，这次不管成不成功，也算是给弟弟们的一个启
示，他们不止是可以用打猎种田来维持生活，有很多他们想不到的，但是能赚钱的方法在身边。
待赵芸跟严子离开后，方红梅又跟方屠户聊了一会，等野菜运过来了怎么卖，在哪里卖，都是需要提前确定的，这条街几乎每个地方都是固定
的，好在方屠户在这边人脉不错，找个小小摊位不算太难，最关键的是卖菜的都集中在下一个路口，这里很少有卖菜的，所以不会产生恶性竞争，惹的一些邻居不快。
第二天卖包子的时候，赵芸频频出错，豆腐包子拿成了酱肉包子，酱肉包子拿成了萝卜包子，直到方红梅看不下去把她赶出去情况才好一点，赵芸简直是越帮越忙，一个人还方便一点。
“老板，给我来三个酱肉包子。”孔师傅离开好一会了，外面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方红梅才有机会停下喘口气，外面就又来了一个客人。
笼屉里就剩下两个酱肉包子了，查看了还剩下什么包子，方红梅才把包子端出去，包子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萝卜肉包子和三个青菜包子，就连汤也所剩无几了。
刚过来的客人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穿着暗灰色的棉布衣服，是新来的客人。
不是熟人，方红梅说话更客气了些：“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店里的酱肉包子都卖完了，还有几个青菜包子跟萝卜丝包子，不然你试试这两种。”
“我是听说这边的酱肉包子好吃专门赶过来的，竟然没有了。”来人显然很不满意。
“酱肉包子确实是店里的招牌，所以卖的特别好，不然你明天再来，要多少我肯定给你留着。”
“那行，我明天再过来，这两个酱肉包子直接给我打包吧，我还急着回去。”来人没有过多的纠结，方红梅松了一口气，包好包子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出门。
“明天给我留二十个酱肉包子，可别忘了。”说完这句话，来人就走入人群中，方红梅看了一会，才转身回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人气场和普通人不一样，可是看他的神态打扮，明明就是再寻常不过。
赵芸去看严子那边的情况一直没回来，方红梅也很担心，虽然说亏了这么点钱她是不在乎，可是亏的不是她的钱，但是方法是她想出来的，这就严重了。
“人呢？”方红梅暗自嘀咕道，明明昨天跟严子商量好了，就在这里卖菜的，现在怎么没有了，方红梅正站在昨天说好的摊子前面，这里也有
个小摊子，不过不是严子，而是经常在这里摆摊的小贩，难道被人赶走了，应该不会的，昨天爹爹明明说没问题的，反正离家也不远了，方红梅只疑惑了一会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方屠户忙着砍肉，秦氏在跟旁边的人说话，一切都很正常。
“你来了。”秦氏远远的就隔着人群跟方红梅说话：“他们也刚回来，你快点进去看看吧。”
“姐，好多钱。”方红梅一进屋，严子就冲她大喊，地上堆了一堆的钱。
“这么快就卖完了。”方红梅有点不敢置信，从严子去接菜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扣除中间来回的一个时辰，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菜就全卖完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对啊对啊，咱们附近的人都要了好多，我都便宜称给他们的，后来又有好多人来买，我卖完有好一会了。”严子说完，又继续喜笑颜开的数着钱。
三个人一起数，很快钱数就出来了，总共六百七十八文，是今天全部的营业额，扣除掉严子租车的费用，还剩下六百四十八文，这还是严子优惠卖出几十斤以后的结果，这个结果好的出乎方红梅的意料。
跟赵芸问过方红梅才知道，这些钱里面还真的就只有三十文的租车费，昨天赵芸回家说过以后，她的爹爹觉得她说的还算有些道理，就让家里
的闲人全部去挖野菜了，因为是第一次做事，不确定能不能赚钱，也不敢召集村里的小孩子过来帮忙，赵芸的爹爹只好亲自出马，把田里的事情推到明天，全家动员挖野菜，因为他们那边地方大，而且野菜很少被
大规模的挖，一天下来成果还是很不错的，一家人挖了两百多斤，整整一大牛车，严子见到的时候还很担心卖不完呢，谁知道刚拉过来附近的邻居就买走了不少，又带动了不少人也跟着买，没多久就下去了一大半。
剩下的那些也因为野菜的种类少见而且长的肥嫩，很快就卖掉了，而且严子很奸诈的把这边没出现的野菜卖到了五文钱一斤。rs！~！


、第五十七章大生意

看着一堆的钱方红梅很有成就感，就是不知道今天的火热场面能不能持续下去，如果每天野菜都能像今天卖的这么好，那一个月下来赚个四五两银子还真不成问题。
跟严子沟通了一下往后的生意跟钱的问题，严子的想法跟方红梅的差不多，不在意这些钱的问题，愿意每天帮忙。
几人讨论了一下往后的发展，方红梅的意思是今天第一次多些没关系，以后每天差不多一百多斤就够了，野菜的质量要好，最好能整理的很干
净，让人看了有买的*，而且赵芸家不能每天都像昨天那样全家总动员，最好是能找几个小孩子帮忙，村里那些小孩子不能下田帮忙，每天到处跑着玩也是玩，还不如请他们帮忙，还能让他们赚些零花钱。
第二天严子带着赵芸去拉菜的时候就把赵芸留下了，让赵芸跟家里说说往后的事情，卖野菜虽然不能长久，但是挖野菜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的，
不能挖些残次品，也不要贪多一次把周围的野菜全部挖完，野菜的生长期虽然很短，但是这个生意如果能做得好的话，以后每年都能做也能算个长远的生意。
赵芸被严子带走了，方红梅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工作，而且她今天做得包子比平日里还多，足足有七八百个，连沈家贤都没闲着，一直在帮忙剁菜烧火。
“老板，来几个酱肉包子。”方红梅在厨房里忙的手忙脚乱。外面又来一个要酱肉包子的。
“一、二、三……”酱肉包子不多了，方红梅数了二十个酱肉包子放起来，昨天那位中年人说的话方红梅还记得，虽然没付定金也不知道人会不会来。方红梅还是决定给他留着，如果没来就把包子给方屠户送过
去，方屠户现在都抱怨了，方红梅以前还会给他送几个酱肉包子，现在十多天都没给他送了，但是又不要方红梅特意给他做。
外面人都走完了，方红梅把东西收拾进去，二十个包子没有人来拿，正好等会可以给方屠户送过去。
“老板。”随着声音，昨天的那个中年人出现在厨房。
“大哥来了啊。”方红梅　正烧火呢。一转眼发现厨房里多了个人。认真看了一会才确认就是昨天那个要包子的。
“现在有点晚了。包子都冷了，我帮你热热吧。”正在烧热水洗碗，热个包子一点也不麻烦不过没汤了。方红梅只好道歉：“真对不起啊，今天的汤没有了，不过酱菜还有些，你看看想吃哪些，我多给你装些。”
“不用了，直接把包子热好了给我就行。”中年人比方红梅想象中的好说话些，没有在意这些东西。
“多谢了，你稍等，马上就好。”方红梅继续烧火，中年人却是没事人一样呆在厨房里不出去。
“大哥你出去坐。我这里很快的。”
“外面有点冷，厨房里暖和点。”中年人还是不动。
“那你坐这。”方红梅找了个小凳子递给中年人，偶尔跟中年人说上几句。
“我姓季，你叫我季叔就好，别叫我大哥。”方红梅说话中年人很少回应，不过在方红梅叫了几句大哥后还是开了口。
“季叔？”方红梅疑惑：“你今年贵庚啊？”
“五十三。”中年人很淡定的道。
五十三，方红梅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个看起来比她爹还年轻的人竟然比她爹还大了几岁，这保养的也太好了吧，一点都看不出来老态啊。
“真是对不起啊，我没看出来季叔的年纪。”这时候对辈分看的很重要，方红梅立马改口，不过还是很郁闷这人长相太骗人了。
“没关系我习惯了。”
这是炫耀，绝对是，方红梅郁闷的想到，不过包子该出锅还是要出锅的。
因为中年人要打包，方红梅需要把包子打开晾一会，不然太烫没法拿。
“你怎么煮碗？”包子拿开，锅里的东西就显出来了，满满一大锅的碗。
“觉得冷水洗不干净，这样消毒，还洗的干净。”方红梅把包子装好，递给中年人，往锅里加些冷水才下手把碗捞出来，没办法，现在这时代没有洗洁精消毒柜之类的，想要把碗洗的干净只能用热水，而且不消毒的碗方红梅没办法用。
“你这里倒是干净。”中年人环顾四周后继续道：“今天我来的这么晚，你还把包子留给我，如果我不来了呢？”
“不来就不来，反正包子你也没拿走，我可以拿回去自己吃。”方红梅一边洗碗一边道，很郁闷这人话怎么这么多，刚刚明明就话不多的。
“我想跟你谈笔生意。”过了一会，中年人的声音再度传来，方红梅还以为他走了呢。
“什么？”
“我每天要三百个包子，能便宜多少钱？”
三百个包子，几百文钱呢，不过不能便宜，薄利多销什么的是对工厂说的，她家铺子是一个人的，真要每天多包三百个包子累都累死了，还赚不到原来那么多钱，方红梅不是很想做。
“我这边包子都是一文钱一分货，不能便宜，不过如果你真的每天都买三百个包子的话，我能多给你送十五个。”买卖不成仁义在，方红梅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
“那行，你往后每天帮我准备三百个包子，什么馅的我会提前一天跟你说，包子钱一个月一结。”
方红梅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每天多买出去三百个包子，意味着她每天能多赚几百文钱，累些也无妨，不过包子钱月结不太合适吧，先不说这个人她不熟，到时候如果真不给钱她哭都没地哭去，再说了，如果包子钱不给到时候她买东西周转不开怎么办。
方红梅停下手中的东西跟中年人讨论了一会，最后决定包子钱半个月一结，不过还是需要签份合约，至少有法律效益，让自己放心点。
“那明天先给我准备五十个豆腐包子五十个青菜包子，再来两百个酱肉包子，送的十五个要萝卜丝肉包子吧。”中年人在方红梅的要求下写了
份合约，签字盖手印，方红梅觉得自己的字跟他的字挂在一起真是很配啊，很明显的对比出了他的字有多好看，原来中年人叫孙季，方红梅研究了好半天才把这两个龙飞凤舞的字认出来。
“明天早上辰时我派人取包子，你早些准备好。”孙季签完合约带着包子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在门口暂停了一下：“听说你这里会送汤水和酱菜，汤水不好带，酱菜多帮我准备些吧。”
目送孙季远走，方红梅才回厨房，做梦似的看着手中的合约，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一大笔生意，真是不可思议啊。
严子那边的菜没有昨天卖的好，不过看样子今天也是能全部卖完的，这些菜虽然比萝卜白菜之类的贵上几分，但是都很轻，一斤就有一大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买的。
反正回家也没事，方红梅也帮着严子卖菜，同时把自己看上的菜都扔篮子里，留个一两斤自己吃也算是帮他们卖菜的酬劳了。
中午的时候严子才把剩下的几斤菜收拾起来准备回去，今天的菜比昨天的少，而且还剩下几斤，钱也比昨天的少，才五百多文，不过方家的人还是很高兴，这无本的买卖，卖多少都是赚的。
又听说方红梅签了个大主顾，方屠户高兴的连摊子都不顾了，让严子打了瓶酒中午　庆祝一下，方红梅强烈怀疑庆祝只是个借口，因为他们两个
主角没喝多少酒，方屠户就已经嘴了，一手拉一个开始说孩子有出息了之类的话语，直到秦氏看不过去了让严子把他送回床上才没有再折腾。
“那个人你问清楚了没有，为什么每天买这么多的包子啊。”秦氏一边收拾一边问道，脸上的笑都没下去过。
“我忘记了。”方红梅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没问孙季买这么多包子干嘛，她就跟孙季讨论包子钱的问题了。
“你这糊涂孩子。”方红梅点点方红梅的脑门，方红梅一直都是很细心的，没想到这次连这么重要的问题都会忽略。
“我太高兴了。”方红梅小声嘀咕道，这么多包子不止代表着她的销量上去了，同时也代表着她的手艺被认同了啊，她那么辛苦研究出来的调料，每天夜里都要跑起来照顾的骨头汤，她以为最近生意好都是因为有
说书的，很担心什么时候孔师傅走了她的销量很快就会下去，这次不一样了啊，这个人是冲着她的包子来的，不是因为有故事听，有了第一个说不定就会有第二个，方红梅已经能想象自己包子铺越做越大的情景，她想象中的大房子也指日可待了。
“最近严子比较忙，你多给他做点好吃的，每天三百个包子，二十四天就是七千多个，我能多赚好几两银子，月底咱们分红的时候家里也能多
分点了。”方红梅把盈利算出来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上个月生意不算很好都能剩下七八两银子，这个月生意比上个月好了不止一倍，还多出
这三百个包子，可能会剩二十两银子，分红之后还能有十几两，赶的上她去年一年的存钱了，果然开店就是好啊。


、第五十八章无题

“那你收回来几家？四哥四哥，全是四哥，你自己不想想这么个收法会不会出问题？前两天我居然听说你上简亲王家里去收，还好他没说什么就欠债还钱，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不给他留面子啊。”简亲王？十三弟疯了？这种钱也去收？
老十一听这个也急了：“我怎么不让你收了？又不是光你收，我也得收啊，但是四哥那种收法收出人命了好不好？”
这一觉再睁眼天已经黑了，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借据，账本，天啊头都大了。
我挣开他，看着他这才几天脸就瘦了，摸了摸他脸，问十三弟：“这杯子谁摔的？”
八哥和四哥还真够可以的了，把这两个小的给推到了前面，差事办不下来就都怪他们，这招够坏的。
我乐得接受，边喝边说：“还好啦，就是转庙呗，倒是你，这几天都瘦了，你没吃饭啊？”
快步回宫，天已经亮了，再过一会儿就要上朝了，我直接奔我的景仁宫去了，要好好的睡一觉。
他苦笑着说：“吃不下啊，你不在，差事又忙，回来倒那儿就睡，跟你早上似的。”
我搂着他腰在他怀里拱了拱：“今天你不对哦，哪有谈不合了就摔东西的啊，那是咱家的东西，下次去别人家的时候再摔嘛。”
“可是四哥说了，二十之间得把债收回来，我有什么办法？不挨家去要，不说狠话他们会还吗？”十三弟应该也是意识到老十说的问题，有些无奈的说着，底气都不如刚才足了。
他们俩根本的无视了我的存在，老十伸手就要去打十三弟，常远眼看着不对立马上前去拦，结果这一拳打的常远不轻。
“你们帮我看看这些借据，都是谁的，规整一下，我一会儿看，你们吃饭了没有？我饿了。”我摸了摸肚子，连夜赶路，饿死了。
他笑着说：“吃了啊，常远说我要是还不吃饭，他就给我打小报告说我偷吃零嘴，到点不吃饭。哈哈，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也跟小孩子一样了。”
换了件舒服些的衣服走到老十边上，他拉着我手，看着我，眼里竟然全是委屈，这是怎么了啊？
常远甩着被老十打疼的胳膊，嘴里不停的倒吸着气，这一拳也太用力了吧？
我头嗡一声大了，这又是干吗？我把小十八交给常远，冲了进门，院子里就听到他们在屋子里的喊声。
我张嘴巴张的大大的：“啊，光个内务府就这么多啊，你的差事也不轻啊，那他的有多少？”
我坐起来，撅着嘴：“可是人家睡的一点儿也不好，全是账啊钱啊，头都大了呢，好饿哦，我本来想着中午起来吃呢，结果一直饿着睡到现在了。”
老十过来一把抱住我，不停的说：“你总算回来了，现在京城里很乱，担心死我了。”
我笑起来说：“这招对小十八特顶用，谁知道他用你身上了啊？你们借据看的怎么样了啊？给我讲讲吧。”
他下地给我端了碗粥一点点喂着我：“来，老公服侍着你啊？这几天在外面跑着辛苦了哦。”
突然一声东西落地碎掉的声音换回来的是安静，我站在门外看着怒火冲冲的两个人，地上一个碎掉的杯子，中秋和小福谁也不敢上前去收。
老十一看常远也反应过来了一样，忙转头看向我，十三弟也看着我，看样子这俩并没有消气。
他们看了看我，又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气呼呼的，又不出声了。
十三弟一看老十这样子不干了，二十出头脾气也大，冲老十就喊开了：“十哥，今天这事儿必须说清了，这几家的账，你到底让不让我收了？”
“那是他们自己活该，没钱还才自己上吊的。”十三弟拿着一本账本翻看着，人都感觉冷了起来。
老十三呼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是八哥，你非要和他站在一边吗？”
八哥越来越圆滑了，我想想也是，下地洗澡去，这回来了还哪儿也没梳洗就上床睡觉了。
“那你刚才在写什么呢？”我有点儿好奇，既然没有整理还写什么啊？
“你们不会让人缓下？这马上十五了，你看看街上这些个当官的拿家当出来卖，好看是不是？”老十皱着眉看着他，说实话，我听到刚才十三弟的话都不高兴起来。
我现在困了，睡一觉等饭好吧，常远也帮着他俩去整理了，我让小十八回三所去了，还特别告诉他，今天的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他现在比原来有心眼多了，最少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
“他们自己不要面子的。”
“那你中午和晚上吃没？”我心疼死了。
我一张张看着借据，这里面少的有两三千两，多的一两万银，对这些借钱的人来说都不是大数，可是有的人居然有五六张的借据，而且是分了三四年借的，只有借没有还，他们有地有店的，就想占便宜。
他边跑边回头，也没看到我，就直接撞到了我身上，一抬头看是我，居然快要哭出来的喊：“哥，你可回来了，十哥和十三哥好凶，快去。”
他拿过来他写的东西：“呵呵，我想看下四哥都把谁惹毛了啊，刚才也是大概写写，十三弟今天就没有带过来户部的借据的，你今天看的只是内务府的。”
我点着头，玩着水里的花瓣，这些都是大哥在府里种的，然后进宫的时候给我带来的，他现在倒是悠哉啊，没事儿我是不是该给他找点儿事儿了啊？
“八哥有什么不对？于情于理有些人还是咱们的长辈，银子收不收的上来，面子得给人家留着啊？人家以后还得在朝上做事啊。”
“说说你俩打算干吗？你俩好像没有这么对过头啊。”我边说着边把外衣换掉，反正屋子里的人我全都不避讳。
我一直左右看着听他们说，这眼见着他们又吵起来没头了，抬头看看他们说：“刚才就这么打起来了？”
十三弟指了指老十，老十有点无奈的坐到了桌边，中秋忙过来把碎片都拾走，出门的时候还没忘把门关上。
还没到宫门口就看到小十八从里面慌张的跑出来了，怎么了？着火了啊？
他笑了起来：“他的比我的多啊，要不他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