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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纪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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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出去了，马上就回来。”看张京那么自然的动作，方红梅看来人熟门熟路的走进房间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凳子上坐着，虽然来人坐的很随意，不过还是能很明显的看出来这个家和这个人很不相称，不知道他怎么能呆的下来。
等了好久，张京也没有和方红梅说话的意思，对张京来说，本来在外面就已经应酬了很多不想应酬的人，到沈家贤这里，他也不想勉强自己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就不会对他有什么帮助的人。
方红梅也察觉了一些张京的想法，虽然觉的沈家贤的这个朋友有点奇怪，但毕竟是沈家贤的朋友，她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刚嫁过来就把丈夫的朋友得罪了，即使沈家贤不会想太多，她自己也不好说。
陪着张京站了一会，方红梅觉的无聊了，和张京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去沈家青家了，她刚刚准备把东西给沈家青送过去的时候沈家贤也是跟着去的，只是沈家青看着走路不是很利索的沈家贤想起了大夫的嘱咐，便让沈家贤到处走走，多锻炼锻炼，沈家贤很乖的出去了，然后吗，方红梅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到了赵青家正好看到沈家贤正在她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穿着紫红色长裙的妇人正从沈家贤抱的柴火里挑挑拣拣，挑拣着还不能的念叨着，沈家青在一旁阴沉着脸，什么话也不说，沈家贤则是没什么表情的任由她挑拣，本来怀里抱着的成捆的芝麻杆，被翻的乱七八糟，衣服上也沾满了各种碎屑。
“沈家贤。”方红梅叫了一声，然后走到沈家贤身边，穿着紫红色衣服的妇人看方红梅来了，脸上竟是不屑的表情，哼了一声，然后走掉了。
“真是对不住。”沈家青低声对方红梅道歉，我晚上让孩子他爹给你们送些过去。
方红梅不比沈家贤，看到这个情景对大概的事情也知道的差不多，那位夫人应该就是沈家青的大嫂了，自古以来婆媳妯娌之间的关系是最难相处的，尤其是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方红梅接过沈家贤怀里的柴草沈家青客套了几句就拉着沈家贤走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没错，可是也有古语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可不想来参合这种事情。
沈家贤见了张京并没有什么表情，张京来的很频繁，而且是不论时间和地点，有时候张京半夜都要带着几坛酒来找他喝，因此什么时候看见张京他都不会觉的奇怪。
“你老婆呢？我怎么没看见，不是说你娶的是屠夫的女儿吗？那个屠夫很有钱吗？怎么还给女儿陪嫁了丫环。”张京看见沈家贤便是一连串的问题。
不过这一连串的问题把沈家贤给难着了，想了好久才想清楚为什么张京看见他娘子了还说没看见，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说岳父有钱。
方红梅倒是立时明白了张京的意思，不过她并不在意，这这里两年，什么难听的话她没听过，把她当丫环这种事根本算不了什么，说句难听的话，就她长成这个样子，当丫环人家还不要她呢。
、第六章往事
“张京你怎么能说我娘子是丫环呢？”沈家贤沉默了很久才冒出这一句，如果是有个陌生人在场，肯定会以为沈家贤很生气或者对方红梅很不在乎，这么半天才回一句，不过在场的人都对沈家贤有一定的了解程度，知道他是这么久的才反应过来。
方红梅早就在厨房里做饭了，刚刚从沈家青那里抱回来的是芝麻杆，很好烧，她做饭也轻松多了。
“我早就说了，我的丫环你看上哪个我就把她嫁给你，你总不要，我还以为你眼光太高，看不上丫环，没想到你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又丑又肥的老婆回来，她又没样貌家里也没钱，你看上她什么了，难道是想天天免费吃她家的肉，我让叔叔给你开的工钱虽然低但也不是吃不起肉啊……”
屋子很小，所以正屋里的声音能清清楚楚音质很好的传到厨房来，方红梅不在意的笑笑，看张京一身的书卷味，而且打扮的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她原本以为这样的人都是文采斐然，心思深沉的人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可以称的上是可爱的想法。
鸡汤里加上豆腐和白菜心，外面的白菜只取白菜帮抄了个醋溜白菜，张京还在喋喋不休的和沈家贤说话，方红梅不知道张京会不会在这里吃午饭，可是他人还在外面，如果不备上他的饭菜就有些失礼了，于是又用鸡汤煮了土豆，土豆煮的面面的，完全吸收了鸡汤的鲜味，非常好吃，算是方红梅在这边独创的一道菜（其实这全身某人对于古代木有鸡精味精之类提鲜调料的怨念），最后又用熬猪油的油渣炒了萝卜干，虽然都是极便宜的菜，不过这是目前这个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菜式了。
“洗洗手，可以吃饭了。”对着外面招呼一声，方红梅把饭菜一样样的端上桌，家里的馒头不多了，她用玉米贴了半锅玉米饼，相对于面粉来说，高产的玉米才是农家的主食，玉米饼，玉米糊糊，算得上是最常见的饭菜了，虽然方红梅家以前不常吃，不过方红梅还是很喜欢吃的，磨的细细的玉米粉不论是做饼还是熬粥都是很好吃的，有股天然的甜味，营养丰富，还不用担心长胖，虽然她现在胖个几斤别人也看不出来。
“你们家这么穷了，连白面都吃不起了，沈家贤你娶她花了多少钱？怎么吃起这个东西了？”张京是知道玉米饼的，他也不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也曾经吃过玉米饼，不过那种粗糙到让他喉咙都疼的东西他没什么好感，虽然方红梅端出来的金黄色的冒着热气的玉米饼看起来很诱人。
“没有啊？”沈家贤茫然的回答，他以前也经常吃玉米饼，一时想不通玉米饼和娶老婆有什么关系：“娘子做的玉米饼很好吃啊。”说完像是在证明他的话似的，几口解决一个，
张京倒是被气的不轻，这沈家贤明明是在和他作对啊，以前明明不会的，刚娶了老婆就这样，以后这个唯一能让他放松的地方岂不是没了。
“我先回去了。”说完起身就走。
“不吃饭了啊，我娘子做的饭很好吃很好吃呢。”沈家贤含糊不清的问道。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哦。”沈家贤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你……吃饭的时候你竟然也不留客人，老师是这么教你的吗？”被沈家贤这么不重视，张京又被气回来了。
“我留了啊。”沈家贤用行动表示他很忙。
“这么没诚意的话也算留了，是怕我吃你们家东西吧，我还就偏偏吃了。”说完也不拿馒头，用筷子夹起一个玉米饼一口咬下一大半，很意外不是意料中的味道，软软的，黏黏的，还带些甜味，又不会太腻，竟是比家里的点心还要好吃一点，虽然嫌弃入口即化的土豆，不过还是吃的很快，两菜两汤，外加几个玉米饼被吃的都只剩下残渣，还好方红梅提前在厨房里给自己留了饭菜，不然还真要饿到晚上，她现在的身子可不禁饿，这么大的体积可是需要不少能量的。
“没想到你娶的这娘子还算是有些可取之处，饭菜做的还算不错，味道很好，就是外形太难看了，你看看这土豆，切的大大小小的，一点也不好看。
“可是你吃的很多啊。”沈家贤不用反驳，只用事实说话就足以给方红梅正名。
“那是我饿了，从昨天到今天就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三碗汤，点心腻死人了，汤里加了不知道什么药材，一股子药味，难喝死了。”说完还用手扇扇，仿佛还能闻到那熏的让鼻子都痛的大补汤。
“为什么只喝汤啊。”沈家贤明明记得张京家很有钱的，怎么这么快就没钱用了吗？
“我不想去娶我奶奶家的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堂侄女当小妾，只好装病，大夫诊断出我身子虚弱，几位夫人就每人给我送了一碗大补汤，还都看着我喝完。”说完嫌弃的把面前的碗退的远一点。
“还是我的娘子好，给我喝的汤都很好喝。”其实这才是第二顿饭，沈家贤就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让人想不开心都难啊，方红梅心情甚好的收拾碗碟，能有这么一个人，觉的你很好，即使没有爱情，能和这样的人相处一生，想来也该是很好的。
“没出息。”张京满是不屑的说道：“我府里出来的丫环，长的漂亮不说，厨艺好的也是一堆一堆的，哪个抓出来不比你这个又丑又老的老婆好，你还当宝贝似的。”
如果张京没和沈家贤抢着吃东西，这几话会更可信一点，不过沈家贤也不介意，一般人说话很少能真被他听进去，并且记下来，不然张京也不会经常来找他说话了。
吃过饭，张京又说屋子里太闷，和沈家贤搬了张凳子到外面晒太阳去了，方红梅在屋子里收拾厨房，顺便把沈家青送过来的东西分理清楚，沈家青送来的好些东西虽然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却都是常用的，少了它们还真是要伤脑筋。
方红梅想起她嫁过来之前秦氏打探来的消息，关于沈家贤的很少，毕竟沈家贤就那么个人，天天做着一样的工作，可供人谈论的话题非常少，虽然当年能考上秀才很让人惊奇，不过他现在在周围人眼里唯一能让人讨论上两句的可能也就是和张京关系好这一条了，本身是挺多人眼红的，可是这么几年过去了，沈家贤家还是破茅屋，职位也没升，连这个话题大家也懒的讨论了。
真要打听起沈家贤，大家说的最多还是沈家青的事情，据说沈家青和姜槐还是因为沈家贤认识的，沈家贤算是媒人，后来沈家贤和姜槐成为同事，张京又把沈家贤安排到姜槐家附近，两家关系本来就好，这样以来就更亲近了。
沈家贤看起来就是个安静的，所以可以让他读书，却不能让他做家事，这一点沈家贤的母亲余氏知道的很清楚，若是真把沈家贤一个人剩下了，估计他能把自己饿死，不过她是真不喜欢城里的生活，再加上她觉的对不起沈家贤的两个哥哥，不得已只好把沈家贤一个人留下，走之前她郑重的请了沈家青全家人来吃饭，又给每个人都送了礼，当着众人的面把沈家贤托付给沈家青，把沈家贤每个月的禄米给沈家青家，让她做饭时多加一副碗筷，有空了来帮沈家贤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之类的。
沈家贤每个月的俸禄米三百斤的白面，两个人吃上一个月都够了，因此沈家青家里的会算计的不会算计的都觉的很划算，于是沈家贤就这么在沈家青家搭上伙了。
沈家青嫁给姜槐，在村里人看来算是高嫁了，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嫁了个城里人，还是有官职的，不用看天吃饭，在土里刨食，不知羡煞了多少村里待嫁的少女，就连和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说起话来也是酸酸的，虽然有个不喜欢她的婆婆和一个处处计较的大嫂，但是姜槐待她是不错的，孩子也个个听话乖巧，总体上来说沈家青对这么亲事还是很满意的，对沈家贤这半个媒人，尤其还是自己的弟弟，若不是家里这一众人，就是不把东西给她也不介意照顾沈家贤的。
自从沈家贤在沈家青家里搭伙开始，沈家青为了沈家贤的事情不知道在家里受了多少气，婆婆大嫂每日里算计沈家贤又在家里吃了多少用了多少，又浪费了多少粮食，处处对她冷嘲热讽，每月只在沈家贤把禄米拿来的那几天有好脸色，过后又是一副沈家贤占了咱家多少便宜的样子，甚至于还打上沈家贤院子的主意，沈家贤虽然住的是破茅屋，但是院子是极大的，足足占了有三亩多地，本来是张京的一个亲戚打算在这边盖别院的，后来被调到京城这事也就算了，就留了这么个大院子，后来张京就让人收拾出来给了沈家贤，那时候沈家贤的父亲还在世，说是要盖上一栋大院子，可惜当时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就只先盖了几间破茅屋住着，于是这么个大院子里就只有几间破茅屋，虽然看起来凄凉，但是这么大一个院子还是很让人眼馋的。尤其是比上姜槐一家，姜槐家人多，全部都住一起，不到两亩地的宅院，盖了十多间屋子，正屋四间，住的是姜槐的父母和妹妹，另外的是杂物间和客厅，左右两边都起了厢房，左边三间是姜槐住的，右边四间是姜槐的大哥姜桐一家住的，等姜槐的第三个孩子出世后又在院子左边起了间厨房，院子右边立了一大堆的柴草，第一次见这个院子的人差不多都是一个印象，拥挤。
、第七章五香萝卜
沈家青的大嫂王氏是城里人，本来是不觉的这么住怎么样的，但是沈家贤来了以后，她就对这个院子不满意了，凭什么她家人那么多就一个小院子，沈家贤家那么点人就那么大一个院子，偏偏院子还荒着，只盖了三间她都看不上的破茅屋，为了这事，沈家贤的母亲余氏还曾经和她吵过架，余氏也是个泼辣的人，王氏没占着便宜这心思也就慢慢息了。
现在沈家贤的母亲走了，沈家贤就这么一个人，看起来又是好欺负的样子，王氏的心思又慢慢活络起来，天天和婆婆一处商量怎么把沈家贤的院子给占过来一半，沈家青本是不知道这事，可是她不傻，从大嫂和婆婆对沈家贤的态度和眼神就看出来了，这种事情太不靠谱，她也就笑笑过去了，可谁知两人越闹越过分，先是到处说沈家贤同意把院子分她们一半，又拿了文书想让沈家贤签，沈家青当场就砸了茶杯，虽然她也觉着院子有点小，住起来太拥挤，可是她只想着现在好好的攒钱，到时候出去买一处房基也就是了，虽然可能时间久一点，可是也不是不可能，像她大嫂和婆婆这样，若是真成功了，算是直接从人家手里抢过这么大一块地方，而且对象还是她家的傻弟弟。
不过沈家青也知道，和这两个人是说不清的，就找个日子，趁大家都在，还把周围的邻居都请过来，当着大家的面把话都说开，一笔一笔算沈家贤在她家吃饭的帐，最后的结果是沈家贤平白每个月白送给她家一百多斤的白面，只把她大嫂和婆婆说的哑口无言，以后再也不敢在沈家贤面前念叨；不过三人的关系比以前还要差了。
不过沈家青算账算的不清的地方大家伙还都是看着的，虽然沈家青说是沈家贤白白在她家搭了那么多粮食，可是那是只算了沈家贤吃了多少东西，她为沈家贤做了多少事情她从来不提，为沈家贤缝洗衣物，收拾被子，帮沈家贤买东西，逢年过节沈家贤家里的东西都是她一样一样置办好的，为沈家贤找媒婆相姑娘，竟是比他母亲还操心，这边人往往说起沈家贤，最后的话题都会转到沈家青身上。
这样一个人，交往起来总归是好的，也不知道沈家贤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竟然有这么好一个堂姐，本来方红梅是觉的外面传的话不可尽信，如今看来沈家青果然是个不错的，一个人怎么样，往往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把东西都收拾好再擦擦洗洗，又几乎花费了方红梅一个下午的时间，等到把所有的东西都擦洗到能用的地步，把厨房里用到的东西整齐的摆放好之后，外面已经炊烟袅袅了，用绿豆花生之类的熬了粥，热了几个馒头，煮了份青菜汤，方红梅又把秦氏给她带过来的五香萝卜干夹了半碗出来，这边腌的咸菜有很多种，不到大部分都是只简单的加上盐来腌的，方红梅改良了一下，加了很多调料，试了两年才腌出来这种五香萝卜干，很受家里人欢迎，秦氏更是夸张的买了半车的萝卜回来腌，让方红梅兴致大发的腌了好几种萝卜，不过目前还是五香萝卜最好吃，秦氏更是给她满满的装了两大坛子带过来。
“娘子，我来端出去。”沈家贤在外面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等不到开饭时间就一瘸一拐的跑到厨房。
“不用急，就快好了。”方红梅在萝卜干里加上麻油，闻的沈家贤更是流口水。
“我不急。”沈家贤应着，一边说不急，一边在方红梅看不到的地方偷夹了一块萝卜干放在嘴里。
方红梅爱吃辣，所以秦氏给她带的是特制的很辣的萝卜干，沈家贤就这样被辣到了，直到喝了半碗的温开水，才完全安静下来，吃饭的时候只埋头吃青菜，对于萝卜干完全当成没看见。
“晚上少吃点，不然等会睡不着。”看沈家贤像个孩子似的，和谁吵架了就完全不理谁的样子，方红梅很恶劣的夹了一块萝卜干放到沈家贤碗里。
“娘子。”沈家贤很委屈的看着方红梅。
“这个很好吃呢。”方红梅完全不理沈家贤，盯着沈家贤吃完了又夹了一筷子进去，沈家贤这次没什么排斥的吃下去了，不过还是不会主动去碰萝卜干。
看来两个人口味不协调啊，方红梅小口的喝着汤，她喜欢吃辣一点的东西，也不是她口味重，只是觉的有些东西要放辣才会好吃，需要把沈家贤的口味给调过来啊，不过他现在还在养伤，这类东西还是等伤好了再慢慢吃吧
新婚的第二天，新人需要去娘家下帖子，娘家留下几个帖子，就表示新娘子三天回门有几个人去接。
方红梅早早的就让沈家贤写好帖子，第二天吃过早饭就起程回家，因为沈家贤走路还需要住着拐杖，很不方便，沈家青就和方红梅商量着雇了辆马车过来。
沈家贤家离方红梅的家不算太远，走路需要半个小时，坐马车更是缩小了一半的时间，远远的就能听见方知说话的声音，秦氏也在不停的转头向她们走来的方向看，看见方红梅里面脸上笑开花了，和买东西的客人说了几句立马迎上来了。
“可算来了，我吃过饭就等着了，你们来的可真晚。”不得不说秦氏这话有些偏颇，毕竟她家吃饭多早啊，方知要早早起来杀猪，她家吃饭也比旁人家早了一个时辰，这时候还有不少人家在吃早饭呢。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走进院子里，方知也请了人帮忙看着摊子，跟着进去，秦氏拉着方红梅看了很久，直到确认她真的没受什么委屈，才放心的让她出去，这时候方知和严子正考察沈家贤。
因为是过来送帖子，不能呆的太久，也不能吃午饭，方红梅没多久就回家了，严子拿了块排骨和一大块五花肉直把方红梅送到家里，说要认认门，以后才能经常过来，方红梅也不和家里客气，还要了些腔骨带着，准备回去给沈家贤熬汤喝。
这厢方知愁眉苦脸的和秦氏说起沈家贤，说句话要半天才能反映过来，这孩子是不是太呆了。
“唉，也就只能这样了。”秦氏半响才叹口气，方红梅是个倔孩子，虽然平时看着还好，不过心里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而且以她的长相，不怨她说，一般男子哪里会看的上，只有沈家贤这样的，会顺着方红梅，也不会嫌弃她，女儿能过的开心，已经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也是。”听过秦氏的分析，方知放心了很多，反应慢同时也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人没有什么花花心思，以后女儿能省心了，至于生活，沈家贤有禄米，饿不到女儿，他们家又是开肉铺的，也不可能让女儿没肉吃，吃穿不愁，这么想起来，方知心情好了很多。
“回来了。”方红梅送走严子，就在门口遇见沈家青，提了个篮子跟着方红梅走进来。
“嗯，你来的正好，我正好要去找你呢。”方红梅正打算让沈家贤把严子带来的肉给沈家青送过去呢，沈家青就过来串门了：“我想着你这家里一直没开过火，而且沈家贤过日子也是个不讲究的，现在家里肯定少了不少小东西，我准备去前面杂货店买点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去。”
“姐姐这可真是及时雨，我今早还在愁这做饭没有碗，洗菜没有盆呢。”方红梅如今正是需要买东西的时候，沈家贤真是把一个人的日子过到了极致，家里真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缺少的虽然不是什么大东西，但是没有却是真的不方面，但是她一个新嫁过来的不能乱走，也不知道去哪里买，沈家贤腿脚不方便也不能去买，她回来的路上还愁呢，明天娘家那边要过来接亲，她这边要什么没什么可怎么办？
杂货铺就在不远的地方，附近还有几个卖菜的摊子稀稀疏疏的摆着，卖的无外乎是什么萝卜白菜等冬天常见的几种菜，方红梅也都买了些，毕竟家里没有，这边不是什么闹市，人少，卖东西的也不多，不过杂货铺里的东西倒是齐全，油盐酱醋一样不少，花椒茴香什么的也有一些，其他一些常用的也都摆在架子上。
方红梅和沈家青商量这买了碗、盆、缸、罐这几样大件的东西，其他小的也买了不少，直接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店主好久没遇到这么个大主顾，一高兴还送了不少东西，还让伙计帮忙把东西直接送货上门。
方红梅对着这堆新东西又是一通忙活，吃过午饭都没收拾好，沈家贤看方红梅忙活，他帮不上忙，就在旁边陪着方红梅说话，两人都算是读过书的人，虽然说的都是废话，却也不至于无聊。
下午方红梅把东西都收拾好，才想起严子拿的肉，那么大一块五花肉，足足有四五斤的样子，方红梅切了一斤用油纸包好，准备给沈家青送过去，本来想多切一点的，但是想起明天还要待客，也就只能先送一点过去了，她今天买东西回来可是看到沈家青一样东西都没买，说要买东西不过是带着她帮她买罢了。
沈家青本来是不想收下的，但是耐不住两个孩子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也就只好收下了。
方红梅放下东西也就回去了，她明天要回娘家，总要备些礼回去，不说多贵重，好歹也是她嫁出去第一次送礼呢，总要送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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