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归田-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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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又道：“我们夫人的娘家古家是京中大户，夫人自小就是娇养出来的，又是嫡长女，从小学了好些东西，如今还不是嫁做宗妇都觉得管理后宅吃力。傅小姐以后是要进王府的，只怕是更不容易。我们夫人着急上火的，这才命奴婢暂时跟在傅小姐身边，多跟小姐说一些东西，也希望傅小姐将来能用得上。”

傅紫萱心内感激，转身对古妈妈施了一礼道：“那就麻烦古妈妈了。”


古妈妈忙往旁边避了避，道：“小姐折煞奴婢了。只是希望小姐以后多念着我们夫人，我们夫人在方家也不容易。当初老夫人是想让老爷娶她娘家侄女的，不想老爷在赵家读书时看上了我们夫人，两人倒是青梅竹马的认准对方。”


“老夫人心头不顺，又因为老爷外任还带了夫人出来，还把小姐少爷也一同带出来了，更是看不上我们夫人。因着夫人只得了一个嫡子，老夫人安排了几次姨娘通房送过来，都被老爷打发回去了，老夫人更是瞧不上我们夫人了。我们夫人年年精挑细选大老远往京里送年礼，都得不到一句夸。傅小姐以后若是进了王府，还请多多关照我们夫人。”说完又朝傅紫萱施了一个礼。

傅紫萱忙搀扶起她。

唉，瞧着古氏过得光鲜，夫妻恩爱，怎知这世家大族的后院从来就安定不了。

亲王呐，听说按律可有一正两侧外加四个庶妃呐。

李睿，你可不要让我太失望了。

天大地大的，我又轮回了一遭，也没什么地方去不了的，到时海阔天空，到是逍遥自在。

晚饭时，是在赵家用的。

赵老太太和赵刘氏看到古妈妈跟在傅紫萱身边，也各自叫了身边得用的老人说是要让她们也跟着傅紫萱。

傅紫萱吓得连连摆手。这一个就尽够了，哪里需要那么多？

且这古妈妈还是那宫里放出的宫女，礼仪规矩怕是也够她受用了，再来几个她会头胀得很。

弄得烦了，一拍两散，跟师父一同出海去。


君子涯醉心医术，听傅紫萱说了一些西医之技诸如开膛剖腹、脑壳都能割开，切了身体里的器官还能活……早就技痒了。听说海外这时候已经有一些这样的技艺了，早就摄窜着傅紫萱与他一同出海了。

傅紫萱一向认为把时间浪费在后院争宠争斗，实在是一种浪费生命的行为。她又不是真的这个时代的人，离得男人她还不活了？

遂婉拒了赵老夫人和赵刘氏的好意。若不是古氏嘴上能说，她一时推拒不了，她连古妈妈都不会收下。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身份，你李家看不上那就不用娶，若娶了就只能受着，还能挑三拣四？

而且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难忘，越是刻骨铭心。

只是为什么这么痛呢？

傅紫萱在赵家吃过晚饭，又与赵家人聊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在赵家歇了。

次日，傅紫萱领着雾波、雾澜、寒冰及古妈妈，带着满满的两家送的一车年礼往傅家庄归去。

回到家已是近午时，吃过中饭，就跟着大伙一起做起过年待客用的各色糕点来。

几个弟妹连同紫兰、紫菊、紫柏、杨怡，还有大壮的妹子连环都齐聚厨房，连环那妮子整个就是紫兰的跟屁虫，紫兰上哪都跟着。

紫文、紫松等人也都齐聚傅天河家。城里铺子歇了业，几兄弟也都回来了，紫梅当然也回了杨家。

三家还是决定在一起做糕点。一来人多力量大嘛，二是，人多也热闹不是。

傅天海和傅天湖夫妻也都过来了，傅天河还窝在书房里。

一家老小都知道他明年三月要进京考春闱，平时上课也没时间看书，这会也都体谅他不见人影。

只是傅紫萱觉得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她总觉得傅天河有些怪怪的，自那晚他和赵老爷子及方严三人夜谈之后，傅天河看她的眼光就有些……

那种感觉傅紫萱说不上来，仍然有疼爱，但似乎好像多了一丝怜惜。

傅紫萱看他埋头苦读，也并不去打扰他。

她正和家里的弟妹堂兄弟姐妹们在厨房乐呵着。

今年几个铺子经营情况比去年还要好，这几个堂兄又都是目前傅紫萱信任的能用之人，让他们任了掌柜管事，也都给了一成的红利。


傅紫松在粮店虽说并没任掌柜，不过今年因粮店生意不错，今年又是头一次放了空间里出的粮种，育的优级天香米卖，且独有间粮铺一家，生意极好。再来今年也开始做了军中生意，所以有间粮铺的营业收入非常不错，分到傅紫松手里的，一点都不比傅紫文傅紫武差了。

三兄弟每人揣着两三千两银子过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异常满足。


第三百五十七章　年年

如今连紫松都成家立业了，这一年分得的银子已足够他们养家、给妻儿比较好的生活了。之前手里哪里存过银子？


傅紫松在粮店当伙计，一个月五百文，傅紫武在醉仙楼当跑堂，工钱也不够一两。傅紫文倒是时常有一些碎银在身，不过在岳父底下，岳家又防着他，哪里有什么银子存下来？

再说他家里还没分家，还有两个小儿要养。如令跟过去比可说是天上地上了。


傅紫萱又从不拘着他们，完全信任他们，放手让他们去经营，只要大面子不出错，经营方向没错，就从不管他们的经营过程。他们得了信任，且分利又能分纯利的一成，做得好当然拿得更多，又是自家堂妹的产业，当然是卯足了劲干。

傅紫萱曾无数次感慨，这个家还是重家族观念，重血脉亲情的，没那么多龌龊事，不然各自有肚肠，她还真是不好办。

都是父亲的兄弟子侄，总不至于自家过得好了，却任他们在旁边过得苦哈哈的。若都是有异心的，也扶持不起来，也是件堵心的事。


如今这般正好，两家都有人到自己的铺子里任掌柜管事，又都靠各自能力吃饭，也不是自家养着他们。自己只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剩下的全凭他们各自本事养家，三家相互依赖，谁都离不了谁，这样正好。

当然这也是三家分家了之后，没有利益冲突，另两家又都要仰仗自己，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平时处得也和睦。

一家和睦，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当天三家合在一起做了好几样过年待客送礼的糕点出来。傅天海和傅天湖两家用两尺高的大木桶足足装了好几木桶拎了回去。

当然傅紫萱家就更多，比那两家合在一起还多。

次日一早，傅紫萱就打发了人择了一些分别送往城里的方家、赵家，及一些交好的人家。还附上了自家的鱼虾蟹及其他一些土产。那蜜桃罐头每家也送了两三坛子。


下午王直从城里回来，还带回了叶家送的年礼，及一匣子银子，说是要买上一些蜜桃罐头年里送礼用。王直还说叶家大大小小都极喜欢吃，除了送礼自家也要再买一些年里吃用的。

傅紫萱也不客气，欣然把银子收了下来。

那叶家是敬县属一属二的大家，可不缺银子。

傅紫萱让人从仓库里起了几大坛让叶家跟来的小厢带走。还赏了两个小厮一人二两银子，及自家新做的糕饼。那两个小厮便高高兴兴地抱着坛子登车走了。

自家的人到叶家及其他各家送礼，也都会收到一些赏钱，自家也不能小气了不是？

只是小厮下人们收的别家的赏银都揣在了自个的腰包里，别家来的小厮要送的赏银却要她自掏腰包。哎呀，果然没天理啊没天理。

腊月二十九，紫阳领着紫越、紫辰、紫嫣欢欢喜喜地四处张贴对联。连花园的凉亭、后院的马厩都不放过。


今年傅天河是没空写了，全是紫阳一个人写出来的。村里人看傅天河忙得不见人影，便纷纷求上杨盛的门上了。杨盛便带了他小儿子及村子里写大字比较好的几个学子在书院里给村民们免费写对联。

紫柏虽考过了秀才，可是这种事，他一向不耐烦做。贴完了自家，就三蹦两跳地跑到他四叔家里来了，和紫辰端着个小碗拿着支毛刷四处糊米糊去了。

还是这种事他爱干。


一整年里他呆在他四叔家的时间比呆在他自家还多，又因家里多了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连环，他更觉得手脚放不开。没事就往傅天河家跑，他的行礼衣物也搬了大半过来，他四叔家也有他专用的房间。

上午贴完对联，下午玉园就开始杀年猪了。

应着傅家庄村民的要求，还杀了三只百来斤的公羊，被村人一起分了。


要是往年，这羊肉可舍不得吃，这羊肉庄户人家也吃不起。那猪肉向来是被大户人家称为低贱的肉类的，只以牛羊鹿肉等为上品，这羊肉的价格自然比猪肉要贵得多。且这敬县又不是牧区，养羊的人家少，那价格更贵了些。

傅紫萱今年春上的时候，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买了三百头羊，如今还有一些产奶的母羊及羔羊没卖，这年尾就已是赚了几倍回来了。

买上一斤羊肉都能买好几斤猪肉了。也就是傅家庄村民如今兜里有银子了，想年里席上多添个品种打打牙祭，以往哪敢肖想。

如今傅家庄也富起来了，过年的桌上可不只猪肉和鸡肉了。鸭、鹅、鹌鹑、兔子、牛、羊、鱼虾蟹、田螺、泥鳅都能吃到，那饭桌上的吃食可是丰富了不少。

另还有山里的野物。现在村子里学武的人也多了，往常也就仅有的几户人家敢上山，现在年青小子们有手艺了，且又有两位武功高深的师父在，那就更放心大胆地往山进。


平日的饭桌上就少不了山里野物的，多的还能拿到村里的小货栈那里寄卖，也总不见剩下来的。如今每家都能隔三差五吃上一顿肉了，那条件好些的，更是日日换着花样吃。村里的小娃们，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听见谁家飘了肉香就流口水张望了。

村里的日子好过之后，那以往少来往的亲戚也都爱往傅家庄走动了。平日里傅家庄就人来人往，每家不时就有个什么亲戚上门，过年只怕更要热闹。

这杀年猪，傅紫萱家如今也并不缺肉，所以并没多要。

平时时佑和向阳就经常带了旺财旺福进山猎上一回，还有好些村民送过来的，家里的野物吃不完都制成腊肉干肉存了起来。仓库里都存了好些。


而且还有玉园里养的一些活物，水里养的鱼虾蟹等，所以她家今年只要了一半不到，剩下的都让村人便宜买去了。羊肉也是只要了半扇下来。家里日日都有肉吃，家里上下倒是并不馋肉。

得了羊肉之后，陈氏又切了好些，让紫阳、紫越、紫辰三兄弟拎了及附上其他一些年礼送到陈家村娘家。

下晌，傅紫萱让几个丫头帮着统计了家里下人的人数，结算了工钱并过年的红包。


今年新皇登基，普天同庆一月，傅紫萱也比去年多发了一倍的喜钱。喜得来领红包的下人们连连朝她作揖。大玉庄、小玉庄宋德、木礼等人的份也只有等明天再让王直送过去了。

古妈妈站在傅紫萱身后，不时指点一二，这两天吃饭，古妈妈也是站在她身后帮着布菜，教她一些大家里的规矩，不对的也适时纠正。

傅家人都习惯了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乐呵呵的，有说有笑，乍一被古妈妈在身后不时纠正一两下，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也觉得有些莫明其妙。

不时偷眼瞧傅紫萱，指望她分说一二，只是傅紫萱有口不能言，只能打哈哈。

傅天河倒是心知肚明的，也挺支持。看傅紫萱状似敷衍的时候，还板着脸说上一两句。弄得傅紫萱频频奇怪地看他。

大年三十，一年里最后一天。

这日仍和去年一样，一家人早早就起了。


烤了一个小乳猪，全须全尾的，又天未亮就让人下池塘捞了一对大的鱼，也是全须全尾煮的。加上贡饭、贡菜及各色糕饼等，挑了满满的一担。几个孩子也分别捧着鸡，抬着乳猪，拿着洒水香烛炮竹等物跟在傅天河后面往祠堂而去。

君子涯还和去年一样跟着。他似乎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场面。

祠堂里热闹无比，大人们相互问候拜年，小孩们则凑到一起四下追逐打闹，祠堂内外欢声笑语的。

今年傅家庄人的整个面貌比之去年好了太多。都穿上绸布做的棉衣了，还披上兔毛做的披风了。

村里的小媳妇们头上也都戴上金钗银簪了，还有些小媳妇抬手间不经意腕间还露出那翠绿的玉镯。


今年好像小媳妇们多了不少，且这些小媳们娘家家境似乎都不错，瞧着不像庄户人家的孩子，听说今年村里娶了好几个镇上和城里的小娘子。村里今年适龄青年扎堆娶妻，那宴席也是办得热热闹闹的。

看来今年十五往祠堂送灯的人估计不少。十五的麻球又能多吃上几个了。

自家的紫松堂兄倒是成亲了，不过想吃上他的麻球，只怕得是明年的事。


傅紫萱往隔壁桌上摆贡品的杨怡嫂子那边看了一眼，容颜亮丽，头上戴着自家堂哥送的钗环，手上也戴了一对玉镯，穿着也是极为亮眼。紫松堂哥不时在旁边摆一摆贡品，递一递物品，两人瞧着有点蜜里调油的味道。

今年各家日子好过了，那贡品也都能摆上十全十美十大样了，还有一半的人家也学了傅天河家烤了乳猪出来摆在贡桌上。这下子两家或是三家再合拼一张桌子就不够用了。

傅天海和傅天湖家也是一家择了一张桌子，摆了满满当当的贡品。一时之间，祠堂里的供桌就不够用了。那来得晚的，只好回家抬了自家的八仙桌过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　同庆

每一年除夕这一天，每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前来祠堂祭祖，女人们虽说进不到内堂，但也是要在院子里跪拜的。

各家也趁这个机会，联络一下感情，新娶的媳妇也趁这个机会认识一下族里的人。只有这天，村子里的人才会聚得最齐全。

这天早上祠堂院子里热闹无比，傅紫萱也被拉着认识了好些今年才刚新嫁进来的小媳妇。

连环也跟着紫兰来了，对于这样的场面兴奋新奇的很，小姑娘没看过这样热闹的祭祖场面，那眼睛滴溜溜地四下里探看，一好好奇模样。

小刘氏见了就打趣她：“哎呀，瞧你这样，不如也像你杨怡嫂子一样嫁到我们傅家庄来算了，也不缺你吃的不缺你喝的，还能跟婶子做伴，是不是很好？”

小丫头听了忙脸红红地躲到紫兰后面不出来了。

这妮子今年也十四岁了，在王府里被养得白白净净的，又被教得端庄知礼，还识得一些字，村里有不少人家看中了她，找文氏说了要拉了她家去当媳妇。


可小丫头自己却说要跟哥哥在一处，将来嫁人了也不想跟哥哥分开，不想嫁得离哥哥太远。文氏想着自家那个未来女婿还不知今后会在哪里呢，而且不管在哪里，到敬县来的可能性都不大，且那石家也就剩了兄妹二人了，也就好言替她婉拒了。

祠堂祭祖回来，各人皆有事忙。傅紫萱便钻进房里拿着自家下人的花名册研究了起来。


早上在祠堂听说了连环的事，她想着自家下人中也有不少适龄的，这两年自已还真不太关注下人们的婚事。她脑子里还是那种婚姻自由的观念，却不知下人们卖身到她家来，连婚姻也是她这主人家订的了。

她在祠堂听了文氏等人说了村里有不少人打听傅家的适龄的下人们的婚事，说是看中了好几个人，只她这主人一直没任何表示。

她听了吓了一跳，莫不是自己耽误了他们？

听说时佑和向阳也有好些人打听的。就是城里的人家都托来附学的学子们打听他二人的，说是想跟他二人做亲，也并不嫌弃他二人小小的瑕疵。

男人嘛，哪能跟女人家一样挑肥拣瘦的？只要有本事赚钱养家就是了，且他二人不细瞧，向阳那眼睛，时佑那腿都看不出来跟正常人不一样。

且他二人又有挣钱的本事，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家里又简单，没有公婆压着，嫁过来就能当家作主，听说好多人打听呢。

除他二人，自己挑的下人本来就是精挑细选的，自然容貌品性各方面都不错，被人看上那证明别人有眼光。可自己好像一直忙并没有关注过这些事。怕真是耽误了一批人了。

想必也有好些人问到陈氏嘴里的，只是一直都没听陈氏跟她说过。傅紫萱自己也一直没有意识到下人们的婚配问题，还以为这些人婚姻自由，婚姻自主，没遇到合适的呢。

再者若是翻过年自家要进京，那下人们也得有个安排，谁跟着，谁留守都是个问题。进了京傅天河陈氏等人身边都要有丫头小厮随从的，这也要安排好。

傅紫萱觉得好像她要做的事还有好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除夕这天，傅家一大家子照例是到傅天海家吃饭。


在祠堂祭拜过祖先后，两家略收拾了下就往傅天海家去。那祠堂里上贡的饭菜自然也是抬到了傅天海家。因三家都备了烤猪，所以傅天湖家的那一头就在祠堂里给村里的族人分了，傅天河家的那头就分给了玉园的下人们……

除夕中午这顿饭倒不是很隆重，重头戏还是晚上的团圆宴，午饭也就吃了不到半个多时辰就散了。

午饭毕，一家人坐在一处聊天。

傅紫萱便说到家里下人的婚配问题。

老刘氏、小刘氏、文氏等人都说村里有好些人看中了家里的丫头小厮的，好多人来问，就是那外村的也托人来问，另外还有好些媒婆也来打听。

陈氏也说好些人问到她嘴里的，只是陈氏一直觉得她做不了别人婚姻的主，她还没意识到这些人已卖身到她家，生杀大权都归于她这主子管了。

傅紫萱听了便有数了。想着待年后再抽个时间找这些适龄的丫头小厮问一问。可别真的耽误了他们。

大伙聊到这个话题，老刘氏又乐呵呵地说，紫阳和紫柏两个孙子也有好些人打听呢。

陈氏听了也笑着点头。

傅天河可能还是第一次竟识到自家儿子已到说亲年纪了，听了众人说话，便往紫阳那边望了一眼。直望得紫阳脸色通红，拽了屁股早就坐不稳的紫柏紫辰急急出门去了。

傅紫萱瞧得好笑，往傅天河那边看了一眼。


这段时间还真是少有时间跟傅天河说上话，他一直窝在书房里读书，有时候到吃饭时间都没有出来与大伙一块吃。这会看他望着紫阳的背影沉思，脸上又带些疲惫，傅紫萱瞧着便有些心疼。

紫阳今年也十六岁了，又中了秀才，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如今家里也小有家业，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想必多的是打他主意的。


连紫柏打听的人都不少。紫柏也就比紫阳小了一岁，又同样中了秀才，捞不到紫阳，逮住紫柏也是不错的，听说傅天湖家里也是经常有人上门拜访。弄得文氏又是喜又是忧的。


如今大孙子们出息，小孙子们又行情看涨，老傅头和老刘氏心情好得不得了。这会年下里，大伙又心里高兴，谈到儿孙们的婚事，老傅头和老刘氏都不由得激动又热切的跟着讨论了起来。

连傅紫萱都不能幸免。

她翻过年可就是十八岁了，这在当地可算是老姑娘了。搁一般人家里，早就急得跳脚了。

紫兰比她小两个月，也是马上到十八岁了。底下两个弟弟都要说亲了，这两人还杵在家里当老姑娘。

村里人七拐八拐打听的可不少。好在这两人都下过定了，紫兰更是下了聘礼，并请村里人吃过酒了，不然真真要急死个人。

好不容易挨到她的事情过去，她刚松了口气，又听到大伙谈起紫阳的婚事来，她不免两只耳朵又竖了起来。

这弟弟可是自家长子呢，将来可是要挑起一家子重担的，娶的娘子也是要担得起长媳之责的，哪能随便了。


老刘氏掰着手指说目前有好几家的姑娘合适的，也有家里是读书的人家，这些小姑娘在家里无不是里外一把手，懂事孝顺，长得又好，有些还认得一些字，家里又是简单和睦的，与紫阳正是相配什么的。

傅天河没有发言，只静静地听着。

只是陈氏三妯娌和老刘氏讨论得颇为激烈。

傅天河心里存了事，静静听他们说完，便道：“紫阳如今才刚十六岁，他又是家里长男，他的婚事不着急。等他中举之后再说。还是把萱儿的婚事定了再来说其他的。”

见大伙又把火烧得她的身上，傅紫萱忙拉着一直脸红红浑身不自在的紫兰出去了。

紫嫣、紫菊、连环也忙跟了出来……


下午傅紫萱陪着君子涯在玉园里走了走，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师徒俩经常这样安安静静地呆在一处说话。君子涯许是年纪大了，整个人越来越宽和，也越来越向往宁静的生活。

傅紫萱要奉养他终老，自然是希望自己在哪师父就在哪的。君子涯在她身边，这样也方便照顾他。

她一直也挺喜欢乡下的生活的，平静又安宁，只是又放不下李睿。

对于要让君子涯跟着她入京，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师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跟着她四下奔波。

所以只要没事就爱陪他说说话。这样一家子团聚的日子里，也生怕他一个人感到孤单了。

除夕的团圆饭自然是又热闹又丰盛的。

申时中，晚饭就开始摆了。

因是团圆宴，桌子都一长溜地拼在一起。四五张桌子，拼在一起，桌上各色碗碟，盛着各种飘香惑人的菜，把桌子挤得满满当当的，瞧得既让人赏心悦目又让人胃口大开。


方远带着两个小不点方正和方玉在桌子旁边咬着手指看着，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