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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归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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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不由在心里暗暗思量，过年时这一家子回娘家还舀走好几斤猪肉，自己还在丈夫面前嘲笑了一把。
昨天却随意舀了几十斤山猪肉回娘家！听说都没舀去卖，竟是傻的还分了那么老多给村里人。这要是卖了能得百几十两银子呢！钱氏想着就不由肉痛。
钱氏兀自沉浸在她的思绪里。旁边的陈敏之则不管，屁股一刻也坐不住。看那边自家娘亲低头沉思，奶奶与姑姑在聊天，她姐姐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是坐不住了，他来这里又不是坐着聊天的。还想办完事赶紧回城里呢。这乡下地方有什么可呆的，都处都是畜生拉的粪便，都下不得脚没得把鞋子弄脏了。
陈敏之一想到乡下种种的不是。就不免嫌恶地撇嘴，大声往钱氏那边喊了一声：“娘！”
钱氏忙敛了思绪，往小儿这边看了过来。厅里的众人听到声音也都看向他。
钱氏反映过来，就对着陈氏说道：“哎呀，她姑，我们今天来呢，主要是来看紫萱的。这不。听说她回来了，我竟是一刻都等不得，急着来看看她啊。这孩子这么多年在外面也不知都吃了些什么苦，可怜见的。她二舅不在，我们娘几个也不好抛头露面。这不一直到现在才过来。这紫萱啊，在外面可是吃苦了……”
说着还从腰间扯出手绢往眼角上按了按。又抬头说道：“这不，这两个孩子也闹着要过来看她表姐，我们娘仨个就一道过来了，还去家里叫了她外婆一起来……”
那陈敏之坐不住，更不耐烦听他娘说一些有的没的，又大声喊了一声：“娘！”被他娘狠狠瞪了一眼。他也不怵，瞪大双眼与他娘对视。
很快，钱氏就败了下来。对他说道：“你这孩子，不是要来看表姐的吗？还不过去跟你表姐说说话，跟你表姐说你这些年也是念着你表姐的”，又推了推坐在她旁边的陈美妍：“去，粘着娘干嘛，坐到你表姐身边去。也好跟你表姐亲香亲香”。
见两个孩子不为所动，只好讪讪地转头对傅紫萱说道：“你这两个表妹表弟听说你好好地回来了，在家里时就已是掉过一回泪了，直说要早些来看你。”
“你敏之表弟听说你还养了两条狗，他平日里最喜欢这些小狗小猫的，这不一听说就拽着我来了。去吧，找你紫辰表弟好好玩儿去。”说着推了推陈敏之，陈敏之也不跟众人打招呼，一溜烟跑出去了。
傅紫萱听了钱氏吧啦了这好些话，只扬了扬嘴角，并不接话。
那钱氏又转头对陈氏说道：“妹妹你可是苦尽甘来了，这好日子还在那后头呢。将来再给紫萱找户大户人家嫁了，这就更是吃香喝辣享尽女儿福了。”
“我们家虽说在城里生活，可那日子还不如你们乡下的日子呢。吃菜菜要钱，买肉肉要钱，柴火也都要花钱买，这竟是哪哪都要花钱。外人是瞧着光鲜，其实内里如何也只有自己知道。”
“你二哥那点傣禄连他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给儿子交束脩给女儿攒嫁妆了。还要给你大侄子准备娶媳妇的聘礼呢，也不知从哪里来。这么多年还不都是靠着我的嫁妆才撑了下来？”
傅紫萱偷偷往崔氏那边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崔氏皱了皱眉头。这天底下的母亲大都不愿听到别人抵毁自己的儿子，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媳妇。
那钱氏也是个人精，自然也是看到了。就对崔氏说道：“娘你也不要不高兴，你儿子那点俸禄别说给你和爹养老了，他自己都不够用。他又是要请人喝酒吃茶，又是要应酬。还要给这个送礼，那个送礼，自己花用都不够，还不是伸着手朝我要钱花？”
“这些年他没舀钱孝敬爹娘，娘你和爹可不能有意见，他是一个子都剩不下来的。也没见过儿子舀儿媳妇的嫁妆去孝敬爹娘的，你说是吧妹妹。”
陈氏也不好说话，她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哥哥一个月能舀多少傣禄银子，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但是陈氏是知道她这个二嫂陪嫁了多少的，当时她可还没嫁呢。
这二嫂那娘家虽是在镇上，但是就一个小铺子开着，家中儿女又多，日子紧紧巴巴的，又能舀出多少陪嫁来？况且她那爹娘又是惯会抠门的，不然也不会看上乡下农家。还不是因为当年爹娘能给一百两银子的聘钱？
为这事大嫂可闹了好久的意见。还不都是因为自家二哥去镇上瞧见了人家一眼后就念念不忘的。弄得家里几乎掏空了家底，自己的嫁妆也拔拉出来不少。
陈氏想到这就往自家娘亲那边望了过去，只见崔氏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傅紫萱更不好接话了，低垂着头，只端着茶来喝，这都已经续了好几杯了。只是听了这一番话下来，心里对这个二舅娘的印象又下了几分。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这在县衙做事的人是多能捞银子的。这书吏办文书的时候只要说是这不太好办，那手续不齐什么的，就能得到不少心急的人递的银子。上次去给庄子过户的时候，那齐得贵不是也给了好些吗？
在这里装穷也只是能唬弄陈村的人罢了。可怜崔氏和陈秀才好不容易供了一个儿子出来又使了银钱谋了县衙的文书一职，竟是几年没得儿子的孝敬银子。竟是还觉得小儿一家在城里不易，回回家来打秋风还都掏私房银子贴补……
那边钱氏见傅紫萱不说话只端坐着喝茶，眼睛转了转，就又推了推身边的陈美妍：“过去跟你表姐说说话啊，以前你表姐没回来你不是一直还念叨的吗？这会你倒是不肯支声了。你在爷爷家不是看了紫萱表姐送给丽妍姐姐的礼物了吗，过去跟你表姐也亲香亲香，你表姐自也不会忘了你的。”
傅紫萱听完这一番话，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咳了两声，脸也憋得通红。紫嫣就坐在傅紫萱身边，见状忙帮自家姐姐拍了拍后背，暗自对钱氏翻了个白眼。
钱氏这一番话说下来，她那女儿仍自无动于衷，兀自优雅地端起茶杯喝茶。傅紫萱眼神往她那瞟了瞟，觉得这姑娘礼仪倒是学得不错，看来钱氏果真下了本钱了。
这姑娘倒没学来她娘的眼皮子浅，不过也未免傲气了些。唉，也是，谁让咱一家都是些泥腿子呢，要不人家还不早早巴结上了。
傅紫萱心里歪歪了一通，听她那二舅娘的话也不好坐着了，告了罪去准备礼物去了。傅紫萱给陈美妍舀了一副银头面，不过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了。给陈敏之同样准备了六对银锞子，装在荷包里。
跟着后面进来的寒冰见了就问道：“小姐，没给那位二舅夫人准备礼物吗？”
傅紫萱就说道：“人家是城里人家，又是长辈，我怎好给人家送礼物。”寒冰不解，说道：“那小姐还给其他长辈不也送过礼物嘛。”
“那哪里一样，那些长辈都是乡下人家普通老百姓，可厅里坐着的那位那可是官家夫人，人家还能看得起我送的礼物吗？没的这个规矩。况且照理她得给我备份礼物才是”。
就是有这规矩傅紫萱也不大愿意送，那二舅娘还眼睁睁地看着他儿子打了旺财旺福好几棒呢。傅紫萱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
两人走到厅里，傅紫萱就把手中的礼物送了出去。还好那陈美妍倒接了过去，钱氏也忙蘀两个儿女谢过傅紫萱。
抬头看到傅紫萱手中没有其他东西了，意识到没她的份了。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妯娌得了一套金头面的，差点没晃花她的眼。连崔氏也得了一套，怎么到她这就没有了呢？难道是忘了？
、第六十二章附送
钱氏就边打开陈美妍的头面盒子，边说道：“哎呀，你看你表姐送的这么精致的头面，还不谢过你表姐？”
那陈美妍只好离了座向傅紫萱道了谢。
钱氏又说道：“紫萱你就是太客气了，谁来都送。我看过你大舅母那套金头面，那做工那水头，敬县都难找到。啧嘈……”
傅紫萱只在一旁装傻装客气。钱氏自说自话了大半天，见没人接话，暗自撇了撇嘴，暗骂了声：果然是泥腿子，没眼力劲。
钱氏讨礼无果，只得心里暗骂。只是没什么人理会她，连她女儿都只顾自坐着喝茶。钱氏没法，也不想得罪了出手大方的傅紫萱，只得又使出在众夫人间周旋的解数，活跃气氛……
众人坐着瞎聊，就听见后院传来一声大喊：“娘，娘你快来！”
钱氏一向把小儿当成心肝肉一般，这会听得小儿大喊，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起身速度极快地往后院奔去。堂屋里的众人齐齐对视一眼也急着往后院走去。
陈氏心里有些不安，怕这个小侄儿在自家出了什么事，自家那个二嫂可不是容易讲理的。
几人齐齐来到后院，就发现陈敏之死死拖拽着旺财脖子上的皮套，旺财力量大，他一时拽不住就呈半蹲礀式下蹲着，身上也拼命使力往后仰，两腿朝前蹬着，脚下还被他蹬了两个小坑出来。
再看旺财那边，因为被人拽着脖颈上的皮圈，紧勒着脖子。一时不太舒服，歪着头不住叫唤，四蹄死死抓着地面。旁边的旺福也是焦燥地对着陈敏之直叫唤。
而紫辰则在旁边心疼地直拍陈敏之的手：“你快放开，快放开！旺财它不舒服了。快放开啊……”急得眼泪都跟着掉了出来。
几个丫头在旁边也是急地直喊陈敏之放手，因是小姐的亲戚一时又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人声狗叫声乱成一团。
那旺财旺福平日里被傅紫萱训练得极为懂事通人性。在自家里或有熟悉的人在旁，它俩都是敛了兽性，就像一只家养的普通狗，乖巧的很，也不攻击人。就是现在也只是朝着陈敏之叫唤着，并没有呲牙做攻击状。
傅紫萱一边觉得安慰一边又为它俩心疼。这要是在外头，应是早就扑上去嘶咬了。
那钱氏见到傅紫萱来了。忙大声叫道：“哎呀，紫萱你快叫那两条畜生安静下来呐！这要是咬了敏之，可怎么好，杀了它们都不够赔的！”
傅紫萱听了心里憋着气，大步走过去。大声喊了一声：“不许叫唤！趴下！”旺财旺福顿时如被捋顺了毛的小猫一样听话地趴了下来。这一下倒是差点把陈敏之拖拽得跌到地上。
傅紫萱忍着气，扭头问他道：“这是做什么的？”
那陈敏之也不答话，只扭了身子对着她娘，大声说道：“娘你今天不是带着我来他家讨要一条狗回家的吗？还带了外婆来。你们说好了让他们给一条给我养的，现在他们反悔不给了！娘，你快说说他们！”
傅紫萱听了那个气啊，拼命压制住才不发作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钱氏说道：“二舅母今天是来讨要狗来了？这不是讨要吧，竟像是下手抢了。”
钱氏也听出了傅紫萱的语气，只得讪笑地说道：“这是孩子们在闹着玩呢。敏之这孩子怕是太喜欢这两条狗了，才忍不住过来陪它们玩的，竟是等不到回家了。”
转头又对陈敏之说道：“不得无礼，你这样拽它，它哪会心甘情愿跟你走，一会再把你咬了。待会让你表姐帮你训服了它们。再让它乖乖跟咱们走不是很好吗？”
傅紫萱听了只想翻白眼，是谁说要送他们了？这自说自话的本事也太大了些吧。
那边紫辰见到自家姐姐来了，一时自觉有靠，小跑着冲了过来，抱住傅紫萱的腰身把头埋在姐姐的怀里，就小声地哭了出来。傅紫萱一手揽了他，一手轻轻地拍抚他的后背。
转头望向钱氏，对着钱氏说道：“二舅母今天是来讨狗来了，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表弟想养狗还不容易吗，值当就去拖拽吗？这狗可不是普通的狗，把它的脾气惹出来了，只怕我也哄不住。”
那钱氏听了松了口气，又作势拍了陈敏之一把：“我说你表姐一定会给的吧，你倒是心急得很，要是给狗咬了，可如果是好？它们可是畜生呐，你指望它听得懂人话啊？”
又转头笑着对傅紫萱说道：“一会还得紫萱你教教你这个表弟怎么养这畜生，我们家只要一条就成，多了也怕紫辰不舍得。还是留在家里，看看门也好，乡下人家也是有些毛贼的。”
傅紫萱又忍不住要翻白眼。那边紫辰以为傅紫萱要送了狗出去，大急，抬起头，望着傅紫萱叫道：“姐姐！”
傅紫萱安抚地拍了拍他。揽了他走到旺财旺福面前蹲下，在旺财被勒出印子的脖子上揉了揉，紫辰见了也心疼地两只手帮着揉。旺财只乖乖地趴着，不时抬头呜咽一声，诉说它的委屈。
那边陈敏之见了旺财旺福这副乖巧模样，更是爱得不行。只恨不得立时拖回家去，在众多好友面前显摆。
又使劲拽了拽钱氏的裙摆，那钱氏就跟他说道：“不要急，得等你表姐帮你训好了才好带回去。”
又对傅紫萱说道：“这狗平时都吃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狗粮是备下的，一会也给一些我们带走。倒不是我们买不起，只是怕这狗一时不习惯呐。”
傅紫萱暗自撇了撇嘴。拉着紫辰站了起来，对着钱氏说道：“二舅母也看到了，这狗被我们养熟了，一时跟别人可不太习惯，只当是陌生人一般，到时出了什么事可不好了。”
那钱氏就说道：“嗨，这哪条狗不是从生养到熟的，养了两天也就熟了，不然关它两天饿它两天不给饭吃，自己闻着味也出来了，只怕还恨不得时时跟着你屁股后面转悠，撵都撵不走呢。”说完径自大声笑了起来。
傅紫萱也不接话，只是叹着气说道：“哎，刚才我听二舅母说的话，说是二舅领的傣禄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这要再养一条狗，可不得被别人笑话吗？说是连孝敬爹娘的银子都没有，倒有那闲钱养一条大狗。哎，这要是传了出去，对二舅的名声可不太好呢。”
那钱氏听了暗自啐了自己一把，什么话不好讲倒讲那个话，让人抓了话头堵自己。
眼睛转了转就说道：“哎呀，这一条狗想必也是吃不了多少，每天剩下的饭啊汤的，喂一些也就得了。我们城里也不像你们乡下，有鸡啊猪啊可捡剩饭菜吃，这不，养条狗可是什么都解决了。”
傅紫萱听了真是无语了。这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这么明显的拒绝也听不懂，装着吧？一会让你看好看的。
忍着气又对夏雨说道：“这旺财旺福往日里你喂得最多，你来跟二舅太太说说这两条狗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那夏雨早就不愤了，听了小姐这话，立刻声音清亮就说了起来：“这两条狗啊，可跟普通的狗不一样，你只看它的个头就知道了，可能吃呢。每顿都要喝新鲜的肉汤，还有七八两米饭，再加上新鲜的骨头新鲜的菜，每顿都要保证有新鲜的肉食，可不能舀剩菜对付它们，它们的嘴刁着呢。”
“再有就是隔个把时辰就要带着它们去溜溜弯，这狗可不是能安稳呆在家里的普通狗。再有就是每日都要勤着帮它们洗澡刷毛，睡觉也要有专门的窝，要保证干燥又暖和。又要保证干净，天天都要清理它们的窝。”
“还有就是这狗力气特别大，不要让陌生人随意靠近挑逗它们，不然咬到人可不会松手。到时伤到人还没什么，要是惹到什么人命就糟糕了呢。”
夏雨这一番带些夸张的话说出来，立即把钱氏母子三个镇住了，赶情这狗吃得比人吃得还要好呢？还要天天打扫它们的狗窝？自己住的屋子那都不是天天打扫的。
那崔氏也暗自咋舌，这狗普通人家还真养不起。还要顿顿吃肉食，乡下人家可是一个月都吃不到一回。
再者也怕给自家儿子惹到什么麻烦，这要是在敬县惹到官司了，怕是会影响二儿子的名声呐，到时要是这好不容易谋来的职位给丢了，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转身就拉着那宝贝孙子劝。只是那陈敏之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哄的人。
一时大声说道：“不嘛，就不，就要养！”又用手指着夏雨：“你，到我们家当丫环，你不是养狗的吗，那时就到我家帮我养狗。这样就不怕狗不听话了。”
夏雨听了只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什么时候竟成了专门养狗的丫环了？委屈地瞪大眼睛望向傅紫萱。
傅紫萱真是被这小屁孩打败了。就对陈敏之说道：“你家现在有丫环吗？”
、第六十三章你养不起
傅紫萱的意思是想说你家现在都养不起丫环，把夏雨要过去付得起月钱吗。
只是奈何人家听不懂啊，只听陈敏之说道：“我们马上不就有这一个丫环了吗？我娘过几天也要买几个丫环伺候我们，我们家还有个看门的呢。”
钱氏刚才听了小儿的话说是让夏雨过去帮着养狗眼睛就一亮，这样的话就不怕狗不听话了，另一方面自家也有人伺候了。城里还是什么都贵啊，家里现在还养不起下人丫环，什么活都是自己做的，这要是有一个丫环做事，得省自己多少事啊。
就笑眯眯地对傅紫萱说道：“是啊，紫萱，你看，你们家在乡下，你们村里也没谁养丫环的，只怕这几个丫头跟着你倒是在乡下受苦了。让她们跟着我们到城里还能享享福。”
“还有你那两个随从，也是力气大的，平时也能帮我们做些家事。二舅娘就好心帮你养着他们了，也少不了他们一口饭吃。到时如果你家里有事，我再打发他们回来。”
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真是聪明，能想出这主意来，只怕到时丈夫回来也是要夸自己的。人家县衙里好些做事的都有小厮跟着，自己丈夫倒没有。不过这不很快就有了吗？一边想着一边咧着嘴笑出声来。
傅紫萱真是被这两母子彻底打败了。那边几个丫头唯恐傅紫萱真让她们离开，全围到傅紫萱身边来，眼巴巴地望着傅紫萱。傅紫萱瞪了几个人一眼。自己什么时候穷得要卖丫环了。
傅紫萱就对钱氏说道：“只不知二舅母要舀多少银钱买下这几个丫头和我那两个随从。也不知二舅母要开多少月钱给他们。”
那钱氏听了傅紫萱的话一时没反映过来：自己什么时候说是要买丫头和随从了。不是送的吗？而且自己只是好心地帮她家养着而已，反而省了她家多少米粮。有事也是可以打发他们回来的。
就说道：“二舅母这不是怕她们几个在乡下埋没了吗，瞧她们这养的，细皮嫩肉的。紫萱你舍得她们下田干农活？二舅母帮你把她们带去城里养着，什么时候你要使唤她们了就使人来支一声就好。她们也还是你家的丫头。我们家也不会省那一口饭的，定会让她们吃饱的。紫萱你放心。”
傅紫萱听完气乐了。赶情人家没说要买呢，是要送！还要自己跟在后面掏月钱呢。傅紫萱低头就笑了起来。那边钱氏还以为傅紫萱被说动了呢。
傅紫萱抬头看了一眼陈氏和崔氏，只见陈氏皱着眉头，而崔氏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傅紫萱就对崔氏说道：“外婆，这说这事要怎么办好呢？”
那崔氏听傅紫萱问她，想了想，就说道：“你二舅母说要把几个丫头和两个随从都带去怕是不妥。你二舅只怕也没多余的银钱白养她们。”傅紫萱听了觉得这崔氏倒是明理之人。
只是很快又看到陈美妍和陈敏之拉了崔氏的裙摆一下，崔氏就扭头看了看两个孙子孙女，又转头对傅紫萱说道：“这四个丫头都去，怕是你家也要人使唤，就去两个吧。也留两个给你娘使唤。你娘也是苦了大半辈子了。这狗带过去也得有个人帮着养。”
“那两个随从如果萱儿心疼你舅舅也借一个给你舅舅，让他跟着你舅舅跑跑腿。你舅舅毕竟在县衙做事，在敬县也是有身份的，也经常要上县令家拜访的，身边没个人也不相。你舅舅在县衙里，以后你家有什么事你舅舅也能帮衬着些，都是一家人。日后要是你家里有什么事再打发他回来也就是了。”
赶情这崔氏还以为是在陈村呢，能当得起家作得了主呢，一时便蘀傅家就这样拍板给定了下来。
傅紫萱听完崔氏这一番话。不免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这外孙永远都赶不上自己的亲孙啊。隔了一个名姓就是没那么亲香。
傅紫萱又往陈氏那边看了过去。陈氏也正往傅紫萱这边看过来，见傅紫萱面无表情看着她，心里也有些发怵。自己虽然心里知道娘和二嫂的提议不好，可是这会娘都开口了……
紫辰紫嫣在一旁听得心里发急，这会看见自家姐姐朝娘望过去。也齐齐朝着陈氏望了过去，两张小脸上都带着期盼。他们俩人可舍不得这四个姐姐和两个哥哥离开自家。
陈氏一时顶不住自家这三个儿女的目光，就呐呐地对崔氏说道：“娘，这，这怕不太好，这几个丫头都是跟惯了萱儿的，一时到二哥家怕是她们不适应。若是二嫂要买丫环小厮使唤，若是缺了银钱我可以……”
本想说可以贴补一二的。只是看到傅紫萱仍旧望着她，想着家里的钱也是这个大闺女给的，一时就说不出口。只呐呐地说：“若是二嫂银钱不凑手，我让萱儿借一些给二嫂二哥用。而且这事还得等天河回来问过天河的意见……”
陈氏一时不知如何婉拒，只得往傅天河身上推。那钱氏听了暗暗撇了撇嘴：一个女人都当不得家，还要事事问自家男人。这要在自家里，什么事还不得自己舀主意啊，陈贤明屁都不敢放一个！
就不无嘲弄地对陈氏说道：“哎呦妹妹，你在这个家里竟还做不得主啊，呵呵，这样的小事还得问过妹夫呢？”
陈氏听了也生气了，就对着钱氏说道：“二嫂，我可比不得你，有个镇上的娘家，二哥又疼你。当年为了娶你可是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我的嫁妆也给收去不少。二哥把你当心尖尖一样，当然什么事你都能做得了主。我可不同，我们这就是乡下农家，家里自然是男人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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