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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适古代生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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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辛若黛对自己的锻炼一天都没有松懈，如今做来，刚好够留一点精神力维持到睡觉的时间。打定了主意，她就毫不犹豫地行动了。
身边的丫鬟见她睡得沉，也就放心地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拿了自己带过来的活计做一做，悄声地聊一聊天，偶尔看一眼辛若黛有没有将薄被掀开。
这个时侯，辛老夫人已经和南宁侯夫人见了面。给辛老夫人行过礼之后，南宁侯夫人就让身边的那个少年上前行礼。少年个头不太高，有些瘦弱，但是周身的气度却很好，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般的感觉。上前给辛老夫人行礼的时候，少年的姿态也很正，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少年。
辛老夫人也觉得不错，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南宁侯夫人见状，脸色就更好看了，口中妙语连珠地捧着辛老夫人，明示暗示各种示地将话题转到两个人的婚事上去。辛老夫人对她的急迫有些不满，又见到那少年在自己的母亲说道这些事的时候掩饰不住自己心情地皱眉，心底刚开始有的一点激动都消失了。
两个女人打着太极，还剩一个在走神时，辛老夫人身边的文秀过来行礼，说是主持大人有空了。辛老夫人连忙就让南宁侯夫人陪着自己一起去见主持。南宁侯夫人立刻就识趣地闭了嘴，转头说起风景吃食，胭脂首饰。就算只有一个人，场面依旧被她炒得热热闹闹的。
主持的年纪并不大，只有三十来岁，但是风姿卓越，让人见之忘俗，加上他佛法精通，一张口可以说得罪犯幡然悔悟，相当让众人信服。
辛老夫人和南宁侯夫人过去，双方双手合十行礼，主持道：“今日师叔祖出关，言道和辛家有缘，故此特意出来一见。”说完，让人去内室请了师叔祖过来。辛老夫人先是被那个辈分惊了一惊，又见到眉毛胡子全都白了的老和尚，一双眼睛居然比上等的宝石更闪耀，她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个老舍上有些不凡。
南宁侯夫人在边上看着这一幕，一句话都不敢说。
都坐下了之后，那老和尚也不张口，只是取了纸笔，写了几行字在上，推给辛老夫人看。辛老夫人一看之下，就一惊，连忙站起来道：“大师从何得知此事？”刚刚说完，她就转了话题，殷切询问：“大师有何可赐教？”
南宁侯夫人对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分外好奇，结果对方已经手一缩，将那张纸拿了回去，反手就涂黑了，又写了几行推过来。这次辛老夫人一马当先地遮住了南宁侯夫人的视线，让她心中有些忿忿然地呆坐在那里发呆。
主持十分知情趣地找了南宁侯夫人说话，让她的注意力从这边移开。
辛老夫人此时真的是震惊了，那老和尚一见面就说出了几天前发生的一件小事，和辛若黛有关的。这件事当时室内只有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可能被这个老和尚知道。这样一来，她越发觉得这个和尚是有神通能力的了。
于是，接着这样的印象，老和尚就毫不犹豫地写了一大串，言下之意就是辛若黛是天上帝女，下来人间走一趟，注定了是悠闲度日的，让辛老夫人不要对她太过严厉，也不要太过将辛家的事情期望在她身上。
辛老夫人看完了这些，就有些发愣。然后，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对着大和尚道了谢。大和尚十分满意地微微勾了勾嘴角，又写了一行字推过来。
这次，南宁侯夫人看到了，上面写着的话让她的打算完全落空了。老和尚写到——辛家长女需嫁与自己同岁之人，或能平安顺福一生。
得，自家那个彻底出局了。南宁侯夫人看向老和尚的顿时就有些哀怨，她倒是不敢抱怨，老和尚一看就是得罪不得的。
辛老夫人对此格外满意，她原本就不太中意那位，如今正好有了现成的借口。只是日后考虑孙女婿人选的时候，需要多上一点心了。
说完了这些，老和尚就行礼走人，一点都不多待。
与此同时，辛若黛在静室中睁开了眼，扬声叫身边的丫鬟上茶水，自己非常渴。
第 24 章
喝过了山泉水泡出来的，奶加红茶的搭配，又吃过了品芳特意带过来的点心，辛若黛满足地叹息了一声，重新倒在了榻上。几个丫鬟看得都偷偷捂嘴笑起来，自家姑娘这副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可爱得紧。
过了片刻，辛老夫人就派了人过来，说是已经见过了主持，问她要不要在这里吃一顿素斋再回去。辛若黛因为方才发生的事，精神有些蔫蔫的，一门心思地想睡觉，于是自然是回答不去了。
接到回答辛老夫人倒是好奇了一刹，辛若黛平日里的喜欢吃好吃的是谁都知道的，如今却忽拒绝了闻名于世的卧佛寺素斋。只是她也不以为意，素斋日后有的是机会吃，既然乖孙女不愿意，那就回去吧。
于是，辛若黛刚刚醒过来没多长时间，就被辛老夫人卷吧卷吧，提溜到车上去继续睡了。马车离开卧佛寺的那一刹，辛若黛闭着眼对着卧佛寺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南宁侯夫人，有些人是可以骗，有些人是不能骗的。
辛府的马车刚刚离开没多久，另一辆马车就到了卧佛寺。柳安福手脚轻快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转头眼巴巴地看着马车，上面慢悠悠地下来一个人，容貌秀丽，风姿绰约如弱柳扶风。
“娘……”柳安福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位丽人，叫道。安顺伯夫人嗔怪地伸出芊芊玉指点了点他的眉心：“你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说完，下人已经过来请她去寺庙后的静室，安顺伯夫人打发身边的丫鬟去问那前来待客的知事僧，辛家老夫人是否在此。
知事僧单手行礼，笑微微地答道：“若是辛侍郎和云台伯的那个辛家老夫人，一刻之前刚离去。”安顺伯夫人看着柳安福立刻就垮下来的脸，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这孩子，怎么就对辛家那个两岁小丫头那么上心。
辛若黛自然是没有关注过这边的事情，她正靠在辛老夫人膝上，闭着眼修生养息。辛老夫人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道：“这孩子怎么像是老睡不足。品秋，夜里你们可曾发现姑娘有什么不妥？”
品秋和品芳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品芳道：“老夫人，姑娘睡觉时都十分听话，我们睡在脚踏上，夜里也多半会起来照看，但是并未发现有何不妥。”辛老夫人闻言，又摸了摸辛若黛的脸颊，方才道：“大概是今日出门累着了，毕竟才两岁。”
辛若黛半梦半醒地听到这句话，微微勾了勾嘴角。
辛老夫人回家之后，当天晚上就招了辛大人和辛夫人过来，详细说了说老和尚的话。又特意将那老和尚写下的文字拿出来作为佐证。辛大人虽然将信将疑，却无比赞同拒绝南宁侯府提亲的想法。
“那南宁侯府的子嗣艰难，已经是三代单传，这一辈好不容易才多了些。我怕碧儿嫁过去也会受影响让子嗣不丰，日后过得不安顺。”辛大人这样说，“往年说起来，倒是不曾意识到这一点。也是特意去打听过了，才有人说起了这些。”
辛夫人立刻就叫起来：“既然如此，那万万不可让碧儿嫁入南宁侯府。娘，既然卧佛寺的那位高僧都说了碧儿只能与同龄人成婚，那……”辛老夫人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
辛老太爷这个时侯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老妻和大儿子大儿媳正促膝长谈，不由得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辛老夫人说了辛若碧的事和三个人的想法，迟疑了片刻，又开口道：“那位高僧还说，黛儿……”
辛老太爷眉心一跳，立刻就看向了辛老夫人：“黛儿怎么？”
“黛儿乃是天上帝女下凡，注定一生悠闲。”辛老夫人说完，皱眉道：“这和尚这话……”辛老太爷低头沉思了一阵，忽地展颜一笑：“既然高僧这样说，那黛儿以后的日子我们就不用太干涉了，由她去吧。”脑中却暗想，真到需要的时候，派人在边上引导引导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念头一闪，很快就被放到了脑后。辛老太爷回神，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而欣慰轻笑的妻子，相视而笑含情脉脉的大儿子夫妻，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摇头。那个小丫头居然让所有人都喜欢，真是本事。
这件事随之就被放置一旁，大家开始认真讨论辛若碧的夫婿问题。虽说本朝规定是女子十七才能嫁人，男子十八才能娶妻，但是早早定下的还是占了大多数。十一二岁的时候姑娘们就要出去见人交际，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定下婚约的是绝大多数。辛若碧也到了要出去交际，考虑嫁人问题的年纪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辛夫人就有些激动起来：“碧儿只能在同龄人中选择，能选的就少了好些，那就更加要提前先挑着。”辛老夫人也点头应是，转头看着辛老爷子和辛大人：“你们在外面跑得多，听说哪家的儿郎好，务必要打听清楚了。”辛老爷子不感兴趣地起身就走，说自己去书房看一会儿书，辛大人走不得，只能在那里听着两个女人的吩咐，不时地点头应是。
辛若黛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漱，换了衣服，又往肚子里塞了一点小食，就过去给辛老夫人请安了。
进门的时候发现辛若碧早早地等在了那里。看到辛若黛过来，辛若碧笑微微地过去打招呼，心情显得极好。辛若黛行了礼，又在老夫人身边卖了一会儿萌，就咕噜咕噜滚到辛若碧身边，拉着她的手甜甜地打招呼：“大姐姐。”辛若碧摸了摸她的头，脸上露出大人般的沉稳：“黛儿有事？”
“大姐姐今天好高兴的样子。”辛若黛歪头，“为什么？”辛若碧闻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么容易看出来啊……”看到辛若黛拼命点头，她也就笑了笑，悄悄地贴着辛若黛的耳朵说：“因为姐姐知道，自己不想做的事可以不用做了。”
知道她是在说南宁侯府的婚事，辛若黛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想到昨天给南宁侯夫人做的手脚，想必南宁侯府的事过上一段时间就要爆出来了吧。
虽然对那位庶子并不太公平，但是做了这样的事，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一天的。辛若黛毫无心理负担地想着，又拉着辛若碧说了一会儿话。辛老夫人留辛二夫人和辛若碧一起吃饭。辛若黛没兴趣陪辛二夫人，于是埋头苦吃。辛二夫人看在眼中，也被她逗得直乐。
辛若碧和南宁侯府的事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辛若黛继续在各种各样的课程中旁听挣扎。姜嬷嬷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是个聪明的，很多东西只需要说一次就记了下来。也许因为年纪小，不一定能理解，但是这份记性就足够让人惊叹了。
于是，她就更加放心地去教那些丫鬟们，辛若黛在边上似听非听她都丝毫不在意了。
十一月底的时候，辛夫人在一夜的挣扎之后，产下了一个男婴。辛大人在屋外欣喜若狂地手捻断了好几根胡须，出门的时候差一点被门槛绊倒，让回乡来的辛文烨捂着脸不敢认这个是自己的父亲。辛若碧倒是进退得当地指挥着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将事情打理得有条不紊。听到自己多了一个弟弟，她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辛二老爷一进门的时候，正好碰上这个好消息，让他对着辛二夫人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喜悦。夫妻俩夜里关起门来，云消雨散之后说着私房话的时候，辛二夫人不可避免地提起了辛若碧和南宁侯府的这档子事，末了有些感慨地道：“其实南宁侯府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家，珏儿的年纪也正合适，不如……”
辛二老爷一边伸手摸着辛二夫人，一边轻轻皱了皱眉：“这件事不着急。这次我在外边听说了一件事，和南宁侯府也有点关系。”辛二夫人被他摸得浑身发软，有些走神地随口问：“什么事能比得过玦儿的终身大事？”
“和南宁侯府的那个嫡子有关。”辛二老爷回答了，然后凑过去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南宁侯府的那个嫡子，只怕身份有些不太对。”
辛二夫人方才的旖旎心思立刻烟消云散，侧过脸震惊地问辛二老爷：“怎么可能？侯府嫡子的身份，怎么会……”辛二老爷意味深长地回答：“这就不好说了，若不是事出有因，怎么会有这样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来。”
辛二夫人方才的心思立刻就烟消云散了，连着念了几句“祖宗保佑”才定下心来。随后，她又问辛二老爷：“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辛二老爷立刻就原原本本地说了自己听来的消息，听得辛二夫人脸色一阵发白，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敢这么胆大。”
辛二老爷不屑地笑：“规矩不严的人家，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玦儿日后的夫婿，万万不可是这样的人家出来的。”辛二夫人连连点头称是。
第 25 章
辛二老爷第二天就找了时间，偷偷地将自己听到的南宁侯府的传言告知了辛家的其他当家。辛夫人由于还在月子里，所以事后听的是辛大人的转述。在听的过程中，她一直保持着微笑，心底却已经将南宁侯府狠狠判了死刑。
辛二老爷带过来的消息不仅仅是南宁侯府庶子充作嫡子的消息，更有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那个儿子，不一定是南宁侯的种。辛二老爷听到那个赖汉醉酒之后嘀咕着自己有一个儿子将来要继承侯府之后，就偷偷地找了机会做了个假象，让世人皆以为那赖汉失足落水死了。事实上却是被辛二老爷派了心腹扣押了起来，终于将那人口中的那个消息审了出来。
原本辛二老爷还没想过是南宁侯府。他和京中风闻最乱的平安侯府关系不太好，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平安侯府身上，想着问出一点消息，说不定日后就给平安侯府一击。结果问出来的消息让他为难了。
南宁侯府的风评不错，和辛府的交情也还行，这个消息对南宁侯府来基本上就等于侯府的传承就在这一辈终结，不亚于抄家的大恨。辛二老爷苦思许久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诈了个干干净净，又掏出了所有的物证之后，让那赖汉从假的失足落水变成真的失足落水。
辛夫人听着辛大人说完辛二老爷的历险记，柔柔地笑着道：“二弟也真是的，这种事怎么能自己去做。”辛大人附和地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沉默下来。
“爹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我们不参与，若是京中有风声，我们再把东西洒出去。”辛大人说，“只是这件事，和我辛家无关。”辛夫人沉默片刻，莞尔：“夫君说得是。”辛大人好笑地摇头：“你心里不痛快就喜欢叫夫君，这习惯到现在都还没改过来。”辛夫人就微微红了脸颊。
“若是你实在不痛快，日后给他们找麻烦，我可以装作没看到。”辛大人忽地扭过头去，用极低的声音说。房间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本来就十分安静，辛大人的声音尽管很低，辛夫人却也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由得抬起手来，有些苍白的手指轻轻地勾住了辛大人的手。
辛大人咳嗽了一声，没有缩回去。
“那，小四儿你准备取什么名字？”辛夫人问，“满月的时候快要过年，只怕不好大办。”说起这个，辛大人就拉长了脸，忿忿然道：“父亲说他来取名。”一副“取名的权利被抢走了我很不高兴”的样子，看得辛夫人嗔笑起来：“你呀，要是不高兴，日后就去抢着给孙子取名算了。”
一说起这个，辛大人就一脸感慨：“老大都十一了，再过七年就可以成婚，日子过得真快。”辛夫人想起过去，也满脸怀恋：“是啊……当初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十五岁的翩翩少年，站在桃花树下真是风华绝代。如今也都快脸上起褶子了。”话音未落，辛大人就哀怨地凑过去将脸靠近辛夫人：“夫人觉得我长褶子了，嫌弃我？”辛夫人看着他耍宝的样子，终于欢快地笑了起来，将方才听到消息时的满心愤怒丢到了一边。
辛若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笑了笑，她还不知道后面还有这样的发展。不过，事情显然更加有趣了不是吗？坐在窗前，身上穿着厚厚的狐狸毛的背心，她有些愉快地想。
“哎哟姑娘，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开了窗户坐在风口，也不怕冻出什么病来。”奶娘小方氏飞快地过来关了窗户，又小心地将辛若黛抱到火盆旁的椅子上。摸了摸她的手，小方氏一脸担忧地帮她搓了搓：“手都凉了。那几个丫头也是的，怎么就一个都不在，让姑娘受了凉。”
辛若黛抽回手，对着她摆了摆：“奶娘无事，她们都是被我打发出去的。我只是觉得屋子里有点闷，才开了窗透透气。”
小方氏又检查了一遍，确认她确实没什么事之后，才松开了她。又过了一会儿，她又过来问辛若黛穿着背心热不热，要不要把皮草脱了换个夹衣。辛若黛微笑着应了。
喝过了热热的羊奶，辛若黛的房间里来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客人——辛若彤来了。入闺学学了这么几个月，辛若彤尽管年岁还不大，却已经比以前落落大方了许多。整个人既有孩童的活泼可爱，又懂事得让人喜欢。
见她过来，辛若黛跳下去对她打了招呼，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然后夸了两句。辛若彤浅笑着不回答，转头就问她：“四妹妹喜欢弟弟吗？”辛若黛立刻就答“喜欢”，看着辛若彤脸色兀自不变，确信她已经变得更加沉稳了。
“我不能陪着娘，就让弟弟陪着娘玩好了。”辛若黛这样说完，辛若彤夸奖了她几句。姐妹俩说了些闲话，辛若彤又将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东西作为礼物送给了辛若黛。辛若黛让身边的莹然收下了，看着辛若彤笑眯眯：“我也要送东西给姐姐。”
辛若彤眨眼，看着她跑进内室，从里面摸出来一个长条盒子塞过来：“大哥带给我的。”辛若彤打开，看到里面漂亮的花钿，心中略有酸楚——这么漂亮的花钿，辛文烨并不曾送给她。虽然辛文烨也送了上好的集锦墨，但是作为一个小女孩，还是难免眼热这些东西。
辛若黛直接将盒子递给她：“姐姐带。我带不了。”辛若彤一瞬间不知道是心酸好还是喜悦好。看着辛若黛看过来的眼睛，澄澈透明仿佛什么都阴暗都没有，她的心忽地就震动了一下。然后，她缓缓地接过那个盒子，对着辛若黛露出明澈笑脸来：“好，谢谢四妹妹。到时候碰到了四妹妹喜欢的东西，我买来送给你。”
辛若黛察觉到了她一瞬间的心理变化，心情极好地露出笑脸：“好，说定了哟三姐姐。”辛若彤认真地点了点头。
两姐妹在这一瞬间，变得融洽了起来。
辛家有喜，安顺伯夫人也上门来祝贺过了。虽然作为正主的辛夫人和新生儿都没有办法出场，但是酒宴依旧十分热闹。女眷们说着喜庆的话，相互交换着信息，不经意之间，几对男女的婚事就有了头绪。
辛老夫人也出来女眷们见了一面，就将应酬的事情都交给了辛二夫人。辛二夫人喜悦之余，越发如鱼得水一般，那张脸上的绯红之色，从一开始就没有下来过。
辛若黛被辛若碧带着，在花园里陪着一群不大的孩子们聊天说话。几个小男孩因为年纪小，也混在中间。中间两个看到辛若黛，挤眉弄眼地看她，又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辛若黛悄悄地走过去，吓了他们一跳。
“啊，你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其中一个微黑的男孩大声叫着，瞪着辛若黛。边上的三个就嘿嘿地笑，上下打量她：“你就是福子的林中精灵啊，果然挺漂亮的。”说着，几个不超过六岁的小男孩还伸出手来捏她的脸。
辛若黛瞪视他们，后退几步就躲开了他们的手：“福子是谁？林中精灵这个称呼，真难听。”四个男孩哈哈地大笑起来，相互表达着对辛若黛这句话的赞赏：“福子那个家伙确实笨死了，只会取这种难听的名字。”
辛若黛看着他们的样子，心底却是有些感慨的。这四个人中间，将来会有一个人帮着皇帝往自己身上捅刀子，还有一个会成为将来著名的诤臣每每将皇帝说得下不来台，还有两个，嗯标准的纨绔，就等着继承爵位。
辛若黛心底不知道为何有种奇异的感触，她忽然就有点明白，当初为什么补考的老师不愿意给自己开后门，让自己回到这个曾经经历过的时间段了。过去的记忆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于是，她悄悄地从正在打打闹闹的几个男孩身边离开，回到辛若碧身边，偷偷地想着自己的事。虽然自己当初下定了决心要好好补考，走和过去不一样的路，但是，心底还是有些不平静的。
也许在自己不自觉的时候，还曾经想过要让将来的那位皇帝吃一点苦头，让他尝一尝自己当年经历过的痛苦。自己还是没有完全看开吧……
辛若黛走着神，忽然就被辛若碧拉了一下：“怎么了，今天很沉默，是不舒服吗？”辛若碧的笑容很温暖，感情也很真切。辛若黛看着她的笑脸，摇头：“不是，大姐姐，我只是觉得，二姐姐今天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辛若素今天并不是很高兴。出来交际的时候，夫人们自然优先考虑嫡女，她作为辛家的庶女，自然而然地被嫡女们的圈子排斥了。所以，今天她一直都很沉默。辛若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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