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牙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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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牙婆
作者：豆浆生煎包
001。那瞬间闪瞎的钛金狗眼
卧槽，老纸这次死定了！这是唐甜看到自己被那辆豪华轿车撞飞时唯一的想法。
尼玛，老纸死也不瞑目！眼瞅着从豪华轿车里飞出来的巨大的狗狗狠狠地撞上了自己，唐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居然要跟一只狗共赴黄泉？！忒么就算那是一只名贵的狗狗那也是赤果果的羞辱！
容不得她说不行。唐甜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还是能感觉的到身上压着的狗身。呜呜呜，如果还有下辈子，老纸一定要天天吃狗肉！
下辈子……来鸟～！
瞪圆了眼睛瞅着自己身下的狗狗，唐甜觉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貌似自己是在狗狗身下的，对吧？怎么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事情反过来了呢？难不成是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不等唐甜反应过来，一大群人朝她涌了过来。最初时，唐甜还以为是看热闹的人，毕竟华夏儿女最大的爱好就是凑热闹。可是随即，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周围不在是那个车水马龙的闹市区，而是荒郊田野。天啊！她这是赶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穿越大军吗？哦也～她就知道自己命不该绝！
周围的人吵吵嚷嚷地，忽然一阵哭声响彻云霄：“娘啊！唐大丫压死了我的狗！娘！”
哭得惊天动地的是一个小男孩，看上去约莫七八岁大小，长得白嫩嫩圆滚滚的，很是可爱。只是他这会儿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看得唐甜一阵毛骨悚然。
小男孩嚎了一阵，大概是他口中的娘没有过来，就停止了哭声，转身瞪向唐甜：“你这个坏女人！我娘说了，你娘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好东西！我要打死你为大狗报仇！”
毫无防备的唐甜被小男孩狠狠地一撞，原本就浑身疼痛的身子一下子被撞到了地上。更惨的是，这里的地面并不是平整的水泥地，而是坑坑洼洼的泥地。虽然泥地是比水泥地要软一些，可是地上有石头啊！
惨叫连连地想要反抗，唐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好像缩水了。就在发愣之际，小男孩居然使劲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嘴里嗷嗷地叫着：“坏女人，掐死你！我要给大狗报仇！”
唐甜被掐得直翻白眼，就在她以为她的穿越人生就要到此结束的时候，身上突然一轻，大片的空气涌进了口鼻里，让她觉得瞬间活了过来。
“小兔崽子，那是你姐姐！你居然敢这么下手？”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些苍老，又不是特别老迈的样子，他虽然嘴里训斥着小男孩，可是唐甜却听得出来，他并不是真的怪那个男孩子，仿佛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等唐甜终于吃力地爬了起来，她四周的人群已经散开了，估计大家也都是当小孩子打架，看到人家家里人来了，也就散了。
“大丫头，还有气吧？”
唐甜刚刚缓过神来，差点儿又被这话给噎死。你才没气了，你们全家都没气了，你们祖宗十八代都没气了！
“大牛你等着，等晚上你爹回来，看他不揍你！”那个声音还在骂骂咧咧，可是被成为大牛的男孩子却一脸的不服气。
“阿爷，怕啥呢？娘说了大丫是个坏女人，打死了活该！她还先把我家的狗儿给压死了呢！”
唐甜磨牙瞪着爷孙俩，恨恨地想要开口，可是却不料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仰面倒去。
梦里，她仿佛看了一场巨长的3D电影，而且还是身临其境般的那种。
唐家村，唐家，唐大丫。
唐大丫只是她的小名，她的大名叫做唐甜甜，今年12岁。父亲是唐家的长子，却在五年前病故。家里有一个不会劳作的母亲唐李氏，还有一个年仅5岁的妹妹唐小丫。
母亲唐李氏倒不是真的不会劳作，只是因为好田都被爷奶拿走了，留给她们母女三人的只有两块下等的水田。要知道，这水田是最难伺候的，劳心劳力不说，产出还不行。光凭这两块水田，她们家只能等着饿死。
好在母亲唐李氏也不是没用的人，凭借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愣是成为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牙婆。牙婆嘛，自然是走街串巷，只是这么一来她的名声就有些不好听了，连带着家中的两个女儿都经常让村里人看轻。
这不，大女儿唐大丫好不容易哄睡了妹妹，提着水桶去河边打水，却不想水桶被人抢了，人家还放狗咬她。更可恶的是，放狗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堂弟。
也不知道唐大丫是作了什么孽，被狗追得在村子里跑了一大圈，压根就没人来帮她，她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却恰好摔到了狗身上，愣是把那只半大的土狗给压得断了气。可是她也因为惊吓过度没了气。
唐甜其实已经清醒了，只是因为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情况，她并没有睁开眼睛。闭着眼睛默默地思考，唐甜觉得，她已经是死了一回的人了，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
只是，唐大丫这个名字真遭罪，还不如唐甜甜呢！咳咳，虽然唐甜甜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心里狠狠地吐槽着，唐甜还是决定接受现实。嗯，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唐甜甜了，唐家的大丫头！
正准备睁开眼睛，唐甜甜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声的啜泣，这本没有什么，只是那个声音很细很小，听起来仿佛是小孩子在哭。可是前世当过两年幼儿园老师的她，却知道孩子哭起来通常是大哭大闹，眼泪未必有，但是声音绝逼响亮！
睁开眼睛，唐甜甜发现她是躺在炕上的，身边有一个小姑娘抱着双膝轻轻地啜泣，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姑娘脸上满满的泪痕。
“小……”朋友神马滴绝逼不能说！“小丫，你怎么了？”
得到了刚才的记忆，唐甜甜已经知道，这个小姑娘就是她唯一的妹妹，唐小丫。
“姐姐！你醒来了，哇呜呜～～！”
看到唐小丫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她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才像是一个孩子嘛！只是……
唐甜甜傻傻地瞪着唐小丫的头顶，眨吧眨眼睛，又用手狠狠地揉了揉。一切依旧，那就不是她眼花了？可是，那究竟是什么？
唐小丫的头顶上，写着一排白色的字：唐家村，唐小丫，5岁，市值白银2两。

002。值钱的老娘
唐甜甜觉得，她这会儿脑子有点儿发懵。穿越什么的，她能接受，反正前世她也没少看这种类型的小说。别说穿越到古代了，就算是穿越到未来、网游、小说里她都能接受，只是谁能告诉她，她这会儿看到的是神马？
认真地盯着身子下面的坑猛看，没过几秒，炕上就浮现出一行文字：唐家村，破旧的土炕，已使用十年，市值铜板三文。
再瞅瞅炕上的被子：唐家村，破旧的棉被，已使用五年，市值铜板二十文。
苦恼地伸手挠了挠脑袋，这算什么？穿越福利？可是，哪有那么坑爹的穿越福利啊！等等，这应该叫什么？鉴定术？
“姐姐，给你吃！”唐甜甜正发呆着的，妹妹唐小丫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碗，用极慢的速度走到了唐甜甜面前，把手里的大瓷碗放到了炕上的小桌上。
唐甜甜有点儿发愣，凑过去一看，是一碗类似于米糊糊的东西。说它是米饭吧？太稀了。说它是白粥吧？太稠了。
迟疑了片刻，唐甜甜最后还是屈服在了饿得扁扁的肚子和唐小丫期待的眼神下。不想那米糊糊看上去不怎么样，吃起来味道倒是不错，有一股原始的稻谷香味儿。
吃完了米糊糊，抹了一把嘴，唐甜甜真心觉得，这碗米糊糊要是搁在她前世，绝逼能卖出高价来。纯天然无化肥绿色谷物啊！
“小丫，你怎么了？对了，你吃过了吗？”唐甜甜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貌似这个家是很穷的，在她有限的记忆里，依稀记得家里每顿吃的都应该是稀粥才对。
“我、我吃过了。”唐小丫低着头懦懦地说道，然后不等唐甜甜开口，她一把抢过了小桌上的空碗：“姐姐，我去洗碗了，你再躺一会儿！”
目送唐小丫拿着碗跑开的小小身影，唐甜甜无论如何也躺不下去了。唐小丫今年不过才5岁，搁在前世，也就是幼儿园中班的年纪，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干活，而自己却躺在炕上呢？
下了炕穿好鞋，唐甜甜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其实自己是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的。咳咳，伦家五谷轮回以后，一定会过去帮忙干活的。
想法是挺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等唐甜甜从茅厕里出来，她是真的一脸菜色。前世，唐甜甜虽然家境也不算太好，但是她却是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农村，尤其是那种卫生条件极端落后的农村，她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想象一下，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面挖了一个坑，地面上满是各种污水和粪便，墙角边上堆着一堆烂稻草，瞅着坑边上那些个沾了粪便的稻草样儿，唐甜甜面前不由地浮现出一个拉完屎以后，拽了一把稻草擦屁股的女孩子形象。
然后，那个女孩子转过身来，忒么，居然顶着她的脸！！！
捂着脸跑回了屋子里，唐甜甜决定，打死她也不要在那个茅厕里上大号！要知道，这会儿是秋天，茅厕虽然奇臭无比，但至少没有苍蝇蚊子吧？可要是搁在炎热的夏天……
/（ㄒoㄒ）/～～～！
老天爷啊，打个商量，咱能再穿回去咩？
无精打采地坐在坑上发呆，这一发呆，倒是让唐甜甜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她的视线在某个物体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三秒，她就能看到那个物体上漂浮出来的字。只是那些字体的颜色却不一样的。
之前唐小丫头上浮现的字体是白色的，可是屋子里那些破破烂烂的家具上面浮现的却是灰色的字体。琢磨了一下，唐甜甜倒是有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猜测。
唐小丫市值白银2两，所以字体是白色的。而那些个家具都是铜钱几文几文的，所以才是灰色。这么想着，莫非白银是白色字体，铜钱是灰色字体，那要是黄金呢？难道还能是金黄色的？
可惜的是，这个家里没有哪样东西是价值黄金1两以上的，唐甜甜也就没法子检验她的这个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心里琢磨着，要不明天出去逛逛，看看她的这个穿越福利到底能派上什么用？
“娘！姐姐，娘回来了！娘，小丫告诉你，姐姐被打伤了！是二婶家的大牛哥哥……”
听到唐小丫欢快的叫声，唐甜甜暗叫不妙，她怎么忘了警告唐小丫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呢？要知道……
“天杀的小兔崽子！该死的老虔婆！居然趁着老娘不在的时候，欺负老娘的女儿！真当老娘死了对吧？老娘告诉你们，老娘还活着呢！你们不死，我怎么敢死！……”
听着屋外那破锣嗓子的叫骂声，唐甜甜默默地捂脸。
这就是她娘啊！她如今这具身体的亲娘啊！
其实想想，她家亲娘也是蛮可怜的，人生三大痛苦，幼年丧母，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她娘现在已经占了俩！
而且，如果不是她的性格足够泼辣，说不定在唐家老爹死了以后，孤儿寡母的，早就被人牙子卖了去了！
等等，人牙子？
唐甜甜突然醒悟了，她娘就是人牙子啊！文雅一点儿叫做牙婆，或者牙嫂，其本质就是——人口贩子啊！！！
狠狠地一拍脑门，唐甜甜觉得她还是祈祷着开点儿穿回去吧！这日子真心没法过了！前世，她是多么遵纪守法的公民，可是穿越了以后，居然让她敢最最缺德不带冒泡的人贩子？开什么玩笑！
“大丫头，娘已经帮你出过气了，他们那家子，连个屁都不敢放！”唐老娘（咳咳，有点儿像唐老鸭哈？）扭着她那水桶般的粗腰，甩着帕子就这么进屋了：“放心吧！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唐甜甜一头黑线，她已经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当然知道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唐老娘出去找活干了，然后唐甜甜和唐小丫被人欺负。等唐老娘回来了，她就上门去骂。一般人家也不出来还嘴，大概是觉得吵不过她吧？反正等她第二天出门了，再向唐家姐妹讨回来就是了。
唉，这样一点儿也不好。
咦？唐甜的叹气声瞬间中断，因为这时候，她看到唐老娘头上浮现了一行黄色的字：唐家村，唐李氏，30岁，市值黄金2两。
卧槽！她老娘居然这么值钱！

003。买人
在硬邦邦的炕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唐甜甜是被唐老娘彪悍的吼声直接从炕上炸起来了。
“太阳都出来了！大丫头，你是猪吗？小丫把饭都做好了，老娘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怎么还在睡？莫不是昨天被打傻了？老娘替你找他们算账去！”
唐甜甜猛地跳起来，可是门外，唐老娘扯着嗓子骂街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她顿时无语了。等快速穿好了衣服鞋子走到外面，一看这天色才蒙蒙亮，估摸着也就早上四五点的样子，她再次无语了。
“大丫头没事吧？今天老娘要带你们去邻村，快点儿！”唐老娘是属于那种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刚才还在骂街呢，一转眼就把两个包袱扛到了身上，然后把小丫往唐甜甜这边一推：“把小丫看好了！”
茫然地看着唐老娘，唐甜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眼看着唐老娘就要往门外走，唐甜甜才惊叫了一声，冲进了茅厕里先把个人问题解决了，然后拉过小丫往门外冲。
“娘，我们去邻村干什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唐甜甜不记得唐家在邻村有亲戚。事实上，唐家人是唐家村土生土长的村民，而唐老娘却是在十几年前跟着家人逃难过来的。只是唐老娘原本唯一的一个婶婶在逃过来后不久就过世了，要不然她也不会随便找个人嫁了，只求一碗饭吃。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把小丫看好就行了！”唐老娘没好气地说道，脚下的行程却更快了。
唐甜甜不禁暗暗叫苦，看着唐老娘的样子，估摸着今天要走很多路了。可是偏偏她起床到现在一点儿东西也没有吃，等下肯定要受罪了。
“姐姐，给。”唐小丫献宝一般地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唐甜甜。
唐甜甜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个玉米面饼。感激地看了唐小丫一眼，唐甜甜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往嘴里塞。
就这么边走边吃，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村口。
唐老娘的步子很大，她走一步，唐甜甜要走一步半，而今年才5岁的唐小丫更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唐甜甜还以为她们就要这么走到邻村去，心里别提有多抑郁了。
好在到了村口，唐老娘就停了下来，把身上两个大大的包袱放在村口的石磨上，回头催促着两个女儿：“等下牛车来了，你们上去，把包袱看好。”
牛车？
本以为要靠11路车走到底的唐甜甜顿时大乐，这是意外之喜啊！
过了一会儿，牛车来了，可是坐上去的却只有唐甜甜和唐小丫。
唐甜甜心里有点儿酸酸的，牛车是要收钱的，一个人三文钱。唐老娘在讨价还价以后，付了五文钱，自己却只能跟在牛车后面走。
其实，唐老娘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两个女儿的……
牛车的速度比较慢，不过邻村也不算太远，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就到了。唐甜甜看着唐老娘累得直喘气的样子，就拿上了包裹，结果却被唐老娘一把夺过：“你看好小丫！”
唐甜甜无奈地拉过了唐小丫的手，悄悄地在她耳边说：“小丫，你知不知道娘来这里干什么？”
唐小丫摇了摇头，可是突然又眼前一亮：“小丫知道了，娘是来买人的！”
买人？！
唐甜甜吓得浑身一哆嗦，作为一个来自法制国度的守法公民，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坦然接受把人当成货物一般买卖。
跟着唐老娘进了村子了，让她意外的是，唐老娘并没有直接进入那户人家，而是走到一处比较平坦的空地上。
“买人了！买人了！谁家有不要的孩子，快来麦场！”唐老娘把包袱往旁边一放，直接扯着嗓子大喊。
唐甜甜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个世界里，仿佛买卖人口是合法的。
扯着嗓子喊了一会儿，就有几个孩子偷偷摸摸地走到麦场上张望着，唐老娘看到那些孩子，直接挥手让他们走开。孩子们一哄而散，可是不久又跟着大人悄悄地溜了回来。
来的大人中大多是大婶大妈这个级别的人，一看到唐老娘，就互相推诿着，谁也不愿意第一个上来说话。
唐老娘也不着急，她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打听好消息了，这个村子去年的收成不太好，到了这个季节，所剩的存粮已经不多了。虽然眼看着丰收在望，可问题是，仿佛今年的收成也不怎么样，这样一来，肯定会有人家忍不住想要卖儿卖女的。
过了一会儿，麦场上又来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大方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唐老娘似乎跟她挺熟的，看到她过来，直接喊道：“村长他婆娘，你们村上今年没卖人的？”
被称为村长婆娘的女人，一点儿也不扭捏地走到唐老娘身边：“不卖人？那怎么可能？唐牙婆，我可跟你说，等下我领你去要卖人的人家，买卖要是定下了，你可得分我点儿。”
唐甜甜听得目瞪口呆，感情人家村长还插一手？不过，这样也好，这更代表了唐老娘做的人口买卖是合法的。虽然她还是有点儿心虚……
“大丫头，你领着小丫随便去哪里玩，玩够了就来麦场这里等我！”唐老娘的声音越飘越远，等唐甜甜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得没影了。
抑郁地想要挠墙，唐甜甜低头看向唐小丫：“现在怎么办？”
唐小丫跟着一起傻眼：“小丫也不知道，小丫跟着姐姐。”
好吧，至少这说明唐小丫是个乖孩子。拉着唐小丫随意地在村子里逛着，刚才也有很多人看到她们两个了，都知道她们是唐牙婆的女儿，倒是没有人为难她们。
等逛得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时，有个半大的女孩子突然走了过来：“牙、牙婆好。”
噗！
唐甜甜毫不犹豫地就喷了，忒么这种称呼太渗人了有木有？她穿越前25岁，而现在才12岁，无论是哪个年纪，哪怕是加在一起，也不用叫她“婆”吧？
看到唐甜甜没有开口，那个小女孩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开口：“牙、牙婆，我、我家要卖人。”

004。第一笔生意
听了这话，唐甜甜瞬间懵了。还好唐小丫反应比较快，伸手拉了她一把：“姐姐，我们要不要去告诉娘？”
唐甜甜这才回过神来，问题是这个时代又没有手机，虽然村子不大，这一时半会儿叫她去哪里找人。迟疑一下，唐甜甜决定还是自己先去看看。
把想法跟那个女孩子一说，女孩忙不迭地点头。她家离得倒是也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
“我家在这里，牙婆你等会儿，我去叫我奶。”女孩领着唐甜甜姐妹俩进了院子，然后一溜烟地窜进了屋子里。
唐甜甜看了看这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除了稻草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也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厨房那边探出了两个小脑袋。
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刚才没说清楚，不过估计卖的应该是孩子。毕竟在农村里，壮年劳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卖掉的。而孩子里面，应该也是先卖女孩吧？
屋子传来响动，不一会儿，女孩就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婆走了出来：“阿奶，这就是今天来村子里的牙婆。”
唐甜甜赶紧摆手解释：“我是唐牙婆的女儿，不是牙婆。”
“一样一样，我是李阿婆。”李阿婆倒是不介意，冲着她点点头，然后冲着厨房那方向扯着嗓子喊人：“大狗、二狗出来！”
女孩一惊，慌乱地开口：“阿奶，不是说要卖我吗？弟弟……”
“胡说什么？你都已经14岁，明年就该嫁人了，现在卖了你？我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娘吗？”李阿婆虽然是在骂着孙女，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又怜又爱的：“乖娃，卖了你弟弟，阿奶明年就让你嫁出去。”
唐甜甜一头黑线，前世她也有听说过，山村里那些个贫苦人家，为了给儿子讨个媳妇，把女儿卖掉的事情，可是到了这里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女孩一脸的惨白，等看到两个弟弟从厨房里出来时，更是连嘴唇都发青了：“阿奶，求你了，不要！”
“大狗、二狗，过来这边给唐牙婆看看！”虽然唐甜甜已经解释了她并不是牙婆，不过李阿婆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依然称呼唐甜甜为唐牙婆。
唐甜甜也懒得纠正她了，下意识地朝那两个男孩子看过去。
李家村，李大狗，12岁，市值白银5两。
李家村，李二狗，8岁，市值白银1两。
皱了皱眉头，唐甜甜有些不解，明明两个男孩子只相差了四岁，而看上去似乎那个叫二狗的长相更端正一些，为什么价钱会差得那么多呢？低头看了看一直拉着自己的唐小丫，唐甜甜更是不解了，唐小丫是个女孩子，年纪又那么小，都比二狗值钱，这里面……
李阿婆从唐甜甜的眼神落在她家孙子上时，就一脸的紧张，而看到唐甜甜开始皱眉头，直接就忍不住了：“唐牙婆，我这两个孙子怎么样？”
“这个……”唐甜甜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你家这两个孙子，大狗倒是还好，二狗就……”
“二狗怎么了？”李阿婆急切地问道，其实她本意上是想把二狗卖了的，毕竟大狗是长孙，而且相对来说，大狗更加能干一点儿，将来农活也好靠他。
“李阿婆怒我直言，如果你要卖大狗，那么我可以帮你跟我娘说说，让她给你一个好价钱。可是如果是二狗的话……”唐甜甜没有把话说完，她觉得李阿婆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李阿婆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在两个孙子身上不停地打量着，似乎在考虑到底应该卖哪个。
“阿奶，求你了，不要把弟弟卖了，你卖我吧！”旁边的女孩几乎要哭出来了，拉着李阿婆的手不断地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