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牙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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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唐二一家不能不让唐老娘改嫁，但确实能够阻止唐甜甜和唐小丫，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事情女人和孩子都是说不上的话的。可问题是，唐甜甜会让他们如愿吗？
“啧啧，想得真美啊，我说唐二婆娘，你这是脑子被驴踢了吗？我是傻了还是怎么滴了？老老实实地带着妹妹跟你们走？笑话！我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逼急了老娘，老娘灭了你一村子的人！”
村长不干了，唐甜甜这话牵连太广了：“唐大丫，村子里的人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别动不动就连累到别人！”
“切，那我们家的事儿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家好？那成啊，我这人没啥脾气的，就是喜欢自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然后看着你们一个个倒霉胚子，不是饿死就是穷死，要不然就是被雷劈死！”唐甜甜自认跟圣母完全不搭边，说起话来也从来不知道何为客气。
“你这叫做没脾气？”村长被气乐了：“你们家日子过得倒是好了，你就不管你爷奶？”
“管啊！我怎么就不管了？等他们死了，我一准给他们烧纸钱！”
“你！”村长再次无言以对，不过随即他倒是点点头附和了唐二婆娘的话：“我也觉得唐大丫应该跟我们一起回去，不然就她娘那么管教法子，这以后还不翻天了？还不如趁着现在年纪不大好好地管教一番，这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很有道理的。”
“是啊是啊，真的挺有道理的，那个村长啊，你小时候估计没挨过打吧？不然，怎么我眼瞅着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那么不着调呢？啧啧，回去记得跟你爹说一声，让他老人家受点儿累好好地打你一顿。”唐甜甜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哪怕是嘴皮子上的便宜也是不愿意让别人占去的。
村长恼怒地看着唐甜甜，转身对族长说道：“那就这样吧，唐大丫我们先带回去，至于唐小丫改明儿让唐大婆娘连着银子一起带过来好了。”族长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而唐二一家则更是不会有意见了，尤其是唐二婆娘一脸你等着瞧的表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好好地整治唐甜甜了。
可是，事情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动手来抓唐甜甜的是唐二和唐老头，唐甜甜只是白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欧阳管事挥了挥手，一大群美食城的伙计就把他们拦了下来。
被人团团围住，唐二完全是懵掉了，唐老头则是比唐二稍微好上一些，至少人家还是开口质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们来管吗？”
欧阳管事也很想学着唐甜甜的样子猛翻白眼，无奈他比较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瞪眼而已：“我说老头儿，你当我们都是死人对吧？在我们的地盘上，对我们大小姐动手，这事儿还真是滑稽哦。”
唐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很是不解地叫着：“你们管什么？谁叫你们多事了？刚才你们怎么不管呢？”
“刚才？”欧阳管事嘴角直抽抽，虽说三爷跟他说，让他好好看顾着唐甜甜，不能让她受一丝委屈。可是，欧阳管事看着那么久的热闹，愣是看不出来唐甜甜哪里受委屈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
咳咳，他绝逼不会承认他是看热闹看得出神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眼瞅着唐甜甜要挨揍了，欧阳管事要是再不出手的话，忒么三爷该喷他一脸唾沫星子了。算了算了，就让他辛苦点儿，好好教训一番这群啥啥人？对了，是脑子给驴踢了的人。
看着唐二和唐老头被拦下，村长想要上去帮忙，却被族长叫住了：“等等。”看向唐甜甜：“你居然不阻止？”
饶是唐甜甜这么鬼精鬼精的人也被族长那理直气壮的口气给震住了。尼玛！请问她为嘛要阻止呢？忒么她的脑子又没给驴踢到。
看着唐甜甜迷茫的眼神，族长再次开口教训道：“那你是叔叔和爷爷！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外人欺负他们吗？”
唐甜甜真的好无辜：“族长大人，我这是做了什么事让您老人家以为我是个善良到傻缺的人呢？我以为在你们心目中，我应该是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家的人，对吧？”唐甜甜从来不否认自己很自私，自私怎么了？傻缺才会圣母呢！
“你你你！你还是不是个人呢？不孝子孙怎么就有脸活在这个世上？简直、简直就是不忍直视！”族长再次被气到了，他估计这辈子受得气都没有今天一天来得多。
唐甜甜更无奈了：“不忍直视那就不看呗，大不了你把眼珠子抠出来嘛，我又没强逼着你看我。”委委屈屈地看向欧阳管事：“叔儿，我被人欺负了。”
欧阳管事差点儿没绷住，忒么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呢？不过，到底是三爷的宝贝女儿，还是得给点儿面子的：“太过分了，要不我让人把他们打一顿？”
“嗯，好的。”唐甜甜很是干脆地点头：“打伤了记得送医馆给药钱，打残了就给银子当补贴，要是打死了那就赔上一副棺材。”
默默地转身，欧阳管事觉得这丫头根本就不需要他护着。不过，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命人将唐二和唐老头绑了起来，欧阳管事却没有打人的念头。到底旁边还有一个衙役看着呢，况且这事是他们理亏，直接送到官衙门去不就得了？没必要在这里打人落人话柄，大不了就是多塞点儿银子，让衙门里专门打板子的人力道重一些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人，欧阳管事的倒是没命人绑起来，一来他们都没有出手，二来村长和族长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
只是有些人，你给他面子他却未必给你面子。族长大概是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今个儿看到居然有人不买他的面子，顿时就怒了，瞪着他孙子吼道：“你个小兔崽子还不赶紧上去带人？直接把他们押到衙门去！”
族长的孙子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最后还是听从了族长的话，上去跟欧阳管事交涉。欧阳管事不等他开口，就直接表态：“我正打算把他们送到衙门去呢，对了，你们罗老太爷身子骨还好吧？上去给他送去的虎骨酒还有吗？”
当即，族长孙子有点儿腿软了。罗老太爷正是衙门官老爷的亲爹，老太爷身子骨不太利索，听说喝了一位富商送来的虎骨酒这才舒服了很多，可没曾想这富商就是三爷！
看到族长孙子的脸色有点儿发白，欧阳管事很是好心地提议道：“反正是同路的，要不一起去吧，我也好跟官老爷唠唠，你今天的表现真的不错。”
唐甜甜斜眼看了欧阳管事一眼：“你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别看到人家都快被你吓尿了吗？”瘪了瘪嘴，唐甜甜就打算离开了，今天是唐老娘的大喜日子，她这个做女儿的连杯喜酒都没有喝到岂不是太亏了？反正这里有欧阳管事坐镇，相信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意外就在那一瞬间发生。
唐甜甜前脚已经迈出了美食城的门槛，结果身后被狠狠一撞，只觉得一个温热的身子扑到了自己的背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唐二婆娘那凄厉的惨叫声，以及欧阳管事慌乱地发着指令。
脚步一顿，这会儿唐甜甜已经感觉出来了，她的背后应该是趴着一个人。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唐二婆娘或者唐老太婆冲过来揍她，本能地想要推开，却不想耳边传来一个极轻极弱的声音：“甜甜，我还是想当你的上门女……”
是李大狗！
唐甜甜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她倒不是那么介意男女大妨的问题，只是这事有点儿太突然了，况且李大狗干嘛要非礼她？到底发生什么事？
等到欧阳管事叫人过来将李大狗从唐甜甜身后慢慢地架走，唐甜甜这才转过身来。
【077】
李大狗被两个伙计架着，另外一个身子比较强壮的人，上前蹲下身子背起了他。原本架着他的两个伙计，这会儿也是扶在身边的，三个人立马地将挡在门口的唐甜甜挤开，快速地往外冲去。直到他们跑出了门，唐甜甜这才发现，李大狗的背后插了一把刀。
“啊！”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哪怕唐甜甜再自认为见多识广也受不了这种场面。
“甜甜你别怕。”欧阳管事立刻上前将唐甜甜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转身对着唐二一家人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事没完！你们都给我等着！”
唐甜甜猛地惊醒过来，看向唐二一家人。刚才，唐二和唐老头就已经被欧阳管事下令绑起来了，肯定不是他们干的。而村长和族长完全没理由这么做，那个衙役已经被欧阳管事吓住了，更是不可能动手。至于唐二婆娘和唐老太婆则是没这个本事，那么剩下的只有……
“唐二小子，你居然敢杀人？”唐甜甜惊怒异常，这事确实是她想得不周全了，这唐二一家过来时，也带上了他们现在唯一的儿子。可唐甜甜对唐二小子的印象一直保留在从前那个顽皮的小孩上，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居然随身带着一把刀，还真有胆子伤人。
“你敢我为什么不敢？”唐二小子虽然被个伙计一脚踹到了地上，但仍然嘴硬：“你也打我了，用刀砍我的！我都知道，就是你，你还把我哥哥弟弟卖了，把我家粮食卖了，我娘一想起哥哥弟弟就只抹泪，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唐甜甜沉下了脸，看来她是错了，那个时候她就不该给唐二婆娘留下这最后的希望。不过，现在应该也不晚，对付一个小孩子她还是可以的。
“你，去打那婆娘的嘴，给我狠狠地打。”唐甜甜是真的动了怒，唐二小子会随身带着刀，还会做出那些事来，背后肯定是唐二婆娘的唆使，那她也没必要再客气了：“今天在场帮忙的人，我一定会重重有赏。”
被唐甜甜点到名儿的人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看他身上的穿着应该是在厨房干活的。本来他已经上前了，听到唐甜甜的话，更是眼前一亮，论起胳膊就狠狠地扇在唐二婆娘的脸上。
唐二婆娘自然会挣扎，可是早就有人抓住了她的两个胳膊。唐二婆娘还想用脚踹，结果被那打人的汉子一脚踩在了她的脚背上，看她惨叫的模样，估计是把脚背的骨头都给踩断了。
唐甜甜无视了唐二小子的哭闹声，又看向唐二：“这个也给我狠狠地打。”
村长和族长都回过了神来，上前要阻挡，唐甜甜冷冷地开口：“欧阳管事，打完以后就直接送官吧。记得帮我问问官老爷，这衙役带着他爷爷和一帮子邻里跑来三爷的酒楼里喊打喊杀的，该怎么算？！”
那衙役两眼都发直了，他才刚谋了这个好差事没多久，像这样的场面他是一次都没有经历过。听到唐甜甜这么一说，更是吓得两腿发软：“爷爷，这事可怎么办？我不想丢了这个差事！”
族长也有些慌神，他没想到唐甜甜会把大帽子扣到他孙子的头上去，一叠声地喊着冤枉：“这事跟我孙子没关系，是这个小子突然冲上去的。我们先前都不知道他身上带了刀子！”
现在知道喊冤了，早先干嘛去了？
唐甜甜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拳：“你们最好祈祷李大狗没事，不然的话，唐二小子那是死定了，你们几个也别想脱得了关系。你不是衙役吗？这衙门里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吧？我告诉你，万一李大狗真的出了什么事，老娘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让你们统统下去给他作伴！我他**说到做到！”
欧阳管事担心地看了唐甜甜一眼，之前三爷已经跟她说了，李大狗确实是跟唐甜甜有口头上的婚约，三爷本人没反对，貌似还挺乐意的，反正他是瞅着自家这闺女嫁不出去了，招个上门女婿也是好的。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三爷也有让人好好教导李大狗做生意的诀窍，虽说李大狗人是憨厚了一点儿，但也不笨，加上人也勤快，学得还挺不赖的。照这么下去，就算当不成上门女婿，这一年半载以后当个小管事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
欧阳管事让人拿来碗口粗的绳子，把所有来闹事的人都绑了起来，连带那个衙役。先这么着吧，现在只能祈祷李大狗安然无事，不然以唐甜甜的性子还真的会闹将开来的。
“把他们窜成一串游街，记得等下让他们先在集市上转一圈，然后再走着回镇子上。对了，叫个人在前面开锣，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这些人出丑。”唐甜甜知道这些人，尤其是某几个人最是要面子了，既然这样，她就不用客气。你们不是要面子吗？就让你们颜面扫地！
欧阳管事立刻就让人照着做了，反正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吗，犯不着招惹这会儿心情正不好的唐甜甜：“甜甜，要不你先回庄子上？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刚才唐甜甜是准备回庄子上了，可是这会儿让她怎么安心回去？“我不！我要留在这里，看看李大狗到底有没有事。”
欧阳管事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那口头上的婚事应该是得到了唐甜甜的认可的，当下也就不再劝了，只是叫了个小管事陪着唐甜甜去医馆。至于其他的人，已经被窜成了一串等着游街呢。
医馆里，刀子已经被拔出了，幸好那刀子只是普通的小刀子，应该是唐二小子平日里用来割野菜的小刀子，倘若是唐甜甜上回拿的砍柴刀，那说不定李大狗的身子都要被捅穿了。只是，即便刀子被拔出了，大夫也是一脸严肃地跟唐甜甜讲着李大狗的状况。他说得比较深奥，很多地方用了中医的专业术语，唐甜甜听得不是很明白，却也抓到了关键。
发炎感染……
是了，刀子被拔出了，也没有伤到主要的动脉，但那毕竟是个大伤口，流着不少血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伤口久久不愈，甚至于起了脓包。
前世，像李大狗这样的伤口，也是要进入无菌病房的，不然是很容易发生细菌感染的。连前世都有些严重的伤口，搁在这个医疗极度不发达的年代，岂不等于是要了李大狗的命？听着大夫的口气，似乎很是不看好李大狗，话里话外都是让唐甜甜做好心理准备，只差没说可以准备丧事了。
唐甜甜明白，这就等于是在下病危通知书了。可若是前世，这个医院治不了，还可以转到大城市去找名医，但现在怎么办？
慌乱地抹着眼泪，唐甜甜再一次感到了彷徨不知所措。上一次，唐小丫失踪后，唐甜甜除了惶恐更多的是愤怒，她很好地把愤怒发泄到了唐二一家人身上，可是这回听到大夫的话，她心里却只剩下了恐惧。报复的事情可以慢慢来，但若是人命没了，那该怎么办呢？
唐甜甜永远也无法忘记，李大狗是为她挡下了那一刀！
进入了李大狗休息的病房，唐甜甜不敢逗留太久，到底自己这一整天都是在外面晃的，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细菌。可就是那略略地看了一眼，唐甜甜也是心口猛颤。
原本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人应该是她，是她欠了李大狗一条命！
死死地咬住嘴唇，唐甜甜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那病房，强忍着哀恸将前世听来的一些护理知识告诉大夫。别的不说，把房间弄得干净一些总是可以的，至少让进出的人换身干净的衣服，也好避免让李大狗的伤口被细菌感染。
可这……毕竟只是一些小手段，李大狗能不能挺过来，还得靠他自己。
这天，唐甜甜没有回到庄子上，她仍然住在唐家小院里。至于三爷那边，是肯定瞒不住的，欧阳管事自然会派人告诉三爷实情。唐老娘也不傻，看到唐甜甜迟迟不归到底还是发觉了。两人连洞房花烛夜都顾不上了，一得到消息就赶回了集市上。
三爷再次详细地问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心里气得不行，当即兵分两路，一方面去城里找名医，另一方面他要亲自去见见官老爷。
唐甜甜不再考虑唐二一家子的事情了，她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不管怎么样，以三爷的性格来说，那帮人也讨不了好，甚至于还会连累到无辜的家人。可那又怎么样？那些人不在意她的死活，她又何苦装好心管他们呢？若说无辜，李大狗岂不是更无辜？而她又做错了什么？从头到尾，她只是自卫，从未故意挑事。
但愿，李大狗不要出事……

078　＋　079　罗馨诺
【078】
一连几天，唐甜甜的心情都很不好，连带着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心情低落。尤其是三爷，他还处于讨好唐老娘和唐甜甜的状况中，面对唐甜甜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唐甜甜这种状况似乎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好转的可能，三爷到底是忍不住了。
“甜甜，李大狗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间，大夫不是说了吗？他应该会好起来了。”三爷还在思量唐甜甜和李大狗那个口头上的婚约，他已经问过唐老娘了，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婚约，只能说是唐老娘对唐甜甜提的一个要求。至于李大狗，原本就没问过他的意思，不过瞅着他平日里对唐甜甜的态度，他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唐甜甜很是苦恼地看着三爷，是了，李大狗现在也算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能痊愈。或许是因为她前世的经历，跟这些地道的古人还是有差距的。
也许在三爷看来，唐甜甜是他的女儿，李大狗则是他买下的奴仆，虽说律法也有规定，不可以随意打杀奴仆，但像李大狗这种情况却是例外。这么说吧，若是三爷本人遇到了唐甜甜这种情况，他一定会感动于李大狗的衷心护主，然后该赏赐的赏赐，若是李大狗不幸没了，三爷也会照顾他的家人。至于愧疚，是肯定不会有的。
可是对于这一点，唐甜甜的看法却跟三爷完全不同。
如果李大狗痊愈了，那么一切都好说，该补偿的补偿，就算不用唐甜甜补偿，她也会把这恩情铭记一辈子的。但若是李大狗真的没了，哪怕唐甜甜性子再豁达，也会愧疚一辈子的。要知道，那可真的是一命换一命！
唐甜甜习惯了用前世的价值观去看待事情，她或许会欺负一下旁人，但绝对不会拿人家的性命开玩笑。当然，把她逼急的情况是例外。像李大狗这样救了她，她除了感激还是感激，绝对不会认为这是李大狗身为奴仆应该做的事情。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一直忧心忡忡，难以展眉。
“爷，你不是去请名医了吗？名医在哪里？”虽然三爷已经跟唐老娘成亲了，但唐甜甜一时之间还改不了口。
这种时候，三爷也懒得纠正她，只是名医却不是那么好找的：“我把城里医馆最好的大夫都给找来了，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名医？”
“难道没有那种隐居在深山老林的神医吗？”在唐甜甜的印象中，最好的医生肯定不是在医馆的，或许是藏在民间小巷子里，或许是躲在深山老林里等着别人上门，反正不可能是几两银子就能请过来的。
“这……”三爷有时候真的很纳闷，唐甜甜虽然平日里说话都很正常，他也能跟唐甜甜搭上话，但偶尔却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他一头雾水。
“算了算了，我也知道那些神医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是李大狗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再这么下去，他不是受伤死的，就是饿死的。”这年头可没有营养针，连最起码的生理盐水都没有。李大狗晕迷的这几天，都是靠大夫强行撬开他的嘴，灌些稀粥进去的。可效果似乎不怎么样，这才几天呢，他整个人就瘦了整整一大圈。
对于这一点儿，三爷也没有办法，他倒是让人准备了鸡汤之类的补品送过去，但事实上仿佛也没有什么效果。他本人也不懂医，除了多给银子让大夫多费心外，也是毫无办法。
“对了。”三爷似乎想到了什么，想要开口却又摇了摇头：“到底身份不同，他恐怕不会出手的。”
“爷，你说什么？”
三爷迟疑了一下，语气有些游移不定：“管辖这一带的官老爷姓罗，这你是知道的吧？”
唐甜甜瞪眼，其实她连皇帝姓什么都不知道：“额，现在知道了。”
三爷汗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那么杏林世家罗家，你……算了，我觉得你肯定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不过这两家有关系吗？”一个是当官的，一个是杏林世家，貌似关系不大吧？再说了，罗这个姓氏仿佛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姓氏。
“当然有关，那位罗老太爷原本是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他生了五个儿子，除了最小的这一个走了官路，其他四个都是太医。”三爷皱了皱眉头：“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也不好让罗老太爷给一个奴仆看伤。”
“为什么不能？”唐甜甜不乐意了：“大不了我们多给钱。”
“不是钱的问题。”三爷有些狐疑地看了唐甜甜一眼，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想问了，唐甜甜的是非观念似乎跟常人不太一样。按理说，要是唐甜甜从小就被宠着长大，那或许她这种性子还算是情有可原，可唐甜甜从小的生活环境应该是不怎么好的，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就算不自卑，也没有自信吧？仔细想想，唐甜甜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怕他，对于很多事情都仿佛是理所当然似的……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一个大夫若是有医德，就应该不分贵贱给所有看病。若是没有医德，那就是为了钱，多给钱还不行吗？”唐甜甜想起前世普遍遭人诟病的医疗体系，但是别的不说，至少有钱人看病还是没问题的。
三爷脸上的狐疑更重了，他决定等晚上好好跟唐老娘聊聊，瞧她都把女儿教成什么样子了。不过现在，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给唐甜甜解释：“太医是只能给贵人们看病的，何况罗老太爷还是太医院的原判，普通人都不能找他，更何况李大狗还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
“那你就把卖身契还给他嘛！”唐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