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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的守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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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彷徨,革命
第一章 平远一家人
平远是一个不大的县城。说它不大,是因为在该省已经找不到可与其媲小的县了。其他的县城,就拿邻近的那几个省内榜上有名的贫困县来说,也都已发展成了县级市。惟有平远,还是一个小县城。
平远县地处偏僻。也许是以前的地理工作者太过马虎,不曾涉足该县,地图上很难找到,即便你用放大镜。就像一个饱了的人,多吃一口不会撑着,少吃一口也无所谓。平远县就是这样。
平远四周环山,一条名作大凌河的小河流经境内。倘若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看平远,就是一个盆。小山包就像盆里的馒头,而那条大凌河就好似小盆里的几缕“汽水”。
由于地处较为偏远,交通因大山而阻塞。省市领导更是不愿徒步来此考察,蹭那几顿饭还不够买鞋的。稍有头脑的人大抵不会来此。因此,平远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若干年来,该县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尤其是改革开放二十年来,该县更是秉承“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几十年不动摇。力也出了,汗也流了,可就是发展不起来,始终停滞在祖国的八零年代。
县委也曾一度探讨过这个恼人的话题,几年下来,几百万人民币也进去了,就是没有弄出来个所以然。后来,县长大人一句话惊醒了沉睡的平远。在平远县成立四十周年大会上,县长作了一个深刻的报告。走进了二十一世纪,平远这三十几年来之所以发展相对滞后主要是人才问题。平远缺乏人才,平远需要人才。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一句话成了平远县的座右铭,这一任的县长也因此突出贡献而当选为平远有史以来最有政绩的公仆。
平远县内,偏离县城三十里的山沟里,躲着一个小村庄。这就是该县小有名气的陆家庄。
陆家庄地处偏远,全村上下仅有六、七户人家,约莫三十人。与县城的几栋小楼相比,可就不免寒酸多了。村里唯一的多层建筑,当属村子东头的小庙。小庙是近年重新修葺的,相较以前可谓涣之一新。小庙一人多高,是典型的三层建筑。第一层,用来烧香拜佛;至于二、三层,则用于摆放神位。幸亏供奉的神灵比较少,倘若再分个三六九等的,岂不要令众神争斗不休?若是打得个鱼死网破的,谁来保护这一方水土。看来,村子里在建设方面,还是很有头脑的。高层建筑虽不免寒酸,但这里的二层建筑实为叫人忍俊不禁。二层的无外乎家中的火炕——上一层烧火排烟,下一层睡觉。
村里房屋多是人字架的尖顶,不过建筑材料并非瓦片,而是取用漫山的柴草。墙壁大多是石头垒成的,既结实,又耐用——唐山的地震生在这里也定会一筹莫展。至于院墙可是百分百的土壤结构。随着雨季的来临,涣然一新;雨季过后,墙矮下了一大截儿。院子里凹凸有致,比少女所追求的魔鬼身材还要有型,更像是该县地貌的模型。
陆家庄最有声望的要属陆文远家。家中现六人,是本地的首屈一指的大户。上有父母,下有两儿一女,侧室一妻。陆文远的父亲享年五十又三,早已仙去十余年。母亲,是一位勤劳和蔼的老人,平时家务多半由她负责,住在离陆家十几里的小山沟里。陆文远,一个老实厚道的庄稼人,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身体,典型的劳动人民。陆妻,朴素的农家妇女。
陆妻姓郭名玉清,是蒙古族后裔。家里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出生才不久,父母双双离世,成了孤儿。当时,哥哥姐姐年纪尚幼,难以照顾这个小妹妹。后来,当地的一对姓陆的夫妇收养了她。这对夫妇,就是天佑的外公外婆。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他们对玉清这个小女儿的关爱远胜过自家骨肉。老夫妻俩儿没有儿女,所有的爱全部给了这个上天赐予的女儿。
老两口白天给生产队做活,辛苦地把女儿养大成人。转眼女儿已到谈婚论嫁的年华,夫妇两个也已上了年纪。老人虽说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他们对玉清的爱,玉清心里自是知晓的。女儿没有离开父母,而是在邻村招了一个倒插门的女婿。他便是天佑的父亲陆文远。文远是一个勤快的男人,自打进门以来,日子过得红火不说,还稍有一些积蓄。
陆文远的三个孩子,可够一家人的呛。不过,总算还是拉扯活了。长子名叫陆天佑,今年六岁,十分听话。次子取名陆天明,比天佑小了四岁。现今虽说年纪尚幼,可却已经学会了走路。小女儿叫陆晓月,只比天明晚出生三天,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儿,十分招人喜爱。
陆文远家的院子很宽敞,三间草房子依山而卧,院子里栽种许多果树。每当春天到来的时候,整个院子像是一片花的海洋。夏天到来,院子里又披上了一层浓绿的袈衫。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这些树结的果实足够一家人吃到叶落的时候。
其中,最为惹眼是中央的那棵大杏树。硕大的树冠,遮住了院子三分之一的天空。花落的时候是最美丽的,看着漫天飘落的花瓣儿,细数着似曾相识的岁月,给人一种樱花烂漫的感觉。醒后,方知已埋在杏花下面。
每年果实成熟的时候,天佑的外婆总会挨家挨户地送出。乡亲们都很感激这个老太太,她确实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在陆家庄每个人都十分尊敬这位老人,不单因她的辈分最长,更在于她对人们的关爱。无论哪家缺这个或是少那个的,她都会当作自家事情一样给予帮助。人就是这个样子,你对他好,他没有理由不对你好。尊重来自给予别人的好。
陆家的院墙是用土堆成的,一人多高。由于人口多,田地自是多的忙不过来。家里的劳力只有天佑的父母和年迈的外公外婆。农忙时,几乎每个晚上待到日头落在另一端土地上才会回家。回家还要做晚饭,更多时候也只是将就一顿而已。
忙碌时节,人手不够,就连牲口还要借别家的。人家也要忙着种地,等他们用完再将牲口借用过来,诸多不便。所以,买了一头牛。一身黑漆的毛鬃,健硕的身体,着实帮着解决了很多问题。自打有了牛,陆家夫妇一天里也没有那么劳累。留下老人家做饭,天黑回来一家吃顿饱饭,生活倒也美好。经夫妻俩起早贪黑地操持,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第二章 大山里的孩子
天佑,甲子年腊月末出生。生在黎明时分,阴阳之中论作不错的时辰。满月的那天正巧赶上白月,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平远县地辖蒙古,当地人也一直沿袭着蒙古人的习俗。在蒙古,没有正月,只有民族的白月。
这一天,陆家院内一时好不热闹。就在这一年,天佑的爷爷去世了。看相的告诉陆家,此子命硬,将来定会有所作为。经江湖术士这么一说,家里转哀丧为欢喜,想陆家若真的能出一个光耀门楣的子孙,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当会安息。
可是说来也是奇怪,天佑出生后的一个月里竟未曾睁开过眼睛。这可把家里人急得够呛。寻访过几十位老中医,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没有办法的办法,却只有等待。天佑的母亲想过用最手将儿子的眼睛分开,又怕弄瞎。考虑再三,为了儿子以后的光明前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母爱,真的是世间最博大的。出去白月,天佑的眼睛不觉已启开了一道缝隙,并且以后一直这般大小。眼睛不大,却泛着光,像两颗黑夜里的明星。也许正是因为与别的孩子有所不同,小时侯的天佑着实叫人喜欢。每每外婆抱他出去串门儿,人人都想伸手抱上一抱。
这一年,天佑两岁半。在一个黑漆的夜晚,小天佑高烧不止。小孩子不懂大人们的苦恼,家人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着把他送往医院。医院在县城,离陆家庄有着很远的一段路程。直至后来,天佑发展到了抽搐的地步。
陆家的交通工具只有院中的老牛车,而且是唯一的。
“牛车太慢,耽误事。到时候恐怕……”简直无法可想。陆父思量片刻,想到邻家的马车。相比之下,毕竟还是先进一些。赶来马车,小天佑躲在母亲的怀抱里已经睡熟了,不过一脸的憔悴。三口就此踏上行程。
忽悠了不知多久,车轱辘仍旧有条不紊地转动着。这时,一个稚幼的声音使得两口宽心地惊喜一番。“灯,看!妈妈,灯亮了……”小天佑伸着小手指着街道两旁高耸的霓虹灯,眨动黑亮的眼睛,盯着昏黄的灯光不住地看。
小天佑竟然奇迹般地好了。父母见儿子并无大恙,扭转马头,打道回家。这件事,几天工夫就传遍了整个陆家庄。逢人便会对陆家人说,是有老天在保佑天佑,这孩子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一时间,小天佑竟风光地成了村之骄子,虽然当时他能明了的却只有人们的笑和人们竖起的大拇指。
天佑四岁的时候,弟弟妹妹相继出生。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刚刚有些记事的小天佑到外婆近前嚷着要见弟弟妹妹。外婆对这个小外孙简直没辙,最后妈妈用一个大鸡蛋哄得天佑回到小屋在梦中与弟弟妹妹相见。那个年代,小孩儿的想法最是简单不过。一个苹果、一块糖就可以叫他们兴奋上一阵子。若是一块雪糕,简直要乐翻了天,也不无可能的。
三个孩子,虽然说很不错。但经济上,却也有些不支。天佑大一些,可毕竟也是一个孩子。每天,外婆哄着襁褓之中的弟弟妹妹,还要领着小天佑,实在够累的。地里活儿忙的时候,大人没得时间看护孩子,便把天明、晓月用布带束腰绑在窗棂上。这个时候,天佑逃过了“劫难”,有些幸灾乐祸。待大人走后,便逗弟弟妹妹玩。两个小家伙儿,便不停的爬,追寻着他们的小哥哥。在炕上,爬来爬去。不知什么时候,布带的扣开了,小家伙便应着哭声掉在地上。每每这个时候,天佑便会不知所措,接着自己也掉到地上。三个孩子一起掉地,一起哭泣,然后再一起抿去眼泪。
童年真的很美好,以至很多人想再重生一次。重回妈妈的怀抱,找回自己荒诞的童年时光。童年留给三个孩子的,有过欢愉,有过烦恼,更多的还是泪水和鲜血泞成的疤痕。所有的一切,绘制出了一个美丽的童年。
天佑五岁的时候,一次意外使他的头部受了伤。那天,父亲和外公两人把冬天用过的炉子盖挂在房梁上。天佑在屋地上有小手往玻璃瓶里灌着细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父亲一时失手,一串炉子盖掉了下来,恰巧劈在天佑的头上,砸碎了手中舞弄的瓶子。天佑不知头上泻下的红色液体,只顾喊着手中的玻璃瓶。瓶碎了,爸爸。
这下,可急坏了陆父。心想:这孩子该不是被砸傻了吧?怎么有些傻了巴唧的。不管傻不傻,生命要紧。抱起儿子,骑上自家那辆破烂的“永久”自行车,来到镇卫生所。镇里的卫生所不过是一间小破屋,挂上了招牌的小土房。
走进诊所,一个女大夫见到小天佑一阵吃惊:这孩子的头怎么这么红!赶忙取来药布,揽过天佑的头颅近乎粗鲁地包裹一番。天佑这时已顾不上喊痛,木柜上的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早已夺走了他的魂灵。头上淌着汩汩的血柱,还有女大夫带来的痛楚,此刻都已变得苍白无力,只怪惹身在电视机的旁边。
诊所里,小天佑头裹着纱布,眉宇间残存一道血痕。血未干,带着腥味。偌大的一张床上,天佑正看着电视。
女人看着这个奇怪的孩子,也随之报以一个圆圆的“0”型口。的确,天佑是个奇怪的孩子,处处都会出乎常人的意外。怪,世界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的。这个世界只要平淡无奇,一如止水。
这次创伤对小天佑的以后影响颇深。直至如今,每逢阴雨,头总在隐隐作痛。头痛和学习,一直是难以取舍的两个敌对。其实,学习就是一件叫人头痛的事情。
眼看天佑六岁了,该是上学的年纪。母亲在集上买回一块花布,亲手给儿子缝制了一个精美的小书包。在天佑看来,如获至宝,终日爱不释手。就这样,天佑上了小学。
由于年纪小的缘故,小天佑上学时没有书本,在班级里也只能以旁听生身份听老师讲课。学前教育,说是画蛇添足也好,说是学校累积资本也罢,总之,毫无成效的一堆垃圾。
白日里,天佑听着老师在前面沙哑的声音,看着老师手舞足蹈的那套熟练的个人陶醉式表演。一天下来,眼睛也怪疼痛的。
晚上回家,父母问儿子一天里学会了什么东西。天佑总是笑着对父母说,我学会了鼓掌。父母听过,无奈地笑笑。没有唠叨的过多话语,父母对这个孩子最是放心不过。父母微笑着告诉儿子,以后要好好学习,不因老师而放弃自己。这句话,天佑铭记于心,并且记了一辈子。
第三章 雨夹着雪花
每天清晨,吃过外婆做的饭,天佑便背起花书包早早来到学校。虽然没有领到书本,但天资聪慧的他还是学得非常好。老师很喜欢这个小学生,有时候甚至会把自己的课本给天佑用。天佑也很喜欢这个小老师,不像学前班里的老头那样自我陶醉。现在,天佑已经是一年级的大学生了。
这个老师个子不高,身体很瘦,很关心学生。孩子们也都爱和她一起玩。平时课余时光,小老师领着学生们捉迷藏、玩老鹰捉小鸡儿的游戏。在孩子们的眼里,她更像是一个大姐姐。
天佑所在的班级,不足十个人,五套旧桌凳。桌子和小板凳都是高年纪用过的,一些即将淘汰入火的烂木头。
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响应县政府号召,教育也初见雏形。学校规模不是很大,总共能有几间房子,可学生还是蛮多的。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聚集了全村所有的孩童,入学率百分之百。为这,省里投入巨资兴建学校。资金到了市里,轻了一些;到了县里,薄了许多;再到村里,所剩无几。村里用这笔“所剩无几的钱”将原有的房舍涂刷了油漆。后来,油漆未够,所以至今学校办公室依然是一座土堡。下雨,办公室的丑陋染脏了其他油亮的房舍。墙壁四地一片泥泞。
金钱不断地注入,病困潦倒的学校就像在打着点滴。拖着残躯,想踏进死亡线一步都变得那么困难,总算还是缠着反复发作的病症发展了起来。
学校的兴衰,孩子们并不理会这些琐碎的小事,只有大人们才把它看得如若泰山压顶一般繁重。这种恼人的事情,恐怕也只有留给大人们去烦恼了,因为只有不再天真的人才会有自己的烦恼。烦恼,不属于孩子们。
天佑每天依然和小伙伴儿们一起嬉戏,一起学习,一起上下学。生活给予他们的只有快乐和笑容,学校的变更丝毫没有影响孩子们应有的欢愉。
整个班级里,天佑无疑是最勤奋的。每天,总是第一个到的学校。可是,这天下午已经上课十几分钟,不知什么原因小天佑还是没有来到。这在以往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班主任老师很是纳闷,问了几个同学,也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天佑莫名其妙地不来上课,一句话都没有对老师说,老师对这很不理解。
临近下课的时候,老师气愤地对学生说:”陆天佑同学来了以后,叫他去办公室找我!“说完,夹起书本便匆匆离开了教室。
学生们一阵恐慌,快两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老师发过这么大的火。同学们议论纷纷,有的说天佑来了一定会被开除的,还有的说也许会被狠狠地批评一顿。总之,一群天真的孩子,一堆天真的想法。自古以来,在别人大难临头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无知的看客,总会有那么一些幸灾乐祸的人。无论什么年代,他们都存在着。
第二堂课下来的时候,小天佑呼喘着大气跑了进来,头上淌落大滴的汗水。未等坐稳,早已有一些“好心”的伙伴儿传达了老师的话,就像是全新的语言复读机一样,一字不漏地复制给了天佑。听过,天佑转身奔向了老师的办公室。
伸出带有一股难闻药味的小手,艰难地推开了褪祛油漆的房门。小老师正端坐在椅子上,狠狠地盯着自己。天佑走到老师近前,仰起小脑袋瓜望着老师:“老师,我来了!”黯淡的眼睛和老师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师生俩就这样对视了很久。突然,老师叫天佑先坐在椅子上。小天佑,后撤了几步,坐在一把较低的椅子上。椅子吱呦吱呦地作响,此刻看来就像是一段最动听的音乐。不大一会儿,椅子晃动了几下,倒在地上,天佑垫在了下面。
天佑迅速地爬起来,抖落附在身上的尘土,一脸无辜的表情。这时,老师也不再像先前那样严肃。顷刻间,原本呆板的脸荡然无存,换作了一张笑脸。一张每一天孩子们都可以看到的美丽脸庞。
只一瞬,笑容变得灰飞湮灭。老师凝神问:“陆天佑,今天为什么迟到了?究竟什么原因?你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吗?”问了一通,天佑听得有些头晕。“老师,我今天没能按时上课,我知道不对。老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迟到了!”
“什么也不用说了,陆天佑同学,你回去写份检讨吧!”没等天佑分辨,老师又打出了一道驱逐令,“好了,快上课了,你先回去。明天上课,把检讨书交给我!”天佑听完,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悻悻地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当天的课,天佑再也无法安心地听下去,眼里噙满了泪水。回到家,天佑没有吃晚饭,家里人并未太过留意。当晚,小天佑早早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天佑把一张崭新的白纸递给了老师。老师接过,夹进书本里,继续讲着将要进行的课程。天佑伏在桌上,没有听进一丝一毫,好象身外的事情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物一样。
晚上放学的时候,老师再次出现,找的依然是天佑。这次,并没有把天佑叫到办公室,而是留在教室里,所有的同学也一起留了下来。十几双眼睛守望着老师,期待着老师对天佑的宣判。
出乎孩子们意料的是,老师给天佑深深鞠下一躬,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说:“陆天佑同学,老师错怪你了。是老师的不对,错的是我,而不是你。老师向你道歉!”同学们一片诧异的表情,只有天佑流下了眼泪。老师伸手把天佑搂在怀里,一起哭了起来。同学们更是诧异,当然更有艳羡的。无聊的看客,也只有幸灾乐祸的份,也只会是诧异盎然的种子。
老师紧紧地抱住天佑,像是一对僵硬的母子冰释了前嫌。互相理解,有时候更胜过千言万语的絮叨。
原来,天佑迟到是因为姥姥害了重病。父母都上地做活,家里没有人照顾姥姥。天佑跑了几家药房,最后给姥姥抓来几味中药。煎过汤药,服侍姥姥喝过药,便匆忙跑到学校。可是,已经迟到了两节课。
老师当时在课堂上看见天佑没有用心听课,很是纳闷,可也没有说什么。下课后,一回到办公室便打开了天佑的那张“检讨书”。看过,一阵感伤。明明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错怪了孩子,故此心里感到十分惭愧。因而放学后,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向天佑道歉。
一个好老师,一个懂事的学生,一份割舍不下的情感。六月的雨,即便是夹杂着岁末的雪,也一样的绚烂、醉人。
第四章 花样的年华
春天走了,花儿又轻轻地绽放。转眼,天佑已是四年级的大学生了。一个新的环境,一种新的生活在等待着他去开启。
在陆家庄仅有的这所小学里,还在沿袭着每三年换一任教师的制度。天佑今年的新老师是一位老太太,在她满布皱纹的脸上总是盈逸着微笑,叫人感到亲切。小天佑打心里就喜欢这个新来的老师,就像爱着自己的姥姥一样。
虽然这个新老师孩子们打心眼里乐意接受,可是还是忘不了和“小老师”一起走过的那些快乐的日子,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那天和小老师告别的时候,孩子们都落下了眼泪,天佑更是湿透了衣襟。害得小老师安慰了许久,天佑的“天空”才渐渐放晴。
到了四年级就是大学生,天佑每天起得更早。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天佑便背起小花书包赶去学校。别的同学还没有来,天佑已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当同学们相继来到的时候,他们的这个小同学早是书声朗朗。
每天放学以后,完成老师交留的作业,力所能及地帮家里做一些琐碎家务。在父母的眼里,天佑是一个懂事又坚强的孩子。而这,在以后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天佑姨妈家有一个表兄也在同一所小学读书。表兄长他一岁,却比他高出了一大截。他的表兄名字叫严军,学习也十分优秀。姨妈家的人邻里关系不是融洽,也许是因为这家人出奇的爱吹牛。记得小的时候和表哥一起玩,表哥就向天佑贯穿过一些“伟大的蓝图”:严军对天佑说他的舅舅家有什么飞机,又有什么大炮。只怪当时没有什么航空母舰,否则他亲戚一族不搞出个第三次世界大战才怪。吹嘘的时候也不忘告诉天佑他这个表哥的亲戚是多么的厉害。现在想想,似乎表哥家的亲戚遍布于军队的每一个角落。可是看看家谱,从盘古那一代找到今天,却也寻不出一个军人。也许连个碰过刀子的都没有,除了劳苦的女氏历来操持着没完没了的菜刀。吹牛这东西也并不能将其一竿子打死,可是即便是吹也要找个适宜的时机和一个适合的场合,至少也该问问人家牛同不同意吧!
天佑和表哥严军一起学习,一起暗中较劲,一起过着此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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