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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淬中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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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华忧虑的不是这些,他们这些人,包括真正当过兵的正规军人邢亮在内,都没有参加过这种规模战争的经历。邢亮在部队里的军事演习到底不是实战,义勇军打过的土匪也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他所想的是如何以少胜多,以弱击强,如何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虽然他很欣赏邢亮的这种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但还是语重心长地提醒着:“老亮,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要发扬光大,可作为一个指挥员头脑也要清醒。如今可不同于当年你在部队当排长、当参谋那个时候啊!现在咱们虽然说不上是指挥着‘万马’,可也够上‘千军’了,这一千五百人可是咱们义勇军的老本儿,既要保存自己,又要消灭敌人,你可得多动动脑子。”
  邢亮会意的点点头:“华哥,我明白。”
  虽然是前途未卜,但无论如何他们振奋中华的信念都不会改变。要想扭转东北不利的战局,他们必须要首先打好这即将打响的第一仗!一阵交谈,两个人的心里都豁亮起来。
  雪花还在飘着,冯华却觉得不像刚才那么阴冷。看着这雪里行军的情景,毛泽东的诗词《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脱口而出:“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头上高山,风卷红旗过大关。此行何去?辽河风雪迷漫处,命令昨颁,千五义勇下鞍山。”
  冯华上学时本就是朗诵天才,他那雄浑的男中音,配上雪里行军的壮观景象,引起了极强的感染力。面对此情此景,邢亮明知道这是毛泽东的诗词,只不过是让冯华根据实际情况给改了几个字,还是忍不住赞了声“好!”附近的战士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噼里啪啦”的也跟着叫好、鼓起掌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贺菱听着冯大哥、邢大哥谈话,一直没有出声。这时心中赞叹,不由得说道:“冯大哥,你这是《木兰香》吧?(“减字木兰花”又名“木兰香”、“金莲出玉花”)填得真是太好了!”
  听了贺菱发自肺腑的赞叹,对这种虽不是有意为之,却也属于欺世盗名的行为,让冯华和邢亮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贺菱当然不知道这些,还在心中默念着“漫天皆白,雪里行军……”
  贺菱熟读唐诗宋词,在挥发河地区也算是一个才女,自然识得优劣。后来,贺菱把这首词录了下来,并寄给了贺国光,让贺国光对这位小老弟的才学、胸怀更加刮目相看。
  行进的队伍中不时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歌声,看到战士们情绪高昂,冯华很满意前一阵子举办政治培训班的效果。受到战士们高涨情绪的感染,他们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垮日本狗强盗,消灭侵略军!”战士们行军的步伐坚定有力,歌声雄浑高昂,反映出义勇军良好的精神风貌。冯华他们也跟着歌声的节奏轻声唱起来。邢亮突然攥紧拳头用力一挥:“小鬼子有什么可怕的?照样把他个狗日的打得满地爬!”
  身后边这一千五百名义勇军战士给了冯华无穷的力量,似是回答邢亮,又像是对天发誓:“我们的义勇军就是要在战斗中发展,在战场上成长壮大!”
  第二十三章首战浪子山
  在义勇军接近达喇河口时,派出的侦察兵接连带回来了两个重要情报:一、在西线战场,日军第一军第三师团已经攻占了海城东南六十里的析木城。二、在离此不到三十里的浪子山附近,发现了一支大约三、四百人的日本军队,目前正朝着我军所在方向运动。
  对这么快就与日军遭遇冯华有些始料不及,不过得知日军占领了析木城,冯华却忽然想起海城是在析木城陷落的次日被日军占领的,此时再去救援海城肯定是来不及了。
  打开那幅从无名洞得到的、来自20世纪40年代的地图(因为许多年轻的市镇还没有诞生,许多矿山还没有开发,这张地图与甲午年间的实际尽是不符之处,但对照以前从土匪手中缴获的日谍绘制的地形图,仍然极具参考价值),冯华察看了一下部队当前所在的位置:沿着汤河河谷,是安平屯通往浪子山的大道,而浪子山在摩天岭后方,按理说是不应该有日军出现的。另据侦察兵报告,浪子山周边地区没有发现其他日军部队,而且这股日军行动非常诡秘,给人一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感觉。这难道是敌人的穿插部队?真不知道小鬼子是什么时候懂得运用穿插战术的?冯华心中暗暗地琢磨着。
  在紧急召开的临时干部会议上,经过一番分析与讨论,大家很快统一了意见,得出了以下的结论:目前,摩天岭、连山关以及草河口一线已经全部被清军控制,不大可能有日军的大部队出现在我军后方。而且这股日军的行动极为小心谨慎,好似怕被人发现,因此可以肯定这股日军不是穿插部队,就是另有其他的任务,基本上可以确定它是一支孤军。目前,我军四倍于敌人,如果出其不意,打他一个伏击,完全有可能吃掉这股孤立的日军。
  当下冯华作出决定:在这股日军的必经之路汤河河谷进行一次伏击。其中,一营埋伏在河谷东侧的山坡上,二营在正面构筑工事狙击敌人,两个营分别在河谷和坡地埋下地雷,炮兵连则放在二营的后面,特种大队包抄日军的屁股,截断敌人的退路,警卫连做预备队。并再三强调:“这是义勇军对日军作战的第一仗,必须打好!打赢!”
  会后,各部队立即进行了战斗动员,并迅速进入各自的指定位置,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关外的初冬,气温已经很低了,尤其是这种雪后放晴的天气,更是寒冷异常。从西伯利亚南下的寒风像一把把锐利的钢刀,不停地切割着人们已经冻得通红的面颊,凛冽的寒风不时地旋起霰粒,一个劲儿地往人们的衣领里面钻。
  因为高地的雪都被狂风刮走,山窝、洼地里的积雪越发显得厚重。原本坎坷不平的山沟谷地,被雪填平补齐,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雪原。还没有完全上冻的汤河,给这白茫茫的大地画上了一道蜿蜒奔流的曲线。
  一千五百名战士披着白色的潜伏装,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潜伏在冰天雪地的山窝里。这个时候看出了前一段儿强化军训的效果,虽然这是义勇军第一次与日军作战,大家都很兴奋,也很紧张,但是每个战士都还沉得住气,整个阵地除了风声,就是树木枯草在疾风中来回摇曳,从远处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有一支上千人的军队埋伏在这里。
  啊!终于来了,那支神秘的日军从东南方向的树林里钻了出来。由于一路上都没有遭遇到任何中国的正规军或地方团练,这让一直都非常小心翼翼的日本兵有些放松起来。尤其是在洗劫了那个叫小石圪嗒的山村,大肆吃喝了一通之后,他们更是把先前的小心谨慎抛到了九霄云外。很快,这股日军就毫无戒备地进入了义勇军的伏击圈,并踏响了二营埋下的地雷,突然的爆炸立刻打乱了日军的队形。手心早已是汗的冯华,深吸一口气后下达了开火的命令。首先,炮兵连的迫击炮开始火力急袭,接着二营的机关枪也狂啸起来。
  枪炮的轰击破坏了河谷的宁静,侵略者的血水玷污了雪地的洁白。战士们眼盯着前方,一边急促的向日本兵瞄准射击,一边等待着向日军冲锋的命令。开始的急袭很成功,猛烈的炮火轰击、火网般的机关枪扫射以及战士们的排子枪,再加上地雷阵的威力,一下子使日军留下了近百具尸体。
  突然的袭击把日军打懵了,仅有的几门火炮还没有摆好位置,就被义勇军的迫击炮火彻底摧毁。不过,虽然是仓促应战,但日军毕竟训练有素,他们很快就清醒过来,一边组织火力向二营还击,一边分出一支部队企图抢占东边的制高点。
  看到二营和迫击炮连打得痛快、热闹,守候在东边的一营战士早已经按奈不住了。在敌人距离坡顶不足一百米时,邢亮大喝一声:“打!”一枪打翻了一个冲在前面的日本兵。紧跟着机关枪、手榴弹响成了一片,枪弹在坡岭上空乱飞,许多的日本兵连同着大片的乌拉草纷纷倒落;在稍微陡峭一点的坡地上,中弹的小鬼子像滚雪球一般,带起积雪顺着山坡往下骨碌;那些缺腿断臂的日本兵发出尖厉的嚎叫,这种垂死的哀鸣,即使是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也无法克制。
  在义勇军居高临下的猛烈打击下,日军的进攻队形开始混乱,士兵密度迅速下降,还击的火力也很快稀疏下来。日军刚刚振作起来的一点抵抗意志,已经被义勇军击得粉碎,还没有死的鬼子,迅速地溃退了下去。
  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伤亡代价之后,残余的一百多名日军调转方向,企图从来路撤退。不料没跑多远,却又遭到迂回至日军后面特种大队的迎头痛击。北、东、南三面的夹击,迫使日军只能向西面的汤河河滩退却。
  这股日军是驻守连山关的炮兵部队,连山关被聂士成的部队收复后,池田冈平大尉率领其残部三百八十八人仓皇撤退。因撤退途中不时要躲避聂士成、依克唐阿、寿山等部清军,东拐西绕的迷了路,由于这次作战的清军多是骑兵部队,所以很快地切断了这股日军回撤草河口的退路。指挥官池田冈平推测,清军主力都在前线,后方必定空虚,因此他们决定向西,与西路进攻海城的部队会合。没有想到,躲来绕去还是碰上了义勇军这个更可怕的阎罗王。
  退到河滩上的日军又一次踏入一营的雷阵,义勇军的铁西瓜又把一群小鬼子送上了天国。经受了几次打击的日军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残余的日军东跑西窜,仍然感觉没有安全之地。冬日的阳光软弱无力,而池田冈平大尉的三百多名部下在义勇军飓风般的强大火力的打击下,如同风扫落叶,活着的鬼子越来越少。
  池田冈平大尉好不容易才将剩余的士兵聚拢在一起。他知道今天算是遇到了劲敌,闹不好恐怕是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上谷公园的樱花了。为了减少伤亡,他命令士兵成散兵状态,利用河滩的开阔地形,固守等待时机。他非常明白,自己这支部队没有后援,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突围,但是大白天逃跑,成功的希望极其渺茫。不过池田冈平大尉认为只要能坚持到天黑,突围还是有可能的,只是他自己也知道坚守到天黑极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看了看逐渐西斜的太阳,眼巴巴地盼望着它快一点落到大山的后面。
  看到夕阳西下,暮霭渐起,冯华也担心敌人会利用夜幕的掩护逃遁。于是下达了集中所有炮火,轰击顽抗日军的命令,要求各部队天黑之前必须解决战斗。义勇军集中炮兵连和一、二营的全部迫击炮,把河滩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炸成了一片火海。河滩上到处是火光,到处是弹坑,到处是日军的尸体。火炮在怒吼,大地在颤抖,没有死的日军士兵在嚎叫呻吟。
  池田冈平大尉本来是看不起支那军队的,从牙山到凤凰城,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连山关的失守不过是大雪天帮助了支那人。可是这次……他不但没有领略过这么猛烈的炮火,更没有碰到过这么厉害的军队。这时,他看见光着头,脸上流着血的关谷豁炮兵中尉,正在向他跑来,嘴里还在喊叫着什么。一发炮弹在关谷豁身后爆炸,中尉那矮小的躯体被爆炸的气浪抛起,又沉重地扑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再也不动了。
  红日西沉,身边的士兵还在不断地倒下,完了!一切都完了!池田冈平想起自己在平壤、虎山曾经杀死过三十多个支那俘虏,他知道这次如果被支那人抓住是决不会轻易饶过他的。池田冈平彻底绝望了,他跪下向着暮霭低垂的东方天际行礼膜拜,然后拔出战刀剖腹自杀。侵略者污浊、暗红的血流淌在东北的黑土地上,渐渐被寒冷凝固。落日在暮霭的遮映下,在西边天际留下最后一抹殷红。
  此战义勇军全歼日军池田冈平部,388人没有一个漏网,缴获村田式步枪200多支,尚完好的火炮一门。由于日本士兵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思想和义勇军战士对侵略者的仇恨,打扫战场后居然连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而我军仅仅付出了重伤5人,轻伤26人的轻微代价。
  冯华知道,在甲午战争中,清军连连败北,几乎未打过一个像样的胜仗。以前的一些史书,以及战争中清军将帅,多是把失败的原因归之于武器装备落后。其实,甲午战争初期,清军装备的是从欧洲进口的武器,以及江南制造局制造的枪炮,总体上优于日军装备。固然,战争的胜负是政治、经济、军事等诸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但军队的素质和武器装备的优劣毕竟也是重要因素。今日一战,证实了这一点,同时也让冯华实质性地了解了日军的战斗力和武器装备情况。
  浪子山战斗的胜利,对于第一次投入到反侵略战争的义勇军来说,意义极为重大。它不但粉碎了日军强大、不可战胜的神话,而且极大地鼓舞了义勇军的士气,树立起我军必胜的信念。
  看着士气高昂、兴高采烈的战士,冯华欣喜之余,又不禁有些担忧。他清楚的知道,这支部队直到现在还是没有经受过真正的考验。剿匪虽然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但土匪毕竟只是乌合之众,一盘散沙,且武器、人员又与己方相差甚远,取胜不足挂齿。这次全歼日军388人,也依然是沾了以多打少、攻其不备以及武器装备先进的光。而且,战士们在战场上,一点儿也不知道节约弹药,仅此一个小仗就消耗了他们十分之一的弹药储备,一想到这儿冯华就心疼不已。他和邢亮商议,这次总结会议上必须明确指出节约弹药的问题,要让全体指战员明白,在我军后勤供给还不能得到有效保障的情况下,现有的那一点儿有限的弹药是义勇军的生命线。
  当晚,部队宿营在一个叫柳树湾的小村庄,村里黑黝黝的,没有一点儿灯火,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一切刚安顿好,肖山带着几个神情紧张的村民来到了指挥部。说是指挥部,其实就是老乡废弃的一间破草棚,四处透风,顶上露天。看到几个村民畏葸拘谨的样子,冯华与贺菱等人连忙好言安慰,不住地向他们宣讲义勇军的政策。
  看到这支军队里竟然有女兵,而且部队的长官还如此和颜悦色,几个村民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通过村民的叙述,冯华得知,在昨天有人从东边跑过来,说有一支东洋兵洗劫了小石圪嗒村,闹得村民犹如惊弓之鸟,早就作好了逃跑的准备。今天一听到枪响,全村人立刻就跑了个精光,直到枪炮声沉寂了多时之后,几个胆大的村民,才趁着天黑悄悄地溜回来察看究竟。
  得知东洋鬼子已经被消灭,他们大为兴奋,因为听从前线逃过来的人说,小鬼子凶残的很呢!看到村里家家户户的房门仍然紧闭,当兵的全露宿在房檐下,他们不由得深感诧异:这支部队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与以往的大清军队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几个村民自告奋勇,愿意把全村民众都叫回来,冯华听后连声称谢。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村民们牵着牛、赶着驴,背着包裹、抱着孩子,成群结队的回到了村里。先前回来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叫孙宝义的猎户,为人豪爽热情,在村民中间也很有威望。在孙宝义等人的说服和带动下,村民们纷纷把战士让进自己的家中。柳树湾村庄不算太大,因此连各家各户的柴禾房都住满了人。在孙宝义的热情邀请下,指挥部挪到了他的家里。
  孙家只有兄弟俩人,独住一个小院,住房相对宽裕,警卫连连部也便一起住在这里。孙宝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膀宽腰圆,身似铁塔,脸膛赤黑,双目有神,带着猎人常有的那种机警和干练。他的弟弟叫孙宝礼,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生得身强体壮,虽然面带稚气,但敏捷的身手,机警的双眼,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大山里的狩猎人那种独特的气质。
  听村民们介绍,孙家是浪子山地区的狩猎世家,从孙宝义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儿就出没在这莽莽群山之中。孙宝义胆大心细,聪明伶俐,从小就能套野兔、山鸡,十六岁正式和父辈一起进山打猎,猎获过数不清的獐、狍、熊、鹿,也有过虎口脱险的经历。他的箭法不说是百步穿杨,也称得上是箭不虚发。那年头火枪极其稀罕,他去鞍山驿赶集,用数十张兽皮换回一杆火枪,兄弟二人从此日夜苦练,人不离枪,枪不离手,练就了百发百中的本领。据说,孙宝义的弟弟孙宝礼,别看年轻,枪法并不比他哥哥差到哪里去。孙家还有一套祖传绝技,就是用树叶或草片含到口中,可以吹出不同的鸟兽叫声,孙宝义的口技更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因为知道辽东的主要战场将会在盖平、营口、牛庄、海城、鞍山和辽阳一线展开,冯华估计长顺接到海城失陷的战报后,一定会督促义勇军挥师海城,即使长顺不调动义勇军,收复海城的战斗迟早也会进行。因此他一方面派人向奉天府呈报浪子山大捷,一方面决定让主力部队留在柳树湾进行休整,仅派二营六连进驻摩天岭警戒。
  第二十四章柳树湾整编
  义勇军已经在柳树湾呆了两天,部队一边总结浪子山一战的得失,一边开展各种训练,并帮助老百姓挑水、砍柴和作一些宣传群众的工作。在作战总结会上,冯华着重指出:浪子山一战虽然打得干脆利落,但是弹药的消耗也是非常惊人。考虑到这是对日作战的第一仗,必须打出义勇军的威风,打出战士的信心,冯华并没有过多地予以批评,只是提出义勇军今后必须注重射击的训练,决不能因为自己的武器先进、火力猛,而无节制的消耗弹药。
  冯华知道,按照历史记载,义勇军应该能有半个多月的休整时间,这段宝贵的时间必须好好加以利用。一面应进一步提高战士们的战术素养,提升义勇军的作战能力,一面要加强对义勇军战士现代化战术思想的灌输。同时,还要尽快通知贺国光、周天宇补充给养,并派出大量谍报人员,收集日军动向。
  12月15日中午,一支服装混乱、军械不整的中国军队进入了义勇军的防区。接到哨兵的报告后,邢亮和李九杲赶往村外,经过盘查和交涉,得知这支军队是原驻守金州的部队,这支军队的长官自我介绍叫连顺,要求会见义勇军冯指挥。
  在与邢亮和李九杲进行了简单的商议之后,冯华会见了这支军队的指挥官。这个人正是曾在金州与徐邦道一起抵御日军的金州副都统连顺。
  这连顺,是蒙古镶黄旗人,曾任金州副都统。据几十年后,金州地区挖掘出的一块《连公德政碑》记载,连顺在任职期间是个深得民心的地方官员,能够“培元气,涤贪风,以身倡之”;对农工“不失其时,不荒其业,不难人所短,不弃人所长”;“上下一体,宛然有家人父子之谊”;对“市井无赖,游惰奸民”、“严为究治”,“凡事先之以公忠,而私心臆见勿得”,致使“两署有和衷共济之休”,客军驻境“修睦联欢”,“孝弟各安其事,以享太平”。故而深得金、复各界人士的爱戴。1890年(清光绪十六年),“金、复旗民绅商等”为他立了这块《连公德政碑》,冯华也是因为此碑,才知道连顺任职期间的主要政绩。
  虽是第一次见面,冯华却从连顺那透露着顽强和不屈不挠信念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悸动。看着眼前这个须发凌乱、满脸倦色,却神色坚定的中年人,冯华明白他们在敌后的这四十天肯定异常艰辛。紧走两步冯华握住了连顺的手,非常热情地说道:“冯华久仰副都统大人的威名,今日才有幸一见。”
  连顺显然是很不习惯这种西方的见面礼节,显得有点儿手足无措。意识到自己握手礼的不合时宜,冯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西洋住久了,时不时地就忘记了咱们的礼节,倒让副都统大人见笑了。”
  连顺也是豁达之人,呵呵一笑说道:“哪里,哪里,什么事情都是习惯成自然嘛!不过,那副都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
  旋即,他的话语有些低沉起来:“连顺失陷金州,国之罪人,恐慌之极!惭愧之极!”
  双方重新见过礼后,冯华向连顺询问起了金州战役的情况。开始,连顺并不愿多说,后来明白冯华是想借此了解倭寇的虚实,才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述说了一遍。
  10月24日,日军大山岩部乘三十艘船只,在军舰的护卫下,由花园口登陆,向金州进犯。作为金州地区的最高军政长官,连顺有责任筹备金州的防卫,但连顺手中能够支配的军队只有马、步军一营两哨数百人。面对着十倍的敌人,连顺除了向外求援以外,别无他法。
  为此连顺一方面向盛京将军裕禄告急,另一方面亲赴大连湾向大连湾守将赵怀业求救。当时大连湾有步兵六营,加上旅顺守军共三十余营,且多新式枪炮。连顺来到大连湾,跪求赵怀业出兵抗敌,而赵怀业以守炮台为辞,坚拒不出。刚从天津率部到达大连湾的正定镇总兵徐邦道认为金州关系旅顺、大连湾安危,主张分兵出击以顾旅大后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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