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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淬中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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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按照惯例外省武官来京觐见要在十天之内由兵部尚书填写绿头签,在第十五天上才由部院首长带入朝房等候引见。自雍正年间设军机处之后兵部其实已无实权,况且孙毓汶是军机大臣兼任兵部尚书,每日里都要在军机处协助皇帝处理政务,这兵部更是早已是形同虚设,负责外省武官来京觐见倒成了几项主要工作之一。
  没等冯华二人说话,他又再次问道:“不知二位将军目前下榻在何处啊?”
  “受岘帅(刘坤一,字岘庄)关照爱护,冯华来京后暂时住在礼士胡同岘帅的一处别院之中。”冯华据实回答。
  孙毓汶频频点头说道:“当前国势衰微、内忧外患,全靠岘帅与冯将军力挽狂澜,才让朝廷留有一丝体面。皇上可是日夜盼望冯将军从前线归来啊!”
  “大人如此说,实在让末将汗颜,这次来京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大人予以提携照顾。前番只因辽东战事初定,倭奴桂太郎仍盘踞海城,一时间无法分身,未想却让皇上垂悬,冯华诚惶诚恐。”冯华恭谨地说道。
  “好说,好说!冯将军年轻有为,将来必定会前途无量。”孙毓汶嘴上应酬着,心中却不无得意地想道:这冯华倒还知趣,也知道来走我的门路。
  为了这次京师之行,冯华可以说费尽了心思。他知道在各种政治势力的夹缝之中,他必须妥善处理好与各方的关系,绝对不能在此刻表现出任何明显的倾向来,否则将很可能给义勇军的事业带来灭顶之灾。此次拜访孙毓汶,他就是为了要联络一下感情,不给人留下一面倒的印象,尽量避免后党对义勇军的猜疑。
  三个人谈话的气氛异常轻松融洽,厅中不时地传来几人的笑声,如果被不明内情的人看到,很难相信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在又谈了一些辽东战事和京城风物之类的话题后,二人遂起身告辞。
  送走冯华和李九杲,孙毓汶拆开礼单的封口,一张面额五千两的全国著名票号——“日升昌”的银票露了出来。看着银票上的数字,孙毓汶不禁又是一愣:这冯华出手还真大方呀!
  要知道,清初文官正一品大员的年俸银和柴薪银加在一起也不过360两,另有禄米180斛,外加部分蔬菜烛炭银和灯红纸张银,没有一个官员能够靠它维持生活。雍正、乾隆年间,各级官员的俸薪银翻了一番,同时为了避免官员贪污,另加了一项养廉银。虽然这笔养廉银远远超过正俸,但那些不合法收入仍然成为大小官员的主要经济来源,孙毓汶当然也不会例外。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还真是没错。冯华的主动拜访、谦恭谨慎以及一份儿重礼立刻就让孙毓汶改变了对他的一些看法:本以为这个冯华在辽东叱咤风云,也是个眼高于顶、脾气又臭又硬的人,谁知一见却还颇通世事、很知道些眉高眼低。‘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底下又有几个人真的可以免俗。看来,这个冯华到是可以拉拢一下!不过,‘人心隔肚皮’还是应该再试探一番为好。
  想到这里,孙毓汶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
  5月2日清晨,宣武门外的米市胡同南海会馆内,十三个别院尤自灯火通明。为了做好今日去都察院上书的准备,康有为、梁启超和粤省的举子们几乎彻夜未眠。
  此时,在北跨院“七树堂”的“汗漫舫”内,连续伏案书写了一昼两夜的康有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一万八千余言的《上皇帝书》终于完成了。他先挺了挺已经僵硬的腰身,又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指,然后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长久压抑在胸中的那股郁闷之气,终于随着万言书的完成痛快淋漓地释放了出来。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康有为推开窗扇,一股清凉的晨风扑面而来。心神不禁为之一振,康有为的心情再次激荡起来:社稷安危,全在今日一举,如能以此激励天下,吾虽死无憾……
  虽然一路上舟车劳顿,身体都十分的疲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冯华、李九杲以及贺菱、龚芳却都早早地就起来了。在刘三儿的精心安排下,几个人吃了一顿异常丰盛的早餐。豆汁、豆腐脑、麻酱烧饼、肉末烧饼、银丝卷、羊眼儿包子和小窝头等一色京味儿小吃,让每个人都赞不绝口,全都吃了个肚皮鼓鼓、畅快淋漓。
  早餐过后,由于暂时无事可作,再加上贺菱和龚芳一再要求,而且冯华也希望看看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公车上书”(汉朝用公车接送被征举的士子,后来人们就以“公车”作为举人进京应考的代称)是否还会在今日发生,因此冯华决定今天就带着几个人在京城里转转。不过为了方便起见,贺菱和龚芳还是改成了男装。
  出了大门,坐上刘三儿安排好的马车,心里已经像长了草的贺菱迫不及待地问道:“冯大哥,咱们先去什么地方呀?”
  神秘地笑了笑,冯华答道:“咱们先去皇城的正门‘天安门’附近看看,那里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天安门建成于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时称承天门,是一座黄瓦飞檐三层楼式的五座木牌坊,其名取“承天启运”、“受命于天”之意,被视为皇朝承天命和敬天之首地。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率领农民起义军攻占京城时,承天门被毁于战火。直到清顺治八年(1651年),清世祖顺治帝下令大规模重建承天门并更名为天安门。
  看着通高33。7米,以汉白玉为基座,建在10余米高红色墩台上、雄伟壮观的天安门城楼,包括冯华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住了。天安门冯华在上学和工作后曾经来过很多次,虽然每一次瞻仰天安门他的胸中都会涌起一种庄严、肃穆和自豪的感觉,但这一次天安门带给他的冲击却是如此的强烈和不同。城楼还是那座城楼,可冯华心中的感觉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豪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尽的压抑、苦涩和屈辱,巨大的反差让他的心一下子颤抖了起来。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冯华重振中华雄风的愿望也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强烈和不可抑制。
  许久,众人才从巨大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时刻都关注着冯华的贺菱却忽然发现冯华的神情有异,清澈似水的眸子中竟好似有一片闪光的晶莹。禁不住一呆,贺菱有些迷惘了:眼前的情景自己可是从来也没有在冯大哥身上看到过的。
  “冯大哥,你怎么了?”走到近前,贺菱关心地问道。
  心中一惊,冯华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看到李九杲和龚芳也向自己投来了关切的目光,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说话。
  一瞬间,贺菱突然觉得自己和冯大哥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她根本就不能理解这个让自己倾心的男子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一股浓浓的苦涩慢慢地浸入了她的心田……
  不只是贺菱,就是李九杲和龚芳也有些迷惑不解。正当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离他们不太远的天安门西侧忽然传来了一阵高似一阵的嘈杂声,附近的行人也纷纷地向着那里汇集过去。
  “听说是十八省的举人联名去都察院上书,领头的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康有为。”两个过路之人一边说着话,也一边向那里奔去。
  看到有热闹可瞧,还是小女孩心性的贺菱很快把刚才的那一丝伤感抛到了脑后,兴奋地对着冯华说道:“冯大哥,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心中也是一片振奋,冯华点点头:“好吧!不过小心不要走散了。”
  在宣武门南的松筠庵统一集合之后,各省的举子开始在康有为的带领下前往都察院上书。康有为手捧着《上皇帝书》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左右是是自己的弟子梁启超和麦孟华。他们知道这是有被杀头危险的事情,但是为了国家、民族的兴衰存亡,他们义无反顾。
  举子们刚一出发,立刻就在京城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如此众多的应试举人联名游行上书,不但是大清国前所未有的,就是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也绝对可以称得上“史无前例”。上书的举子们列队在大街上浩浩荡荡地行进着,所有人的仪容都异常肃穆。虽然没有高呼口号,也没有太多的标语旗帜,但那场面还是相当的壮观和震撼人心。随着队伍的前进,仍然不断有举子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加入到越来越长的队伍当中。
  上午九时许,都察院门前已经跪满了上书的人群。面对着都察院的大门,康有为把《上皇帝书》捧在头顶,然后朗朗说道:“吾等十八省举人不避斧钺之诛,犯冒越之罪,乃欲统筹大局,为我皇上陈之。窃以为弃台民之事小,散天下之民事大,割地之事小,亡国之事大,社稷安危,皆在此一举还请皇上下罪己诏鼓天下之气,迁都定天下之本,练兵强天下之势,变法成天下之治……”
  京师中前所未有的壮举引来了无数京城百姓驻足观看。都察院门前数里许的长街上衣冠塞途,水泄不通。请愿的举子跪满了一地,围观的路人更是站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一千三百多名举子头顶烈日,膝跪黄土,痴心不改,苦苦等待。希望都察院长官能出来接见,等待着督察院把万言《上皇帝书》呈给光绪皇帝。看着长跪不起,久久不散的举人们,都察院的官员只得出来劝慰:“诸位,条约已盖印鉴,大势已无可挽回,恳请各位立即返回各自的会馆。”
  举子们并不为之所动,不断在康有为地带领下齐声高呼:“把万言书呈给皇上,否则我们将长跪不起!”
  而十几名台湾籍举人,更是对着都察院垂泪请命:“桑梓之地,义与存亡。吾等只愿人人战死而失台,决不愿拱手而让台。”
  从来也不曾见识过这种波澜壮阔“群众运动”的李九杲、贺菱和龚芳此时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深深感染。举子们强烈的爱国热忱不但让他们感到由衷的尊敬和佩服,而且亦让几个人胸中的热血开始为之沸腾。他们一边不断地跟着周围的人振臂呼喊,以示支持,一边忿忿不平地议论着朝廷的软弱和丧权辱国。而冯华尽管对“公车上书”的前因后果都十分熟悉,也知道这次上书除扩大了维新变法思想的影响外,并未起到其他实质性的作用,但此刻身处其中的他还是禁不住为这些举子们的拳拳爱国之心感到有些激动:民心不可辱,中华民族还有希望!
  第四章筹谋千秋业
  由于以西太后慈禧为首的封建顽固势力从中阻挠作梗,都察院最终也没有收下康有为起草的这份儿《上皇帝书》。
  未时末,已经在炎炎烈日下苦等了三个多时辰、且水米未进的十八省举子们,在康有为和梁启超的带领下,怀着愤懑失望的心情开始撤离都察院。围观的路人、百姓在支持和同情之余,也不情愿地慢慢散了开去。
  跟随着已经筋疲力尽、互相搀扶着向宣武门走的举子们,冯华他们几人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各不相同。李九杲、贺菱和龚芳由于亲自参加了在辽东的对日作战,心中对《马关条约》的签订比这些举子们还要感到更加的激愤与屈辱。经过义勇军全体将士的浴血拼杀,眼见着辽东的战局正在向着非常有利于大清的方向变化,战胜小鬼子也已经成为了可能,可是朝廷却一心停战求和、苟且偷安,如今更是要割地赔款受此奇耻大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亲身感受到了民众蕴含的巨大力量,冯华此刻也是百感交集,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对中国近现代史比较熟悉的他,当然知道人民群众才是推动历史不断进步的主要力量。可是知道归知道,并没有亲身经历过类似运动的冯华,仍然禁不住为这些知识分子和普通百姓爆发出来的巨大力量和激情所感染,心中更对自己的过分理智和谨小慎微提出了一丝怀疑:虽然顽固守旧势力还异常强大,进行大变革的条件也不成熟,但是民心难道真的不可一用吗?
  北京的城区格局基本形成于明代,城分为紫禁城、皇城、内城和外城。其中内城的“前三门”,即祟文门、正阳门和宣武门外尤其繁华热闹。正阳门即前门外一带店铺林立,商众云集,摩肩接踵,喧嚣交易,是清代北京最繁华的闹市区;崇文门设有税关,门内往西有会同四译馆;宣武门外则聚集着许多的会馆,当然最著名的菜市口刑场也在那里。当时士子常出入宣武门,商人多出入崇文门,官员上下朝多进出正阳门。
  “大家快闪开,马惊了!”举子们的队伍刚刚走出宣武门,来到菜市口,前面的人群中忽然产生了一阵混乱。还没等众人反映过来,只见一匹惊马拉着一车杂货正飞速地向着城门洞方向奔来。冯华刚想往边儿上躲闪,却猛然发现走在自己前面的贺菱好像对这个意外的变故丝毫也没有做出反映,顾不上多想,他一个箭步向着贺菱扑了过去。冯华与贺菱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四步远,可是迅若奔雷的惊马却已经快到了贺菱的近前,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边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突然冲过来抱着贺菱翻滚了出去,那匹惊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又是一声仰天长嘶,前蹄猛的向着地上的两人冲踏而去。与冯华并肩而行、也已经发现情况危急的李九杲,此刻终于显示出了自己过人的武术功底,比冯华快上一步死死的抓住了惊马的辔头。随着几声怒吼以及一阵马的嘶鸣,惊马终于被李九杲的神力慑服,逐渐安静了下来。
  看到事情终于转危为安,冯华已经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慢慢放回到了肚子里。旁边的路人和一些举子也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纷纷赞扬起那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以及勇拦惊马的李九杲来。来不及平复还有些起伏的心情,冯华和刚刚才被惊醒过来的龚芳连忙向着仍倒在地上的贺菱二人跑去。
  脸色煞白的贺菱此刻仍然惊魂未定,心怦怦地跳个不停。直到听了冯华和龚芳的叫喊,她才慢慢回过魂来,一抬头却发现身子尤自被那个救了自己且异常俊朗的年轻后生紧紧抱着。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自己也一向很大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年轻后生抱着,还是让她一下子羞红了脸。
  贺菱涨得通红的脸以及忸怩挣扎的表情,让那个年轻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当看到贺菱扎的耳朵眼时,他马上就为之释然了,轻轻一笑站了起来。
  “多谢兄台对舍弟出手相救,不知可否见告尊姓大名?”知道贺菱安然无恙,冯华没有再多做关注,而是来到那个年轻人身边抱拳施礼问道。
  “救人危难理所当然,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兄台不必客气。”年轻人转过身来,温文尔雅地向冯华回了一礼。不过,两个人一打照面俱都不禁一愣:好面熟啊!
  冯华虽然感觉这个年轻人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在那里见过。当下,他再次一抱拳:“兄台可否赏光,咱们在附近的酒楼坐一坐?”
  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冯华,委婉地拒绝道:“多谢兄台厚爱,小弟今日还有要事,咱们他日有缘再见。”说完,冲着冯华拱了拱手,又冲着贺菱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年轻人那淡然地笑容让冯华轰然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了在张家湾码头遇见的那个身穿水蓝色镶边长裙年轻女子的身影。“就是她,难道这就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吗?”看着年轻人慢慢消失在了周围的人群中,他在心中问道:我们真的还会有缘再见吗?一刹那间冯华有些茫然了……
  年轻人离去的如此突然;让贺菱和龚芳都不禁为之有些错愕,只有江湖经验异常丰富的李九杲心中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到围观的众人已经慢慢散去,李九杲笑着对因年轻人离去时的微微一笑而再次涨红了脸的贺菱说道:“我说菱儿妹子,平常看你也挺机灵的,可是今天怎么有些呆头呆脑起来。你还一个劲儿的脸红什么呀?那个年轻后生也跟你一样,是个扎耳朵眼的!”
  “什么,她也是个女的?李大哥你真坏,怎么也不早告诉我呀!竟看人家的笑话。”听说救自己的年轻人也是个女子,贺菱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猛然一松,人也再次活泼起来。
  “原来我们的菱儿,是看上人家那个俊俏小伙子了,用不用我去给你做个媒呀?”知道了真实情况的龚芳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咯咯地笑了起来。惹得贺菱又是一阵脸红,一阵嗔怒。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时速”,冯华他们都没有了继续追随举子们的兴趣。随意在正阳门外的一间小吃店吃了点儿杏仁豆腐和凉粉后,几个人就回去了。不过,一路上他们的话题都围绕着那个女伴男装、身手矫健的年轻女子展开,天马行空地猜测着她的来历,只有冯华一直默默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饭过后,冯华和李九杲再次来到东单二条胡同,去拜访一直未曾得见的军机大臣、户部尚书翁同龢。翁府的门房管事还是昨晚那人,看到冯华他们到来,连忙说道:“老爷已经吩咐下来,只要二位大人来访,随时都可会见。二位大人请!”说着,躬身行礼,抢先一步在前面带路。
  翁同龢的宅邸虽不如孙毓汶府邸那么奢华,却也不失内阁大员的气势。二人随着管事曲曲折折来到一座小园,只见园内清幽谧静,山石岷峨,芭蕉映掩,新竹吐绿,十几株海棠花枝累累,那娇艳的花朵开得正盛,一条小径直通林木深处的花厅。
  听闻冯华与李九杲来访,翁同龢不由大喜过望,立即出厅相迎。宾主双方见过礼,翁同龢就像对待子侄一般十分的亲切随和。他左手执着冯华的衣袖,右手挽着李九杲,心中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冯将军、李将军,老夫直到今日早朝后回到府中,才得知你们昨日前来拜访,这一下午我都在等你们。二位将军让老夫盼得好苦呀!”说罢,他爽朗地笑了起来,花白的胡须随着满脸的喜气也不停地跳动着。
  翁同龢如此热情随和,让冯华二人也深受感染。微微的一笑,冯华说道:“晚辈何尝不是也想早日朝觐圣颜,聆听大人的教诲。只是倭奴未灭,战事未平,一时无法分身啊!”
  “唉!‘倭奴未灭’,真是令人可恨呀!”一提到这场中日战争,翁同龢的脸色立刻又沉重了起来。不过,他随即将愁颜一展,拂须笑道:“先不说这些恼人的事,二位将军请入客厅一叙。”
  三人分宾主坐定,自有书童用青釉五彩盖碗献上普洱茶。拿出吴大澂的书信,冯华恭恭敬敬地呈给翁同龢:“大人,这是节制关内外防剿诸军帮办大臣吴大人给您的书信。”
  翁同龢边看书信,边不住地点头。看罢,方抬起头来亲切地说道:“子夏放心,老夫亦仰慕将军久已,即使没有清卿的嘱托,也自当极力引荐,全力呵护。况且岘帅也早有书信交待,子夏乃盖世奇才、国之栋梁,是我大清中兴的希望所在,老夫于国于友都不敢慢待。”
  冯华听到翁同龢如此推崇自己,连忙欠身说道:“大人言重了,冯华才疏学浅、年少轻狂,如何敢当大人‘仰慕’二字!”
  翁同龢没理会冯华的谦虚,感慨万千地继续说道:“大清国如果多有几个像二位将军这样的国之柱石,何愁倭奴不灭、国家不兴啊!”
  “翁大人过誉了,如没有三军将士同仇敌忾、奋勇杀敌,只凭晚辈二人又岂能有回天之力?”冯华的言语仍然极其谦恭。
  翁同龢认真地说:“老夫可不是客气之言,如不是子夏在辽河三战三捷、重挫倭寇,今日还不知会是何种局面?如果没有义勇军在辽东连续给予倭奴以沉重打击,《马关条约》更不知会签成个什么模样?如果我大清的军队都如子夏所部之义勇军,那又是怎样一个令人振奋的局面?”
  说到此处,翁同龢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覆水难收,聚铁铸错,穷天地亦不能塞此恨也!”说罢,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露出失望痛心的神色,眼眶里也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看着老人满脸悲切、无限伤心的样子,冯华和李九杲胸中也充满了一股浓浓的郁闷之气,他们明白老人所说的“覆水难收”是指《马关条约》已经签约盖印,一切都无可挽回。虽然李九杲也知道这件事肯定就是如此,但由于一直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而且又想起今天十八省举子上书都察院时的悲壮情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翁大人,《马关条约》真的已经正式签订了吗?”
  翁同龢沉痛地点点头,然后声音哽咽地仰天长叹:“此次战败,老夫上无以对天造之恩,下无以慰薄海之望。唯今只恨自己才略太短,以菲材而当枢要,以致割台赔款,丧权辱国,终成此奇耻大辱啊!”
  面对着翁同龢异常痛苦的自谴之辞,冯华和李九杲也想不出太多的话来劝慰这位忧国忧民的老人,客厅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自从中日和谈以来,冯华和邢亮也不止一次考虑过割台的问题。二人知道日本狼子野心,窥伺台湾久已,它们断不可能在这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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